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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媚乱天下第19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

    看来玉睿的师门是个极其庞大的组织,把流流弄得眼花缭乱,眼前这几位的称呼把流流整得张大了嘴巴,这个是什么派呀,眼前这几位都跨度到七十八位去了!

    “我们是少林派。”大师兄高骞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道:“你这位义兄是少林俗家弟子。”

    原来如此,少林寺是几百年来的上古大派,每年将子弟送入少林寺的人不知人多少,玉睿有几十上百位师兄也就不算稀奇了。

    在引见的过程中,大师兄那双洞察世情的眼睛一直默默看着媚流,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来历,一双精锐的眼睛平和地眨了眨,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这时对媚流点点,再点点头,媚流心中一突,低下了头。

    各位师兄弟在路上已经听玉睿说起自己认了一个小乞儿当义妹,少林寺素来以慈悲为怀,认乞丐当义妹对他们来说是不算什么出格的事,对流流都报以善意的微笑,齐近捶了玉睿一把笑骂道:“你个小子,既然认了义妹,怎么不把人家小姑娘拾掇拾掇?”

    “唉,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要是拾掇太漂亮了,我要是不在她身边,麻烦可就太大了。”玉睿半真半假地笑道。

    有一位年约不过十五叫了恶的男孩子,是玉睿的师弟,却是出家打扮,光头灰布袍,原来是少林出家弟子,见玉睿对流流分外关照,少年心淘气发作,突然认真地对道:“你知道吗?你捡了大便宜了!玉师兄功夫出众,一向最得我们师父赏识,将来可是有望继承衣钵的,哎,到时你的儿子就可以拜在玉睿师兄门下啦……啊啊啊!”

    “叫你胡说!”原来在少林寺中,只有出家弟子才有资格继续师父的衣钵,了恶这是故意说玉睿是和尚。

    “揍他!”几位师兄纷纷上前抢着揍他,了恶高声叫道:“不许动私刑!”一边拼力抵抗,像一条泥鳅一般扭来扭去,“我抓他的手,齐近,你抓他的脚,扣住他!”开木大声叫道,于是与齐两人和攻,其他五位师兄弟嘻嘻哈哈地一起来帮助,房里通通通地闹成一团,最后高骞师兄眼见便宜,一把将从身边溜过的了恶朋背后抓起,从窗户上扔下去,拍拍手道:“这下人间太平了!”

    了恶出手迅捷,落下的过程中顺手一抓招牌幡,又翻身进来,刚露了一个头,就被守候着的另一个年轻师兄挡住,一勾一挑又把他像爬到缸壁的螃蟹一样拨了下去,他耍活宝一般叫了一声:“啊,我告诉师父,你们欺负我!”引来各位师兄齐声大笑,齐近对着窗下叫道:“再啰嗦,就把你剥了衣衫,扔到女澡堂去!”

    了恶慨然答道:“阿弥陀佛,扔吧,贫僧心如菩提,就是见到女人也像见到菩萨一般!女人越多,贫僧就越接近我佛真理!”

    众人哄堂大笑,瓜果碗盆纷纷冲他砸了下去:“美得你死秃驴!”

    他们都把媚流当成自己人,当着她的面打闹说笑,一点也不避讳,这样的信任与接受,远胜过言语上表达的亲近,媚流心里怎么不明白,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在前世才能感觉到的光明朗阔,她抿嘴笑着,几近享受地看着这一切,身与心无比地放松,高骞看似与众位师弟们胡闹,眼睛却一点不剩地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笑闹了一阵,了恶翻身跃回房,高骞手一摆,众位师弟刹那间肃然无声,静候师兄命令,高骞道:“既然张府的事这样结束,那是最好不过,省得我们费事,本来我们要做这件事便是拼着受师父重罚,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也该各做各事了!玉睿,伯父伯母本来让你去订婚期,你却把婚事推了,这回回家有你好看的,要来我们还想上门去喝口茶,现在还是不去了,省得伯父伯母盛怒之下牵连到我们,把我们一顿孤拐打出来!”

    各位师弟都咧开笑了,玉睿知道大师兄在开玩笑,他们本来就有别的事,听得高骞又道:“你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回家复命,记得完了事,就快些回少林,我与其他师弟现在就回去了。”

    其他师弟们也早都看出玉睿对流流的特殊,便都笑着要告别,让两人好好叙话,玉睿与他们都是交情深厚,也在不乎客套,便应了下来,将几位师弟送到门口,高骞临走时,对媚流凝目一会,点点头道:“很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有情路无情水

    这句话,语意多变,各位师兄只当他在说流流是个好女孩,媚流却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知道自己便是杀了张府的人,轻轻一笑,注目高骞道:“谢谢大哥!”

    高骞一笑:“玉睿师弟,流流小妹,多保重!走!”

    几声马嘶,他与众位师弟跨马扬鞭而去。

    “睿大哥,你的师兄弟们真好!”望着他们的背影,媚流真心道。

    “那是!”玉睿自豪地道:“少林寺是江湖大派,有名的名门正派,师兄们都是情同手足的,当然也有闹的时候,不过比起那些旁门左道,手段是光明多了,有意见不合,我们从来都是正大光明地手下见真章,有许多同兄弟都是刚开始看不过眼,后来全成为打出来的交情!我与高骞师兄当初不过是泛泛之交,他总嫌我富家公子气味浓,我不服气,终于有一天我自觉我的武功已经不错,于是与他相约深夜闯关,最先闯过深夜中的少林十三关者为胜,结果他只用了半个月就闯关成功,我却用了十六天,这才让我心服口服,要是我在阵中多几分沉稳也不至于被困那么久,从此我对这位师兄是心服口服啊!”

    他没有说少林十三关是设来考验少林弟子所用,其中机关重重,能闯过其中十关,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何况闯过最后三关,那已经是少年一辈中的佼佼者,这位高骞师兄比他早入门三年,却也只比他早了一天出关,对他也是佩服得很,两人自此成为过命的交情。

    媚流突然想起媚波的事,媚波对她痛下杀手,几次暗害,更差点害她死于非命,对比少林寺的光明正大,何止差别一点点!

    她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呵,他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人,而她,却是生活在暗夜的魅!

    “怎么了?”玉睿见媚流突然低下头来,马上关切地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中有一片阴霾,心疼地问道。

    “睿大哥,你说,要是我一来到这个世间,就认识你该多好!”幽幽的一句话,却是她前所未有的渴望。

    “傻丫头,现在认识也不迟啊,你才多大,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玉睿开心地笑道,拍了她脑袋一下道:“快去收拾一下,我今天就带你上路,去我家。”

    稍微收拾一下,两人就上路了,玉睿怕媚流不会骑马,便与她共骑一乘,一路上山水生色,天地含情,媚流觉得一生如此足矣,再无多余奢求。

    她仍是小乞儿打扮,怎么也不肯换装,玉睿道:“真是奇怪,人家女孩子家,谁不爱香粉美衣,就你,天天一套叫花子装,你不喜欢打扮得漂亮些?”

    “我这叫风行时尚啊,说不定几百几千年后,就流行这样的叫花子装呢?”

    “就你会说!你换个姿势坐着,别把脸对着风,小心脸被风吹出血口子,这风冷得很呢。真不明白你,坐车不好吗?又舒服又暖和,你偏不干。”说着,他像抱孩子一般,把她在马上一转,面对着自己,大氅张开,把她包围在衣服里,一股阳光清爽的味道便成了她的整个世界,她悄悄笑了。

    “我晕车。”她笑道。

    要是坐车,能享受到这样的至尊待遇吗?

    现在她依旧是满面尘灰,黑黑的小脸,不过头发都是拾掇了一下,没有了异味,只是她的头发过于黑亮,引人注目,于是她常在头发上扑一层灰粉,显出几分涩感,玉睿玉树临风,却与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叫花子同行,一路上也甚是惹人耳目,媚流也知道路上行人经常指点自己与睿大哥,她本来是可以将自己修饰得整齐一些,但是一去了脸上的黑粉,她便太过耀目,虽然可以化装成另一个人,但是她却不愿意再有什么事去骗瞒睿大哥了。

    还是这样吧,奇怪就奇怪些,她不愿去想将来有一天,睿大哥知道她的真面目时的反应,到那时,也许两人就能顺理成章地分手了吧?现在就让她听从心里的渴望,在睿大哥身边感受一下光明吧!

    这天走到水边,便要坐上渡轮,摆渡地叫道:“要上船的快坐好了啊,准备走啦!”

    玉睿把媚流往里带了带,自己手揽在她身后,道:“小心,在船上可不许淘气,要是掉下去,可有你好看的。”

    “走啦!”船夫一声悠悠长叫,撑竿一点岸边石头,船缓缓离开了岸,将要行到湖当中时,突然船身有了些许波动,玉睿的脸色马上凝重起来,将倚靠在他身上的媚流轻轻推正,一手握住了剑,不动声色地四下留意,离船不远处,四道几乎微不可见的漪涟在船的四周散开,而船上还有七八个平民,还有一个抱着两个孩子的母亲,剑眉一拢,怒上心头,这些船鬼竟然这样泯灭天良!

    但是现在这些船鬼深深潜在水中,他剑力不达,水性也只一般,这可怎么办?一旦船被凿穿,不知船上有几个百姓会水。

    媚流也注意到了不对劲,她假装不觉,不去干扰他的注意力,暗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突然船微微一动,她已经如一条泥鳅一般跳入水里!

    “流流!”专注于水下动静的玉睿猝不及防,吼叫一声,伸手便拉!

    “嘶”!他位住了她的衣衫,却位不住她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不大的水花一分,她便潜下了水底,向船底游去,船上事起突然,一船的人都呆了。

    玉睿心地慈善,媚流也不愿见船上的人有事,便抢先下了船,向那几个船鬼游去,两个船鬼已经凿船,见有人下水,一愣,守着动静的两个船鬼向这边踩水而来,目露凶光,媚流一咬牙,亮出了随身金钗“颜杀”,自从化身成乞丐,这颜杀她已经用油墨涂成了黑色以便不引人注目,现在颜杀在水中如一根水鬼的索命手,乌突突的诡异非常。

    两个船鬼手里握着匕首,便向她刺来,媚流灵活地在水中一转身,如鱼一般滑到一个船鬼身后,手一送,颜杀就势在水中送出,锋锐得丝毫没有感觉到水的阻力,一股血雾便在水中漫延开来,剩下的三个船鬼一见来妙,登时一拥而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美人鱼露真容

    要是在水面上,对付四个武功平常的人,媚流自然是连眼也不用眨,但是现在在水中,她的水性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一些,比这些长年浸在水鬼生涯的人来说,那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刚才不过是攻了对手一个不备,现在三人有了防备,如水蔓一般缠上来,一个拉她的手,一个拉她的脚,另一个举着凿子向她脑袋击来!

    媚流用尽全力躲过脑袋上的凿子,但是水的浮力却把她的胸口送到凿子下,饶是她用尽全力在两个船鬼的拉扯下免受穿胸之顾,也已经来不及了,一股血从胸口如红柱一般冒出。

    媚流痛得几乎要吐气,危急中,颜杀轻轻一摁,颜杀顿时暴长一尺,便了一根判官刺,将要夺取颜杀的那个船鬼当胸扎了个透,另外两个水鬼一惊,放开了水,却在她身边不住地游走不去,要耗光她胸口的气,由于在水底运动激烈,缠斗多时,又受重伤,她下船时吸的那口气已经渐渐用光,此刻憋闷无比,再加上冬日的水面刺骨冰冷,随时可能遇难,而那几个船鬼却是在船下再斗上一盏茶功夫都不在话下,身上又套了厚厚的鱼皮衣服,这样游斗,媚流是必败无疑。就在这时,又一声水响,玉睿也潜下了河,他看到水面有血浮起,惊怒之下,也跳了下来,一下来便看到媚流被两个船鬼围在当中,情势危急,便向媚流游去,两个船鬼见又来了人,便不愿意恋战,转身便要走。

    媚流目光一冷,想走?拼着最后一口气,她追上了一个船鬼,手一送,颜杀自船鬼脖子脖子穿透,不及细看,拉出颜杀,又向另一个持凿子船鬼追去,那个船鬼见被连杀三个同伴,玉睿又来围攻,一惊之下,一口气便泄了,骨嘟嘟地呛了水,登时在水中便乱了分寸,被媚流追上顺手一送,脑袋已经穿了。

    水里不住地冒出血泡,四个船鬼先后浮上水面,船上之人有常走江湖的惊叫起来:“船鬼!”

    那鱼皮衣是船鬼专用的装束,船夫叫道:“真是他妈的船鬼呀,我们他奶奶的都在阎王殿里走一遭了!”

    众人这才明白刚才有多么危险,不由得惊叫起来,这些船鬼经常躲在水里偷凿船只,将船翻覆后,夺取财物,不会水的便会溺死,会水的也只能侥幸逃回一条命,但是眼下严冬,这一落水那是十去九不还,冻也冻死了!

    “唉呀,刚才那两个人呢?”怀抱孩子的母亲大叫起来,众人搓着手往水里看,好一会才见玉睿拖着已经半晕迷的媚流出面在水面,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拉上水面,媚流的伤口犹在流着血,气息微弱。

    众人一边给两人换衣取暖,船夫以最快的速度将船渡到对岸,船员刚一靠岸,玉睿已经跳下船,抱着媚流飞一般向最近的医馆奔去。

    媚流的伤不是很重,大夫的妻子在大夫的指点下给她裹好了伤,玉睿这才松了一口气,雇了一辆暖轿,将将媚流移到当地最大的客栈,他抱着媚流进了客栈,将身上一块玉牌一晃,掌柜的马上毕恭毕敬地把他引到最好的客房。

    终于将媚流安置好,媚流因为水下受冻与受伤的关系,暂时还在昏迷中,脸上开始有些浮点冒上来,好像还有些泛白,玉睿一惊:“难道是天花?”

    仔细一看,又不像,倒好像是什么面粉之类,伸手一拂,一小团面粉便沾在了手上,他惊奇地命人打来一盆热水,一点一点地给媚流擦脸,随着面粉的脱落,尘灰的洗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在他的手下渐渐清晰,他对着那张脸看了许久,突然狠狠地一甩手,毛巾甩到热水盆水水花四溅。

    那张脸,树林子里曾向他求助过,曾在义冢里与他嘲弄过,居然她!她是在玩他吗?长着这样一张祸国祸民的脸,却天天一副丑丫头的样子来博取他的同情与怜爱,真是见鬼了!玩他有这么好玩?

    一时间,怒火在胸口燃烧,他几乎想把她摇醒问个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她突然一声轻轻的叹息,很轻很轻,轻到要不是他内功深厚,几乎听不见,他知道她快要醒了。

    她在辗转不安地摇着头,似乎有什么事让她很害怕,开始胡乱地伸手在空中摸索着什么,玉睿看了她许久,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忍,坐在她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她马上安静下来,一会睁开眼,看到玉睿在床边,露出一抹疲累却安心的笑:“睿大哥,船上的人没事吗?”

    “没事,你自己好好休息,不用想他们。”玉睿心中还在气,语气自然便僵硬。

    “睿大哥,出了什么事?”媚流极其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便要坐起来:“难道他们还有同伙?”

    “不是不是!”玉睿见她心心念念记挂着船上的人,心自然而然地软了,道:“他们没事,是你有事,伤口通常还疼吗?”

    “还行,不疼。”媚流全不放在心上,在江湖之上,哪天没有受一点伤,这种小伤她早就麻木了,她冲着玉睿甜甜一笑,玉睿面色却更加不好,她越美,越是让他觉得受到欺骗,一个女子放着自己这样的美貌而去装成乞儿的样子,突然是什么样的动机?难道自己在她看来就那么傻?一想到当时自己对她的百般呵护,现在想起来,全成了小丑一般的行径,他的脸色越加愤怒。

    他的态度变得太过明显,而且他一直盯着她的脸,媚流觉得奇怪,突然出了什么事?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往脸上一摸,脸上光滑柔嫩,她用来易容的面粉和尘灰,早已经无影无踪,心下一凉,睿大哥疏远的眼神像刀一般割得她不由得向被子里一缩,闭上了眼。

    “睁开眼。”玉睿的声音不冷不淡地响起:“你这么美,为什么要藏起来,睁开眼,把被子放下。”

    “睿大哥,我……”媚流一阵心慌,睿大哥的声音已经失却了亲热的意味,彬彬有礼得让人如针扎一般难受。

    “这样耍着人玩,也是你这样一个美女的手段吧?”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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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纵伤怀也灿然

    媚流心如刀割,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也做了自以为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依旧是那样希望永远不要发生,咬咬牙,她是不倒的媚流!

    抬起头,笑得美丽如花:“呀,真是被你猜中了,是挺好玩的,只是太早被你发现,还没有玩够呢!”

    玉睿盯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底深处去,媚流一脸的懊恼与“被发现就发现吧”的无谓表情交织,活脱脱一个把男人玩弄于股掌的情场女子样,见玉睿盯着她,她吐舌舌头道:“对不起啦,只不过那天见到你在义冢看到我时的那样子,让人觉得很没面子诶,别的男孩子看到我谁不是把我拱在手心,只有你,跑都来不及,好像怕我赖上你似的,所以我才……”

    玉睿想到一个月来对她倾注的情感,那种怜爱,那种好笑,那种关心,原来全是她的计划,她是用嘲笑的目光来看待自己真心付出的一切吧?他以为她脸上的脏污是因为她的母亲嘱咐,所以没有多想,反正她是她,脏点又何妨,哪里想过还有这样的玄机?现在真相大白,真如当面一个巴掌一般,让他无法接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个小乞儿,所以才你多照顾了些,今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玉睿修行少林武功,心态平和,哪怕气得想要狠狠地责骂她,话出口,却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厚:“看样子,你不过十五吧,怎么做的事这样——出人意料?你叫什么名字?”

    出人意料,他是想说她太过放-浪吧?

    媚流笑道:“我名字叫媚流,没有姓,将来找个夫君才有姓吧。”她冲他抛了个媚眼。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没有姓,只是点头道:“原来是媚流姑娘,几次见面,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包涵。”

    说罢他站起身来道:“你今日为了那些船上的百姓受了伤,他们都很感谢你,他们要来向你亲自道谢,之前你是我的义妹,所以我要本来决定不要他们来打扰你,但是现在你不是流流,我不能擅作主张,他们都在楼下,你要不要见他们?”

    “要啊,要啊!”媚流连连点头:“今天差点送了命,当然要让他们的感谢目光来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啊!”

    她说话没一句正经,若是从前,玉睿一定会轻声制止她,但是现在他只是点点头,道:“那我请他们上来。”

    说罢他便出去了,一会儿便带进人来,为首的便是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一见到媚流,抱着孩子跪下来了:“姑娘,今天要不是你,我的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呀!我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孩子跟我一起死,我会死不瞑目,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呀!”

    她一璧里哭一璧里说,眼泪顺着脸颊流得两个孩子头上滴的都是,两个孩子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啊啊地叫着摸着母亲的脸,媚流默默看着她的泪,为什么这世间,有人可以这样肆意的哭泣而没有人责骂与嘲笑,真是幸福呀,他们都是生活在阳光里的人,可以像花鸟一样接受着大自然的恩惠,可以自由的哭与笑,就像现在这样。

    她嫉妒地看着她的泪,突兀地出声道:“他妈的不许哭!”

    一句话把众人都弄得愣了,没想到看起来美丽又可爱的女子,居然说话这么泼辣。

    两个孩子却咯咯笑了起来,妈妈不哭了。

    “不就是几个水鬼吗,有什么好值得吓成这样的,真是!”媚流笑道:“不用感谢了,我今天只是玩而已,都去吧!”

    众人见她虽然笑着,面色却已经很苍白了,他们自动而真心地把她的无礼视为她的安慰,更是感激,一个布贩道:“姑娘心地又好,武功又高,真是人间难得的人物啊,这位是你的未婚夫吗?小伙子,要好好照顾她,这样的女孩子可是天下无二了!”

    不等玉睿否认,媚流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砸着床栏道:“什么未婚夫呀,你们担心把他吓着,他也不过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个朋友而已!”

    “原来不是?不是也没有关系,这位公子一表人才,与姑娘真是相配得很哪!”船夫道。

    媚流笑得太过用力,胸口一阵痛苦难当,捂着胸口道:“各位大叔大婶,饶了我吧,咯咯咯!哎哟,笑得我痛死了!”

    众人见她这么活泼,都笑了起来,当下里就都告辞了,让她可以清静地修养,一眨眼功夫,房里又只剩下他与她,空气有些凝滞,他瞥了笑容犹存的她一眼道:“那么媚流姑娘休息吧,孤男寡女的我在你房中不太好,我就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

    “有事,包括如厕么?”媚流轻佻地问。

    玉睿不去理她的挑衅,开了门又轻轻带上门,便自已走了,听得隔壁的门一开一关,媚流突然整个人如散了架一般颓然便倒,埋入被间再也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环前来敲门,原来是玉睿雇的丫头,他倒是把她的玩笑话记住了,怕她不便,特意给她请了个丫头服侍,媚流道:“先给我倒一杯茶来!”

    那丫头倒了茶来,媚流喝了一口便往地上一泼,道:“怎么这么烫,你不会试试吗?换一杯来!”

    那丫头又换了一杯,媚流喝了一口,便又恼了,差点没往她脸上泼去:“现在又这么凉,我伤着不能喝凉水你不知道?存心跟我过不去怎么着!再倒!”

    那丫头眼里蓄着泪,看得媚流自觉得自己都成了个万死不赦的大恶人,狠下心来当作没看到,那丫头忙又仔细地换了一杯,媚流一瞧杯子,又恼了,重重地把杯子一砸:“我说你究竟是谁手下带出来的丫头,连基本的礼貌也不懂,连着两次端水不成,第三次的杯子就一定得换一个了你不知道吗?难道要我一直对着旧杯子!当我是死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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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了哦!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小儿女小心思

    杯子破碎的声音引来玉睿,他推门进来一看,便道:“她是个普通的丫头,不知道姑娘原来是哪里的出身,有这个规矩,不过出门在外,就将就一下吧

    “我不要将就,不行就让她走,我才不稀罕。”媚流躺下来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我不过是一点小伤,人在江湖哪有不挨刀的,又不是缺手断脚,你这么怜惜她,就快点把她带走,省得我苛待她。”

    玉睿也不生气,平平地道:“你刚受了伤,许多事不方便,不如就留下她,等你好些了,我再打发她走,她父亲病了,正需要她赚钱养家呢。”

    那丫头被媚流几次故意刁难,弄得眼泪汪汪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那就刚好,你给她半个月的钱,让她再找一份工作好了。”媚流看了眼那丫头眼睛里的泪,为什么人人都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流泪,都可以这样幸福!不由得重重一拍床栏道:“哭什么哭,难道我把你给j了!”

    玉睿再也忍不住,喝道:“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你说的什么话!”

    小姑娘?媚流看了那丫头一眼,估计比自己还大些呢,小姑娘?

    “什么话,玩笑话!”媚流轻佻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真好笑,你居然连玩笑也不懂欣赏,是不是男人呀?你是什么做的呀,这么木呆!”

    玉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你最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你开玩笑开惯了,但不是每个人都经得起你的玩笑,都可以陪你不限制地玩下去!”

    媚流沉下脸来,道:“你这是教训我啰?我就是这样,看不惯,你可以走,没有人求你留下来,我救那些船民,也只是想玩,否则他们死活关我屁事?快走快走!这一路上我对你都腻透了,不会风花雪月,又不会讨好女人,比我见过的男人差太多了,要不是受伤,我本来也想上岸就悄悄走掉的!”

    “你!”玉睿饶是脾气好,也被气得不住地双手张开,握紧,真想一走了之,但足下却有千斤重,让他再也迈不得脚。

    媚流以言语相激,却不能激走他,心里又甜又苦,然而现在越甜,将来苦得就越痛,不能不猛下药。

    她转头对那丫头道:“好!对不住了您哪,小姑娘,我开玩笑开惯了,您别放在心上,既然是这位爷请你来的,那就请这位爷先付你半个月的钱,您自己另外再找份工可好?我这个大小姐气不好,又爱乱开玩笑,小心吓着您!”

    那丫头手足无措,望着玉睿道:“这……我……爷……这个……?”

    玉睿平定一下气息,对她道:“你跟我来吧,不要理她。”

    说罢看也不看媚流,便带着她走了,真的算了半个月的钱给她,好言好语地安慰了她一番,将她打发走了。

    没有了丫头,房中又是一片寂静,媚流只觉得胸口既痛又闷,如一块斤巨石搁在胸口一般,一块泪痞堵在胸口发不出来,拼命想哭,却怎么也无泪,她觉得这房间压抑得几乎让她呼吸,想尖声大叫,她强迫自己闭目运动内功,再不用费心思考,直到天要黑了,门口传来敲门声,她才允许自己睁开眼醒过来,叫了声:“进来!”

    玉睿端着饭出现在房中道:“吃饭了。”

    媚流肚子也着实地饿上来,在水中激斗了那么久,体力与血液消耗过大,不饿才怪,她懒洋洋地答了一声:“好。”又笑道:“玉公子还没有走哪?想是等我付帐?我可告诉你,我身无分文啦,等我病好了劫几个富家再来还帐。”

    “你有完没完?”玉睿铁青着脸制止她的话,为什么她受了伤就不能像别的病人一样,安安份份地躺着,一张嘴巴还要这样说个不停,让他几乎想掐死她!

    忍吧,她是为了那些船客受的伤,于情于理他都有责任照顾她,直到她好,他这么告诉自己,不去看她嘲笑的脸,将走近床边来。

    她有些吃力地自己爬起来,胸口其实是痛得厉害,只不过当初比这更痛的都经历过,这一点伤其实不是太要了她的命,不就是凿子凿出一个血洞吗?痛到麻木就不痛了。

    玉睿没有见过她的伤口,白天是医生的妻子包扎的,见媚流不是很痛苦,也不太在意,把饭放在托盘中,又用一块毛巾将媚流的面前铺盖好,将托盘放在她腿上,道:“趁热吃吧。”

    虽然他生着气,两人形同陌路,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仍旧体贴得让她痛苦不堪。

    每一口吞咽的动作都如同用凿子凿着痛处,一顿饭吃得媚流几乎虚脱,可是不吃,便更无力了,几乎是用力地撑坐住自己,媚流含笑又嗯下一口,开口道:“玉公子,你怎么都不说话呀?”

    “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你像从前一样责怪我的任性,想听你说我是个不乖的孩子。

    “我想听你说你路上有什么奇闻怪事没有?”

    玉睿温和有礼地笑道:“我这一路上走来,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唯一的怪事,就是听说一个女子一夜间烧了张迁于全家,手段狠厉果断,却原来这个人一直就在我身边。”

    “原来是这个,不算什么啦,我和张迁于原来就有些恩怨,所以早就私下里探查他的行径,列举他的罪行不过是我为自己开脱杀人罪名罢了。”

    玉睿只说了五个字:“原来是这样。”便再也不问了。

    气氛又有些凝滞,媚流的胸口痛得几乎无法控制表情,把碗一推,道:“吃饱了!”

    玉睿见她吃得不是很多,便又问了一句:“不多吃些?多吃些伤口才好得快。”

    “这算关心吗?”媚流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带着些期待与调戏看着他。

    玉睿一顿,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道:“基本常识。不吃我就收了。”说罢收拾了碗筷出去,带上了门,随着一声不大的关门声,隔绝开了他与她,把一室的冰冷与孤寂留给了媚流,看不见她黯然的眼神。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灯一盏人一双

    媚流凝视着那盏孤灯,它在房中摇曳着无力的光,只是靠着惯性燃烧烛油而亮,好像她的生命一般,只是靠着惯性而活,因为活着,所以随便活着。

    这一夜,很长很长,很冷很冷。

    一个人的世界像冰,一个人的世界像火,隔着一道门,分开两个世界,一个在床上一动不动,僵如死人,一个在房里走来走去,焦躁如困兽。

    第二天一早,仍旧是玉睿送来洗漱水,照顾媚流洗漱净面,也许是因为只有他受得了媚流的脾气,也许是因为心中有某个地方仍旧不死心,他总是亲身做这样的琐碎事,敲敲门,一进门便看见媚流早就醒来,抱着枕头似乎在喃喃自语,这时的她,似乎有些无助流露,只是一眨眼,这种无助就换成了玩世不恭的轻佻,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疑惑地往媚流脸上一扫:“伤口好些了吗,能自己起来吗?”

    说着他伸手要扶她,媚流却已经自己撑起来道:“没事,不过是划破一点皮,要是这么点伤就叫个没玩,我还混不混江湖了?”

    虽然不知道她伤得如何,但是那天水下看到的那一注血流,绝不是划破一点皮而已!可是她为什么笑得那样开心,似乎真的完全无所谓?

    按下心头的躁火,玉睿道:“不行就不要坚持,不行就叫我。”

    “难道如厕也叫你?”媚流好没气地回了一句,玉睿脸上闪过一丝红痕,把话题岔开道:“一会我让大夫再来看看”

    “不用看了,反正又没有发烧,伤口也还是那样。她无所谓耸耸肩,又换一阵胸口剧痛,不由得闷哼一声,玉睿的眉头一动,几乎要上前扶他,手微微一动,便垂下了,他站在床边,不由说道道:“还是看看好些。我已经让伙计去请了。”

    这是两天来玉睿第一次坚持,无端地让媚流心里舒服许多,即便眼前的温柔都像罂粟的花,过后是一阵又一阵越来越痛苦的毒,至少眼前是如此心荡神迷。

    大夫带着他的妻子来了,他的妻子给她看完了伤口,站起身来,正要出门向门外的大夫汇报,袖子被什么东江西拉住,低头一看,媚流拉住了她,乞求地道:“婶子,请你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外面那个人!”

    “为什么,我看他很关心你呀?”那婶子奇怪地道。

    “我一个人受伤就够了,何必让他也跟着难过?再说伤的地方挺羞人的,多不好意思。要是婶子自己就会行医,您就自己开药吧,不必再麻烦大夫了,我看得出您也会医术的。”媚流轻声笑道。

    那婶子坐下来,拍拍她的手,笑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我我与大夫结缡十几年,我的医术不是我吹,不比他差,有时他还得反问我一些医案呢!不过人家信不过我,只信他,所以我就算明白你的病势,也得给病人装个样子,现在你能这么相信我真是再好不过。我现在就给你换了药吧,不对他们男人说。你真信得过我?要知道,信任对病人来说很重要的,心里一直抱着一个疙瘩,我就是给你开仙方都没用。”

    “女人哪一点比男人差,婶子尽管下处方、换药。”前世见多了女医生女护士,不像这一世,女人行医那是不可能的,这位婶子很是高兴,换药换得极是仔细,还顺便给她作了一番身体清洁,让媚流松了一大口气,这些天不能碰水,某些地方虽然没有感觉,但是一天不洗,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伤口实在重呢,穿过骨头三分,再进一点,便到了心肺了,而且那船鬼的凿子还不知有没有带了铁锈,可不能马虎,记得一定不能碰水,也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忌鱼腹与辛辣,还有桔子南瓜之类的东西全都得忌。”

    “啊,这么多东西不能吃呀,”媚流撒娇道:“会死人的。”

    这个大婶的感觉有些像亲切的邻家大妈,她不由自主地便流露出女儿家本性。

    “胡说!哪有这样说法的!”大婶又笑又斥,道:“长得多好的姑娘,我这辈子见过的女孩子中你最美了,要好好保养,不然到时胸口的伤好得不彻底,将来遇到天气变化啊或是劳累啊,便会时时作痛。”

    里面说得很投洽,外面大夫与玉睿等得心焦,一直不见大婶看了病势出来报告,难道是伤势有变?好容易等到大婶出来,玉睿一个箭步跨上前焦急地一片声问道:“怎么样,她的伤严重吗?有没有溃疡?有没有迸裂?”

    “小伙子!小伙子!不要急,嗯——不算很严重,恢复得不错,虽然这样,但是目前肯定是不能自己行动了,你得好好照顾着,休养一阵子就好。”大婶笑道:“因为不严重,我已经给她换了药,所以不必担心。”

    说罢拿出一张方子对玉睿道:“照这个给她抓药,一天三次,生肌补血。”

    玉睿感激不已,连连道谢,加倍地要给医金,大婶笑道:“这个女孩子我非常喜欢,又聪明,又体贴,还善解人意,今天算是我给自己小外甥女看了一次病,把钱收回去吧。”

    玉睿愣了一下,“体贴”?“善解人意”?她说的是那个又刁蛮又任性的媚流吗?不及细思,大婶推了他一把道:“进去看看她吧,我想她虽然嘴不说,不过其实很需要你,小两口有什么矛盾说不开?非得这样拧着样子?”

    玉睿正想说与她不是“小两口”将,大婶已经把他推进门,一进门便见媚流安静地在床上躺着,大眼一眨一眨,嘴里还低低地哼着歌,很没心肺的样子,哪里有半点需要他的样子?见他进来,便道:“大婶说什么?”

    “她说你没有什么事,只要静养就好。你自己也要记得不要大动作。”他依旧不急不徐,态度温和有礼。

    “本来就没事嘛,”媚流说着便要起来活动一下骨头,引来玉睿一声急斥:“你干什么,快躺下!在大夫说好之前,不许乱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药有情缘终断

    一边说着,一把再不顾什么“孤男寡女”的避嫌,上前一把将她按下,用被子给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媚流蓦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波光流动,似乎喜似惊,玉睿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动作过于僵硬,咳了一声放开了手,道:“我是说,你伤口刚包扎好,乱动小心又绽开了。

    媚流切了声,利索地踢了踢腿以示自己无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玉睿瞧了她一眼,仍旧没有多余的话,唤来小二吩咐抓了药,他便出去了,不久端了亲自煎的药进来给她,媚流时时发难,一会说药苦了,一会说药热了,就是不肯配合,玉睿一声不吭,最后见药都温了,她仍旧不肯吃药,终于火了。

    “有玩没玩?你到底喝不喝?”他头上眼里怒火乱迸,极力控制发火的冲动。

    “不喝!拿走!”媚流毫不客气地回答。

    “你!你简直是敬酒不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