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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低调生活第19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然保住了一条小命,但残留寒毒发作是很痛苦的,连大人都受不了,何况你这样年幼的孩子!”

    “这寒毒不仅发作时,寒冷疼痛难当,还绝人子嗣!但这话爷爷不能告诉你,但凡有一丝希望,爷爷都会想办法救你。”

    塔克感慨着下毒之人的心狠手辣,同时也喜爱上这个聪明坚强懂事的孩子。

    从此,林若寒姐弟就在塔克爷爷家住了下来,他见若寒的医学天分不错,自己也没收徒,决定要把一身看家本领全部教给若寒。

    塔克爷爷养了十几头羊,恰好有两头母羊有奶水,宝宝的“||乳|娘”终于有着落了。

    按现代科学方法喂养小孩,六七个月的小孩基本都断了母||乳|,每天都要喂些辅食。

    林若寒本身就是妇产科的医生,对这方面关注更多,她每天坚持给宝宝喂些蛋羹、米糊或面条之类的辅食,平衡各方面的营养。

    林若寒连续服了一个多月的药,每天发作的寒症症状终于减轻了很多,虽然发作时还有点寒冷疼痛,但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身体好转后,她自发地包揽了厨房和打扫卫生等活计,现代的林若寒很挑食,厨艺也相当不错,因她父母都擅长厨艺,耳熏目染之下也学到不少本领。她在厨房里头大显身手,煎、炸、蒸、煮、炒、煨等,花样层出不穷,日日翻新,味道非常鲜美。

    吃了林若寒做的菜,塔克老人是再也吃不下自己煮的东西了。他担心若寒年纪小,力气不够,下厨时就在边上帮着打下手;有时宝宝醒着,就在边上帮忙看着宝宝,还给宝宝做了许多小玩具。

    塔克一直很奇怪,林若寒这样小的年纪居然有这样好的厨艺,看她的刀工非常熟练,至少练了七八年,他一度还认为林若寒出身于御厨世家,是天生的厨师。其实他不知道,事实上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幼小的躯体里隐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想当年,林若寒吃不惯学校的饭菜,上食堂向来只打饭,不打菜。幸好她家就在北京城郊,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回家不仅能吃上几顿,还带回一堆父母做的小菜。

    工作后的林若寒,越发不可收拾,天天自己开伙做饭,还做了便当或小菜带到医院里,放微波炉里热着吃。林若寒做的小菜味道很不错,同科室几个小年轻都抢着吃;年纪大的几位看了直摇头,和若寒开玩笑说:“都像你这样,厨师都要下岗了,单位的食堂都要关门了!”

    塔克空闲时,除了教林若寒读书、写字、画画、吹埙,重点在辨认各种药材以及炮制药材;虽然林若寒骨子里头是成|人,学识也不错,但林若寒没有突显自己是个异类,只是比正常儿童表现稍微聪明一些,她更多的精力是花在学医练武调养身体上。

    自从有了林若寒姐弟做伴,塔克老人笑容也多了,那种久违的亲情又回到他身边了。

    温馨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春天,漫山遍野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有墨绿、翠绿、黄绿、浅绿,煞是好看;林下开满了红色的杜鹃花,如天上的云彩般灿烂;草儿好像是一夜之间从地底下、石缝里钻出来,形成一片茫茫无际翠绿的地毯,各式各样的鸟儿在林间、草原上欢声歌唱。

    塔克爷爷突然接到锡林格勒部落首领的来信,信上说锡林格勒、土默特这一带的牲畜群爆发大规模瘟疫了,牲畜死亡过半,连人都感染了,也死了几百号人,让塔克爷爷赶快过去看看。

    塔克爷爷知道他这一去,顺利的话也要到秋天才能回来,很有可能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年幼的孩子,万一他走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又不能带上姐弟两人,毕竟瘟疫会传染,,也不敢把他们安置到附近的蒙古部落里。瘟疫传播很快,两个孩子都年幼,很容易被传染的,还是留在这里好些,这里基本与世隔绝了。

    他给姐弟备足了的生活必需品,还千叮万嘱姐弟俩要注意安全,尽量呆在山谷的石屋里,要关好门户,晚上千万不能出来。

    塔克爷爷又写了一封信,让林若寒保管好,交代她:“若秋天时,爷爷回不来,你就拿着这封信沿着西南方向,骑马大概一天就能到了,就可以见到一个蒙古部落营地。把这封信交给他们的部落首领哈松,爷爷和这个哈松是好朋友,他会妥善安排你们姐弟的。你的那匹黑马脚力好,可能半天多一点就能到那儿。”

    塔克爷爷说完,又抱了抱宝宝,才骑着马恋恋不舍地走了。

    塔克爷爷走后不久,林若寒在附近山上找到不少老人挖好的陷阱,她把陷阱和机关改良了一下,又下了伴着麻药香油的诱饵,抓到不少野鸡野兔,还抓到过几只狐狸和野猪,大大丰富了姐弟的餐桌,吃不完的兽肉,就全部烟熏腌制了,兽皮则按照塔克爷爷教的方法,消脂清洗鞣制成毛皮。

    林若寒还用藤条编了不少捕鱼篓,下到小溪里头,每天都能抓到不少新鲜的溪鱼,姐弟两人每天都能喝到鲜美的鱼汤,吃不完就晒成鱼干。虽然宝宝断了母||乳|和羊奶,但林若寒很细心,每天变着法子炖鱼汤、骨头汤、肉汤给他喝,小身子养得很壮实,圆滚滚的就像只可爱的熊宝宝。

    脱去厚重冬衣的宝宝,不仅高了一大截,还经能在炕上,摇摇摆摆的挪了几步,外头的草地又软又滑,宝宝站不稳,一不小心就摔了个四脚朝天。他越发黏人了,一见不到林若寒,就会用糯糯的声音,不停地唤着,“桀桀……桀桀……”

    林若寒也长高了,两人以前的裤子都短了,只好把裤边都放下来了。

    她穿越过来时恰好是秋冬季节,行李箱里的衣物大多是冬装,天气暖和了,就要做春装和夏装了。母亲遗留的衣物和马车上残留的布匹,料子都很名贵,她和宝宝长得都很快,她舍不得用这样好的料子,只把一些仆人的旧衣服给拆了,重新裁剪缝制。

    林若寒计划等宝宝五六岁了,那时这个躯体也有十四五岁了,算是成年人了,就可以带着爷爷和宝宝一起离开这里,母亲留下的财产,足够祖孙三人一世衣食无忧。

    那时,她可以把宝宝送去上学,让爷爷帮忙照看着,自己则出去,慢慢寻访亲人的下落。

    林若寒练习易筋经和太极拳半年多,身体矫健轻盈了很多,虽不能说身轻如燕,但也是健步如飞了,原来二十来斤重的东西,她根本拿不动,现在能轻而易举地扛起来了,打猎捕鱼动作都迅捷了许多。她一直归功于自己长大了,锻炼有方,熟能生巧。

    她从没想到练练太极拳和易筋经,竟然无意中帮逼出了部分寒毒,寒症发病从原来一日几次,到一日数次次,再到一日一次,两三天一次,再到十天半月一次,到后来的一个月一次,等她发现体质居然有这样明显的改善,已经是秋天了。

    也没想到易筋经,竟然有这样大的功效,不但排出身体中的残留寒毒,还能锻造筋骨,疏通经脉。她许多闭塞的经脉都打通了,经脉里已有一股浅浅的内力。做为前世是一个绝顶的武林高手,不能练武和不想练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不由地大喜,想着只要持之以恒的修习易筋经,再调养个三五年,就能彻底清除寒毒。到时她就可以重新练习上辈子林朝英所学的功夫,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名武林绝顶高手。

    林若寒知道这易筋经本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只是修习很不容易,但不知修习易筋经,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头。但修习此上乘武功的人,都求勇猛精进,期望练武有成,哪一个不想尽快从修习中得到好处?要“心无所往”,当真是千难万难。历朝历代,能练成易筋经的包括少林僧侣在内的武林人士,屈指可数,久而久之,易筋经再武林人士心中只是一门普通的健身功夫。林若寒那时对练成易筋经一点想头都没有,只是抱着强身健体的目的,在游戏中修习,自然暗合了易筋经的修习之道。

    至于太极拳,对现代人来说并不陌生,林若寒家边上的公园,每天清早就有一大堆老人家在那儿打太极,音乐声老远就听到了。太极拳是依据易经的阴阳之理,中医经络学、道家导引、吐纳综合地创造一套有阴阳性质,符合人体结构,大自然运转规律的一套拳术。这套拳术,最是中正平和,很适合养生。父母刚搬到城里,林若寒怕老两口寂寞,还陪着他们一起学过。

    易筋经和太极拳有很多共通之处,相铺相成,因而林若寒武功进步极快。因易筋经能治疗寒症,林若寒就投入很多时间和精力的修习它,但是平和的心境一旦被破坏了,易筋经修习就停止不前了,出现了武障了,武功自然停止不前。

    虽然易筋经修习遇到瓶颈,但林若寒没有气馁,她知道易筋经很难练,本就没期望自己能练成这绝世神功,她只是把重点转移了,加强修习天罗地网势。这套掌法是修习轻功用的,共有八十一招,是□的入门功夫,用于保命逃生最好。至于易筋经和太极拳,林若寒坚持每天早晚温习一遍,能否练成就顺其自然了。

    当南归的雁行犁开了秋空,山林就开始有了丝丝寒意,林若寒每天带着宝宝种地放牧、打猎捕鱼、采药制药及采摘野菜野菌野果,小日子过得很充实。

    林若寒的埙已经吹得很不错,每当她吹埙时,小宝宝就安安静静的靠在她怀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这一年里,林若寒几乎翻遍了塔克爷爷留下来的书籍,加上前世的经验,相对于武学,她的医学进步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了,当然她的伤者基本是山上的小动物。说来也小婴儿的运气,这具躯体是被林若寒穿越了,她精通武功医药,换了普通人穿越成身患重病的幼女,还带着个小婴儿,在这深山野岭存活下去的机会是相当渺茫。

    ☆、草原来客

    书客居

    一直到秋末,林若寒算着这些这些游牧部落都该回营地了,可塔克老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不由焦躁万分。她不知道那场瘟疫是否被控制住,也不知道塔克爷爷是否平安无事。她和老人朝夕相处,早把这位可敬的老人,当成亲爷爷一样看待,每天都默默的祈祷老人能够平安归来。

    天气渐渐寒冷,林若寒担心羊群会把猛兽吸引过来,很早就把羊群赶回到山谷里,山谷里有很大一片草地,羊群可零散的放牧,不需要林若寒在那儿盯着,晚上羊群就会自动回栏的。山谷很安全,只有一个进出口,四周都是峭壁,只要把谷口的石门一关,猛兽就进不来了。

    塔克老人离开时,曾考虑到他们姐弟年幼,不放心他们两人出去放牧,就想把羊群全部赶到集市上卖了。林若寒舍不得,缠了老人很久,才留下两只母羊和几只小羊,千叮万嘱姐弟两人呆在山谷里不要出去。

    老人又找出小麦和苜蓿草种给她,让她在羊群吃过的草地播过去,很快就能长出嫩苗来,省的姐弟俩要出去放牧,吃不完的草就割下来晒干,可以做冬天的草料。

    林若寒在现代时曾在电视上看到,新西兰是一亩草地一年能养一只半成年绵羊,而中国是十五亩草地才能养活一只绵羊,才能保证草地不退化。其中天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新西兰人工种草技术十分了得,牧草品种很丰富,什么黑麦草、三叶草、紫云英等等,不仅生长迅速,产量也很高。

    可惜医学院没有畜医专业,只有农学院才有,林若寒不懂,也没接触过,若她学得是畜医专业的话,穿越到草原上也算专业对口了,还能帮上塔克爷爷。

    就像她知道的牛痘一样,最早是英国的一个医生发现的,他在一个小男孩身上划了个十字伤口,种了牛痘就成功免疫了,至于具体操作,她统统不知道。林若寒只能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方知难。

    但整日呆在山谷里,也是很闷的,尤其是活泼好动的宝宝,整天想着往外跑。林若寒也时常带着他,到温泉边石屋住上几天,出去溜溜马,打打猎,采摘野果。

    这天傍晚,林若寒正带着弟弟,在温泉附近的草原上遛马,就在这时,迎面有三四匹骏马风驰电掣一般呼啸而至。见到林若寒姐弟俩,立刻停马跃下,是四个蒙古族打扮的少年,当先一人用蒙古语问道:“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林若寒不懂蒙语,但见到有人出现,还是让她无比欣喜,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连忙连比带划地将家里遇到劫匪、母亲已丧只留自己和弟弟的事情说了。

    四位少年中一个叫阿尔穆能听得懂汉语,但他只会说几句简单的汉语;其他三位则一点儿也不会,站在边上挠了挠头。尽管语言不通,但连比带划打手势,大家都明白了。

    他们告诉若寒,他们从北边办事回来时经过这里,见天色已晚,不想夜赶路,就打算到塔克爷爷这里借宿了。

    冬天的草原非常冷,不到万不得已,牧民们基本不会出远门的。

    林若寒给他们泡了热茶,取出松子、榛果、葡萄干等招待他们,又让宝宝带他们到水井边洗漱。她则去了厨房,取出腊肉、白菜、香菇,炒了一大锅面条招待他们,还给他们烧了一道野菌汤了。

    冬天的晚上很冷,林若寒把客房的火炕也烧起来了,还好客房的火炕比较大,四个人横着恰好能睡下。宝宝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一个晚上很兴奋,闹到很晚才肯跟着姐姐睡。

    第二天一早,他们打手势邀请她们姐弟去做客,还表示一天就能到他们那里。林若寒与世隔绝一年多了,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林若寒收拾好包裹,又给塔克爷爷留了封书信,锁好门准备出发了。

    宝宝早就在外头等着了,他站在黑马边上,皱着小眉头,现在的他可上不了这么高的骏马。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高大黑马,急得他拽着阿尔穆的手,又蹦又跳的要上去骑马。

    阿尔穆故意摇头,装作听不懂宝宝的意思,宝宝很郁闷,张嘴就想哭,他赶紧指了指门,说道:“宝宝,等你姐姐出来再骑马,好不好”

    宝宝别的听不怎么懂,但姐姐两个字,却很熟悉,立马安静下来,又跑回到石屋门口等若寒出来。

    一名面色黝黑身材粗壮的少年,看着宝宝可爱的样子,顿时莞尔。

    等林若寒上了黑马,阿尔穆才将宝宝抱上了马背,一行人朝西南奔去。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才看到前方的山脚下,出现一片错落有致的蒙古包,蒙古包后还有几排泥墙棚屋。 看到客人来,立即有好几个蒙古妇女孩童热情把林若寒姐弟迎进蒙古包避雪,送上奶食、炒米等款待。

    林若寒指着怀里的弟弟对他们打手势,讨要食物喂弟弟,与她一马行来的憨厚少年显然明白了,叽里咕噜和身旁的妇人说了几句,那妇人微笑着端来煮开的羊奶,林若寒道谢后,吹凉喂给弟弟,宝宝可能是饿得很了,一点儿也不挑食,一口一口地咽下,竟吃了一大碗。

    “给!”憨厚少年端了一碗奶茶给林若寒,然后指了指边上的奶点心,招呼她吃点东西。

    林若寒笑盈盈地道:“谢谢!”换来少年快乐的笑容。

    因为语言不通无法交流,那些蒙古人怜惜林若寒姐弟年幼,讨生活不易,待她饱餐一顿后,就邀请他们姐弟到他们部落住下,大家一起有个照应。那位憨厚少年宝力德还找来几个小男孩陪着宝宝玩,让林若寒十分感动。

    看着羊毛毡上睡得十分香甜的宝宝,林若寒决定暂时先跟着蒙古人混。塔克爷爷不在家,山谷那边很冷清,但毕竟远离人群,万一有意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要搬到这边来居住前,要先安顿好羊群!

    可惜这具躯体根骨不是上佳,虽然练了易筋经,已有所改善,但要练到前世林朝英的武功境界,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林若寒现在的武功勉强能对付一头成年狼,假如来了一群狼或熊之类大型猛兽,姐弟俩就一点办法都没,若搬到这里居住,至少林若寒这个冬天可以过得很安稳。

    这具身体没有记忆,不知身份,也不知仇人是谁。就目前来说,林若寒并不奢望家人能找到自己,在这种古代社会越是大户人家黑心勾当越多,越讲究规矩,越发不自由,若回去她还不能保证姐弟能否平安活着。因而,她现在最大的任务就先是保证姐弟的安全,再把弟弟抚养长大,培养成材;这世间恩仇,总有得报之时,现在只是暂时放到一边,等两人长大再说。

    长长得吁了一口气,林若寒疲乏至极,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若寒就被弟弟的吵醒,连忙翻身起来,好在她现在照顾小孩儿已是轻车熟路了,片刻间间就收拾妥当,喂饱了弟弟。

    “妹妹昨晚睡得好吗?”一个十三四岁的蒙古少女笑眯眯地进来,汉语虽然生硬,却很流畅,兼之容貌秀丽,神态爽朗,让人容易亲近。

    林若寒连忙起身道:“多谢姐姐记挂,我睡得很好。”

    少女笑道:“我叫塔娜,我的汉族名字叫程毓婷,带你回来的是阿尔穆,阿尔穆说你是家里遇到强盗都死了,就剩下你和你弟弟了对不对?收留你们的塔克老爷爷出门还没回来?不要害怕,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吧!我阿爸是汉人,会讲汉话和满语,所以我也会讲一些。阿尔穆请我来和妹妹说话,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若寒。”

    塔娜忙安慰道:“小妹妹,你别哭,你放心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若寒用手抹着眼泪,想着枉死的母亲和仆人,想着幼女抚养弱弟的辛酸,不禁悲从中来。

    塔娜见她怀里的娃娃生得玉雪可爱,心中十分喜欢,凑到跟前笑道:“若寒,真是好名字!我的名字是塔娜,用汉话来说,就是龙珠的意思。这个小家伙长得可真可爱,他叫什么名字呢?”

    对啊,宝宝还没有名字呢!

    林若寒挑了挑眉,道:“我给他取名叫林若阳。”

    “为什么是你给他取名?不应该你们阿爸取名吗?”塔娜疑惑地问道,她的名字就是阿爸取的,“若寒,你这么小,要不要我阿爸帮你打听你家人的消息?”

    林若寒一听,顿时沉默下来,过了半晌,在塔娜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地道:“不瞒姐姐,我的头受过伤,醒来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约略知道母亲已经遇害,留下一个弟弟罢了,姐姐现在问我家人是谁,我竟没有一点儿记忆!所以名字都是自己取的。”

    塔娜听了,顿时惊叫道:“竟是这样的惨事!若寒,你真可怜!”

    林若寒苦笑不已。

    “若寒,你放心和弟弟住下吧,咱们蒙古人最好客啦!”

    塔娜的热情,令林若寒十分感动,以后若没人来查探消息或者寻找自己姐弟的话,万一塔克爷爷回不来,她也打算就跟着这些蒙古人混了,好在有些钱财,换些马匹牛羊,日后自己打猎放牧,想必能生活得去。不过现在不能开这口,这会让蒙古人觉得受到了侮辱。

    道完谢后,林若寒问道:“塔娜,现在是什么时间?”

    “时间?关内吗?今天是康熙三十年十月初六,我阿爸去关内卖皮子野味,今天要回来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塔娜的话,让林若寒微微一呆。

    康熙三十年啊,按着自己的年龄,绝对能活到清朝的康乾盛世,混个寿终正寝。林若寒蹙了蹙眉,她想起来了,康熙三十年开始,康熙就召见科尔沁亲王,诱其攻打准噶尔,之后几年都不太平。她还记得,康熙皇帝还御驾三次亲征准格尔,若长期跟着蒙古人话,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但靠近大兴安岭这一带牧区,没有收到战火的波及。

    从塔娜的谈话中,林若寒了解到自己现在身处大兴安岭山脉下的草原,不过塔娜的族人是逐水草而居,现在是为了过冬才回此营地,俗称冬窝子;等到春天以后,继续以往的游牧生活。每年春天,部落里大部分牧民都出去游牧,还会留下一些年老病弱的和一部分幼小孩子守着营地。

    林若寒听到这里,就明白这是好机会,先要和部落首领、这里的牧民搞好关系,以后就可以和弟弟留在这里。大兴安岭,那可是天然宝库,利用好的话,就可以解决姐弟以后生活问题,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恢复前世的功夫。

    林若寒和塔娜正在谈话时,林若阳圆滚滚的小身子,在地毯上飞快地爬了过来,地毯很软,小家伙觉得很有意思。现在他已经一岁多了,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爬着爬着,就拽着林若寒的裙角站了起来,然后扑到她怀里,软软地撒娇道:“姐姐!”

    “哎!真乖!”林若寒的心,软得像春水,“若阳,以后你叫若阳,知道不?”

    林若阳乐呵呵地拍着巴掌,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米牙;眼睛睁得大大的,又黑又亮,显然是没听懂,还一个劲地撒娇。正说话间,就听到蒙古包外面有人在喊塔娜。

    塔娜跳了起来:“阿爸回来了!是阿爸回来了!若寒,我要过去啦,你好好呆着,回头给你礼物!”

    不等林若寒回答,就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塔娜就陪着一个穿着青色蒙古袍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高兴地对若寒道:“若寒,这是我阿瓦,汉人称阿爸。”

    塔娜阿爸长得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刚过而立之年。他相貌和塔娜有七八分相似的,皮肤很白皙,看起来很儒雅,但眼神却很精湛,似乎有内家功夫。

    林若寒很惊讶,没想到塔娜阿爸如此年轻,据阿尔穆介绍,塔娜阿爸似乎快四十岁了,到他们部落里都有十几年了。阿尔穆还说过,塔娜阿爸是这一带部落里很有名的大夫,还会些拳脚功夫,经常给部落人和牲畜看病,牧民们对他很尊敬。

    若寒赶忙从炕上下,抱着若阳行个礼,喊了声:“伯伯!”

    塔娜阿爸笑着答应了一声。

    若寒又让若阳喊伯伯,若阳歪着头看了塔娜阿爸一眼,喊了声“白白……”,就赶紧躲到若寒怀里,隔了一会儿又转头偷看塔娜阿爸。

    塔娜阿爸伸手摸了摸若阳的头,夸道:“哎,真乖!”

    塔娜忙跑过去逗若阳说话,让他喊她姐姐,又把若阳抱到炕上玩。

    林若寒请塔娜阿爸坐到坑上,琪琪格婶婶泡了一杯奶茶过来,大家一起做到炕上喝茶吃点心。

    塔娜阿爸缓缓地说:“好孩子,你的事伯伯听说了,你先在这儿住下,好好养伤。以前的事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你不要着急,你塔克爷爷可能遇到什么急事了,他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林若寒感激的点了点头。

    塔娜阿爸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们部落刚回营地没几天,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你塔克爷爷的消息!再说你塔克爷爷和我们族长是好朋友,他那里一定会有你好消息的!好孩子,不哭!你就把伯伯家当做自己的家,只要伯伯家里有一口饭,就不会饿着你和弟弟的,塔娜就是你亲姐姐,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塔娜也在边上附和道:“是啊,是啊,若寒,我没有弟弟妹妹,以后你就是我妹妹,若阳就是我弟弟!”

    又转过头,笑嘻嘻对若阳说道:“小家伙,我是你塔娜姐姐了,快叫大姐姐啊!”

    若阳只是咯咯笑,他以为塔娜在跟他玩,其实大人说啥他也不懂。

    林若寒听到塔娜阿爸的话忍不住哭出声来,似乎要把这一年多的委屈,全都要发泄出来。

    塔娜阿爸伸手摸了摸若寒的头,安慰道:“好孩子,痛痛快快的哭吧!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

    林若寒抹着红肿的眼睛,和若阳一起叩头拜谢塔娜阿爸。

    塔娜抱着若阳,塔娜阿爸牵着若寒的手道:“孩子,跟伯伯回家吧!”

    ☆、拜师学艺

    书客居

    到塔娜家时,塔娜阿妈正拎着一木桶挤好的羊奶,从牲畜棚那边过来,见到他们后就停住了脚步,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塔娜阿爸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木桶,塔娜阿妈一看到可爱的若阳,忍不住伸手从塔娜怀中抱过若阳,一边逗若阳说话,一边招呼若寒进帐篷。

    若阳一点也不怕生,他只要有人陪他玩,就很高兴了。

    在炕上坐定后,塔娜泡了几杯热乎乎的马奶茶进来,边上的塔娜阿爸则端了一大盘的炒米、奶食、果脯等招待姐弟俩。塔娜阿妈说道:“好孩子,你就安心的在这儿住下吧!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林若寒见塔娜阿妈态度很真诚,听她的话语,塔娜阿爸阿妈已经商量过收留她们姐弟的事,林若寒那颗不安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了。

    塔娜家人口很简单,一家三口人,只有塔娜一个孩子。塔娜曾说过,因为孩子少,她阿妈很喜欢小孩子,特别是小男孩。塔娜阿妈一看到可爱的若阳,就很喜欢,忍不住亲了几口,还笑眯眯地哄他:“阿妈!阿妈!”

    塔娜也在边上凑热闹,也哄着若阳唤阿妈,若阳嘴里含着食物,含糊糊的叫了一声:“阿……妈……”,又低头专心致志啃着手上的奶点心了。

    塔娜阿妈听到后,笑的很灿烂,嘴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塔娜阿妈是典型的蒙古族美女,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张鹅蛋脸,颧骨稍微有点高,眼睛不是很大,却顾盼有神;皮肤很白,犹如羊脂玉一般。她身材很高挑,给若寒一种现代的美女运动员的感觉,属于很健康的那种,看起来非常明丽爽快。

    塔娜除了皮肤象她阿妈外,她的长相更象她阿爸,在塔娜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她有一半的蒙古血统,看上去更像出生在江南水乡边,分外秀气。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只是塔娜难得安静的时候,更多时的塔娜是风风火火的,就跟野小子一样,让塔娜阿爸阿妈头痛不已。

    塔娜家的帐篷很大,门开在正南面,帐篷里面家居摆设是很传统蒙古族风格。林若寒仔细的打量着室内陈设,一共分三个圆圈,按八方摆放家具物品。灶火设在正中央,支火撑的四条腿都是青铜的,支火撑上还有套瑙的纵木,下面就是锅灶,边上还放着茶壶和火盆。火撑外框四周等距,除往门口处铺设木地板外,其他方向都铺设垫子,不过家具下面是不铺垫子的。

    以正北到正南门口为轴线,西面放得都是男子用品,如猎物、摔跤服、套马杆、马鞍具、马鞭、蒙古刀等,靠北面还摆着酸奶缸,西北面放着一张黄|色的云纹佛桌,上面放着佛像、佛龛、佛灯、香炉和香烛等,上面还放着一本翻开的经书;东面半边都放女子用品,摆着好几个脚箱,东北面设有被桌,铺着专门制作的栽绒毯子。蒙古人和汉人相反,是男右女左。毡包的东墙是放碗架的地方,碗架有好几层,可以放很多东西,里头有碗盏、铁锅、勺子、茶、奶等,边上放着奶缸、水桶。

    令她惊奇的是塔娜家的家具居然全部是鸡翅木做的,图案做工非常精致,看来塔娜家境很殷实。

    以前林若寒参观蒙古族藏馆时,馆长还介绍蒙古人为了适应游牧生活,一般平民多用榆木、栎木和杨木做家具的,便于拆卸,而鸡翅木家具基本是蒙古贵族才会使用的,看来考据也不能代替真实历史。

    塔娜阿爸一直沉默着,等林若寒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才说道:“听了你的讲述,伯伯觉得你母亲的死因并不简单,只怕还牵扯你家族中内务。你姐弟现在年幼,你们回家,伯伯也不放心你们。你现在啥事都不要想,安心住在伯伯家里,等你姐弟长大了,再慢慢寻访家人,为你母亲报仇。”塔娜阿爸的话和林若寒当初判断不谋而合。

    林若寒赶紧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谢谢程伯伯!谢谢程伯伯!”

    塔娜阿爸赶紧把若寒搀扶起来,即便林若寒现在拥有绝顶功夫,也只是岁的孩子,带着年幼的弟弟,要在这冰天雪地的大兴安岭生存下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她和弟弟能熬过一年多,还是托了塔克爷爷的福。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有很多事情是年幼的孩子,无法办到的,能被好心人收留是最好的选择。

    塔娜阿爸阿妈又问起塔克爷爷的事,林若寒把锡林格勒盟来信说了一遍,以及塔克爷爷给她了留了一封信,若他秋天不回来,就让她拿着这封信投靠离温泉最近的,科尔沁右翼中旗下的一个部落,找他们的首领哈松。

    塔娜阿爸:“我们部落就是你塔克爷爷让你找的那个部落,你塔克爷爷和我们族长是好朋友,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他会帮忙打听塔克爷爷的下落。”

    塔娜阿妈说道:“你塔克爷爷和塔娜外公两人从小一起学医,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你塔克爷爷自从家里出事后,就隐居在温泉那边,我们多次劝他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他一直不肯。他说要在那儿种植草药,研究能治疗天花和瘟疫的法子。”

    塔娜又带若寒姐弟参观她家的棚屋,棚屋就在蒙古包后,外形和大小和蒙古包很相似,只是建造的材料不一样。

    只是外墙不用皮毡围成,而是用泥土和石块砌成的,屋顶上多了一个烟囱,屋顶上是用白桦树搭建的,上面钉着白桦树皮做屋面,有些人家的屋面是皮毡,再加上一层厚厚的茅草。

    棚屋内墙都用石灰草浆涂过,用木板隔成几个房间,地面铺着木地板。人走进去暖烘烘的,却没发现有火盆之类的东西。塔娜很得意告诉若寒:“诺,墙壁就是火墙,下头连着火炕,关内人称之为地龙。冬天睡觉,可暖和了!”

    一说起这个话题,塔娜很兴奋地抚着小辫子,脸上充满了自豪:“以前部落里没有暖炕和火墙,冬天晚上睡觉就冷得不得了,早上起来手脚冰凉的,有时眉毛上都有霜花。后来阿爸到关内做生意,看到很多人家里都盘有暖炕或火墙,睡起来非常暖和,就去拜师学艺。我们营地边上就是大兴安岭,有得是柴火。”

    林若寒觉得烧火炕其实挺好的,全部烧牲畜粪便,也没那么多;吃住都在蒙古包里,虽说很方便,但里面总有股气味不好闻,特别是羊马蚤味很重。

    塔娜接着说道:“如今部落的冬窝子就固定在这儿了,家家都建了带有泥石墙的棚屋,砌了火墙或盘了暖炕,还置办不少家具器皿,后来在附近山上还发现了煤炭,因而部落里每年都有人留下看守冬窝子。其他部落见我们这儿的火炕很睡起来很舒服,纷纷过来取经,还请我阿爸过去指导他们盘火炕,还给我们家送了好多礼物!”

    林若寒还从塔娜、阿尔泰等人处了解到,自己所处的蒙古部落属于科尔沁右翼中旗,位于大兴安岭山脉的南麓。

    她不由吃了一惊,科尔沁可是孝庄皇太后的娘家啊,京城对科尔沁可是高度关注的,自己呆在这儿,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第二日,塔娜阿爸带着林若寒拜见了族长,族长征得部落牧民的同意,给姐弟两人上了族谱,以塔克爷爷孙子孙女的名义落了户,林若寒姐弟终于不是黑户了。

    隔了两天,塔娜阿爸和若寒套了马车,把山谷里养得几头绵羊,给抓了过来。

    又过了十来天,锡林格勒旗那边传来塔克老人的消息,说年底回来,让姐弟两人安心的呆在塔娜家,他回来就来接他们姐弟。

    林若寒非常感激大家的收留,大伙的慷慨相助,过春节时从留下来的珠宝中挑出一对羊脂白玉镯送给塔娜做纪念,选了一块青龙古玉送给阿尔穆,送给蒙古族长一个小金如意,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送了些小饰品,表达谢意。

    姐弟就在塔娜家住了下来,林若寒日日学医练武,非常刻苦,期望能早日恢复武功。

    一日林若寒正在练易筋经,塔娜阿爸看了很讶异,忍不住问道:“若寒,你学过少林功夫?这少林功夫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你怎么会的?”

    林若寒愣了一下,立马想到塔娜阿爸似乎会武,武功很不错,就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功夫。

    她忙答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本来就会,我想不起来和谁学得。我想学好武艺防身,保护弟弟,还可以打猎挣钱,养活自己和弟弟,等我们长大了还能替母亲报仇。”

    塔娜阿爸赞道:“好孩子,有志气!你的外家功夫基础还不错,想来你也曾得过明师指点。”

    林若寒谦虚的答道:“谢谢,伯伯夸奖!”

    塔娜阿爸很认真对若寒道:“你现在失去记忆,又无法联系到家人,武艺荒废了很可惜!若没有内力做基础,外家功夫练起来事倍功半了。你身上筋脉很细而且有寒症,并不适合练武。”

    林若寒忙答道:“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还模糊还记得,我是被人下了毒药,虽然得人相救,挽回了一条性命,但身体残留的寒毒却深入五脏六腑,后来一位武林人士传了我两套拳法,能强筋健骨。去年,塔克爷爷还给我开了个治疗寒毒的方子,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寒症发作时,也没那么难受了。我在山谷里天天练着拳法,没想到身子居然好了很多,寒症发作次数也少了很多!”

    林若寒又跪下道:“虽然我的根骨资质一点都不好,不适合练武,但我很喜欢练武。我想跟伯伯学武成吗?”

    塔娜阿爸摸着小胡子,说道:“你怎么知道,伯伯我会武?”

    林若寒见他一直微笑着,似乎心情不错,大胆答道:“我第一次见到伯伯时,外面在下雪,可伯伯的鞋子一点都不湿,鞋面上一点积雪的痕迹都没有。”

    “真是个聪明细心的孩子!”他高兴的说道:“若你想学,等伯伯空了,就教你几手功夫!”

    林若寒不由大喜,她正愁练武的事,一个岁的女孩子,若懂得绝顶武功,在习武人眼中,不异于妖孽。她必须遵循这世界生存法则,最好在名师指点,渐渐恢复武功,才不显突兀。

    她连忙磕头,口中称道:“徒儿拜见师傅!”

    塔娜阿爸双手扶起林若寒,说道:“我早年与人结仇,累及全家性命不保,还给师门招祸,实在无颜为人师!你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唤我伯伯吧!哎,你跟伯伯学武,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道想起什么事,他显得很忧郁,隔了好长时间才说道:“我原名程逸轩,是福建莆田人。我们程家原是书香门第,但我自幼好武,不顾父母反对,拜武当派掌门青霄道长为师,学医练武。十八岁那年,我学艺初成下山,父亲托关系给我谋了一个武官的职位,在那儿混资历。我年轻气盛,极爱打抱不平,失手打残了索额图门人的纨绔儿子。结果以谋逆的罪名被抓,还连累全家丧命,家产被抄没,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我家一百多口人,就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连我那未满一岁的小侄儿都不放过,是我害死了他们!幸得朋友相助,我逃出了生天,却连累了师门。那贪官欲借此清剿武当,无奈之下,师父将我逐出师门后,引咎辞了掌门之位。”

    林若寒忍不住问道:“伯伯的仇,报了没?”

    塔娜阿爸握紧拳头,气愤地说道:“仇人势大,是索额图的门人,要报仇谈何容易。杀了他,也不能换回我全家性命,也不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