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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书虫在清朝的米虫生活第19部分阅读

      清穿之书虫在清朝的米虫生活 作者:rouwenwu

    丫环:“有吗?”

    小翠忙低下头。

    “还没有?你的日子过得舒心的连皇上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福晋记得很久以前王爷提过这档子事儿。

    “皇上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淑兰同学的感觉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奇怪,康熙爷虽然比不上自个儿那个败家子孙子那么爱玩,但也不错了,很会安排自己的娱乐活动,怎么会羡慕她这个超级宅女?“淑兰惶恐。”这不会就是皇上老爱点她的名,娱乐他自己的原因吧,见不得她清闲?好小气的皇帝哦!怎么都没有人提醒她这一点?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来看看书,逍遥自在。这话说的,谁听了不羡慕,不嫉妒?连我听了都羡慕得不得了呢。”

    佟淑兰忙把头低下了。这话什么时候说的?她是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虽然她一直就在努力过着这种生活。“福晋您这是能者多劳。”

    “得了,我这是赶鸭子上架,没法子的事儿。”

    “福晋,您又说笑了。这天下哪儿来像您这么漂亮的鸭子。”

    噗……,乌拉纳喇氏被茶水呛了一下,厅里的丫环婆子的肩都是一耸一耸的。对佟佳氏淑兰的愧疚,看到新生儿,想起自己早夭的弘晖的伤感,都被一点点化解了,她们似乎又回到了过去。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如何能让人不喜欢。既然彼此的身份无法改变,那么就尽可能的在其他方面补偿她吧,乌拉纳喇氏暗自作了决定。

    而且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了,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尽可能得给佟淑兰最好的。以致没多久,各府都在谣传雍亲王妃拉拢庶福晋佟佳氏,对抗育有独子的李侧福晋嚣张势头的事情。吓得李氏胆战心惊,对二位福晋频频示好。

    整件事就小翠看来,最后得利的人好像是馨晨苑里所有的人!

    因为佟淑兰不喜欢人多,所以在搬进建好的圆明园后,福晋给了她一个大院子,没有增派人手,但要求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被淑兰婉拒之后,乌拉纳喇氏退了一步,只要求拿苑子里光线最好的屋子作书房,其实就算她不说,淑兰也会那么做的。而书房里所有的装潢、东西都要是最顶级的,不容淑兰拒绝,因为福晋说了,书房是王爷和她共用的,王爷用的东西当然是要最好的。

    而且这个苑子紧靠后湖西岸,紧挨着圆明园中唯一专设的养鱼区,在它四周建置有馆舍,中间开凿大水池。因为福晋听说小姐爱吃新鲜的鱼,所以特意将这处苑子给了淑兰住。不过有传闻,据说是在建圆明园初期,雍亲王就特别向总设计师要求要有一个专门养鱼的区域。

    至于苑名“坦坦荡荡”,果然是小姐会取得名字,没有一点文艺气息,小翠再次暗叹,然后寄希望于王爷能想个诗情画意点的名字,没想到,雍王爷是一句话也没说,大笔一挥,匾额就挂在了苑门口。

    至于李侧福晋,就小翠看来,她似乎有些忌惮自家小姐,在看到福晋的动作后,更是小心翼翼,不时示好,这黄白之物被自家小姐用来宴请苑子里的仆役或是放贷(像以前一样,查明真伪后,借钱给真正需要的人,然后让他们按自身的情况,慢慢还,不算利息。),按照小姐的说法是拉拢人心。鲁泰和朱兰泰两个人知道后也来蹭过好几顿,因为泰格是苑子里的花匠,鲁泰参加筵席还说得过去,可是这朱兰泰来凑什么热闹?油腔滑调不说,每次来还吃得特别多!每每想到这里都会让小翠咬牙切齿,心疼小姐的钱!下次应该提议小姐找个名目向朱兰泰额外收费的!

    看来这谣言有时候也是有点用处的!

    年糕发酵

    悠闲的日子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晃过了。在雍王府又增添了两个保障名额,两位格格填补了最后两个侧福晋的位子之后,圆明园的某个角落的怨气似乎更浓了。(大清朝规定,亲王可以有一位嫡福晋,四位侧福晋,皇上亲赐的侧福晋不在限额之内。)

    佟淑兰最常见的戏码就是全家大聚餐的时候,年侧福晋在一头哀怨地看着三个小阿哥,然后又瞅着胤禛,而另一头,李氏见了故意挺高了生产后更见丰满的□,一脸得意之色。

    另外两位新上任的侧福晋钮祜禄氏和耿氏可能是在府里呆的时间也长了,并不怎么闹事。就算是一下子从格格升到了侧福晋,她们对佟佳氏还是很恭敬客气的。事实上,佟淑兰对这两个大清国最有福气的女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说不上嫉妒或是羡慕。毕竟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而且每次想到乾隆这个败家子,淑兰同学的感觉就是不爽!康熙败光了国库,那还情有可原,看他大半辈子都在打仗,撤三藩、收台湾、平叛乱的,就算是出巡游玩,他老人家也顺带公务,比如下江南时查看水利,去塞外时联络各部落感情等等。再看看这小乾子,在他阿玛好不容易把几乎空了的国库填满之后,又是怎么被他败光的?好在生他的人不是自个儿,不然某兰是连觉都要睡不好了。

    圆明园一处上空,固定乌云常年不去,全府的人是见怪不怪,不过最近园子的西面,靠近鱼塘的地方也升起了淡淡的黑烟,这就是大事情了!要知道佟佳氏庶福晋可是公认的好说话的人,虽然嘴巴有时候毒了一点,但也都是在有人欺负到她头上的缘故。于是人人争相奔走,四处打听,一问之下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朵乌云,自个儿没本事生儿子也就罢了,还不让别人过省心的日子。”这是李侧福晋的原话。

    想想也是,现在四位侧福晋三个有了小阿哥,就算年氏再怎么受宠也是表面风光。在他人眼里,她的地位硬生生就是矮了一截。说句难听点的话,不能下蛋的母鸡有什么用?在加上她那容易遭人嫉妒的美貌,更是罪加一等。所以很自然的,年氏就想到了处于同一状况的佟佳氏淑兰,要知道如果她找其他三位侧福晋,大家地位相同,无论她说什么都是自讨没趣儿,不像佟佳氏,两人处境相似,而且又是庶福晋,就算年氏说了什么过头的话,佟淑兰都只有听着的份儿,不然事情闹大了,倒霉的只会是佟佳氏淑兰,说不定这反而称了年侧福晋的心。这就是快乐与人分享就会变成两份快乐,悲伤与人分享就会变成半分悲伤一样,有些人自己不快乐也见不得别人快乐。

    第一天,年侧福晋拜访了“坦坦荡荡”,佟淑兰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很恭敬地让人奉上茶点,然后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听年氏在客厅散发自己的幽怨之气。在经历了一整天恐怖的精神折磨之后,头昏脑涨的佟佳氏在年氏前脚刚离开,后脚就跟着让人送了一张纸条给福晋。

    当晚晚膳过后,乌拉纳喇氏一脸难忍的笑意,将纸条用手指轻移到了胤禛面前。雍亲王有些讶异地看了自家福晋一眼,打开了纸条,看了两眼,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微微抽动了几下。

    纸条上写着:“恭请福晋呈递王爷示下。今儿个年糕突然发酵,气泡沸腾,酸气四溢,妾受其困扰整日有余,头晕目眩,食美味如同嚼蜡,呜呼哀哉。妾身叩请王爷务必将此年糕仔细咀嚼吞咽,确保没有任何气泡酸味殃及无辜,此乃妾之大幸。再次叩谢! 佟佳氏淑兰。”

    “年氏去找淑兰的麻烦?” 胤禛问到。

    “一整天。她并没有坏规矩,只是说说话而已,我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让年氏别到佟佳氏那里去闲磕牙吧。”

    “我知道了。”当晚,胤禛夜宿年侧福晋住的“牡丹亭”。

    听到这个消息的淑兰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只可惜她这口气松得还太早。门外通报年侧福晋到访,佟淑兰当下垮下了双肩,连通报的人都对庶福晋露出了同情之色。

    这次接待的规格降为了清茶一杯,不过年氏不以为意,有了一整晚的滋润,她的怨妇情绪减轻了许多,显然今儿个是来炫耀的。当然,她说话不会那么直接,而是以同情淑兰的语气说的,并且不时提及再过不了多久自己一定会再次怀上王爷的阿哥等等。

    小翠在一旁暗自腹诽:我们家小姐不知道过得多逍遥,哪用得着你来同情!可惜的是,正如年氏想的,她是侧福晋,所以屋里的人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等年氏走后,小翠大为不满:“小姐,侧福晋这算怎么一回事儿?爷没去她那儿过夜,她来散怨气,爷去了,她来炫耀。”

    “可不是?我本来还以为她今儿个会在床上躺一整天的。以侧福晋的身体状况,今儿个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难道说王爷身体不行了?没听说啊。”

    “没有。今儿个有人看见王爷,精神头还很好。”小翠保证到。

    “那就是王爷没有努力耕耘,真是太偷工减料了!难的我还特意写了一张纸条给他!他居然给我去那里纯睡觉,过分!”

    “小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万一年侧福晋天天来,那可怎么是好?”

    “天天来?”佟淑兰的脸也严肃了起来,想想这种恐怖的可能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福晋也没有办法训斥侧福晋,因为侧福晋没有做任何违规的事情。”小翠就事论事。

    “惹不起就躲呗。”佟淑兰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通知看门的,如果是年侧福晋,就说我不在,如果她一定要进门等,我们就从后门走,找个地方看书还不容易。如果天下雨,索性就到书房看书,这书房可是和王爷共用的,就算是侧福晋,没有特许也不能随便入内的。要吃什么、喝什么就直接从窗口递。至于说给侧福晋的茶水,都免了,给杯温水就好。就说,听说年侧福晋体弱,不敢乱给吃喝的,茶,性凉。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就给杯白水了。免得万一吃出什么问题来,要我们苑子的人背这黑锅。”

    “小姐,这样好吗?而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啊,这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不然你有什么好的点子?你都看到了,我写条子给王爷,他都只是在做做样子,一点都没有干真活儿,帮真忙!”说到这里,佟佳氏淑兰的嘴不由地再次撇了撇。

    小翠低下了头,喃喃道:“小姐的口才不是很好,难道说……。”

    “口才好是一回事儿,那也要有机会,才能借题发挥。你该记得她是侧福晋,我是庶福晋,很多话都是不能乱说的。”

    “是。”于是,小翠开始了耐心的等待,等待一个可以让年侧福晋不再无聊到没事儿到“坦坦荡荡”串门的机会。

    爬窗事件

    开始几天还好,年氏在听了门卫的回报,说佟佳氏不在院中后,就离开了。可后来,也许是感觉到了佟淑兰在躲她,又或是听到下人风闻某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出屋子。前者是害怕,后者是不把她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为了论证自己的猜测,年侧福晋在再次听到了“坦坦荡荡”的门卫相同的答案之后,让丫环告诉看门的,让他给佟佳氏带个口信,‘明儿个年侧福晋来访,让佟佳氏庶福晋别出门。’她倒要看看这个佟佳氏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是怕了她?如果是怕了她,听到这个口信,明儿个佟佳是定然会乖乖留在宅子里等。

    第二日,年氏到了“坦坦荡荡”还是收到了与昨天相同的答复:庶福晋不在院中。这让年氏怒火中烧,果然,这个佟佳氏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她跟她杠上了。

    “我在客厅里等庶福晋回来。”

    “喳。侧福晋请。”

    接待年侧福晋的是大丫环冬梅。全府的人都知道小翠是佟佳氏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环,从来都是庶福晋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等看到端上来的茶碗里的清水,年氏的脸都变了。她身后的丫环大声叱喝:“大胆的奴才,你们主子是怎么教的?居然敢款待侧福晋一碗清水!如此怠慢,尔等还有没有把侧福晋放在眼里?”

    “回侧福晋的话,这是主子特意吩咐的。”冬梅屈了屈膝。

    年氏抬手阻止了身后丫环的话头:“你们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回侧福晋的话,主子出门的时候没有交代,奴婢不知。”

    两个时辰后,年氏败退。

    第三日,有备而来的年侧福晋受到的还是清水一杯的待遇。她也不多言,就坐在客厅里拿出绣绷绣起了帕子。而就在客厅旁的书房里,佟佳氏淑兰庶福晋右手悠闲地翻着书,左手拿着个大大的黄桃,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啃着。小翠在一旁拿了个小凳子,占了书桌的一个角落或是写着账册,或是抄抄书、看看书。沿着窗框有根细绳直通厨房,那里有个奴才候着,如果铃一响,他就会跑到书房对外的窗口,看看庶福晋有什么吩咐。而且为了方便进出,佟淑兰还特意让人把窗户的两个撑架给拆了,让人在窗子底下放了一个小凳子(例如要上茅房等)。

    一天、两天、三天,整个王府议论纷纷,年侧福晋和佟佳氏庶福晋杠上了!原因不明,年氏天天到庶福晋的院子堵人,庶福晋避而不见。各式版本纷纷出笼。乌拉纳喇氏也找年氏谈过。可年侧福晋一脸委屈,她只是想和佟佳氏妹妹联络一下感情,没想到佟佳氏一点都不给面子。姊妹间联络一下感情,大家和和气气的,这本是一件好事,不过……乌拉纳喇氏一时间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只好暂时作罢。顺带的年氏又告了佟庶福晋一状,说“坦坦荡荡”的刁奴态度极其恶劣,每次她去不但只准备清水一碗,还将罪责推到佟庶福晋身上,说是他们的主子特意这么吩咐的。乌拉纳喇氏听了,倒是觉得,那些奴才说的八成是真话!这个佟佳氏淑兰不喜欢惹事儿,但不代表她怕事儿,她可是连王爷都敢骂呢!

    出于好奇,乌拉纳喇氏决定某日午后亲自到“坦坦荡荡”走一趟。而这段时日,朝堂并不太平,太子不知吸取八阿哥之前的教训,结党拉派,被康熙当堂训斥,给人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雍亲王这时为避嫌疑,淡出政事,在外人眼里,他闲赋在家的时间一下子多了起来。所以当福晋说要到“坦坦荡荡”走一趟,搞个突袭的时候,胤禛嘴上没有多说一句,行动上却是很一致的随行,一同前往。

    到了“坦坦荡荡”乌拉纳喇氏没有让门卫通报,而是和胤禛一起直闯进了客厅。年氏吓了一跳,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甩帕子、屈膝施礼:“王爷吉祥、福晋吉祥。”

    听到外屋的声音,佟淑兰忙带着小翠匆匆走出书房,屈膝行礼:“王爷吉祥、福晋吉祥。”

    看到从书房出来的佟淑兰,年氏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拿着帕子的手指乱颤:“你,你,大胆佟佳氏,你居然敢如此欺我!王爷、福晋,你们要给妾身做主啊!”一转身,年糕‘啪’的一声粘到了胤禛的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乌拉纳喇氏双眼含笑,可脸上却要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妾身不知。”淑兰同学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不知?你居然敢说不知?”年氏一转身指着佟淑兰:“你明明没有出门,却让奴才告诉我说你出门了。我等在客厅,你居然敢不出来迎接?佟佳氏你该当何罪?请福晋为妾身做主。”说着年氏向乌拉纳喇氏拜了拜。

    “佟佳氏,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福晋连看都没看年氏一眼,直接问淑兰。

    “回福晋的话。早前淑兰的确不在院中,妾身也是刚刚回来。”

    “胡说!刚刚回来怎么会是从书房里出来?”年氏一脸激动。

    “因为妾身没有走大门,走的是书房的窗户。”佟佳氏淑兰一脸平静,好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窗,窗户?”屋中的三个主子(胤禛、乌拉纳喇氏和年氏)集体哑然。

    乌拉纳喇氏看到佟淑兰一脸坦荡,明知她在说谎,却又觉得很好笑。

    “一派胡言!福晋,这不可能!佟佳氏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请福晋为蝶妍做主。”年氏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了。

    “为什么不可能,这是妾身的屋子,妾身爱走大门走大门,爱走窗户走窗户,就算是翻墙,只要翻的是‘坦坦荡荡’的墙,那也是妾身的自由。只要妾身不是去翻‘牡丹亭’的墙,不走您的窗户,似乎就跟侧福晋没有什么关系了吧?妾身没有听说,王府里有一条妾身不能走自己屋子窗户的规矩。”

    再看年侧福晋气得几乎昏倒。看到闻风而来的李侧福晋那乐不可支的样子更是让年氏觉得颜面扫地。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庶福晋,我在这儿已经坐个个把时辰了,你的奴才只招待清水,而且他们还说是你特意吩咐他们这么做的,这你又怎么说?”

    “因为妾身听闻侧福晋身子骨儿一直不太好,一直在吃补品。绿茶性凉,喝多了对侧福晋的身体没什么好处。至于说其他的东西,妾身对医理的研究不深,不知道有什么会与侧福晋正在吃的补品有冲突,或是对侧福晋的身体有损伤的。所以想来想去的,最为稳妥的便是清水了。”

    “佟庶福晋考虑得很周全呢,我就一点都没有想到。”侧福晋李氏幸灾乐祸地说道,然后她又转身吩咐身后的丫环:“下次年侧福晋来我的院子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只准备清水就好,免得侧福晋不小心吃坏了身子,那可就罪过了。”

    “好了,李氏你少说两句。年氏,你也是,没事儿少到处乱跑,惹那么多麻烦。” 乌拉纳喇氏有些头疼。

    李氏向年氏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眼神,然后向佟淑兰轻点了一下头,她早就看出了这个佟佳氏不简单,但只要不去惹她,她也是无害的。所以聪明如李氏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去竖这样一个敌人。

    被佟淑兰戏弄了,被李氏嘲笑了,被福晋训斥了的年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胤禛身上,她一脸委屈,泫然欲泣地望向雍王爷:“王爷!”

    胤禛扶正了年氏的身子:“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先回去。”

    “走吧。别耽误王爷办公。”福晋一声令下,谁敢不听?

    年侧福晋就这样伤心地被丫环扶走了。佟淑兰拜谢了福晋,乌拉纳喇氏没多说什么,和李氏一起向胤禛施礼告退。

    “她很单纯,也很寂寞。只是想找个朋友,而你们现在境遇相同,所以……” 胤禛平淡的就事论事。

    “这和妾身有什么关系吗?”佟淑兰挑起一边的眉毛。

    “我是想说她没有恶意。” 胤禛咽下一口叹气。

    “王爷,好意办坏事的案例比比皆是,妾身不关心侧福晋这么做的理由,妾身只看到了结果。结果就是侧福晋的到来严重地影响的妾身的日常生活,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我想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但愿吧。”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太过轻飘了。

    杏村精世

    年关将近,圆明园北面毗邻的新园子落成,很自然的园子主人十三贝勒携众妻妾们穿园而过,到四哥这里来睦邻友好。胤禛自然是高兴,先带着胤祥一家逛了自己的院落各处。九州清宴是雍亲王自己的寝屋,位于前湖北岸;上下天光,位于后湖西北,为两层楼宇,登楼可尽览湖光水色,现在住的是福晋乌拉纳喇氏;双鹤斋北临大池,园内景色倒映水中犹然两景,现住的女主是侧福晋李氏;另有诗咏堂、菱荷深处两处住着新升的两位钮祜禄氏和耿氏侧福晋。年氏住的牡丹亭位于后湖东南角,建筑木料以捕木为主,殿顶覆二色琉璃瓦,因院内植各色牡丹数百株,故年侧福晋亲自题名曰‘牡丹亭’。可惜的是正值寒冬,不能目睹百花绽放的胜景。

    游至鱼塘旁,看到院门上悬挂的匾额‘坦坦荡荡’,胤祥一眼就认出是四哥的亲笔,他笑着对身旁的兆佳氏说:“这想必是佟佳氏庶福晋的住所了。也惟有博学夫人才会起这么个性的院名。”

    “十三爷,做人坦坦荡荡才是真。可见这院子的主人是个性情中人,是位奇女子。” 兆佳氏笑着应道。

    “十三福晋谬赞,淑兰愧不敢当。”佟淑兰忙在人群中微微现了现身,弯了弯腰。

    “ 庶福晋无需自谦。“

    “我说十三弟妹,你呀就别再夸她了,我们家淑兰可是会害羞的。”乌拉纳喇氏笑着解围,众人继续前行。

    由于一些院落暂时还无人入住,故而一些院名都还没有落实确定,有些只给了一个暂时的名称。雍王福晋乌拉纳喇氏提议趁此机会何不将各个院落的院名都定下。自然这个提议获得一致通过。一时间气氛热络,所到一处赋诗吟句,引经据典,各式院名纷纷出笼。其热闹程度远远赶超了《红楼梦》里贾宝玉给大观园各处题诗附名的盛况。两家才女人人争胜,佟佳氏自然不会凑这个热闹,她在诗词上有几斤几两,她自己心知肚明。因此她是在一旁看着人生百态,看得津津有味,某些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淑女们,争诗论文起来居然也可以如此生动鲜活。两位阿哥自是在一旁闲聊看着,两家福晋也只是偶尔插上两句,其中最最出风头的非雍王侧福晋年氏莫属,李氏虽然心有不甘,但在诗词上的确是略逊年氏一筹。

    位于上下天光西面,有一馆舍,东西两面临湖,西院栽有杏树,因此西院被暂时称为杏花村,馆前有菜圃。大家就此站定,胤祥有些好奇:“菜园?有鱼塘是因为佟庶福晋爱吃生鱼片,这菜园,难不成四哥还打算自己种菜?”

    “嗯。”胤禛不愿当众多言。

    乌拉纳喇氏见状忙接口:“这处好像也没起名字呢,各位妹妹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本来这一处统称杏花村是最合适的,又有杏花,又有菜园的。现在杏花村被用掉了,一时间还真的有些想不出来。王爷,您也帮着想想啊。历代诗词里大都描述的是杏花,初春的景致,这菜圃实在是不合适。”年氏作小女人态。

    李氏在旁边看了泛酸:“我看叫杏花村舍、杏花村屋、杏花村馆都可以。”

    “那怎么行,那这个菜圃难不成还要被称作杏花村菜圃?”

    十三贝勒一家子保持安静,不插嘴,看戏。

    “淑兰,你有什么提议?” 胤禛看向人群中的一个头顶。

    再看某人身形一顿,好似呛了一下,用帕子捂住嘴,慢慢抬起头,一脸哀怨地接收众人好奇的目光。她正在偷吃果脯,被胤禛一问,吓得呛到了,就不知道四爷开腔是巧合,还是他的眼睛太尖?

    “淑兰,你没事儿吧?” 乌拉纳喇氏关心地问道。

    佟淑兰忙摇了摇头:“妾身正在想名字,太入神,不小心被吓到了。”说起谎来是脸不红气不喘。

    “那你想到了什么好名字没?” 乌拉纳喇氏问,她自然也不想两妾相争的戏码被外人看到,丢了王爷的脸。

    再次摇了摇头。谁爱去动这种无聊的脑筋啊,这里又不是给她住,谁住谁负责取名。可惜有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佟庶福晋,你可是皇上亲封的博学夫人,现在王爷和福晋两个人问你这个馆子的名字,你摇头,似乎说不过去吧。而且到现在庶福晋可是一个馆名都没有题过名啊。”年氏的话让福晋乌拉纳喇氏皱起了眉头。

    “不如叫杏村精舍,你们看如何?”不得不说,十三贝勒是个老好人。

    乌拉纳喇氏送去感激的一眼,正想说好,某个女人已经失口惊呼:“幸村精市?”她呆了、傻了。十三阿哥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然后两束雷射光束开始在十三贝勒全身上下打量。

    “是杏、村、精、舍。” 胤禛的声音有些沉,不怎么乐见佟淑兰打量十三弟的眼光,太认真了!

    “嗯,四哥,其实庶福晋这个‘杏村精世’起得很好啊,很应景呢,种田的人在收工后到杏花村的酒馆喝酒,这不正是一个最普通的社会场景?寓意深刻,实在是好名字!” 胤祥赞叹,一点也没有受到光束的困扰。

    “咳,咳,就‘杏村精世’吧。” 胤禛点头,率先离开,穿过新命名的‘杏村精世’就可以直通皇上赐给十三贝勒的新园子。

    佟淑兰听了十三的解释,有些失望,又有些安心。虽然在穿越前看文,很不喜欢多人穿的,可是真的穿越后,思想上的巨大鸿沟让她总是渴望有一个相同背景的人可以轻松的聊天,可是,万一真的碰上了,她真的敢去认吗?淑兰的心很矛盾。

    众人走入十三的新府邸,胤祥就笑着要四哥也帮他想一个好听点的园名作府名。为了争回刚刚有些失落的面子(前面年氏题名的时候,十三贝勒可是连一个好字都没有给过),年侧福晋争先开口:“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诗经?小雅?出车》)如此怡人景色,又正值初春,何不称为‘怡春园’?”

    怡春院?佟佳氏淑兰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妓院。妓院不是最喜欢拿什么春啊、红啊的作名字的吗。看来这年侧福晋如果不是太傻太天真,就是真的胆大包天,有点无法无天了。想到这里,淑兰同学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嗯,大家对年氏的提议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想想也是,这些大家闺秀们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听说太多关于妓院的事情,通常那都是男人间的专有话题,除非是闹得太过了,成为了大家茶前饭后的丑闻。

    “庶福晋有想到什么好的名字吗?”兆佳氏看到佟淑兰的眼睛在偷偷乱瞄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

    “年侧福晋才高八斗,非我等俗人所能媲及的。只不过这园子是十三贝勒住的,妾身以为这院名还是要十三贝勒和福晋喜欢才是真。”回头去书房翻翻,说不定能翻出什么有趣的东西。

    听听这话,表面是夸奖,但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讽刺。这不由让兆佳氏多了一个心眼儿。要知道这个佟佳氏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铁口直断,她这么说想必是不想当堂驳了年氏的面子,要知道园子的名字也是很有讲究的,兆佳氏是宁可信风水远胜风花雪月。因此大宅子的园名被兆佳氏不动声色地一带而过,其他小的院落自然是让十三家的妻妾们发挥,四四家的不太好宣兵夺主。

    白天的游园在两家还算平和的气氛中结束。

    祸从口出

    当晚,其实也没有等到晚上。佟淑兰主仆一回到‘坦坦荡荡’,小翠就看到小姐又一头钻进了书房,甚至连晚膳都顾不上吃,这其实还好,毕竟小姐的坏习惯之一就是不停地吃东西,边看书边吃东西,所以就算免了晚膳都饿不着。恐怖的事,小姐翻书翻了通宵!这对于一个一天到晚将养身之道挂在嘴边的人来说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所以当第二天,看到佟佳姓的国宝母熊猫的福晋乌拉纳喇氏也是大为吃惊,忙问缘由。缘由啊,缘由当然是不能跟福晋您说的!这两个黑眼眶挂得还算有价值,还真让淑兰同学找到了好东西。看着佟佳氏嘴上敷衍了事,两眼亮晶晶就知道她没打算跟自己说实话。乌拉纳喇氏也没有勉强,只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并不介意。只可惜这次她错了,错得离谱。

    午后,在补眠的佟淑兰被屋外的声音吵醒了。

    “我们小姐很好,不劳您关心。”是小翠的声音,不过语气不太好,看来是熟人。

    “很好,可我听说庶福晋昨儿个晚通宵没睡!她这样一个注重养身之道的女子……”听声音好像是朱兰泰。

    “你倒是很了解我们小姐嘛。”佟淑兰已经可以想象小翠两手插腰的泼妇状了:“说,是何居心?”

    “我哪敢!庶福晋可是王爷的人。”朱兰泰忙表清白。

    “既然你明白就好,少痴心妄想,我们家小姐不劳您挂心。”

    “我,是王爷让我来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朱兰泰到了小翠面前就特别老实,什么花言巧语都说不出口。

    “骗谁啊。走啦。”小翠根本就不相信。她还在为前几天雍王爷说的话为小姐抱不平,侧福晋来闹事儿,王爷说成是善意,偏心偏得也太过了,现在这只猪来说是王爷关心小姐,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呢!

    “小翠……”

    “小翠,进来。”佟淑兰还没完全清醒,听了有些头疼。

    小翠匆匆跑进卧室:“奴婢该死,吵醒了小姐。”

    淑兰挥了挥手:“我醒醒脸。你在和谁说话?”

    “朱兰泰恭请庶福晋安。”朱兰泰在门外大声回着。

    “有事儿?”

    “没有。听闻昨儿个晚庶福晋没有睡好,王爷让奴才来瞧瞧。”

    “替我谢王爷了。 不送。”很明显送客的意思。

    “喳。”

    看到朱兰泰出了院子,小翠回到卧室:“小姐,他走了。”

    “走了?怎么可能。说不准儿一会儿就绕回来了。“说着佟淑兰指了指天花板。

    “那……“

    “我饿了。”

    小翠忙跑出去准备糯米粥。佟淑兰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有点得意地问:“想不想知道昨儿个晚,我找到了什么?”

    “想。”小翠已经把屋顶上的人给忘了。

    “还记不记得年侧福晋给十三贝勒的府邸题了个什么名儿?”

    “怡春园。”

    “宋徽宗赵佶,是宋朝的一个皇帝。他在宫外有一个红粉知己叫李师师,是当时汴京名妓。他们两人的故事,张端义《贵耳集》和《宣和遗事》均有记载,还有《琳琅秘室丛书》也有提到。你猜这个李师师出身哪里?”

    小翠笑了:“小姐刚刚不是说了,这个李师师是当时汴京名妓,那她当然是出身妓院啊,啊!难道说……”小翠用双手捂住嘴。

    “聪明。我就是查到了这个李师师待的就是一个名叫‘怡春院’的妓院!”

    “天哪!”小翠的嘴张了半天合不拢,“可小姐,你当时为什么不提出来?”

    “当场点明?除非我病了。”佟淑兰伸了一个懒腰。“反正王爷也说了嘛,年侧福晋单纯。咱们不单纯,所以知道安分守己,侧福晋单纯,所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这牡丹亭已经让人笑掉大牙了,现在还来一个怡春园。”

    “牡丹亭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正在看《三国演义》吗?牡丹亭可是里面很有名的一章啊?”淑兰有些奇怪。

    “生词太多,所以看得比较慢。”

    “不急,慢慢看就是了。如果不喜欢就换。”

    “小姐,牡丹亭。”

    “那你四大美女总知道吧。牡丹亭就是貂蝉和吕奉先幽会被董卓捉j当场的地方。现在外面可是在猜,不知道谁会是雍王府貂婵的吕奉先呢。”

    小翠再次哑然。

    “现在再来一个‘怡春园’,就不知道十三贝勒府的福晋格格们听了后会怎么想?”那脸色一定很精彩。“如果我是九贝勒,肯定趁此机会收购这些书,万一十三贝勒真的上奏皇上,请旨赐名,这些书可就是热卖啊。如果禁书,就王爷现在的势力,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他想要‘焚书坑儒’等他坐上那个位子再说。”

    “那年侧福晋岂不就完了?”

    “你担心她?我还以为你会先关心王爷。话说回来,这样也好,最近听闻朝堂动荡,所以咱们王爷淡出政务,不想趟这趟浑水,现在更是彻底的博得了‘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美名了,其他阿哥们可以睡安稳觉了。如果我蹦了出去,侧福晋说不定就是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不为罪,然后不了了之;小姐我呢,说不定还被认为别有居心,爱出风头,倒落了一身的不是。既然王爷爱单纯闹事的,咱们就一边看着,不去瞎操这份心思。”

    “小姐说的是。”

    “日头不错,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是。”

    表示话题结束,屋顶上的人一闪而逝。

    “小翠,你说我的心肠是不是太软了?见不得他不好?” 院子里散步的佟淑兰并没有看身后跟着的小翠。

    “小姐担心王爷是应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往好处想,侧福晋以后不会再烦到您了不是。”小翠回答。

    “承咱们小翠的吉言,但愿吧。我可没有替人收拾烂摊子的癖好。”佟淑兰的右手转着手帕,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后面的事情就看四四怎么做了。

    ……

    再说另一头,听着朱兰泰的回报,戴大谋士的脸是一路惨绿,年侧福晋题名的事情不是一个两个人知道,就算十三贝勒不请旨赐名,这传扬出去,八阿哥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才怪。可如果请奏宗人府撤了年氏侧福晋的册子,年羹尧手里的兵权等同于放弃。想想侧福晋还是出了名的才女,怎么就那么,孤陋寡闻呢!“王爷!趁现在想到这事儿的人还不多,马上通知十三贝勒,让他稳住内宅的女眷。您也马上去找福晋商量一下对策。务必要那天所有的人都不再提及年侧福晋为十三贝勒府邸题名的事情!”

    “你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说。朱兰泰,你去通知十三。”说完胤禛直接向福晋乌拉纳喇氏的住处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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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在和乌拉纳喇氏进行了一次深刻的密谈之后,福晋乌拉纳喇氏立刻赶往了年侧福晋现居的‘牡丹亭’。外人无从知道福晋那次到底跟年氏说了些什么。府里的人只知道服侍年侧福晋的所有下人都被撤换,警戒也一下子严了许多。福晋甚至当堂告知府中妻妾们,没事儿别到年侧福晋那儿闲磕牙,理由很冠冕堂皇,因为侧福晋有身孕了。因为侧福晋的身体一直不好,而且小产过几次,为了更慎重起见,大家没事儿别打扰侧福晋休息。听着很有理,有理到让所有的妻妾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可看看‘牡丹亭’重兵把守的架势,又让人有一丝疑惑,有必要那么如临大敌吗?王爷现在又不缺阿哥,这架势不像是戒备外敌,倒有点像是软禁某人。更奇怪的还在后头,福晋还宣布为了庆祝府中将增添新成员,故将侧福晋居住的‘牡丹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