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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种田记第27部分阅读

      清朝种田记 作者:rouwenwu

    手中托着的一尺来长、大半尺宽的红木盒子打开,伸长了脖子等着围观的众人忍不住一片惊呼:猫儿眼、祖母绿、琥珀、蜜蜡、红蓝宝石、翡翠玉镯、点翠簪花、羊脂簪子,霎时只见满眼珠光宝气,好些人眼光发红,喉头响动,忍不住咕噜咕噜吞咽着来自心底的贪婪。

    花妈妈眼中异样的亮了亮,掩饰不住眼底浓浓的贪婪,她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得出来眼前这些货色起码值十万以上银子,相当万花楼两三个月的利润。她不由重新审视引章,但见她依然悠闲,摇着折扇,若无其事,看不出来有何企图,亦不知是何心思。

    不过,眼前的真金白银是不会假的

    花妈妈脸色不觉缓了下来,淡淡一笑,道:“公子抬爱了只怕老身没有这么大的福气消受的起呢”

    “受得起,受得起”引章笑吟吟道:“实不相瞒,久仰妈妈大名,今儿上门造访,不过想让妈妈帮着调教家中几个小丫头子罢了。妈妈,可有兴趣接这趟生意?”

    “……”众人又是一呆:请青楼的老鸨子回家调教丫头?这算怎么回事但凡有脸面的人家,没有谁会这么做这位公子,还真是——好特别的胃口

    花妈妈亦狐疑的打量着引章,暗暗纳罕,心想这小子什么来路?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莫非妈妈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引章挑了挑眉,提高了声音,微微哂笑,满是不屑。

    “好,我去”花秋娘受不了她的语气,忍不住赌气答应。

    引章会心一笑,点点头,道:“很好,花妈妈,订金放一半,完事之后付清余款,花妈妈,咱们这就走吧”

    “好,公子稍候,老身换件衣裳就来”花妈妈本来还想说点别的,转念一想不能输了气势,立刻满口答应:她就不信了,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还会阴沟里翻船不成

    “我可等着了”引章笑盈盈点着头,眼光四下一扫,沉着脸喝道:“看什么看谁再看小爷挖了他眼珠子你们是来寻欢作乐的,不是管闲事的”

    众人吓了一跳,各自唏嘘,本想看一场热闹,不料竟是如此收场,好生没趣,纷纷扭转头继续各自的热闹。

    花妈妈上了楼,自然先去见自家主子爷,一一禀报了方才的经过,垂手听他的示下。

    少年一双眸子闪闪发亮,一边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一边静静的听着,待她说完,淡淡道:“很好,你去吧有爷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探清楚了,这人是什么来路”

    “是,主子爷那,对账的事——”

    少年瞥了一眼摊开放在几上的账本,向后懒懒一仰,舒适的靠在大背椅上,懒洋洋道:“急什么等你回来再对也无妨,爷有的是时间再说了,爷正好先瞧别处的生意,倒是你,”他顿了顿,依旧懒懒道:“早去早回,别耽搁了”

    “主子爷放心,奴婢明白”花秋娘福了福身,垂手慢慢向后倒退了出去。

    是 由】

    第121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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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马车,不知不觉间,花秋娘迷迷瞪瞪睡了过去,醒来时吓了一大跳:就跟引章当初一样,她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

    “这,这是哪”一个正常的人在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时,下意识都会这么想,或者这么脱口而出。

    “当然是我们公子的船上了,花妈妈,您可醒了?”一个粉色上衫、鹅黄水泻长裙的俏丫鬟笑盈盈掀开帘子进来。

    花秋娘稍稍松了口气,抬眼看那丫环,瓜子脸,眸子又黑又亮,笑起来双颊两个酒窝,十分讨喜;身段尤其好,纤腰楚楚,不盈一握,行动处如风摆柳,束着白色的宫绦,腰间还坠着两个精致的绣花荷包。

    “你,你是——”花妈妈晃了晃神,突然觉得她有些眼熟。

    “妈妈真是好记性,连我都不认得了?”俏丫鬟依然笑盈盈,脸色却拉了下来,一双眸子含讥带恨。

    “是你嫣红,是你”花秋娘失声大叫,惊得脸色“唰”的雪白。这不是已经被那骆家的小姐强行买去的姑娘吗?怎么会在这?她的心突然跳得厉害,直觉的感到有些不妙

    “我不是什么嫣红,我叫鸢萝花妈妈,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鸢萝哼了一声,一步一步向花秋娘靠近过去。

    “想干什么?你,你别过来”花柳场中混迹了大半辈子的花秋娘禁忍不住寒浸浸打了个冷颤,吓得直往后退。

    “原来你也会怕”鸢萝嗤笑,冷冷道:“放心,好歹你是我们主子请来的客人,要招呼你也得主子亲自来走吧,我们主子还在等着你呢”

    花秋娘脸上一红,虽然没有外人看见,亦觉得方才的惊慌失措大损自家威名,倘不是人在屋檐下,回过神来的她早扑过去好好给鸢萝两下子了当即不言语,略略整了整衣衫,匀了匀气息,微仰着头一脸坦然平静虽在鸢萝身后,向后舱走去,完全没去探究鸢萝话中别有的深意。

    来到后舱,隔着薄薄一层纱帘,花秋娘只见帘后正中端坐着那位请自己来的公子,公子身旁珠围翠绕陪着好几名丫环,她大感诧异,上前微微福身,笑道:“敢问公子,不知要调教的是哪些儿姑娘?”

    引章冷冷一笑,喝道:“没有旁人,今儿要调教的,只有你一个给本公子跪下听教吧”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花秋娘一惊,本能的转头想逃,站成一排的家丁早已挡住了去路。

    “你,你想干什么哎哟”花秋娘又惊又怕,壮着胆子大声质问,不等问完,膝盖弯处早挨了一脚,身不由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跟着双手立刻被人拉拽着反剪在后,肩头亦被死死压住。不知谁将她发髻用力向后一扯,她龇牙咧嘴吸了口气,不得不仰起了头。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戏弄——”花秋娘气急败坏挣扎不已,本想大喝一声“敢戏弄老娘”,“老娘”二字总算被硬生生咽下了。

    “今儿让你死也死个明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引章霍的起身,掀开帘子大步出来,一摘头上的帽子,喝道:“死老鸨子,你瞧清楚了”

    花秋娘吃力的仰起头,只一眼,立刻呆掉了,满腔怒气瞬间转化为冰冷的寒意,张着嘴半响合不拢眼前女子杏目圆睁,柳眉倒竖,俏脸紧绷,不是跟她有梁子的骆家大小姐又是谁?

    我命休矣花秋娘心间瞬间冰凉她就说嘛,那位如此厉害的骆家大小姐,那位有个那么厉害哥哥的骆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她顿时面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哼怎么?没冤了你吧?”引章讥诮一笑,向侍奉一旁的蓝楹道:“当初在船上,她拿鞭子打你,你不用跟她客气,统统打还给她”

    立刻又家丁捧着托盘躬身呈上鞭子。蓝楹瞧着那长方形托盘中黝黑发亮像一条蛇似的鞭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怯怯的不敢伸手,半响嚅嚅道:“大小姐,我,我……”

    引章暗叹,她倒是想动手呢,可是身为骆家大小姐、骆家商号的总掌,她给人的感觉虽然精明厉害、赏罚分明,但从来没有发过狠、打过人,她不愿意让手下人看到她这一面;何况,跟一个已然瓮中之鳖的老鸨子动手,也太有份

    引章皱皱眉,眼光落在鸢萝身上。

    鸢萝会意,冷笑着将鞭子握在手中,扬眉喝道:“老鸨子,你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害了多少人,姑奶奶今日替天行道”话落手举,手中拇指粗的鞭子夹带着风声呼呼打了下去。花秋娘自己用这样的鞭子抽打过无数的人,自然懂得其中的威力,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惊惧的瞪大着眼,张着嘴,想要求饶,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啪啪”声脆脆响起,鞭子已然上身,阵阵针挑刀割般火热的刺痛拉过肌肤,她立刻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鸢萝哪里管她,不管不顾一直抽了二三十下,耳听她叫得声音变了调走了样,这才气喘吁吁罢了手,退在引章身旁。花秋娘早已瘫软成一团烂泥滚在地板上,身子因疼痛缩成一团,像只半弯的大虾,发散钗乱,眼泪鼻涕一大把,咬牙闷哼呻吟不已。倘若不是鸢萝人小力气小,又是头一遭打人没有经验,这鞭子也不是浸y多年的宝物,花秋娘只怕早已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引章赞许的瞥了鸢萝一眼:这丫头倒是聪明得紧,打人不打脸,直往背后招呼,看这阵势,这老鸨子只怕半个月都不能平躺着睡觉了

    “老鸨子,本小姐今儿教训你,你服气不服气?”

    花秋娘哪敢跟她犟嘴,她家主子爷身份神秘,她虽然略微知道一些他的神通,但她更清楚,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奴才,尊贵的主子未必肯为她得罪财大气粗的骆家人,何况这事本就是她理屈在先,只有求饶,才是保全之道不然,就算是死在此处,也不会有人替她彻查伸冤没准,连尸体都找不着

    当机立断,花秋娘躺在地上脸贴着地连连点头,颤声道:“服,服气奴,奴婢——有眼——无珠,罪该——万死,冲,冲撞了骆小姐,奴婢,奴婢心甘情愿——受罚,求,骆小姐——饶了,饶了奴婢”

    半响,引章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得罪了我我不能不报这个仇,但我对你这条贱命没什么兴趣,自然会饶了你不过,我有几句话,你听是不听?”

    “听,听骆小姐——您——请说奴婢,奴婢——一定照办”

    “好,你听清楚了”引章眼皮子一抬,眸中蓦然精光四散,凌厉的盯着花秋娘,声音徒然提高几段,喝道:“天下y娃何其多哉,我相信你不愁找不到姑娘,从今往后,你不许再逼良为娼万花楼如今倘若仍有强卖来的姑娘,你回去之后,把我留下的那些东西变卖银子立刻将人遣散了——你不要给我耍花枪,从今以后我会盯着你,倘若被我查出来你明一套暗一套,哼,你自己摸摸脖子腔上长了几个脑袋”

    花秋娘越听越暗暗叫苦,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脊背发凉,寒浸浸一个冷颤,只一愣神的时间,引章已经大喝:“你听见了么”

    “是,是,奴婢,奴婢——听见了”不敢细想,花秋娘忙忙喘着气答应,怕还不够,忙又加上一句:“奴婢,奴婢回去之后——立刻——立刻就,就按骆小姐意思——办”

    “很好算你识相”引章嫣然一笑,道:“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本小姐不再追究”

    “是,是,谢骆小姐,谢骆小姐高抬贵手”花秋娘心下大喜,精神一振,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陪笑道:“那么,骆小姐,骆小姐——是不是,是不是送,送奴婢回去了?”

    “你急什么,”引章笑嘻嘻的盯着她,眼睛咕噜咕噜在她身上打着转,笑道:“好不容易才请来了你这尊大神,这么快就想走?来人,给本小姐拖进来”说完径自带着丫环们绕到后堂,两名年轻家丁响亮应一声“是”一左一右将复又唬得魂飞魄散的花秋娘拖到了后堂,毫不怜香惜玉扔在地上,向引章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嗯……”花秋娘疼得眼泪飙了出来,忍不住呻吟出声,喘息不定努力仰头望着引章,眼中盛满惊惧。

    “骆小姐,您,您,我——”花秋娘磕磕绊绊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看这阵势,引章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这个骆小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我都说了不会要你的命,你紧张什么?”引章不满的嗔她一眼,完全不理会被吓得半死的人其实是她

    是 由】

    第122章 审问

    “我都说了不会要你的命,你紧张什么?”引章不满的嗔她一眼,完全不理会被吓得半死的人其实是她

    “是,骆小姐——有何吩咐,您尽管开口奴婢,奴婢一定照办,一定照办”花秋娘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复又落回胸腔,高度紧张的精神一放松,火辣辣钻心的疼痛复又袭来,疼得她呼吸都发颤。

    引章哼了一声,道:“花妈妈太客气吩咐不敢当,不过要问你几句话罢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给本小姐交代清楚,我也就不难为你了”

    花秋娘虽然一惊一乍被引章折腾得心里七起八落,到底是江湖中混了半辈子的人,脑筋转得飞快,听了这句话立刻明白了引章的用意,心明灵清,一下子镇定了下来,不等引章发问,忙磕了个头,恳恳切切道:“奴婢明白了,骆小姐可是想知道当日是何人将小姐送到奴婢那?”她本想说“卖给奴婢”,眼风一瞟发现引章身畔丫环们无不面带怒色,一缩神,慌忙半途改了口。

    “你既知道就快点说,也省得我再问一遍”想起前事,引章忍不住又勾起满腔怒火,声音冷冷,瞅着花秋娘的眼神也不觉带了薄怒。

    花秋娘忍不住叫苦,俯首在地颤声道:“骆,骆小姐息怒这话本来不等小姐问奴婢就该说的,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瞎了眼不识小姐金尊玉贵之躯,多有怠慢实在该死——”

    “好了好了”引章大不耐烦厉声喝止,柳眉一挑,沉下脸道:“你罗里啰嗦做什么?快说这件好事到底是谁干的?”

    “小姐,”花秋娘声音里带着说出不的苦涩与艰难,微微抬头,吃力道:“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呀那日共有三人,将小姐带了去见奴婢,那三人都蒙着面,中等身材,两个高高瘦瘦,一个壮实,都是钱塘一带口音,奴婢——实在没瞧见她们长什么样呀小姐”

    一听此言,鱼儿等面面相觑,脸上显出大大的失望之色。鱼儿首先忍不住道:“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再好好想想”

    “奴婢,奴婢真的想不起来奴婢不敢欺瞒小姐”不用引章等逼问,花秋娘自己又懊恼又着急,惶惶然满脸沮丧,低垂着头,好不懊悔自己当初不多留个心眼。

    “你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清楚了”藿香淡淡瞥了花秋娘一眼,徐徐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一日查不出来,你一日也别想过安生日子,花秋娘,你最好想清楚了”

    藿香的话很有效,花秋娘一听果然愣住了,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半响不做声。许久,她才轻轻的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声,似认命、似无奈、似追悔,低低道:“骆小姐,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不然这样,小姐,”花秋娘突然话锋一转,忙道:“不如奴婢陪着骆小姐回杭州一趟,重新查证,或许还能发现些什么也说不准”

    鱼儿、藿香等都怔住了,不知花秋娘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居然主动帮忙?鸢萝直接就叫了起来:“你有这么好心?”

    花秋娘还未答话,引章一声冷笑,睨了她一眼,凉凉道:“她当然不会这么好心”

    “小姐,小姐这是何意,奴婢不懂”花秋娘愕然。

    “哼”引章脸一沉,扭头向鸢萝喝道:“鸢萝,给我掌她的嘴到现在还不老实”

    “是,大小姐”鸢萝立刻上前,抬手啪啪给了她两个耳光,打得她捂着脸又惨叫起来,一边躲一边哀求道:“骆小姐,骆小姐皇天菩萨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现在仍在小姐的手中,奴婢不敢撒谎呀”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引章一挥手止住了鸢萝,下意识正了正身,摆了摆头,鬓上缀着流苏的翡翠头花微微轻颤,她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慢慢放下,继续道:“我说,你当了半辈子的老鸨子,买人卖人这种勾当没干过一千回也有五百回吧?我不相信你连对方长什么样、什么底细都不知道就肯跟人家交易?你那些满嘴的鬼话也敢来骗我?你当姑奶奶是吃素的么再不老实,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这玄武湖里喂王八别以为我吓唬你——你不说我也能够猜得出来,们这一行的,料想后台都硬得很,不是有幕后老板就是背后有人撑腰,可我不怕买你一条小命,我骆家还负担得起你不信,咱们不妨试试?”

    “不,不”花秋娘一呆,章法大乱,拼命的摇着头,唬得脸色蜡一样惨白。她万万没料到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竟如此老辣,本以为声泪俱下便可以瞒天过海,不料人家压根一个字也未相信花秋娘肝胆俱裂如惊弓之鸟,凭她的经验已经无法探知骆家小姐的水有多深了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当即磕磕巴巴将所知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引章又细细的提出各种疑问,直到确定无误之后,方才点点头,嗤笑道:“很好你早这么合作何至于受苦?鱼儿,让她再说一遍,给我统统写下来,让她按手印画押”

    “骆小姐——”

    “你有意见?”引章斜斜一睨。

    “不、不敢”花秋娘认命的垂下了头……

    好不容易折腾完,引章细细看过,便命人取了套干净衣裳换了,蒙了双眼将她送了回去。花秋娘好面子不敢吱声,悄悄回了房间,只叫小蝶进来伺候。小蝶见了她满身的鞭痕花容失色,被花秋娘狠狠训了一顿,什么也不敢再问,悄悄的替她寻来膏药敷上。花秋娘轻舒了口气,这才重新找回了做人的感觉好在她的主子爷郭泠估摸着她这一去至少也得三四天,已经离开万花楼去查看其他生意了,倒让她可以安安稳稳躺在床上休养几天不至于被他发现其中内情,虽里子亏大了,这面子终是可以保住了

    是 由】

    第123章 夜遇

    治了花秋娘,引章心情大快,倒不急着赶回杭州发掘真相,决定在南京城里好好玩几天再说。

    说到南京,最著名的自然是秦淮河了,尤其到了晚上,两岸朱楼翠灯火如昼,莺歌燕舞,纸迷金醉,桨声灯影中,看不尽的窈窕艳影,享不尽的脂香粉滑,上演着一幕幕才子佳人的传奇。每一个到南京来的客人,书生、商贾、艺人、士大夫,没有谁肯轻易过这等盛宴。只是,引章不是男人,对这寻花问柳之处没兴趣,何况因为差点栽在花秋娘手里的经历,对这等更是深恶痛绝虽然有些好奇,几百年前的秦淮河与夫子庙是何样,到底也没往那去。六朝古都,江南繁盛之地,除了那里,可游览的地方也不少了

    在下榻之处江湖家客栈分号徐掌柜陪同下,引章等游览了玄武湖、莫愁湖、栖霞山、紫金山、鸡鸣寺、乌衣巷、珍珠泉等南京各处景致,以及有名的酒肆茶楼店铺都转了转。先前来南京几趟,都是跟生意有关,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无暇顾及游玩,不想这次,反倒忙里偷闲了,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本来她还想去明孝陵瞻仰凭吊一番古迹,话刚出口,唬得徐掌柜脸色都变了,连连摇手示意,紧张兮兮四下转头望望,见无人,方才放心舒了口气,低声道总掌,这话千万别乱说若是给人听见了就不妙了”

    引章先是一愣,在徐掌柜欲言又止的挤眉弄眼中终于明白,回以了然一目,点点头笑道徐掌柜提醒的是,倒是我疏忽了”虽然康熙下江南大张旗鼓的去拜祭明孝陵,但那是政治需要,并不表示大清朝允许治下子民可以前去祭拜,倘若被别有居心的人记住了,暗地里摆上一道,扣上个“心念前朝,图谋不轨”这种没有证据可以定罪却很难找到证据证明无罪的罪名,那就太划不来了

    “总掌言重南京好风景多的是,属下定会让总掌满意便是了”徐掌柜放下了心。

    “呵呵,有劳你了”引章笑笑。

    玩了四天,预备第二日启程回杭州。当日,藿香、鱼儿、蓝楹、鸢萝等已将行李打点整齐。引章见左右无事,便笑着提议去逛逛夜市,鸢萝这些日子早跟引章玩得野了,当即拍手欢然叫好,兴致勃勃,鱼儿和藿香相视而笑,也都说好。只有蓝楹神色微微一滞,笑着说不去。引章忙问为何?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蓝楹腼腆轻笑,忙道大别误会,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留在这歇歇就好。况且,大晚上,要茶要水我也好顺便提前准备呀,不是比都出去了好?”

    鱼儿、鸢萝倒没,只藿香听了忍不住悄悄打量了蓝楹一眼,暗自点头:她如此细心,果然是个好的,看来是有接替人了

    引章听她这么说,亦不再勉强,笑着交代了几句,几人换了男装,带着大脚及四位家仆出门坐车去了。

    华灯初上,街道上各种临时摊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占据了大大小小的地盘,卖的都有:糖人、梅花糕、炒栗子、瓜子松仁、烤肉、臭豆腐等各种吃食,衣裳鞋帽荷包绣品、簪花镯链各种首饰、胭脂水粉、针头线脑、蜡烛油灯、木雕泥塑、以及一簇一簇新绞下来的新鲜花卉或迷你的小盆栽……人群也越来越熙攘,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呼朋唤友声此起彼伏,充斥耳目,喧闹不绝。随着人潮,引章等一路北行,品尝各类小吃,偶尔还买个漂亮的泥人,倒也兴致满满。

    渐渐出了主街段,行人渐少,热闹亦被抛在了身后。引章有些乏了,忍不住伸手在小腿上轻轻捶了捶,藿香见了四下张望,指着一旁大柳树下的石凳笑道,咱们在这歇歇吧?无不少字”

    “好”引章笑着点头,一众人簇拥着她,鸢萝早奔掏出手帕子细细擦拭干净,又从男仆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袱打开,取出轻软的坐垫铺好,这才请引章坐下。

    引章素来不太讲究规矩,待她坐下,不必吩咐,众人也都各自寻地方坐了,三三两两的聊天看人。

    引章正把玩着淘来的一根银簪子,忽然一阵脆如清泉婉转的叫卖声随风轻送入耳中,引章不禁一怔,暗道:真好听的声音,必定是个美人眼光不自觉便循声寻去。

    入眼微微失望,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又瘦又小,头发胡乱往脑后挽着,一身青灰破旧衣裙倒是十分宽大,裹着她小小的身躯,看上去极不和谐,十分滑稽可笑。

    “,买一个吧您瞧瞧,十文钱一个,很便宜的”少女挎着竹篮,手臂上缠满了大大小小的荷包,正拉扯着一位金线团花箭袖月白长袍的华服少年,娇声呖呖哀求着。

    那华服少年先是一怔,似乎也被少女美妙的嗓音吸引了,他轻浮的抬手勾起少女的下巴,一眼之后火烫似的推开,忙掏出手绢擦手,向地上“呸”的一声,嗤笑道还以为是个莺莺呢,不想是只老燕子啧啧,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声音”

    “哄”的一下,少年身旁的仆从及路人都大笑起来,那少女跌在路上,带着哭腔低声委屈道你不买便不买,干嘛推人?”

    “喂”一个豪仆神气活现双手叉腰,喝道你嘀咕呢?”

    “你们干嘛推我”少女声音不由得大了些。

    众豪仆又是一声嗤笑,翻着白眼冷冷道推你?推你了?谁叫你那脏爪子往我们爷身上乱抓我们爷是人,你是人把你卖了也不值我们爷身上这件衣裳”

    “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女垂下了头,慢慢抬起大得有些突兀的眼眸,怯怯道我,我只是想求买一个荷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豪仆瞥了一眼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的荷包,十分不屑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种路边的破烂货,你就是白送,我们爷也瞧不上,还买呢我呸”几个人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不知谁带的头,伸出脚往那些荷包上乱踩乱蹬,肆意糟蹋。

    “不不要求求你们”少女大惊失色,不顾一切扑了抢着荷包。抢护推搡之间,手上早挨了好几下,疼得她忍不住惨叫,眼前一阵迷乱,下意识紧紧抱住一条腿,忍着疼痛哭求道求求你们不要踩我的荷包,不要踩我的荷包”

    “臭要饭的,滚远点”被抱着腿的豪仆大怒,使劲一脚,将少女踢了出去。少女“啊”的一声,跌在一旁,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疼得缩成一团。

    “,你了”不知何时,另一位同样装束的女子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寻了,乍然瞥见的惨状,情急之下,脚下一个踉跄也摔倒在地,她顾不得起身拄杖,爬到少女身边,抱着她颤声道裹ig r=&039;//fgeyiidjg&039;茫?媚阏馐泣ig r=&039;//fezrrrejg&039;了?你,你别吓唬呀裹ig r=&039;//fgeyiidjg&039;谩包

    “哼以后管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冲撞了我们爷,这么着是便宜她了”

    “秦四,跟她们纠缠些,咱们走”华服少年皱皱眉喝道。这人正是郭泠。他冷冷瞥了两名女子一眼,从荷包中掏出两块银子,掂了掂,随手一扔,道去找个大夫看吧”

    “真是好气派打了人又赏银子,啧啧,出手可真大方”引章一时看怔了,反应没忍住,背着手,气定神闲站到了郭泠对面,鱼儿和藿香便去扶那二人。

    郭泠狭长的眸子半眯着,抿着唇,嘴角似翘非翘,瞅着引章不语,夜色下,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带着丝丝不屑和轻视。引章徒然感到来自他身上一种莫可言状的气场压顶而来,她微不可觉的打了个冷颤,竟生出几许惧意。意识到不是一个人,她的胆量又壮了壮,冷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朗朗乾坤,光——清平盛世之下,你纵奴行凶,还有理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爷纵奴行凶了?从头至尾,爷可开了口?”郭泠目光凛然一扫。

    “你那叫默认默认,懂吗?还不是一样不管你有没有出声,你家的狗咬了人,总归是你的吧?无不少字”

    “你说谁是狗?”数个声音愤愤然,怒目相视。

    “嗯?”引章身后男仆亦挺身上前,昂然怒视,毫不相让。

    “嘿那又怎样?她冒犯爷在先,爷的奴才忠心耿耿,护主心切,爷不觉得他们有要说狗,我看阁下才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吧?无不少字”郭泠听罢心中有气,冷冷反唇相讥,护起了短。手下豪仆听他言语中讥讽引章,不觉嗤嗤嘲笑。

    引章等大怒,她当即横蛮道今儿本少爷偏要拿你这只耗子?你待怎样?”

    “拐着弯骂爷?就怕你没这个本事”郭泠脸色一变,咬着牙。敢骂他是耗子?岂有此理这小子一定是嫌命长了

    “给这两位姑娘道歉赔偿,不然,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引章对他的脸色视而不见。

    “,这位,我看算了吧,是,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这位大爷,实在不关他的事。”那跛脚少女不知何时已经一拐一拐,轻轻哀求着引章。她已经听说了经过,望着那满地凌乱脏污的荷包虽然心中发疼,无奈身份卑微,不得不想着息事宁人,不然,往后的日子还不知过

    “我就说了,你是多管闲事你可听清楚了?”郭泠讥诮冷笑。

    “不行”引章来了气,道今儿这事没完本少爷从来不做徒劳无功的事,你不道歉休想离开”

    “巧了爷长这么大,还没屈过谁的胁”郭泠挑了挑眉,冷冷一哼,道我们走”

    “拦住他们”引章一声呼喝,几个男仆立刻大声应答,往路中间一站,挡住了郭泠一行。

    “干?让开再不让开别怪爷们拳头不客气”秦四等勃然大怒,纷纷撸袖抡拳,双方越吵越大声,眼看要起冲突。站在一旁冷眼相看的大脚沉沉一哼,声音不大,却仿佛一击重锤,直打入每个人的心底,争执的双方均是一怔,声音下意识的渐渐低了下去。郭泠诧异的望了大脚一眼,沉着脸不语。

    “?想打架吗不跳字。引章睨了郭泠一眼,双手抱拳向斜上方做了个尊敬叩拜的姿势,不紧不慢道圣祖爷三下江南,两次亲临南京,他老人家圣德沐浴之地,你们行如此不法之行,岂非有意跟他老人家作对?胆子不小啊要打架我们是不会奉陪的,如果你执意不肯道歉,那就公堂上论个长短罢”

    郭泠脸色微不可觉变了变,虽只电光火石一刹那,仍落在了引章眼底,引章一眨不眨瞅着他,且看他如何凭她的直觉,这年头,皇帝大过天,康熙大过天,皇帝坐的椅子叫“龙椅”,走的路叫“御道”,都是百官万民尊敬不可亵渎的对象,那么皇帝来过的城市自然也不允许有不和谐之事了,至少,这不和谐之事不能公开了闹,不然岂非皇帝德行不够?不能感化众民?当然,皇帝乃是天子,德行自然不会不够,那就是小民太过刁钻,需要教训了

    果然,不出引章所料,郭泠稍一沉思,毫不犹豫上前,向那姊妹俩弯腰行了一礼,作揖道方才冒失冲撞了,两位姑娘多多海涵”尽管,他做的甚是勉强。

    两女怔住了,又慌又乱,张惶着双手不知如何应付,磕磕绊绊摇着头道不,不,不敢当我们也有不是,不敢当”

    郭泠完全没有理会她们的态度,行了礼之后,自顾自掏出一张银票不由分说塞到那跛脚女子手里,冷淡道这是一百两,算是赔偿,姑娘收好了”说着瞪了引章一眼,沉声道我们走”

    是 由】

    第124章 巧遇

    郭泠忽然又站住,回过头来,定定打量着引章,半响似笑非笑点了点,轻轻道:“你自求多福,但愿以后别落在爷的手里”

    “……”引章一怔,发狠的话竟忘了说,眼睁睁看着他去远了才回过神来,哼了一声,轻轻啐道:“什么自求多福,我怕你不成”

    “谢谢公子相助,谢谢公子”跛脚女子携着妹妹上前施礼,腼腆的笑了笑。

    “这没什么不过举手之劳,收拾收拾赶紧回去吧”引章很自然的伸手去扶她的手腕,扭头向鱼儿道:“拿五百银票来姑娘,回去买个小铺子,以后不要出来叫卖了,这样危险”

    “公子”妹妹不着痕迹的拉回姐姐的手,下意识挡在姐姐身前,望着引章的神色有些敌意和警告。

    引章浑然不觉,细细打量着她,这少女十分瘦弱,面色蜡黄,凸显得眼睛太大,颧骨也很高,乍一看不怎么样,细细一瞧,说不上倾国倾城,也算秀丽的美人一名。

    “还有你啊,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那些有钱人,有几个好惹的?你还敢追了人家一路?今天,真是好险”引章仍孜孜劝说着。

    少女有些微怒,被一个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盯视,换做是谁都不会愉快。面含不悦,语气不觉也有些冰冷:“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姐妹告辞了姐姐,咱们走吧”

    “姑娘,等等”藿香和鸢萝已经将地上散落的荷包捡了起来,装在了篮子里。藿香笑盈盈将篮子递到那少女面前,笑道:“这些荷包做工精致,实在可惜了拿回去认真清洗干净,只怕还能用。”见她神色不悦望着引章,藿香心下了然,抿着嘴笑了笑,柔声道:“姑娘,你别介意,其实我们主子和我们几个都是女子,你不要多心”

    姐妹二人皆是一愣,猛然睁大了眼,少女脸上一红,有些发窘,不好意思笑了笑:“对不起,大小姐,我,我——”

    引章后知后觉,这才恍然大悟,呵呵一笑,道:“我说呢,你瞧我的眼神怎的那般古怪”众女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借着灯光,鸢萝有些发怔,双目直直的只管盯着两名女子脸上看,少女先是疑惑,继而更疑惑,姊妹俩相视一眼,眼中皆盛着浓浓的意外和猜疑。

    “你,你是,是顾家表妹?”跛脚女子试探着道。

    鸢萝大喜,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紧步上前紧紧握着她们姐妹的手,颤声道:“表姐,表妹,真的是你们你们,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姨父姨母呢?表姐,你的脚怎么了?”

    “爹娘已经死了,房子田地都被叔叔伯伯分了去,只有我们姐妹了姐姐带着我逃出来,摔断了脚,所以……”少女说着垂下了头,姊妹俩独居已久,乍见亲人,得诉委屈,虽然明知指望不上什么援助,仍忍不住鼻中一酸,带着浓浓的哭腔。

    “表妹,别哭别哭”鸢萝不禁惨然,她便是跟着哥嫂在家中过不下去,这才偷偷从家里溜走,想要投奔南京下属仙和镇的姨父姨母,不料受了坏人的骗,被卖给了花秋娘,后来又跟了引章,更不料姨父姨母居然已经去世,小时见过的表姐表妹落得如此凄凉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鸢萝心下一阵酸楚难过,忍不住也泪眼盈盈。

    “南京城这么大,哪里又有我们的家呢?不过在城南鲤鱼庙旁搭了个茅草棚遮风避雨罢了幸亏方丈仁慈,时时接济,附近那些流氓也不敢找我们的麻烦。”

    “原来如此”两行清泪顺颊而下,鸢萝慌忙举袖擦拭,吸了吸鼻子,转头向引章怯怯道:“小姐,她们是我的表姐妹,可不可以——”

    自打相识以来,鸢萝都是爽朗明快的性子,引章从来没见过她这般低声下气,她心里不觉感动,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她们不嫌弃,以后就跟着我好了”

    “不不,不会嫌弃的表姐,表妹,大小姐人最好了,跟着大小姐总好过在外边飘零,快来见过大小姐。”

    姐妹俩乍遇亲人,又见引章随和可亲不是恶人,引章身旁丫环们也都个个和善,早已大起好感,听了这话忙都道:“是,大小姐,多谢大小姐收留不知大小姐家住何处,明儿一早我们姐妹便到大小姐府上”

    引章笑笑,道:“你们那里倘若没什么重要东西今儿就跟我走吧?明天一早,我们要回杭州了”

    姐妹俩吃了一惊,没想到引章不是南京人。姐姐有些不舍,道:“屋里,还有好些五彩丝线呢,可惜了”

    “我竟忘了你们姐妹刺绣一定极好吧?”引章说着信手拿过一个,细细瞧着。

    “小姐有所不知,我表姐叫张巧手,表妹叫张巧嘴,可不是巧呢”鸢萝一旁笑道。

    “这名字好巧手,巧嘴”引章等都笑了起来。“这样,咱们绕一绕,这就去你们那里一趟,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也就是了”

    “真的,太好了”巧嘴本来有些失望,一听引章这么说眼睛大亮,十分欢喜。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看,算了吧。”巧手望着引章有些感动,拉了拉妹妹,笑道:“到了小姐家里,多少绣线没有呢,何必再麻烦小姐跑这一趟?”

    引章回以她了然的眼神,笑道:“既是这样,天色已晚,咱们赶紧回去吧”破家值万贯的道理她能理解体谅,所以才说随她们走一趟,既然她们亦体谅她,她也不必假客气。巧嘴仍有些不舍,但姐姐说的话也有道理,只好惋惜轻叹一声,上了舒适的马车,心头一喜,跟鸢萝唧唧咕咕轻声细语说个没完,那一点点惋惜之情也随之抛到九霄云外了。

    马车的速度忽然放缓,大脚头也不回,淡淡的声音传进马车:“大小姐,马车后头有人,咱们被人盯上了”

    引章一怔回神,冷笑道:“不用说了,一定是那耀武扬威的小子真是下三滥大脚,打发了”

    “是,大小姐”大脚将手中缰绳随手交到一人手中,乘着马车拐弯时,像一只黑色的鹰,悄无声息从车上跃下……

    是 由】

    第125章 巧手

    “砰”一声脆响,郭泠一脚飞起,将跪在地上的随从踢飞了出去,那人闷哼一声,忙不迭手脚并用爬伏首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饭桶”郭泠冷冷从牙缝里蹦出俩字,愤愤转入后室,头也不回道明儿继续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给爷弄出来”

    只不过,等不及他发挥强大的搜寻能力,第二日一大早,引章早已带着众人上船,遥遥而去了。

    出了南京,转入大河,秋日河水幽静碧澄,仿佛凝重的绸缎。沿岸一片浓重色彩,稻谷金黄,棉花雪白,还有火红的柿子、暗红的枣、鹅黄的梨及各种颜色的庄稼蔬菜,汇成一条一条蜿蜒的彩带,在秋日异常明亮的阳光下,散发着成熟的气息,让人看着也感受到浓浓的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