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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媚乱天下第34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起眼的小楼,内部却华丽得令人啧舌,地上厚软的地毯想是由西越国运来,厚软得将脚也没过了,如踩云端。

    阁楼上一壶美酒,几盘小菜,一个男子自斟自饮,听到衣物的悉簌声,他回过头来,笑道:“你来了。我就猜到这难不倒你。”

    那英俊的面容,清朗阳光的声音,媚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个人可是她的“夫君”呢,与她拜堂过,却无缘洞房的“夫君”。

    “没想到夫君对媚儿这么无情,那钢钉再快半分,媚儿可就只能与夫君梦里相守了。”媚流含嗔带娇,眼里的杀气丝毫不外泄。

    “我知道你躲得开。”廖律道:“你以为那铜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你干的,这倒好笑了,又杀我,又救我,不知廖坛主有什么企图?”

    “也许我只是想与你重述旧情呢?”廖律笑道。

    “重述旧情,这样的谎言你以为媚儿会信吗?坛主与我便有情,也是‘虚情’,各取所需罢了。”

    媚流在桌边坐下来,执起了筷子,媚溪大惊:“小姐!”

    “放心吧,今日坛主既然这么处心积虑地请我们来,自然料得到我们已经做了措施,怎么会傻到在饭里下毒?就是下蛊,他也多的是机会呀。”媚流的筷子已经将菜放进嘴里。

    “虚情,难道在你的心中,对我没有半分情?”

    “有过。”媚流直言不讳:“在你神坛上放过我一马时,我有过。不过后来就没有了。”

    “为什么?”

    “一个在我冰蛊发作时袖手旁观的人,我可不欠他情了。”媚流笑道:“府上的厨子哪招的呀,这道菜烧得不错,我就爱吃栗子烧。”

    “你还真是一点不害怕。”他的眼中有一抹欣赏,又道:“你知道我们无情门杀我多少龙帮子弟吗?你不怕我们报复?”

    “龙帮这样的邪教就不该存着,对你们赶尽杀绝,是每一个正道人士的责任与义务,我自然也不例外。”

    “正道人士?哈哈哈!”廖律嘲笑道:“你们也称得上正道人士?妖姬大人,别的帮派不知道你们,我们龙帮却对你们熟悉得很,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了,就别说笑话了。”

    “只要有心,煤炭也能染白。”媚流淡淡地道:“廖坛主怎么知道我们不可能变成正道?”

    她清澈无邪的眼睛闪了闪,又柔和地加上一句。

    “不,或者我该叫你——廖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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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事,更新迟了近一个小时,给夜等的亲们么么一下!花花知错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血肩袍乱相逢

    他面色不变,脸上有淡淡的称赞:“果然是个聪明女子。

    媚流想到当日的情形,这个廖律似乎对其他各长老完全无惧,就算是身任重坛之一的神龙坛主,却对那些各坛主却隐然有一种号令之势,也值得深思,那些坛主对他又妒又恨,以为他是帮主的心腹,出了龙帮被炸的大事,他的表情也仅是对于事件的意外,却丝毫没有惊慌和大难临头之情,他总有一种指挥若定的姿态,联想到那个从来神秘地用帘子遮住的帮主,她大胆作出了这个猜测,果然一击便中。

    就算现在,龙帮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在无情门号召武林正道的全力追剿下,龙帮基本可以算是覆灭了,他仍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廖律自然不怕,现在的龙帮,是一个精简过的、全新的龙帮。

    小而精,是他的龙帮。

    他笑中有谑,汉人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格外大气,一点也不逊色于他原来的苗家阿哥服饰,只是肩头处微微隆起,有些怪异。

    媚流好看的眉毛轻轻一跳,走上前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更加甜蜜开心:“阿律,你最近可好?”

    搭在他肩上的纤手,涂着淡雅的粉色甲油,那是一双极其纤美的手,放在他华丽的锦衫上,多么相得益彰的一幅美画,更何况美手下正渗着血丝,更增添了一种艳异的美。

    廖律的脸有些发白,却行若无事,笑道:“你若是觉得这样能让你开心,你就再用力些也不妨。看书阁”

    那手果真的往下用力七分!

    血顿时染红了锦袍,一点一点地向外扩散开来,他半边手臂顿时陷于瘫痪状态。

    媚流笑得极开心,道:“阿律,你的肩膀为什么会流血啊?难道你也中蛊了?”

    “对,中了你的蛊,这下你满意了?”

    收回手,那美手已经染了他身上丝丝血迹,媚流将那手抚上他的脸:“我怎么会开心,中了蛊,要解蛊,这一次又需要谁的鲜血?”

    他俊朗的脸带去一丝丝血痕,笑容不变:“你的心。”

    “可惜我不会给。我的心很宝贵呢。”媚流收回手,有些厌恶地皱眉道:“这些血真脏,没有蛊虫吧?我可不想再遭受一次冰蛊之灾。”

    “放心,没有。”廖律的拉过她的手,用一块湿润的方巾轻轻地拭着她的手心,直到她的手恢复粉红自然光泽,笑得还是那么温柔。

    媚流的话,一句比一句尖利,他一句一句地接受下来,好像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那肩上的被银雀所伤的大创口,被媚流压得半个身子都麻了,他似乎没有发觉。

    “吃完了,我该走了。媚流的精力有限,恐怕帮不上阿律的忙啊,阿律想要让龙帮躲过正道的追杀,怕是有点难。”媚流的自始至终都甜蜜得像在山中恋爱时一般,但是话语间,分明而无情地告诉了他,想要用柔情来收揽她,那是妄想。

    “龙帮是你们无情门洗白的一个重要工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过龙帮,我廖律还不至于傻到与虎谋皮。”廖律道:“我只看看你,如此而已。”

    他知道她不信,一个要杀她的人说想她,这话怎么听怎么讽刺,只是他克制不住冲动想要说给她听。

    他知道她受了蛊,却万没有想到黑龙坛主给她下了冰蛊,他以为只是一般的子母蛊,或是睡蛊,让她行动不成的蛊,任何一个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给这么重要的祭人下冰蛊,她要是死了,神丹就再也唤不出来,谁会想到那个黑龙坛主,竟然愚蠢至此!

    当他知道黑龙坛主下了冰蛊时,已经是媚流冻死,北藤狂疯狂报复攻入地底的时候,当然这样的理由他知道媚流不会想听,也没有必要听了。

    反正他想杀她,是个不争的事实。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女人与龙帮,谁重谁轻,这是不必说的,自然是龙帮重,媚流在他的私人感情中占了最重的地位,但是相比于龙帮,仍旧差了一截,时至至今,要是一切能再倒回,他可能还是选择血祭。

    “我是我派人相请,你会来吗?”他笑道。

    “自然会,我会携带一百只银雀来感谢帮主的大恩哪!”媚流的仇恨的目光带着冰冷笑意在他的创口上一扫而过。

    从小阁楼出来,媚溪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廖律究竟想干什么,上次攻我们的无情门的驻处,这一次又把你骗去,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干嘛。”

    “他是来示威的,我们无情门再怎么剿灭他,他仍旧能在江湖上混出他的名望。这就是他的目的,这是警告我们无情门,不要太欺人太甚,否则上一次独身守无情门,这一次我把骗去,下一次谁知要干什么呢。”媚流道。

    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她们没有回头,只是往路边微微避了避,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大声道:“玉睿!”

    媚流蓦地惊回头循声音处望去,那个声音的主人不正是玉睿的大师兄高骞吗?

    与他对面的人正是玉睿,两人在媚流身后一个街口相遇,玉睿笑着恭迎,高骞却似乎有什么事极其愤怒,见到他便飞身扑过去,一掌把他打至街边。

    “你这个混蛋!我代替你爹娘打死你这个混蛋!”

    “大师兄!”一掌打来,玉睿的嘴边便有了血丝,路人惊慌着走避。

    高骞大声骂道:“没爹没娘的不孝东西!今天不打死你,我不当你大师兄!你!”

    二话不说,上前又是一拳,玉睿闷哼一声,正中胸口,身子向后飞起,一排菜摊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高骞几步上前,抓起他的衣襟,又是一拳!高骞的功力略高于玉睿,一拳接一拳,都是实打实的重拳!

    “你说呀,这是为什么!你说呀!”高骞如疯了一般,又是一拳打在他小腹上,终于一线血丝从玉睿口中流下,人群惊叫起来。

    “你竟然要——”

    “大师兄!”玉睿蓦地像一只触怒了的花豹猛扑上来,反抓住了他的衣襟:“不要说!不要说!”

    一边怒吼着,一边眼睛飞快会四下扫射,竟然是惊慌非常!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这究竟是为何

    “去你的‘不要说‘!我要说!你为她竟然——”

    “砰!”

    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高骞肚子上,把他的话打了回去,高骞难以置信,随即怒火冲天,高声骂道:“混蛋!”

    “大师兄,回到下处,要打要骂要杀随便你,只求你现在不要说!”玉睿睁红了眼,重重一拳砸得一边的买馒头的摊子四散,红红的木炭落滚了一地,烧了他的鞋子,他却若无所觉,狂乱对高骞道:“不要说!”

    “你——!”高骞看来狂怒非常,反手又给了他一个巴掌,也是怒目赤红,满腔怒火,他是慈海大师门下大弟子,玉睿对他极是尊重,他也一向对玉睿疼爱有加,视如亲弟,若不是这事非同小可,他怎么会舍得重责自己疼爱的师弟?

    “走!”高骞哑声吼道。

    玉睿深吸了口气,令随从善后,自己与高骞上马便行,那马似乎也受了影响,不复来时的飞蹄扬鬃,显出了几分颓丧。

    这事不对!

    一直与路人一样,惊慌地注视这一切的媚流,飞快地反应过来,这事与玉睿反常的行动绝对有关!

    媚流便尾随两人而去,她要弄个水落石出!

    玉睿住的是一处小而幽静的竹院,媚流到时,高骞与玉睿正在前院行进来,媚流在一个监视高睿的媚奴的带领下,直接从后院翻墙而入,小院里花扶疏,几株春梅墙角绽放,翠竹新绿,远远地传来一个充满怒意的急促脚步声,还有一个有些忧郁的脚步声,略慢,高骞的骂声传来:“你要是不给我一个答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大师兄,这事师父怎么说?”那声音想是往书房去了,媚流小心地靠近了些,躲在书房外的山石堆中,却不敢靠太近,里面的两人修为不是她能比拟,声音略有不对,他们便会发觉。

    “师父不肯说,他要是肯说,我还能会这样问你吗?究竟是回事?”一个重重的拍案声传来。

    房里,青烟无语,主人一阵沉默,玉睿沉下眼帘道:“路上我已经说过,事情就是这样,师兄,事已至此,你就接受事实吧!”

    媚流不由得暗暗顿足,竟然已经把事情在路上说完了?玉睿的精明远出乎于她,在路上不必怕窃听,果然是好主意。

    “这叫我怎么接受?好好的你要当——”

    “师兄隔墙有耳!”玉睿的断喝又喝阻住了他。

    高骞满腔疑惑与怒火无处可发,瞪着师弟,几乎想把他摇醒,怒吼道:“难道你要瞒一辈子?”

    “瞒不了一辈子,瞒到那一天,也就可以了。”玉睿强笑道:“反正又不是大事,不过换个地方住。”

    “说得倒轻松,那你爹怎么办,你娘怎么办?你不能太自私!”

    “人总得自私一回,师兄,这辈子我不孝,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赔还!”

    一个劝得怒上心头,一个回得坚决异常,媚流听得莫名其妙,一不小心把脚下的小石头轻轻碰了一下,极其轻微一个声响,屋里的人已经发觉,玉睿与高骞同时叫道:“什么人!”

    两人同时从书房中抢出,对假山声音来源眈眈相视,一声清脆的笑声传来,媚流情知瞒不过二人,袅袅从假山石后走出来,对着高骞嫣然一笑:“高大哥,好久不见啦。”

    “你是谁?”高骞已经有所怀疑,却不敢肯定,他当时见到的媚流是个化了装的平凡女子,现在的媚流却是另一副模样。

    “流流,你怎么潜进来了。”玉睿的眉头一皱,道:“你刚才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媚流娇媚一笑:“听到玉睿公子做了不孝之事吗?不过我对此事没有兴趣,我只是听说玉公子要与蓝府联姻,这事妨碍到我的布局,所以我前来探听一下消息。”

    “我与蓝府小姐的事,何必流流动问,是与不是又如何。”玉睿道:“只是有我在,你不要想碰蓝、张两家的人一根毫毛。”

    他语气平和,但是言中的维护口气却丝毫不容小视,几乎就是撕破了脸皮的作对了,媚流突然想起这阵子,自己频频要刺杀蓝万山和张迁于,以打乱京城布局,却总是失败,好像有一双黑手在打乱她的计划,她皱起了眉,有了几分肯定:“那些事都是你干的。”

    “不错,我见过了光泽王爷。你还要在外面多久,若是不嫌书房小,进来吧。”玉睿瞥了她一眼,她俏生生的身影是那样如嫩柳一般似乎要随风摇摆,虽然她易了容,但是他仍能一眼看出是她,对他来说,她如同一朵红花,万众丛中,即使她改变了容貌,他仍能一眼分辨出她。

    媚流在高骞复杂的目光中走了进来,来到书房,书房如玉睿给人的感觉一样,明朗,开阔,儒雅,只是感觉往往迷惑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了解。

    “我见过光泽王爷,他已经知道皇帝是你下的手了,你究竟想干什么?流流?”他盯着她的眼睛,有一些心痛:“你就不能乖一点?”

    “你就不能乖一点”这句话让媚流再次心冷意冷地冷笑起来,果然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坏女子,就像当初他寻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地让她交出小姐时的武断,在他的眼里,早就已经定下了她的罪,不是吗?

    “不好意思,我就喜欢和人闹着玩。”她说话时已经带了三分愠怒。

    高骞重重叹了口气:“你们俩!一个痴,一个傻,真是孽缘!”

    媚流马上抓住了这句话,回头道:“对了,高大哥,看在我们认识过的份上,叫你一声高大哥请别嫌弃,我与玉公子那是云泥之别,如今云归云,泥归泥,我就是一个野生野长的野丫头,不懂得什么礼教规矩!玉公子呢,他也要娶新妻,娶哪个新妻,我也不知道,请高大哥将来见到我们,别再把我们拉到一起,我就希望我与玉公子永远不相见才好,要不是玉公子几次坏我好事,我还不想跟来呢!”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乱心肠便自残

    “天下安定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闹下苍生不安?”

    “我就喜欢闹,玉公子是正人君子哪,所以一边和张家周旋,一边对蓝家奉迎,媚流就是看不惯这两家人,所以就要是闹到底!”

    其实内心深处,她还是相信他的吧,明知他知道无情门的底细,却依旧可以笃定他不会说出去,不会防碍无情门的大计。

    高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明明已经成了陌路人,再相见时依旧是嗔喜有加,这明显是解脱不了的孽缘!

    他倏站起身来,深深看了玉睿一眼,大踏步走出门去。

    高骞一走,书房里的气氛顿变,玉睿沉平的呼吸与媚流轻缓的呼吸交缠着在房里渐渐融合,如两道青烟,似有若无的暗香后,便混成了一体。

    “你一直在跟踪我?那么说来,那蓝万山那一天也是你的手脚?干嘛这样!”媚流有些不自在,便寻起了一个话题,本该是气势汹汹的问话,到了嘴边,像像是赌气一般,她暗恨自己没骨气。

    “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不要你杀人,虽然你我情断了,不过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有我在,我是不会再你杀人的,除非我没看见。”玉睿望着窗外挺秀的去年老竹,根根笔直。

    媚流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的火一下子又蹭了出来,走到他面前,把他往后一转道:“你既然会跟踪我,为什么见到我还是不看我?家里家花不够香,出来寻野花又怕刺儿?看着我!”

    他转过来时,眼里已经一片清明,似乎从来没有变过这个眼神:“国家社稷,匹夫有责,流流,我们少林寺一向慈悲为怀,我不能眼看着你乱了朝纲,皇帝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至于是个昏君,换一个皇帝,天下怕也不能这样安稳。你是个大人了,做事情有时也得为那些田间乡里的百姓们想想,天下起战事,他们才是最无辜的,也是第一个受到牵连的。”

    一有战事,自然是大征兵丁,十人去了九不还,空余老寡望穿眼。

    “玉公子好大的道理,原来这些日子左右奉迎在张蓝两府,竟然是有这么一个大理由,媚流我真是见而生愧啊。不过我是个江湖人,我不管这些,你这个对我没有用,那光泽给你许了什么官呀,还是给了你们玉府什么方便,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为朝廷服务?”

    将曦和迷晕的真正意图,只有媚流自己心中明白,听到玉睿这样指控自己,不由得又气又恼,索性一口承认自己心怀不轨。

    “流流,你说话越来越刻薄了。”他皱眉薄怒。

    “玉公子,你说话越来越虚伪了。”她针锋相对。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娶亲吗?”她仍旧是那样心不死呵,这辈子就陷一个“情”字上了。

    “流流,我有我的坚持。”

    “很好!”房中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媚流冷笑着退后两步:“坚持!不知您会不会为了权势娶上两个妻子,这下子好啊,一个正妻,两个平妻,再来几个小妾,生了一堆小崽子,哈哈!”

    “流流,你别太过分!”他一把攥住她的手,真的有些动怒了。

    “难说我说错了,你曾经说过只要一个我,后来说要庄小姐,现在再为了与光泽的约定,再‘无奈’地接收几个贵人家的女儿侄女什么的,多好好的借口!玉睿!我鄙视你!你就是一个外表道貌岸然,内心里男盗女娼的骗子!”

    “不要说了!你会后悔的!”

    玉睿一把捂住她的嘴,媚流挣扎着从他的指缝间大叫:“你就是个骗子,千刀万剐的骗子呀!唔!”

    他用力捂着嘴,惊怒之下,竟然不知道点她的哑|岤,媚流在他的手间无法挣脱开,只得猛力左右摇头,叫道:“骗子!骗子!”

    一阵带着泪的叫喊与控诉,撕碎了他的心,她的眼泪,那绝望的眼泪落在手心,便成了他的毒药,让他喘不过气来,天地一阵天旋地转,不假思索中,他突然低下头来,用力吻住她的唇,顿时天地间安静了,她的泪水流得越发得汹涌,濡湿了他的脸,她仍旧是那个脏脏的小丫头啊,不管她的面容怎么变,她的心永远是那个敏感流流!

    时间,有一瞬间的空白,好像很久很久,又好像很快很快,他的唇与她的唇相吻,一切这样自然,好像花就该开在春天,他就该与她相吻,然而一切又如此背逆,她最恨三心二意的男子,而他即将娶一个个的新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喘着粗气看着他,恨恨地盯着他、

    “无耻!”手一挥,又甩上他的脸,他的脸煞白,躲也不躲,苦笑道:“对,我无耻。”

    “你真的要娶妻?”

    “我有我的坚持。”

    “啪!”

    “你真的要娶妻?”

    “我有我的坚持!”

    “啪!”

    她恨恨地瞪着他:“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我是个傻子,明知道你是个骗子,却还是不肯忘了你!我是个傻子!”

    她突然伸手,狠狠一掌甩在自己脸上:“傻子!”

    一次次地假装不在意,却在遇到他时,一切都暴露,把自己的尊严和真心裎给他,却得来他无情的践踏!

    “傻子!”

    “流流!”他眼疾手快,在她再次掴自己时,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要打了!”

    “滚!”她嘶叫着,伸手想再给他一个耳光,手刚伸出去,突然不住地干咳,仿佛有一马冰刀狠狠地深刺在心口,冰寒冰寒的,手脚直发冷。

    他看在眼中,叫道:“不要斗气了!呼吸!呼吸!”

    不知是不是冰蛊的余毒未解,这种冷痛的感觉让她几乎痛得晕了过去,玉睿惊痛地抱着她,便要往她背后输入内力,媚流一个用力推开他,道:“死了也不要你!”

    但是心口的冷痛好难捱呀,好熟悉的感觉,不由得便趴在了椅子背了,全身都软了,只是那眼泪不曾止过。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一生情成孽缘

    她放下了她的骄傲与自尊,再次给他一个机会,却得来这样的结果,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你这个混蛋……滚……”她断断续续地叫,那胸前是的冷痛,越来越甚。

    玉睿几次要输内力给她,媚流咬着牙忍痛故意作对,把体内的内力岔乱,四处乱走,她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简直是疯了的举动。那些乱岔的气就像一把把钢针,把她的奇经八脉都拉过一遍,不但对身体损伤极大,而且有一半的可能性会走火入魔,玉睿吓得脸色都变了,颤声道:“流流,你不要吓我,不可以乱来!”

    他强制性地引导她的经脉归入正道,她却破坏性地不听指挥,她的体内剧痛无比,每一寸筋络都像是钢梳理过一般,痛得发抖,她却觉得格外有趣一般,格格格地笑!

    玉睿心痛无比,却无法为她去除她的伤心,他在她的耳边道:“好吧,我们来试试看,究竟是你强,还是我强!要死一起死!”

    内力猛吐,竟然是毫无保留地长驱直入,将内力全数进催了她的经脉,像一只温厚有力的手,强拉着她乱窜的内力徐徐归引正道,这同样是极其危险的举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她乱窜的内力给撞得失了方向,他与她同时殒命!

    媚流感觉再熟悉不过的内力,像他的手一般,温厚而坚定地把她的内力一一聚拢,一点一点地压进原来的经脉,任由她百般刁难不合作,终究敌不过他强大的意志,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椅背上,地上,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花得纵横四散。

    终于最后一股乱窜的内力被引归正道,他耗尽气力,虚软在她的背上,气息扑在她的颈间,温暖潮热。看书阁

    媚流伏着椅背一动不动,这样的时刻,多一分是一分,哪怕每一分过后想起来都是虚伪,都是痛!

    我终究是个傻笨的女人!她凄凉地想,若是在前世,只怕已经成了弃妇,这一世又好到哪里去,明知他要娶一个个的妻子,却依旧与他不休不绝!

    “你为什么就那么坚持你的坚持?”她哑声道。

    “别哭,是我不好,别哭,以后会有人像我一样疼你的。”他在她的耳边柔声安慰,似乎她还是从前的小乞儿。

    “他们不是你。你爱我,可是你仍旧要娶她们,是吗?”她无力地落泪。

    一阵长久的沉默,长久到她几乎升起了希望,他还是那句话,声音沉重而坚定:“我有我的坚持。”

    他有他的坚持,他的坚持是国家正义,家族大事,独独没有她的存身之地。

    他可以牺牲他自己的幸福与所爱,去迁就势力盘缠的两大家庭,所以给不了她最基本的“厮守”的愿望。

    他仍旧是爱她的,她非常明确地感觉到了,可是是什么样的“国家大义”能让他坚持至此?是什么样的“家族重业”让他困守一生?

    心明明是凉的,可是很奇怪,为什么还可以无何止地凉下去?

    每次见到他,总是让她无法抑止地失了理智,一再地破了她的底线,像一个弃妇一般,哀求他的爱,却只是得来一句“我有我的坚持”。

    “起来。”她道。

    他已经耗尽了气力,连移动一个指头的力气也没有,所以他没有动,媚流明知他无力,却腾地一下从椅上站起,她的脸因为他纯正内力的护持而依旧鲜灵,他晃了一晃,倒在地上,看着她,她恨恨然瞪视着他的眼,泪水从没有止歇过:“我恨你!”

    地上,他却笑得很开心:“谢谢!”

    一个女人说恨你,必然是爱得很深,所以怨怼才会那么深。

    这个道理她知道,他也知道。

    媚流重重一跺脚,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什么理智、尊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在他的面前,她永远只是那个单纯的流流,可哭可笑,她掏出手绢,胡乱擦了擦脸,便往向外奔去,然而奔到门口,却犹豫了一下,大叫一声:“死玉睿,你早死早超生!”

    这个声音引来了高骞,他遁声而来,媚流掩面而奔,与他撞了个正着,头也不抬,把他用力一推,转眼间,跳出围墙,失去了踪迹。

    高骞看着她伤心欲绝地消失,摇摇头,进书房扶起玉睿,无声叹了口气,给他输了些内力,道:“何苦?”

    想到玉睿与媚流的将来,不由得更是捏了一把汗。

    “她怕你在地上着凉,特意把我叫来的吧?”

    “她口硬心软。”玉睿又笑又叹,依旧是一派淡淡然,只是那手,不知什么把椅背都捏碎了,平白落了一地的木屑。

    媚流掩面而奔,路上一个地痞看到了,拦住去路道:“小妞,谁让你这么生气呀,跟爷我去吧,爷我天天让你吃香喝辣的!”

    由于哭得泪将脸上的妆都化了,现在的她,露出了几分真容,那隐藏的艳光,让地痞不由得心跳,暗叫运气,这么个好货让他撞上了。

    媚流抬起头,哭音犹存有些模糊地喝道:“滚开!”

    “来来来,跟爷说说什么怎么回事?”那地痞伸手便要抓她,媚流大怒,一脚把他踹到街边,这一踹,觉得心中的怒火减轻了些,又扑上去再打!

    打死你个玉睿!打死你个玉睿!打死你个玉睿!

    她失去了理智,没有想到眼前的不是玉睿,只是一拳一拳打出去,似乎打在玉睿身上,无限畅快,和着眼泪,就那么机械而用力地打,直到有一双大手把她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她大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打死他!”

    “媚儿!”那个声音似曾相识,但是她看也不看,扭着要下来。

    “放开我,这个见异思迁的东西,打死他!”她张牙舞爪,踢着扭着还要再下来打。

    “不要闹了,媚儿!”那双大手力大无比,一个用力把她牢牢反制在身上,跃上马去,在她的失了理智的骂声中,在人们惊恐敬畏的目光中,前后侍卫扈从仪仗,浩浩荡荡地往皇宫去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明月心谁能解

    一路上她扭动,怒骂,直到皇宫,那人想把她放下来,她才看清是光泽,见是他,想到他与玉睿的背后不知有什么交易,更是怒上加怒,不假思索,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光泽一只手要固定她,一只手要持缰安抚坐骑,众目睽睽之下生生受了她这一掌,四下里一片抽气声,媚流一掌下去,见他的黑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里全是了然,突然间,那气便泄了,只剩下一片虚弱的而凄凉的无力。

    她转过头去,再气又如何呢?

    一个人,任是她再聪明,如何斗得过这么多精锐的男人?

    光泽不知与玉睿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让玉睿连家中的父母也不顾,跑来京城搅这一滩浑水!

    在他们联手的行动下,她能怎么样,那个男人不要爱情,只要他那该死的坚持!

    “不打了?”他问道。

    “滚!我不想看到你!”她的声音干涩无力,转身便要走。

    这些男人全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阴谋,权贵,势力,是他们的追求。

    光泽用力按住她:“不要走,有些事情我们要弄清楚再说。”

    媚流停住身影冷笑道:“是皇上的事吧?放心,我不过让他睡上一阵子,用了百日醉,从服药后的第一百天便能醒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光泽的目光炯炯,拧着眉看着她。

    “因为我坏心啊,坏得想让天下大乱!”媚流挑衅地看着他,怎么样,露出你厌恶愤怒的神情吧!像玉睿一样,一口咬定她做了坏事!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要听实话。”光泽肯定地指出:“你要是存心要搞得天下大乱,那天你便能杀我皇兄,可是你没有,你要是想杀我,也有的是机会,可是你也没有。我不相信你要权力,你连入宫都不屑,而入宫是最好最快的掌握朝政的办法。”

    她要是入了宫,以她的能力,既然难杀得了皇帝,那么当然也能登上皇后宝座,可是她都没有。

    媚流满心的怒火,在他这句话下,化作了无声的沉默,她的心,有谁能明白,有谁能体谅?

    “这些事你闷在心里不难过吗?说出来吧,媚儿,你可相信我的。”

    媚流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对这一切厌倦之极,当初她是怀了一种好玩和游戏的心态来布置这一切,原打算把这些事控制在自己手上,也过一把所谓的“乱政”的瘾,然而现在她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一切,走到没有这些人的地方去,去疗她的伤。

    “我要洗脸。”她突然静静地道。

    光泽命人打来水给她好好洗脸,洗去了一脸斑驳的残妆,还她一个本来面目,只是她双目仍旧微肿,显示出方才她的痛苦未消。

    “今天和玉公子吵架了?你就那么喜欢他?”他坐在她对面,深思地打量着她的眼,有些疲倦,有些遗恨,有些不甘。

    “你们是怎么见上的?”媚流道。

    “不久前,他通过别人的推荐,说自己是你的故友,我接见了他,倒是个不错的公子。”他不讳言地把事情告诉她。

    “他是自己来找你的?不是你去找上他的?”

    “虽然我已经得知他与你的关系,不过我刚到京,便摊上了这么档子事,皇帝长睡不醒,朝廷一片混乱,哪有作暇去顾及你的老情人,就是要收拾他,也得等我静下来时,倒是你的行踪,我一刻没停止过搜索,所以我料定你不会真正做对大璧有害的事,你要是想害大璧,不如先来害我吧,我现在就代表大璧了。”他有些戏谑地笑了,那凌厉的双目也显出了些许暖意,或许是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吧,他刻意逗她发笑。

    她就在他的面前,却不复从前是的肆无忌惮,她分明地显出了一种伤心过后的倦意,一种对人生的倦意,像一个调皮而勇于追逐的孩子,一直追逐一只最心爱的小鸟,突然发现那只小鸟不喜欢他,还把他反咬了一口后,原来的喜欢变成了疑惑与伤心,伤心过后,他就再也不想玩了,就只想着要回家。

    现在的媚流就是那样的心境,她只想远远地逃开这一切,原来带着满怀的对玉睿的怒气,她不相信自己没有了男人还会活不下去?所以她肆意妄为,在京城搅得一塌糊涂,张蓝两权贵也在她的掌握中,若不是玉睿的出现,现在蓝万山已死,张府将被卷入这场风波中,两府已经闹开了锅。

    现在她要忘记的人再次出现,将她要做的事,一件件破坏,她无法杀了他,所以她厌倦了。

    她星亮的眸子,带了几分求而不得的懊恼,但是却别有一种颓废的美,斜斜地靠坐在一张贵妃榻上,有些迷惘,看得他一阵心疼,走到她身边坐下,把她抱到膝上,上巴贴在她头顶,叹道:“你要一个人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皇上不会允许你们成亲,我也不会允许,你与他就是不可能的,你不明白吗?你们是不可能的!到我身边来,我来保护你,不管江湖的,不管朝廷的,我都可以给你挡去风雨,你想要什么,除了天下我不能给你,我什么都会给你。”

    天下,他在父皇临终时,发过誓,永不与皇兄争皇位,同时皇兄也发誓,永远给皇弟几乎等同于皇帝的尊荣。

    这样的举措同时保护了他与皇兄。

    媚流看着他,想起那个遗落在人间的皇子,同父异母的几个皇子,命运相差如此之大,也难怪他心中仇恨难以平复,要把那个不称职的父亲留下来的江山彻底捣乱!

    “有人要刺杀皇上,而我不过让皇上睡着。如果他不倒下,那么会有比现在强十倍的动乱,所以现在的局势,王爷只要把握得好,应该不会有大动乱,至于我要刺杀蓝张两家人,不是也正合了你们的意思吗?”媚流掩嘴轻轻地笑了,一句话把光泽的意图揭露开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媚眼波无间道

    是的,彻底把蓝张两家一举击溃,正是光泽与曦和一直以来要做的事,不过由于两家势力过大,如果由他们来下旨抄家,势必引起各方反弹,别的不说,有一位公主就是张朝林的孙媳妇!

    若是由曦和或是光泽下令抄两府,那光是“皇亲”的身份便足以引来朝廷的又一阵大乱,时值内外交困之机,不能再让他们把矛头指向皇帝了。  “谁要刺杀皇上?”光泽的利目骤然一凌,这是他目前最想要知道的。

    “王爷这话问得好,也问得蠢。我怎么会知道,就是知道,该说也早说了不是?这里的事我已经不想管了,爱怎么闹随便你们。”媚流从他的怀里坐来,一把推开他,便要走,也不想再问玉睿与他聊了些什么。

    “你不问问那个玉睿与我说了些什么吗?”他的目光像鹰一般攫住她。

    “不想,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她恼怒地道,看来她刚才的行为确实像个疯子,他眼睛深处的嘲讽,让她感觉自己傻得像个呆子。

    “没有关系,你还为她在街上大打出手?这可不像你。”光泽手一伸,媚流被拉进他怀里,他抬起她的下巴,沉声道:“你对他倒真是用心。”

    心中一痛,打开他的手,冷冷地道:“那是从前。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一个多时辰前,她几乎是撕下了她的尊严,像一个疯子一样打他,逼他改口,逼他与她在一起,可是到头来他仍旧是那一句话:“我有我的坚持”,将她最后的希望全数打回,让她心痛到绝望,难道他对她曾经的爱护,和生死以共的情感是假的吗?一句“坚持”就能那样轻易把一切磨灭!

    让一个男人来爱自己,这绝对不可能是她会做的事,可是她就是这么做了!

    现在想来,像一场梦一样,让她羞愧欲死,她媚流没有人要了吗,非得逼着人娶自己?

    她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乱世佳人》里的那个斯嘉丽,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子啊,为了卫斯礼,不惜亲自向他示爱,结果得来了什么?

    卫斯礼同样局困于他的道德范篱,不肯与她相恋,明明心里是有她的影子!

    现在的她,与斯佳丽多么像啊,同样有着傲人的条件,却去追求一个自己得不到的男人,一个“正派”的男人!

    傻呀!

    她睁开了眼睛,已经再次闪烁明眸,她轻笑如燕啼,清脆又清晰:“我肚子饿了!”

    光泽的眉头一跳,道:“小妖女,你变得太快了!来人!”

    前一刻还在街上与人斗殴,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她!下一刻说变就变,突然巧笑如昔,和从前的她丝毫无二。

    光泽与她一同用饭,媚流见他这些日子忙着宫内宫外的事,却精力充沛,笑道:“王爷天天在宫中,不怕王府中的姐妹们孤单?”

    “若是有你陪着我,那些姬妾我可以马上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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