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清朝出阁记第57部分阅读

      清朝出阁记 作者:rouwenwu

    缠绵悱恻中,她明白了一个真理:绝对不能让男人知道女人在吃醋,否则,只会更加让男人得瑟,一得瑟,雄起的男风就能把女人折腾地够呛……

    …………………………

    言归正传,关于弘晖娶福晋一事。

    这一日,弘晖从宫里回来。一满十四岁,他就跟着胤禛在户部当差了。十六岁那年,因为独到的兵法战略,被老康调去了兵部当差。如今,经过两年的兵部生涯体验,他已经颇有处理政务的经验和条理了。就差率军上前线实战。

    不过,近两年,随着大清国力的日趋强大,周边小国没一个敢惹大清边界的。地方上,也净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贼子逆党,偶尔流窜做乱,也都被地方兵力给轻松镇压了。还轮不到驻守京里的八旗大军下去参战。

    故而,对于弘晖而言,兵部的日子委实太过轻松。于是,胤禛从槿玺给他的所有武功秘笈中,选了部还算艰难晦涩的剑谱给弘晖修炼。

    于是,这两年来,除了巩固那套自小就练的拳术外,他还将那部《穆氏剑诀》练到了后阶。原本还想再自由几年的,却不料,皇玛法发话,要给他指婚了。

    没办法,长辈的意见要遵从。但是,福晋的人选还是希望能自己挑。

    于是,他今儿提前回府,就是想赶在选秀过程开始之前,找额娘商定福晋的人选。

    就算逃脱不了被指婚的命运、不能像大姐那样选个和皇室丝毫不挂钩的姐夫,他还是希望能选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女子做妻子。最好是能像阿玛额娘那样的,夫唱妇随、携手一辈子也没第三者参与。

    至于弘晖是如何得知兰夜其实是“远嫁”而非病疫的真相?那就得回到去年年中时,兰夜因敌不过对家人的百般思念,硬是拉着傲云搭乘“纪念号”回来看望他们。

    那次威海港的亲人会面,前去的除了槿玺和胤禛,还有长子弘晖。关于兰夜的事,胤禛和槿玺并不想瞒着几个孩子们。但是,也得等孩子们长到一定年龄才能告知他们。

    也就是自那开始,弘晖不禁向往起兰夜和傲云那般的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多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带着心爱的妻子,踏遍千山和万水、遨游天地间……那种豪迈感,让他每每一想往,就充斥心头喉口间……

    不过,总有一日,这个愿望会实现……他深信。

    …………………………

    “晖儿回来了?”槿玺听下人来报,开心地从北槿园赶到了中晴园,那些文武诸官私下送来的秀女画像都收在中晴园的大书房里。

    “额娘!”弘晖见槿玺进来,忙搁下手里的杯盏,起身扶着槿玺入座。

    “喜梅,将那些画像拿出来,让大阿哥看看。”槿玺让贴身丫鬟进去取画像,顺势往弘晖方向凑了凑,眯眼笑道:“其实,额娘已经有候选人了,不过等你相看之后再告诉你,看看咱们母子俩是不是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不该用在这里吧?!弘晖无言地腹诽了一句,不过,谁让对方是他额娘呢,只得乖乖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提议。

    接过喜梅递上的秀女画像时,弘晖忍不住吃了一惊,这么厚一叠?究竟有多少人来府里推荐秀女了?不由得往额娘方向睇去疑惑的一眼。只见槿玺掩嘴轻笑:“没办法,谁让咱家的大阿哥如此出挑!”

    ☆、216 弘晖娶妻(下)

    “额娘,儿子……”弘晖阅完十六副出自名门的闺秀画像及画像旁题注的该女脾好后,感觉有些无力。

    十六副画像中无不注有“容貌出色”、“温柔贤惠”,其中十副,更是添注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的小字……好似这些秀女除了家世背景强大外,本身也是非常出挑的,容貌、才华、品性……无一不佳……

    真当有这么多完美无缺的才情女子吗?

    反正他是不怎么信!

    “怎么?这样就看花眼了?”槿玺饶有兴趣地笑睨着眼前这个年方十八、各方面均非常出色的大儿子。

    “这几个都已经是额娘筛选过了的,初时,送来的画像可不止这些哦。若是都让你自己来挑的话,岂不是更花眼了?”槿玺慢条斯理地端着杯盏小啜了口今年新到的玫瑰花茶。

    弘晖无语地望向槿玺,“额娘!皇玛法真要在选秀之后给儿子指婚吗?”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你以为你皇玛法也像我和你阿玛吗?由着你们几个兄弟姐妹自己来?”槿玺没好气地瞟了弘晖一眼。

    知子莫若母,她岂会猜不透弘晖的心思,恐怕上回见了兰夜和傲云过得那么自由自在后,心痒痒地也想离京遨游天际了。

    话说,她这个做额娘的,盼了那么多年都没盼成功,他当儿子的难道能逃得开皇家赋予他的责任羁绊吗?想得美哦!!!

    “既然如此,儿子没意见,额娘看着办吧!”弘晖状似哀怨地瞥了槿玺一眼。佯装无所谓地摊摊手。

    看得槿玺一阵好笑。嘴里说着没意见,其实心底的意见是大大滴哪!

    “你老实说。心里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没有。”弘晖摇摇头,“儿子只不过……额娘,儿子知道当初阿玛和你,可是认识了许多年才由皇玛法指婚的呢!”

    “咳咳,那是我和你阿玛认识得早,指婚之前也根本不知道会被指婚,你如今都十八了,既然想找个熟识的姑娘,早几年你干嘛去了?”对于儿子委屈地诉求。槿玺有些哭笑不得。

    “早几年……”弘晖撇撇嘴,他能干嘛。不都被阿玛盯着勤学知识、苦练武功么?!

    “其实,这几个秀女里,额娘倒是知道有一个你是见过面的。而且不止一次哦?”槿玺神秘一笑,指指那堆画像。

    “见过却没认出来,说明这画像严重失真。”弘晖没什么兴致再去翻阅一遍,随口应了一句就捧起杯盏品起了香茗。

    “你呀!”槿玺好笑地觑了他一眼,“你皇玛法赞你文武双全,你阿玛也说你确实能堪当大任。可额娘倒觉得你还是个孩子!”

    就像个现代文明下的出色高中生。虽然大多数时候已经有成|人风范了,可有时候却还会向家人撒娇。

    “那也是在额娘面前,其他人跟前。儿子可是沉稳着呐。”弘晖嘻嘻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因为额娘总是由着你们来嘛!有胆儿去你阿玛跟前撒娇去!”槿玺白了他一眼。边说,边从一堆画像找出其中一卷,打开欣赏了一番,示意喜梅拿给弘晖:“喏,别贫嘴了,赶紧把正事儿办了。”万一赶不及找太后谈妥弘晖的亲事,真被老康瞎指一通也不成啊。

    “张氏……”弘晖瞄到画像左下角槿玺做注的家族姓氏,忍不住皱眉狐疑:“额娘,这个……该不会是张廷玉家的吧?”可是他只知道张廷玉家有九个儿子,没有女儿啊?

    “没错。你阿玛说,张廷玉为人清正廉洁,值得一交,与其被你皇玛法挑个家世复杂的,倒不如选个清正廉明的好官,相信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槿玺虽然对历史不熟,可对张廷玉这个历史名人还是挺有印象的。她在现代的老娘方宜梅看清朝两代帝王的电视剧时,经常唠叨说,那张廷玉在康熙、雍正两朝绝对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堪称清朝重臣、也是忠臣一枚。

    于是,前几日听胤禛偶尔提过后,她就记在了心上。张廷玉家里子嗣不少,可前头九个都是儿子,第十胎才是女儿,也是张家唯一的女儿。

    这两日派人去打听了一番,得知张家那个小女儿竟然曾和弘晖见过面,虽然见面的时候,她还才八岁,可那也是缘分不是吗?

    “可是,张大人有女儿吗?我怎么没听若浍提过?”张若浍是张廷玉的第八子,比弘晖小两岁,目前任御前侍卫,因为性格爽朗、品性正直,颇得弘晖好感,闲暇时也会邀他一同去玺藤喝茶聊天。

    “额娘会骗你不曾?那,你再细细想想,五年前,咱们一家上香山别院小住,遇到过一对母女问路,那小女孩还甜甜地叫你:大哥哥……还有印象吗?”槿玺促狭地朝弘晖挤挤眼。

    弘晖被槿玺这么一提,倒是有点印象了。

    可是,怎么也无法将记忆中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模糊影响和眼前画面上的窈窕淑女相叠在一起。难道说,女大十八变,真的变化那么大吗?

    “想起来了吧?额娘还知道,张廷玉的这个女儿,虽然是庶出,可受宠的程度绝不亚于同等人家的嫡女。额娘之前还担心,太过疼宠了,会不会养成娇滴滴难伺候的个性……”

    “实际上呢?”被槿玺这么一引,弘晖也有些好奇了。见槿玺说到一半慢悠悠地品起了花茶,忍不住插嘴问道。

    “噗嗤!”槿玺忍不住笑了场,“瞧瞧,瞧瞧,这媳妇还没进门呢,就开始和额娘急了!”

    “额娘!”弘晖见状,实在忍不住望了望天花板,“勾起儿子好奇心的是你。这回说儿子性急的也是你……儿子真有些同情阿玛了……”女人难道真喜欢这么反复无常么?

    “同情也没用,你阿玛才没你这么笨咧!”槿玺没好气地瞪了弘晖一眼。“想当初。你阿玛可是十四岁就将你额娘我拿下了,你咧?十八岁了还需要额娘帮你出主意才搞得定对象!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额娘!”弘晖听了槿玺发的一通嫌弃之辞,顿时哭笑不得:“儿子也就随口说说,您就别当真了,啊?赶紧的,咱们今儿就将这桩事定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弘晖说完,就狗腿地跑到槿玺身后,替她捏起了肩膀。

    “咳咳!”站在门口听了母子俩好半天对话的胤禛,实在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露脸了。

    说她把几个子女已经娇宠了吧,她还不信!十八岁了讨房媳妇也要爹娘帮忙。还说文武皆精、才华横溢……说实话,也就只能吓唬吓唬外人……

    胤禛没好气地瞥了眼从他现身开始就愣在当场的母子俩,悠哉游哉地落座、喝茶。

    槿玺回过神,讷讷地问:“那个,你不是昨天刚随皇阿玛出京巡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下意识地抬头看看窗外的日头,好像还没到中午唉……往常就算两日赶个来回,也要傍晚才到家吧。

    “怎么?不高兴见到爷?”胤禛瞥了槿玺一眼,淡淡地问道。

    槿玺忙呵呵一笑。“哪能啊。那不是觉得奇怪嘛。平常你都要傍晚才回来的嘛。”说着。将手里的画轴塞到弘晖怀里,“回去看看,晚点额娘同你阿玛商量完了。再找你谈。”

    这是在变相赶人吗?

    弘晖摸摸鼻子,乖乖捧着画轴出了厅堂。刚要踏出中晴园,忽地调皮心起,屏住气息,悄无声息地踱回厅堂门口,想听听阿玛额娘私底下会聊些啥。

    “你胆子大了啊?信不信今晚上让祈彻陪你对练一夜?”胤禛淡淡的警告飘到弘晖耳里,吓得他赶紧提速窜出了中晴园。

    “乖乖,阿玛的功力越发彪悍了!这样也能察觉到我在偷听!彻,你倒是说说,以我现阶段的功力,还需努力几年才能赶超阿玛?”弘晖边往北槿园走,边摩娑着下巴,自言自语似地朝贴身暗卫祈彻问道。

    “……”隐在暗处的祈彻无言地望望天。这还用说嘛……荷叶山所有的暗卫都知道,王爷的功力普天之下,几乎无人能敌……别说几年,几十年刻苦训练也不见得能打得赢王爷……

    有些人,他就是彪悍!没缘由的彪悍!

    中晴园厅堂内,槿玺抱着肚子笑倒在胤禛怀里。她将意念感应到的一切转述给胤禛听,胤禛也弯了弯唇角。伸手在她头上敲了敲,“弘晖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这话说的,既然觉得不像他,那就是像她咯!

    “怎么?你有意见?儿子活泼些不好吗?家里有弘时一个小闷马蚤就行了。多了,不嫌冷清地慌!”她没好气地嘟嘟嘴,却被胤禛含入了唇,一记缠绵悱恻的深吻后,两人才静静地靠在一起商谈起弘晖的婚事。

    “你说,十四弟也想纳张廷玉的女儿为妾室?”槿玺瞪大了眸子,对胤禛刚刚透露的消息明显是不可置信。

    “嗯。爷将弘晖的事秉告了皇阿玛,皇阿玛说,十四弟前几日也向他求了这个旨。不过他还没同意罢了。”

    “老天!这不是残害民族幼苗嘛!十四弟几岁了?竟然要纳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做妾室?”

    呃,她好似太过激动了,事实上,清朝哪个皇子阿哥,不是纳十来岁的小姑娘做妻妾的?就连老康,虽然年纪一大把了,想纳个十三四岁的秀女充盈后宫,不也照样可行嘛!谁敢说他的不是?

    胤禛偏着头,笑睨着她,随后将她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香,笑道:“在这里,哪个不是十三四岁就嫁人的?嗯?”

    而她,更是未满十二就嫁给他了。竟然说娶个十三岁的女孩是残害民族幼苗,那他当年娶她呢?岂不是残害幼苗中的幼苗?该打!他含笑在她头上轻拍一记。

    “是啦是啦,谁让现下是封建社会!可是,只要娶的那个人不是年纪太大,也没人会在意这一点就是了。”槿玺嘟囔了一句。不过,考虑到还有个更大年纪还要纳妾的大boss老康在,她还不至于敢大着嗓子嚷嚷,只能小声嘀咕几句算是抱怨了。

    随后思绪回到弘晖的亲事上,忍不住忧心道:“那皇阿玛会将张廷玉家的孩子指给谁啊?真会指给十四弟吗?话说回来,十四弟府上都已经有那么多妾室了,少她一个不少吧?”槿玺皱皱鼻子,小声地说了几句有关那个虽和胤禛同父同母、性子上却天差地别的十四弟胤祯的话。

    “可是他不这么想。”胤禛失笑地捏捏她几乎快皱成一团的小脸,解释道:“张廷玉在朝中的势力虽称不上权倾一朝,可毕竟是皇阿玛仰仗的重臣。即便是汉人出身,可因为皇阿玛一直以来都提倡满汉一家,若真娶了张廷玉的女儿,说不定还能在皇阿玛眼里挣几分好印象。”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找个对自己有力的妻族,日后好争取登上那位……”槿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十四弟想纳张廷玉家的女儿为妾的目的了。

    “一个是嫡福晋,一个是排名不知第几的小妾,张廷玉应该是希望和咱家联姻的吧?”哪个父母不希望子女能得段好姻缘呢。她开始有点信心。

    “又不是由得他选择。”胤禛好笑地拍拍嘟着嘴满脸不乐意的槿玺,“你在这里也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明白吗?”

    “看得明白是一回事,可遇到了,总觉得不爽!”槿玺搂着他的脖颈,由他抱着自己进了书房里的休息室,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蹭了蹭:“胤禛……咱们什么时候也能跳离这个圈子呢?”

    此时此刻,她竟然无比羡慕起那个远在异国他乡肆意蹦哒的女儿了……

    “就快了!”胤禛啄了啄她的唇畔,柔笑道。

    随后,他趁着午膳之前的空档,彻底拆吃了她。

    至于弘晖的婚事,就交由皇阿玛定夺吧。他相信,皇阿玛不是糊涂的……

    ☆、217 不争即争(上)

    康熙五十三年,夺嫡势头几乎已经白热化。得以如虎添翼的选秀,也很闹猛。

    可以说,这届选秀成了后宫各主暗战的手段。有为子嗣选妻妾的,有为妻族牵姻缘的……诸位皇子也都争先恐后地选择有背景的臣子之女,好为自己增份势力。

    唯有雍亲王府,一如既往的低调和平静。

    自从一个月前,胤禛向老康求了想把张廷玉家的幺女指给弘晖做嫡福晋的旨意后,就没再提醒老康这个事了。

    然而,同样想求张廷玉之幺女的十四贝勒胤祯,就显然不够镇定了。一个月间,他往乾清宫请了几次安,就提了几次。

    直至康熙被他烦到反感,也开始怀疑起他的动机,觉得他之所以想要张廷玉家的幺女,是不是出于其他目的?譬如说想借助张廷玉的势力。虽然张廷玉此时还只是个吏部侍郎,可没准儿,再过两年,以张廷玉的为人和所立的功勋,要登上吏部尚书之位也并不在话下……

    于是,这一思索,老康的思路就无比清晰了。特地去看了场有张廷玉幺女参加的复选,觉得此女文气秀雅,确实有主母之相,若真指给十四做妾倒是有些屈才了。

    于是,趁着四妃皆在的场合,老康状似无意地提了句:“老四家的弘晖年纪也不小了,老四想要个能替乌喇那拉氏分担事务的媳妇,朕瞧着这秀女模样周正、气质温婉,倒是个好人选,你们合计合计。若没什么问题,就这么定了吧。”言语之间。浑然没提十四贝勒纳妾的事。

    事后,德妃在永和宫和十四聊起这个事时,十四才知道,老康竟然将他早已相中的秀女指给了他的侄子——弘晖。心头的郁闷,难以用言语形容。

    康熙五十三年秋,选秀落幕。亦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欢乐的,无非是娶了纳了想要的女子。愁的,自然是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哪天换代时就少了分夺嫡的势力。

    胤禛对此毫无在意,依旧忙他的商行。管他的户部。

    特别是年关将近,户部被奢欠的巨额账目。也被他逐一讨了回来。”冷面王爷”的称号几乎成了他在众人眼里的代名词。

    康熙闻言后,除了欣慰还是欣慰。这个老四,倘若府邸妻妾成群,绝对是皇室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不过,如今看来,这个可能性还是太小。还是再等等吧。

    十三从各地历练归来后,心性沉稳了不少,就是决策上还不够果断。十四嘛……要心太重。还没赋予他大权呢。就俨然一副大权在握的得意神态了,倘若真给了他实权,那还了得!

    ……

    于是。康熙对自己那几个儿子观察来观察去,最终还是没能选出一个十全十美、得以担当大位的完美人选。只能继续拖着。

    康熙五十四年四月初九,黄道吉日,雍亲王府的大阿哥弘晖隆重迎娶了张廷玉家的幺女若曦。

    对此桩婚事,猜踱者褒贬不一。有说雍亲王娶低了的,有说张廷玉高攀了的……总之,无一不是艳羡嫉妒。巴不得嫁入雍亲王府做大阿哥嫡福晋的,是自家的女儿或妹子……

    真正为此事高兴的,恐怕也就雍亲王和吏部侍郎两家正主儿了。

    弘晖自从得知张廷玉家的幺女正是多年前曾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可爱妹妹后,对此桩婚事的期盼也多了不少。

    虽然没有参与婚事的筹备,可闲暇时经常会向槿玺询问筹备事宜,免不了被槿玺打趣几番。

    直到婚礼结束,为这桩婚事足足准备了半年、忙了半年的槿玺方才松了口气。

    这古代的娶媳妇婚宴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啊。忙得她大半年都没好好休憩。

    眼看着下头还有三个死小子需要她打理婚事,突然有些后悔为何不全生女儿了。大不了像兰夜一样,先来个”假死”,再挑个洒脱的夫君,携手遨游江湖这多省事啊……

    不过,也没过多久,让她省事的好事儿来了。

    康熙五十六年的上元节,年仅七岁的弘历被老康一道圣旨接入了乾清宫居住,开始了由老康亲自抚养教育的成长之旅。

    这个机会可是极其难得的。不去白不去。不去也不行。

    之前还觉得弘时闷马蚤、弘历假仙、弘昼调皮的槿玺,此刻也巴不得他们能多出点趣事儿,好让她乐乐。

    可惜,弘历被老康接入宫后,满龄的弘昼也进上书房读书了,弘时因为年满十四,可以跟在胤禛身边学习六部政务了,白日里更加不见踪影。硕大的雍亲王府,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甚至觉得冷清起来。

    这一日,槿玺蹲在百草园拾掇了一番种着的草药后,闲来无事,就去福盈阁找小女儿兰月聊天了。

    哪晓得,兰月竟然窜咄着贴身丫鬟出府溜达去了。且还是女扮男装……

    这下子,纸包不住火了。

    槿玺得知这种现象已经维持了数月后,难得对福盈阁的下人们发了一通脾气,随后立即着人去将兰月找回来。

    堂堂雍亲王府的小格格,竟然女扮男装、日日出府鬼混……那还了得!

    虽然她年幼时也没少出府溜达,可也不至于女扮男装不是?

    说到底,她承认,她是羡慕兰月的勇敢啦。想当年,她怎么就没勇气穿着男装出去溜达一番呢?说不定,也能和一些江湖豪侠结为金兰,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哦,想偏了……

    目前该想的是,如何对胤禛解释这个事儿。

    虽然同为现代灵魂,可胤禛在子女教养上明显比她古板多了。若是被他得知兰月女扮男装日日出府溜达的情况后,唯一会做的,想必是把兰月禁足,然后迅速给她找门婆家,将这个大麻烦直接丢给婆家去解决吧?

    唔,婆家吗?兰月已经十四了,真要找婆家,也是可以的了。

    只是,总不能学兰夜再来个”病疫”吧?这种事,来一次许是会骗过所有人,来两次就难说了。特别是依老康那么精明小心的性子,难保不被他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

    所以……槿玺兜着圈子差点把书房里的地面踏平,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法子。

    不过,也无需她继续想,胤禛回来时带来了老康的一道口喻:兰月即将嫁与杜凌郡王仓津做继福晋。

    老天!仓津啊——京城里传说中的”克妻王”!

    想当年,十三的妹妹嫁给他没满三年,就死于非命了,如今要轮到小兰月了吗?

    “兰月私底下已经和仓津认识了。这道旨意,也是仓津向皇阿玛求来的。”胤禛端着杯盏,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言外之意,仓津这个“克妻王”,是他们的小女儿——兰月,自己揽来的麻烦。

    这下,饶是槿玺再不情愿,也无语了。兰月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莫非喜欢大她一轮的老男人吗?

    “没有其他办法了是么?”譬如说再来个“假死”之类的。嫁给仓津与和亲有何区别?还不都是要远嫁外蒙?苍茫的草原、高耸的雪峰……她很难想象小兰月能适应那样的生活?

    “女儿都不急,你急什么?”胤禛好整以暇地觑了一脸无奈的≈槿玺,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朝槿玺招招手,“过来。”

    槿玺下意识地往他身边挪了挪,“什么?”她的意识还停留于兰月将要嫁入的事上。

    胤禛见她浑然不在状况的模样,索性揽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从木盒里取出一枚殷红似血的透明琥珀,替她挂上了脖颈,“这是‘惜玉阁’新淘到的宝贝,我看着独特,就给你带来了。”

    “我的首饰已经够多了。”槿玺哭笑不得,搞半天,他又送她首饰了。

    “哪里还会嫌首饰多?!爷送你,你就收着!”胤禛笑睨了她一眼,随后补充道:“这可是爷亲自打磨的,千万别送人了。”

    虽然他知道,槿玺绝不会将他赠她的东西转手送人,可如此强调后,槿玺绝对会细心呵护。他乐得看她小心翼翼看待他送她的礼物。那比她说一百遍、一千遍的“谢谢”还有用得多。

    琥珀一贴上脖颈,槿玺就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果然是被胤禛称之为“宝贝”的特别琥珀。槿玺抚着它,抬眼望着胤禛的笑颜何其明媚。

    既然老康的旨意已下,兰月的婚事想抗也没法抗了。除非又像兰夜那样……不过,既是兰月和仓津已经郎有情、妹有意,胤禛和槿玺自然也不会打算去拆散这对鸳鸯了。

    正式指婚一下,距兰月的嫁期也就只有半年光景了。

    槿玺一边准备丰厚的嫁妆,一边教兰月学习各种制药方法。

    外蒙毕竟不比关内,气候反复无常、疾病容易繁衍,虽然兰月自小学武,身体素质自然没问题,可也不得不学点制药术防身。

    因为御物诀的功能实在太逆天,槿玺不打算将它传承于兰夜、兰月,不过,其中的制药,倒是可以点拨一二,横竖就是草药加配方。

    她让兰月熟记了配方后,就手把手地教她制作起各类除去“假死药”等极其逆天的药丸之外的丹药。

    ☆、218 不争即争(下)

    康熙五十六年腊月初四,宫中突然传出孝惠章皇太后病危的消息。胤禛闻讯时,刚下朝回府,遂让祈四赶赴北槿园知会槿玺,自己则跃上马背,迅速往宁寿宫赶去。同时,命下人分别去兵部、吏部通知正当差的弘时、弘晖兄弟俩。

    槿玺得知后,也赶紧搁下手头的事务,换了身出行服,和兰月一起进宫去了。

    此时的宁寿宫里,前来探病的妃嫔络绎不绝,槿玺母女俩赶到时,几乎连内堂都挤不进去。

    “四福晋,太后想见你,请您随奴才来!”正无奈间,槿玺就见常侍太后身侧的公公,红着眼眶出来唤她。

    槿玺点点头,拉着兰月,一路挤过等着受太后传唤的妃嫔群,往太后居住的内堂走去。

    一路上,不少妃嫔对她投来异样目光,许多都隐含着羡慕嫉妒恨的成分。

    也是,倘若此刻能得太后她老人家一声传唤、几句叮嘱,那可是天大的隆恩。就连皇上也会对你重看几分。

    槿玺心下苦笑。她从来没有把太后当做是沟通老康的幸运石,虽然,太后对她的好,确实让老康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至少,从来没对她板下脸训斥过,更别提恶言相向了。

    不过,她可不认为这就是另眼相看。应该说,她在为人媳的立场上,做的非常到位,没得让老康挑剔出什么毛病。纳妾一事除外,因为那是胤禛娶她之前就立下的誓言,与她并无干系。

    然而。她这么想,太后和老康也这么想。别人却未必能想得通。还道是她在太后跟前吹了多少暖风,拍了多少奉承马屁,才争得了太后和皇上如此重视……

    这就是身居后宫、只懂争宠的妃嫔们的悲哀啊。她们自己做惯也见惯了此类事,就以为别人也必定同样如是……

    “丫头啊……”

    槿玺一入内室,就被眼前这副场景催得直落泪了。

    数日前来请安,还见太后她老人家虽有病容却还有血色,短短几日后,竟已面如枯槁。

    再听太后虚弱地唤出素来对她的昵称,槿玺的眼泪就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太后!乌库玛嬷!”她跪在榻前。扶住太后的手,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因为是在宫里。又是太后居住的宁寿宫,她不敢妄自使用逆天的养生阵法。可其他养生辅助手段也不少啊。譬如每次来宁寿宫,她都会在给太后的膳食里加些提高免疫力的药丸。譬如会三不五时带些自酿的健身补酒,进献给太后服用……

    可是,再防范依然防不过岁月的不饶人。”年弱体衰”——这个人至老年后最为忌讳的病症依然准时来袭?

    这就是命吗?”人定胜天”这样的主观能动性,在龙气旺盛的紫禁城显然无法存在?

    “傻丫头,乌库玛嬷年岁大了,离开你们这是必然的事……”太后费力地睁着逐渐浑浊的眼眸。笑望着流泪不停的槿玺说道:“乌库玛嬷能活这么久。能看着大清江山在皇上手上一步步地越走越繁盛,越走越辉煌,已经觉得很值了……”

    “皇额娘!您不会有事!朕不允许您有事!”蓦地。槿玺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低沉嗓音,这才发现老康和胤禛等几个年长皇子都毕恭毕敬地立在床榻另一侧……

    老天,她刚才进来时怎么没看到?还是说,她一进来就被苍老虚弱的太后吓得浑然忘了去观察周遭的环境?噢,想想方才,她应该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槿玺赶紧用帕子擦净脸上的泪水,在兰月的搀扶下,往床榻另一边挪了挪。免得冲撞了老康。

    “丫头,过来。”太后见状,竟然还淡笑着示意她过去。

    槿玺只得佯装没瞧见其他皇子眼里的异样,听话地挪到了太后跟前,跪下,双手搁上榻沿,哽咽地问道:“乌库玛嬷可是有什么话要吩咐孙媳?”

    “你是个好孩子。”太后伸出她那双削瘦到棱骨分明的苍老之手,拉过槿玺搁在床榻上的手,虚弱地说道:“你是个好孩子,胤禛有福,皇室有福……哀家在宫里这么多年,仅一眼就认定你!果不其然,丫头你也没让哀家失望……”说着,太后从枕头下摸索出一把似是乌铁打造的钥匙,硬塞入槿玺的手心,然后,静候一旁伺候的丫鬟见状,迅速递上一只长方形状的大型妆奁盒,让槿玺接下,“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咳咳……谢谢丫头这么多年来对哀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的照顾……”

    槿玺红着眼、摇着头,死活不肯收。这一幕,让她心生悲痛。难道说,这是太后在临终遗言?

    “不!”她实难接受。数日前还好端端的,只说感染了风寒,不会有大碍,转眼间就虚弱成这样了,还四下托付……她一个劲地摇头,不相信,也不想收……

    “既是皇额娘给你的,就收下吧。”最后,还是康熙发的话。

    槿玺闻言,知道自己推却不过,只得双目红肿地收下了。

    “乌库玛嬷,丫头先帮您保管着,等您养好了身子,丫头再送来。”

    “傻丫头,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还由得你这般看待……”太后见状,失笑不已,然而,面容却越发苍白。

    “皇额娘,您累了,先休憩下。有什么话,等您身子好些了再说。”康熙见太后如此,心疼地劝慰道。

    “是啊,乌库玛嬷,丫头就在旁边陪您,您好好休息会儿。等您醒了,丫头再给您讲京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槿玺也点头附和。

    太后点点头,眼波掠过立在眼前的一干众皇子,在胤禛跟前停驻了数秒。随后再回到康熙跟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哀家确实有些乏了,皇上能陪哀家休息会儿吗?”

    “那是自然。”康熙擦去眼角泪痕,点点头,随后朝一干皇子及槿玺母女俩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嗻!”众人依言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了太后和康熙这对年迈的母子俩。

    来到外堂后,槿玺将太后赠与的妆奁盒递与了胤禛,轻声问道:“真要收下?”

    “嗯。”胤禛点点头,“既是太后和皇阿玛都这个意思,就收下吧。”

    槿玺点点头,这才放了心。

    此时。康熙身边的李德全出来了:“皇上陪着太后她老人家歇下了。皇上让各位爷也先请回去。但有何事,必会遣人通知。”

    听李德全如是说。诸位皇子也就各自散了。

    胤禛一手揽着槿玺,一手捧着太后刚送的妆奁盒,让候在外堂迟迟不见太后召见的众妯娌们大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太后召四福晋进去了?还送了她这么大一盒首饰?

    “回府回府,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的?不就是个首饰盒吗?”抢女人没抢过自己侄子的胤祯,粗噶着嗓音朝自己的嫡福晋骂道。

    完颜氏顿时委屈又愤恨,怨艾地向槿玺丢了几把眼刀子,这才跟在自个儿爷身后。嘟囔着回府去了。

    一脸嫉妒的八福晋也尖锐地补充了一句:“果然!做什么事还是要赶早啊。”

    槿玺身后的兰月气得忍不住想回嘴。却被槿玺拉住了。这里还是太后寝宫,凡事忍让一步算了。

    “你闭嘴!”八贝勒轻轻地斥了他福晋一句,不过。也就轻斥了一句,回头带着挑衅,微微看了胤禛一眼,就率先离开了宁寿宫。八福晋迅速跟上,回望槿玺的那一眼,充满了明显的敌意和嫉妒。

    槿玺头大地暗叹了口气,她哪里会想到,接收一份来自长辈的馈赠,竟还要面对如此多的难看脸色?

    “别理他们!”胤禛紧了紧揽在她一侧的胳膊,柔声宽慰道:“权当他们在乱吠。”

    呃,哪有这么形容自己兄弟、弟媳的?这不是把自己也归为非人类了吗?

    “八叔八婶实在太过分了!”和候在宁寿宫外院等消息的弘晖、弘时、弘历、弘昼兄弟四个汇合后,兰月忍不过八福晋撒下的气,嘟着嘴说道。

    “又不是第一回见,早该习惯了才是。”弘晖笑睨了兰月一句,顺势揽上弘时的肩,说道:“太后无恙最好,至于其他人,与我们有什么紧要?当耳旁风刮过就是了。”

    “没错,你们大哥难得说句一针见血的话,你们可都要记清楚了哦?”槿玺一本正经地总结道,似褒实贬的话语,让兄弟几个轻松不少,也让弘时松然了神色。

    “额娘!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被调侃的弘晖佯装哀怨地说道。然而眼底流露的笑意却透露,他其实一点都不介意槿玺的调侃。只要家人开心,受娘亲几句调侃又算得了什么!

    回府后,一家人用了午膳,槿玺就抱着胤禛还给她的妆奁盒钻入了书房。

    用钥匙小心打开了妆奁盒,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几套价值连城的珍贵首饰,隔层下面收有几本帐册,不是太后当年的嫁妆,就是入宫后置下的产业——统共十几处位于京城内外的商铺、山头、田庄……

    最后,槿玺从妆奁盒底上拿出一本裹着红色绢布的书册,扉页里夹着一页太后写给槿玺的简短手喻:此乃哀家亲录六十年间宫廷秘事,阅后谨记。切勿外传。

    翻开书册,里面赫然记录着的皇室宫廷这六十年间发生的点滴辛秘……包括,太后她老人家曾有的子嗣尚未洗三变被争宠妃嫔害死的真相……

    槿玺越看越觉得寒心。这就是真正的后宫吗?色相、子嗣、妻族……统统都能成为争宠的手段?

    ☆、219 终成定局(上)

    虽不知太后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皇室辛秘交予她阅览,但既然收下了,她也理当妥善保存。阅完后,也没和胤禛说,就将它收在了书房最隐秘的角落。

    她隐隐猜到,太后为何会将这部皇室辛秘大全交给她阅读。只是,她恐怕要辜负太后的一番好意了。

    倘若胤禛真得了那高位,倘若,她和胤禛的愿望真无法照进现实,那么,她会选择留在圆明园,而非入宫……

    远离那处非圣的圣地,是否就能远离是非?

    槿玺迅速在心底下了个决定。

    两日后,孝惠章皇太后终究因回天乏术而溘然长逝。

    康熙悲痛欲绝,拖着微恙的病体,在宁寿宫一连陪了两个晚上,才被胤禛等儿女、妃嫔劝着回乾清宫休息。

    葬礼之后的这年除夕,也因为太后的离世,而显得特别清寂而幽冷。

    怕康熙太过悲伤影响身体,四妃和诸皇子们轮流劝慰,最终,康熙也同意搬去畅春园小住。

    这一住,就住到了康熙六十一年春。

    这期间,只有在太后忌日及皇室其他庆典活动时,才回宫祭拜或参与。

    康熙住在畅春园的这几年,槿玺也时不时搬去圆明园住,经常带着弘晖的子嗣前往畅春园陪老康解闷。同时,也给老康带去了不少她自酿的补身佳酿和药酒。

    端看这些年,从未见老康的身体抱病过,也能猜出这些药酒的疗效有多好。

    只是。随着年岁增大,心情一旦不佳,身体必定受到影响。

    受远在西宁驻师的十四贝勒一封书信的影响,康熙已经不郁三天了。

    这一日。槿玺依约带着那对刚过六岁生辰的龙凤胎前来畅春园给老康请安,见李德全愁眉不展地候在外间,纳闷地问道:“可是皇阿玛哪里不适?”

    李德全一见是槿玺和她那对活泼可爱的龙凤胎孙儿。眉头顿舒:“四福晋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