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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低调生活第8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奴,就因为手脚慢了一些,就被他活活打死。

    扎木合气愤地冲过去,朝那百夫长,狠狠地踢了几脚。

    林若寒急忙问:“小姨,你签过卖身为奴的契书没就是按过手印没?”

    小姨点点头,这就不好办,要赎身就很麻烦了,蒙古不比关内,这边很少有奴隶能赎身的。

    小姨这事若拖上几天,这些游牧部落就都回自己的领地去了,要想给小姨赎身就更难了,小姨再被虐待下去,能否活到赎身那一天,也是未知数。

    扎木合到门口把风,林若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给这个百夫长下点傻子药,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身上也有人命,没要他的命,已是很轻的惩罚了。

    林若寒让小姨换一套深色衣服,披了一件深色袍子,戴上帽子,让扎木合带着小姨,趁着外面热闹无人管,连夜赶紧走。

    林若寒则抱了小姨的衣服鞋子,跑到小河边,把鞋子扔在水边,用衣服抱好石头,用力往河里一扔,明早就能见到一件衣服浮在水面上。伪装成跳河自杀的场面,这样事情就演变成部落小头领喝酒喝多,变傻子了,女奴害怕被女主人责罚,就跳河自尽了。

    那达慕期间,外来的蒙古部落,在多伦诺尔停留时间都不长,若一下子找不到女奴的尸体,也不可能为了个女奴耽搁整个行程,再说那百夫长也不过是小头领,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每年蒙古八旗都要统计各旗人丁牲畜,小姨既然已经“死亡”了,那奴隶身契过一年就做废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这一年内不能让人发现小姨还活着,再给小姨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扎木合小姨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多伦诺尔,以后也不要留在蒙古。最好搬到关内那边居住,离蒙古人越远越好,她的安全才有保障,若能去江南一带就更好了,那边很少有蒙古人逗留。

    林若寒溜回到程逸轩身边,简单地和他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程逸轩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也顾不上责怪两个孩子做事鲁莽了,让张玉明和若寒赶紧先行一步,安排好扎木合小姨。

    程逸轩自己则不动声色的和吉布达说:“天色已晚,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睡着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去吧!”

    阿尔泰和塔娜有点舍不得离开,但看到程伯伯那张严肃的脸,两人都不敢做声。

    路上,程逸轩和吉布达说了,找到扎木合小姨这件事,让他先不要做声,等那达慕结束了,再想办法给他小姨弄个身份文碟,先送到关内去。

    若她留在部落这边,万一被人发现收留逃奴,就麻烦了,很容易引起部落间纠纷。

    第二天一大早,阿尔穆就先把扎木合小姨送回家,这几天把她留在多伦诺尔,很不安全,万一被人查到还要连累张玉明。

    吉布达担心小姨子的事情,就在多伦诺尔多住了好几天,看事态慢慢平息下来,才带着扎木礼回家,还让扎木合到张玉明的药铺里帮忙。

    ☆、那达慕惊魂(四)

    林若寒一路无精打采的踢着小石子,小石子蹦跳着前行;扎木合望望若寒,又看看小石子,话到嘴边的又咽了下去,得了,若寒妹妹心情不好,他还是老实的跟着吧!

    一连走了好几条街,林若寒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空气中布满了低气压。

    其实昨晚回来,林若寒就后悔了,她不是后悔出手救人,用那种手段处置了可恶的百夫长,而是后悔因自己的一时冲动,给程伯伯和张叔叔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连累几家人担惊受怕。

    小姨的事情完全可以通过其他办法解决的,因战乱沦为奴隶的人也不止她一个,他们也有亲戚家人,扎木合小姨完全可以通过合法途径赎身的。

    是她自以为是,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医术,又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几十年,总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用自己熟知的那一套来理解清朝,做出错误的判断,结果连累程伯伯和张叔叔他们不说,还连累扎木合小姨有家不能回。

    她以为宋朝户籍管理疏松,又没有现代的互联网,换个地方落户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清朝的户籍管理这么严格,特别是针对蒙古人,内蒙古各旗连牧地、牲畜都统计数量,当程伯伯告诉她落户要求时,她顿时傻了眼。

    她姐弟当初能顺利落户,只因为他们是年幼的孩子,还有塔克爷爷的在各个部落的威望,蒙古人怜悯他无后,怜悯姐弟的不幸遭遇,大家对落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扎木合小姨是个成年人,又嫁人生子过,还在外部落呆过,牵扯的东西多了,部落首领向来不愿招惹是非,不一定会同意小姨落户,若知道她是逃奴身份,更不会同意了。

    再说朝廷对于因这次战争沦为奴隶的内蒙八旗牧民,在多诺诺尔核实其原有身份后,缴纳一定的银钱后,允许他们赎身恢复自由身份。奴隶主不仅能得奴隶的赎身银,人多了,还能免去一定数额的税赋,奴隶主何乐不为呢。

    据说这个建议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大清太子提出来的,蒙古的王公贵族当场三呼万岁,感激涕零,谁家没有几门穷亲戚啊!

    这大清朝的太子,啥时变的这么能干啦!

    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林若寒和扎木合当场就想给自己抽一个嘴巴,叫你不跟大人商量,叫你自作主张,你看捅了马蜂窝吧,还要别人替你干擦屁股的事。

    两人知道自己做事鲁莽,给程逸轩他们平添了许多麻烦事,还连累大家一起担惊受怕,很诚恳跟大人们道了歉,虽然他们并没有责怪,只希望他们俩以后遇事要三思而行。虽然大人没有责怪两人,但林若寒觉得比骂她还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程逸轩和张玉明也顾不上责怪两个孩子了,毕竟两个孩子也是出于救人目的,只是因为年纪小,考虑事情不周到而已,他们总要想办法替他们善后。

    因这场战乱,内蒙古八旗这边人员牲畜损失惨重,户籍一片混乱,也幸好混乱,才让程逸轩他们钻了空子,找到门路能给扎木合小姨落户,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话又说回来,若没有战乱,扎木合小姨也不会家破人亡,沦为女奴。

    虽然扎木合小姨会有一个新的身份,但她的卖身契还没有消掉,她若一直留在蒙古这边,众人心里总是不踏实,似乎在等另一只靴子落地。

    因那达慕盛会期间,人多嘴杂,张玉明他们打算等那达慕大会结束了,再想办法给扎木合小姨落户,送她去张家口那边安置,张玉明在张家口置有不少产业。

    张玉明原本想让扎木合小姨顶了他先头妻子的身份文碟,他只要办个官凭路引就行了。

    张玉明的妻子去年才去世,因战乱,以前办的身份文碟还没销掉,她的身份文碟还能使用。

    张玉明妻子比扎木合小姨稍微大几岁,但小姨这一年多吃了很多苦头,看起来也有点老相,年龄就大致对上了。这个年代信息不灵,没有身份证上的那种相片,再说他妻子原是蒙古人,在张家口也没呆过几天,外人很难查证。只要有了官品路引,扎木合小姨就能顶着张伯伯先头妻子的名义进关了,还不用去衙门落户。

    程逸轩却认为此事有点不妥,他了解扎木合阿妈这人,爱慕虚荣不说,说话做事有点说不清楚,让人很不爽。

    扎木合小姨以前人品看着还好,谁知道会不会变呢?出了这种事,扎木合小姨年纪也大了,要嫁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人,也挺难的。

    这人一旦没了退路了,难保人心不会变,程逸轩担心她很可能会把张玉明当做救命稻草,再说去张家口那边,一路孤男寡女的,再出点事,纠缠上他就麻烦了,他就对不起这个兄弟了。

    程逸轩问道:“既然以你妻子的名义落户,那你和她将来怎么办?”

    张玉明道:“我是鳏夫,她是寡妇,其实也挺般配的。想想小弟一大把年纪了,也要成个家,留个后,对父亲也有个交代。那日我瞧着她长得还不错,就不知道她人品性情如何?若合适的话,就请大哥帮我做个媒吧!”

    程逸轩知道他这个三弟出身山西大户人家,只因继母挑拨,父子关系僵硬,才少年离家闯荡江湖,挣下一份丰厚的家业。

    他这个年龄,就是娶个门当户对的黄花大闺女当填房也容易,何必娶一个寡妇,难道他还准备一辈子不回家。

    父子关系再不好,也要回去的,这是孝道,他可不认为扎木合小姨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大户人家主母,这话程逸轩只能放在肚子里头。

    犹豫了片刻,程逸轩说道:“这女子人品还不错,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她亲生父亲是位秀才,两姐妹都识字,刺绣女红也不错。先前部落里没有合适的人,才嫁给吉布达亲戚的,除了是寡妇,当过逃奴,倒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

    程逸轩顿了顿,又说道:“她年纪也不算大,好象是二十一二吧!只是她那个姐姐,有点说不清楚!”

    张玉明笑道:“她是她,她姐姐是她姐姐,我又不娶她姐姐!”

    程逸轩的眼神暗了暗,他这个三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娶个不合适的妻子,帮不上忙不说,还要拖他后腿,就划不来了。

    不由地问道:“三弟,你给二哥说实话,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山西了?若要回山西,那么一大家子人,你觉得扎木小合小姨能应付过来?若知道她是寡妇的身份,你别说娶她为妻了,连当个妾都不成,你家的门子都进不了。你先头的媳妇,受得委屈还不够么?”

    “这……”

    张玉明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父亲那头,也没想过以后会怎样,只想着他孝期满了,得找个女人成个家,传宗接代。

    程逸轩道:“也不是没解决办法,你那个伙计张义怎么样?他妻子是和三弟妇一起出事的吧?”

    张玉明点点头,笑道:“听你这么一说,也觉得两人年纪相貌都挺般配的,我还打算年后让张义去管张家口那边的药铺生意呢!”

    程逸轩笑道:“张义仪表堂堂,识文断字,还是良民身份,也不算辱没扎木合小姨。”

    “既然这样,若他们双方都同意,二哥就帮张义做大媒吧!”

    “是啊,这样扎木合小姨就能顶张义先头妻子的身份文碟进关了!”

    “你不说我倒想不起来,张义妻子和扎木合小姨还同岁呢!”

    那达慕期间,张玉明的药材铺生意很不错,收了不少药材,不乏名贵药材。

    程逸轩见他忙不过来,就和若寒一起留下来帮忙,帮着整理晾晒药材,药材切片等活。

    闲暇时,林若寒打扮成蒙古小子,和扎木合两人在多伦诺尔四处闲逛,倒打听到不少简王府的消息。

    巴拉所说的王府,就是京城的简亲王府,现任王爷就是简亲王雅布,曾在归化驻军,去年和裕亲王一起攻打过准格尔。

    简亲王娶过两位妻子,先头妻子是谁,林若寒没打听出来,只知道先头妻子留有嫡子,后娶的妻子,也就是继福晋,就是他们科尔沁的闺女博尔济吉特氏。

    蒙古人还得意洋洋的告诉她:“太福晋也是我们科尔沁的闺女,她是我们大清皇太后的同胞亲姐,她的女儿就是瑞敏大公主,嫁给我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就是太福晋的亲侄子。”

    林若寒忍不住好奇的问:“那简亲王雅布是太福晋的亲身儿子吗?”

    蒙古人笑道:“小鬼,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简亲王雅布听说是小娘养的。可怜我们太福晋,只生了一儿一女,她的亲身儿子才十七岁就走了,没留下孩子,就凭我们太福晋,哪会便宜这小娘养的。这简亲王不仅不孝顺,对我们大公主也不好,偏偏皇上很看重,连他先头的妻子也不好。还好那女人死了,后来皇太后看不下去,就做主给他娶了现在这位博尔济吉特氏,太福晋的同族侄女,母子关系才好一点。”

    林若寒不由咋舌,这太福晋的背景太牛了,这简亲王不是她亲身儿子,他的日子能好到那里去,一个孝字就把他给压了。

    说不定他先头的那位妻子死亡,或许也别有玄机,只是怎么会牵涉到郭侧福晋身上,妾室生的儿子是庶子,又不是嫡子,何况先头还有嫡子。

    难道是这位郭侧福晋太得宠了,生的儿子太优秀了,招人嫉恨了?这只是妻妾之争,应该不会涉及太福晋吧?

    林若寒转念之间,又想到这侧福晋是上了皇家玉蝶的,那位继福晋是没有权利处死侧福晋的,这位太福晋即便她没参与,肯定也知情的,只是她不管罢了,又不是她亲生儿子。

    林若寒暗道,真相应该是这样,我得仔细打听打听。

    于是哄那位蒙古人道:“大叔,你怎么这么厉害,连京城里的事都知道!”

    “我姑姑的妹妹的小姨在大公主府跟前侍候,自然就知道了。京城里发生的事,不出两天,我们大公主就知道了。”

    “那位继福晋可有儿子?”

    “我们科尔沁贵女很有福气,继福晋才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子,现在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是简王府的六阿哥和九阿哥。简亲王很宠爱这位继福晋,看来娶妻就得娶贤,现在连带太福晋和大公主府关系都好了很多,若再立六阿哥为世子,太福晋和大公主就有依靠了。”

    “只是听说那府上的大阿哥都要娶妻了,六阿哥才十来岁,说那九阿哥早产了,身子骨一向不太好。这次继福晋就没跟着来,不过太福晋来了,她到科尔沁看大公主和外甥了!”

    从这位蒙古人言谈中,林若寒得出几个讯息,这位简亲王雅布是位庶子,与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向来不对盘;先头的嫡福晋,不讨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喜欢,死后留有嫡子;王府中还有世子之争。

    林若寒还从其他地方,陆陆续续打听到有关简王府的一些情况,没想到这位瑞敏大公主,是如此的骄横跋扈。她仗着自己的尊贵的出身,为所欲为,在科尔沁草原一带风评极差,没什么蒙古王公贵族愿意同她来往。

    科尔沁左旗和右旗因大公主,两位亲王根本是互不往来,互相仇视,不过这对若寒姐弟来说,却是个好消息,公主再骄横跋扈,也管不到科尔沁右旗。

    瑞敏大公主是这样一位骄横跋扈之人,听说还是皇太后抚养长大的,看她的行为做事,想那皇太后和太福晋也好不哪里去,就凭他们显赫的出身,林若寒觉得这具躯体母亲出事,八成和那继福晋有关,说不定太福晋也有份。

    想那王府的总管,没有人撑腰,哪来的胆子去谋害上了玉蝶的侧福晋,王府内的小妾,哪来这么大的手笔。

    若太福晋和继福晋是背后真凶,林若寒要光明正大的报仇基本无望,何况继福晋又生了两个儿子,这具躯体的父亲简亲王雅布,也不一定会同意。

    不论从礼法宗法上都很难行通,还是从人伦上,都很难死者的心愿,难道她要暗中动手杀人不成?

    即便皇帝知道这件事,让他来处置,也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林若寒不想杀人,不比这具躯体本身有着血海深仇,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但并不代表她不想教训这些阴毒的妇人。

    她从心底有点迁怒她们,若不是她们干尽坏事,她也不用穿越过来,离开她慈爱的双亲;也不用这样小年纪,就要自力更生,抚养幼弟等等。

    她虽然已经解了寒毒,一直练着易筋经,修复经脉,但身上还有些经脉处于闭塞状态;程逸轩因担心她的经脉受损,传授她的武功大多是些基本功,让她慢慢练习,要循序渐进。

    她现在除了轻功好些,其他武功根本拿不出手,因而一年来她花在医术和毒经上的时间精力,要比武学多了很多,再说见识过现代的火器威力后,她早没了当年练武的狂热。

    公主府不是小门小户,必然是戒备森严,高手众多,凭她这三脚猫功夫下手,能否得手也是未知数,也不知道能否平安回来。

    林若寒想教训她们,前提是不能赔上自己,也不能连累无辜的仆人们,一时还没想出办法,

    扎木合阿爸阿妈来了。

    ☆、那达慕惊魂(五)

    扎木合家和塔娜家很近,但林若寒却没见过扎木合阿妈几次,她很少出门,大都在家刺绣,林若寒也只因学做豆腐和她接触过几次。

    或许是汉女缠足过的缘故,扎木合阿妈给她的第一眼的感觉很柔弱,如菟丝花般柔弱,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

    据说吉尔达大叔当年初次见到扎木合阿妈,正带着个小妹妹一起卖身为奴,看着他怯生生的眼神,说话细声细气的,实在惹人怜爱,不顾兄嫂的反对,买下她们姐妹。

    当时阿尔穆老爹,吉尔达的大哥,还嫌弃扎木合阿妈身子太弱,干不了农活,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妹妹,觉得娶了这样的女子,就跟家里供了一尊菩萨一样。但他见兄弟实在喜欢,才勉强同意,为此叨念了很久,还好扎木合阿妈有一手好绣活,小日子也还过得去。

    不管前世的林朝英,还是现代的林若寒,说话做事都很爽快,颇有男子作风,她每次和扎木合阿妈说话,都觉得特别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的的感觉。

    林若寒以为这只是她个人感觉,结果塔娜告诉她部落里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扎木合阿妈和她们说不到一块,所以扎木合阿妈除了赶集,大多时间不出门。

    吉尔达夫妻俩进门就给程逸轩他们行大礼,说道:“程兄弟!张兄弟!谢谢两位救命之恩!没有两位的大力相助,小妹难逃一劫!”

    程逸轩急忙摆摆手说道:“你们夫妻,谢错人了,是扎木合和若寒把人救回来的。”

    张玉明有点奇怪,这夫妻俩明明知道是若寒把人救出来,不去谢正主儿,却特地跑来谢他,不知是何道理。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诺,若寒就在药房里头!”

    扎木合阿妈显然被张玉明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不由怯生生的站到边上,悄悄的打量着张玉明,看起来这么白白净净的一个人,怎么是个大嗓门。

    吉尔达笑道:“若寒自然要谢的,若没有你们大人帮忙,他们小孩家家也不知道,怎样安置我小姨子啊!”

    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喝茶说话,每逢他们说完话时,扎木合阿妈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张玉明。

    张玉明不由一阵腻歪,这女人咋这样的,尽敢当着丈夫的面,不停地打量别的男人,于是找了借口出去了。

    程逸轩暗道,有句话怕什么来什么,这夫妻俩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把小姨子给嫁出去。

    只听到扎木合阿妈说道:“程兄弟,这事让我怎么开口呢?程兄弟,你知道我小妹的,今年只有二十二岁,就守了寡,落得这种情形,也可怜!我这个当姐姐,也想给妹妹找个合适的人家,但咱部落这边与妹妹年纪差不多都成家了,有那么几个没老婆的,年纪又大了,前头还留了好几个孩子,真嫁过去,日子也很艰难。没办法,只好求到你程兄弟这儿来了。”

    吉尔达也附和道:“我听塔娜说,张兄弟先头的妻子和孩子,去年都没了。”

    程逸轩点点头说道:“是啊,去年七月没的,两个儿子,大的十一岁了,小的才八岁。”

    扎木合阿妈支支吾吾地问道:“张兄弟,孝期快满了吧!他是否有意续弦?”

    吉尔达忙道:“张兄弟为人仗义,生意也做的大,总要娶妻生子的。程兄弟,你帮忙撮合张兄弟和我小姨子成不?”

    程逸轩望着吉尔达迫切地脸,叹了口气道:“吉尔达,不是兄弟我不帮忙,只是张兄弟出身不比我们。张兄弟出身山西官宦人家,他身上还有举人功名,父母都健在,他的婚事要由父母做主。”

    扎木合阿妈撇撇嘴,忍不住说道:“他先头的妻子,听说是蒙古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吧!我亲生父亲是位秀才,可惜去得太早了!”

    程逸轩看清扎木合阿妈的小动作,故意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先头岳父和父亲是结义兄弟,他岳父是贵族出身的,他大舅子还在张家口那边任武官,门第也很般配。当初三弟妇的嫁妆啊,那可真是十里红妆,非常丰厚!”

    扎木合阿妈的脸顿时僵住了,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他们家就缺钱。

    程逸轩又补了一句:“听说他那张家口的姑父姑母,有意要把女儿许配给他做填房,再过几天玉明就要回去了。”

    吉尔达望着妻子因生气涨红的脸,抚了抚妻子的头,说道:“看来他们是没有缘分啦!”

    扎木合阿妈哀怨地看着程逸轩说道:“我妹子现在变成逃奴了,若若寒不动手害了那百夫长,我们还能替她赎身,你让她以后怎么办?我可怜的妹子啊!”

    程逸轩暗怒,难道救人还救错了,的让你妹子活活被人打死,居然还怪到若寒头上,若不是你儿子在场,若寒才不会参乎这种事情,居然想赖上我兄弟。

    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吉尔达一看不对,赶紧站起来赔罪道:“孩子他妈,不会说话,小弟给你赔罪了!请程兄弟多多包涵!”

    程逸轩脸色缓和了下来,说道:“我知道孩子办事不妥当,惹了麻烦,若寒也是禁不住扎木合苦苦哀求,才会那样干的。我有个想法,你们夫妻听听看,是否妥当。张玉明手下的张义,吉尔达也见过,他比你小姨大三岁,年纪相貌都很般配。他是良民身份,张家口那边人,家有薄产,他先头的妻子和我三弟妇是一起没的,未曾生养过。若你们愿意,我替你们做个媒。到时让你小姨顶了他先头妻子的文碟进关,再让三弟帮忙办理落户。”

    吉尔达连声说:“好!好!张义很好!”

    扎木合阿妈不由地嗔怪看了丈夫一眼,暗怒:这个傻子,张玉明家产业多富,怎是张义这个小伙计能比的,若张玉明成为我们妹婿,我们以后也能搬到张家口那边,再也不用在草原上吃沙子了,难道还真得要放一辈子羊啊!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程逸轩见扎木合阿妈脸色不对,忙解释道:“还有个办法,是昨天若寒提醒了我,你妹子那部落原本就归土默特旗管的,现在塔克师伯恰好在那边,他与土默特首领关系一直很好,恰好能拜托他帮你查实身份,办好落户手续。”

    扎木合阿妈不禁有点着急,暗想:我才不愿妹子再呆在蒙古吃沙子呢!只有妹子回到关内,我们才有机会搬回到关内!

    程逸轩又加了一句:“张玉明替你们打听过了,你妹子先头呆的那个部落是外蒙古的,与土默特有灭族之仇,你不用担心你妹子的事。”

    事到如今,扎木合阿妈也只知道妹子根本不可能嫁给张玉明了,相比把妹子嫁到蒙古来说,她还是乐意妹子嫁回关内,自己若回不去,将来扎木合他们总能回去,她得想办法把扎木合安排到张玉明铺子里做事,不过这件事不用急,可以慢慢来,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解决。

    这时张家口那边传来信息,张玉明的舅舅说可以帮扎木合小姨落户,只是张家口的进出关口查得很严,进关这边要张玉明自个儿想办法,只要进了关,落户的事情就好办了。

    张义对扎木合小姨印象不错,知道未来的妻子也识字,还有一手好绣活,也很乐意。

    程逸轩过几天回家时,就和吉布达夫妻俩商量这事,扎木合小姨自个儿也愿意,这事就算成了。

    因张义父母都已去世,家中也没其他长辈,双方都是二婚,再者扎木合小姨身份有点扎眼,还要到张家口落户,时间不能拖太长,婚礼就在冬窝子里简单办了,对于多伦诺尔这边熟人,还是暂时瞒着的。

    张玉明整理好药材,办好官凭路引,他把铺子托付给程逸轩后,就带着张义夫妻回张家口了。

    到了张家口后,张玉明就带着张义夫妻到蔚县舅舅家,他在蔚县也有房子和庄子。

    张玉明舅舅和里正很熟,借口外甥媳妇逃难到关外,丢失了身份文碟,重新办理落户,手续很快就办出来了。

    还好扎木合小姨和张义先头妻子同姓,她就用回原来的名字陈轻灵。

    张义让妻子留在这边,帮忙张玉明照料房子和庄子,等多伦诺尔生意安顿好后,再回来。

    陈轻灵虽然很想念姐姐一家人,但她明白这辈子基本不会去蒙古,这里就是她的家。

    林若寒对于这些大人们之间发生的事,一点都不清楚,她现在满脑子想着如何整治瑞敏大公主和太福晋这对可恶的母女。

    那天她和扎木合闲逛,又遇到那位有亲戚在瑞敏大公主府的,很八卦的蒙古大叔,忍不住问道:“大叔,大叔,你有没有听说,有两个人喝酒喝酒都变成傻子了?”

    蒙古大叔笑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那两人我还认识呢!”

    扎木合猜出若寒的想法,睁大眼睛,故意说道:“大叔,你不会骗人吧!”

    蒙古大叔拍着扎木合的肩膀,说道:“臭小子,谁说大叔不认识?”

    他压低声音道:“那两个傻子是巴拉和赤那,巴拉管马房,赤那是公主的贴身侍卫,赤那的功夫很好,可惜变傻子了。他原本是公主府的一等侍卫,因功夫好,才被公主派到太福晋身边当护卫。去年和他表弟立了功,太福晋赏了很多金银给他们,还把他们送回蒙古,公主很器重赤狼的,经常是京城、科尔沁两头跑!”

    林若寒没想到当年的事,连瑞敏大公主都插了一手,背后凶手是谁,可想而知,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替母报仇,难于上青天,这不就琢磨着了。

    过了几天,让若寒打听到了瑞敏大公主很喜欢泡温泉,多伦诺尔这里本来有七口温泉的,每年很多牧民都会到那里泡温泉的。

    这次那达慕大会以后,这七口温泉就被她全给圈起来了,专供她们母女享用,还打算在这建温泉山庄。

    她在温泉边立了块牌子,上头写着:闲人勿入,违者格杀勿论!

    牧民们很气愤,却不敢得罪这位骄横的公主,林若寒听了也很郁闷,这些权贵就占着特权欺压老百姓。

    林若寒不由琢磨着,这公主府不好进,这温泉这里总不会天天有人守着,说不定可以从这里下手。

    林若寒在现代是位医生,也泡过温泉,知道有心脏病、高血压、癫痫患者、精神病等还有孕妇、月经病、传染病患者、皮肤病、热过敏体质等都是禁忌。

    林若寒和扎木合打听过温泉所在的位置,悄悄地去查看过地形,两人还在温泉边上的树林里,采了些草药回来,再加入毒蘑菇粉制成了痒痒粉。

    即便公主她们怀疑,也只能认为是树木花草过敏引起的,有些花草温泉边上本来就有,只不过若寒用的是现代药物提炼方法制成的,太医要查找得病原因就得多费些功夫,能让她们痒上几天。

    林若寒和扎木合天还没亮就起床了,怀里揣着痒痒粉骑马出门去了,她打听到瑞敏大公主和太福晋每隔一天,就会上山泡温泉。

    ☆、大黑马

    见林若寒和扎木合两个小家伙,一大早就起床了,程逸轩联系到两个小家伙这几天神秘兮兮的举动,不由起了疑心,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多伦诺尔这里住着不少蒙古王公贵族,万一闯祸,就麻烦了,想到这,程逸轩躺不住了,赶紧起床穿衣,偷偷跟在两个小家伙的后头。

    两人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到后院的马棚牵着大黑马出来了,扎木合手里还拎着一袋子,轻轻地打开院门,再虚掩好院门出去了。

    程逸轩提气纵身跃上院子的围墙边的一棵大树上,透过树枝叶,见两小家伙很利落的翻身上马,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程逸轩来不及多想,赶紧施展轻功跟上,为避免被小家伙们发现踪迹,他与大黑马始终保持十丈开外的距离。

    林若寒和扎木合还自以为做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却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程逸轩的眼中。

    程逸轩见他们一路西行,似乎是往温泉方向去,不由暗乎糟糕,这两小家伙要闯祸了!

    他前几天就有点知道,这两小家伙不知是看谁不顺眼了,在那里做痒痒粉,要去整治一番。当时他想以林若寒的心机和本领,两人吃不了亏,再说痒痒粉也不是那种害人性命的毒药,只是让人痒上几天,就会自动好的。

    又想想小孩子小的时候都很调皮,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张玉明和张义都去了张家口,他一个管理药铺子也忙,就没怎么理会两个小家伙到底要干啥。

    程逸轩不由又气又好笑,两个豆丁大的小家伙居然要打抱不平,要出手整治瑞敏大公主,也不想想公主府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真不知该说他们是胆大妄为,还是年少无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打定主意,先跟着看看,只要情况不对,就先把两个小家伙捞出来再说。

    在前面的山麓边,大黑马拐了个弯,程逸轩觉得有点奇怪,这两个小家伙难道不是去温泉那边?他们到底要去哪?

    一路跟着,程逸轩恍然明白,两个小家伙还挺有心眼的,跑到温泉后山来了,很少有人从后山上山的。这里树林茂密,杂草丛生,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温泉,路边上还长着不少荆棘,挡着人前进的路。

    游玩温泉多是从前山上来,那里有停马车的坪地,休憩的石屋,整齐的石踏步,步行到温泉极为方便,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向来是走前面大道过来的,从前山上来泡温泉的。

    两个小家伙选择从后山上山,很有隐蔽性,若没有牧羊犬,看守温泉的人很难发现他们。

    林若寒让扎木合留在后山脚下等她,自己则拎着袋子,施展轻功急忙赶往山上。她要趁着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她们还未到来,把在温泉边的树林和草丛都散上痒痒粉,连温泉里也扔了几包,只要有微风,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就有她们好受的了。

    林若寒上山了,扎木合回头一见程逸轩,不由大惊失色,不好了被人发现了。

    程逸轩让扎木合赶紧骑马先回家,万一有事,程逸轩还不一定顾得上他,扎木合学武时间短,留在此地还要拖后腿。

    扎木合只好乖乖地听话,骑上大黑马先回药铺了,程逸轩则赶紧提气追赶若寒。

    快到温泉边时,终于赶上了,他没想到若寒的轻功,居然进步这么快,再过一两年就赶上他了。

    在温泉边的石屋附近,只见她掏出特意为猎犬准备的肉骨头,骨头里早被下了香麻药,这麻药的分量够这些猎犬躺上半个一个时辰。她远远的抛出肉骨头,猎犬闻到香味,来不及吠就蜂拥而上抢肉骨头,没多久,几只猎犬全都翻到在地,还顺道往屋子里喷了药,把守卫给迷昏了。

    程逸轩不由咂舌,是什么样的环境铸就这小家伙的,小小年纪有这么多的心眼。听塔克师伯说,这小家伙一直沉迷医书毒经,想想她们姐弟的遭遇,他有点担心这小家伙,有一天她会为了报仇走上歧路。

    等这次事了,他要和师伯说说,一定要好好引导她,小小年纪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一股戾气,实在令人担心。

    干完正事,林若寒准备抄后山小路下了山,抬眼就见到程逸轩,不由吃惊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程逸轩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抓起若寒,把她夹在腋下,飞身下山了。

    到了山脚,程逸轩放下若寒,她四处张望,寻找扎木合。

    “扎木合已经骑马先回去了!这里不安全,回去再说!”

    两人没走来时的那条路,从山后那边绕道而行。

    那边扎木合刚走了一半路,就遇到两位骑马的蒙古少年,两位少年年纪都不大,大约十三四岁年纪,长得都挺俊秀,骑着两头很神骏的枣红马,扎木合暗暗瞄了几眼,这两匹马很值钱。

    个高的那位少年,穿着一件青色长袍,身材非常挺拔,就像他们大兴安岭上的樟子松一样挺拔,只是那张脸就跟千年寒冰一样。扎木合暗道,这人就是一棵结冰的樟子松。稍矮的那个少年很瘦,细长眉眼,一件宝蓝色锦袍就像挂在他身上,看起来象一根竹子,就是若寒画的那种竹子,可惜他从没见过真实的竹子长啥样。这是这人也是一张寒冰脸,比先头那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扎木合惦记着药铺没人,要早点赶回去,也没理会两人,拍马继续前行,却没发现两位少年正死死的盯着扎木合骑的那匹大黑马。

    那位蓝衣少年,一把拦住扎木合,问道:“小弟弟,往哪里去?”

    青衣少年则温声问道:“小弟弟,这匹马是你的吗?”

    说着还伸手去抚摸大黑马,说也奇怪,大黑马对这位青衣少年似乎很熟络,还舔了舔青衣少年的手心。

    “这两人会不会认识若寒?会不会是若寒仇家派来的?会不会抢这匹大黑马?”扎木合想着,不由地哭丧起脸,“打又打不过他们,他该怎么办呢?”

    蓝衣少年似乎猜出扎木合的心思,说道:“小弟弟,我们不会抢你的马。让我猜一下,这匹大黑马不是你小弟弟的,对吗?”

    扎木合奇道:“你怎么知道?”

    蓝衣少年和青衣少年对视了一眼,那青衣少年看起来很激动。

    蓝衣少年继续问道:“马的主人是位小姑娘,额头上有一颗红痣对不对?她还有一个小弟弟,是不是?”

    扎木合不由的点点头,随即又警惕地看他们一眼,又摇头,他不能告诉他们。

    那青衣少年上前拉住扎木合的手,激动地说道:“他们在哪里?我是她哥哥,快带我去找他们?”

    扎木合担心这两人是若寒妹妹的仇家,若寒妹妹就危险了!

    他偷偷把手伸到怀里,摸到药的瓶子,打开盖子,猛地一扬,两位少年就直直从马上倒下了。

    两人在昏倒前还听到那小孩子说道:“打死你这两个坏人!你们杀了她阿妈,还想来杀若寒妹妹和若阳弟弟!想骗我,我才不上你们当!这次饶你们一命,下次碰到,就对你们不客气!赶紧滚回家!”

    说着还下马,上前用力踢了他们几脚,扎木合才骑着马扬长而去。

    蓝衣少年和青衣少年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两人对视苦笑了一下,今天居然栽在一个小毛孩手里,说出去也够没面子了。

    青衣少年满含歉意地说道:“四阿哥,是微臣连累了你!”

    蓝衣少年摆摆手,说道:“扬丹,你我之间还需要这样客气吗?虽然吃点亏,那小孩子也没有恶意!”

    他迟疑了一会,又说道:“听小男孩的话,你额娘已不在了?你弟弟妹妹还活着?”

    那青衣少年扬丹抹着眼泪,说道:“一年多了,阿玛派人四处打听,都没有额娘和弟弟妹妹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他们都不在了,没想到弟弟妹妹还活着!只是额娘她……她……”

    后面的话,扬丹再也说不下去了。

    四阿哥拍拍扬丹的肩膀,安慰道:“既然有他们消息,这小男孩能在这儿出现,想必住得并不远,我会派人,暗中帮忙查访你弟妹的下落!”

    扬丹谢过四阿哥后,一起上马,返回多伦诺尔。

    “扬丹,你弟妹的事,瑞敏姑姑和太福晋那边我会帮你要瞒着的!”

    “扬丹,我知道你不喜欢瑞敏姑姑,姑姑和别人都合不来,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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