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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出阁记第38部分阅读

      清朝出阁记 作者:rouwenwu

    息让胤禛顿时忘了黑松露遗留的“后遗症”问题,立即严肃着脸道:“按照之前的计划,整队出发,迁往荷叶山。”

    荷叶山的暗卫军基地虽然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可还没有完全安置妥当,本想过了五月再迁址,如今看来,不得不早迁了。太子这回出宫,想必是得了探子的汇报,探出自己这里有私藏枪支弹药,想一举获擒,好向皇阿玛禀报吧。

    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在向珂玉被太子囚禁毓庆宫后,就已经派祈六监视起太子的一举一动了。

    这里确实有批枪支弹药不假,不过是皇阿玛准备训练皇城护军用的。自己私下让洛克从法国代购的军火,早在刚到威海港那会儿,就趁着夜色送至陇西训练基地了。

    不过,既然太子已经行动了,自己怎么好不配合呢。趁此机会,将大部分暗卫军调至荷叶山基地,这里就留下一支精简队伍看管皇阿玛让自己负责的军火,来个瓮中捉鳖,谁敢打这堆枪械炮弹的主意,谁就自撞枪口,一律杀无赦。

    “顺便告诉祈八,来多少灭多少,丝毫不必手软。若是反被对方得了逞,祈八也就不必来见爷了。”吩咐完作战计划后,胤禛沉着脸叮嘱道。言下之意,这次与太子的交锋,是考验祈八率领的这支暗卫队伍的时候,胜则为王败者寇,若是连区区几支太子府的禁卫军都打不过,还谈什么”天下第一军”?!一切自求多福吧。

    祈九神色一凛,拱手领命退下。去院内集合众暗卫迁址一事,并通知祈八有关主子的严肃决定。四合院内开始紧锣密鼓地撤退场景。

    槿玺则被胤禛带上了马车,喜竹、绛蕊在后,祈四祈五驾车,加上五大车来自江南的特产,一行人轰隆隆地往东城门驶去。并于酉时三刻驶入皇城。

    留守南所的暗卫、小厮及丫鬟们,见自家主子回来了,欣喜不已连忙亮起火烛、烧起热水,厨房里更是忙得一片欢声笑语。

    伺候完胤禛和槿玺洗漱、更衣后,绛蕊与喜竹也先后退下,清洗换衣、整理妥当一干行囊后,便受槿玺的吩咐陪同邢嬷嬷、喜荷清点五大车的特产,该入库的入库、该入厨的入厨,准备送人的分捡出来,准备次日包装、装篮……

    “呼!原本还以为今儿可以在东郊住一宿呢。”槿玺换上常服,挽了个轻便的发髻,伸伸懒腰撇嘴道。她是在东郊四合院的卧房里,惺忪着双眼被胤禛拖起来上马车的,回宫途中方才听说太子带禁卫军围查四合院的事,气得她连声诅咒太子胤礽被祈八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

    “计划赶不上变化。你若真喜欢那座四合院,回头爷就让人将它改建成专属你的酒窖。”胤禛也换上一身青烟色常服,扣着腰间的玉佩笑道。

    “哪……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哦……酒庄的铺子要拓展,届时,少不了要找个大地窖储酒。四合院的地窖够大够阴,储酒是绝对的上好之所。只是,那院子离酒庄有些远……我思忖着,要不将酒庄的新铺子开在东城门附近如何?那样,距酒窖近不说,还能做些外地客商的生意。”槿玺支着下巴坐在卧室的圆桌旁,随手捻了颗福建特产橄榄干,含在嘴里嚼着。

    胤禛整理好衣衫,在她对面落座,冲了壶明前龙井,想替自己败败火。心下则暗忖:以今日午时祈八一整队暗卫军所食的黑松露美食来看,与太子一役,该是毫无悬念的赢面了。

    “明儿早上去皇阿玛处请安,估计可以听到太子的消息了。想来,他是讨不了什么好的。”胤禛啜了口特级龙井,眼含笑意地说道。

    “你说太子他老针对你做什么?那么多成年阿哥在呢……我瞧着大阿哥、三阿哥私底下也不是安分的主……反观咱们,都一心一意地创建商事,哪里有与他计较什么嘛!”槿玺一想到太子胤礽对胤禛的敌意,就没好气。

    143 聪明反被聪明误

    “许是向珂玉说了些什么吧……”胤禛不以为意地轻笑道,“你也别太担心,爷做的事素来问心无愧。就算皇阿玛听闻些什么,也不会拿爷怎么样的。”

    槿玺一听胤禛的猜测,心下一震,顿时恍然大悟,是呀,她差点忘了向珂玉的来处了。若是对方真向太子泄露了胤禛乃下一任帝王的史实……岂不是……

    “不!不能让她口无遮拦地说出你是……”槿玺蹭地从圆凳上起身,蹙着眉原地兜了几个圈,抬眼望向胤禛,“你说,咱们若是派人将她从毓庆宫里救出来,能不能说服她封住自己的嘴?”

    “别急,这些都还只是猜测而已,明儿见了皇阿玛之后再做定夺吧。你想啊,就算向珂玉说了什么,以皇阿玛的性情,真会信这些噱传吗?咱们是知道史实,可这儿的人哪里知道,说不定都拿她的话当疯言疯语呢……”胤禛失笑着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剥起武夷山出品的坚果,将肉塞入她的嘴,示意她别再胡思乱想。

    “话是这么说……”槿玺忧虑地瞥了他一眼,嚼完几粒松子仁后叹道:“怕就怕她说几件还没发生的事情出来,皇阿玛一一验证后,难保不见得不相信其他的事……唉,若是向珂玉的脑袋瓜子也像我就好了……即使有心想爆几件大料,也根本记不起来……”

    槿玺状似哀怨地叹完,便惹来胤禛一阵朗声大笑:”要不,你也找个机会向皇阿玛透露透露?有关你也来自未来的真相?”

    “你疯啦?你敢我也不敢!”槿玺闻言,朝天翻了翻白眼,撇嘴道:“向珂玉的历史能得几分我不晓得,可我的历史成绩要想在大清混出个神算子的级别,还是算了吧,依我看,神棍倒还差不多……”

    胤禛轻笑着揽过她。在她额头印下重重一吻,“得,神算也好,神棍也罢,总之,你就是爷的福晋。若是皇阿玛信任咱,咱就留在京城,干番事业。顺便帮皇阿玛分忧解难,若是不容咱,咱就渡船出海,横竖绝不委屈你……”

    胤禛轻且坚定的保证。让槿玺安了心。

    是啊,她何必如此担心……若是仅凭向珂玉的几句话,就会让康熙对胤禛失去该有的信任,那么,他们也不会再选择留在这里,隐居山林也好、渡船出海也罢……凭她与胤禛的英语水平,想在现下欧洲创出一番得心应手的事业,相信不会很难,说不定。比在大清还如鱼得水呢。

    若是康熙对他们,依然如往常一般,该严肃时严肃、该亲近时亲近,那么,看在他是胤禛这辈子父亲的份上,他们会留在京城直至晚年,拓展应惜商行、协助朝廷务公。极尽子女该尽的义务……

    相信康熙不会那么傻,自己的儿子不去相信,偏去相信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还是一个对他儿子有着企图之心的外人……

    ……………………

    次日一大早,槿玺随胤禛去乾清宫向康熙请安。随身带了几件从江南掏来的特产:有西湖明前龙井、安溪铁观音、武夷大红袍、洞庭碧螺春等各地有名的特级名茶,还有各地鼎鼎大名的特色糕点小吃,另外,还有福建出了名的八宝印泥、根雕镇纸……虽然价值不高。却也都是上好的品相。

    至于太后和四宫主子那儿,槿玺也都已吩咐邢嬷嬷和喜荷一一备妥。除了茶叶、糕点外,还有顶级的珍珠膏、珍珠粉,木雕、竹艺及瓷器。打算待会儿从乾清宫请安回来,就直接去各宫主子处转转,请安兼送礼。

    昨日深夜。祈八遣人递来消息,说是其率领的小分队对抗太子上门挑衅的三支禁卫军,大获全胜。故而,两人在去乾清宫的路上,胤禛止不住地轻笑出声,槿玺追问他发笑的原因,他又只笑不答。末了,槿玺也大约能猜到,估计是太子的兵昨儿下午彻底吃瘪了。

    再想到,待会儿九成九会在皇阿玛处遇上久违不见的太子,一想到太子胤礽怒不敢言的发青脸色,就连槿玺也忍不住偷笑了。真是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却不知,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果然,还未进乾清宫的大门,夫妻俩就在乾清宫外数米远的八角亭里见到了两个太子的随扈,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在亭内兜着圈子、念念有声。忽见胤禛夫妻俩,不禁慌张跪安。想是心里发虚吧。昨日之事,难保不是这两个人怂恿导致的祸事。

    胤禛神色自若地牵着槿玺的手,越过这两个神情怪异、缩头缩脑的太子随扈,跨入了乾清宫的大门。

    内殿有不甚清晰的声音传来,想是康熙正在数落太子。康熙身边的大总管李德全则垂手而立,恭敬地守在外殿。

    见进来的是胤禛和槿玺两人,李德全顿时喜笑颜开,“哎呀呀,奴才可把您二人给盼来了!!”

    “怎么?皇阿玛可是有急事找我们?”胤禛佯装不知,淡笑着在外殿的椅子上坐下。不用猜也知道,李德全的感慨想必与太子及那批军火有关。遂趁着李德全没注意,朝槿玺眨了眨眼,夫妻俩心知肚明地会心一笑。

    “可不是!”李德全吩咐小太监送上两盏香茗,几碟点心果子后,由衷地叹道:“不是奴才夸张,皇上这几个月来,可是天天惦念您二位啊。这天一下雨,皇上就担心您们是否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天一放晴,又怕您们没带够换洗的衣衫,连奴才的一颗心呀,也随着皇上的担忧成天七上八下的了……”

    胤禛与槿玺听李德全如是说道,心下不免有些感动。想来,天下的父母对于出门在外的子女都是提着心、悬着胆的啊……

    “让皇阿玛担心了。也让李谙达操心了。皇上一受累,最辛苦的就是谙达您了。”槿玺说着,朝绛蕊招招手,向李德全奉上两大盒包装精美的伴手礼,笑着补充道:“早先听四阿哥提起,说李谙达喜欢收集漆画,这不,在江南的时候,看到这种产自民间作坊的漆画木雕,就给您老挑了一件十二生肖的来。您瞧瞧喜不喜欢?还有这一盒,是杭州的特产二十四糕,每种一个口味,平素皇阿玛午休的时候,您老可以冲壶香茗,嚼几块尝尝,应是不错的消遣。”

    “奴才多谢四阿哥、四福晋赏!您们远在千里之外还能惦记着奴才的喜好,奴才都感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了……”李德全见状,提起衣袖擦了擦眼角。

    想他身为康熙身边的当红大太监,平时收到的礼物自然不少。只是,大多人赠他的基本都是银裸子、玉坠子之类的真金白银,像胤禛、槿玺这般牢记他的嗜好、外出归来还会替他捎些当地特产的,那是少之又少。记忆里,除了康熙会偶尔赐些别样的小玩意儿给他,也就眼前这对英姿飒爽的少年夫妻了。

    正说着,内殿传来康熙浑厚的嗓音,“可是胤禛来了?还不快进来!”言语之间,倒是带着淡淡的喜意。

    槿玺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如此看来,康熙还没任何怪罪胤禛的意思。想来,不是太子瞒着康熙没敢说三道四,就是向珂玉还没向太子泄露什么……

    胤禛倒没多想,朝李德全点了点头,就带着槿玺往内殿走去。

    一入乾清宫内殿,便见太子胤礽脑袋耷拉地立在一旁,想是已经被康熙训斥过一番了。

    夫妻二人向康熙行了叩拜礼后,旋又面向太子行了个鞠躬大礼,“二哥,三月不见,可是别来无恙?”

    “托四弟的福,一切安好!”胤礽心下虽不甘,此时倒也明事理。毕竟是东宫太子、康熙着力培养的日后储君,自然进退有度。

    槿玺跟着胤禛也向太子福了福身,道了声:“弟媳向太子二哥请安!”随后便静立于胤禛身后侧,乖巧地像是变了个人儿。

    “你小子倒好,朕给你三个月假期,你就真给朕玩了三个月才回来?!就不知道早些回来帮帮朕吗?先前是哪个信誓旦旦说的?要问那些欠了国库银子的皇室臣子们追讨欠债的……如今倒好,带着自个儿新婚福晋游山玩水不说,连书信也不晓得捎来一封……若不是朕相信你的能耐,还道你们夫妻俩已经被何处出没的山贼打劫了呢。”康熙佯装恼怒地笑骂了胤禛几句,倒也没真有责备他之意。

    “皇阿玛,您这可是冤枉儿臣了。儿臣每到一处地方,都让当地驿站往京城捎来了报平安的家信。可不知怎的,昨儿个儿臣前脚刚回宫,儿臣托驿站捎来的书信后脚才到,这不,下人们还问儿臣,要不要将那几封家信呈给皇阿玛呢。儿臣思忖着这驿站的速度也忒慢了,幸而儿臣书信里提及的也都只是请安问候的日常用语,倘若真有什么大事儿,岂不就给驿站生生耽搁了?!”胤禛状似委屈地抱怨道。听得槿玺心底好一阵偷乐。

    144 缺人手的皇子

    事实上,胤禛早就知晓那几封家书被驿站滞缓投递了。据祈九遣人查到的消息,似乎与太子刻薄驿站、导致驿站经营不善有一定的关系。

    故而,胤禛索性借力使力、趁机向康熙提出了有关快递机构的想法,以期在大清建立一个类似现代邮政系统的垄断性信息投递组织。

    “儿臣昨晚上就思忖着,要不要向皇阿玛进柬,另行成立一个特快投递机构。譬如五百里加急以上的公务文书、或是送信方要求加急投递的消息,均可通过这个新兴的投递机构进行传递。当然了,因为要加急,费用上自是要贵些的,一来是给投递人员的额外补助,二来让送信方自行决定选择哪个投递方式,增加了投递机构的营运费用。不过,如此一来,儿臣相信,普通驿站有了特快投递机构的良性竞争,也会努力提升自个儿的投递服务,不仅在效率上,服务态度和服务意识也会大有改进……”

    康熙听完胤禛具体的描述,垂着眼睑想了片刻,方才抬眼朝胤禛点点头,“也罢,你大可试试这个方案。攸关民生社稷之事,放在户部名下运作也说得通。若是你说的这个特快投递机构委实可行,那么,驿站确实可以改革新了。朕自认非迂腐之君,老祖宗传下的规制,若真有弊端之处,也是需要大肆改进甚至撤销的。”

    胤禛闻言,含笑应道:“儿臣知道皇阿玛一心为大清着想,但凡进步之事,定会支持儿臣提议。哦,对了,这是儿臣根据苏杭两地的河工草拟的水利图纸,并结合了当地水治官讲解的水治知识总结出的几项注意点,只是不知在黄河水域是否适用。唔……皇阿玛,这些也是儿臣利用三个月假期研究出来的河工心得呢,这下。您总不能说这三个月来,儿臣仅是带着福晋游山玩水、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了吧?”

    “哈哈哈……”康熙闻言,大笑不止,末了,还用折扇指了指胤禛的脑袋,摇头失笑道:“你这小子!娶了福晋,性子倒是比以前脱跳了不少!朕倒是真不记得你从前有没有向朕邀过功讨过赏了!得!朕就先记你一功。待证实了你呈上来的奏折确有大用之处,朕再给你实质性的赏赐。喏!胤禛媳妇!朕允你从现在起就可以想想你和老四需要什么赏赐了……”言下之意。他对胤禛提交的河工奏折相当有信心。

    胤禛闻言,面上一赧,心下不禁暗叹:爷还不是被您那个太子儿子给逼的么!

    边上垂首而立的胤礽则咬咬牙关,心下愤愤咒道:该死的老四!又让他得了个便宜差事儿!特快投递机构……这不明摆着与爷抢生意嘛!

    朝廷上下谁人不知。这如今的驿站,是挂在兵部下面的信息传递机构,也是他——爱新觉罗胤礽——主管的差事之一,若是日后,大部分加急公文都被户部的特快投递机构给抢走了,那自己还守着那个破驿站做什么呀!油水都没了……

    想如今,自己宫里那么多的门人谋士,都是靠的各部各下属孝敬的银子豢养的呀。

    至于产业,不知是他运气不好。还是他决定的发展方向素来与商神犯冲。总之,他从七年前创办霓霄阁至今,几乎是创一家、关一家、亏一家……没一家铺子留存至今且能保持盈利状态。

    反观胤禛,开出的几间铺子莫不盈利丰厚、前景光明……想到这些,胤礽心底那个怨啊……

    “皇阿玛,这是儿媳特地淘来孝敬您的。江南可是产茶的盛地呢,随便隔几处山头。出品的就是不一样的好茶了……这不,知道您喜欢喝茶,咱们呀,特地多跑了几个好地儿,给您淘了一些极品好茶,还有配茶的各类小点心,届时,您可要告诉儿媳。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下回有机会,儿媳再让人捎些口味上佳的过来……”

    槿玺见胤禛落实了快递机构的事,又见一旁的太子脸色难看,遂笑着上前了几步,向康熙奉上从各地淘来的名茶、点心。至于福建的八宝印泥和木雕镇纸。也让李德全一一捧上几案,康熙立马兴高采烈地试用了起来。

    这些东西,虽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儿,却也胜在做工精巧、款式独特。让用惯了玉石打底的印泥、镇纸的康熙,顿觉眼前一亮。连连称赞这些宝贝淘的好,末了还让李德全将他收在书房的新进贡品拿出来,捡了几件他看得上眼的,分赐给胤禛和槿玺。

    “你们啊,都是贴心的。”康熙抬手制止胤禛与槿玺欲要跪叩的谢礼,笑着叹了一句。眼角扫到立在下首神色不郁的胤礽,心底忍不住逸出一阵叹息:这个太子啊……

    “事先不知太子二哥也在皇阿玛这里,否则,槿玺也将准备送二哥的伴手礼带来了。”槿玺自然瞄到了康熙陡转的神色,遂笑着转移了话题。

    胤礽闻言,扯了扯嘴角,干笑着道了谢。

    这感觉可真怪异,他原本是来找皇阿玛告状的,想顺势降低老四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如今倒好,不仅被皇阿玛劈头盖脸地大骂了一顿,还遇上了下江南游玩回来请安的老四夫妻俩。虽然他可以梗着脖子说那件事纯属他人造谣,完全不是自己刻意挑衅的,却怎么会有种心底发虚的感觉呢。是因为四弟妹的笑脸很真诚吗?呸呸呸……他可是堂堂大清太子爷,容不得其他兄弟宵想自己日后的高位,用尽一切法办法斩断他们夺嫡的可能机会,是他必须做的事,也是正确的事……

    ”说到胤礽,胤禛,你倒是给你太子二哥解释解释那批军火的事。先前朕叮嘱着你暂时别说,也是怕消息传到有心人眼里,引起不必要的祸乱……如今,新的兵器库已建造完毕,这样吧,找个时间,胤禛你辅助太子将那批军火如数运回新建兵器库。免得总有些不甚安分的人,在你们几个兄弟跟前挑拨是非……”

    康熙如是一说,太子心下是忧恼交加。

    忧的是,皇阿玛该不会真想撤换太子吧?怎的将本该属于自己的分内事交由老四去办呢?说是协助,还不是爷被干架着无所事事。实权还是掌在老四手里的。

    恼的是,老四那家伙果真是只狡狐……三言两语夺走原属爷管辖的特快投递机构不说,还想在军火上横插一脚。你说军火总该是兵部全权处理的事了吧,怎的也被户部分去了一半?哦,不不不,不是户部,只有老四……

    这感觉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啊……老四那家伙究竟算什么?按道理,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大清太子爷吧!这些事,合该爷亲自处理才是正道。可凭什么由老四抢着干啊?凭什么自己是抢的一方啊?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胤礽越想越气愤,当下就鼓着嘴气呼呼地叫道:“原来那军火真是皇阿玛下旨让四弟管的……儿臣还以为是不肖份子私藏军械、企图造反来着呢!毕竟,四弟原在户部当差,离兵部远着呢……”

    康熙摇了摇头,“胤礽,朕在胤禛大婚之前就与你提过了。这批从欧洲运来的军火,因为接洽的是胤禛,所以从头到尾朕只吩咐他看管,不需要护军、不需要禁卫军,只由胤禛自己的人秘密看管就好,免得引人注目、招来不必要的是非……如今你又给朕老调重弹,是忘了朕的忠告?还是有人在你跟前故意挑衅?你门下谋士不少,怎的就没个像样的人呢?如此看来,要那些门人谋士有何用?倒不如全都遣散了干净!”

    胤礽闻言,嘴皮子动了动,顿时失了反驳之辞。

    也是,半年前,就有过一次类似的事了,爷怎么就给忘了呢?难道,被向珂玉那娘们儿随便一说,什么自己是未来的君王,只是途中会有不少兄弟出来与自己抢王位。得意之余便想斩草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这才发誓要将一切可能发生的祸端除尽……谁料到老四身后还有皇阿玛护着啊……

    胤禛自然没有错漏太子脸上青红交加、愉怒相织的神色,心下也猜了个大概,遂挑挑剑眉,朝太子反问道:“莫非二哥不信四弟的为人?”

    随即,转头向康熙请愿道:“皇阿玛,以儿臣之见,军火一事,确实该由兵部掌管,只因儿臣与洛克船长有几分交情,这才打乱了六部管辖规制。今日既然挑明了此事,那正好,就此全权移交二哥处理吧。儿臣那些人,如今也该撤回来协助儿臣办理正事儿了。这不,香山的行宫还需要儿臣派人督造,儿臣不比二哥,手上能人辈出,个个以一顶十,儿臣能用的人,统共也就那些,总不能一直被束缚在东郊荒野吧……”

    胤禛此言一处,差点没让槿玺当场喷笑。他缺人?他爱新觉罗胤禛若是缺人,那大清还有缺人用的皇子吗?!

    145 儿大不由娘

    一个时辰后,几人方才从乾清宫出来。前头的胤禛一脸轻松,后头的胤礽则满脸不郁。

    虽然,两人已经当着康熙的面将那批囤放在东郊四合院的军火做详尽的交接。可不知怎的,胤礽总觉得自己好似被老四那家伙给阴了。将军火运至新建兵器库的苦差事,怎么就让自己给揽下了呢!

    初时不觉得,还为之窃喜了一阵,还道总算将外放的兵权给如数收回了呢,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细细嚼来,显然是自己吃亏了。若是这回在运送途中出点什么差错,不就是自己失职嘛……好个老四……想来以前真给看走眼了……哪里有那几个老臣说的那么“温和宽敦”啊,明明就是只狡黠j诈的臭狐狸……

    …………

    “哈哈哈!看到太子那副哑巴吞黄连的样子没?不过,还不算太笨啦,至少没有一路笑着回毓庆宫……”目送着太子胤礽远离乾清宫,槿玺挽着胤禛拐进一条幽静小道,往太后宫里走去,放开精神力,确定百米内安全无虞,这才“噗嗤”一声大笑了出来,“你还要夸张,居然在皇阿玛跟前诉委屈,什么人手不够啦,什么南北奔波,搜集河工数据啦……真没敲瞧出来哈,你还挺会演戏的!”

    胤禛笑睨了她一眼,淡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宫里哪个人不带着假面生活?爷看也就你了,心里想什么,面上就显什么……”

    “咳……这可是中华民族的优良美德哪!怎么一来大清,哦,不,应该是一入宫,就成了傻瓜的代名词了?”槿玺眯眼笑答。这点上,她可不敢认同胤禛及他那几个表里不一的亲兄弟们的交往方式。表面上一个个的兄友弟恭,实则咧,没几句是真心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胤禛仰首望望湛蓝的天空,坚定地说道:“你得时刻记着,这里是皇宫,走错一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不是江南水乡、南蛮福地,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恣意畅快地生活……不过……”他话锋一转,唇角微弯,柔声说道:“若有一天。咱们离开皇宫,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爷绝不拘束着你!”

    “胤禛……”槿玺莞尔一笑,轻摇头道:“我只求咱们能在这里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能不能恣意生活、能不能远离束缚,这些都没什么,别个女子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别个福晋能扮演的,我也能扮演……不就是大清皇子福晋嘛,完全不必担心我能不能适应……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如今还有个向珂玉在。太子随时会对你出阴招,万一……”说到这里,她哽了哽声,换了个方式、眼角湿润,笑意却张扬:”胤禛,丑话说在前头,我绝不忍受自己是个寡妇命……你要真走了。我就挑个养眼的帅哥,与他笑傲江湖去……”

    你说在现代那会儿她嫁不出去也就罢了,如今来了大清,不满十二就上了花轿,却得面临失夫的可能,那得多郁卒啊!就算是气,也要将他气得长命百岁。

    胤禛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捏捏她的鼻尖,感慨道:“爷就说了一句,你倒好,拉拉杂杂一大堆,果真是女子难惹啊……还说什么寡妇、再嫁之类的混话……给爷听好咯,爷就算真走在你前头。也不许你择夫另嫁……唔,就算膝下无所出也不许。”他似真似假地警告。心里则暗暗下定了主意,待她一满及笈,就让她一心扑在生产上,儿子女儿一大群,届时看她还有哪份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

    槿玺对这段历史模模糊糊,可他清晰的很。

    爱新觉罗胤禛于雍正十三年病故,其嫡妻却活到了乾隆,比他长寿了不止一轮……

    看来,得试试蝴蝶翅膀能不能扇动这段历史了。他可不希望自己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大清都眧|乳|如糇叩迷纭o执腔岫簿退懔耍崾饺酥皇枪陀豆叵担扇缃癫煌欠颍瞧蓿子锼档煤茫悍蚱尥摹2淅辖稹k恍牌玖饺说墓餐Γ拐还桓雒说某萋帧?br /

    “呿!那你就给我好好活着,别总以身涉险!改明儿我再找个有用的功法给你防身,还有祈一也是,既然是你的贴身影卫,身手怎么的也得比你高吧?!如今可好,你的龙啸经还没练到大成呢,他就打不过你了,那日后如何保护你呀?!不行不行,赶紧的,让祈鹰也回来,我挑些合适的功法让祈鹰和祈一两个一起学,即使成不了第一高手、笑傲江湖,至少也要练成一副铜头铁臂保护你吧……”

    槿玺掰着手指数着哪些人还需要勤加苦练提高身手、哪些人则需要加强奇门遁甲之术,看得胤禛又好笑又感动。夫唱妇随的美满生活,不外乎如此吧?

    一路上,两人也不再多言,一左一右,悠闲自在地走在乾清宫至永寿宫的清幽小径上,想到关键处,偶尔交流几句心得,没一会儿,永寿宫就到了。

    绛蕊和喜竹早就捧着礼盒先他们一步候在永寿宫门口等了。

    两人见了太后,自是一番亲热交谈。太后三月未见槿玺,拉着槿玺舍不得放手,还说让她留下用了午膳再回。可今日胤禛还要早朝呢,婆婆那儿也还没去。于是,陪着太后用完早膳,并让丫鬟们奉上从江南一带掏回来的地方特产,许下过几日等安顿好一切,再来找太后唠嗑喝茶的允诺后,两人就离开了永寿宫,往永和宫走去。

    想着天色尚早,与胤禛一道去永和宫向正经婆婆请完安,胤禛去上朝,自己还能去筵僖宫看看宜妃,明儿回娘家探亲,也好与额娘说说晴姨的近况。

    孰料,到了永和宫,两人才得知德妃昨日晚间受了凉,早上发起了烧,永和宫几个大小宫女正愁眉不展地端茶煎药呢。看到胤禛和槿玺进来,脸上方才有了喜意。

    “奴婢请四阿哥安,四阿哥吉祥!”

    “奴婢请四福晋安,四福晋吉祥!”

    “额娘情况如何?太医来瞧过了吗?”胤禛抬抬手,示意无需多礼,眼角目送槿玺随香琴入了内室,先行请安兼伺候德妃去了,自己就索性留在外厅询问起德妃的病情来。

    有时候,婆媳俩也是需要时间单独沟通的。

    自从婚后初次请安之后,他言外有意地敲打过德妃几句后,后来几次请安,倒也没再见德妃对槿玺摆过什么差脸色。

    胤禛是这么考量的,毕竟德妃是他这世的生母,在槿玺不受任何委屈的情况下,婆媳俩能和和睦睦地相处那是最好,实在不行,就走走门面便罢。他是绝不可能任由槿玺暗吞泪水受德妃气的。

    不过,如今的德妃对槿玺确实客气了不少。倒不是真如胤禛想的那些原因,而是德妃自己想开了。

    民间不还有”儿子大了不由娘”的说法吗?遑论是感情淡薄的皇家后宫。

    除非日后胤禛能得那个高位,或许自己还能被他尊奉为“皇太后”,以胤禛注重规矩的品性,自是会对自己敬重有加。否则,那都是空谈……大清后宫的规制,无外乎,幼时“子凭母贵”,长时“母凭子贵”,可她的胤禛,幼时尊呼佟皇后为额娘,大了又自食其力地步步向上,自己根本不是个能助儿子呼风唤雨的额娘……

    如今她膝下子嗣虽多,到最后,能仰靠的,也就胤禛和胤祯两人……所以,她不能不对胤禛媳妇好。不过,话又说回来,胤禛媳妇年纪虽小,对胤禛的照顾却丝毫不弱于人后。较之于大阿哥、三阿哥那两个成日喜欢聚在一处说东道西的长嘴媳妇,她宁可喜欢槿玺。

    不说她每次来永和宫探望自己,必定带着新鲜食材过来,给她做午膳。炖的粥品、煲的汤水,味道好的没话说。这点上,自己能与皇上近几个月关系再度走近,也全靠了她……

    躺在床榻上因发烧而有些脑袋昏沉的德妃,在迷迷糊糊听到身边伺候的宫女说了句“四阿哥来了”之后,就一直陷于上述胡思乱想中……直至槿玺随香琴入了内室。

    “额娘……额娘……您感觉怎么样?”槿玺轻轻地在床头旁的圆凳上坐下,接过宫女手上的帕子,绞了潮湿的帕子,轻柔地贴上德妃的额头。

    “你来了……四儿呢?胤禛没来吗?”德妃悠悠醒转,恍惚地问道。

    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灵最是脆弱。此话一点不假。

    槿玺柔笑着宽慰道:“额娘,四阿哥正在外间向宫女询问你的病情呢,一会儿就进来。额娘必定还没用过早膳吧?可有特别想吃的?媳妇这就去做。”

    “嗯……也没什么胃口,你就别忙了,也是昨儿晚间才回来的人,若是累着了,胤禛又少不得怨我……就让丫头们去熬些清粥吧……”德妃似笑非笑地叹了一句。

    槿玺见她实没胃口,也不坚持,遂点头应道:“那好,等额娘身体好了,媳妇给额娘整几道江南美食尝尝。”

    146 备礼

    因为德妃病了,槿玺也就没出宫,只让胤禛捎了个口讯给一同上朝的费扬古,说是等德妃病好了再回娘家探望。费扬古将胤禛捎来的口讯原话说给了敏容听,末了,嘀咕了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真还是婆家来得重要啊……之类的云云。

    敏容闻言倒也不甚在意,早在女儿回来那日就遣人递来了信息,人既已经安然无虞地回来了,早见晚见也差不离这几日。只是见费扬古转达这番话时的表情,浑然一副吃醋的酸溜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老爷!女儿侍奉公婆不也是应该的嘛。难不成,待齐恪齐琛成了婚,你不乐见媳妇们对你照顾有加、关怀呵护吗?哦,莫不是你偏生喜欢隔壁赵员外家的媳妇那样,有事没事就往娘家跑?婆婆卧病在床也不上心?”敏容柔着嗓子反问道。

    费扬古顿时老脸泛红,忍不住用鼻息哼了哼:“爷这不是担心你惦记女儿嘛!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做什么!”

    敏容心下好笑,不过也知道自家老爷是真想女儿了,也不再打趣他,就此转移了话题:“等女儿来了,你们爷俩好好聊聊,也该将齐琛的事给定了,那外蒙荒天野地的,齐琛的性子又火爆,万一出点啥事……”

    “爷的儿子,若是遇到这点小曲折就成日颓颓废废、沮沮丧丧的,谈什么成就大业?他既然自己主动请樱前战,那就给爷做出点功绩再回来!”

    费扬古在子女教养这一点上,倒是非常认同隔壁赵员外家“儿子贱养”、”女儿娇养”的规制,绝不是因齐恪齐琛乃已故前妻留下的子嗣就特别看待,对未满十岁的庶子齐郞、嫡子齐翎也一样,从不在人前人后袒护、纵容。只要他们认定自己的前路,就遵本心去拼去博,他绝不横加干涉,但是有一点。一旦开始,就别随便喊停。

    譬如这次,齐琛自愿上战场,岂能如敏容说的这般儿戏,想去就去,想回就回?所以,古语说”慈母多败儿”,此话丝毫不假。费扬古虽不敢当着敏容的面直接说。心里就是这么叹的。

    好在家里四个男儿郎,骨子里都流着他乌喇那拉家族的拼搏血脉,关键时刻,都挺有大丈夫之风的。

    至于两个闺女。嫡女槿玺是不必担心了,四阿哥对她的关心丝毫不下自己和敏容。

    只是,庶女槿柔啊……自从与她生母沈丽秋在街上偶遇并一道逛了半日街后,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成日就想往外跑,有时还刻意支开丫鬟,偷偷与沈丽秋会面。

    若是沈丽秋与槿柔会面,仅是出于思念女儿的目的,找槿柔喝喝茶、逛逛街。相信费扬古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地随她们母女俩捣腾去。

    然而,事实上,据槿柔的贴身丫鬟汇报,沈丽秋竟然是想替槿柔物色夫婿。

    老天,槿柔这才几岁啊,虚龄也不过才九岁,沈丽秋就已经带着她四处相看富家子弟了。待费扬古知道此事时。但凡京里有些家底的富家公子,都在沈丽秋的刻意安排下,与槿柔会过面了。

    为此,费扬古当着全家老小的面,发了好大一通怒气,朝槿柔狠斥了一顿不说,还对她下了禁足令,在她未满十四岁及笈前。不许她再私自出府。另外,还托邢嬷嬷找来了一名同样严谨不苟的教养嬷嬷,加强对槿柔的礼教管束。别还没嫁人呢,她就没脸没皮地跟着男人跑了。这个脸,他费扬古可丢不起。

    槿柔这件事就发生在槿玺南下的这三个月间,此时的槿玺。压根还不知道呢。

    因德妃风寒小咳,她每日一早便要去永和宫伺候德妃起居、服用汤水药丸,早午膳都是槿玺依着太医的叮嘱做的清淡的粥品和小菜,好不容易趁德妃午休,她这才得点闲功夫,窝在永和宫的厨房里,做些从江南学来的新鲜点心,出炉后,挑些不同口味的,趁热装在食盒里,让绛蕊和喜竹分别送去各宫,给太后及宜妃等其他几位主子娘娘品尝。

    末了,还要给德妃准备晚膳,好在太医建议德妃多饮汤水和粥品,也算是替槿玺减了不少负。

    待德妃醒来,伺候她用完汤水、品过热腾腾的点心后,将粥热在锅里,嘱咐宫女们到点别忘了伺候德妃用膳,这才告辞回南所准备胤禛和自己的晚膳。

    胤禛因为这些时日又要忙香山行宫的督造、又要提供黄河水域的治水草案,经常错过午膳时间,槿玺替他准备的保温食盒也都不知被他遗忘在哪个地儿了,只好和茶吞些糕点了事。

    槿玺知道后,抱怨归抱怨,晚膳上却越发花心思,让他发育的身子能保证每日的营养均衡。反正用过晚膳之后,胤禛还要留在书房里忙到亥时,也不怕会将他养出小肚腩。

    “额娘说她已经好多了,明儿不需我过去了。我想着明日要不回趟娘家吧,这都已经五月初八了,下个月初九大哥就要娶大嫂过门了,也不知额娘准备的怎么样了。本来还说要去帮帮她的。如今倒好,连贺礼都还没送去呢。”

    这一日用过晚膳后,胤禛照例在书案前挑灯奋战公务,槿玺则靠在软榻上翻着库房的帐册,想着该送齐恪什么好。

    “明儿爷上完早朝,陪你去吧。贺礼的事不需太急,与你额娘商谈好了,再定也来得及,横竖有爷在呢。”胤禛偏过头,示意她甭担心这些琐事,“倒是你自己,这几日起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