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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出阁记第60部分阅读

      清朝出阁记 作者:rouwenwu

    就像如今的德妃,就算她能看出德妃印堂发黑、生死就在近期,可她却不知道,到时,降临德妃头上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难关,是天灾还是?是疾病抑或他乱?

    唉!如此看来,她有这项能力又有何实用?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救成想救的人:小十八、敏妃、老太后、老康……都依着历史轨迹该怎样就怎样地走了……

    轻叹了一声,槿玺缓缓转身,望着远处几座同样清寂的宫殿,突然失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想必,每到一处,唤起她的并非往昔那些难得的欢乐,而是生离死别的思愁……

    她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为何如今,却动不动就触景生情?是老康刚走、又适逢冬天的缘故吗?过了冬季,迎来春的希冀,想必会调整心态的吧?

    “回吧。也快正午了。”如此想着,槿玺深吸了口气,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背,朝莲芯说道。

    刚转身,就见胤禛站在宁寿宫的另一侧墙角,笑望着她……

    严冬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慵懒松懈。

    “回来了?”她笑着迎上前。原本以为他能赶在年三十之前回来还是好的呢,不想,倒是提前了两日。能不欣喜嘛!

    “嗯!回来了。”胤禛笑迎上她,伸出手,牵起她的小手,当触及到她冰冷的手温时,眼带责怪地睇了她一眼,抬到嘴边,呼了呼热气,帮她暖手,“既然出来,也不多穿些。捧着手炉也好。就这么露在空气里,不冻僵才怪!”

    “手炉忘在皇额娘那儿了嘛!想想明儿还要过去,也就不回去取了。”槿玺呵呵一笑。

    其实她是记得的,不过,出来的时候,那个包着羽绒布囊的手炉,正在德妃手上,也就没吭声。想着回头再让菡芯做一个就好。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犯得着讨嘛。再者,德妃可是胤禛的亲额娘,就算真是贵重珍宝,她高兴,也该由着她用……

    槿玺素来是这么想的,父母即使再有百般不是,那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偶有心头恼怒,出言不敬,隔夜也就过去了。不是都说,母子间没有隔夜仇吗?!

    “比我预期的提前了呢。事情办得可顺利?”槿玺由着他捧着自己的手,凑在嘴边哈着热气取暖,高兴地问道。

    “嗯。都差不多了。对着那六个尚书大人满脸思家的神情,你说我还能继续巡下去吗?”胤禛边走边解释。他让莲芯先行回去准备午膳,自己和槿玺则慢悠悠地往坤宁宫走。

    这次出京,该办的事都办好了,他也就不故意为难那几个很需要民情教育的六部尚书们了。等有机会再带着他们出去考察民情吧。再者,他也想家人想得紧啊,特别是她……既然办妥了,自然就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咦?他们这么大胆?”竟敢当着他的面子思家?又不是不怕死!

    “他们当然不敢,不过,敢的人也有啊。”胤禛没好气地叹了一声:“弘历那小子就成天提醒着我……”而且是背着他提醒,故意在他听得到的地方,状似自言自语地叹息:这个时候,也不知皇额娘在干嘛呢?

    “噗嗤!”槿玺闻言,忍不住轻笑:“弘历毕竟还小,哪吃得消这冰天雪地地在外面受冻。能熬上两日也不错了。”

    “那怎么成!他是要继承大统的,这么点苦就受不住,谈何治理国家、统管大清?”胤禛瞪了她一眼。她就是太宠几个孩子了。虽然和其他兄弟的福晋相比,她还算明理的,不是什么事都由着孩子们胡来。从小到大的教育,他也很赞同,可终究会妇人之仁。

    想今后的道路上,弘历还要遇上多少曲折难关,不从小就练就钢铁般的意志,如何做个灵台清明的好帝王?他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弘历真成为历史上的花心乾隆,不好好管理国家,一心游山玩水,花费无数、浪费无度……

    “好!都听你的。我也就在你跟前说说,孩子们面前,绝对是拿你做榜样的!”槿玺连忙安抚。心下偷笑:看来,弘历那小子想自由自在遍游大清的美梦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了,胤禛已经定了立他为储的计划,无论如何会趁着这几年的空档高强度培训他。

    ☆、227 尘埃落定(下)

    康熙六十一年的除夕过得很简单。不过,也很温馨。既是家宴,就只胤禛一家,外加德妃。没再邀请其他兄弟叔伯。

    除了德妃,其他人都很习惯。因为往年的除夕,他们也都是这么过的。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场地而已。

    德妃很不高兴。不是因为取消了除夕宫宴,家宴也就胤禛这户,而是,胤禛清清楚楚告知了她:十四要在皇陵守上三年的决定。

    这下,一直自以为隐忍着的德妃当场发难了。对着胤禛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骂他不顾兄弟死活,冷肠冷心,没有血缘之念,先帝真是瞎了眼让他当皇帝……诸如此类种种。

    骂的时候,根本就是红了眼睛,浑然忘了胤禛如今的身份,也忘了允禵是为什么被胤禛发配到皇陵看守三年……

    胤禛也没和她多说,随她大骂了一顿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皇额娘,请记住您如今的身份,也请记住朕现下的身份,有些话当骂,有些话万万不可乱说。”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永和宫,直至除夕将至,也没再去过永和宫。

    德妃还是槿玺带着弘昼去请来的。

    面对一脸坦然的媳妇和孙子,德妃委实拉不下脸赶他们回去,只得倖倖地来了。

    事实上,这件事除了德妃和胤禛这两个当事人外,其他人谁都不知情。就连槿玺,也只知道胤禛已经告知德妃关于对十四的决议了。其他的,胤禛只字不提。既想给德妃留点面子,也不希望槿玺替他担忧。

    故而,晚宴上,一家人和乐融融。到后来,德妃也被孙子、尊孙逗得松了神色,总算露了笑脸。

    这样不是挺好吗?槿玺心下感慨。

    除夕过后,就是雍正元年的正式开始了。

    胤禛依然忙得脚不沾地,带弘历处理各类事务。将各项政策一一实施。

    同时,槿玺诊出了身孕。在雍正元年二月底,被诊出已有身孕两个月,恐怕就是守孝过后第二次的疯狂产物吧……

    自从得知有了身孕。她越发足不出户了。基本就在坤宁宫里过日子。随着春天的来临,胤禛也专程命人给她在坤宁宫的后花园开了个药圃。好让她闲暇时打发时间。

    故而,阳春三月开始,她的生活越发充实了。

    敏容得知槿玺怀孕的事后,带着曾孙入宫来探望。见足有一年未见的女儿,竟出落地越发娇媚柔嫩,诧异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说来也怪。她和费扬古年纪都大了,特别是费扬古,都快八十的人了,身子骨依然健朗得很。除了走路没以前利索,大病小痛都没有。其他两房姨娘也是,没人患什么老年病。倒是早就出嫁的庶女槿柔,已于八年前过世了。原因是久郁成疾……也不知郁什么。嫁的夫婿虽然不是大官,可胜在家境殷实。为人可靠。就槿柔一个嫡妻,合该过得幸福美满,可不知为何。槿柔却终日郁郁寡欢,一直不满意这桩婚事。到后来,竟长期卧病在床,拖了几年,连子嗣都没留下一个就过世了……

    两相比较后,她得出一个结论,乌喇那拉府邸风水好。

    连隔壁几户员外也都说,他们家的风水旺得很。于是,费扬古这么多年也没打算置换宅邸,连四个儿子到现在也还住在一起。根本没打算分出去门户。只是趁着周边的邻居搬迁,吃下了他们的宅子,将宅邸面积扩大了。

    一家人四世同堂这么住着都和和乐乐,健健康康的。羡煞了旁人的眼。特别是嫡女登上皇后之位后,上门拉关系的就越发多了。她年纪大了,无心管这些。好在四个媳妇都很能干。也都很团结,将府邸打理地井井有条。这才是她梦想中的家庭、家人、幸福……

    探望过女儿,知女儿过得无比幸福,敏容牵着曾孙从宫里出来,满脸的释然和安心。是啊,女儿自小就是个聪明的,绝不会将自己陷于困境。如今这样,才是合乎常理的不是吗?

    而送走了敏容的槿玺,也在感慨,当年如若不是她在娘家设置了几处小型养身阵,如今说不定……

    啊呸呸呸!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呢。阿玛额娘能过得如此健康又惬意,也是他们自己的心态好。

    想当年,阿玛被老康半逼半迫地从高位上退下来后,不仅没有情绪低落过,反而和额娘越过越恩爱。连二哥都说,阿玛额娘的恩爱劲,比他们这些年富力壮的年轻人都高……

    其实,那时,槿玺就有点猜到,老康是想把皇位留给胤禛继承了。否则,何须急着让她阿玛退下来呢。虽然赐予他的宅邸没有收回,也没有赶他离开京城,美其名曰“告老还乡”……

    事实证明,她当年的预感丝毫不错。

    因为胤禛没有其他妾室,所有的子嗣皆是槿玺所出。就连不是她亲生的弘时,也是安在她名下。如此一来,胤禛一旦登基,而费扬古又继续身在高位,下任储君若是年幼,掌握实权的就成了乌喇那拉家族,日后的储君之位,也难保不被乌喇那拉家族窃去……毕竟,谁不希望自己所在的家族名扬千秋万代?……

    唉,这纷扰难断的皇家纷争啊……

    ……………………

    安胎的日子也没让她有多安耽。五月下旬时,德妃忽然间就卧病不起,槿玺去探望她,却发现她的印堂已经乌黑一片,太医诊不出原因,只说是身老体衰,而即使病重,德妃也依然一心惦记着远在皇陵的十四,只字不提胤禛……

    槿玺听了是又气又疼。不过,病人最大,当是大风吹过。

    不料,次日凌晨,德妃合眼就走了。被胤禛特赦回宫探望病母的十四依然没能来得及送终。

    当下,就指着胤禛大吼大骂,还说是他逼死生母的……

    这一指责,让槿玺委实听不下去了。当下拨开指着胤禛嘶吼的十四冷冷地喝道:“皇额娘刚走,你是想让她走得不安心吗?竟然说皇上逼死皇额娘,这话真真大不敬!皇额娘是你的亲额娘。难道不是皇上的吗?她病重,皇上也心疼的紧。你可知皇额娘为何病重,为何病前一直郁郁寡欢?聪明如你会不知道?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要皇额娘出头替你撑腰。真当自己还小吗?你不敬不忠为先,皇上念你是他亲弟,也没多加为难你,只罚你看守皇陵,你却执意让皇额娘出面将你调回朝堂,若皇上真听了皇额娘的话,将你调回朝堂。传出去成何体统?先帝在世时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后宫不得干政。你倒好!处处让皇额娘替你出头,这不是在为难皇额娘吗?若真要追究原因,说’逼死’这两个字,罪魁祸首就是你——爱新觉罗允禵!”

    她从来没发过飙,也没想过发飙之后该如何收场。不过,头七过后,十四就默不作声地回皇陵守孝去了。

    胤禛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几天,直至德妃的七七一过。她就被胤禛狠狠地爱了一场,也逼出了他从不明说的爱语……这算是额外的收获吗?

    ………………

    日子不留情面地行进着,高龄产妇的待产日子也到头了。

    等她千辛万苦娩下一对龙凤胎。刚过满月,就听说当年被除名于玉牒的弘暎回来了,还纠集了一大群江湖人士,时不时偷袭胤禛。

    害得槿玺忧心不已。日夜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的身手再高,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可受到性命威胁的胤禛,却依然佯若无事地上他的朝、办他的公。

    于是,槿玺喂养龙凤胎同时,时不时用意念和皇宫内外的花草树木“沟通”,好让它们将感应到的陌生又邪恶的气息于第一时间告知自己。

    相信只要胤禛不出宫。她能第一时间将危险告知他。

    岂料,马有失蹄。

    这日,她将儿子丢给奶嬷嬷照顾,自己则喂饱了女儿躺在床上打了个盹,那厢就出事了。

    根据凤一的说辞,刺客混在侍卫中入侵了养心殿。至于皇上有没有伤着,她也没探到。

    槿玺一听,罩上外衫,就往养心殿跑。

    气喘吁吁地来到养心殿,发现殿外已经侍卫云集,防守严密,殿内却安静无息。

    “皇后娘娘请随老奴来。”苏培盛听侍卫来报说是皇后娘娘来了,立即出来迎接。

    槿玺点点头,跟着苏培盛疾步行到了内室。

    “胤禛!”槿玺刚进内室,就急急唤道:“你没事吧?”

    此刻,胤禛正和怡亲王胤祥专心地商议着什么,一听槿玺的声音,愣了愣,再看她身上衣着不整、发髻歪斜,知她一听消息就匆匆赶来了,连梳妆都没顾上,莫说打扮了,完全是素颜朝天就跑出来了。恐怕连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吧。

    胤禛的心“咚”地一下,就被眼前的槿玺撞地心疼极了。没空去责备自作主张把她迎进来的苏培盛,因为猜到苏培盛很有可能也是不想让她在外头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多等。

    没理会一旁微张着嘴,有些瞠目结舌的胤祥,胤禛起身走到她跟前,将她一把揽在怀里,柔声安抚道:“我没事。别紧张,我一点都没事。反倒是弘暎一伙人,已经被暗卫拿下了。我布置了这么长时间,就等他自投罗网呢。”

    胤祥从没见过如此柔情的四哥,瞬间就石化了。真的很难想象将眼前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的四哥和朝堂上那个冷面峻容的雍正帝联系起来。

    “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快吓死我了,我……”槿玺原本想说,就因为一时睡得沉,没感应到周边的花草传递给她的危险信息,若是他真出点什么事,她非悔死不可。可余光扫到一旁正看好戏的十三,就生生忍住了。

    “我知道。”胤禛轻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回头对胤祥说:“十三弟,今天就到这里吧,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免得家里担心。”

    胤祥一听,暗道了声”可惜”,他可是想多看会儿和平素大不同样的四哥呢。不过,既然四哥发话了,他也只得乖乖遵旨。

    胤祥刚退出,胤禛就将她拦腰横抱,进了里头的寝室。

    “就这么跑出来了?嗯?”他的大掌抚过槿玺未施一丝脂粉的容颜,轻笑着问道。

    槿玺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般跑出了皇后寝宫,跑到了皇上寝殿,赧了赧神色,不由得笑道:“当时还真没意识到在大清了……今后历史上,如此衣冠不整、半夜奔跑的皇后是不是也就独我一个了?”

    “不管是不是,我这里,永远就你一人……”胤禛举起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胸口,允诺道。

    听着他胸膛内强劲有力的心跳,槿玺突然就释然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日后你真要选秀、我也不会阻拦你……”

    “傻瓜!”胤禛倾身吻住她的唇瓣,将她未尽的言语吞入腹内,彼此深吮了好半晌,才笑道:“就算你有这么大度,我也不会纳妾。”

    如今,弘暎既已落网,也算了却了他心头一桩心事。据暗卫来报,老八虽然和弘暎有联系,却并没有参与此次叛逆活动。那是最好。不然,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向弘时交待。毕竟是允了他的。他并不希望食言。

    接下来,就是给弘历和弘昼两个死小子选嫡福晋了。嫡妻选定,他和槿玺的重担也就落了大半,若是弘历各方面无虞,他随时都可卸任。

    虽然没听槿玺日夜唠叨,可他知道,她心里一直都是担心他的劫的。他才不会傻傻地坐等雍正十三年的到来,验证他是安然无恙又或劫难往生……在这之前,他必定要带着她远离皇家纷争,去过属于他们真正属意的生活……

    激|情过后,槿玺就陷入了沉睡。被胤禛拥着一直睡到他起身准备上早朝。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养心殿过夜。也才知道他不去坤宁宫、不出京巡畿的生活作息是这般紧凑。

    每晚前半夜不是批奏折、就是和臣子议事,后半夜才歇下小睡,寅时又要起来,早朝、议事、谈话……早、午、晚三餐几乎都是在养心殿解决的……

    这就是一介帝王的生活规律,羡慕吗?才怪!

    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想不明白啊……

    槿玺起身后,胤禛早就去主持早朝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索性就洗漱妥当回坤宁宫了。

    幸好莲芯将她的衣物妆品都送来养心殿了,要不然,大白天的,再顶着一张素颜出来,非得吓坏更多的人不可。

    ☆、228 终章(上)

    雍正四年末,施行了整四年的一系列利民政令渐至完善。没有海禁,没有锁国,如今的大清,较之康熙末年,发展了不止一大步。

    毋庸置疑,这是胤禛的功劳。在位四年间,他几乎没有一日不在为江山社稷考虑。

    就这样,继位四年,他将所有要务、权控皆统一到了手上。且逐渐让弘历参与其中。免得皇位移交时出现差错。

    雍正四年腊月十八,十六岁的弘历大婚了。嫡福晋是富察家族的嫡格格——米思翰之孙女、李荣保之女,富察傅恒的嫡姐。

    至此,四个儿子的婚事总算都有了着落。

    不过,其中最让人大跌眼球的,不是弘历,不是弘昼,而是弘时。

    弘昼的福晋是他自己选的,不是王公大臣之女,也不是名门八旗之后,而是江南某户普通商户的长女。两年前,刚过十四岁生辰的弘昼,带着胤禛给他的任务,下江南总部和秦朗月商议商行事宜。恰巧遇上了代父前来应惜总部洽谈商贸的孙净怡,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此就缠上了人家。

    两人的情路虽然纠葛,大结局总算圆满。

    弘昼那小子手脚又快,不祙|乳|如粝氤龇ㄗ影锼鸵丫讶思仪灏坠媚锔粤耍挂环12粗械厝萌思一成狭怂淖铀谩?br /

    这下,槿玺连想都不必想了,直接将前因后果告诉了胤禛,与其隐着瞒着,让人家姑娘吃苦伤心。倒不如让弘昼挨顿训。相信胤禛和她一样,绝不会因为对方的家世而瞧不起她,继而棒打鸳鸯、拆散他们。

    然而,不等胤禛带着槿玺下江南见亲家。被弘昼欺负地够呛的孙净怡,留书出走了,说是高攀不上弘昼。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弘昼知晓,当即丢下一堆商行事务,追了出去。好在弘昼这孩子平时不着调归不着调,关键时刻脑袋瓜子也不是装假的。动用江南所有暗部力量,不出三日,就找到了躲在一所偏僻的四合院准备独自将腹中的孩子养大的孙净怡。

    当今天家之皇四子弘昼,竟然取了个普通商户之女为嫡妻。且立下终生不纳妾之誓言,一时轰动了京城内外。

    雍正三年十月初八,皇四子大婚,京里挤满了来自各地、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弘昼索性席开百里,流水招待前来道贺的百姓。第一次。老百姓觉得自己和皇家这般贴近。

    也间接推动了胤禛继续推出的各项新政令的顺利实施。也算是一桩意想不到的大收获。

    弘昼的婚事,着实被京城内外八卦了好久,还以为这是皇家最贴近民间的一桩婚事了。

    孰料,二皇子弘时给他们带来的冲击更大。

    雍正元年末,胤禛正式发文,任命弘时为抚远大将军,驻守西北两处疆域,并由工部派人分别在京城和西宁两处建造了大将军府和大将军行宫。正式承大将军爵位,享受大将军食俸。

    此时的弘时已经二十岁了。要谈婚论嫁也正是当时。

    可无论胤禛和槿玺怎么劝他,他都执意不娶,不是不想成家,而是不要千金小姐、名门珍珠。

    槿玺为此伤透了脑筋。和胤禛想了诸多办法,也说不动弘时那孩子。

    一晃就是三年,弘时二十三岁生辰之日。槿玺特地让同在北疆的兰月去趟西宁。姐弟俩自小相处融洽,相信弘时会听进兰月的劝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她和胤禛也没打算要拿他和诸位王公大臣联姻,只是希望他能找个真心喜欢的姑娘永结同好嘛。也免得他们日后离开,还放心不下他。

    结果,兰月倒是直接,听说弘时的事后,二话不说,在仓津营下,选了名品性纯良的娇柔少女,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弘时尝过美人在怀的温柔后,不相信他不乖乖听从阿玛额娘的话,完成娶妻生子的人生大事。

    率直的兰月,这是被仓津给教坏了。以为男女之间,只要尝过性之一事后,就再也离不开这食髓知味的温柔乡了。

    不过,话也不能说绝。有时候,越内敛自持的男人,遇到性这个事,越能激发藏匿身体深处的潜能。

    被下了蝽药的弘时,果真着了兰月的道,抱着温柔懂事的蒙古姑娘过足了初动的情瘾。

    一夜颠鸾倒凤之后,趁着弘时还在酣睡,兰月把少女接回了北疆,安置好她后,允诺她,只要弘时一娶完嫡福晋,就纳她为侧福晋。

    这在北疆是从未有过的事,哪有普通的仆役之女,嫁为大清皇子为侧福晋的?自然是人人称羡了。

    谁知,那姑娘并非真正的蒙古姑娘,而是前一晚刚刚穿越过来的现代女子——为救一孩童,不幸罹难的幼儿教师。刚醒来,就被一陌生男子抱在怀里彻夜眷宠,让她不禁恍了神,等清楚所处环境和前因后果之后,她不仅没有乖乖听从兰月的话,待在营里,而是拖着疲乏的身躯,逃走了。

    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封建社会的野蛮将军呢。而且还是个小妾。死也不要。

    当然了,最后,当然是没有逃成的。一出仓津营地,还没辩明方向,就在广袤的西北森林里迷路了。幸好,还没出事就被弘时的手下找到了。

    最终,弘时奏请胤禛,要娶她为嫡妻,终生不纳妾。

    这下,京城炸锅了。人人都说天家几个皇子都疯了。一个个的,都坚持一夫一妻,执意不纳妾室。莫不是想让老祖宗从棺材里跳出来责骂吗?

    槿玺得知这些传闻后,不禁哭笑不得。

    不过,弘昼、弘时皆拥有了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无论对方身世、家境如何,都不影响他们的生活。

    反正日后,胤禛一旦卸任,弘历登基,弘晖、弘昼和弘时,一个是闲职亲王、一个是大清皇商、一个是抚远将军,并不影响皇室子嗣的繁衍。

    再者,谁说一夫一妻就一定影响子嗣数量、质量了?相反,一夫一妻更能促进夫妻和谐、家庭和睦、子嗣旺盛。

    看看老康膝下那么多儿子就知道了。妾室再多,诞下的子嗣大多活不过十岁就能窥得一二:女人的心眼可是很小的。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可是很疯狂的。

    反正,大清江山也好、繁衍后代也好,还有弘历呢。

    想到这里,槿玺不由得轻叹:弘历啊,孩子,看来,你今后要多辛苦了。那些王公大臣、皇室贵族将你那几个兄弟少娶的妾室,都安你头上了……节哀吧,弘历!

    ☆、229 终章(中)

    雍正七年三月。

    下江南的水路上,一艘外观雅致、内设舒逸的精致游船,顺水南下,目的地正是繁华日盛的金陵。

    “这一走,弘历不知要怎么偷骂咱们俩呢。”槿玺嘴里如是说,脸上则洋溢着轻松的笑意。盼了这一日不知盼了多少年,如今总算达成所愿,能不开心吗?!

    “随他。只要他别将爷好不容易整顿清爽的朝政搞得乌烟瘴气就好。”胤禛双手枕在脑后,透过船窗,眯眼望着窗外的景致说道。

    槿玺笑而不语。弘历的能力如何,胤禛是最清楚的。嘴上如此说,心里可是笃定的很呢。要不然,对几个孩子严苛有加的他,何曾会将大清基业二话不说就传给了弘历?

    哦,不过,眼前也只是让弘历代政。还没真正传位,许是他想远远地看弘历执政几年吧。等稳妥了,再正式传诏退位。如此一来,几位一直看好弘时,千方百计想让弘时调回京城参与夺嫡的顽固大臣们,也能擦亮眼睛好好瞧瞧弘历的本事,让他们心服口服地接受弘历,接受胤禛的安排。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这么多年下来,你还是觉得爷最帅?”胤禛回头笑睨了槿玺一眼,将她拉回了神。

    闻言,无语地望望天花板,好半晌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以弘历那小子的冲动劲,会不会也跟着咱们下江南来了?”

    毕竟,她也是昨儿早上才被胤禛从被窝里挖出来,连早膳也是在马车上用的。更别说弘历他们了。胤禛巴不得他们不知情,免得缠上来。

    胤禛笑笑,觑了她一眼,闲闲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他咱们这是去哪儿?”

    “你没说?你不是说留言了吗?”槿玺无语。要是不说一声就走。他们会以为自己两人是被恶人抓走了呢。

    “嗯,交代他好好代理朝政,不可出任何差错。只是没告诉他们咱们的行踪罢了。”他可不希望难得过二人世界的他们,还要被赶上来的大部队生生打断。

    槿玺“哦”了一声,才只两日,就开始想念那对才刚七岁的龙凤胎了呢。不知他们乖不乖,弘昭还好,已经入上书房读书了,兰曦就寂寞了吧。本来还能常来坤宁宫陪自己唠唠嗑练练女红的她。如今,恐怕也就弘历几个福晋能陪她解解闷了。

    “迟早要学会的。”胤禛见状,知她是想念兰曦了,轻叹了一声,长臂一揽。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上,摇椅也随之轻摆起来。

    对他的教育方式,槿玺心下也是赞同的。可赞同归赞同,真要分开了,也是万般不舍的。毕竟两个小的,才只七岁。她七岁的时候,何曾离开父母这么久了?

    “唉,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胤禛伸出拇指。摩娑着她多年如一日的柔嫩脸颊,逸出一声叹息。

    “我们都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再不抓紧出来,你说,还有机会遨游世界吗?”胤禛躺在摇椅上,让槿玺趴在他怀里。轻轻地摇着,有种岁月静好的美好感。让槿玺眼眶一阵发热。

    是的呢,他们来到大清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他大她三年,如今已经跨入知天命的年岁,而她,也就差一年,换在现代,那也是老夫老妻了,遑论寿命远没现代长的古代。

    即使两人因为练功的关系,多年来,身体健康、常年不病,可最多也只能延年益寿,哪可能长命百岁呢。所以,再不抓紧老年的尾巴,哪里还有机会逛遍大江南北、江海湖泊?更别说渡船远游了……

    渡船远游?槿玺一想到胤禛方才说的“遨游世界”,不由双眸一亮:“你是说咱们要出海?”

    “那是一定的。你想往了许多年不是吗?”

    胤禛低笑着,扶着她的脑袋,抬起她的脸,印上自己的唇,唇瓣贴唇瓣,来回摩娑着,并没有深入法吻。他们这样的年纪,更适合细水长流、涓涓漫漫的情意表露……

    “真的要出海?”槿玺得到他的答案,还有些不可置信,随即想起自己所带的行李,“你不早说!我只给咱们带了几身换洗衣物呢。原以为是去金陵,然后绕道杭州,去西子别院住几日,却不想……胤禛,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准备……早知道要去欧洲,我定要给兰夜带些本土特产过去……”

    “别急,我们有一年的准备时间。正如你说的,咱们先去金陵,再去西子别院,然后绕道顺天,你不是惦念青绦多年了吗?去顺天住上一阵子,等过了年,‘新启’号在顺天靠岸,咱们再上船出海。”胤禛伸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安抚,示意她别急。既然出来了,歇下了肩上的重担,他们有足够多是时间慢慢享受民间的惬意。

    “胤禛……”槿玺呢喃着他的名,抬起头,杏眸亮晶晶地看着他,莞尔一笑,说道:“有多久没说我爱你了?”

    “现在说也不迟!”胤禛忍不住低笑。

    “我爱你!”她柔声吐出三个字,坚定且执着,随即,覆上他的唇,主动献上深情一吻……

    游船徐徐穿行于运河主道上,船外春光明媚,船内风光绮旎,守在船头船尾的由荷叶山出品的良品暗卫装扮的普通侍卫和小厮,皆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依然各守其岗、肃然已以待……

    …………………………

    雍正十三年,都传雍正帝久病不愈,驾崩了。皇后因悲伤过度,也撒手人寰。

    皇三子弘历顺应雍正帝遗诏继任大统。大清迎来了国力强悍、繁荣昌盛的乾隆时代。

    先帝驾崩诏告天下后,举国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里。

    然而,此刻的养心殿内,却一片温馨和乐。

    “哎呀,三哥,不好意思,承让了哈!”弘昼落下最后一子,抚掌拍笑。

    撑着手肘,心不在焉落着子的弘历,闻言,白了弘昼一眼,凉凉地问道:“赢了三哥有这么欢喜?嗯?要不,三哥将皇位让给你怎么样?”

    “嘿嘿,别,三哥,皇阿玛早就给我们安顿好了,大哥做亲王,二哥做将军,您做皇帝,我么,就给你们提供财力保障,这样不是很好吗?哈哈!您就别抱怨了,早八百年前就定下的事,现在反悔可不成啊!”

    “哼!就知道你小子会说风凉话!说来说去,皇额娘最宠的还是你,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弘历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和弘昼老调重谈起来。

    “哪有,那是弟弟对政务一窍不通嘛!再说了,三哥以为商行很好打理吗?也很耗脑子的好伐?!”

    唔,总得来说,比整个大清好打理多了,这也是他一入商行就甘之如饴的心得体会。至少,自由啊!不用成日驻守皇宫,想去哪里还要提前报备礼部……可怜的三哥,谁让他自小能力出众,连已故的皇玛法当时也一直属意他呢!命也!

    “哼!”弘历斜睨了一脸得意的弟弟一眼,余光扫到一旁惬意品茶闲聊的大哥和二哥,忍不住转移对象抱怨道:“你们俩个,好歹也给弟弟多分担点事务,独善其身地牢牢抱着手头那点事就够了吗?”

    此言一出,弘历同时招到两记白眼。

    “皇上,臣已经管了三个部门了,你还想把其他三部也塞到臣手里吗?那还要六部干嘛?直接就一个总理部就成了!”弘晖悠哉游哉地调侃起弘历。那小子居然说他闲,虽说他的称号是闲王,可丝毫不得闲啊。六部里,有三部已经统归他管了,再增加,与弘历这个皇上还有何异样?真是的!

    弘时则心知肚明地轻笑:“皇上是想抽空下趟江南吧?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如今整个大清是蒸蒸日上,边关也安好无虞,不如……”

    “不如咱们一起去杭州看皇阿玛和皇额娘去吧!”弘时话未说完,年纪最小的弘昭兴致盎然地推门而入,插嘴道。

    “唉,我倒是想啊,可是……”

    外头,先帝刚“逝”,他这个正式登基没几天的新帝,若是在此刻兴师动众地下江南游山玩水去,传出去,真要被不知情的百姓骂死了。

    “我倒有个主意,不如说,守孝期间,一律不见任何人……”弘晖捧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提议道。

    弘历眼睛一亮。大哥这意思是悄无声息地溜出宫去?就像当年皇阿玛丢下整副担子,带着皇额娘游山玩水去一样?来个金蝉脱壳?

    五兄弟彼此对视,继而心知肚明一笑。

    是夜,五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出皇宫。一路往南疾驰而去。

    赫然是云集在皇宫正给先帝守孝七日的弘晖、弘时、弘历、弘昼,以及年龄最小、武功却不弱的弘昭。

    出来前,弘晖四人已婚人士都给各自的嫡妻留下手书,说是”有要事出宫,尽快回来”,并嘱托她们谁都不可告知,若有人问起,只说因先帝驾崩,他们精神崩溃,在殿里休养。

    五人趁着暮色,运功奔出皇城、京城,途中,甚至比起了各自的轻功。在京城外围,接到贴身隐卫送来的千里良驹,即刻启程,一路南下行去……

    此刻,刚从欧洲畅游回来没几日的胤禛夫妻俩,正在杭州的西子别院相拥而眠,殊不知,他们那五个孩子,连夜南下来打扰他们了……

    ☆、230 终章(下)

    “呼!”槿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转动着胳膊、脖颈做了一会儿锻炼操,这才施施然地溜到后院,看到正在给花儿浇水的芙芯,笑着问道:“总算雨过天晴了,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冷空气还没来,不如准备准备,咱们去游西湖?”

    “奴婢这就去准备。”芙芯一听,笑着点点头,结束手头的事务,就去前头找其他三位婢女商量出游的行程和物什了。

    看着芙芯兴致勃勃地立即前去准备,槿玺失笑着摇摇头,对莲芯、菡芯、芙芯、蓉芯四位婢女的效率,她算是彻底折服了。

    雍正帝七年,胤禛带她偷溜出宫、南下金陵,四位婢女是没有随行的。她们接到胤禛派人传去的命令后,准备妥当一切物品,直接去了位于杭州西子湖畔的西子别院。等他们一路玩够运河沿岸的其他名城,并在金陵的应惜总部住了三个月,和秦朗月、萧驭一家聚了数次后,返回西子别院时,四婢已经将西子别院拾掇地犹如新置的一样了。

    在西子别院渡过了整个夏天,秋风起时,他们起身继续南下,想赶在初冬来临时,抵达顺天,那里的温度较之于江南更适宜渡冬。

    莲芯、菡芯随行,芙芯、蓉芯则留在别院,作为别院主管替他们打点别院的日常事务。

    一行人顺利南下,途中自然少不了逛游几座历史名城,买上些当地特产,并给青绦也备了不少。另外,留了一份给兰夜。

    故而,等他们抵达顺天的“蜜语”基地时,原本的两辆四马大车队伍,成了八辆。另六辆马车里满载的都是一路上寻获的各地特产。

    看得前来迎接他们的青绦等人是瞠目结舌。

    早在胤禛带着她出京南下时,胤禛已经派人在顺天安置了一处居所。位置和“蜜语”基地不远,马车车程只需十几分钟。

    于是,在顺天的几个月。槿玺除了和胤禛一起遍游顺天一带的景致外,有一半时间都和青绦一起,参观蜜语基地地、聊家庭子女……

    在顺天和青绦一家过了个不同于宫里的自由除夕之后,正月刚过。“新启”号远洋轮船,就来接他们出海了。

    莫林生已经于五年前病逝了,身前要求死后将他火化,并将他的骨灰带回大清,撒在故土的江河山野间。也算是安息在故土。

    故而,如今的“纪念号”和“新启”号里,工作的几乎都是生面孔。当然了,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长的大清人,譬如那几位算是“纪念号”老员工的后代,又譬如胤禛派人从荷叶山调去的精通水域的暗卫。只个别几个是法国人,也都是洛克的子侄辈,因此,关系都挺融洽。

    加上胤禛给他们开的待遇较之于其他远洋船只上的员工,算是优渥的。这些人一上船后,都没想过想挪地方。

    待他们抵达法国时,已经是初夏了。

    当槿玺看到一身法国贵妇人打扮的兰夜笑盈盈地站到她身前时。委实吓了一大跳。

    好家伙,想她这个灵魂来自现代的女人,都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衣着发型,兰夜定居法国十几年,就彻底成了法国贵妇了?!

    这之后好几天,娘俩都兴奋地钻在房里,钻研起哪件礼服漂亮,哪种发型更衬肤色……

    待应惜商行驻法国的分行行长请胤禛夫妻俩前去参加一场由法国上层贵族举办的酒会时,槿玺笑眯眯地穿上了一身几乎吸引全场人眼球的华丽性感的晚礼服,害得胤禛僵硬的脸色一晚上都没松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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