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倾平乱世第25部分阅读

      倾平乱世 作者:rouwenwu

    地煞族长听我要去见师父,先前的迫人的气势瞬时消失不见,转而黯然的神情让他看起来一下苍老了许多,“我要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之后只需要看你如何决定,”他往师父的居所望过去,惆怅的说道:“晓风那里,希望你能帮她开解一下,她如果一直这样疏远自己的族人,只怕会引起族人的不安,毕竟她现在是我指定的下任尊主,”

    我略点头应了一声,看着穆华缓步离去,返回地底的石屋,才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弄出一副很淡定的笑容,往师父的居所走去,至于我心里,此时早已经快乐开花儿了,这次源力封印开启大半,又吸收了天石、圣剑中的源力,源识也强大了许多,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有把握治好师父的伤了。

    我绷着脸,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的走到师父门前,忍笑忍的这么幸苦无非是想给师父个惊喜,我心里已经无法抑止的想象着师父忽然发现自己元脉尽复时的情景了。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八十七章 意外

    第三卷 第八十七章 意外

    我源识习惯性的探看着四方的动静,却没有贸然探入其他人家的屋中,窥人隐私并不是什么好的嗜好,但在我推上师父屋门的一瞬间,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袭上心头,以致于源识先于我本人闪入师父屋中。

    屋中景象豁然亮起呈现在我眼前,只见师父虚乏的倚在桌边,额上渗着汗珠,右手抓着一把已经出鞘的剑架在自己颈项上,微颤的手似乎对这一把轻剑的重量不堪重负,却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剑往颈侧抹去,蔓延至剑身的颤动使屋中晃着银亮的波光。

    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骤然间停滞了心跳和呼吸,随即就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冲破房门阻止师父的一跃上。当我猛然闯入握住师父拿剑的右手时,锐利的剑锋已经在师父颈间留下一道细痕,缓溢而出的血顺着温滑流光的剑身染出一道红色血线然后在半途沉落到地上,师父脸色惨白的咬唇虚唤一声:“茉儿?”

    我抓着师父的手紧绷着不敢稍动,自己说话时所发出的声音也因为后怕而带着无法自抑的颤抖:“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师父咬唇蹙眉,神色之间似乎十分痛苦,略缓了缓神才吃力的对我说:“茉儿,鬼阁阁主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我只是被他抓了一下,就……”

    话未说完,一声低抑的呻吟从师父喉间漫出。我从师父手中感受到了强烈地狂暴源力,我慌忙细细查探师父身体,发现师父体内竟然能有一股天石源力在纵意游走,而师父的体表也都布满了微不可见的细纹,那些细纹和当初鬼阁阁主外露的纹痕一模一样,只是要细小得多,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师父说她被鬼阁阁主抓了一下。难道是鬼阁阁主初入谷中的时候就和师父有过接触,以至于连师父也被天石中的源力侵蚀寄居了?

    我握着师父的手闭目凝神。以源识探入师父体内想要捕捉在师父体内游走地天石源力,却没想到那股纤细的源力似乎很警觉,总是能很迅速地避开我源识的捕捉,我一时焦急,源识分为三处把天石源力围在中央,被堵的走投无路的天石源力竟然不再按照师父体内血脉经络的方向运行,而是往四下随意冲走起来。

    这股源力更加蛮横的横冲直撞使师父身子猛的一颤痛哼出声。我慌忙收手进身扶住师父,“师父!师父,对不起,是徒儿鲁莽了。”

    师父在我地搀扶下咬牙侧挪几步坐到直背椅中,忍痛向我问道:“是不是情况不太好啊,我虽然元修尽废,但修来的感识却没衰退,我现在的状况和那时的鬼阁阁主似乎是有点儿相像。如果这样下去,我会不会也变成鬼阁阁主那样?茉儿,这些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不是这样?”

    师父看着我的眼神清凝而坚厉,面对这样无声的警告我觉得我无法说出任何名为安慰的敷衍之话,师父捏着椅边的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青白。我元力散入师父体内在四处布下禁制,痛感地逐渐消失使师父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我这才缓缓张口说道:“师父的情况的确和那时的鬼阁阁主很像,但相比之下师父的状况要比那时候地鬼阁阁主好的多,我总会有办法的,师父不必太过担心。”

    “总会有办法?”师父闭眼靠在椅子上,我看得出师父对我的话并不尽信,就又说道:“鬼阁阁主忽然变成那样是因为他被原圣元力夺了灵智,整个人沦为圣元力操控的玩偶。现在师父体内虽然也有一些你无法控制的圣元力在侵蚀灵智,但这些圣元力比起当初鬼阁阁主体内的要弱小的多。对师父灵智的侵蚀也要缓慢的多。有这些时间,我总能想些稳妥地办法慢慢解决。所以师父你不必过于担心,像刚才那样地……”

    我忽然间把将要顺口而出的话堵在了心中,对师父这样地要强的人,本来病弱如此、时时要人照顾的生活就已经让师父心中积郁,现在又忽然发现自己可能会变成鬼阁阁主一样的怪物,叫师父怎么能再撑的下去?

    刚才只怕是天石源力又侵蚀到师父灵智让师父觉得无法自持才会在焦虑不安中拔剑自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师父恐怕一直都在备受煎熬,看着师父憔悴虚弱的样子,我觉得眼角泛酸,“师父,放心就是,那时鬼阁阁主会死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救他,但师父不一样,我只是需要时间准备一下,师父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早则五天,迟则十日,我一定会回来给师父疗伤,到时候我会连同师父被废的元脉一统恢复。”

    师父靠着椅背毫无欣喜的笑了声说:“是吗?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就是。”

    我看师父这幅淡漠没有生气的样子觉得心痛,“师父,原本今天我来是打算给师父疗伤恢复你被废的元脉的元修,只是没想到又会出现这样的岔子,不过我现在的圣元力比之以前更盛,即便是师父现在的状况也难不倒我,我需要的只是一点儿时间而已,师父你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千万不要再有其他顾虑。徒儿可以在这里对天发誓,我所说的话绝对没有半句是假。”

    “没有半句是假?”师父忽然轻笑着睁开了眼,“不用多说了,你去吧。”

    我拿捏不准师父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但也无法再过多解释,源力的事情,对于没有参源的人来说实在是很难说明白。

    我对着师父恭敬行礼辞别,在离开地煞之前,我找地煞族长仔细说了师父的情况,要他暗中多注意一些,现在的我要收纳师父体内的源力并不是难事,但由于我的源识捕捉不到它,就只能把我自己的源力放出去直接吞掉对方,然而这显然不是师父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所以我不得不想些其他办法,比如说找些这里极少见的特殊药材做辅——

    莹慷草,草种由西陆引入草种,仅在破云峰山腰处种植成功,是玄灵宫以及后来的圣门所独占的修元药物必需药草,我曾今从卓浪的手中得到过一片莹慷草的草叶,多少了解些莹慷草的特性,如果有莹慷草做饵,要捕捉到师父体内四处横行的天石源力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草在幽国之外极其少见,但作为一国的都城,要再汲水城中找一两株莹慷草也并不是不可能,地煞族长知道师父的情况后就告诉我,曾有商人向漳国公敬献过两株莹慷草,所以我离开地煞族后就先直返晏承府中,无论是确认阿福此来的目的,还是找蓝河他们确认国主宫中莹慷草的所在,对我来说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晏祈这个大患已除的缘故,晏承府上的戒备比以前要松懈了许多,我轻松摸到棪鬼住所时,棪鬼还在沉睡中,我上前轻轻拍了拍棪鬼的脸颊,棪鬼迷迷糊糊侧了侧脸又继续呼呼大睡,我不由想起了以前不打招呼在他睡觉时近身结果差点儿被割喉咙的事,又在他脸上重拍了两下,棪鬼这才猛然睁眼撤身,从枕头下摸出了没套皮套的匕首对着我全神戒备。

    我笑着说道:“是因为没了鬼阁阁主给你的修为吗?我拍你脸都拍了四下你才醒,要是真的是来杀你的人,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枕头下放匕首,被人夜潜进屋不喊人只小心戒备应对,作风还保持着杀手的样子,但已经没有一点儿杀手的身手和警觉了。”

    棪鬼冷哼一声把手中的匕首放回枕头底下说:“只不过欠缺了点儿身手而已,其他方面可不会因为没了那点儿修为就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否则我现在早被逐出汲水城凄凄惨惨的四处流浪了,还哪儿能在这承公子府中睡着沉香木床等你回来?”

    我笑着坐到他床边说:“这是在抱怨我当初把你丢在晏祈府中独自离开吗?反正你也不会遇到什么凶险,我这么做也不算是很过分吧。”

    棪鬼看着我忽然一笑问:“当初和你一同出府的两个晏祈死士现在哪儿去了?”

    我脸色略僵了僵,我曾经说过要将两个死士和同伴同葬,或是通知他们的同伴来收敛他们,却转瞬忘掉了他们的事情,原来自己一时愧疚所做的承诺竟然这么不可靠,我略显无力的反问棪鬼:“晏祈府上的那四百多死士都怎样了?”

    棪鬼裹着被子斜倚床木,颇不在意的说:“你难道不知道?这半个多月里你都干吗去了?”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司储库

    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司储库

    我没回话静静的等着棪鬼回答,他见我不做声就耸了下肩径自说道:“晏祈接到自己被废为庶民,遣送弧泸的圣旨后拒不接旨,反而当场命令自己手下的死士击杀传旨的人,却没想到晏承事先安排了人手在传旨的几个内侍身边,结果那几个内侍没被杀,死士们却被外面围府的禁卫闯进来杀了大半,大概只有十几人侥幸逃脱,这事传回国主耳朵里,漳国公当场就下令要赐死晏祈,还是骅卢将军出面说话才让漳国公收回成命,不过这么一来,晏祈可就永远也不会再有重返汲水的机会了。”

    我轻叹口气,以晏祈那样刚暴的性子,落得这样的结局也并不稀奇,看来我只能找人把两位死士的尸体和他的同伴葬在一起了,挥去心中不安,我轻声问道:“那些死士的尸体是不是都扔在城北乱坟堆埋了?”

    棪鬼奇怪的看着我说:“你老打听这些死士的事情干吗?那四百多死士的尸体原本是要由禁卫直接拉到城北乱坟冈的,可他们在动手之前却收到了国主的命令,漳国公要禁卫把晏祈府上的死者都就地掩埋,结果那四百多死士的尸体都被埋在了晏祈府中的花园里,一国之主为了这种事情专门下旨令还真是少见。不过,按说宅葬死者是对宅主的诅咒,这么看来,国主虽然在骅卢劝阻之下收回了直接赐死晏祈的旨令,但却执意下令让禁卫做这样的事。恐怕也是想向天下昭告他对大公子晏祈已经没了半点儿父子情分吧。”

    “国主心中恐怕已经没有晏祈这个儿子了,”我话说地轻巧,心中却对自己所作所为生出几分厌恶,不由烦躁的匆匆扭转了话题,“阿福来这儿几天了?”

    棪鬼忽然看着我笑的古怪,“阿福?名字喊的真够亲切的啊。他来这儿七天了,天天向我打听你的下落。他对你可关心的紧啊。”

    我微微蹙眉问道:“他有没有说来找我做什么?”

    棪鬼依旧诡异地笑着说:“他说是来找你报救命之恩,不过我看他的神色似乎没拿么简单啊。那个头脑简单地家伙不管什么心思都直接写在脸上,半点儿掩饰都不会……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他这样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会想着缠上你这样的人吧?正常的男人哪个敢找你这样的人做自己妻子。”

    我冷哼一声,对棪鬼的调笑不理不睬,依旧就事问事:“救命之恩?我在都司救他的事他应该不知道啊,如果那之后他回到小隐村,凭着甘南王室对小隐村地控制。他不可能知道都司发生的事情啊,”

    棪鬼听了神色也逐渐凝肃起来,“小隐村的事情我从那个老不死那儿听过一些,如果阿福是从小隐村出来找你,那事情恐怕就没拿么简单了,大概是甘南王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他来了汲水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棪鬼很挫败的叹了口气说:“虽说我觉得这家伙来这儿的事可能不简单,应该仔细回想一下理出些头绪,但是我实在是做不到啊。那家伙了自打见了我之后三句话不离“小芋”两字,我现在只要见了他,满脑子就都是他喊你“小芋”的声音,简直像是吃了什么惑人神智的毒果一样。

    我知道阿福对我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却不得不考虑可能站在他身后利用他地人。像是要争得棪鬼的意见一样,我把心中思虑都张口说了出来:“阿福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世上知道我行踪的人并不多。他既然是甘南小隐村中的人,处在甘南监视之下,就更不可能知道我的所在,那是谁告诉他我在漳国的?”

    我并没有把已经想到地答案说出来,棪鬼却在旁边接话了:“那大概就是甘南王室让人告诉他吧,让他来找你想必也是甘南王的意思,也不知道甘南那边到底在打什么注意,我总觉得你不要搭理他比较好。”

    我想了一下,这事还是在暗中观察一下再说,而当务之急是要先去宫中寻找莹慷草为师父疗伤。

    我双手在床边一撑起身对棪鬼说道:“你再见到阿福的时候就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这几天大概就会到晏承府上一趟。然后多从他那里探探口风,他自小被当做农家子弟养大。并没有什么心机,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等我忙完了在来和你仔细了解一下阿福的事情。”

    棪鬼听我说完后身子一滑躺回了床上,随即一拉被子面朝着里墙开始继续睡觉,连一句辞别的话都没,他有这么困吗?还是对我在这里打扰他睡觉的事觉得不耐烦了?我现在好多烦心事攒在心里,实在懒得理会他这一时的不正常,就直接出了棪鬼屋找蓝河去了。

    蓝河在晏承府上很有地位,也很有人望,是晏承的心腹,对晏承府上的事情也了如指掌,我原打算让蓝河出面从晏承口中打探出莹慷草的下落,却没想到蓝河自己就很清楚这事儿。他告诉我,莹慷草虽是药草,却不是用来医病地,反而被玄灵宫圣门两宗宣扬为珍物,所以当初商人奉上地两株莹慷草入宫之后就马上被收到了管理漳国公私物的司储库。

    蓝河直接告诉我莹慷草地下落倒是让我省了不少功夫,眼见天色将亮,我疾速赶往漳国公宫中,在天亮之前行事,凭着遁身术往往能够事半功倍。

    宫中护卫比起晏承府上的人要容易对付的多,天色亮白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轻松潜入司储库中,关上司储库的门后,我以元力操纵铁锁将门从外面反锁,然后开始在库房中仔细寻找起来。

    司储库中的珍品宝物虽然都整齐的摆放在陈列架上,却蒙着厚厚的灰尘,看来这里的东西虽然摆放小心,却并不经常有人来照看,蒙尘的各类珍宝显得灰暗无色,也使人难以一眼辨清积尘之下的物件,但莹慷草的独特气息让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它,一个琉璃瓶内用特制的药水泡着的两株莹慷草已经发紫,草叶蜷缩成一团浮在中间,如果再过三年,这两株莹慷草想必就会完全容在药酒之中了。

    我把泡着两株莹慷草的药水瓶塞到怀中刚要离开,却发现宫中有三人正在往司储库这边走来,如果我现在出去恐怕会正好撞上,虽然遁身术好使,但总有被人识破的风险,更何况现在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马蚤动,我只好悄悄躲到两个陈放珍物的木架中间遁身隐入周围景物。

    那三个人并没有像我所期望的那样从司储库门前经过,而是驻足在门外从腰间解下一大串的钥匙开始一个一个试着开锁。

    我开始还庆幸自己进司储库之后小心的运起元力又锁好了门,但随即就发现事情不对劲,门外开门的人把手中钥匙试遍了也没能打开门,就把手中的钥匙往腰间一挂,接过旁边一人递上的另一串钥匙继续一个个的试。

    这三个人一个内侍装扮,另两个则一身宫中当值禁卫服饰,腰间挂着青穗虎纹剑,自我注意到这三个人之后他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便是他们试着开启司储库门的时候,周围也只有钥匙在锁孔中一遍又一遍拧转受阻,拔出再插的声音,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又一大把钥匙试完之后,一个侍卫终于沉不住气问道:“你没弄错吧?怎么都试了两环了都不成?”

    内侍冷冷的说道:“我当然不会弄错,还剩一环十二把钥匙,你急什么?”

    那侍卫毫不客气的冷讽道:“巡视的禁卫马上就要走到这边了,再开不开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解释?这里是独院,四面又没有什么通道,什么为办其他差事顺路走到这里的鬼话可说不通。”

    内侍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更加迅速的换着手中的钥匙,终于在试到第五把的时候,司储库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三人急忙闪身而入关上了库门,先前开口的侍卫说道:“,差一点儿就被巡视的禁卫撞上了。”

    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人径自走入司储库深处四下打量着说:“别废话了,尽快把圣皇的密诏找出来,既然公子当不了漳国的国主,那我们就把漳国毁了让谁都得不到。”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八十九章 圣皇遗诏

    第三卷 第八十九章 圣皇遗诏

    圣皇的密诏?圣皇留下的东西还真不少,这次不知道又留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还被死忠晏祈的人给盯上了。

    那三个人在司储库中粗暴的翻腾着陈物架上的东西,稀见的珍宝被他们毫不顾惜的推到一边,甚至直接扔到地上,像价值连城的百年云氲彩纹方尊瓷器也被他们这些不识货的家伙毫不客气的摔为碎片,看的我在一边连连惋惜。

    眼见一个扮成侍卫模样的人要就搜到我藏身的木架之间,我微微运起元力,在源识的干涉下,增幅的惑魂术是那人神智恍惚的从我身前走过,直接去翻看下一个陈物架上的东西,另两个人也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没有察觉到他的“疏忽”,等他们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之后,内侍打扮的人烦躁的把手里一尊玉雕啪啦摔碎在地上,然后冲着两个侍卫喊道:“你们不是说遗诏被放置在这里吗?为什么这儿都找遍了连个影儿都没找着?”

    两侍卫中有一个沉着脸蹲下身在地板上敲了敲说:“别乱叫,小心外面有人听到,检查一下地面和墙壁,看有没有设暗格的地方。”

    内侍冷哼一声转身开始敲击检查木架之后的墙壁,他不加掩饰的阴柔口气略显不愉:“但愿你们打探来的事情没什么差错,否则我杀了庞公公的事一旦被查明,未免白白送了我这条性命。”

    三人也不再说话,对着墙壁敲敲打打又忙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半点儿收获。

    内侍这回再也沉不住起了。他厉声质问两个侍卫:“遗诏呢?遗诏到底在哪儿?你们不是说在这里吗?把它找出来啊!”

    两个侍卫也颇为失望的相互看了一眼说:“遗诏在这里地事是祈公子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大概是用什么隐秘的手法藏了起来,我们再四下仔细找找。”

    内侍沉脸斥到:“公子说的真是这里吗?你们是不是记错了?皇宫之中还有一个内储库,是用来存放后宫闲置的摆设珍物,你们会不会记混了?”

    两侍卫中的一个陡然变色,带着怒气傲然对内侍说:“我们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弄错了?”

    而另一个侍卫则在旁伸手按着自己同伴的肩说:“京千。别管他,他只不过是怕事情不成丢了自己性命而已。对这种胆小怕事,事主不勤地阉人,我们没必要这么浪费力气和他计较。”

    那人语气中的不屑激怒了内侍,内侍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了对方地衣领说:“你们说的倒轻巧,哈,你们难道就不怕死了?呵,你们和我不一样。无故缺席操演只要打四十军棍就能了事,而我是在自己屋中杀了人的,一旦被查出来就必死无疑。如果不是你们逼我,说什么找着遗诏就能让谛释甘南对漳国出兵,让漳国消亡,我也能从司储库中带走我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来安度我的后半生,我凭什么帮你们杀人弄这里的钥匙?现在你们找不着遗诏了,自己回去挨上四十军棍就行。但我呢?你们这些混蛋当初做事的时候就没让我留后路……呜……”

    内侍正说地激奋时,冷不丁被对面的侍卫一把捏在了脸颊两侧,他被卡开的嘴只能无力的发出啊啊呜呜的哀鸣,侍卫厌恶的看着内侍,把另一只手掐上他颈部说:“你也是打小侍奉在公子身边的,后来被送入宫中也是为了能给公子效命。可直到现在你没能为公子做什么事情,反而真变得和那些阉人一样没种没胆,我们要你为公子做这最后一件事,你都想着法的推脱,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还得我们拿你是公子暗线地事来威胁,哼,原打算事成了留你一条贱命自便,现在是你自己找死!”

    内侍听到这话,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侍卫拼命挣扎起来。更显凄惶的喊声也因为咽喉被扼而嘶哑无力。随着喀吧吧一阵骨头软管的碎裂声,内侍的头颅无力的垂下。侍卫嫌恶地松手任内侍尸体倒在地上。招呼同伴说:“这里看来是找不到遗诏的下落了,我们先出去再四下打听一下,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去弧泸找公子。”

    另一人点头说道:“好,”随即意有不甘的有在储库中四下翻了翻说:“如果能知道那遗诏是什么样子的就好了,找起来也多条线索。”

    杀了内侍的侍卫也心有不甘的往四周看了看说:“公子说遗诏在司储库中的事是很早之前从国主口中听来的,现在被放置到了别的地方也说不定,我们不能在这儿耗太多时间了,公子那边还等着我们的传信,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走吧。”

    说完两人也不处理地上地尸体就径自出去将门锁好离开。

    我这才散了遁身术走到内侍尸体旁边,从他身上摸出了三串钥匙放回自己怀中,宫中殿宇众多,有很多暂时不用地房间都由管事的太监掌管钥匙,以便时不时地带人清理,这些钥匙估计多数是那些闲置房屋的钥匙,只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库房的钥匙会这么随便的夹杂在其中,被交给一个级别并不算高的管事太监来保管?

    我无暇多想,回身走到内室环架旁,从地上拿起一个被打开扔到地上的紫漆晶木盒,木盒外镶嵌的水晶石密密麻麻像是给名贵的漆紫亶木附了一层外壳,精致的黄金锁已经被用蛮横的方式破坏,连砌着锁扣处的亶木都有了难看的裂痕,空空的木盒内部用胶平整的粘上了一层黄绫,我运元力把附在内部的黄绫完整剥落,里面的亶木裸露出来。

    我伸手以元力粘住盒底木层轻轻一提,夹层下的镶着银边的黄缎就显露在我眼前,黄缎被那少量附着的元力护着宛如新品,依旧映着金亮的线纹,而我正是先察觉到了那少许保护黄缎的元力,才注意到了这个紫漆晶木盒夹层里的东西,

    我把木盒轻放在一边展开黄缎往尾端一扫,“至圣帝王”的四字红印出现在眼前——果然是圣皇的诏书,幽朝皇帝的诏书上按规制都有两种印玺,一是国玺,四方印制“幽冥还朝”四字,一是皇帝私印,凭自己喜好的图样刻自己尊号,而圣皇的尊号就是至圣帝王。

    我又扫了眼斜压在正中的“幽冥还朝”四字就把这张黄绫揣到怀中,其中内容等我离开之后再看也不迟。

    至于祈公子余党的事,我暗叹一声,这么闹下去,晏祈迟早会让自己早早了断残生。

    这些宫中的眼线只怕是晏祈被人进言后的心血来潮之举,之后就弃而不用,这才使自己消息闭塞,也使自己安置在宫中的线人因为接触过少而没有暴露在外,如今他是落魄如此无人可用,才想起这些人了吧?

    我揣着两株莹慷草和圣皇的遗诏离开漳国公宫中,然后到了一处僻静的街巷打开圣皇遗诏匆匆一扫,心里顿时觉得既好笑又奇怪,同时又觉得庆幸,留下这样一道遗诏的开国皇帝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幽朝恒立五国,皇者安五国之土……凡有欲一统五国者,诸王伐之,唯存其国,易王而治……”

    哪有当皇帝的死命的要自己国家分权为五国的?还不准任何一国有统一五国的举措,否则就让其他几国合力讨伐,另立君主……这个曾经让我觉得敬仰的圣皇怎么会这么天真?现在想想开国之后颁行的历法“五常历”,大概也是暗喻了五国长存的意思吧?

    我微微合目,将圣皇的遗诏塞回怀中,这张遗诏中并没有指明是留给谁的,但看口气确是给五国之中的某位国主,而内容,所谓“凡有欲统一五国者,诸王伐之”,是要以五国国主都知道圣皇这意思为前提的,这么说来,这诏书应该是五国国主人手一份了?要是真是这样岂不就麻烦了?

    如果我要从幽国着手来对付其他四国,只要他们拿出自己手中的诏书,那幽国的皇帝作为幽朝皇室,圣皇的子孙,怎么好直接违背圣皇的遗诏?我不由暗呼侥幸,如果今天没有偶然得到这封诏书,日后行事就怕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了。

    还是先给师父疗伤要紧,师父那样的状况,多耽搁一分一秒我也觉得无法安心。也不知道卓浪现在在做什么,鬼阁阁主已死的事情也不知他有没有得到消息,如果他知道鬼阁阁主的死讯,那应该会马上返回地煞族的隐居地去看师父才是,我忽然停住脚,不如去骅卢将军府上找卓浪一起去见师父,我不由在嘴角衾了笑意,这个时候还是卓浪待在师父身边比较好啊,师父现在对自己的族人都有着很深的隔阂,唯独对卓浪却始终未曾疏远,现在师父心思繁重,叫卓浪去陪陪师父也好。

    等到我治好了师父的伤,也让师父和他一起高兴高兴。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章 误会

    第三卷 第九十章误会

    骅卢将军府十里之外有三处营房,分驻着骅卢将军五千近卫,三营近卫轮流担任骅卢将军府的护卫,闲时则操演武艺兵阵。

    能在一国国都驻扎五千近卫,这样的宠信让别的朝臣嫉的眼红,这次听从晏祈之令封禁宫门的禁卫校尉也是骅卢将军提拔的部下,晏祈本人被废为庶民放逐边城的情况下,骅卢将军竟然能够保得两个本来死罪难逃的校尉无恙,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都不得不让人惊叹现在骅卢将军在漳国朝中的势力。

    由于我的一身女装不方便活动,就在沿路偷摸了一套合身的男装换上,然后才走向骅卢将军府的大门。

    骅卢将军府的正门大敞着,四名后腰跨刀的护卫守在门口,一个个都昂首前视,腆腰压刀,眉凶气盛,浑身上下散发着战场上带出来的杀伐戾气。我上前行礼说道:“几位大哥,在下陆羽,劳烦几位往里面通禀一声,就说陆羽特来拜访府上一位姓卓的侠士,还望将军容我入府。”

    那四个人扳着脸扫了我一眼,其中一个微哼一声说:“在此待命。”说完就迈着阔步往院中走去。

    我暗中感叹,骅卢将军府上的下人言行举止之间也都透着军人的气质,多半都是军人出身,平日作风都保持着军中习惯,可见骅卢将军是以治兵之法治家。

    进去通禀的人过了好长时间才出来,他走来中气抵胸高声说道:“将军有请。请解除兵刃随我入内。”

    还解除兵刃?骅卢将军这套防备比皇宫地手段也稍不逊色,我的兵刃现在只有右腿上被衣服遮挡的一把匕首,所以我一摊手说:“我没带什么兵刃,可以进去了吗?”

    那名护卫好像也只是例行公事的一问,也不多做询问查证就转身走在前面说:“跟我来。”

    骅卢将军正襟坐在接待外客的宽敞中堂,我被下人引到骅卢将军下方侧席坐下,我对这样的安排略显疑惑。我并没有直接报上家门,他出于礼节应该是先引我到对席安坐。如果我知道自己身份不配与他对席自然会谦辞,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把我安排在低他一等地侧席上?

    我对骅卢将军施礼之后,就顺着仆人的指引坐到侧席客座上,准备和这位骅卢将军应付两句就离开,事实上我在外等通禀地那段时间里就已经确认卓浪不在府中了,只是我想着既然来了就好歹见一下这个极受百姓爱戴,威名远播的漳国将军。所以才没有径自离开,但现在的样子多上让我少了几分和他交谈的心气,更何况本来我还有许多事情急着去做,所以这么匆匆见上一面也就罢了。

    我入座之后先并未说话,而是瞅着了几眼侍立在旁的下人,就低头去品刚刚沏上的花茶。

    骅卢将军见状一摆手说:“我和这位先生还有要事要谈,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一声不吭的低头行礼然后退出屋中,但屋里地三名暗卫却没有动。我不禁觉得好笑,这才应酬着说“将军,在下陆羽,今日特来找在贵府暂住的卓浪卓侠士有事详谈。”

    骅卢将军一身文士服色,但上算俊朗的脸庞上多处一道斜爬在左脸的发红伤痕使他整个人没有一点儿文雅的气质,但也没有门外那些沙场士兵的杀伐之气。只是有一种淡淡的威压让人无端的觉得对他敬畏而又亲近起来,他看向我淡淡地说:“卓大哥告诉我你可能会找上门来,所以先给我留了话,我要转告于你。”

    我顺着他话中之意问道:“卓先生是有什么要紧事离开这里了?”

    骅卢将军微微颔首说道:“卓先生让我告诉你,如果要找他就去你师父那里。”

    我心中不由对卓浪已经去找师父的事感到欣慰,脸上呈出几分喜色对骅卢将军说:“哦?是吗?呵呵,在下此来冒然打搅,实在是过于冒昧,还请将军恕罪,卓先生既然已经不在这里。那在下就此向将军请辞了。”

    我原本已经准备着再来几套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就离了这里去找师父。哪知骅卢将军不急不缓的叫了声“且慢,”门外守着的护卫便手按了刀柄往门口凑紧了一些。我隐约觉得不大对劲,往外面瞥了一眼后回头问道:“骅卢将军可是有何见教?”

    这一问之后,骅卢将军看我眼神里竟然透出了几分杀气,我心中暗暗戒备,同时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潜在屋中的三名暗卫呼吸也更加隐浅,似乎在做着出手地准备,骅卢将军轻轻拿起桌上的茶盏拨着茶叶,冷淡的向我问道:“祈公子自招祸端的事都是你挑唆着做的?”

    他怎么提这事?这口气,他难道是想为晏祈打抱不平?这样简单的布置似乎是想在这里把我拿下,却很明显不知道我的底细,这几个人怎么可能对付的了我?我装出几分惊觉不妙的样子起身对骅卢将军正容说道:“将军何出此言?”

    骅卢将军冷哼一声:“怎么?敢做不敢当?难道不是你向祈公子进策要他对承公子下杀手?难道不是你让祈公子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我看着骅卢略带讥讽的说道:“你这是想和我秋后算账?这事你可是出了大半地力气,如果说我是挑唆祈公子,那你就是祈公子直接抹脖子用地剑。”

    骅卢将军看着我脸色忽然愤怒起来,他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外面地四名护卫立刻拔剑而入,那四人横扫我一眼后对着骅卢将军单膝跪地中气十足的请手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骅卢将军刻意顿了一下。观察着我地神色,见我淡漠无言,才对几个护卫挥手说道:“在旁边待命。”

    几个护卫应声侍立在边上,都紧抓这刀柄凶戾的看着我给我施压。

    我收起讥诮之色看向骅卢将军问道:“将军这时何意?如果将军不愿晏祈落得今日下场,当初何必答应出兵给他?如今把我当做罪魁祸首难道还想给谁作交代不成?”

    骅卢将军的脸色更加难看,一掌按在桌上嗖的站起身喝道:“小人得志!”他看着我愤恨的说:“真不明白卓大哥为什么会和你这样的小人结识?你随便挑起国主两子兄弟相残,还盖上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迷惑别人。你这样阴险地人迟早会毁了卓大哥!来人!把她拿下,立刻处理干净了。不要留下半点儿痕迹!”

    我听了这话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都听说过红颜祸水,这样的世俗中我一直都认为如果哪一天我被看成红颜祸水也没什么奇怪地,可现在我还没红颜呢,好像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祸水,不得不说我这人做到这份上真是极品了,到哪儿都能成了灾祸之源。我会“毁了”卓浪?我心中不由暗骂起来。卓浪那家伙平时在这儿到底都说些什么啊?怎么我在骅卢将军眼里就成了这么个货色?

    我避过护卫力沉生风的两刀,开始反思我刚才的言行,搞不好我的话刺激到他了?

    在三个暗卫四名护卫的刀枪剑戟中,我左躲右闪游刃有余,骅卢将军见状坐不住了,冷喝一声:“想不到你这阴险小人还有些本事。”然后从旁边的剑架上取了一把剑下来就加入战圈。

    我应付着他们越来越凶狠地攻击,心里略微焦躁起来,如果我现在就这么走了。卓浪和这位骅卢将军之间难免会生出矛盾:一个认为我是小人不该亲近,一个是把我视为亲人的长辈,怎么可能不产生矛盾,还是把问题说清楚比较好。

    我高声叫了起来:“喂,我怎么阴险了,怎么小人了?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这么说?”

    骅卢将军怒喊一声:“无耻小人闭嘴!”

    我闷闷的静了音。这家儿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啊,即然这样那就激你说,我提高音调说道:“我阴险小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国主对你恩宠至极,信赖有佳,可你都做了什么?汲水驻五千近卫是不是你求来的特旨?在国都之中驻扎自己的五千近卫你是何居心?祈公子和承公子之间的储位之争愈演愈烈你比谁都清楚,却一直躲在一边看着他们相互争斗,难道不是想坐收渔利?

    你五年前凭一战之功荣耀及身,却不想那一战中谁的功劳最大,如果不是承公子派人相助,你能赢得那么侥幸?可你的功劳簿上对真正地有功之人只字不提。把所有功勋都揽到自己身上。荣升得宠之后更是把承公子扔在一边宣称效忠晏祈,可晏祈要你帮手和承公子争夺储位的时候你又是含糊不应。简直就是墙头草一样,东一天西一日,两面三刀的小人就是你这样的人!”

    骅卢将军听得眼都快瞪红了,他狂呼一声:“小贼住嘴!”竟然不顾周身防卫举剑直冲过来。

    不要命了,不要命了,这家伙被我惹暴了。我嘴角坏笑着轻松闪开他这一击,哪知几个护卫暗卫也不顾性命一样的扑了上来,“¥”之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