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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求生记第93部分阅读

      清朝求生记 作者:rouwenwu

    理来。

    “怎么了?”四阿哥看了看正在出神的云锦,“皇阿玛这篇记文你觉得如何?”

    “皇上写的当然是好的了,”云锦也从自己的胡思乱想里回过神来,笑着对四阿哥说道,“云锦读过之后心里很是惭愧。”

    “你文采方面是差了些,这也是你不思进取所造成的,”四阿哥对云锦淡淡的说道,“既然你能感到惭愧,那以后就勤奋些,总会有进益的。”

    “爷,云锦不是为自己的文采欠佳而惭愧,”云锦见四阿哥误会了,忙解释着,可是见他听了这话,脸就绷了起来,又赶紧冲他笑了笑,“当然了,云锦也不是说文采欠佳有什么可得意的,只是云锦疏懒成性您也是知道的,您要指望云锦,还不如多教教元寿来得有希望些。”

    “你还有脸说,”四阿哥看了看被云锦出卖而不自知、还在望向车外观赏风景的元寿一眼,冷冷的对云锦说道,“疏懒成性还成优点了不成?”

    “这疏懒成性当然不是优点了,云锦为此也是惭愧的很呢,”云锦对着四阿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只是云锦也不想考什么状元,懒就懒些吧,只要爷不嫌就行。”

    “只怕是爷嫌了,你也不会改的,”四阿哥淡淡的瞅了云锦一眼,“你刚才到底在惭愧什么?”

    “云锦惭愧的是,”经过了这一打岔,云锦想了一下才回到原来的话题,“云锦毕竟是个俗人,观景就是单纯的观景,可皇上呢,却是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这有什么可惭愧的?”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皇阿玛岂是你能比的。”

    “爷说的是,”云锦笑着说道,“那云锦就不惭愧了。”

    “你倒是会顺杆爬。”四阿哥又白了云锦一眼。

    “爷,”云锦做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您倒是让云锦惭愧啊,还是不惭愧呢?”

    “做学问不行,耍起嘴皮子来,你倒是不遑多让的。”四阿哥见元寿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窗外面,就伸出手去轻拍了下云锦的头。

    “爷,”云锦用手捂着头,用委屈的语调说着,“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可是你说的,”四阿哥的身子前倾,将嘴凑在云锦的耳边小声说道,“等晚上爷动口的时候,你可不要躲。”

    云锦一听这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而四阿哥呢,却好整以暇的坐了回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象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云锦看他这个样子,牙痒痒的,直想扑过去,咬他一口,可是看看一旁的元寿,算了,还是不要给小孩子造成心理阴影比较好。

    当然夫妻间的调笑,只是增加个情趣儿,云锦害羞劲儿过去之后,就又开始逗着四阿哥说话了,就这么一路说说笑笑的,很快的就到了热河行宫,云锦下车之后,举目望着那环绕山庄的婉蜒起伏的宫墙,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见到这么庞大的山庄还是有些惊着了。

    “爷,”云锦对着身边的四阿哥感叹着,“这里居然有这么大啊!”

    “那是自然的,皇家的园林能小了吗?”四阿哥随意的说道,“快进别让皇太后祖母等着。”

    “好的。”云锦悄悄的吐了吐舌头,牵着元寿跟了过去。

    往太后那去的路上,听着四阿哥的介绍,再加上在京城临出发前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情况,云锦对热河行宫的情况也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整个山庄分为了宫殿区、湖泊区、平原区、山峦区四大部分。宫殿区位于南端,地形平坦,是皇帝处理朝政、举行庆典和生活起居的地方,宫殿区的北面是湖泊区,一些个小岛屿,将湖面分割成大小不同的区域,层次分明,洲岛错落,碧波荡漾,富有江南鱼米之乡的特色。在东北角有热泉,冬天不冻,即著名的热河泉。

    平原区则在湖泊区北面的山脚下,地势开阔,西部绿草如茵,一派蒙古草原的风光,东部却是古木参天,很有些大兴安岭莽莽森林的景象。山峦区,顾名思义,就是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它位于在山庄的西北部,面积最大,一些楼堂殿阁以及寺庙点缀其间。总体说来,整个山庄是东南多水,西北多山,正好是是中国自然地貌的缩影。

    一般的园林,往往是以零碎的石头堆起一两座小山,以作装点就行了。可是热河行宫却不然,它是将真山拢于庄内,再加上平原、河流、湖泊,正是坦荡与巍峨,流动与凝固,清秀与雄浑,相应成趣成景。而在建造之时,则是完全借助于自然地势,因山就水,顺其自然,以朴素淡雅的山村野趣为格调,取自然山水之本色,吸收江南塞北之风光,同时又融合了南北造园艺术的精华于一身,才成就了这辉煌的建筑。

    康熙见到这片景致,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一口气就题了三十六景,分别是“烟波致爽”、“芝径云堤”、“无暑清凉”、“延薰山馆”、“水芳岩秀”、“万壑松风”、“松鹤清樾”、“云山胜地”、“四面云山”、“北枕”、“西岭晨霞”、“锤峰落照”、“南山积雪”、“梨花伴月”、“曲水荷香”、“风泉清听”、“濠濮间想”、“天宇咸畅”、“暖流暄波”、“泉源石壁”、“青枫绿屿”、“莺啭乔木”、“香远益清”、“金莲映日”、“远近泉声”、“云帆月舫”、“芳渚临流”、“云容水态”、“澄泉绕石”、“澄波叠翠”、“石矾观鱼”、“镜水云岑”、“双湖夹镜”、“长虹饮练”、“甫田丛樾”、“水流云在”。

    太后就住在康熙所题的三十六景之一,西峪的松鹤清樾里,四阿哥带着云锦和元寿来到之时,康熙也正在那儿陪着太后说话呢。

    “胤禛给皇太后祖母请安,给皇阿玛请安!”

    “云锦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

    “元寿给老祖宗请安,给皇玛法请安!”

    “你们来了,都起来吧,”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几个,尤其是元寿最入她的眼,“元寿,过来,到老祖宗这儿来。”

    “云锦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吧?”康熙微笑着问道。

    “是啊,”云锦老康问的废话也得笑容满面的回答,“也是托皇上的福,云锦才能来此,。”

    “你觉得这里比起江南来如何啊?”康熙接着问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能可着一个人讹

    “皇帝,”太后对康熙说道,“江南的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云锦一定都不记得了,就别提了吧?”

    “是吗?”康熙看着云锦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云锦非常感激太后的体贴,不过,事过多年,现在说说也无妨了,”云锦明白太后是怕自己想起那次遇险的事儿,于是先向太后行礼致谢,然后才对康熙说道,“皇上,云锦不想瞒您,江南的事儿云锦尚还记得,那可是云锦第一次跟您一起出巡呢,又怎么会轻易忘记呢?”

    “既然记得,那就”康熙淡淡的说道。

    “那就请太后和皇上恕云锦放肆了,”云锦笑着说道,“要说那江南的风景确实是很美的,看有多少名人雅士为它写下佳句就知道了,但如果和这个行宫来比,它却还是稍逊一筹。毕竟那江南的景致再好,却只有一种风情,哪象这里,积咱们大清各地的风光于一身,正所谓‘谁道江南风景佳,移天缩地在君怀’。”

    “谁道江南风景佳,移天缩地在君怀”是近代诗人王闿运所写的“圆明园词”当中的一句,只是这首长诗虽被称做是鸿篇巨作,云锦对它却并不是很了解,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她之所以会知道并记住了这一句话,也不是因为这首诗所描写的圆明园,而是她现在正在评论的避暑山庄。

    因为避暑山庄也享有“中国地理形貌之缩影”的盛誉,所以在后代也有人引用了这句“移天缩地在君怀”来对它进行赞美,云锦虽没去过,有朋友却是去过的,云锦听着这话有趣儿,就查了下相关资料,这才知道了出处,当然那整首的长诗,她是不可能去背的,不过,这一句她倒是因此而记住了。

    “谁道江南风景佳,移天缩地在君怀,”康熙吟了一遍,“不错,这是你写的?”

    “不是,”云锦故意用眼睛瞄了一下四阿哥,“云锦只是借用而已。”

    不是云锦要拿四阿哥来顶杠,而是她自己可不是以文才见长的,拿后世的诗词来用这种事儿,还是尽量少做为好,可是这种现成的拍老康马屁的机会云锦又不想错过,有好处当然要便宜自家人了。虽说之前自己没跟四阿哥打过招呼,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接不起来这话的。

    “老四,这是你写的?”康熙的眼睛也顺着看了过去。

    “是儿臣在来时的路上,”四阿哥起身说道,“听云锦一直在夸这里集大清南北风光于一身,故而才有感而发。”

    云锦见四阿哥果然认下来了,心里忍不住偷着乐。

    “这话说的很好啊,”太后笑着说道,“既形象又大气,皇帝不如将之写下来,让人刻成碑立于行宫之中。”

    “太后这个主意太好了。”云锦笑着说道。

    “这事儿就交给儿臣去办吧。”四阿哥上前请命。

    “写老四的话你当然是说好了。”康熙瞅着云锦笑,“行,那就交给老四你去办吧。”

    “皇上,我们爷也是您的儿子啊,”云锦也冲着康熙笑,“此碑由您父子共同写就,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呢。”

    “就你会说话,”康熙摇头笑了笑,“行了,你和元寿在这儿陪太后吧,朕外面还有事儿要办,老四,你也跟朕来。”

    在此之后,康熙和太后就经常召云锦带着元寿到行宫去陪他们游乐,有一天,康熙身子不舒服,他就借此跟元寿说,让他在行宫里陪自己呆几天,元寿对这个皇玛法倒真是关心的很,虽然稍做了一些工夫的思想斗争,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康熙采用了蚕食政策,一点儿一点儿的,先是三、四天,再来七、八天,如此这般下去,慢慢的,元寿晚上睡觉挑地方的习惯真的被他改掉了,弄得云锦怪不是滋味的。以前她虽然口头上总埋怨元寿有这个毛病,但心底深处对此可是一直有那么一点小得意的,现在这份隐藏在暗中的喜悦却被康熙破坏了,而自己却还要对他表示出佩服和欢喜来,云锦实在是郁闷的一塌糊涂。

    好在康熙虽是总找借口让云锦的儿子去陪他,可却给了他自己的儿子充分的时间来陪云锦,四阿哥可是很少扈从康熙出巡的,这次不只可以跟来避暑,居然还可以拉家带口的过来,也可算是康熙的恩典吧。

    但对云锦来说,出不出门旅游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因为在此避暑,四阿哥没那么多差事可忙了,呆在狮子园的时间也多了,虽然不是都拿来陪云锦,但比起在京城来,已经是强得太多了,云锦对此也很知足。只是在四阿哥与云锦的二人世界里,却还是免不了要有别人的打扰,对这些不速之客,云锦也只能笑脸相迎,因为这些人不是四阿哥的父亲,就是他的弟弟。

    这天云锦正在给四阿哥唱歌,因为身份不同,她可是久不弄此道了,现在出了雍亲王府,只自己与四阿哥身处在这园林之中悠闲度日,当然免不了要增加些夫妻情趣了,只是她现在唱的可不是什么情啊爱啊之类的歌曲,而是红楼梦中的“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姣妻忘不了;夫妻日日说恩情,夫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云锦之所以会唱这首歌,是因为四阿哥这些日子正在搜罗一些诗文语录,准备置于案上,供自己愉悦心境之用。不拘是何人所写的,历代文人马蚤客也好,隐士僧道也好,官吏、庶人都无谓,也不注重什么体裁,短文、诗赋、格言或社会上流传的趣事、谐语、歌诀也都可以,按他的话说,这叫“人非一家,语不一体”,四阿哥对他搜罗的这些东西唯一的要求就是内容,就是要知足豁达、恬淡宁静,并劝喻世人“戒食祛妄、屏虑释思”等相类似的内容。

    云锦不知道四阿哥是自己真的喜欢这些,还是要做给康熙看的,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是支持的,而且也决定帮忙搜罗一些,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首好了歌。

    “这曲词不错,”四阿哥听过之后,“你是从哪听来的?又是无名那里吗?”

    “是从无名那儿听来的,”云锦点头承认,但又有些纳闷的看着四阿哥,“爷怎么就知道一定不是云锦所写的呢?”

    “这里的意境不是你这种阅历能写出来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再说了,那词中‘唯有娇妻忘不了’不就说明写这个是男人写的吗?想来那无名也是从别处听来的。”

    云锦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有些退化了,不然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呢,脸上热辣辣的同时,也提醒自己赶紧说点什么,好逃避这尴尬的境地。

    “爷,这曲词还有解呢。”云锦急忙间想到了这个,正好也可以给四阿哥增加些素材,好在自己虽没背全红楼梦的诗词,但一些经典却还是能记住的。

    “哦,说来听听。”四阿哥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自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冷,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云锦配着古筝的乐音,将这首“好了歌”的解注朗诵的抑扬顿挫。

    “好,好一个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声喝彩传了过来。

    云锦回头望去,原来是十三阿哥带着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过来了,也难怪没人来禀报,因为自己和四阿哥并没在屋子里,而是在四面空旷的园子里,也就自己是背对着那个方向没注意到,四阿哥肯定是早就看到他们过来了。

    “云锦给十三爷请安,给十六爷请安,给十七爷请安。”虽然与这几位阿哥比较熟,但云锦还是赶紧从琴后站起身来,向他们行礼请安。

    “小弟给四哥请安。”十三阿哥他们让云锦起身之后,又对四阿哥行礼。

    “好了,都坐下吧。”四阿哥这些年下来,已经不象当初那样总是板个死人脸了,对着这些弟弟们,虽没有笑容满面,但脸色也是很温和的。

    “四哥,”十三阿哥坐下来后笑着问四阿哥道,“刚才云锦吟的,也是你搜罗来的佳句吗?”

    “是这些日子我在外面听来的,”四阿哥看了看云锦点点头,“也不知是谁写的,我听着还不错,就抄了来。”

    “是不错,”十三阿哥点点头,小声说道,“尤其是那一句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些年的情景不正是如此吗?”

    云锦刚才还在奇怪,四阿哥这回怎么主动把这个解注的事儿揽了过去,上次自己在康熙面前把那句诗安在他身上,他回来可是不高兴了好一阵子呢,怎么现在又不在乎了呢。听了十三阿哥这话,云锦再细一品,也就明白了。那些个词如果让一些人联想起来,可是有好多地方不太妥当呢,且不说那个“你方唱罢我登场”有些影射那些个夺嫡的阿哥们的嫌疑,就是那句“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说不得就能让人联想到废太子了。

    四阿哥这些年一直在理佛,而且也收集了好多相类似的东西,再收集一个也无所谓,可这个东西如果让人知道是出自云锦之手,那就保不准会不会有人出来说三道四了,尤其是那一句“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正好可以用在云锦身上。看来四阿哥在听云锦朗诵之时,就想到这些了,所以才将它说成是自己从外面听来的。

    “十三哥,”十六阿哥进来的时候面色就不是很好,这时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那里寒暄,就忍不住插话道,“你别总顾着跟四哥闲聊,先帮我想想办法啊。”

    “怎么了?”四阿哥目光一凝。

    “爷,您几位先聊着,”云锦一看他们有事儿要谈,就准备回避,“云锦去厨房”

    “算了,云锦,”十六阿哥一挥手,“这事儿你早晚也是要知道的,就不用回避了。”

    云锦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四阿哥。

    “十六弟既如此说了,你就留下来吧。”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云锦依言又坐了回去。

    “好了,十六弟,”四阿哥看着十六阿哥,面色平静的问道,“有什么事儿,你”

    面对着四阿哥,十六阿哥可不象对十三阿哥那边随便,期期艾艾的有些难以开口。

    “嗨,”十六阿哥在一边着急的开了口,“都到这儿,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不说我说。”

    经过十七阿哥的说明,云锦才知道,却原来是又有人叩阍了,这次叩阍的是原任户部尚书希福纳,他状告其家人长命儿等伙同恶棍桑格、存住、赵六、明图、屠巴海、原任左副都御史寿鼐之子常有、雅代达尔布、七十鄂罗、太监李进忠、邓珍、杨茂生、陶国泰、王国柱、曹贵德、陶进孝、苏国用等讹伊家财物又强勒放出家人等款。

    而这一大长串的人名中,却是涉及到了好几个阿哥,明图、屠巴海是三阿哥府上的管事,那个原任左副都御史寿鼐之子常有则是九阿哥的门人,太监李进忠也是他的人;太监邓珍、杨茂生是十阿哥府上的内侍;雅代达尔布、七十鄂罗是十四阿哥地门人;陶国泰、王国柱是十五阿哥身边的管事太监;曹贵德、陶进孝则是十六阿哥身边的太监。

    “十六爷,”云锦对十六阿哥以前是当弟弟一般,现在又有些长嫂如母的意思,说起话来也就比较随便,“云锦也真是服了您了,您这下边的人都什么脑子啊,就算是想讹点银子花,也没这么多人可着一个人讹的,这不是等着把人往绝路上逼吗?那还有个狗急不跳墙的。”

    “说的什么话?”四阿哥瞪了云锦一眼,“不能可着一个人讹,难不成换个人讹就对了不成。”

    “四哥,”倒是十六阿哥替云锦说了话,“云锦其实说的没错,那几个该死的没脑子的奴才,居然给我惹出这种事儿来,看到时候我不剐了他们。”

    “怕是轮不到你了,”十七阿哥在一旁说道,“他们能不能活着出刑部大狱就是个问题。”

    “且先不管他们了,”十三阿哥对四阿哥说道,“出了这个事儿之后,小十六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在皇阿玛面前说话也不太管用,所以才想着来找你问个章程。”

    “有什么章程,”四阿哥严肃的对十六阿哥说道,“奴才们犯错也是你约束不严造成的,该认错认错,该挨罚挨罚。”

    “四哥,我知道错了,”十六阿哥很诚恳的对四阿哥说道,“以后我一定好好的管好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可是现在皇阿玛盛怒,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皇上生气了?”云锦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那元寿……”

    云锦话刚出口,就招来四阿哥的冷眼相对,于是后面那“没受牵连吧”几个字就咽了回去。

    “元寿没事儿,”云锦话虽没说完,但那意思十六阿哥如何会看不出来,“这次还幸亏在他皇阿玛身边帮我解围呢。”

    “十六爷说笑了,”云锦不相信十六阿哥的话,“元寿一个孩子,能帮你解个什么围?”

    “真的,”十六阿哥连连点头,“云锦你不知道,有元寿在身边,皇阿玛的心情是好多了人也轻了,就象我这次,要是没有元寿,怕早就让皇阿玛关起来了。”

    云锦刚想笑着说哪有那么严重,可是再一想,以前康熙关儿子,比这个事由轻许多的甚至是莫需有的,不也是有好几回吗,更何况十六阿哥还是事儿犯到了,说是关起来也是正常的,再说,多一个人感谢四阿哥有什么不好,何必非往出摘自己呢。

    “好了,”四阿哥皱了皱眉,“这事儿我会去跟皇阿玛说,能成不能成的,我也不敢保,只说是尽力试试吧。不过,话讲在前面,我只管你,你那些个下人我可是不管的。”

    “四哥,太谢谢你了,”十六阿哥兴奋的冲四阿哥行了个记,“那些个奴才死有余辜,自然不用四哥为他们费心。”

    “还有,”四阿哥又严肃的跟十六阿哥说道,“以后要约束好你的属下,别随便去和什么人都去结伙,让人连到你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我知道了,四哥,”十六阿哥听了四阿哥这话想了想,“我说这次的事儿怎么有些个不对劲儿呢?要说就算是那些奴才眼皮子浅,也没大家一起盯着一个人的道理,肯定是有人牵头儿的,看这些人里也就三哥府里的就管事,难不成就是他把这些府里的人都扯进去的。”

    “行了,”十三阿哥跟十六阿哥说道,“这事儿现在还不好说是谁牵的头,四哥的意思不过是让你以后小心谨慎些罢了。”

    “嗯,我知道了。”十六阿哥老老实实的点头应着。

    第二百七十章 怎么成了小十六的女儿了

    包括十六阿哥在内的那些阿哥们手下讹诈希福纳之事儿,康熙最终并没有处罚自己的儿子,只是训斥一顿了事,而那些个下人们则是一个都没轻饶,处斩监候者四人,处绞监候者十一人,至于那个叩阍的希福纳,因家人告发其倾盗库银九万七千两查证属实,原也判了斩监候的,还是康熙开恩将他从宽免死,只是脏银却是要追回的。

    这个事儿解决之后,大家在这个行宫里的度假生活也继续进行着,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除了四处散玩之外,闲着没事称就到四阿哥的狮子园来蹭吃蹭喝蹭玩,而云锦这个太后面前宠儿的位置也被人取代了,继任者不是别人,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元寿,从元寿晚上睡觉挑地儿的习惯被老康改掉之后,他呆在行宫里的时间可是比在狮子园的时间长,更可气的是,康熙大多是以陪伴太后的名义召元寿进宫的,可是据云锦了解,元寿晚上可都是在康熙寝宫旁边安歇的。

    你说这老康,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儿子,就算是大多数已经长大了不好玩了,可是小的他也不是没有哇,从四十五年出生的胤祎,到与元寿同年出生的胤禧和胤祜,再到去年年底刚出生的胤祁,这些阿哥都还没成年呢,这么多人不去玩,偏来抢自己的儿子,康熙也算是把“抱孙不抱子”这话执行的很彻底了。

    云锦对康熙抢自己儿子的行为极端鄙视之余,有件事儿她也觉得很奇怪,就是来避暑前,四阿哥曾经分析过,说康熙这次点名让自己来,估计是与收养太子那个女儿的事儿有关,可现在眼看着时间一点点儿的过去了,大家却跟没这回事儿一样,该吃吃,该喝晚,该玩玩,云锦问过四阿哥好几次了,也没听到过一次正面的回答,估计他也不是很清楚,于是云锦也索性放在一边不理了,趁着这时候有康熙帮自己带孩子,多跟四阿哥享受些二人世界多好哇。

    这不,现在云锦和四阿哥就在狮子园内的一个树荫之下,各自坐在一个竹制的摇椅上,身上穿的是云锦自己亲手做的古典与现代风格相结合的宽身长衫,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冰镇酸梅汤,二人边聊天边不时的啜上一口,在他们身后还站了两个丫环在给他们打扇,封建贵族的享乐习气云锦渐渐的也有些养成了。

    “爷,”云锦喝了一口酸梅汤,徐徐咽下,细细的感受着那凉意,“你还别说,这大热的天,在这里避暑倒还真是舒服。”

    “当初你还不愿意来呢。”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爷,云锦什么时候说不愿意来了,”云锦笑着说道,“那个时候不是担心元寿禁不起路上的颠簸罢了。”

    “元寿是我们的儿子,也是皇阿玛的孙子,”四阿哥看了看云锦说道,“他既然让元寿来,就一定会考虑到这些的,偏你闲着没事儿瞎操心。”

    四阿哥现在倒是这么说了,他忘了,当时是谁听说元寿因为晚上睡觉挑地方的事儿要跟着一起去避暑之后,回来冲云锦好一顿发脾气了。再说那康熙要是什么事儿都能想得周全的话,那小十八就不会早夭了。算了,元寿来也来了,现在也是平安无事儿的,再说这些个也没什么意思,说多了也伤感情。

    “爷,”云锦笑着转移了话题,“云锦现在也真是庆幸到这里来了,要是还在京城,怕是您又要忙个不停了,这大热的天,身子不累着了才怪呢。”

    “既是接了差事,当然要办得仔细,”四阿哥果然不愧他办差阿哥的称号,并不以这些为苦,“也谈不上什么累不累的,大家不都是这样嘛。”

    “爷和别人还不一样,爷不是不耐暑热吗?”云锦看着四阿哥,关心的问道,“爷,云锦一直还没问过您,您怎么会这么容易中暑呢?”想了想,云锦又加上一句,“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当云锦没问过。”

    “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有一年,也是在这盛夏的时候,我因为年轻不懂事,冲撞了当时还是太子的二哥,被他罚在太阳底下站了两个时辰,结果身子不争气,站下来之后就中暑了,从那之后,我就不耐暑热了,每年夏天稍有不慎,就会中暑。”

    “原来是太子。”云锦喃喃的说道,这个太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就算是当时四阿哥有什么错处,可他这么对自己的兄弟,也是太过分了。

    云锦一直以为是康熙呢,所以她以前才没开口问,没想到居然是太子,不过算不是康熙,也和是康熙差不多,太子能罚四阿哥,这个权利还不是康熙给他的。云锦没想到在自己出事儿之前,四阿哥居然还和太子有过这一折,可他为什么后来却成了呢,难道说他心里对太子就没有一点埋怨吗?

    “爷,太子这么对您,”云锦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之前为什么还那么帮他做事啊?”

    “我不是帮他,我是帮皇阿玛,”四阿哥还是很平静的说道,“太子是皇阿玛立的,我帮他也就是帮皇阿玛了。”

    “爷这么说也有道理。”云锦点点头。

    从这个事儿云锦更佩服四阿哥了,太子那人是个什么德性啊,你看那些个皇子阿哥们,哪有一个说他好的,可见得他是跋扈到了极点,对兄弟们也是不给面子的,其他人在他那儿受了辱,不是惹不起躲得起,就是与他对着干,再有象八阿哥那样与他斗心机,要把他拉下马的。可唯有四阿哥,却是带着十三阿哥一直对太子是恭恭敬敬的,对他交待下来的差事也是尽力完成。当然云锦并不是以为四阿哥对太子没有嫌隙,只能说他善于隐藏,不轻易表露出来罢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就比八阿哥之流强上一筹了。

    “爷,钮祜禄侧福晋,”苏培盛过来禀报,“宫里来人了,说皇上宣您二位过去呢。”

    “知道了。”四阿哥从摇椅上起了身,对云锦说道,“赶紧回屋更衣吧。”

    衣当然是要更的,总不能就这样进宫去,即便是行宫,那也是不成规矩的。不过云锦回屋之后,不只是给四阿哥和自己更了衣,还把京城那边刚送过来的水晶做的墨镜也带上了,这天气一天天的变热,阳光也一天天的变强,正好可以用来献宝。

    四阿哥和云锦戴着墨镜走进热河行宫的时候,可是让那些个侍卫们吓了好大一跳,而他们引起的这种波动,太后和康熙在屋里面也得到了消息,所以当他们请完安坐下之后,康熙就开口问了出来。

    “听说你们刚才眼睛上带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云锦赶紧把给太后和康熙准备的墨镜呈了上去。

    “回皇阿玛,”四阿哥则是恭敬的回答,“这是云锦让人做的墨镜,在太阳下戴着就不会觉得刺眼了。”

    “是吗?”太后拿着那个墨镜在眼睛上来回比量着,“虽然现在是在屋里,可是看着就不错的样子,想来在外面肯定是不错的。云锦啊,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过来呢?”

    “太后,”云锦笑着说道,“这个东西云锦虽是在京城之时就叫人琢磨着做了,但那时也不知能不能成,所以就没跟您和皇上说,这不,他们刚做好送过来,我们爷和云锦就带进来孝敬您二位了。”

    “好,”太后点头笑得很开心,“你们有心了。”

    “太后,”云锦四面看了看,没见到元寿,“元寿没在您这儿吗?”

    “我让人领着他到外面玩了,”康熙说道,“今儿个叫你们过来,是有事儿要对你们说,他在场不方便。”

    “请皇阿玛吩咐。”

    “请皇上吩咐。”

    四阿哥和云锦赶紧起身向康熙行礼。

    “先不忙,”康熙摆摆手,“你们先坐下,还要等一些人来。”

    四阿哥和云锦互相看了看,也猜不出老康还要等谁,只好先坐下再说。

    好在他们也没等多久,人就陆续的都过来了,原来不是别人,就是康熙这回带来的阿哥们。

    “儿臣给皇太后祖母请安,给皇阿玛请安,给四哥请安。”

    “行了,你们都坐下吧。”康熙对这些阿哥们说道。

    “今儿个找你们来,”康熙见大家都坐好之后,就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有些事儿让你们知道一下,这是咱们皇家的私事,也就不必让那些朝臣们参与了,”然后他头一个就点了云锦的名,“云锦。”

    “是,”云锦答应一声,“皇上请吩咐。”

    “你把元寿教得不错,”康熙笑着说道,“不光太后喜欢他,朕跟他也很投缘,很希望能经常见到他,所以,这次回京之后,朕打算把元寿接到宫中抚养。”

    什么?云锦如晴天霹雳一般,老康没事儿偷自己的儿子玩也就罢了,现在公然要开抢了,虽然历史上也说过乾隆是由康熙亲自教养的,可是云锦记得那是在他执政最后一年的事儿啊,怎么会提前了这么多呢?怎么办?能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元寿不至于小小年纪就陷在那深宫之中呢?

    “元寿能得皇阿玛抚育,这是他的福气,”云锦那边一时没说话,四阿哥替她开了口,“儿臣和云锦也是感激之极。”

    云锦开始还有些恼怒四阿哥不跟自己商量,就一口答应,可是再想想,这事儿也只能是这么一个结局,毕竟康熙已经明确开口了,自己当真能拒绝不成吗?可是明白归明白,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就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云锦的心里就难过的直想哭。只可惜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她却是连这点儿权利也没有的。

    “皇上,”拒绝是拒绝不了了,先看看康熙要给元寿安排在什么地方,“不知您打算让元寿住在哪个宫里去?”

    “本来太后是想把他放在宁寿宫的,”康熙对云锦说道,“可是朕觉得太后年纪大了,照看元寿怕累着她老人家,不若养在其他宫内,常带着他去探望太后也就是了,所以朕决定还是将他放在延禧宫,那有贵妃、有和嫔,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云锦谢皇上的恩典。”云锦行礼谢恩。

    听说是放在延禧宫,云锦倒确实是放心不少,贵妃娘娘一定会悉心照顾元寿的,那和嫔,自己跟她的关心也不错,且她这个人的性子也很好,对元寿也很喜爱,想来有她们在,元寿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但说实话,不管元寿在哪里,云锦都是不可能完全放下心来的,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他们皇家可能觉得孩子换来换去的养是很平常的,可是看看四阿哥和德妃母子俩,康熙居然还不引以为戒,抢了云锦的儿子,还一副施恩的样子,真是上哪说理去。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种事儿,在别人府上来看,还真应该是件好事、是个恩典,自己儿子被皇上看中接去宫抚养,这是多大的体面啊,本来在元寿这个年纪,应该是子以母贵的,可是经此一项,那基本上云锦就可以母以子贵了,李氏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怕是要气得肝疼了,而年氏的气性估计也是小不了的。

    只是云锦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欢喜不起来,这等用与儿子分离的代价换来的恩典与风光,有什么好值得愉悦的,如果云锦可以选择的话,她是宁肯被四阿哥打入冷宫,也不想失去抚养儿子的权利。可是在这个皇权社会,云锦对康熙的这个旨意除了接受以外,也没别的可以说,挺多也就是在心里偷偷的骂他几句,用阿q精神来鼓励自己了。

    “皇上,”云锦想了又想,克制了又克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知元寿多久能回府一次?”

    虽然能明显感到四阿哥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但云锦只当他是给自己解暑了,现在还是争取能有多见到儿子的机会比较重要。

    “怎么?”康熙看了看云锦,“你还怕他在宫里呆不习惯吗?”

    “回皇上的话,”云锦用非常恭敬的态度对康熙说道,“有您在宫里,元寿怎么会不习惯呢?只是您也说过,不能忘本,元寿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在宫里孝敬太后和您,这就是他的本分,但他也是我们府里的孩子,总不能让他与跟这边闹了生分不是?”

    云锦这话说的有些大胆了,但她却是一定要说出来,四阿哥与德妃娘娘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康熙看不见,云锦可不能置之不理,她是绝不会让儿子与自己的情分变淡的。虽然元寿这个小没良心的,被康熙轻易的就改造了去,但他对自己却还是很亲密很贴心的,这种感觉云锦可不想失去。

    “哦,你是这么觉得的?”康熙盯着云锦看,“你觉得元寿住在宫里,就会与你府里闹了生分?”

    “回皇上的话,云锦不是这个意思,”云锦赶紧解释,“云锦是说,现在元寿还小,对许多事情还不能了解,如果突然之间就这么让他离府居住,说不定他就会以为是他阿玛和额娘不要他了,云锦觉得还是循序渐进为好。而且,如果元寿能定时回府来的话,云锦做的一些孝敬太后和皇上的东西就可以让他带回宫去了,省得云锦还要时常请旨觐见,招您老人家的烦。”

    “你也知道自己烦,”康熙瞅着云锦笑了笑,“想见儿子就说想见儿子,哪里找的这许多借口。”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云锦狠狠的点点头,“云锦确实是想儿子,如果总也见不到元寿,怕是要疯掉的。”

    “云锦,别乱讲话,”太后出言提醒云锦之后,又对康熙说道,“皇帝,元寿毕竟年纪还太小,突然让他离了额娘,别说云锦不适应,就是元寿也不一定能马上习惯,我知道皇帝本来对此也是有所考虑的,就告诉她吧,别让云锦着急了。”

    “既然皇额娘开口了,”康熙笑着说道,“那朕就跟你说了吧,元寿每个月可以回府一次。”

    “皇帝,”太后那儿又发了话,“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每个月两次呢?”

    “就依皇额娘的,”康熙笑着点点头,“云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