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倾平乱世第35部分阅读

      倾平乱世 作者:rouwenwu

    看似都是我一个人的威风,暗中却已有刚好赶来的青兰一行在匿踪帮手,如果没有青兰她们在暗中施术压制东营兵中悍不畏死的凶徒,只怕刚才的情形要难办的多。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一百零八章 不好办啊

    第一百零八章不好办啊

    我把宫门交给青兰她们去盯着。而这边则把刚才杀人得功的兵勇叫出列,将剩下的两千多兵都分在他们手下,由他们带着清理大殿内外,再把那些四散观望的官员都通通赶回冥乾大殿中。

    御座周围的血迹已经被草草清理,先前那个副尉军官的尸体也处理掉了,但被我踩断脖子的沈铭却依旧陈尸阶下,清清楚楚的摆在一众官员面前,沈邰则被我弄醒,由两个兵勇提刀看着,被绑缚着跪立在沈铭尸身旁边。大殿周围都是持刀的兵勇,冷光寒寒的刀刃明晃晃的闪着,让大殿中生出一阵肃杀之气。

    一众官员在殿中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个,时不时偷偷瞄瞄御座上的皇帝和侍立在侧的我,有的已经腿打着颤,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在殿上自然是摆出凶狠霸气的气势,高声喊道:“刚才指谪圣上,拥立沈氏的人有那些?都站出来!”

    这些官员当然不可能都站出来了,就是想站出来,这一大帮子人只怕都得往前拥一步,那叫怎么个“站出来”法?可这一句话一喊。当即就有几个官员站立不稳摊到在地上,其他人也都受了惊吓的一缩,腿脚开始发颤。

    如果说殿上还有人对我的话毫无反应的话,那就是被绑缚在殿前的沈邰了。沈邰此时只是呆呆的看着沈铭的尸体,似是哀伤,似是关切,似是明白此时的沈铭已经命魂不在而痛惋心悲,又似是只当沈铭是一时困倦睡到在地,想要上前给他多盖一层衣袍。沈邰面色迷茫着,又疑惑着,怎么会呢?他十几年权倾朝野,怎么会在最后关头莫名其妙的败得如此之惨?是梦吗?如果不是梦,为什么老天要如此作弄他?

    我轻瞟了一眼沈邰,此时殿堂上的官员没人敢再去看这个不久前还需要他们卑躬屈膝小心奉承的当朝丞相,我心中对这样凄惨颓然的沈邰多少怀有一点儿由心而生的哀怜,但却不会存有丝毫的心软,当初齐氏灭族,他可曾心软?逼宫夺位之前,他对我皇族又何曾有半点儿顾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重哼一声,扫向殿堂上的众官,“兵部外郎何其俾何在?”

    那个叫何其俾的官员顿时浑身打了个战栗,“在、在……臣、臣在。”

    何其俾战战兢兢的挪出班位,趴伏在地不敢多出一声,心中早已满是惶恐。这个当年曾随破云将军齐嘉征南闯北,屡立战功的亲信参将,在这多年的官场腐墨中早被淘的没了军伍的豪气。毕竟现在家大业大。身为当年破云将军的亲信,要在沈府把持的朝堂中保自己周全,就不得不处处示弱,时时低头。

    昔日在齐氏被灭族之前挺身反对的袍泽,此时已经没有一个存活于世了,齐氏被灭族之后愤然辞官的好友也都在归乡路途纷纷遭遇不测,沈邰最忌惮齐氏一脉的势力,因此对他们这些齐氏旧部下手最狠,出手最毒。何其俾身为幽朝边军的二品武威将军带兵守着东境,听闻齐氏之危,几番上书陈情,骤闻齐氏惨祸,抚报忧愤泣泪,当他接到皇命,要他交防返回幽都,做一个兵部的从五品外郎时,家小都在幽都城内的他只好仰天长叹,孤车单骑无奈归返。此后的卑躬屈膝、虚与委蛇、谨小慎微、自损自污,总算换来沈府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沈邰对他人说起这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做正事的昔日将军时,总是做出一副含泪悲戚的样子说:“齐将军往日为幽朝建功无数。只因子孙不肖引来灭门之后,就连昔日幕僚也都牵累众多,老夫看在眼里也是痛心不已。怎奈有芳庆、谛释两方兵威相迫,要拿齐氏一门的人泄愤,老夫顾惜幽朝百姓,为免兵祸,诸般退让,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何将军虽然好逸寻乐,乖张散漫,行止颇不检点,却终归是我朝老将,老夫何忍再多做苛责啊。”

    也亏得沈府这一番作秀,何其俾才在以后的日子里免了诸多麻烦,算是安心的当稳了无害的病猫。

    今日朝堂之变,他事先没有得到半点儿风声,但沈府要夺皇位是迟早的事情,因此沈家父子逼宫的时候他并不怎么意外,也只能随着一众官员趋炎附和,而现在这副情景却也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沈家如此势大,岂料瞬息突变,惨败如此,现在这涌动着汹涌浪涛的朝堂,谁能知道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何其俾,你在兵部任职五年,却游手好闲,不尽本职,我问你,现在你对兵部事物可通晓多少?”我也管不了何其俾现在如何想法。直接略带斥责的问道。

    何其俾急转心思分析着这话的意思,略微迟延的小心回答:“回……大人,在下对兵部事务虽略知八九,但五年之中从来没有插手过兵部正务。”

    “哦?略知八九,那现在让你掌管兵部一应政务,你可能应得过来?”

    何其俾心中吃惊,要他掌兵部?要知道沈门现在虽然看着似乎已经一败涂地,但这个挫败沈家的人,这个挫败沈家的势力到底有多深的底子,能不能一举肃清沈家一派,他并不清楚。而那个来历不明的听随书吏看似大局在握,可沈家势力何其庞大,此番宫变,城外必定还有布置,沈府之中也不乏沈家父子不在时临时做主的人,出谋划策的幕僚更是不缺,一旦局势有变,他辛苦隐忍五年岂不是都付之东水,何其俾心中顾虑,嘴上却应答着:“下臣无德无能,如何能当的来尚书要职,不是下臣敢不尽力,只是怕在下才疏学浅。误了紧要政事。”

    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他心里的犹疑顾忌,当即说道:“何大人何必谦虚,大人出任兵部尚书是皇上钦点钦定,如今幽宫内外虽然难免兵乱,但为保何大人家眷周全,我早已专门嘱咐人带两百兵丁去看护何大人的家院,何大人尽管安心就是。”

    何其俾一听更是连连叫苦,且不说我这话一出口,兵往那儿一围,对沈门来说,他就是我百口莫辩的帮凶。就只是他一家老小真被我这么派兵一看,他就难能再对我说一个“不”字,虽然他现在无法得知宫外的真情,却也只能无奈叩首说道:“何其俾无才无能,却蒙皇上如此看重,实在是皇恩浩荡,无以为报。下臣愿奉旨任职,甘效全力。”

    我这才又问,“既是如此,何大人对于边将换任可有腹策?”

    何其俾又是一阵喊苦,宫中权利变更,自然担心边兵兵变,而这些年沈家精心经营,在边兵中也有了很广的根脉,他能处理得当还好说,一旦出了问题,引起边兵叛乱,那他这个临时拉出来应急的兵部尚书岂不是会被立马追责处理?何其俾面上不敢怠慢,只是迟疑答到:“这事还要看大人的意思,可任边将的人选不是没有,只是……”

    何其俾收声不再往下说,而我当然明白这个“只是”指的是什么,我的来历何其俾一无所知,我要用什么样的人,他自然也是心里没底,只怕不小心触了我的避忌。

    于是我就直接叫两个士兵在偏殿摆了副桌椅,再备好笔墨纸砚,又对何其俾说:“大人只需把可用为将者的情况详细写明,我自然会请示圣上,依何大人之意酌情任用。”

    言下之意是,他只要从行兵打仗的角度给我挑可靠的将才,再注明他所知的身世背景状况就行,其他方面的考虑自有我来斟酌。

    何其俾这才略微心安的躲到偏殿里去了,他虽然对于现在的处境颇为无奈,却也为能逃离那个压抑的大殿而松了口气。

    而与他相比,我这边却无论如何都松懈不下来。要知道,我使劲把何其俾拉来塞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也是颇多无奈。地煞一族在幽朝的镇边军伍中基本没什么势力,他们一直看重的都是皇畿之地,看重各国军政核心之所,而并不注重边镇,我此番应对仓促,更来不及对幽朝边军做什么手脚,只能是先拿下幽都再对幽朝的五镇边军酌情应对,这个何其俾好歹是当年外祖父麾下参将,后来又升任二品武威将军,镇守边关六七年,怎么也该有些主意吧。

    我看着殿堂上剩下的官吏,脑袋早就拧成一堆麻花卷了。

    这些官吏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户部侍郎傅游最近一直告病在家,今日也没有早朝,见机算是老道,或许还能勉强提用一下,却难说是什么可靠的人。吏部侍郎陆焕,因为得了我的消息,一早就直奔吏部去准备日后的官员更变名单去了,但这人却是二皇子的人,不是我的人。工部礼部的人基本上都是给沈家花了大钱才爬上来的酒囊饭袋,都是只想着怎么给自己捞钱的角色,刑部也基本上都是可以为了沈家动私刑,造冤案的货色。

    我此番行事仓促,手里又没有可靠可用的辅宰大臣,剩下这些乌七八糟的人,我不能重用却也不能一扫帚都扫回家,这让我觉得自己是陷在沼泽泥坑里往外挣扎,根本无处使力。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一百零九章 宫门异状

    第一百零九章宫门异状

    这帮贪墨y奢的官员。放任了,百姓遭殃,逼的太急,又怕他们绕着自己的花花肠子使坏,不好好办事。

    我冷冷的看着大殿众官不说话,众官员则似乎因为刚才任用了何其俾轻缓了气氛而略显放松,皇帝就坐在御座上,他在我收了东营兵后就一直很怪异的瞅着我,见我这半天没动静,也不知道我打得什么主意,轻咳一声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我恨恨的懒得扭头,对这个皇帝实在没什么兴致,没想到这个无能皇帝居然在后面轻轻唤了一声:“茉离?”

    我身子一僵,他又轻声问了:“是茉离吗?”

    他怎么会知道?茉离现在只是个五岁的孩童,即使有着鬼煞的流言,他也不可能把我和当年的那个婴儿联系在一起吧?

    我只觉得一颗心咚咚乱跳,怎么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像是自己小心呵护的秘密忽然被最不该看破的人给点了出来。

    “果真是我的茉离?几个月前,有个叫卓浪的游侠晚上潜入我的寝宫,和我说……”

    我蹭得一下转身,又气又怒的看向皇帝。皇帝显然是被我吓了一跳,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而我现在只想把那个卓浪拽到面前在他那张欠抽的脸上烙两个鞋印子!

    我来幽朝,关他卓浪什么事,我见我爹,有他卓浪什么茬?他犯得着在我准备巴巴跑去找师父的时候就早早跑来和皇帝透我的底,揭我的疤?我说我来辅幽朝也不知是为了谁来着,他就这么回报我的?

    更可恨的是这个皇帝,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说什么“我的茉离”?真当我是他的什么物件了,当年那个变态一样喊着“要活就活在我的宫里,要死也得死在我的宫里”的皇帝,不就是把我当他的什么物件给处理了?

    现在居然还敢厚着脸皮不知好歹的说什么“我的茉离”?!

    皇帝被我脸上宣泄的愤怒给镇住了,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咬牙切齿的对皇帝低声磨出一句:“我既然名叫茉离,你就不该忘了那个离字是哪儿来的,我以茉为名,就是逆天之人,以离为名,就是和你幽朝皇族再无关联的人,少一厢情愿的说什么你的茉离,我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

    众臣自然不可能听到我对皇帝独自说的话,只看到我忽然转身对皇帝说了什么话。而皇帝看着我一阵发愣,我却不再多做理会,带着心中的不爽快就直接回头对朝上众臣说道:“众位大人对我只怕还不熟悉,而我对众位大人却都熟悉的很了,前几日,我还派人到诸位府上送信来着。檀香熏的苄青纸,各位应该还有印象吧。”

    殿中官员依旧静默无声,却都在心里颤了几颤,恐惧之感霎时袭上脑门,是啊,他们觉得做的隐秘的徇私枉法、腐败贪墨之事,都被清清楚楚、白纸黑字的挪列出来,换做任何一人都会心惊不已。

    我轻哼一声又说:“已往你们怎样,我可以不管,毕竟沈府揽着头,你们在他名下也不好做人,但这以后,只要在职一天,就最好做好你们的本分,若今天往后再有半点儿差池,定会按律处置!”

    殿上短暂的窃窃私语之后,一个脑满肥肠的官员急急慌慌跑出来爬在地上说:“大、大人、皇上,下、下官无能,怕、怕做不好皇家的差事,请大人准我辞官归乡,另任贤能。”

    我心中了然。冷笑一声,“好啊,工部中郎谢旌是吧,既然你如此有自知之明,也好,准你携家眷驱车两架,牵马三匹归家。依你为官四年,年奉80两的收入,除去车马,准你出城时携价值160两银的财物,待幽都局势安稳,我会亲自派人送你出城。”

    那个脑满肥肠的中郎官,顿时“啊?”了一声,忙叫道:“下官不辞官了,下官不辞官了!”

    我霎时冷了脸:“你当着幽朝朝堂是什么?自己头上的官帽,想扔就扔,想要就要?如此蔑视朝廷,蔑视皇威,当真是在沈家的庇护下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了!来人,将谢旌拿下,拖到殿外杖毙!”

    “啊——?!不要啊——!饶命啊——!小人不敢了啊——!不是我啊,是陈成,是陈成他要我出来辞官的,不是我要辞官啊——!不是我啊——!”

    我冷着脸看向工部侍郎陈成,陈成顿时惶恐跪地,连连叩首说道:“下臣没有,下臣没有,是陈成自己要辞官的。和我无关那,是他血口喷人!”

    “啊——”的一声惨叫,殿外的谢旌随着“啪嗒啪嗒”的打板子声,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不是我啊,是陈成他要害我啊——!啊——!饶命啊——!”

    我不置可否,整个大殿上的人就这么静静听着殿外的谢旌先是凄惨哭号,随后声音渐渐低转,最终变成渗人的安静,殿外的士兵进殿回报:“大人,谢旌已经杖毙!”

    我这才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陈成说:“你说你没有教唆谢旌辞官?你说谢旌是血口喷人?”

    陈成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是。”

    “是吗?”我勾嘴一笑,“我怎么听你和他说,既然这做官捞不着好处,还不如现在辞了的好,免得日后做错事引来杀身之祸?”

    陈成顿时趴着抖成一团:“下、下官……下官知罪,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来人!”我厉声一喝,陈成顿时身子一震瘫软在地上,竟然是被吓晕了过去,“将陈成的官服扒了先扔在殿外,在你们的人里找个识字的往他脸上割几个字,大意上就说是皇上命他终身只能在幽都乞讨度日,任何人不得给他施舍钱财。只能是舍饭水,字大字小怎么刻,随你们便,弄完之后瞅合适的时间扔到宫外去。”

    “是,”那兵勇痛快的应了一声,就拉着昏厥的陈成到外面交给几个人捣鼓去了。

    我笑嘻嘻的看着殿上官员问:“可还有人觉得,好好做官太不划算,又太辛苦,不如辞了官来的更简单实惠?”

    殿中顿时跪倒一片,战战兢兢的喊:“不敢,臣等不敢。”

    我又笑着说:“既然如此。大家各归署衙后还是尽心办事的好,只要不出什么纰漏,皇上也不会亏待你们,安享个天年还是能保证的,要是今天你们回家,第二天就一堆告病辞假的,那就还得劳烦我去一一登门拜访了。”

    “不敢,臣等不敢。”一众官员苦着脸回到,心想,被你这个瘟神上门拜访了,我还能有活路吗我?

    我在这边也是暗暗苦着脸,要不是我手中没人非得用你们这帮子贪官污吏,我用得着这么费力吧唧的折腾你们?要是真敢弄得我上门去拜访你们,那就祈祷你祖宗坟上能冒青烟,请来个菩萨给你们消灾吧。

    我这时忍不住往宫门处望了望,按理说两千兵加上青兰她们,去搞定几十个守着宫门的死士应该很容易,可为什么这半天都不见回报?

    我又在朝上把原来的六部尚书都撤了职,从中郎侍郎里挑了勉强合适的人取而代之,把都察院原来洪襄熙的人都重新任用,只留幽都府尹和其他一些府司的人没怎么大变,一番变动之后再望望宫外,还是没有动静,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正疑惑,就见青兰遁了身形往我这边跑来,我刚觉得安心,却猛然发现青兰的样子不对,似乎是火急火燎的有什么很要紧的事要告诉我。

    青兰不会源识通意,又不好现出身形说话,只好打手势摆嘴型,我把青兰的话读出来后,由不住奇怪的很,杀不死的人?难不成这里还出僵尸了?

    什么?不止兵丁已经死了二百多,就连地煞族的人都有受伤的?

    啊?青兰都对付不了?怎么会?以青兰的身手,现在世上除了我和地煞族长穆华,已经再无敌手,怎么会有青兰都对付不了的人物?难道还真有什么不死僵尸之类的东西?

    我心下奇怪。却不好莫名其妙的直接扔了这边的摊子,暗自咬咬牙根,转身对皇帝行了个跪拜大礼,说:“皇上,宫门处下臣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这朝堂上的事还请皇上操持,如有事需要下臣参详,派人来宫门处召见下臣便是。”

    皇帝自被我呛白了一番后,一直坐在皇座上默默无语,此时见我忽然这么一拜,竟然显出一脸的诧异与无措,听我这么说完,更满是疑惑不解的问:“朝堂的事由持?”

    我心中又没好气了,有皇帝这么问臣子的吗?这傀儡可真是当习惯了。我随即起身,暗打手势示意青兰留在殿中防起变故,又对皇帝说道:“这本来就是幽国的朝堂,一应事宜自该由幽皇做主,下臣暂且告退。”

    说完也不管皇帝怎样,直接就往宫门处驰去,有青兰守在那里,自然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大殿到宫门,只用了片刻时间,而在离宫门还有两丈远的时候,我就辨出了一股颇为熟悉的气息,是张富?是那个看管过我和棪鬼的沈府护院?他难道就是青兰刚才说的杀不死的人?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一百一十章 定音(一)

    第一百一十章 定音(一)

    我脚下加快几步。刚把宫门周围情况收在眼底,就见一个浑身血淋淋,腹上还插着一柄长枪的人,举着大斧将一个躲闪不及的士兵劈成两半。而纵眼望去,沈府派来守着宫门的二十四个死士,看上去早不像个活人了,有被割喉深可见骨的,有身上被戳了七八个窟窿的,有的断了手臂依然豪无所觉,更有甚者,内脏早往外拖了一半,居然还挺着刀子在那儿杀人!

    虽然那些守门的沈府死士此时举动有些呆滞,但夺门的士兵面对这些怪物一样的存在早已经没了士气。张二根铁青着脸逼着士兵上前拼杀,夺下宫门是他被我提拔之后的领到的第一件差事,却没想到如此棘手,这让他多少有些恼火,看到身边一个兵勇畏缩后退,竟然一刀劈在那兵勇背后,高声怒骂:“谁他娘再撤一步,我亲手劈了他!上,给我杀过去!杀不死对方就卸胳膊卸腿。分了他身子!”

    这简直比僵尸还恶心啊,亏着张二根还能带兵拼下去,我在一边都觉得恶心了,毕竟恶心的尸体不是没见过,但像活人一样摇来晃去的恶心尸体还是头一次见。

    这里的地煞族人,早已经散了遁身术上前助阵,怎奈刀兵拳脚砍上去打上去依旧丝毫不起作用,那二十四个死士,已经只剩张富和其他两三个还算囫囵,却依然一个个威风八面杀人杀的虎虎生威。

    见我来了,地煞族人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姑娘,这些人古怪,莫不是被邪灵侵占了吧?”

    我匆忙点头算是应答,高声叫张二根把人撤开,张二根见我来了,顿时显得气馁颓丧,当即匆匆下令叫兵勇撤后,然后来我面前请罪:“在下无能,拿不下这二十几个死士守的宫门,还请大人责罚。”

    我笑着把他拉起身,“对着这帮怪物,亏你还能带大伙儿拼到现在,这不是你的错,带你手下的弟兄撤开,该治伤的治伤,该休息的休息。刚才战死的人,编个名册上来,我会嘱咐户部拨银两安抚死者家人。”

    张二根顿时感激不已,高唱一声“谢大人恩典”,随即就依我的嘱咐去招呼士兵去了。

    而守城门的死士果然如我所料,等那些兵勇远离宫门后,就又直挺挺的站回宫门下守着,丝毫没有追杀士兵的意思。

    我瞅了瞅地煞族的七个人,有两个受伤的,一个受伤较重,胸前被深切了一刀,另一个只伤了手臂,伤口也浅,旁边已经有同来的族人帮他们治伤,并没有性命之忧。我这才略微放心,然后就提脚准备往那帮恶心的活死人走去。

    在我身边的地煞族人见状赶忙阻拦,低声说道:“姑娘小心,这些怪物蹊跷的很,当心吃亏。”

    我心里暗笑,我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吗?早在沈府的时候,我就总觉得张富这个人不大对劲。现在他们这帮子人被砍得七荤八素,体内勉强凝为一体的灵力也早就四分五裂,才被我看了个真切,也不知谁想出的什么怪招,竟然把活人体内的本元灵力和乱七八糟意识清晰的散灵强揉在了一块儿,以至于身体主人原本的灵力散了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散灵就盘踞在尸体上凭着主人最后的执念行动,现在这帮子人里,能勉强称得上还活着的怕是只剩那个张富了。

    我也不再执意往前走,毕竟那些恶心的尸体凑近了看只能更恶心,就远远的散出鼓荡的源力,直接去收割了盘踞在一堆尸体上的散灵,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二十三个死士顿时萎靡到底,成为名副其实的尸体,只有张富晃晃悠悠勉强挣扎了一下才不支倒地,我源识探进他的意识,分明感到他对于自己被做成不死死士时的恐惧不安,感受到了他临死之时的不甘,也得到了出乎意料的信息。

    随着张富意识的消散,我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地煞族人和兵勇见那二十四个不死之人忽然莫名其妙的倒地死去,都惊奇不已,只有靠在我身边的这个地煞族人隐约察觉了是我做了手脚,面显钦佩的说:“姑娘果然厉害,刚才姑娘的侍女就已经让我们自叹不如,没想到姑娘自己的本事却更厉害。”

    而我却没对这人出于真诚的夸赞做出回应,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难道这些死士被做成不死之人的地方竟然是亿目先祖遗骨的所在之地?

    我看了一眼两个受伤的地煞族人,不自觉的走上前去开始帮她们疗伤。心中却转了几转,最终先压下了刚才那个并不十分确定的信息。

    不多时,门外就急匆匆的赶来一骑想入宫传信的人,那人见宫门处惨死的死士,顿时惊诧驻马,又远远望到宫门内扮作禁卫的东营兵,这才又放心前行,急急催马入宫,冲着东营兵大喊:“沈相在哪里?我有紧急要事禀报!”

    那边的张二根见状向我这边看来,我示意要他们暂时不要妄动,就向那个报信人问道:“沈相现在还在冥乾殿上,因为宫门有变,要我带些人来平息事端,守卫宫门,不知这位有什么紧急要事需要传报,先告诉我,我再命人入殿呈报。”

    那报信人似乎不认得我,却也毫不意外的说道:“这里果然也有人动手了,烦劳这位尽快派人给沈相报信,就说城中有变,警戒内城的禁卫不知被什么人设圈套杀了个干净,城外入城的营兵也都生变,只剩北营兵一部还能听调。现在各部营兵还在外城对峙,内城的贼人只怕要乘势夺宫,还请沈相严防戒备,等北营刘将军杀进内城前来救援。”

    我听了暗暗蹙眉,居然还有北营兵一部听调?寒雾崖那个老鬼是怎么搞的?!把营兵都拖在外城,感情是把内城里的摊子都扔给我一个人了?

    “沈府呢?”我不急不慌的问,“城内有变,那沈府现在如何?”

    报信人面色担忧焦虑,“沈府已经被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派兵围了,沈相如果不赶快平定局势,沈府危矣!”

    我心中冷哼一声。沈府是“已经危了”,还哪里来的什么如果?当即向张二根一挥手,张二根就带着两个兵走到报信人的马前,抓着那人胳膊腿拉下马来拿了,报信人原本丝毫没有起疑,这时被拉下马来还惊异的问:“你们干什么?难道还以为我报假信不成吗?我说的都是真情,是紧急要事,你们还不快去传报?!”

    我不怀好意的冷笑说道:“我自然知道你说的是实情,也多半都在我预料之中,只是北营的兵居然还能留下一部听你沈府调令,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报信人这才吃惊的张大嘴巴,“你、你、是你!”

    抓着他的兵勇很利索的用不知从哪儿扯来的脏布条塞了报信人的嘴,就听那人“唔唔啊啊”的被扯到一边去了。

    我瞅了瞅宫外,其实刚才报信人说的事还有一件事让我感到意外,那就是沈府安排在内城戒备的禁卫竟然被轻轻巧巧的杀了个干净,这么说来,除了外城还等没定音之外,其他事情进行的都挺顺利了。

    还没容我多想,宫外就又来了一队人马,这回我可以清楚地看棪鬼混在人群中,而其余的十几人竟然都是玄灵宫的道士。我只觉得嘴角一阵抽搐,寒雾崖这个老不死的,难道把我托给他办的事扔给棪鬼去做了?他到底是有没有帮我的意思啊?

    玄灵宫的道士见到宫门口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尸体都是一阵皱眉转头避开,而棪鬼却盯着这堆烂肉饶有兴趣的骑马啪嗒啪嗒走到我身边:“喂,这帮人是怎么得罪你了?被你弄得这么惨?”

    是我弄得吗?我变态啊?拿着刀子拎着枪上去……上去弄出这烂肉堆给人看?

    我狠狠的白了棪鬼一眼,对后面因为被棪鬼误导而怪异的看向我的玄灵宫道士正容说道:“这些人都是沈府的死士,也不知沈府的人用了什么方法,用邪灵把这些死士都做成了不死身,如果不是我刚刚赶来驱走邪灵,这些尸体还不知道会杀我多少兵勇。”

    “不死身?”棪鬼略显惊异的问道,我看向他,他又解释道:“鬼阁以前曾今出过几个拥有不死身的杀手,但我只是听闻,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这些有不死之身的人是从哪儿来的。后来那些不死之身的杀手去了哪里,鬼阁中的人没几个知道的,我因为一直没亲眼见过。总觉得这事多半是不切实际的传闻,难道世上还真有这样的怪物?”

    我却不想在玄灵宫的人面前过多纠缠此事,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撇了棪鬼走到玄灵宫一众道士面前说:“玄灵宫诸位道长能决心护持幽朝皇室,在下深感钦佩,身为幽朝臣子,在下在这里谢过诸位。”

    说完我就摆着朝臣的架势给他们行礼,顺便还瞅了一眼夹杂在人群中的普渌,这个可是我的老熟人了啊,五年前到我馨兰苑驱邪的玄灵宫道士里,这个普渌可是当头的人啊。普渌自然不可能认出我,还随着一众道友谦虚回礼。

    (我没把主角些邪恶吧?主角没有邪恶吧?)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定音(二)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定音(二)

    一百一十一章 定音(二)

    简单客套一番。我才得知为首的黑袍道士是玄灵宫的掌事道人符南,玄灵宫以南宫的掌事道人和北宫的掌技道人为首,掌事道人负责玄灵宫内外交涉管理等方面的一应杂务,而掌技道人则专门负责武技研习和传授,幽朝历代皇帝的圣技传承过程也都需要掌技道人辅佐完成。所以,一般玄灵宫中掌技道人威望极重,武艺最好,却不管俗务,而掌事道人确是玄灵宫中实际的掌权之人。

    这次我用圣冠为保,请玄灵宫出山,最主要的就是要先征得掌事道人的信任和支持,现在掌事道人亲自前来,可见玄灵宫已经不遗余力,我心中也暗暗欣喜,有玄灵宫支持,对日后幽朝皇室的威望的提升自然是极大的助力。

    因为对方的是玄灵宫的当家之一,我的言行之间对符南也比较恭敬,而符南并不明白我在这次事变里的位置身份,见我的服帽是七品官秩,以为我不过是被差遣到宫门来接应他们的小官,就多少显出一些傲慢。问道:“圣上现在何处?我等已去沈府收回圣佩,只等在圣上面前验看下旨,就将圣佩奉还圣堂,你,快带我们去面见圣上。”

    此时玄灵宫一众道士里有两人很应景的护着两个盖了黄绫的金盘,里面自然是幽朝的两件圣物:圣冠和圣佩。圣佩是围了沈府以后让玄灵宫的人进去搜出来的,圣冠是我交给韩雾崖要他拿去请玄灵宫出面的,至于圣剑,两年前被我清了圣灵力埋在谛释境内的凰澜山山脚,近几日刚刚托信红绡要她去取,要奉还圣堂自然还得花些时日。

    我此时对符南的态度也懒得计较,很客气的做了相请的手势,走在前面给玄灵宫的人带路,宫门就先交给张二根去收拾。

    棪鬼这时悄悄凑上前来对我说:“我这差事办的还不差吧?”

    我斜眼看了棪鬼一眼,“请玄灵宫出面的事我是交给韩雾崖办的事,怎么倒由你去做了?”

    棪鬼笑眯眯的说:“自然是我要来的,你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讨个差事?”

    我没好气的瞟他一眼,心里就念着一行字:别搁我这儿来请功,反正又不是我叫你去的,难到还想让我给你道谢不成?

    棪鬼却没在乎我不客气的眼神,得意洋洋的走到玄灵宫众道士面前开始和人闲聊,“他就是我们这边主事的人,虽然身份还不方便和你们透露,但和幽朝皇室却有着莫大的关联,是一力扶持幽朝皇族的,众位道长不用多虑。” 我瞅着这样的棪鬼怎么都觉着别扭。棪鬼不是最恨什么皇亲贵胄,王公侯爵吗?现在这副狗腿样怎么扮的这么顺溜?

    众位道人连连应和,符南则略显吃惊,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人竟然会是主事的人,略微踌躇了一下,才上前两步略一拱手说道:“没想到大人年纪轻轻却敢谋这等大事,在下先前失礼了。”

    而我却从他明显暗收的目色中看出这个掌事道人南符对于我这样年轻的人很不放心,已经开始觉得这次应事过于冒失而暗暗有了悔意。

    我这时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众位道长能来幽宫助势,在下感激不尽。想必棪鬼已经把我的话都和众位道长说清楚了吧?只要众位道长出面,助我查清当面鼎皇失踪之案,无论是幽朝皇室还是玄灵宫,定能回复当年圣皇创国之初的盛世威严,玄灵宫作为皇家独尊的道宫,绝不会再被圣门一类的旁门左道所压制。”

    符南却很冠冕堂皇的回道:“玄灵宫原本就是辅助幽朝皇室的皇家道观,襄助查清鼎皇失踪之案本就是分内之事,不敢存有私心。”

    这样说话,显然是要和我暂时撇远了关系,棪鬼在旁边已经很不爽的斜瞟着符南,而我却不再多话,既然他现在不信我,那就让他自己睁着眼好好看清楚再说。

    我带着玄灵宫的众道士很快就返回了冥乾殿上。殿上官员现在早就噤若寒蝉,不敢有半点儿动作,皇帝似乎自我走后就没做什么正事,正爬在御案上自顾自的写着什么东西,这时抬头一见玄灵宫的道士进了殿,明显的愣了一下,还没等他来得及做什么动作,众道士就在殿前恭敬的三拜而呼:“幽朝千载,吾皇万岁!玄灵宫众道士叩见陛下。”

    皇帝愣愣的看了看,才放下手中的笔招呼众道士起身。

    符南随即向前几步让到一边,再一挥手,两个奉着圣物的道士低首捧盘走出列,符南上前一手揭了两块遮盖黄绫,里面的圣佩和圣冠一现,皇帝顿时惊异的起身脱口问道:“圣佩圣冠?”

    殿上的朝臣听了也都是一愣,不断偷偷的往那两个黄金盘里瞄过来。

    符南对着皇帝恭敬施礼回到:“回禀陛下,得蒙幽朝历代先皇护佑,圣冠已经失而复得,圣佩也已经从叛臣沈府府内迎回,只等陛下御批玺印,臣等就可按制准备仪仗祭礼将两件圣物奉还圣堂。”

    皇帝脸上的神色变幻几下,将信将疑的问道:“奉还圣堂?”

    我这时在旁边插话说道:“圣剑也将在月内寻回幽都,到时候圣堂三件圣物全部奉还,还请圣上准备大型祭礼,祭告祖先。”

    符南听了这话目光深邃的往我这里看来,而皇帝却瞅瞅我又瞅瞅殿前的两件圣物,又伸手抚了抚自己案前写画半天的诏纸,终于将诏纸一收拢回袖内,对符南说道:“既然如此。祭礼相应事宜就由礼部协同玄灵宫众道长办理,一切事务由玄灵宫掌事道长做主。”

    “臣遵旨。”符南躬身领命。

    我在殿中重咳一声,在一旁早已经魂魄震荡翻飞的礼部官员这才回神,忙慌慌张张的趴伏在地领命。符南见状,又往我这边望了过来,其中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也不知道着个道人在打什么主意。我没去理会他,心中却暗暗多了一点儿戒备,借玄灵宫的势还得多加小心,别被反咬一口。

    而此时殿上的官员则在我、皇帝、玄灵宫众道士之间瞅来瞅去,他们见玄灵宫众人明明是随我入殿,却偏偏还恭恭敬敬的对皇帝施礼,又请出两件圣物说要奉还幽宫圣堂,一个个在心中疑惑不安:这个听随书吏打得是什么主意?毕竟圣佩和圣冠作为幽朝的三件圣物,是幽朝皇室的权利象征,圣冠更是随着当年鼎皇失踪而下落不明六十余年,直接造成后来幽朝皇室势弱的转折,现在且不说这失踪多年的圣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只要这件圣物被送还圣堂,就象征幽朝皇室权威的复兴,难道这个听随书吏真的打算奉皇帝为正朔吗?

    我管不得这些官员心中打的小九九,又上前说道:“圣上,此番圣冠回朝。还带来了当年鼎皇失踪的线索,请圣上准臣复查六十二年前的鼎皇失踪迷案,臣定将查出当年鼎皇失踪的真相。”

    “哦?”皇帝终于开始装出些做派,“好,朕就加封你为三品巡案使,赐圣命金令,准你在幽国全境调取案卷,便宜行事。”说到这里皇帝转头想要唤殿前太监去取金令,却猛然想起那个年轻的殿前太监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马上干咳一声往下接话说:“如果你真能查清鼎皇失踪的案件,朕准你留用金令。”

    这个金令就是像尚方宝剑一样的东西。有它可以先斩后奏,可以代皇命行事,而便宜行事,则把金令的权利最大化,表示我可以随便找人要东西要人,随便插手任何事物,管束任何人物,拿着金令便宜行事,就是除了皇帝面前我不能撒野,其他任何人面前我都有撒野的权利。

    虽然我自忖就是没有这道旨令,我要办的事自然也能办好,可既然有了这个金令能拿,那我不仅做起事来方便许多,更能光明正大的耍威风,何乐而不为?至于他说的留用金令的事,别人稀罕,我却不稀罕,不留金令,我照样能过的逍遥。

    我面上恭敬的领命,朝上官员却更是稀里糊涂的看不明白了,都惴惴不安的不知道该是表示以我为尊,还是该显出一片效忠皇上的赤胆忠心。

    我再次向皇上请礼说道:“圣上,今日朝堂局势纷杂突变,众位大人想必受了不小惊吓,现在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