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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媚乱天下第53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唔,我爱北藤狂……农闲了……”

    北藤狂一愣,突然哑然大笑,每夜的催眠已经在她的潜意识中留下痕迹了。

    爱意横怜地在她的耳边亲了一下,“傻瓜,傻瓜。”

    一切尽在掌握中。

    媚流直睡到外面的队伍集结声越来越大,奔来过往的马声和炊具碰撞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帐篷才醒来,睁开眼睛记起今日要开拔往铁固城,忙坐起来,叫道:“来人!”

    媚溪与媚溪早已经装束停当,就守在帐外,听到声音很快掀帘而入,媚流问道:“几更了?”

    “接近五更了,门主已经检阅队伍,准备开拔。”初醒的妖姬大人有一种孩子气的迷糊,让人看得越发心痒兼心怜。

    “什么,都准备走了,怎么不叫我?”

    媚流忙示意媚浮取过衣服,媚浮与媚溪边服侍她穿戴,边道:“我们都是四更不到就醒的,门主有交代,让您睡久些,说是一路上的路况颠簸,没有精神力可不行。”

    “笑话,我们无情门人,几时这么娇弱了,他是笑话我最近练武不勤吧。”无情门的女子的娇弱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光是媚浮与媚溪这两个媚奴就徒手能提起一个大汉远远地扔出去。

    “您不必这么着急,门主说了,就算大军先行也无妨,我们赶上去就是。”

    “不用他假惺惺地故意嘲笑,我偏要让他看看我不是娇弱的小花。”

    不过最近她确实过惯了舒服日子,武功拉下不少,只坐了最基本的打坐和轻功跳跃,不由得深刻反省一下,这次出征回来,该好好地习武了,没有武功,将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媚浮与媚溪相视一笑,门主的怜爱,任谁都看得懂,只有妖姬大人看不出,哪个媚人和媚奴不是四更既起开始练功,在军营中有时甚至要和士兵们同起操练,只有妖姬大人天天睡到太阳高照,门主却也由得她,相反还有意纵着她。

    收拾妥当,来到校场中,北藤狂已经站在校场前方,面对千军万马,面容冷峻,金甲金盔,俊逸非凡,显示出一种峨峨岿然气势,感觉到她到来的气息,他回头一望,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柔情,转过身来提气喝道:“出发——!”

    主帅声音极其洪亮力,声音远远地传开去,方圆数里无一不闻。

    到达铁固城下五里处驻扎时已经是几天后的黄昏,兵临城下,高高的铁固城巍然耸立,黑沉沉的城墙高达二十丈!

    坚实沉厚的城墙给了高棒国的主君无限的自满自大的本钱,再加之朝廷昏庸,没有人敢对国王说真话,国王居然至今以为大璧军队还在千里外盘桓,被他英明的领导给拒得无法前进一步,所以连个求和使者也没有派来求和过。

    北藤狂带着手下几位将军前往勘查了几次,一切都和掌握中一样,城门前有山岭夹道,高大的城墙夹在青山中,城门前的土地黑色疏松,看得出是埋了马棘刺,城楼上的每一个墙垛后陷陷有刀剑之光,这一场战,是血战。

    因为铁固城的守将们坚信铁固城会固若金汤,他们的身后有着消灭的后援与粮草,根本不理会大璧的劝降和会谈要求,紧闭城门,城下来人城上便射箭,大璧前往送战书的驿兵被射杀了几个,北藤狂与众将都怒气冲天。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送战书的士兵都是不能斩的,而这个高棒国自恃强城,连战场上的规矩都不顾了,可见其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然而,媚流看着那高高的城楼和两边夹道而立的高山,知道这个铁固城确实有着目空一切的本钱,不过在战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们的狂妄未免太早了些。

    “依你看,这些的地上的棘刺怎么去除才好?”北藤狂似笑非笑地问媚流。

    “门主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还用问媚流?”媚流才不理他,这个家伙有时就是在逗自己,看他的目光坚定冷毅,他手下的将军们也丝毫没有忧色,个个都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早已经有了战策,还故意这么整自己,是想看自己出洋相呢吧?

    “我就想听你说。”

    “我不想说。”

    “说。”北藤狂坐到她身边,抱着她坐在腿上,环住她,媚流只觉得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地扑来,几乎把她给淹没。

    不自在地挣扎了两下,北藤狂抱得很紧,紧得让她无法挣脱,近来她越来越怕和他独处,怕他的眼神,和他在一起便有一种惴惴不安的心跳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有时甚至会恍惚一下。

    “行行,你放开我,我说。”无奈地投降了,僵直了身子,妈呀,北藤狂最近有化身狼人的嫌疑,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炽热,仿佛看着一个随时可以吞吃的人类般。

    “就这么说。怎么,你怕我?”

    北藤狂的唇逼近来,轻轻咬住了她的耳朵,媚流一阵酥软,忍不住娇声求饶道:“别别别!好痒啦,不要!”

    北藤狂的目光更深,又咬又舔又吸,对耳朵到颈侧就是一阵猛攻,那一带正是媚流的敏感地带,直把媚流痒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颈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如粉荷一般的颜色,诱人以狂,北藤狂索性把她推倒,从她的颈侧一直往下攻去,媚流格格笑个不停,不住地推拒着他,双目如溶,眼波欲滴,如要醉倒。

    见她笑得狼狈,北藤狂也笑了,索性伸出双手胳肢她的腋下,“啊哈哈哈!别!”媚流大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相信这个战场上冷厉的主帅,居然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这柔情你应懂

    北藤狂不答,爱极她这般无措的娇样,更加用力地胳肢,“啊!”她在北藤狂手下滚来滚去,却逃不开他的魔掌。

    直闹得媚流脸上也染了一层脂艳的红色。

    “饶了我吧,门主!”媚流尖叫,被胳肢不住叫饶。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北藤狂笑道。

    “那,大爷?”

    北藤狂一声不吭,劲力透处,媚流如鱼儿一般用力蹦跳,笑得气也喘不过来。

    “好好好,大哥!”

    “有点意思了,再想!”手指一动,在腰间又是一捏,引来媚流的一阵扭动。

    “那爹爹?”她知道他想听什么,就偏不如他愿,笑嘻嘻地又道。

    北藤狂绿眼一沉:“爹爹?看来本座好久没有处理你了!”

    一声裂帛响,媚流身上一凉,衣物已经不翼而飞,他温暖的身子紧接着就覆了上来,那紧硬的所在紧紧地抵住她的柔软,他笑得邪肆:“再敢叫一声?”

    媚流就偏叫:“干爹!”

    下一刻,她就被翻了过来,他的大手拍上她的臀:“大胆的丫头!看爹不好好收拾你!”

    至于怎么收拾么?

    话说许久以后,媚流从睡梦中醒来,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练武功好啊,看人家恢复得多快。

    北藤狂布置的战略与媚流所想相同,用巨石滚过铁刺地,破了地面的马棘刺,然后发起试探性强攻,然而几度强攻都被猛烈的回击打了回来,再发起几次大型攻击,无一不被剧烈的反击打了回来,想要智取,大门紧闭,无法进入城门,便谈不上智攻,因为城内粮草不缺,后援丰足,一旦发起强攻,除上城上落下的巨石等物外,两边高岭上的埋伏的高棒大军同时冲下,大璧军队的死伤将不是用千人来计算。

    北藤狂望着铁固城,心绪难定。

    一路顺利到这里,却被阻在这里,前进不得。

    要是再不攻城,在这里再耗上一年半载都有可能,在战事上不能再拖了。

    而媚流有时柔媚,有时臣服,有时却凶光毕露地掐着他的肚子,说她恨他,有时却在梦中喃喃呓语我爱你,究竟对于他,是爱还恨还是两者皆有之,也该趁此做一个了结了,想要一个女人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相守共进退的这些日子里,她更加深入他的心防,可是他却不知道她是不是心里真有他,还是因为只是催眠的作用。

    思虑已定,他蓦地回头大声道:“召开军会!”

    传令兵飞快地传达下去,不多时,各将军飞快地奔进了军帐。

    “三日后本帅亲自出城强攻!”北藤狂当场宣布了这个决定。

    “将军,请让末将出马!”众将军纷纷阻挠。

    总帅亲自出征,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总帅是稳坐军中帐的,这个总帅时不时地做出人意料之事,平时倒也没有什么,但是铁固城与其他的城池不一样,这些日子以来发现,铁固城才是高棒国最艰险的防护!

    几乎可以算是十去九不还。

    攻还是不攻,由谁攻,这些天来私下的决议已经无数回,却绝对没有人想到要让主帅亲自出马。

    “光泽让你们伺机杀我,你们一直没有下手,在落雁城时本帅落难,你们也没有趁机落井下石,本帅很承你们的情。”北藤狂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众将军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几位权重官威的将军心中却有愧,出征时,光泽王爷确实有密谕,时机到时,可以将北藤狂杀了!杀了北藤狂后,抖出王爷密诏,谁任主帅,谁任副遇,都已经一一安排妥当。

    但是北藤狂自然不是那么好杀,手下还有那么多的门人,二来一路上展现出的卓越的军事才能,更让他们佩服,所以,竟然没有一个人下手!

    “三天后,本帅率队出战,死与活,倒要看看是天强还是本帅强!本帅若是死了,一切依王爷的意思办,若是活着,本帅自然还是你们的总帅。”北藤狂一锤定音,宣布了明日出征的副将与部队,大氅一飘,大步走出了军帐。

    不管是军事,还是情事,都该有一个结果了。

    媚流,你也该得到一个结果了。

    他目光阴冷而沉毅,他不是为了什么大璧的事业去死战,他是为了她,他要把她逼得无路可退,把最后一点对他的杀心都泯灭!

    一棵老树下,媚流含笑看着天地间的茫茫雪色,白色的雪绒貂围在颈间,像一个纯良的仙子一般清纯可爱。

    北藤狂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明日本帅亲自出征,你跟随本帅出征,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好啊,那就去吧。”媚流笑眯眯地答道。

    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她倒要看看面临危急时,他会怎么对待她。

    她的精致美艳,他的高大坚定,相映成|人间最美的画。

    金乌犹在天正中,极目望去,金光灼灼,遥不可及。

    最美的东西总是最容易消逝的。

    出战的前一夜,北藤狂要了她许多次,明天的危险,可能变成他们回忆中的一部分,也可能让他们变成别人的回忆,他似乎下了决心,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

    “媚儿,毁了你也不能给他们……”他啃咬着她的冰肌,发出一种尖利的笑声,像猛兽一般,一点点地撕扯着她的皮肉,一点点地撕扯她,颠动她,吞噬着她,他剧烈地贯穿了她,凶?匕阉纳裰羌负醵峋。牧鞑挥傻悯酒鹈纪罚负跷薹u惺芩目衩汀?br/

    像要晃碎她一般,他不再有所保留,用了最原始的力道剧烈掠夺她,如同在大海狂涛中被无力地颠动,跟着他一起嘶吼尖叫,声音被厚实的皮毛锁在这寝帐内,外面,一片寂静,里面,一片狂野。

    濡湿的汗,发红的肤,无力的尖叫,深深地陷入,

    “你我是一体的,你是我的!”他在她将要达到最巅峰的狂潮时,嘶吼出声,用力锁牢她,在她最深处的体内,留下他的气息。

    媚流以为她看多了杀人,不会再惊骇,然后,真正面对这么大规模的屠杀时,她仍旧是无比地震惊了,她才发现,原来,过去她经历的死亡,是那么危不足道。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在天地敝日月

    攻城,是血肉之躯与金石之器的惨烈对决,云梯不住地架起,不住地被推倒,无情门的通过弩弓一枚枚地被发射进城中,攻城檑木一遍又遍地击打着沉重的城门,那铁弹,石块,砖头,如雨一般打下来,哀嚎遍野,血肉横飞,到处是箭林弹雨!

    行走过处,有未死之人临死前的哀嚎,触目处,有不久前还在谈笑的年轻战士的冰冷的身,死的人怒目望着,未死的怒目抢攻!

    在他们开始攻打城楼时,两边高岭上的军队从高处冲下,冲进了大璧的军队,同时,城门大开,涌出无数守军,城门又紧紧地闭上,大璧如被夹在当中的肉一般,上面,前面,后面,都遭受着惨烈的围攻!

    同时,围军的身后又被大璧的后援军包围,此刻,已经分不清是谁包围了谁是谁杀了谁,有的是误杀,有的是被杀。

    有人终于侥幸到达城楼上了,很快便被大部队杀后扔下城下,更多的人涌上去了,他们终于稳住了云梯的出口,牢牢护定了云梯,成百架云梯不住地搭上去,守军与攻军在城上展开了激战,尸体在城楼下堆了几丈高!

    虽然缓慢,可是大璧的军队一点一点地站稳了城楼上的脚跟,接应更多的弟兄上来作战,守军惊慌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大璧的战斗力会这么强,太过的笃定让他们的阵脚大乱,有人开始想撤退,又被大怒长官砍了头以示军威,到后来,已经分不清杀自己的是谁,是敌军,还是上司,也听不清是什么声音,总之,天昏地暗,日月无关,金乌陷入了层云里,不忍再睹人间的惨剧。

    战争,为什么而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条又一条人命在消失。

    尸骨枕籍,血流漂杵,原来是真的,那血,流成了一条血河,是哪家姑娘一夜不眠绣给情人的绣帕,漂在血河上,已经成了一片血红,上面两只双栖蝴蝶是不是已经化成了那姑娘梦中的一阵清风。

    如在梦中。

    有人举刀砍来,她奋力举剑反击,在战场上,原来剑是没有用的,太轻,太薄,一下就卷了刃,战场上要的是戈,枪,矛,盾,刀,而不是用江湖上用的那些轻武器,从前没有人告诉她。

    也没有人告诉她,在战场上,北藤狂的杀气会如此浓烈,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黑气,他的狂,他的邪,在这一刻毕露无遗,他目露凶光,那是真正的杀气,没有人敢和他对视,对视的人,已经成了地上的死尸。

    那枪,在他的手中如灵蛇一般吞吐着气,杀的地方,又是那样邪狠,中枪的人痛苦地呻吟着久久不绝,却也活不了,痛苦地捱着临死的时光,媚流总是跟在后面,跟着补上一刀,让他们快些解脱,北藤狂回头看了一眼,再下手时,手下就绝无活口。

    披着铁甲的战马,金盔金甲的将军,浴着浑身的血腥,扫荡着守军,那天的他,是战场上的传奇。

    攻城的巨檑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城门,终于,城门里的龙骨被撞断了,城门已开!

    “城开了,冲啊!”北藤狂长枪一指,声传云宵。

    “城开了,冲啊!”扑天盖地的呼声响起,大璧的军队潮水一般向城内扑涌而去。

    “给我杀!”北藤狂再吼!

    “杀!”无数个声音响起,振作着将士的士气,高棒国的士兵开始萎靡。

    媚流一直牢牢跟随在北藤狂的身边,跟着北藤狂往城门里冲,突然一声哀嘶,媚流座下的枣红马肚腹中箭,脚一软便跪了下去,无数的敌军包围上来,把媚流包围在当中,他们已经看出这个小将虽然年少,但是气度不凡,一定是个领军人物,刀枪如机械的绞盘一般轮流滚来,媚流从马上跃起,持刀自卫。

    但是一贯以来,她用的是剑,是鞭,是颜杀,杀的不过十人二十人,现在她用的是笨重不熟的大刀,面对的是大军,不是十人,也不是百人,是成千的人,她奋力腾挪闪避,然而不管闪到哪里,都有明晃晃的刀枪在等她,她看了一眼远处的北藤狂,他被四五个武功高强的人物缠斗住,刀箭暗器齐上,无暇顾及身后的状况,原来铁固城,竟然也有江湖高手在此守候!

    同上战场的东齐和南齐西齐三人几次试图冲破重围来救她,然而敌军远比他们想像的狡猾,一次次地把他们拒于圈外,并且开始分裂化开他们,在战场上,个人的武功高强,如何抵得过千军万马!

    媚流百忙中放目望去,漫天血光把天空也染得一片血红,狰狞的面孔分不清是我军还是敌军,她突然笑了,清脆的笑声溢出唇,如天籁响彻人间,今日的杀伐,才叫杀伐。

    痛快!

    最初的惶惑与害怕,杀到现在,早已经麻木,反而升起一种杀人的快、感,体内似乎有一种恶魔的声音在叫嚣:“杀吧!杀吧!”

    于是她奋力厮杀,手起刀落,多少人死在刀下,她也不在乎,有人躲过了,她也不在乎,今日要丧生于此,她更不在乎,你没有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她就是祸害,老天都不敢收的祸害!

    身上被什么东西砍了一下?

    她不觉得痛,只是觉得盔甲越来越沉,她怒了,搞什么嘛,这么重,怎么用轻功嘛!

    可是盔甲不能摘,她知道,摘了,那便是自己去送死,有人举枪往面目刺来,她踉跄着闪开眼前的枪,背后却一阵透骨的冰寒,然后便是又一片冰冷冷的感觉在背上漫延开来。

    “找死。”背上的湿泠让她很是难受,她媚眼一寒,骂道。

    她太美,让人不忍伤害,然而,她眼里的凶光却让人不敢掉以轻心,敌军们攻击更盛,招招致命,要让她死于瞬间。

    一个面目可怕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向她当头砍来,她避过了前面的这刀,却避不过前面的一枪。

    血,战争,原来就是血的合流呀。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我与你同生死

    身上越来越冷,难道是地球的引力变大了,她再也跳不动了,刀早已经卷刃,眼前一片血红,眼前的枪像刺猬一般向她扎来,她如愿闭上了眼睛,脑中闪过他。

    那年初见时,公子如玉,我如无盐。

    那年擦肩而过时,袈裟无光,嫁衣如血。

    如今我的眼前全是血,睿大哥,好冷,不过我痛了这么久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

    她含笑着倒入血的尘埃,血红的眼前却跳入北藤狂的身影,他怒吼扑来,以扫荡一切的气势荡平身边的敌军,目眦俱裂:“我还没有死,不许你死!”

    这个人,不让她好好地活,连死前的幻境都要来破坏一下。

    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哇!”如一把刀刺入胸膛,那隔了天一样远的地方,玉睿突然张口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袈裟!

    光泽突然失手割破了手,红日国的皇帝,一惊而起,三人同时感觉到了不详。

    与此同时,北藤狂已经捞地上的她,她全身是血,只有一口气未绝,他冷笑道:“我还没有死呢,你敢先死?”

    他抱着她,长枪运气,舞出一个光环,挡住了敌人的枪箭,慢慢地往她的体内注入内力。

    这是共归于尽的办法,若是不输内力,千军万马中,他还能脱身,输了内力,想要两个人一起活去下,是不可能了。

    “我说过,要死同时,要活同活。”北藤狂输完内力,眼见自己陷入了敌军的中心,接应的军队被挡在厚厚的人墙之外,略一思忖,单手把她抱在怀中,一只持枪,单枪匹马地往接应部队一点一点地靠过去。

    守军背水一战,见状,攻得越加激烈,箭,枪,矛,不住地刺也,又一声哀嘶,他的马被人砍断了腿,委落于地。

    这一场战,他为媚流续命而流失了内力,仍旧虎势不减,杀敌数百,枪断了,抢过敌人的枪再战,嫌枪不好用,用脚挑起地上的刀再战,抱着一人,同时疗伤,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他的血,不比她少,他目光坚定,一步一步地朝援军靠去,刀箭如墙,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那哪里是人,分明是两个血团。

    不知哪里的箭,破空而来,射向她的咽喉,左边是刀,右边是枪,格了箭,就格不开砍向她的刀,他嗤了一声,把她往外轻轻略推开些,向后一退,生生把自己的身体送给了后面的敌军,同时出手如电,一刀让砍向她的敌军毙命!

    一箭,又一箭,如法施为,等到他与大部队会合时,他不肯放开她,紧紧地抱着她,将军带领士兵在身边隔出一道屏障,护送他们往安全地带而去。

    “将军,上担架吧!”士兵们请求道,两副担架,一个是给他的,一个是给她的。

    “不必。”北藤狂骑在马上,如铁人一般,他的血,把黑马染成了红马。

    “将军!”士兵们有的哭了。

    “滚!”北藤狂冷眼一瞪,寒气袭人,抬眼望着眼前的城墙,他们胜利了。

    现在的守军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好像要死的野兽,临终前总得激烈挣扎一下。

    他知道,这一场恶战,敌我损失惨重,几乎相当,敌将全数被歼,而我方的将军也折扣了三个,而他,也将死掉。

    总之是把城攻下来了。

    什么牺牲,什么为国捐躯,不过是把个“死”字说得好听点罢了。

    北藤狂骑在马上,看着怀里仅余了微弱呼吸的她,一阵又一阵地狂笑。

    你的血,我的血,已经混到一起了,看你如何躲得开我!

    若是没有带她来,他不会涉险,可是如果没有带她来,怎么让她真正走入自己的世界,战场上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所以他把她带来了,也许会给她带来危险,也许会让两个人都死掉,可是他就是要让她完全得进入自己的世界!

    “我说过,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媚儿,现在我的大限到了。”

    他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微微一笑,丝毫不像个将死之人,命令道:“命武威大将军来见我!”

    武威大将军,是将要继他死之后的大将,现任副帅。

    “将军!”战场上,哪里还把元帅和将军分得那么清楚。

    “我死后,你为主帅,趁胜追击,直攻高棒国者,三月三日之前,无论如何必须拿下国者,你做得到么!”

    他的目光灼灼,盯射得武威大将军似乎要穿了个孔。

    武威大将军两脚一并,高声道:“禀将军,万死莫辞!”

    “很好,我要你在攻下城的那一天,把我与她一同放在国君的宝座上,然后飞檄给攻打红日国的皇帝和京师的光泽王爷,说我北藤狂于某日攻下了高棒!”

    “是!”是英雄,岂会对死遮遮掩掩,战场上死,是一种荣耀!武威大将军慨然回应。

    “这是三个锦囊,遇到困难打开来,省得让曦和和光泽说我占便宜,死了还要硬说我占了军功。有了这三个锦囊,便能够表明这国都是我攻下的!”北藤狂从怀里取出三个用油纸包的锦囊来,武威大将军一阵心惊,接锦囊的手也开始颤抖,将军此举分明不打算活着回去,在出征前便抱了必死的决心啊!

    北藤狂毅力极端惊人,将死仍旧高坐于马上,谈笑自如,身边的将士们无不惊叹又惊痛。

    一切安排得当,北藤狂松了口气,眼前的一切渐渐黑上来,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到了,他看见似乎周围的影影绰绰的黑影在围着他转,他皱了皱眉,一股刚强阳气冲出,瞬间把那些鬼影驱散,他低头专注地看着媚流,她嘴角含笑,蜷在他的怀里,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

    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居然死了还要笑,真是个傻子!

    可是她还是那倔,像当初他初见到她时一般,那一脸的倔强,让他收她入门下,展开了一生一世的纠缠。

    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也许是初见时,也许是她断臂而拒苦恨时,反正,就是这样爱了。

    嗒,一滴血,落在她的脸上,他伸手抹去,嗒!嗒嗒!越来越多的血落在她的脸上,像一朵又一朵红花,最后,那血猛然由他口中狂喷,他笑着高高地举起了手,运尽全力,拍向媚流!

    “将军!”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有心人心血同

    无数人涌上来,他们的此番出征之兵马大元帅,抱着一个美丽女子,已经停止了呼吸。

    那身,依旧如山一般岿然坐于马上,腰丝毫不软。

    “不!”禅室中,玉睿倏地站了起来,把正在看所他的师弟吓了一大跳。

    “大师兄,你怎么了!快躺下,你刚才吐血了。”了恶手忙脚乱地把他往下按。

    玉睿摇摇头,推开他的手,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气血翻涌,又有了想吐血的感觉,张嘴,果然,哇的一口,又是一口血扑出,不久前在打坐时,似乎听见流流无邪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他一阵惊慌,不知为何吐了血,方才在昏睡中又梦见流流笑着对他挥手,他一阵心痛难当,又醒了过来。

    他不顾了恶的阻拦,站在原地,心中一阵惶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似乎出了什么事了。

    “师父,您来了!师兄他又吐血了!”了恶对着走进来的慈海大师诉道。

    慈海示意他退下,了恶对着玉睿看了又看,终于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阿弥陀佛,关心则乱。”慈海的一双慈祥的眼睛,隐藏着对人间情感最深刻的了解,一眼看穿他的心。

    “师父,我好像听见耳边有金戈之声,然后又听见媚流姑娘的笑声,师父,我有不祥的预感。”玉睿呼吸都乱了,抬起头来,看着慈海语无伦次地道:“我很不安,非常不安。”

    慈海默默点头,人与人间的默契最难说,那个姑娘对了情的一片真心,他是感触在心,佛祖慈悲,当渡人于无事才好。

    “你去吧。”他道。

    “去哪?”玉睿奇怪地问。

    “去你想去的地方。”慈海道,灰袍一指,拂去亿落尘埃。

    当下里,玉睿扎束停当,几乎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来得及好好收拾,便火速奔赴往高棒国——带着慈海大师给的续命金丹。

    高棒国的国都,果然如北藤狂所料,遇到三个关卡,依照锦囊所示,一一破除,就在二月底时,武威大将军一举攻破了国都,那个还在做梦着高棒国是中原强国的国君,正在大殿上与百官同乐,做着“已经拒敌于千里之外,敌军见我军勇猛,不敢再进”的美梦,笑得酒色伤身的猪肝脸一颤一颤,这时,突然见到大璧的军队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吓得当场尿了裤子,他那些“勇猛”将军——都是宠妃的兄弟,或是靠家世爬上来的酒肉将军,有的竟吓得当场晕厥过去,没晕过去的,也是软了脚,坐在地上不住地抽噎。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被手下人骗得有多狠,居然大军到了宫内还没有一个人来回禀!那些军务处的战败和求援的檄信,已经堆得快碰到殿梁。

    武威大将军二话不说,上前来便揪着他的耳朵,把个肥头大耳的他给踹了下去,喝道:“跪到下面去!”

    他强撑起一丝国君的尊严,斥道:“我是国君,可杀不可辱!”

    武威大将军半分废话也没有,举刀来刚一抬起,他已经大叫:“不要,孤投降!”

    连滚带爬地滚到下面跪了下来,国君如此,那些臣子们哪个愿意顶刀而上,表现一下“爱国忠君”的风范,少不得也“视君如日,我如阳葵”,皇帝跪,他们也跪了。

    “你们几个往这时跪,妈的,腰给老子弯下来,少在老子面前摆谱!”啪!鞭子拍下去,被拍到的倒抽口气,忙恭恭敬敬地跪趴下。

    “你小子,穿得这么艳做什么,给老子脱了外袍,只能穿素的!”啪的又是一鞭子,被抽到的纷纷开始脱下鲜艳的红色官袍,只穿着里面或白或黑的内袍,一阵风吹过,冷得发抖,那些穿着青袍黑袍的不由得开始庆幸起来,跑得更低了。

    突然是什么人,让这些人这么慎重其事?

    武威大将军料理完这些君臣,叫道:“有请元帅!”

    国君等人眼觑去,见几个将军模样的人亲自小心恭敬地抬着一个人进来,走得进了,才发现,竟然是个高大槐梧的将军,一眼望去便觉得气度非凡,被人抬着进来,眼也不睁,脸上犹带着诡异不屑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的懦弱与无能。

    那个将军被轻轻安置在国王的宝座上,国王敢怒不敢言,那将军虽然仍旧不言不语,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凌人气势却是夺人而来。

    几名将军一同跪下了,又进来许多地位或高或?氖勘黄攵宰拍亲系慕蛳铝耍诺酶甙艄木忌6叮甙艄?眼看去,那将军仍旧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思考什么。

    “好大的架子!”国君不由得在心中暗诽,没等他想完那个为首的将军便对着元帅跪了下来。

    “元帅,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中,如今我们已经攻下了高棒国,今日便让那个高棒国王给您行大礼!以慰您的在天之灵!”

    “什么?在天之灵?”高棒国的君臣一听这话,个个吓得魂飞天外,座上那个元帅,是死的?

    一阵鞭子抽来,把他们抽得个个摸不着门,哭爹喊娘,身边的士兵骂道:“快给我们元帅磕头!”

    宝座上坐着最高总帅,下面跪满高棒国的君臣,这些将士对他们又打又骂,苦不堪言,一朝沦为亡国奴,如今才恨当初不该去招惹大璧,听说没有招惹大璧的者巴和南宛两国成了大璧的兄弟国,与大璧友好相处,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位将军,从这一天开始,便牢坐于高棒国的宝座上,大殿中士兵林立,他们把他当成了神一般崇拜着,每天押着亡国君前来叩拜。

    那个神秘的元帅也奇怪,不倒不变色,栩栩如生人,依旧散发着夺人的迫力,走近他五步之处,胆小之人便自然而然地弯下腰来,不敢再往前走。

    “你要见媚流姑娘?”武威将军这天见到一个僧人,这僧人想来也不一是一般人,不卑不亢,目蕴精光,动作流利优雅,想来也是个身怀绝艺的高僧。

    他精明的眼睛瞬间把玉睿的全身上下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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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把两天的一起发,这样看起来连贯些,唉,花花我果然越来越体贴了。

    为毛?为毛?

    好吃的东西,总是会上火,呜呜呜,我想吃披萨,我想吃香辣鸡翅,我想吃烤肉!嗷嗷嗷!

    叫声参照十五月圆的狼人叫声。

    十五的月亮,是引发狼人气质的月亮。

    嗷嗷嗷!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来相救是义情

    “你见她做什么?”武威大将不客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玉睿低眉合什,道:“贫僧来自少林寺,是少林寺方丈慈海恩师的嫡传二弟子,我认得将军,当时长安寺祈福时,祈福法会上,曾经见过将军。岔僧那日忝任法师之一。”

    “啊,我想起来了,哈哈我一个粗人,当时没注意到那么多。”武威大将军尴尬地笑了笑,那日法会他倒是也去了,不过哪里会去注意什么仪式,光顾着和弟兄们暗地里划拳了,既然是皇上都认识的人物,那么不让他见当然不行,也正好,他也正为了媚流的事伤脑筋。

    玉睿微微一笑,并不意外,又道:“贫僧也是媚流姑娘的义兄,半个多月前突然做了一个不祥的梦,梦见她出事,便昼夜不休赶来一见,还请将军放行。”

    说到媚流,玉睿见武威将军的脸色开始有些愧疚,心下一凛,一路上无数次祈佛保佑媚流无事的迫切,此刻化成了冰冷的焦虑,紧逼着又问上一句:“她人呢。”

    武威大将军没有说话,只是亲自把他带到媚流的房前,才道:“她受伤过重,至今未醒。”

    玉睿不等他说完,便直闯而入,床前,有媚奴几名正在看护,房中一片寂静,他那敢爱敢恨的“义妹”,了无生机地躺在重重锦幕之间,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一个箭步蹿上去,持起她的手,发现手上俱是细细伤疤,虽然愈合得还算好,可是仍旧留下了当日的惨状痕迹,手上如此,那其他身上地方呢?

    他一阵怒从心起,强自阿弥陀佛了一声,细细把她的脉,这一探,心里便有了底,和当时中了冰蛊时一般,有人在她的体内注入了内力,所以得以让她保有一线生机。

    武威大将军站在他身后,低声道:“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当时她刚下战场时……”

    “上战场?上战场?”玉睿难以置信地猛然回过头来,怒视武威大将军,道:“是谁让她上战场的!”

    当时成不德神医就曾说过媚流所犯杀孽过重,就算救得了一时,不出多久也会必死无疑,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只身顶替她入佛门为她祈福化灾,并且一再叮嘱北藤狂不得让她再犯杀孽,现在北藤狂居然叫她上战场?

    战场素来便是冤魂野鬼厉魄的聚集地,他简直无法想像媚流居然会上了战场!一时间心痛如绞。

    戒嗔,戒躁,戒怒,戒……一个个的戒浮上心头,却没有克制住他的怒火。

    他的目光太过咄人,怒目迫射处,武威大将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摇手道:“我不知道!不是我推诿,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早上,她与元帅一同上了战场!”

    “北藤狂!北藤狂人呢?”

    武威大将军肃然直立,缓缓地道:“为国捐躯了……”

    玉睿突然觉得一股怒气无处发泄,几乎要破胸而出,他有满腔怒火要对着北藤狂爆发,可是他却死了,怒气憋在心中,无处可发,眼睛越来的冷冽。

    那个曾经对他保证要保护好媚流的男人死了?怎么可能,那个看起来命那硬的男人,会死?

    “当日媚流姑娘遇险,元帅只身脱离前后军,冲进敌军中救她,不过敌军人数太多,而后援一时未及跟上……”武威大将军低厚的嗓音简单而扼要地陈述着当日惊心动魄的那一幕。

    玉睿无话可说,那个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保护了媚流,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场的媚人和媚奴们都低下了头,当日她们赶到被攻下的城池时,看到门主依旧牢牢抱着妖姬大人,用尽全力把两人分开,发现妖姬大人仍旧有一口余气,可是门主却心跳不再,那一天,城门是嘶杀声血流满地,有如世界末日,对于无情门来说,也如世界末日一般,一下子,门主与妖姬全都覆灭,这是灭门之灾。

    好在妖姬还有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她们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维持着她的一线生命,并且飞信往光泽王爷处求援,没想到倒是了情大师先到了。

    武威大将军带着对当日发生的事唏嘘不已,不知该说什么什么才好,只得对玉睿点点头,转身离去。

    玉睿平静下来,开始询问媚流的伤势。

    媚流此次最深的伤是背后由肩膀直到腰臀间的一道刀伤,深入数寸,几乎切入腰肾,这才是要害之处。

    “我们用尽了种种办法,可是依旧没有办法救醒她。”媚溪道。

    玉睿平静地看着媚流,眼底掩藏着一丝怜爱,媚浮与媚溪默默地看着他,这位一身僧衣,依旧难脱人间情劫的男子,这位妖姬大人要直以来念念不忘,刻骨铭心的和尚,虽然僧衣替了玉袍的华丽,戒首不复青丝的茂密,他依旧是那么潇洒温雅,只是多了一种佛家的淡然。

    哪怕表现出发怒与爱怜时,也是那么淡然。

    玉睿与媚流的事,她们自始至终是知道得很清楚的,要不是妖姬大人对这位玉睿公子——不,现在该叫了情大师的一片痴心,何至于几次三番伤心不已,以至于惊动了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