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种田记 完结第93部分阅读
清朝种田记 完结 作者:rouwenwu
北至塞外,南至广东广西都有涉及,孩儿实在不愿意旁人起什么猜测之心,阿章她也不愿意骆家的生意跟朝廷沾惹上什么关系,所以,儿子只好隐瞒一时,倒也没想别的。”
康熙听罢有些发怔,骆家财力雄厚,生意遍布大半个大清,胤禟身为皇子,两人的结合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一看便想当然,谁会去管这当事的两人心中怎么想呢
康熙抬眼凝视着胤禟,突然之间发现,这个儿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叫人讨厌了。他不愿意涉足权力斗争,不愿意厮混朝堂,那便罢了吧,这本来也没什么他喜欢宠着他的侧福晋,陪着她,陪着他们的儿子一起过小日子,这也罢了吧难道非要他处心积虑在朝堂中拉帮结派、收买人心他才满意吗?
康熙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个骆引章也是个聪明的。脑海中划过引章的身影,不知为何,这身影渐渐与他脑海深处那不愿意想却时不时不觉想起的音容笑貌糅合重叠在一处,渐渐的,越来越模糊,却又越来越清晰,将他的神思拉得很远、很远。康熙的心猛然一刺,身子微微颤了颤。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徒劳无获的事,怦怦剧跳的心也渐渐回落心腔,他睨了胤禟一眼,冷不防沉下脸喝道:“如此说来,此女留不得,不能再留在九贝勒府中”
他眸中锐光一扫,无形的压力迫得睁大着眼吃惊的抬起头望向他一脸惶急意外准备求情辩解的胤禟生生闭了嘴。
“朕命令你,把她休了”康熙冷冰冰开口,凌厉的眉目威严无限。
书房中陷入死一般的静寂,只能听到耳边嗡嗡回响的幻听。
胤禟呆呆的站在当地,脸色发白,仿佛抽去了魂魄,双目黯然无神望着前方,他的心脏在这一刻仿佛也失去了跳动,意识里只剩一片空白,比当初她和他遭遇水难时水中所见还要空白。
“儿子,不能”胤禟缓缓抬起头,吃力的一字一字吐出,恍若千斤重。他紧紧攥着拳头,垂在身畔,指甲嵌入肉中,一阵疼,一阵紧。他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微微发抖,心中却是一片怨恨。
他不懂为何,他的皇阿玛会这般绝情
他看不惯他所作所为也就罢了,他对他没好脸色也罢了,他一见他便吹胡子瞪眼的训斥他他也无所谓了,可是为何,连他仅有的幸福来源他都要残忍的掐断。没有她,他的生活必将寡淡无味,如同不加盐的菜、没有阳光的黑夜,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康熙的话无疑晴天里一声霹雳,将胤禟打得晕头转向,丢了三魂七魄,他既难过失望又怨恨。他既然这么想毁灭他,好吧,那么他也不必有所顾忌
“九爷,圣上面前,出言可要三思啊”张廷玉忍不住出言,殷切的目光望着胤禟,满面惶急担忧。
胤禟瞟了他一眼没吱声,头却微微向上昂了昂,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
康熙抬手制止了张廷玉,依旧冷着脸向胤禟道:“不能?”
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他在给他台阶下,瞪着他反口。
在张廷玉急得干瞪眼的注视下,胤禟脸色灰白,心底怨气横生,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烧得心头一阵一阵难受。他的脸上绷得紧如琴弦,却想也未想点头道:“是,不能。”
“不能也不是不可以,”康熙的语气突然缓和轻柔了许多,张廷玉和胤禟的心却提得更紧了。身为理解这位帝王性格脾气的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那么,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不再是我大清的九皇子,你的事跟皇家再无瓜葛牵连,百年之后亦不得入宗庙祭祀。朕命你即日离开京城,一生一世不得踏入一步,从此以后,也不可以再见爱新觉罗家任何一人,包括你的额娘”康熙冷冰冰说出这番话,每说一句胤禟的心便冷一分。
“你,做得到吗?”康熙语调蓦然一转,双眸泠然如电,低沉而隐隐挟着雷霆之势。
“皇阿玛”胤禟“扑通”跪在他面前,垂着头,伏着身,双手痉挛似的紧握成拳按在地上,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心中的惊惧气恼几乎将他整个的意志摧毁
他没有想到,从来没有想到,他的皇阿玛竟是薄情如斯冷酷如斯之人,他逼着他做这等完全不近情理、根本毫无矛盾完全可以共存的抉择,分明是故意难为他。或者,他嫌弃他不成器,根本就是故意想借此机会将他一脚踢出家门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65章 真情
收费章节(12点)
第365章 真情
可笑他还以为他喜欢他的儿子,以为他对他心爱的人宽容谦和,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哪怕前一刻他还抱着语笑憨然的孙子百般疼爱怜惜,这一刻却说翻脸就翻脸
好嘛既然那紫禁城容不下他,容不下他所爱的人和他的儿子,那么他就是离开又何妨?想到爱使小性子却满心疼爱他的额娘、想到温文尔雅的八哥、想到憨厚直爽的十弟、想到所有亲近或不太亲近的兄弟、熟悉或不太熟悉的亲戚朋友,胤禟的心不由一痛,但他很快对自己说:譬如他死了,还不是一样再也见不着他们,他们的日子还不是一样要继续过下去有没有他,又有何分别呢
“儿臣不能失去阿章,请皇阿玛处置。”胤禟强按下发抖的身心,一字一字涩涩说来,每一字说来都像抽干了他的血。
“砰”的一声,康熙勃然变色,拍案而怒,他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盯了胤禟有四五句话的功夫,突然一下一下缓缓点着头,冷笑道:“ 好,很好,朕不料你为了个女人竟不惜背君叛父,很好”
“儿臣从不敢背君叛父,也舍不得额娘和一众兄弟,舍不得紫禁城中的家,只是君父容不下儿臣妻儿,儿臣也无法可想。”
“你——”康熙气得瞪眼,突然缓了口气,冷笑道:“你先别把话说得这样满、决心下得这样快,恐怕这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呢你若是一无所有,你确定人家还愿意跟着你?”
胤禟闻言轻轻笑了,笑意中隐含着不屑、轻视和自信,他轻轻道:“皇阿玛无需为儿臣担忧,阿章她早就对儿臣说过,如果儿臣不是阿哥那有多好,她绝不会嫌弃儿臣而去。”
康熙身形猛然一震,他的脸色和他的目光一样闪烁不定,飘忽复杂,他下意识抬头,悠远的目光怔怔望着前方,似恍惚似专注,久久不言,似乎陷入久远久远的回忆之中,竟似痴了。
张廷玉一直在旁边侍立着,早已急得热锅上蚂蚁似的,心揪得悬悬的,意识绷得紧紧的,手心里捏了一大把的汗,瞧着这对父子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晕过去
此刻见父子二人都有缓下劲的势头,张廷玉不敢怠慢,慌忙侧身出列,在胤禟右侧后退一步跪下,俯首恳切求道:“万岁,九爷并无犯大错,求万岁开恩,饶了九爷吧这些赌气的话虽不可当真,听着却当真叫人难受,臣听着一身的冷汗,还请万岁、九爷莫要再说,徒伤父子君臣之情”
书房中一片寂静。胤禟是无话可说,康熙同样也是。
半响,康熙向张廷玉点一点头,道:“廷玉,你先起来,这儿没你什么事”
张廷玉呆了一呆,素知康熙的脾气,只得应了声“是”恭恭敬敬起身,仍旧站了回去,半躬身低垂着头,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你也起来吧”康熙瞅了胤禟半响,终是放缓了语调慢慢道。
胤禟一愣,疑是自己听错了,微张着嘴,诧异地抬起头向上望着,不敢动作。
康熙眼一瞪,没好气喝道:“发什么呆,还等朕请你不成”
“儿臣——”胤禟欲问不决,一脸犹疑望着他。
康熙长叹一声,淡淡道:“朕方才与你开个玩笑罢了那都是没有的事,朕的孙儿那么可爱,瞧他的份上也不会把他额娘怎么样更何况,你这侧福晋也是个明理谨慎之人,连老四都说她的好话,朕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起来吧”
“是,皇阿玛”胤禟起身,哭丧着脸,对这结果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愤愤不平,又不禁大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想
开个玩笑?他居然说是开个玩笑
这种玩笑也能开吗?他发誓,如果他不是他的皇阿玛,他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不过,除了他的皇阿玛,别人也没有谁有能耐开得起这样的玩笑就是了
这还罢了,居然还说什么“连老四都说她的好话,朕有什么可担心的”,四哥的话便是行事判断的准则吗?他才是她的夫君,跟她日夜生活在一起,他才最有发言权,他的话才最做的数,凭什么老拿四哥说事
胤禟垂头站着,眼珠子转来转去,心中想着事,神色间自然而然带出若隐若现的不忿不甘之感,康熙觑着眼瞧见了,盯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服气?”
“儿臣不敢”胤禟吓了一跳,慌忙敛神拱手道:“皇阿玛睿智英明,凡事自有缘由,儿臣愚钝又岂能知晓皇阿玛的深意。皇阿玛不管做什么,必是有道理的”
“你会这么想就好了”康熙点了点头,神色一倦,身子轻轻往后仰靠,无力似的挥了挥手,闭目轻声道:“朕也乏了,你下去吧”他想了想,又道:“明儿一早不必请安,朕今日着实倦的很。”
“是。”胤禟垂首答应,却站着不动,陪着笑轻轻道:“皇阿玛既然倦了,儿臣陪皇阿玛回寝房歇息吧”他家老头子八成是下意识把这儿当成自个的皇宫了,反客为主他倒溜得很,不过,他不带路难不成让张廷玉出去叫庄子上的仆人带路不成?
康熙猛然回神,一笑起身,道:“朕倒是忘了走吧”
于是胤禟将他送回房间,看着小太监们服侍他洗漱睡下了,这才轻轻退了出去,又嘱咐小太监,有什么事、需要什么尽管出声,卧室外边有下人随时守候着。
出了康熙房间门,胤禟微微仰头,长长舒了口气,提步急急往卧室回去……
弘衍早已睡下,鱼儿、红叶等也已经下去安歇了,引章也已换了粉红亮缎镶边的鹅黄寝衣,正坐在灯下提笔想着写着葡萄园嫁接的有关技巧,一面等胤禟。
她其实颇有几分纳闷,胤禟跟这个什么三叔怎么那么多话聊,这时候还不回来?如果此人跟胤禟真的这般亲近的话,为何她从未听他提起过,而且在京城里时,也从没见过。
也许,是康熙老爷子不喜欢儿子跟亲戚们走的太近以至于有拉帮结派的动作吧?引章如此自解。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跟着响起踏踏而来的脚步声,引章嘴角显出一抹微笑,搁置下手中毛笔,起身向外迎去,刚跨出卧室,却见胤禟已转过屏风,打起中帘踏步进来。
“你——”她微笑着刚刚说了一个字,整个人已被胤禟一阵风似的搂入怀中,胤禟紧紧的搂抱着她,头抵在她的肩头,他的呼吸有些急触,有些颤抖,将她搂得那么紧,好像在宣泄什么,又好像在保护什么,她突然之间感觉到,他的情感那么强烈,强烈的让她的人有些眩晕,心有些发烧。
“你可算是回来了”引章一怔,轻轻拍抚着他的背,终是温柔笑道:“聊什么聊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咱们早点歇着吧”
“嗯,”胤禟喉咙里低低应声,却是暗哑,他仍是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身体与自己贴在一起,紧紧的,密密的,一点儿都不要分离。
他凉凉的唇在她温热的颈窝吻过,哑声道:“阿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引章被他吻得痒痒的麻麻的,她微微扭动着脖子,只觉他的话跟平日一样却又不一样,没来由的让她双颊发起热来,她轻轻笑啐道:“你又做什么呢,今儿不过出去了一天,就这副模样。”
胤禟微笑不语,忽然抬起头,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凝视着,脉脉的情愫能将她的心烧得滚烫滚热。她哪里知道胤禟此刻情感如沸,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她,差一点他和她好不容易融合在一起的世界便要崩塌,此刻回想,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越发感到彼此之间这份感情的来之不易,也越珍惜她,想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再再好一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隔了三秋,爷能不想你吗?”胤禟并不打算告诉她这晚的事,顺着她的话笑道。
“你——嗯——”引章一句话刚起了头,身子一轻已被他拦腰抱起,欲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轻喘和呻吟,胤禟心神俱荡,俯身在她唇上用力一吻,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她的身体这么柔软,这么光滑,这么纤细苗条散发着令他心醉的体香,胤禟伏在她的身上,将她紧紧搂着,揉着,不住亲吻,眷恋的目光在她的五官和雪白的胸前流连扫视,浓情似火,嘴里低低的念着她的名字和她听不清楚的含含糊糊的什么。引章不禁被他逗弄得情动如潮,一下下顺着他的动作回应呻吟,双颊似火,媚上眼梢,身子软绵绵的犹如化作一汪春水,任他怜爱。
引章微微睁开半闭的星眸,不觉一怔,她与他之间早不知是多少次了,她却从未见过他这般迷醉中带着眷恋,深情中带着疯狂,激烈而又热情似火的动作神情。她突然将头偏向一旁,避开了他滚烫的深吻,趁着他微微怔神之间,引章双手温柔的捧着他的脸,轻轻起伏,朱唇轻启,柔情万千的一双星眸凝望着他,柔声道:“胤禟,你怎么了?”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66章 小住
收费章节(16点)
第366章 小住
胤禟一笑,笑容似山花绽放,春水初漾,倒影在她的眸中,令她一时痴了,只是怔怔的望着他。他顺手握住她一只手,将春笋般洁白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把玩着,放到唇畔亲吻着,回以她脉脉的温情和注视,轻声道:“我爱你,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引章的手指头被他亲吻得一阵一阵的酥麻,抽出手指两手紧紧抱在他腰间,轻轻道:“我早说过了,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爱你。你为何,问的这么奇怪?”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伤感而已,”胤禟轻轻一笑,挑了挑眉,低笑道:“不过,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够了……”他俯身吻住了柔润的朱唇,身子一挺,引章轻吟一声,再问不出什么,锦帐摇曳间,只闻一阵一阵男女缠绵的暧昧之声……
次日引章醒来,半眯着眼往他怀中靠去,含含糊糊问:“什么时辰了?”
胤禟摸索一阵,笑回她:“还早呢,才已时三刻而已,再睡会吧。”
“哦。”引章含糊应着,默默在心底换算,猛的睁开眼睛,扭头瞪着他道:“你还说早快起来,该给你三叔请安去了糟了,这会肯定晚了,怎么办呢都怪你不好”引章说着一骨碌坐起身,恨恨拧了他胳膊一下。
胤禟龇牙“斯”的吸了口气,手臂向她腰间一勾,又将她勾得躺倒在自己身上,揽着她笑道:“怪我做什么?昨晚上是谁跟爷快活一个劲夸爷好来着?”
“无赖,”引章忍不住“扑哧”一笑,忙又挣扎着正色道:“咱们快起吧,万一你那三叔回京告御状影响多不好啊”
胤禟笑着在她鼻子上挂了一下,伸腿将她的腿压着,不住摩挲,笑道:“放心,三叔不会告御状的,他老人家昨晚说了,今儿不必太早请安,他也乏了,得多歇一会呢”
引章反问道:“你觉得现在请安是‘太早’吗?”
胤禟一呆,猛然拍了一下脑袋,急道:“该死怕是真要晚了”说着动作比引章还要利索,一个打挺起身,忙忙披上中衣下榻,一连声的叫“来人”
要知道,他家老爷“不必太早”的概念跟他绝对不同,他平常天没亮就起床,他说“早”就是半夜,说“不必太早”绝对不是到已时末
两人忙忙梳洗完毕,抱着弘衍来至大厅时,康熙果然已经端坐在上,在那儿喝茶了,张廷玉陪在一旁说话,鱼儿亦侍立一旁。
引章的脸上一热,感到十分惭愧,没想到这德高望重的三叔上门住一宿,客人又是长辈,反倒比他们这主人又是晚辈的起得还晚。
请安毕,引章便有些羞愧笑道:“三叔昨晚睡得可安稳?真是不好意思,今儿睡过了头,失礼三叔了”胤禟听了也在一旁祈求的瞧着老头子陪着笑。
康熙先是瞅了胤禟一眼,下意识微微一瞪,他就知道,这家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懒成精了他说不必太早他就敢睡到这时候难怪平日里老不肯上朝,敢情也是嫌太早了
他心里本来有些不痛快,不过,听了引章的话一股无名火蓦地消失了一大半。她没有为自己的失礼找借口,比如“孩子闹了一宿没睡好”之类的,她坦然承认自己睡过了头,她那惭愧抱歉的模样并非虚伪,这让他稍感安慰,至少,这不是一个滑头爱耍小聪明的人,而他最痛恨的便是跟自己耍小聪明的人。
康熙不觉微笑着点了点头,放下茶碗,道:“你带着孩子难免辛苦,在这别院休养,起得迟一点也正常。呵呵,恐怕倒是——我冷不防到来,打乱了你们日常作息规律吧?”
引章听他这么说更觉不好意思,感激笑道:“哪能呢您老人家这么体贴人,让我们做晚辈的更加不安了三叔若是不嫌弃不匆忙,不妨在这儿多住两日。”
“好啊,”康熙瞟了胤禟一眼,笑道:“那么我可是当真的了?”
“当然当真了只要三叔愿意”引章很高兴的答应。说真的,对宜妃她还有几分顾忌,不敢随意说话,却觉得这三叔通情达理,和蔼可亲,让人心里暖暖的只愿尊敬他。
“是啊,三叔,三叔不嫌弃,便住下好了”胤禟也只得陪笑小声道,其实心里暗暗叫苦,眼角瞟了引章一眼不由暗叹:这个女人,运气果然差劲到家但愿她千万管好自个的嘴,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呵呵,此处风景大好,清净如世外桃源,又有懂事孝顺的晚辈侄孙和美酒佳肴,我老头子怎么会嫌弃”康熙呵呵大笑,引章等也都笑了起来。
于是一道坐下吃早餐,其乐融融,不像昨日晚间之拘谨。
天气很好,吃完早餐康熙便提议出去葡萄园中逛逛,引章和胤禟自然无不答应,二人回房换衣裳,引章又叫人找来打了胶加厚了底的鞋子拿去给康熙换上,说是昨日下了大雨,虽然此刻外边地上已经干了,但葡萄园中低洼处恐有积水,这鞋子不像雨靴那样闷热得难受,既防水又轻便透气,还是换上的好。
康熙十分高兴,笑着向张廷玉感慨道:“穿惯了内务府做的鞋子,穿上这个还真觉得有些特别。”
张廷玉自然凑趣,笑道:“这是九爷和侧福晋一片孝心,自然跟内务府的不一样”
康熙捻须含笑点头,不禁又轻轻叹了口气,张廷玉十之八九猜到他想什么,却也没说,待小太监帮康熙换好了鞋子,便笑着陪他一道出来。
经过昨日一天大雨洗礼,碧海波涛似的葡萄园显得更加苍翠纯净,片片碧叶绿得像要滴出水来,串串葡萄晶莹剔透,如水晶,如玛瑙,如宝石,煞是喜人。
康熙一路走一路不住询问,不住口的称赞不已,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引章和鱼儿一样,或者倒不如反过来说鱼儿是受了她的影响,一有宣传葡萄园和葡萄酒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何况,眼前的此人还属于葡萄酒销售对象范围之内、何况他还这么有兴趣呢
引章说解得头头是道,更有兴味了。胤禟在一旁暗暗翻白眼,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葡萄园栽植成这样,朕——真还从未见过呵呵,”康熙目光扫视过一挂挂密密麻麻垂着的长串葡萄,笑道:“长势很不错,看来必是一个大丰年吧”
“但愿借您吉言”引章笑笑,道:“其实说真的,幸好今儿天放晴了,不然像昨儿那样的大雨再下几天,可就麻烦了”
“哦?”康熙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笑问道:“若真那样,你怎么办?”
引章想了想,微笑道:“这儿地处高原,阳光充足,秋季尤为秋高气爽,多年来在秋季只有偶尔阵雨,像昨日那样的大雨一季之中难得一两天,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风险。而且,我们园中种植的葡萄不止一种,品种不同,成熟期也不同,总不会那么倒霉,统统遇上坏天气吧?”
康熙听罢不禁仰头哈哈大笑,笑着摇头道:“你想得很周全,我倒是多虑了”
“其实三叔过奖了”引章笑着微微福了一福。
登上一个小丘,康熙放眼四望,朗朗高照的秋日下,只见秋风阵起,吹拂着枝枝叶叶一浪一浪向远方起伏涌去,映着蓝得像一块翡翠般澄澈干净的天空,让人的心胸禁不住也更加宽阔了几分。康熙目光突然从天尽头的远方收回,向引章问道:“这片葡萄园收益与种植同等小麦相比如何?”
引章一愣,不懂他为何会问这么个问题,她想了想,摇摇头笑道:“这个可不好说。不过葡萄酒价格自是在小麦之上,算下来恐怕是种植葡萄收益更大些吧”
康熙望了望,笑道:“说的是的。不过民以食为天,若是普天下人都栽植葡萄放弃小麦粮食,岂不是本末倒置?那时又有何人去买葡萄酒呢”他不禁有些可惜,这么大一片地,种庄稼不知可解决多少人的温饱,偏偏种了葡萄真是浪费
引章很不以为然,但他是长辈又不便过于直白反驳他,便委婉微笑道:“三叔其实多虑了,其实不是任何地方都适合栽植葡萄的,所以啊,三叔不用担心 江南富庶之地田地无数,出产的粮食足够全国百姓食用,其他地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据各自地域特征种植养殖发展经济,经济活络,百姓方可富裕。若是人人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经济便是一潭死水,于民于国,都不是好事呢。”
“依你说,士农工商,倒是‘商’该排在‘农’之前了?”康熙又问。
引章顿时警惕起来,笑道:“那也不是的,两者相辅相成,相互配合,在南北各地之间互通有无,才最重要。若不重农,商人便无货可运,若不通商,我这满园的葡萄只好烂在地里了”
康熙忍不住大笑起来,道:“说得好,想不到你倒有几分好见识,比老九强些”
“三叔过奖,实不敢当”引章眼角瞟见一脸不自在明明紧张偏又故作轻松的胤禟,垂首笑着客气道,心中对这三叔更是忌惮了几分,胤禟对他恭敬服从到这等地步,可见来头确实大极了
“三叔,河畔风景不错,那边还有一大片葡萄园呢,种的是另一个品种,上游便是酿酒作坊,三叔要不要再转转?”于是,引章巴结得更加格外卖力,有意无意之间向他提出了许多自己对商农的见解。
“好你们带路,我再逛逛”康熙背着手微微一笑。
“是,您这边请”引章笑着应声。胤禟和张廷玉等相视,一起随上。
康熙在小镜山庄住了三天,将周围都逛了个遍,甚至连周遭的乡镇村落都让胤禟引章骑马陪着他略略走访了一圈。
这三日之中,他过得十分愉快,白日游山玩水,晚间其乐融融一家人用餐,然后灯下逗弄逗弄调皮活泼的孙儿,难得享受了几日天伦之乐。他忽然觉得隐瞒身份微服出巡其实是一件叫人十分愉快之事,至少,可以让他真正当几天大清的老百姓,轻轻松松过几日平凡日子。虽然,这种时间很短暂,这种机会也不是常常能够遇上,但对他来说,他已经很满足了。
而当他离开的时候,引章竟也有几分依依不舍,弘衍也是一样,伸着手依依呀呀的要康熙抱,康熙笑着抚了抚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的小脸,笑着逗弄了几句。忽然瞟见胤禟一脸的紧张,他忍不住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微笑道:“我们走了,你们也可恢复清净了,呵呵,京城回见罢”
“三叔这是什么话,做晚辈的,理当孝敬长辈只是没这个福气呢”引章亦笑着道。
“是么?呵呵”康熙呵呵大笑,一跃上马,向他们略点了点头,拉着缰绳转身告辞而去。引章和胤禟等站在庄子路口,直瞧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方才回转。
胤禟胸腔一松,无声的舒了口气,这些天来提心吊胆时时刻刻紧绷的心弦终于可以放松了下来。望着身旁看上去似乎有几分失落不舍的女人,他简直哭笑不得,无声一叹
“收拾收拾东西,过两日咱们回香山别院住几日吧,然后便要回京了”胤禟微笑着道。
引章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儿子,抬起眼诧异道:“这儿住的好端端的,干嘛要回香山别院啊?”
安寄翠八月十五之后方来京城,而八月十五他们是不会在外边过的,到时候也正好回京,两下时间安排恰好。引章觉得胤禟的提议太多此一举。
胤禟一时没了话说,脑中灵光一闪,突然灵机一动,坐着向她身边挪了挪,笑道:“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要建什么迷宫阵吗?咱们正好回去,叫人将地形图画好了送回去给十三弟啊,而且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堆和杂草也可以提前清理清理嘛”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67章 八福晋
收费章节(12点)
第367章 八福晋
胤禟一时没了话说,脑中灵光一闪,突然灵机一动,坐着向她身边挪了挪,笑道:“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要建什么迷宫阵吗?咱们正好回去,叫人将地形图画好了送回去给十三弟啊,而且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堆和杂草也可以提前清理清理嘛”
胤禟心中暗叹,他出京是打着休养的旗号,引章则是顶着往别院受罚的名头,这下好了,两人在小镜山庄和葡萄庄园享受快乐日子这么巧被老爷子撞得结结实实老爷子虽然不说什么,但并不表示他以后也不提啊,只要他一提,他免不了又得挨训,连托词借口都没有。回香山别院住几天,起码表面上也算是糊弄了一下
“说的是啊”引章很快从三叔离去一时闷闷不太习惯的失落寂寂中走了出来,眼睛一亮,偏头含笑道:“还是你说的是,咱们这就回去吧难怪我心头总觉得什么事没做似的,竟忘了是这个”
“呵呵,那咱们两天后便走,如何?”胤禟眉角得意一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好”引章点了点头。
两日后,一行果然启程,缓缓向香山别院出发。
在那儿住到了八月五号,便又回京。
元宵佳节乃团圆之乡,无论皇室还是民间都相当重视的,进入八月以来,京城里过节的气氛已经很浓了。各阿哥府也都经过了一番打扫装饰,处处焕然一新。素来讲究的九贝勒府更是如此,在九福晋和秦管家的精心布置下,跟过年一样热闹。
回京之后,弘衍也许路上受了点风寒,有些发热咳嗽,于是第二天引章也没带他进宫,只胤禟进宫给宜妃请了安,顺便到老爷子的南书房跪了一跪。
宜妃听见弘衍病了,顿时大惊小怪,难免责怪抱怨,先是怨胤禟,突然想起胤禟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懂这个便又怨引章,胤禟有意无意将话头引向宫嬷嬷,宜妃便不吭声了,脸上怒气稍减。
毕竟么,引章也是没生养过孩子的年轻女子,不比宫嬷嬷老成,说来说去,还是宫嬷嬷责任更大些怎么不好好看着?由着他们年轻小夫妻俩瞎折腾,把小阿哥折腾病了吧?她把她放到九爷府难道就是让她这么不上心干活的?但说到底,宫嬷嬷到底是她的人,她心里尽管将她埋怨了个遍,也不肯在儿子面前数落她,不然,岂不变成她用人不淑了?
“小阿哥年纪还小,难免身子娇贵些,这些日子别让他进宫了,在府上好好养着吧还有,千万别再吹着风了现在清晨晚间,风里可也带了两分凉意呢,小阿哥怎么受得了”宜妃殷殷叮嘱。
“是,儿臣回去会好好嘱咐的,额娘不必担心。”胤禟笑得恭恭敬敬应声而答,完全没有栽赃嫁祸的羞愧之感。
“那么儿臣便告辞了。”胤禟趁机请辞。
“好,快回去吧好好照顾好本宫的乖孙”宜妃连连点头。
幸亏胤禟这日回去的早,不然,九爷府的热闹还不知传到多远……
再说胤禟进宫后,引章哄儿子喝了药,好不容易哄着他睡着了,便坐在一旁歇息,暂时松了口气。
不料不过两顿饭的功夫,红叶突然来禀:八福晋来访,九福晋请她去正厅见客。
引章十分纳闷,向红叶疑惑道:“你是不是听错了?”八福晋来访,九福晋陪着不就拉倒么,叫她去见客五福晋以前也来过,她都没去见客呢
红叶笑道:“奴婢本也是这么想呢,可是这是九福晋身边的心腹翠环亲自过来传的话,翠环这会子还侯在琴瑟居外呢”
引章一呆,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但九福晋难得支使她一次,她总不好太不给面子。毕竟生活在一个府邸之中,不亲热不熟悉也不便结仇啊
引章便忙忙换了衣裳,梳了梳头,嘱咐宫嬷嬷和鱼儿等看好小阿哥,自己便带着红叶、阿碧一起往九福晋所住的正院走去。
八福晋和九福晋正坐在正厅喝茶,引章进去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这别扭来自八福晋那上下打量毫不客气的眼光。
引章很快又变得坦然,对这种无聊的挑衅,她没什么兴趣与她争斗,便轻步上前,微笑着向二位福晋行了礼。九福晋倒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不必多礼”八福晋紧抿着小巧的嘴唇,面无表情,眼皮淡淡一抬,冷冰冰漠漠然的目光锐利锋利,向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好像要透过衣裳穿过肉体看清她的五脏六腑似的。
“妾身莫不是有什么不对吗?”引章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睫毛轻眨,坦然对视上八福晋极不友善的目光,恬淡从容的微笑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持着,谁也不退让,一个紧逼,一个迎视,谁也不能将谁压倒。九福晋翘起带着镶嵌宝石长长护甲的兰花指,垂首拨弄轻吹手中的盖碗茶,神情专注的喝茶,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较量视而不见,突然之间变得凝重紧绷的空气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但她的心,此刻并不平静。
八福晋向来不喜跟人来往,在她们妯娌之间是出了名的冷峻孤傲,俨然福晋命妇们中间的“四阿哥”作风。她这是第一次主动拜访九爷府,而且一来便指明要见侧福晋。九福晋见她神情倨傲便有几分不喜,但却不敢得罪她,因为她不但是安亲王府的格格、她的八嫂,也是九爷从小玩到大关系十分要好的表妹。
九福晋陪着小心带着笑招呼,便欲带她往琴瑟居去,好抛开这块烫手的山芋,但八福晋显然没有走动的欲望,不等她开口便直接叫她将九侧福晋唤来。九福晋无奈,只好照做。
此刻,这两人一见面便明目张胆的对上了,九福晋除了装不看见,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她不过是胤禟手中一个傀儡,胤禟那个脾气肯留着她的性命,没有动她的家人,她已经感激不尽了。因为她知道,这九爷府的主人只有胤禟一个,他想要一个人合情合理的死去,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有时候午夜回神,她虽然也会为昔日的情人痛撒几滴眼泪,但这又能如何呢?她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
许久,八福晋微微冷笑,撤回了眼光,引章随着便也回了眸。
九福晋很合时宜的抬起头,顺势将拨弄欣赏了老半天的茶碗搁在一旁,微笑道:“八嫂方才说有话要跟郭络罗妹妹说,如今她来了,八嫂请说吧前几日府上厨师研制出了一种新鲜花样点心,正好今儿也做了呢,我去瞧瞧做好了没有。若好了,顺便请八嫂赏脸,也尝个新”
九福晋起身欲走,引章便笑道:“原来八福晋有事要跟我说啊,那么请到琴瑟居去吧。”
八福晋冷冷一笑,极其蔑视瞅着她道:“我堂堂皇子嫡妻,怎会随你去什么下三滥的地方我要说的话只在这儿说”她说着转眼向九福晋瞟了一眼,冷冰冰道:“你若是觉得不干净,等会便叫几个奴才将地上擦一擦便是了”
九福晋尴尬极了,勉强一笑,咳了一声忙不迭带着自己的奴婢出去了。她们两人斗上,将她夹在中间算什么
引章听了不怒反笑,揶揄道:“八福晋,奴婢真的觉得好荣幸啊居然今儿有幸,能见八福晋金面、能够和八福晋搭上话“
八福晋也没因她的揶揄而气恼,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望着她,只是那冰冷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屑和鄙视,好像在看什么不堪的东西。引章微微蹙眉立刻又舒展了,她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干嘛要介意她的看法这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女人,也不过如此罢了
“果然是有其仆必有其主,”八福晋缓缓开口,却说了这几个引章说什么也想不到的字,不等她回过神来,八福晋已经冷冷接了下去:“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主子,难怪教出那等下三滥的贱奴才”
“八福晋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引章脸色一沉,不禁也怒了。她招她惹她了?她的奴才天天跟在她的身边,更不可能招她惹她
八福晋鼻腔里发出重重一哼,伸手入袖,洁白如玉的纤纤素手轻抬,轻轻一放,红绳吊坠下端,一块三指大小的玉佩在半空轻轻摇晃,洁白莹润,光泽泛泛,精雕细琢,一看就是极其难得的上等货。如果不是她脸上那副别人欠她钱的表情,引章还以为她是来炫耀的呢
八福晋向引章挑了挑眉。
引章一脸困惑加莫名其妙,道:“八福晋有话不妨直说,这么着我可没兴趣跟你猜哑谜”
“哼”八福晋又是一声冷笑,嫌弃厌恶般将手中玉佩随手扔在一旁茶几上,“叮当“一声脆响,引章的心不禁一揪,替那玉佩心疼。
“你自己瞧瞧”八福晋细细长长的柳眉高挑了挑,冷冰冰开言,一副“你真是愚蠢到了家,这明摆着的事实还没明白?”的表情。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68章 争吵
收费章节(16点)
第368章 争吵
“你自己瞧瞧”八福晋细细长长的柳眉高挑了挑,冷冰冰开言,一副“你真是愚蠢到了家,这明摆着的事实还没明白?”的表情。
事实上,引章是真一点儿也不明白。但她知道,八福晋绝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就算爱开玩笑,也绝不会跟她开玩笑
引章满头雾水将那玉佩轻轻拿在手中,摩挲摩挲,翻来覆去细细瞧了一回,这是一块雕琢成金鱼形的玉佩,宽大的鱼尾巴依着刻线纹路散开,微微摇摆出一道浅浅的弧形,像是在水中游弋,看去栩栩如生,十分可爱。
“这块玉佩有什么问题吗?”引章依旧将玉佩轻轻放下。有问题也与她无关,这玩意她压根从来也没见过。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八福晋的言语口气十分不善,细细的白牙一咬,面上渐渐笼罩着一层怒意,冷笑道:“这是我从我们爷那儿悄悄拿来的,我们爷对这玉佩也喜欢的紧呐,独自一人时便悄悄的拿着观摩,着了迷似的。我就不懂了,不就一块玉佩吗可是九侧福晋,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个丫头叫鱼儿?”
引章大吃一惊,顿时懵住了。八福晋的话在她耳畔回响,她就是再傻,也懂了她的意思。鱼儿?她的目光又落在那玉佩上,可不就是一只鱼儿八爷,难道八爷跟鱼儿——
引章心一紧,脑海里下意识便想起她记忆中与八爷、与鱼儿在一处时的情形。她本不傻,这一回想,许多当时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