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青竹梦(完结)第48部分阅读

      青竹梦(完结) 作者:rouwenwu

    叹了口气,本来该是亲家的,生生弄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骑马冲出去了。”沉默间,小厮惊慌失措的叫声突然从院子里传来。

    谢氏的心就猛地一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01章 普渡寺

    收费章节(12点)

    第201章 普渡寺

    “怎么回事,说清楚”老公爷猛地站了起来,忽的感觉有些头晕,忙用手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下,急急道:“回老爷,不知道大少爷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当时就发作起来,门房上拦都没拦住,只得赶快派了几个人跟着,现在怕是已经快到城西了。”

    谢氏只听得脑子发懵,看到那小厮是赵管事平常甚为倚重信任的才略略定了心。

    “这个混账东西”老公爷火冒三丈,狠狠一拍桌子,顺手将桌上一个黄地儿粉彩缠枝花卉的五福盖碗扫了下去,里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爱心炖汤和着碎瓷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如此冲动无知,哪里像我们老程家的种。”老公爷气咻咻的又骂了一句,这才颇为头疼的坐下,但愿能来得及追上才好,不然的话又是一番麻烦。

    谢氏想劝又实在是找不到话说,只得长长叹了一声,打发人再下去探听消息。

    等到赵管事一脸便秘样的过来回话,听到“实在赶不及……”,老公爷和谢氏才无奈的对视一眼,苦笑着摇头。

    思谦堂里。

    神情恍惚的程思义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完美的诠释着两眼呆滞,目光无神的标准动作。

    老公爷指着程思义的手抖啊抖的,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心里的愤怒,一甩袖子,冷哼着坐下了。

    “你个孽障……”

    谢氏的眼中也全是失望和责备。

    一片静默中,程思义忽然木木的开口,“孙儿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季氏做的。”双手很是疲惫的捂住了脸。

    “想知道?哼,就为你一个人想知道,就要累得你祖父祖母提心吊胆,累得家族惹上麻烦……”老公爷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是一拍桌子,斥道:“你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从小就教导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儿女之事比起家族算得了什么?”

    “为了个区区一个路上捡的姨娘,你就敢如此忤逆不孝,要是再过些时候还不得……”

    谢氏见状不对,赶紧打断,“行了,闹都闹出来了,多说无益,还是赶紧商量对策为妥。”

    说话间,程巽功也从外面被匆匆喊了回来,面色复杂的看了长子一眼,道:“人已经给带回府里了……不过街上看到的人不少,怕是掩盖不住。”

    老公爷一听就明白了,若说只是骑马跑到城西民宅去闹腾打人便也罢了,可偏偏程思义以前纨绔顽劣,族塾不好好念,整日随着一帮京城勋贵子弟跑马斗鸡,那张脸怕还是不少京中百姓的噩梦,估计早被认出来了。

    一旦闻到了风声,京中那些人精似地老狐狸哪里还不能寻到蛛丝马迹?

    老公爷皱紧了眉头,他风风雨雨这么多多年过来,所依仗的除了果决,就是谨慎二字,今日倒是给自己的孙子绊了一下……

    “把大少爷送回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房门一步。”派人将程思义软禁起来,老公爷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服侍我换衣裳,我要亲自去宫里一趟……”

    皇上对老公爷的求见有些惊讶,这为国公爷可向来是能不往宫中走就不往宫中走的人,平日里也几乎是万事不管,怎么今儿还主动求见了?

    “请进来罢。”将手上的折子放下,又揉了揉酸疼干涩的眼睛,年轻的皇帝沉声吩咐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公爷免礼。”皇上笑眯眯的命人赐坐。

    老公爷却是连连推辞,“老臣惶恐,此番是向皇上请罪来了。”

    皇上端茶轻啜的动作停了一下,神色不变,笑道:“请罪?这又从何说起啊。”

    “想必皇上也知道,前些日子臣之次子已经与您说过那事。”老公爷很是恭敬地弓着腰,沉痛道:“得皇上吩咐,不去扰靖王爷安宁,但是如今又出变故,老臣忧心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来求皇上定夺。”

    老臣们说话总是如此,皇上听得都累,伸出一只手撑着下巴,看老公爷摇晃着头,一字一句背书似地念出来,颇觉喜感。

    他是知道普渡寺中的那个皇叔的,年幼的时候还有些敬佩他——竟然可以忍受不吃肉的日子;再大一些,等到母妃赏下第一个“贴身服侍”的宫女,他对十三皇叔可不就是敬佩那么简单了——十四岁就入庙清修,要是……有需要怎么办?

    不过也没投入多少心力去查这种问题。

    父皇晚年的时候,信佛信的厉害,恨不得立马就能皈依佛门,获得长生。而在他眼中,佛教只是很好的统治工具,能引导百姓做善事,积功德,归顺民心……省去朝廷不少麻烦事。

    ……只要十三皇叔能够安心待在普渡寺,他才不管那些需求要怎么解决呢。

    所以即便是听得程巽勋说的那些事,他也懒得理会。

    “今日凑巧弄清楚了一些事……”老公爷抬头看了眼皇上略带敷衍的神色,重又躬下身去,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抓住了两个贼人后,审问之下居然得出一个消息,幕后指使之人势力不小,居然将京中大小混混,痞子无赖收归囊中,控制得宜,平常就就放任他们隐没在百姓之中,若有吩咐却是一呼百应,乃是里头说一不二的人物。”

    顿了片刻,又道:“如果就是如此,那便也罢了,根本不需要惊扰圣上,只是据臣调查,那指使之人居然还是普渡寺的一个俗家弟子,论辈分乃是靖王爷的师侄……更有甚者,此人还常常出入京中勋贵世家,与不少家主关系匪浅,光是臣查到明面上的就有郑允郑大人,晏怀诚晏大人……”

    这几个人官位只是中等偏上,不过放在一起却很容易摸出规律——都是亲近蒋家五皇子一党的部分官员。

    皇上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可否属实?”

    老公爷心中一紧,背上都缓缓渗出了汗水,暗道厉害,新皇虽年轻,可这皇威却当真不弱。

    “老臣竭尽所能,却只能查到这么多,实在是愧对皇恩。”意思是属实,但却没有明确说出来。这种似是而非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证据可言,只要皇上起了疑心便足矣。

    再说了,这世道,要想在京中吃得开,办事容易,哪处不需要送礼打点?

    老公爷垂首退出御书房,摸了摸袖子里的密诏,微微一笑。

    ……所幸这位连爷以前境界太低,还不在自己能看得上眼的范围内,可真是半点牵扯都没有,倒也干净。

    回府后,老公爷立即招了两个儿子在外书房议事。

    谢氏听得杨妈妈回报,面色不变,只停下了手中的佛珠,命人把大少爷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喊来问话。

    杨妈妈拿根银簪子拨弄着手炉里的炭火,又捧在手里试了试,这才递给了谢氏,“老太太,直接问大少爷不行么?省的这般烦扰……您这几日晚上都没有睡好,奴婢让丫鬟铺了床,歇一会子吧。”

    “不把那些个心里有鬼的东西都挖出来,我怎么睡得着……义哥儿的性子你还不清楚,这会儿肯定迷迷瞪瞪的,能问出来个什么东西……”谢氏接过手炉,恨声道:“明明就吩咐不准说出去,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义哥儿面前透了口风,弄出这么多麻烦出来。”

    杨妈妈搓了搓手,板着指头数道:“没什么旁的人知道啊,除了主子们外,只有奴婢、赵管事还有跟着去的几个小厮知晓。”

    她连连保证,“奴婢一直跟着老太太的,中途离开过两次 ,一次是去厨下看药熬的怎样了,还有一次就是小佛堂的檀香快用完了,奴婢就去库房给您取了些……先前厨房里的桂香瞧见了,还和奴婢说话来着,第二次……”

    “好了好了。”谢氏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妈妈跟了她许多年了,舒坦日子也过了不少,倒还是以前那憨脾气……

    “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谢氏没好气道,见众人已经侯在了门外,便命丫鬟婆子一个个走进,问起话来。

    ……

    已经快到戌时,天地昏黄,万物朦胧,最后一抹夕阳把它的残金悉数倾倒在殿上的琉璃瓦上,宛如镀金,最后的绚烂般的令人眩晕生痴。

    普渡寺中仍是香烟缭绕,梵音阵阵,数不清长明灯里满满都是亮汪汪的灯油,将斗拱交错的高大殿宇,富丽堂皇的高悬金匾衬得越发绚丽夺目,一派盛世之象。

    临近闭寺,香客渐疏,当天色完全昏暗下来的时候,山门微摇,缓缓闭合。

    穿着衲衣的僧人则忙碌着开始打扫寺院,然后又师傅们领着,聚集在大殿里做晚课,念完《佛说阿弥陀经》、《往生咒》和《礼佛大忏悔文》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安详的念佛和木鱼声外,再没有其余动静。

    这时,寺后几个黑影忽的从院墙外翻腾而过,警惕的四下扫视了一番,迅速的一个翻滚,便四下散开,隐没在了沉沉黑暗之中。

    小半个时辰后又陆续回到了墙边,几目相对,眼中尽是震惊。

    领头的人将悄悄将门打开……

    门外一大片黑黝黝的暗影居然一齐动了起来,脚上已经裹了绒布,半点声音都不闻,皆敏捷有序的跟着进去。

    顺着早已探好的路,众人来到了重重殿宇后的一处幽僻院子,包围好门窗之后,一人拿刀挑开主屋的门栓,破门而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02章 长兄

    收费章节(12点)

    第202章 长兄

    满地狼藉,衲衣和女子的裙衫交缠在一起,凌乱不堪。

    床上两个身影交叠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柔婉的细泣声交织在一起,在佛意盎然的厢房里显得极为诡异。

    听到动静,顿了一下,帐子里传来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极为不耐烦:“滚远些,要是……要是女人不够,明日再弄便是……本王这儿正得趣呢,别坏了兴致。”

    听到帐中人自称本王,进屋的几个人都呆怔了一下,里头的人是……王爷?

    见外头没了动静,帐子里头更加肆意起来,竟念起了艳诗。

    “……长篙横梗起,砸碎幽潭冰。”

    不知做了什么,只听那女子闷哼,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

    “……唧唧复唧唧……行船至花心。”

    女子细细的抽泣起来,“……啊……我不行了……啊……”春水般的女声如潺潺急流潮涌流溢。

    “嗯,我不信……唔……”男人暗哑着嗓子,又是一阵发力。

    领头的黑衣人有些郁闷,赶紧一个健步冲上去将床上的人弄昏,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嘟哝道:“真是晦气,居然跟个尼姑房……再漂亮还是个尼姑啊。”

    见手下在偷偷的笑,顿时骂道:“还愣着作甚,还有几个屋子里又动静呢,赶紧动手去。”

    不到一个时辰,四处就收拾妥当,一行人无声无息的重又退了出去,只是比起来时多了数十个袋。

    出得普渡寺,转过两道巷子,一亮黑油平顶皂幔小车正静静等候,快手快脚的将扛着的人一个个堆叠在车上,然后上去两个人,马车便慢慢往京郊方向驶去。

    断后的两人将院子里的痕迹悉数抹去,又听着声音辨识出巡夜的僧人,小心绕开了去……窜进了另外一处院子。

    亥时末的时候,程巽勋就收到了消息。

    揭开错金螭兽纹的香炉盖子,将手中的写满字的信纸填了进去,看着细细碎碎的纤弱火苗将薄薄一张纸舔舐殆尽,这才笑道:“父亲此次当真是有些谨慎过头了,不过是个光杆王爷,便是控制着什么混混恶霸,也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何苦还要在皇上面前担上风险。”

    程巽功也是一脸笑意,手抵在头侧,半边刚硬的侧脸隐没在黑暗中,慵懒中隐隐透着丝野性,“这么多年你还没摸清楚父亲的心思不成,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守字罢了。”

    “也没什么错处,稳妥些总是最好的,原先毕竟不知……至于皇上那边,也不是什么大纰漏,帮着遮掩一二就是。”

    程巽勋笑着答应了,走到多宝阁前巡视两圈,从中挑出一个有些粗糙的木雕菩萨,眼里涌上柔和的光芒,拿在手上细细抚摩。

    嘴里却随意说着:“添上个金丝楠木的匣子罢,使用禁物……足够让他动一番筋骨了。”

    程巽功点了点头,“极好,过犹不及,皇上也肯定不会下重手……糊弄过去便罢了,瞧着倒像是出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顿了顿,他忽的想起了什么,在紫檀雕云蝠卷足大书案上的一叠纸中翻找了两下,抽出了一张纸。

    “你上次要寻的那个女子找着了,过几日便至京城。”

    程巽勋也不接那张纸,拍了拍兄长的肩膀,默契一笑,尽在不言中。

    静默了一会儿,程巽勋托起手上的木雕,“这个……大哥还留着。”

    “那是自然,你第一个成品怎么着都要留着。”程巽功哈哈一笑,“往后留着给我侄子看。”

    程巽勋跟着笑,带着点点傻气。那个木雕——被大哥接到身边照顾后,自己整日惊恐惶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大哥便手把手教他木雕。

    小小的木块,触手敦实绵密,安心的躺在手心,刻刀划在上面尽是可靠笃定,刻一刀便是一刀,不能抹不能洗,永不改变他迷恋那种感觉,他相信刻刀、相信木头,哪怕是被自己刻成坑坑洼洼的丑陋小球,也是可爱的,宝贝的,值得珍藏的。

    繁复的技艺对一个成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年幼孩童来说实在是困难之极,他刻不出完整的木块,就找了木板练最简单的刀法,以刀为笔,以木为纸,日夜练习,便是手磨破了,肩膀肿了也不在乎,生生在三月后能在木料上刻画出最繁复圆润的图案……

    想到那段近乎痴迷的日子,仍然犹如昨日般清晰,他将手中的木雕小心翼翼放回原处,这个还是大哥第一次被父亲安排着去北边,临行前的几日他熬夜刻出来的,闹着让大哥带在身边保平安……

    “……大姐那边要怎么办?”犹豫了半响,还是问出了口。

    程巽功收敛了笑意,淡淡道:“这件事你以后都别管了,反正保她衣食无忧,旁的也别想。”

    皇上不准备动蒋家,正好便宜他行事……

    回到青葙院已经很晚了,远远就看到正屋里橘黄|色的灿然灯火。

    不是让先睡的么,怎么还未熄灯?

    银链倚在门边,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听得动静忙抹了抹嘴站好,福了福身才到净房准备热水和巾帕。

    打起帘子进入内室,拔步床的内外烟罗紫绒布厚帘都束着,露出床上一抹纤细的人影。

    雨竹上身的小袄还没脱,倚在朱红色弹墨金线绣合欢花的迎枕上,歪着头睡得喷香,两颊融融,如霞映澄塘;长长的羽睫也被黄|色的烛光浸染上了一抹晕光,因为侧头的缘故,露出半截修颈,莹白晶莹,仿佛牙雕玉琢,难以言述的温润韵致。

    程巽勋心里又是满足又是心疼,轻声令银链退下,转身去净房梳洗完毕出来。

    轻轻给雨竹褪下小袄,又把里头一件古怪的小比甲解了扣子。

    欺霜赛雪般的肌肤从松松垮垮的交领亵衣间怯怯显露,下面的大红肚兜则是浓郁到极致的艳丽瑰魅……如一朵香甜的荼穈花,在他的掌心悄然绽放,摇曳着只属于他一人的风情。

    雨竹被他不甚细致的动作吵醒,睡眼惺忪地喊了声“程巽勋”。

    “嗯”

    迷迷糊糊地滚了滚,扑进温暖的被子便再也不愿出来。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抚摸她,浑身麻酥酥、热乎乎的,不由的有些不耐,伸手拉下来,再紧紧抱住,又瞬间熟睡过去……

    程巽勋有些僵硬的挣了挣,终究还是没忍心抽出右臂,迟疑了半响,伸出唯一尚自由的左手……

    早上雨竹醒来的时候,被子里只有她一个了,睡眠充足之后仿佛暖烘烘的被窝也没了那般大的魅力。

    伸了个懒腰就喊人进来服侍洗漱穿衣。

    “二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先进来的是华箬,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喜意,熟练地帮着雨竹层层裹好。

    “这大早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雨竹笑眯眯的打趣:“有什么好事儿啊,说来与我听听。”

    华箬转身接过琴丝手上的热手巾给雨竹擦手,笑道:“早上见您睡得熟,二爷就没叫醒您,让奴婢与您说一声……”

    说着,她微微一顿,脸上绽开一朵大大的笑花:“宁秋姑娘找着了,没几日便能到抵京城……直接给送来咱们这儿。”

    “真的?”雨竹忍不住也笑开了颜,总算是盼到了

    又问可有旁的具体些的消息,华箬也只得了句话,旁的并不了解。

    干瞪了会儿眼,阮妈妈又从外头进来,一见床上的光景就唠叨开了:“太太可不能这般胡闹……这还不足三个月呢,哪里好再留二爷在房里。”

    “啊……哦……记着了。”雨竹嗯嗯啊啊的应着,想象着那一串串的字从左耳朵进,又排着队手拉手从右耳朵原样出来。

    等阮妈妈心满意足的闭上嘴后,雨竹才站起来挑了件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穿上,配条散花白纹昙花雨丝锦裙,然后略略用了些点心,跑去给谢氏请安。

    她身子调养的极好,唯一可怜的些的孕吐才冒了个头就给强硬的镇压了下去,看着气色很好,只比以前稍丰腴了一些。

    身子允许她便日日给谢氏请安,一来规矩如此,二来也走动走动。偶尔的时候,谢氏还让她念些佛经,照顾的极为周到,不管是不是冲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雨竹都是欣然接受。

    今日也像往常一样不需要立规矩,一去谢氏就让她坐下,又让杨妈妈端了香甜糯软的金丝红枣粥给她吃。

    待她吃完,谢氏就带她去了季氏院子。

    季氏还在月子里,由于生产时颇费了一番功夫,此时还未恢复多少,谢氏和雨竹进去的时候她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听得丫鬟报了就要挣扎着爬起来。

    谢氏怎么可能还受她的礼,忙上前将她按在了床上,“你自躺着便是,身子弱就要多歇着,孩子你要是不放心丫鬟婆子,还有我呢。”

    小陈姨娘那件事也没给季氏知道,瞒的紧紧的。姨娘好说,在不在跟前没啥关系,但是程思义那家伙还给关着禁闭呢或者说,即便不关禁闭,以程思义那直肠子,可不定会怎么说。

    雨竹挠了挠鬓角,得早点把事情弄清楚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03章 情之一字

    收费章节(12点)

    第203章 情之一字

    盈姐儿倒是肥白可爱,谢氏颇有些遗憾的摸了摸小婴儿光洁的额头,小婴儿睡得正香,被摸了只是下意识蠕动了下粉嫩的小嘴,依旧睡得昏天黑地,她眼里慢慢就溢出慈爱的柔光来,严令奶娘和丫鬟们好生照顾着。

    奶娘是从庄子上选出的年轻媳妇,身子康健,早早就给接到了府里调养身子,赶紧蹲身应是。

    伺候月子的妈妈也早就备好了,谢氏问了几句,见事事都妥当着,就预备先回去,雨竹原也准备走,最后却被季氏留了下来。

    她不由的有些疑惑,因为年纪和辈分的原因,两人并不很亲近。

    等到季氏结结巴巴问起程思义时,雨竹才恍然。按理妇人坐月子时,夫婿也是要避讳的,不过执行的并不很严格,像程家这样的武将世家则更加没那么多讲究。

    ……季氏肯定想见程思义,小丫鬟那里问不出来,当着谢氏的面又不敢问,最后还是找到自己这儿来了。

    “没什么的。”雨竹笑着在盈姐儿嫩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唔,口感真好,不防小婴儿忽的哭闹起来,赶忙又喊奶娘来唤尿布、喂奶。

    转头宽慰道:“具体怎么的我也不大清楚,只隐约听说是被大爷叫去帮着处理一些文书……等忙过这一阵子就得空了。”

    程巽功不仅是国公府世子爷,本身还有职务,繁忙是再正常不过了,季氏心口一甜,相公能被带在身边教导……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知道不是嫌弃自己生了女儿,又听了这个好消息,季氏长舒一口气,精神都比刚才好了许多,笑着看雨竹逗孩子玩。

    等小婴儿折腾累了,打了个小呵欠重新睡过去,雨竹才笑着告辞。

    复又去了谢氏处。

    谢氏正在拣佛豆,见了雨竹就问她:“义哥儿媳妇心里不痛快?”

    真是目光如炬,雨竹笑嘻嘻的也坐过去,拿起一颗豆子把玩,“问我大少爷去哪儿了……唔,我就说被大爷叫去了。”

    她将手里的豆子放进簸箕里,“只是肯定瞒不了多久。”而季氏此次大伤元气,怕是要坐足双月……这么长时间总会有有漏子,要是她本是清白的,却知道自己沾上了那种嫌疑,还不急火攻心呢。

    谢氏也是头痛,她昨日审了程思义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半天,却没问出半点头绪,统共他就去了那么几个地方,除了上净房,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止一个,哪里有空隙可寻?

    一日不知消息是怎么被透到程思义面前的,谢氏心里就不舒坦一日,她自执掌国公府后院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戏弄。

    “要不,把大少爷喊来问问吧。”雨竹心里有了些主意,便试着建议。

    谢氏颇有些无奈,将手上的动作停下,“那孩子每回伤心了,就缩在房里不出来,谁劝也不理……好几回,练武的任务没完成,被他爹结结实实训了,一头扎到房里,怎么喊都不出来,吃喝都让丫鬟送进去。”

    “……这会儿怕是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熟知他这性子,也用不着这样麻烦。

    雨竹挑了挑眉头,笑得有些小狡黠,还是决心试试。

    谢氏也没别的法子,干脆就同意命小丫鬟去请。

    “等下。”雨竹喊住小丫鬟,微微一笑:“若是大少爷不来,你就说‘不是大奶做的’。”

    小丫鬟有些迟疑的看向谢氏,她娘送她进来当差前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要听主子的话,现在自然是谢氏说了算。

    “去吧。”谢氏也不懂雨竹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只是一试罢了,随她高兴。

    没多会儿,就有丫鬟打起帘子,禀道:“大少爷来了。”

    然后满脸憔悴的程思义就出现在了门口,显然还没从理想的幻灭中缓过神来。

    原谅她对忧桑纤细的花样美少年无感。在现代这般大年纪的少年还有任性的权利,可是在这个时空,程思义已经有了妻女,若不是上有长辈遮风挡雨,他就该是家庭的顶梁柱……怎能遇上事情就要死要活的折腾,由着一把年纪的祖母担忧操心?

    爱情,终究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祖母,真的不是季氏做的?”匆匆行过礼,程思义就睁大了眼睛,眸中全是希冀,“真的……不是季氏做的?”

    不等谢氏望过来,雨竹就笑着上前一步,开口道:“大少爷,大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信不过么?”人已来,可以开始忽悠了。

    “自然是……”程思义下意识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又有些羞愧,“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事实罢了。”

    雨竹看在眼里,轻轻叹息,果然是稚嫩呢,遂端肃了神色,问他:“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程思义怔了怔,像是没想过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会儿才道:“是一张字条,放在恭桶旁边。”

    居然是这样,难怪在伺候的下人里查不出什么来。

    不过,字条是怎么放进去的呢?谢氏又陷入了深思。

    雨竹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就凭着一张字条,你就信了?还一路跑到城西去。”

    “这……不是的……”

    “你好好想想,老太太多担心你,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雨竹见好就收,偷瞄谢氏一眼,见面色正常就赶紧退到了她身后。

    ——好歹圜回来了。

    程思义看着谢氏苍老了许多的模样,心中一酸,只差点滚下泪来,扑通就跪在了谢氏面前,“是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谢氏被他这一跪跪的有些懵,这孙儿……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她叹息一声,命他站起来,“如今都做了父亲了,可不能再像过去一般胡闹不知事。”见程思义拼命点头,又道:“也是有那起子小人作怪,不能全赖你……你且仔细想想,可还记得那张字条放哪里了?”

    程思义讪然,他哪里还记得那东西,当时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头脑热胀胀的就跑了出去……那张字条扔到哪儿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还记得字条上写着什么?”谢氏追问道。

    “就说是季氏把小陈氏弟弟的手废了,让他再也参加不了科举,这样就能完全拿捏住小陈氏……还告诉我季氏指使的人已经被管事抓住了,在城西的那个地方……我要是不信尽可以亲自去问。”

    雨竹听了,只有一个感觉——时机掌握的真好还将程思义的性情猜的很透,料到他的反应,才设下这个套。

    早了晚了效果都不好,顶多让他被斥责一顿,可偏偏让他闹到外头去,把事情撕掳开来——这才让老公爷真正动了肝火

    自此一事过后,程思义在老公爷心中本就不甚高的地位怕是又低了不少吧

    小陈姨娘弟弟手被废掉可能是季氏动的手,然后被人利用。季氏虽然是正经大家闺秀出生,但女人狠起来谁又知道呢……

    不过最有可能的情况还是季氏和小陈姨娘都被做了棋子。

    雨竹猜了半响还是作罢,没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

    又说了一会儿话,杨妈妈从外头进来了,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谢氏问了,才道。

    “老太太……承大爷来了。”

    谢氏脸色缓缓阴沉了下去,“他来做什么?”

    “说是想求老太太请个太医。”杨妈妈顿了顿.低声道:“承大爷的幼子病得厉害,连仁善堂的大夫都说治不了。”

    ……

    尽管雪已经消尽了,外头的风还是很寒冷,雨竹裹紧了紫梢织锦镶毛斗篷往外走,反正要避到屏风后头去,还不如直接出去呢。

    华箬不知道雨竹要去哪里,就问道:“太太,我们这是去哪儿?”

    雨竹把手伸出斗篷,触到冰凉的空气后又赶紧缩了回去,抬头看看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

    “回去吧。”看这天气倒是适宜钓鱼,要是闺中那会儿,早就叫丫鬟准备好东西,去塘里寻找午饭炖汤的材料了。

    可惜如今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家伙……

    算了,瞧在你这般乖的份上,娘就不瞎折腾了,跟往常一样去院子里散过步就回屋继续催肥吧。

    “是”华箬答应着,却是丝毫不敢放松,小心的扶着雨竹走在路中间。跟着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不敢掉以轻心,个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生怕有什么东西冲撞了主子。

    走出了谢氏的院子就是一条抄手游廊,再由后廊往南很快就到了后园子,冬天的园子很是冷清,不过大片的腊梅、茶梅倒是开得很热闹,密集如林,寒香扑鼻。

    站着赏了一会儿,雨竹正准备让小丫鬟折一枝带回去插瓶,就听到后头传来了动静。

    就见一个洒扫的婆子正急慌慌的往这边跑。

    “高婆子。”华箬认得是青葙院里的,怕她跑得急收不住,忙喝止道:“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那婆子胸口急促的喘息着,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她也顾不得擦了,蹲身急急道:“太太,不好了,早园姑娘掉到水里去了”

    雨竹顿时给惊的魂飞魄散,继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早园虽然率直随性了些,可该懂的事情一点不少……她扶住了华箬的手,这天水该有多冷呢。

    “快,快到书房拿二爷的帖子去太医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04章 怜悯

    收费章节(12点)

    第204章 怜悯

    湖有一半就嵌在园子里,从雨竹看梅花的这个地方过去很近。

    一行人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到湖边围了一群人,看到雨竹过来了,忙蹲身行礼。

    早园已经被从水里拖了上来,正伏在地上咳嗽,银链苍白着脸,拿了厚厚的斗篷裹在她身上,不住地轻拍她的后背。

    “这是怎么回事?”

    见人没事,雨竹才大大松了口气,怒声问道。

    ——这几个丫鬟尤其是华箬和早园都是早早就在她身边伺候的,感情最深。

    忽然眼角扫到了岸边散落的钓竿和鱼桶,她鼻子一酸,什么都明白了。

    赶紧吩咐几个粗使的婆子扶起她回院子,喃喃念着:“这死丫头,我就那么馋么,巴巴就惦记那两条鱼了……”

    忍不住红了眼眶:“要是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华箬也是担忧的不行,不过还是强忍着劝道:“……说是马上就救上来了,回去好好调理,会没事的。”

    对了,谁救了早园,得好好谢谢才是

    刚才慌乱间没注意,这会儿雨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旁边一抹纤细的身影上。

    居然是她

    芸香也裹着斗篷,浑身都湿透了,被冻得瑟瑟发抖,散落的青丝粘在苍白的脸颊上,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周妈妈目露不忍,把手伸进斗篷里暖着她的手,望着雨竹的目光满是哀求。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芸香也扶回去。”雨竹心中渐渐浮起疑惑,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询问的时候,先换了这身湿衣裳才是正经。

    回到青葙院,小厨房已经得到消息,烧了许多锅热水送来,几个大丫鬟帮着给早园脱了衣裳,又用布巾浸了温水给她擦身子,最后才扶着她泡到了热水里。

    被热水一激,早园顿时打了个哆嗦,被雨竹一瞪眼,只得又乖乖垂下头去,不敢再动。

    瞧着她的脸因为热水的作用,渐渐变得红扑扑的,嘴唇也有了血色,雨竹才定下心来训人:“……我就指着你那两条鱼吃饭了不成,还敢一个人跑到湖边去”

    “便是一个人去了,好歹也当心一些,多大的人了,说掉就掉……”雨竹在早园额头上敲了一记,亲手端过小茶盘里的姜茶递到她面前,凶巴巴道:“赶紧喝了,发发寒气,待会儿太医就过来,要是瞧着哪里不妥,你就给我等着”

    早园忙陪着笑,讨好的一气喝了姜茶,烫的直龇牙咧嘴,倒把银链逗笑了,“早园姐姐慢点喝,这才行灶上下来呢,嘴里哪儿受得住。”

    “小银链还笑,小心我病了,活儿都压你身上”

    见早园还有力气开玩笑,华箬才缓了神色,问道:“好好儿的,怎么就掉到水里去了?”早园的脾性她知道,表面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一点都不跳脱,随着小姐钓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会会掉到湖里去。

    被崔氏训练的有些条件反射的几个丫鬟瞬间就满脑子阴谋论。

    “我也不晓得。”早园往水里缩了缩,显然对那冰冷的湖水还心有余悸,“……姚妈妈不准我们去湖边钓鱼,怕勾了太太的兴致,我就想着趁太太不在赶紧去钓两尾上来,谁知到才钓了一会儿头脑就发晕,眼前黑漆漆的看不见东西,我一慌……就踩空了。”

    阮姚解三位妈妈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听到这话,阮妈妈忍不住了,“早饭吃了不曾?”

    “吃了。”琴丝在一边答道:“我与早园姐姐一齐吃的……豆尔馍首、果子粥还有太太赏的肉瓜齑。”

    既是如此,那就不可能是早园本身的原因,几个大丫鬟的身子情况,阮妈妈心中有数,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头昏

    刚把早园擦干净送进被窝,就听到禀报,“太太,太医院的戴太医来了。”

    赶紧命人请进来,雨竹则避到了槅扇后头。

    阮妈妈放下炕罩上的大红绣幔,叫早园从帐中伸出手来。

    让太医大老远跑一趟,可不敢让他知道只是为了个丫鬟,雨竹隔着槅扇客气道:“劳烦您跑这一趟。”对床上躺的是谁却丝毫不提起。

    戴太医擦了把汗,连道不敢,上前诊了一回脉,起身道:“……无妨,不算风寒,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

    这戴太医在太医院中的资历不高,因而经常被派出来给些簪缨望族瞧病,很是知道规矩,不多问也不多看,开完方子就随着婆子出去了。

    雨竹忙命阮妈妈拿了荷包追出去,一面又命人去煎药。

    等早园喝了药睡下了,她才想起了还有一个人呢,便又起身去看芸香。

    周妈妈正陪在旁边,见雨竹过来,忙起身行礼。

    雨竹看她眼圈红红的,又看着屋里冷冷清清的,遂问:“药喝了不曾?现在如何了?”

    “回太太,刚喝完。”周妈妈眼睛扫过芸香没什么血色的唇,心中怜悯,同样是丫鬟,待遇也太不一样了些,一个是太医看诊,几个人围着转,另一个是下去救人的,反而受了冷落……芸香身世还好一些呢。

    “周妈妈辛苦了,难为你还来照顾她。”雨竹见周妈妈实在是护着芸香,忽然有了个主意,遂轻声道:“我听说妈独子今年十八了。”

    ——记一些得用下人的家人,果然是有用的

    周妈妈迟疑着点头,太太提这个做什么。

    雨竹越想越觉得可行,“你也知道,芸香的哥哥是二爷的营将,所以芸香与普通的丫鬟不同,而且她签的又是活契……”

    见周妈妈一脸疑惑,雨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帐中的人,见她眼睛还紧紧闭着,又接着道:“前些日子二爷就说了,让我给芸香寻个好人家,开春就将身契还给她……愁的很,怎样才算妥当,要是外嫁……她孤零零的一个,上无长辈照拂,下无兄弟依仗,万一所托非人,岂不害她一辈子,我就想着周妈儿子铁定妥当。”

    周妈儿子虽不算程巽勋身边的小厮,但打理着外头的几处铺子,想来现在应该小有家底了。

    见提到了宝贝独生儿子,周妈妈有些犹豫了,她原想开春了去求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做儿媳的,不仅仅是因为太太一向疼爱她们,要是谁娶了,肯定一步登天,前程再也不用发愁,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再有就是四个大丫鬟具是伶俐能干的,不用管事妈妈出马,就能将一众丫鬟婆子管的服服帖帖,有了这样的儿媳,可不是得了个宝贝

    若是求了芸香……

    周妈妈犹豫了,空有一副好模样,半点都不能给儿子添助力,这还掉到冷水里过,不知道会不会妨碍子嗣……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可是万万不能冒险的

    雨竹见周妈妈沉默不语,不由的有些失望,她不是很喜欢芸香的么?

    算了,还是不要强人所难吧。雨竹又留下两个丫?br /txt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