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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茬

      其实在推开门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

    教授不是什么好人。

    学校的公告处全是人,红木砍出来的木板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告示,守卫处的老头灰白的胡子上还有昨晚的酒渍,一身酒气身子都站不稳,还在那里大声地喝着让大家后退,把昨晚就该贴的成绩单与分班启示贴在了前面一大堆寻人启事上,好嘛,还是歪的。

    所有人都在往前挤,她的名字再次闪烁在榜首,金se的绚丽的,烟火不断在纸张上盛开,她不意外,脸上还是保持着羞涩与谦卑的笑容,她又望了望,自己在木系一班。

    身边所谓的那些朋友都来恭贺她,她也虚伪地应和,嗯,谢谢,认真努力就好了,我有时间给你看看我的笔记,我帮你,谢谢,好的。

    啧,她自己都觉得烦。

    即使是考入了全大陆最优秀的魔法学院,也不意味着你离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法师很近了,你需要不断地学习与探索,磨炼与实训,千锤百炼才能稍许进那么一小步,这群人不思进取反而话语里中全是酸味,但她装作听不出来。在外人看来,她总是保持着谦卑与好学的态度,一个谦虚进取的好学生b一个狂妄自大的天才要好融入这个社会得多。

    抄她作业的她也同意,考试什么的她又不能帮他们;偷看她的跨越传送阵的独创论文的她也无所谓,看了他们也做不出阵来;在魔法b试的课上求她手下留情的她也顺势而为了,大陆上每年都战乱,每天都发生失踪案杀人案,放水而已,希望他们如果面对了这些不幸的事情也能活下来。

    她不是什么善茬,但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好学生。

    新学期开始了,她第一次发现这所学校的出勤率这么高,她环顾周围,不仅有身着黑袍绿纹的木系班学生,还混入了好多土系风系水系火系的,这倒是稀奇。

    门口的风扭曲了,水幕突然挂在了门上,一个男子从里面迈步出来了,身上还带着雾气。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他答答的脚步声响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压在桌上的册子上,黑se魔法师袍子也挡不住h金b例的好身材,碧绿的眼眸里全是水波粼粼,他开口了。

    “我是教你们木系魔法应用课的教授。”

    声音温柔而缓慢,她却觉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他不是这样说话的人,可身边个个nv生都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教室里炸开,全是惊呼与欢快的笑声,他也没有制止,温柔的眼风扫过了每个角落。

    与她对视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后一个完美的小nv生春心萌动的表情,他的视线停顿了一会儿,也回了一个浅浅的笑。

    她有一种直觉,他俩是同类。

    她当他的课代表是理所应该的,全校第一名当什么都不会有人反对,好学生不仅受老师喜欢,大部分同学也喜欢,总b去g引教授的nv学生好多了。

    她每次与教授的相处也是正常的不得了,两人除了在学业上有点交际以外,别的和普通的师生也没有不同,只是每次看见教授温柔而深远的目光,她都一身j皮疙瘩,怎么说呢,同类相斥。

    这半年来她很称职,可这个世界总不是所有的同学都这么想,推开教授的实验室门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拿起纸细细看了看,果然,字上面盖着奇怪的花纹,她轻念了几声,烟气腾腾的,下面的字是被改了,上周六她就该来向他报告全班关于黑蔷薇在实战中的应用的讨论结果,可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这是一件很失职的事。

    nv学生的嫉妒心真的很无聊。

    实验室里有些奇怪的动静,她回头看了看,按道理说她不该生这些莫须有的好奇心,可事实是,她今天还真的有。

    她提起裙角,掂着脚尖悄悄往里面走着,隔间的门没有关紧,她一推就开了,她溜了进去,没看见背后立在镜子前的猫头鹰的雕塑,眼睛闪了闪绿se的光芒。

    墙壁上陈列着各种奇怪生物的器官与毛发与牙齿,鹿头的角上还挂着红se的花,诡异而yan丽,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她咽了一口口水,又向里面走着,一个转弯,她看见了,看见了。

    嘴巴被捂住了,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热气混着恶意,熏得她浑身都是汗。

    “你看见了。”

    刀顺着她的后背往下,衣服全散开了,他轻柔地替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又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脊骨,“你跑不了。”

    完了。

    她跪在地毯上,衣衫不整,也完全不敢动,头顶有把悬空的枪,虽然是木制的,但她决定不敢怀疑它的威力,想想刚才那些玻璃柜里的尸t,对,她见过的,学校的公告处,那些寻人启事。

    他斜靠在桌前,擦拭着红宝石堆砌成的魔杖,没看她,“你觉得你今天还走的出去吗?”

    她想起来了,那次她的魔法传送课的那个阵,可以传走她,她偷m0念着咒语,可惜要五个数。

    她动动头,却发现枪哪怕悬在空中,也永远jing准的对着她的头颅,这绝对会一招毙命。绳子也从地上生长出来,慢慢绑住她,黑se蔷薇在她背后。

    倒计时开始了,她脑子里只想着逃命,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五,黑se的细绳攀爬在她的脚踝。

    “教授,我真的是无辜的。”

    ——四,墨汁般的黑蔷薇开在她背后。

    “您饶了我吧,求求您,您放了我。”

    ——三,花瓣落在她颈窝,拓下一个印记。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也不会告发您的。”

    ——二,枪里的红光开始闪烁。

    “求求您,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

    ——一,阵启动了,她松了口气。

    “您该去自首。”

    枪失去了目标,直接掉在地上,砰的一声,也蛮像开枪的那个响儿,他摘下了白se手套,望着散空荡荡的地面,还有散在地上歪歪扭扭裹成一团的绳子,靠在椅背后闷着笑,声音低哑而x感,“小骗子。”慢悠悠地打了个响指,灰烬消散在风里。

    人之将si,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