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九月,未若初见第79部分阅读
倾城绝恋:九月,未若初见 作者:rouwenwu
,所有线索都掐断,不会有人怀疑到隐族身上。到时候,随时都能关闭隐族所属的店铺,而其他货源已经掐断,若明日烧掉轩辕的粮仓,那这场仗便是毫无悬念了。”
“嗯。”九月神色淡然凉薄,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激不起心底任何涟漪。
ps:抱歉,今天貌似是tx系/统维护什么的,一直上传不了,刚刚试试才可以,所以现在才更新。亲们久等了。
☆、谋算天下【二百八十八】
“还有,纯儿回来了。”小云见九月反应平淡,也不以为然,姐姐最近都是如此,又接着道:“而且,小云带回来一个人,说是有重要事情禀报姐姐。”
“人?”九月眸光微动,纯儿不会在此时带不相干的人来,而且她最近一直在查妈妈的事,那么……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一想到这,九月转身便匆匆而去。
小云怔住,有多久没有看到姐姐这般明显的情绪波动了?似乎,姐姐很着急!那个人,很重要吗?
“去看看。”卿之淡淡说了句,便也快步跟上。
九月回到城主府,看到纯儿带回的人时,有一刹那的疑惑。
竟然是她。
“娘娘……”纯儿看到九月,立刻扬起笑脸就想走到九月身边。
“纯儿,纯儿,是她吗?是她吗!”她身边的那个女子却突然一脸焦急和惊喜交加的拉着纯儿,看着九月久久移不开视线。
就是她吗?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主人的女儿?
虽然……这样的年纪让自己有些接受不了,也因此差点间接的害了她,但是以纯儿对主人的感情,是绝对不会编造谎话骗自己的,那么,她一定就是小主人了!
这样看着,是真的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呢。只是,那个人的气质永远是飘逸洒脱,所以最初在宫中见到她并没有多想过。如今得知,仔细一看,当真是越看越像。
不过,她真的是九月吗?怎么觉得好似有什么变了……
似乎,曾经她见过的那个女子,淡雅如莲,却没有这般清冷凉薄的气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主人的女儿!
“是。”纯儿点了点头,无奈的看着她紧紧抓住的袖子。“你不觉得娘娘和‘那个人’很像吗?以前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娘娘和姐姐的年纪……”
“我知道,我知道!”那女子显然很激动,再次打断纯儿的话,有些痴痴的看着九月,半响才幽幽的问了句:“主人她,好吗?”
九月微微蹙眉。
那个女子却突然“啪——”的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那声音在偌大的厅堂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谋算天下【二百八十九】
“我该死!我竟然差点眼睁睁看着小主人你……还曾经给了皇后那些消息,差点间接害死小主人……”那女子声音突然哽咽,还带着丝后怕的颤抖。
纯儿听她说这些,也是有些气愤,不过想想她那时毫不知情,也就觉得释然了。
“惜梅。”九月忽然淡淡道:“你是妈妈的属下?”
那个女子,赫然正是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的惜梅。
疑问的语气,却带着笃定的猜测。
“你……你说妈妈!对……你……你就是小主人!一定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惜梅突然冲到九月身前咚的跪下,神色无比肃穆的恭谨道:“属下萧茹拜见小主人!”
“起来,说清楚。”九月淡淡看了一脸激动几乎要喜极而泣的惜梅,不,应该是萧茹。
“是,谢小主人。”萧茹没有因为自己做错了事就跪地不起,因为曾经主人教导他们,做错了事第一是想着如何弥补,而不是自责或者请罪。
“说说你们的组织。”九月一贯不喜欢啰嗦,直接问重点。
纯儿见娘娘一直不理自己,嘟了嘟嘴,闷闷的就往里走。
“小云为你安排了房间,你先去沐浴休息。”
淡然无波甚至透着丝凉薄的声音淡淡的在纯儿身后响起,纯儿大大的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的转身看向九月,突然又觉得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娘娘她,竟然又这般明显的关心她了!
九月眸光一软,被她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想避开,最终还是淡淡道:“去吧。”
“嗯!”纯儿忙不迭的重重点头,跟着一脸笑意的小云屁颠屁颠的去了。
啊!娘娘又开始关心她了!她就说娘娘一定还是以前的娘娘吗!啊!太好了太好了!
那是不是说,娘娘再过不久,就会对着她像以前那样那么温暖的笑了?是不是……
纯儿一路游魂似的心不在焉怀中美好的憧憬,眸光亮得惊人,唇角高高扬起一直没有放下。
“太好了!啊——”人说乐极生悲,堂堂金牌杀手冷姬竟然差点被一个门槛绊倒。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
“小心!”小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拉住某位史上第一位连走路都会被门槛绊倒的金牌杀手。
再好脾气的他也忍不住笑骂道:“你也就这点出息!姐姐不管变成什么样她终究都是我们的姐姐!若姐姐真不待见我们,你以为凭姐姐现在的性子我们能靠近她?”
亏你还跟在姐姐身边那么久。
不过这一句小云忍住了没说。毕竟纯儿也是关心则乱。她越是乱,就代表她越是在意。
“是啊是啊!小云,我发现你原来很聪明啊!”纯儿突然一蹦老高,拍着小云的肩膀笑的见牙不见眼。她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厅堂内。
惜梅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一直神色平淡宁静的卿之听得亦是有些心绪激动,九月则是沉吟不语。
原来,惜梅竟然是妈妈在这个世界特意创立的组织的属下。她一直不相信妈妈真的“死去”,所以一直呆在轩辕皇宫,用保得皇后性命无虞的条件呆在轩辕后宫,也是妈妈最后出现的地方。也同样是妈妈“葬身火海”的地方。
九月轻揉眉心,恢复了记忆之后,有了风逸澈之后,她似乎对于心底那种执念放开了很多。
只是……
妈妈,你竟然能为了我们兄妹来到这个世间可以更好的生活和做了那么多,为何就是那么吝啬于说出你心中的爱呢?至少,不要让我自幼便在心上烙印了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疤,让我一直以为,我是被嫌弃的。
“小主人……”萧茹看着垂首揉着眉心的九月,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是为何她会觉得小主人现在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是因为想起了主人吗?
卿之似乎这一刹那神色也有些微微的失落,转身无声的走了出去。他想,他需要静静。
“主人她……”她还是很想知道主人的事。
“妈妈她……已经离开这么久,你们为什么还要找她?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值得吗?”
九月的声音很低,很轻,也不知道真的只是问萧茹,还是问她自己。
若不是萧茹有内力在身,也听不到。
“小主人,你……主人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所有人的命都是主人的,所以自当为了主人不惜一切,这自然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是理所当然!怎么可以忘恩负义主人一离开就忘记她好好的过自己生活呢?”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一】
萧茹的声音有些高,带着些愤怒和不解,不懂小主人为何那样说,若不是因为九月的身份,她一定不容许听到主人的半点不是。
九月却始终没有抬头,半响才低低道:“我没有质疑的意思,你们如何是你们自己愿意的事情,我不会置喙。”
“小主人,对不起,我……”
萧茹也知道自己太过激动,只是事关主人的事她都无法冷静下来。
她明白,小主人不懂主人是在如何的情况下救了他们那些人,于主人来说那是举手之劳,于他们来说却是活命之恩,没有主人,哪里还有她们这些人?她也并不是那种愚忠的人,只是主人她……真的值得而已。
“嗯。”九月轻轻颔首,然后抬眸看她,淡淡道:“以前的一切也不必自责,你们不知道我身份,袖手旁观是无可厚非。只是……”
九月的神色忽然间冷了下去,一双眼,如同雪山薄雾下万年冰封的深湖水,几分寒凉,几分明澈,氤氲着幽远的缥缈,眼神如如山巅皑皑白雪结成的坚冰,锐利的看向萧茹。
“请小主人示下!”
那一刹那,萧茹似乎隐隐看见雪山之巅有大朵大朵的雪莲绽放,晃了她眼,震了她的魂,一种透心的凉薄冰寒让她下意识的垂首再不敢直视。
萧茹一贯只觉得自己在主人的教导下向来无视礼教,不尊皇族,却在九月这样的眼神下,不由自主的恭谨的低下头去。
心中却是暗惊,果然不愧是主人的女儿,这般的气势尊贵,竟然是主人也不能比拟的。
“我不计较以前,但既然你们是妈妈的属下,又是她为了我和哥哥创下的组织,以后,你们便都是我的人,我的规矩只有一个,服从一切命令,记得吗?”
命令和不容置喙的口吻,却让人生不出半分不悦,似乎那才是理所当然。
“是!”萧茹恭谨听命。
“去为我办一件事……”
九月抬眸看向远方,透过厅堂的重重门槛看向那遥挂天际的明月。
南诏国,郡主府。
富丽堂皇的偌大客房里,宽大的床榻之上,一张绝色的容颜安静沉睡其上。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二】
斜飞入鬓的眉,不浓不淡,色泽若水墨画中最适宜的颜色。
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带着异常好看的弧度,淡淡的阴影投在苍白若雪色的肌肤只是,更衬得那狭长的桃花眼弧度妖娆魅惑,只是这样安静的闭着眼,便似乎能够想象他睁开眼时的惊艳风华。
高高挺直的鼻梁为着绝色的容颜凭添了一笔阳刚,为这绝色之容刻画出男子特有的刚毅挺拔。
而那近乎完美的唇形,不薄不/厚,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优雅而温和,似乎就这般一直微笑着,虽然近乎透明的苍白,却依旧不失那原有的完美,反而惹人心生怜惜。
离床榻五步之遥的地方,一个艳丽绝伦的女子痴痴的看着床榻之上沉睡的容颜,那眼神,带着近乎赤/裸/裸的情意。
她好想,好想要接近这个天神般绝色倾城的男子,好想能够像最初见到他时,那三天他伤重时可以那般亲近的抚摸着他完美绝色的容颜,感觉他属于她的那种欢欣雀跃,心跳加速,甚至,甚至动了情欲。
从那山崖之下,看到他倒在血泊之中,被一个暗卫打扮的男子死死的护在身上,原本打算走开时却突然惊见他突然掉落的面具之下的容颜之时,她便再也移不开脚步,几乎是一刹那间,痴痴的,爱上了他。
可是,他除了被她救起之后匆匆赶回,前三天伤势太重引起发热神志不清时她可以近身照顾之后,她便再也靠近不了他五步之内的距离。
请来的御医们都说,他的内力很深厚,而且自我保护意识太强,排斥一切陌生人的接近,连诊脉的御医也是差点被那功力反弹得内伤,被她以死相胁才无数次狼狈的冒险探脉得到那样的结果。
若不是御医说他的内力似乎会自我修复内伤,她一定会统统杀了那些没用的废物。
每次给他喂药,她都因为靠近不了而无法亲力亲为,还得让武功最好的几个暗卫同时冒着内伤的危险,打开他的嘴然后匆匆喂下丹药,再赶紧离开。
如此,都已经两个月了,他竟然还没有醒!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三】
不行!他是她爱上的男子,她一定要不惜一切让他醒来!今天一定要进宫去求太后奶奶将那颗九转还魂丹给她,好能够让他快快醒来,做她最完美的驸马!拜堂成亲,洞房花烛。
想到洞房花烛,郡主的本就艳丽绝伦的脸颊更是突然嫣红若霞,越发显得艳丽妩媚,像是一朵绽放到极致的牡丹花,美艳绝伦。
“郡主,郡主……”一旁的侍婢小声的提醒着已经痴痴看了一个时辰的郡主。
郡主被她唤回了心神,也打断了美好的意想,顿时不悦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啪——”的就是一巴掌直接甩过去,然后再次留恋的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男子,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侍婢似乎也习以为常这样的对待,苦笑着摸了摸被打得红肿的脸颊,赶紧快步跟上。
若不是郡主说今日又要进宫拿药,叫她记得提醒她,她才不敢打扰郡主看□□那位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公子。
只是,她也在心中叹惜:这么美的公子,天神一般的,一直沉睡着都这般绝美,若是醒来,一定更加美得惊人,让人不敢直视,生怕亵渎。
但是,被她们郡主看中……怕是……唉……
赶紧摇了摇头跟上郡主的脚步。
只是没人看见,那原本紧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似乎轻轻颤了颤,而后又沉静了下去。
三日期至。
轩辕军中。
主营帐中。
轩辕瑾安一袭特制明黄盔甲,长剑在手,大步而出,大片的阳光落下,洒在金灿的明黄|色盔甲之上,竟让人有一种不敢直视天神降临的错觉。
轩辕帝瑾皇,俊逸挺拔,霸气尊贵,不愧是睥睨天下的九五之尊。
“请皇上上马!”有侍卫牵宝马而来,俯身跪下,弯腰待用。
轩辕瑾安稳稳踩在那人腰际,利落翻身上马,双腿猛地一夹,宝马如离铉之箭猛然射出,轩辕帝皇振臂高呼:“战!”
“战!”五十万士兵齐声附和,有震耳欲聋之声响彻云霄!
轩辕瑾安一马当先,奔若迅雷,身后紧随两百暗卫,五百侍卫。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四】
二十万铁甲兵伏鞍跃马,马蹄声如雷般轰隆鸣响。
三十万步兵队列黑压压的如同乌云般随后席卷了整个空间,连绵而下看都看都不到尽头。
高举的军旗迎风呼啦哗啦的响着,锵锵铿鸣,轩辕二字异常醒目而张扬,同样明黄的颜色在咧咧风中显得格外醒目。人山人海,刀山剑林,尘烟弥漫。
而约战之地,却只见临望十万兵马严阵以待。
而三面环绕的山谷之中,九月神色从容淡然,眼神清冷寒凉,懒懒的落座于木架搭成的高台之上,八风不动。
她忽然抬头仰望苍穹,只见天际碧蓝如洗,朝霞艳红如血,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眺望远近山陵壮丽,万里江山辽阔,视线最终凝聚在眼前那似乎一望无垠的巨石林立的平地之上。
“轩辕瑾安,我在此等你,莫让我失望。”
九月轻拂衣袖,低低道:“斟酒,今日,值得饮一杯清酒,以念这特别的一日。”
纯儿眨了眨眼,二话不说的上前斟酒。
难怪娘娘今日要带酒来呢。不过,这琵琶是干嘛的呢?
纯儿斟完酒,目光灼灼的看向子诺手中抱着的那把琵琶。
据说,这是小云特意花费了无数珍宝,辗转三日才换得的琵琶,珍罕无比,天下唯有两把,其中一把她知道,曾经被姐姐一怒之下给毁去,而这一把,据说是不幸沦落到一介商人手中,却一直漫天要价,虽有爱好者不惜倾家荡产却终究因付不出那商人的天价而抱憾不能得。
不过在她眼中,不就是一把有点旧的琵琶麽,没什么稀罕。
九月将纯儿心思尽收眼底,却只是淡淡勾起唇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轩辕瑾安,你若连那三阵都过不了,那我就直接炸了你轩辕皇宫,懒得费这些心思。我不过,想要你败得彻底,输掉你自以为是的骄傲。让你明白,我九月若不是甘于困顿,你能奈我何?
这一等,等了四个时辰,从朝霞漫天,等至夕阳残红,却依旧,艳红如血染。
“……军师大人,那个轩辕皇帝,到底能不能来啊?”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五】
纯儿显得不耐烦,尽管她定力早已被训练得近乎完美,可是在九月面前,她一贯像个孩子,而且,还有点没话找话的嫌疑。
“别小看他,或许,钟将军他们,要吃大亏。但愿,他们也不让我失望。”九月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纯儿的话,她这近两个月来,第一次有问必答。
“娘娘,那……”
纯儿受宠若惊,立刻得寸进尺,习惯性的去拉九月的衣袖。却被如冬日最寒凉的水般漫过的眸光轻轻掠过,顿时低垂了头,不敢再多说。
心中明白,不能太着急。
“该来了……”九月忽然捻杯轻喃。继而回眸看向以面具掩去容颜的临函兆,低低道:“让他们准备。”
“是。”临函兆扮演的角色是侍卫,所以抱拳应命而去。
九月抬首凝视远方,有斥候匆匆而来。
“报——”一声急促而悠长。
“说。”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带着一种让人不能仰视不敢不从的威严尊贵。
斥候声音沉痛,目带悲色,咬牙道:“卑职查悉,钟将军英勇殉国,十万儿郎……全军覆没!”
“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在高台之上,瓷碎四溅。
即使九月一言不发,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但是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看向她,他们都知道,她在怒,怒不可遏。
“他是不是擅自离了那密林的河流两岸,破坏了阵势,直面迎敌?”九月的声音很轻,很淡,淡得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却无端端的让人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是。”一个是字说得斥候颤抖连连,连发音都有些不准。
九月此刻,有一种将那钟将军拉来鞭尸的冲动。
她生生克制住自骨子里燃起的怒火。
“一个不剩?”
“……是。”这一个字,几乎花费了斥候的全部力气,他都担心军师大人再问一个问题,他绝对会直接昏过去。
九月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任长甲刺破皮肉,尖锐的痛意提醒她自己不能冲动。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六】
“十万人!他竟敢不顾我命令拿这十万人的命来挥霍!他钟臣军好大的胆子!他该庆幸他此刻死了!”
一字字,冰冷的似乎是咬牙切齿从喉间逼出。
这一刻似乎有巨山压顶的滔天冰寒笼罩而下,即使是站在九月身边的纯儿,还有身后的子诺这般人物,都感觉到一股自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冰寒,连他们,也觉得不寒而栗。
那斥候那真是直接晕了过去。
“九月,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子诺良久才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劝解的话来。
“嗯嗯嗯!”纯儿赶紧点头附和,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九月沉默了良久,直到掌心有鲜血缓缓溢出指缝,她的情绪,才再次平静了下去。
“来人,将高台移位,东南方向五十步,本军师,亲自坐阵阵眼!”
少了十万大军的填补阵势,威力自然要少太多,甚至可能有所破绽,只能由她弥补这缺陷。
“九月,不可!”子诺一惊,下意识的阻止。
“娘……军师大人,不可!”纯儿亦是大惊,怎能让娘娘冒险!她猛地抓住九月的衣袖,急急道:“军师大人,让我去吧!你有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的!”
九月却只是冷冷的扫了纯儿一眼,再不看她。
“没有人可以代替。”
几个字,不知是在解释,还是什么,纯儿愣愣的看着九月,依旧不肯放手,却被九月直接毫不留情的甩开。
“暗卫何在?”
“在!”
“领两百暗卫,伏击于阵中生门,不许放过一人出阵!”不容置疑的命令,带着斩钉截铁的笃定。
“是!”暗卫领命而去,临函兆恰好赶回,却始终一言不发。
对于他来说,九月如何,他都不会阻止。哪怕是用他这临望整个江山儿戏,他也会站在她身旁无条件支持。
“九月,会不会,危险?”临函兆在乎的,从来是这个。
九月依旧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九月……”子诺还想再劝,却被纯儿轻轻拉住。
她知道,娘娘要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以前是,现在更加是。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七】
他们能做的,只有誓死相护。
两人交换了眼神,反而安静了下来。
九月缓缓的坐了下去,看着高台被数百士兵直接抬去阵中,眸光微微动了动,又淡淡扫了一眼身旁的三人,指尖轻叩了叩桌面,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高台最终坐落于四块巨石之中。士兵一下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只余下静静矗立的无数巨石。
似乎,过了良久,远处隐隐有金戈铁马之声传来。
九月唇角轻扬:“来了。”
一拂袖袍,九月忽然正襟危坐,淡淡道:“来。”
子诺微微愣了愣,默默的把琵琶双手递上。
只是那双淡若烟云的眸中,闪过一丝期待。
这样的九月,惊才绝艳,似乎无所不能,绝不输于昔日澈那天下第一公子的美名。
这样的她,当可比肩甚至凌越世间任何男儿。
也只有澈,才能站在她的身边,与她比肩云端,睥睨天下罢。
子诺忽然释然,将心底那份深部可见的感情愈加深深的埋藏。他,只能仰望。澈与她,于他来说,同等重要。这样,才是最好。待澈归来,就让永远只适合生活的黑暗中的自己连着这份见不得阳光的感情一起隐没于黑暗中吧。
远处,隐隐见一片黑云般的军队奔驰而来。
马蹄声雷鸣般奔驰而来,隐隐见明黄的旗帜咧咧风中,张扬霸气。
九月的指尖,缓缓落在那冰蚕丝弦上。
感觉指尖那有些微凉的触觉,九月眸闪过一丝赞叹。这丝弦,珍贵无比吧。
黑云般席卷而来的兵马,带动满地尘沙飞扬。
“铮——”一记尖锐的音,自九月指尖挑出。
远处,李将军远远便看见军师大人高坐高台之上,顾不得风尘仆仆满身疲惫,一个手势打起,身后军队迅速分散。他亦是快马隐入了最靠近的一块巨石之后。
汗血宝马之上,那“铮——”的一声似乎穿透了这人嘶马鸣的嘈杂,一袭明黄尊贵的轩辕瑾安振臂一扬,身后兵马即刻静止。
历经三关来到此处的他,明黄的盔甲上,已经染上无数血污,整个人,周身亦是缭绕着一种戾气,那是一种血腥尽染的萧杀,脚踏枯骨而来的狠戾。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八】
他抬眸朝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远远望去,只见那巨石林立之中,高台之上,一袭白衣的九月仿若遗世独立,手抱琵琶正襟危坐,即使隔得这般远,他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她那淡雅的容颜之上清冷寒凉,眼前有尘土飞扬,沙场之中,那一袭白衣男子打扮的她,犹如一只莲生沙场,尊贵高洁不容亵渎。
这一眼,他心中突然柔肠百结。
那数日来被她计谋百出次次算计的怒火似乎突然消散无踪。他忽生出一种荒谬的感概,若是她要,即使这江山拱手相送又何妨。
可是,轩辕瑾安终究是轩辕瑾安,他霸道倨傲而唯我独尊,转眼间,那个荒谬的感慨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势在必得。
轩辕瑾安突然无声动唇。
月儿,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
高台之上,九月眸光忽冷,轩辕瑾安的话,她看得懂。
“铮——铮——”
连续两声的尖锐音色穿透这重重巨石,带着一种凌厉的杀意,扑面而去。
轩辕瑾安面色突变,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九月,她刚才,竟然对他动了杀意!
“皇上……”几位将军欲言又止,这个临望的军师太过厉害,他们一路来吃太多亏了,幸好皇上睿智,才保全了三十余万的军队,还设计歼灭了敌军十万之众。
轩辕瑾安神色果决的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只是命令道:“能不进前面的石林,便不进去!这是一个阵法……”
虽然,这阵势,看起来并不能容纳如此多人。
虽然,他从未见过的阵法!
只是,这般看去,那阵法竟如此平静,似乎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的巨石,毫无一丝锐利杀意。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防备。
他忽然抬头看向天际,那如血般的夕阳忽然如潮般涌动,波诡云谲,竟让他忽生一种惶恐,巨石林立高低起伏,那暗青色的巨石忽然如有了生命般在他眼前涌动起来,一如那如血的夕阳。
轩辕瑾安下意识的去看九月,忽然猛地一震,立刻道:“命令下去,重重包围这石阵……”临望大军,应该都在其中。
☆、谋算天下【二百九十九】
后面那一句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三十余万士兵已经重重围住那不知名的石阵。
就在此时,九月忽然朝着轩辕瑾安勾唇一笑,那一笑如百花齐绽的瞬间,妖娆如世间一切明媚嫣然最是魅惑的风情,眼波流转间,她似乎已经不是身处沙场之上,而是攸然落座于山水之间,一袭柔软轻纱勾勒出最动容的身姿,姿态妩媚妖娆,眼神含情脉脉,如墨的长发在轻风中丝丝飘荡,犹抱琵琶半遮面,世间最美的景色,莫过于此。
轩辕瑾安一怔,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就只是这一瞬间,一个手势,决定了一场定夺江山的输赢。
轩辕将领皆是有些疑惑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直直冲进了阵中。
那一个手势,代表着,进攻。
待到轩辕瑾安猛地清醒过来时,为时,已晚。
“出来!退!退!”他几乎是一瞬间吼出这一句,猛的一大口血吐出。
鲜红染艳了明黄,那一袭永远代表着尊贵而高高在上的明黄,此刻,已经被那些或鲜红或暗紫的血渍染得格外艳丽!
二百暗卫立刻将轩辕瑾安重重围住,五百近身侍卫也是全身防备的再将二百暗卫重重护住。他们的使命,是保护皇上。
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挑慢捻,琵琶的乐声忽起,先是如低声呜咽般却格外铿锵有力的节奏,犹如扣人心弦的战鼓声,激昂高亢的长音好象震憾山谷的号角声,这一声,似乎在昭示着一种开始,石阵内,有战鼓忽然雷响的声音四面而起。
轩辕瑾安忽然怆然一笑,他猛地一挥手,果断的命令还余下的约五万来人即刻撤退。转身策马离去的刹那,他忽然真正彻底的心内心深处开始悔,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悔意,似乎可以吞噬他的整个灵魂和所有喜怒哀乐。
“九月!九月……”那声音,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不舍爱恨交加。
轩辕瑾安忽然再次抬首看那被夕阳染透万里无云的天空,猛地一捶胸口:“又是九月啊……”
ps:话说,就要大结局了,一直跟随的亲们要注意哟,完结就会立即签约了,因为编辑一直再催,所以风若不会有时间等哦。所以希望各位亲们跟紧些。呵呵,不过对于一直支持跟随的亲们这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啊,话说,好舍不得啊!风若这几天的心情很复杂呢,既有期待兴奋,又有不舍。唉……不过,不怕啊,新作里再见啊!希望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啊!结局之前一定会将新作在文中介绍给亲们的,好了,今天加更希望亲们看得痛快吧!—_—
☆、若人生只若初见【一】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九月,究竟是在说这个万里无云的季节,还是那高台之上肆意弹奏琵琶的……女子。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毋须谁去说明。
九月,圣女,天下皆知。
曲音忽而又柔和宽阔起来,那是一种豁然大气的磅礴壮丽,似乎让人的眼前能看到一列列排列整齐浩浩荡荡阔步向前的壮阔场景。
远处,那一袭明黄的背影似乎格外狼狈。
他输了,输在那一眼的迷失心神。输在,她精密得一丝不漏的算计。输在,步步紧逼的绝情。
九月,原来,你真的,不爱我了。
九月,原来,你真的,江山不换!
我错了,从一开始,便错了。
若能让时光倒退,换得初见之时,我一定不会那般狠心用利箭穿透你的胸口,为我们埋下永不可逾越的沟壑,若能换得时光回流,我定不会次次算计,把爱意紧紧掌控在理智之下,反反复复,终于让你失望远离。
曲音忽然急促起来,就似乎有千军万马奋发而起,猛烈袭击来,如狂风卷沙浪,惊涛骇浪般狂涌而来,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激战就似让人身临其境,恍然间仿佛真的亲眼所见。
而后又忽然开始低靡,就似乎战争结束,激|情热血褪去,眼前是一副血染黄沙枯骨遍野的血腥残忍画面,凄切悲壮,有一种绝望,有一种彻骨的悲哀。
轩辕瑾安狠狠的一抽马鞭,却觉得这一鞭似乎抽在自己的心上,痛,刻骨的疼痛。但是,却让他被这乐声勾起的一种几乎想要自杀的情绪清醒了过来。
汗血宝马吃痛,发疯般狂奔而起。
他却分明听到,有兵器割破咽喉的撕裂声,刻骨的凉意渲染了这个九月,他苦涩的勾唇,那身后仅剩的五万余人,想来,也只剩下一两万了。
原来,有她九月一人,当足以抵销数十万军。
这一曲,覆灭了将近三十万人的性命。
乐声止,曲已尽,余韵,随着这忽起的狂沙卷去,弥漫了这沙场,直至缓缓淡去。
☆、若人生只若初见【二】
纯儿最先回过神来,只是已经一身冷汗。脸色有些发白的愣愣看着九月,找不到言语的力气。
子诺和临函兆回过神来时,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只觉得好似也已经经历过一场激烈异常的战斗残杀。
临函兆一贯擅于控制自己的心绪,只是眼眸中闪过一道不能自主的寒意,才平静下去。
“九月……”子诺欲言又止。
这乐曲,太过煞气诡异。
“这是,什么曲子?”临函兆难得对于九月以外的事感兴趣。
纯儿也是呆呆的看着九月怀中那个小小的琵琶,再看向九月时,眼里完全是一副崇拜到不行的狂热。
“十面埋伏。”九月的声音,犹带着寒凉和冷酷,似乎还有一种自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凉薄冷血。
她缓缓站起,脸色瞬间苍白下去,精神力太过绷紧后的突然松懈,的确不是好受的事。
身子微微晃了晃,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让她支撑不住倒下去,只是还不能,她必须亲自解开这阵势,否则,连临望剩余的四十万军队,也得全军覆没在这阵中。
“临副将,命令暗卫从生门退出,让出出路,地下隧道的士兵从出口撤退,阵中士兵以三短三长的鼓声为信号,在生门击鼓,以鼓声为引,分批撤出阵中,镇守除生门之外的伤、休、杜、景、死、惊、开等七门将士一律不许擅动,三刻之后,若有不听命令滞留阵中者,或是擅自挪动提前撤退改变阵势的,以军令处置,杀无赦!”
“是!”临函兆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高台之上。现在他不敢耽误,九月的脸色太过苍白,他知道她此刻肯定是在勉力撑着。
“纯儿,带我……回去……”九月伸手撑在纯儿的肩上,刚说完,身形一晃,就倒在纯儿身上。
“娘娘,娘娘……”纯儿大惊失色,赶紧伸手去试九月的呼吸,感觉到有些轻缓温热的气息才放下心来。
子诺低喝了声:“还耽误什么!”也不管纯儿,直接抱起九月就走。
“哎——等等!娘娘……快找卿之神医!”纯儿急的跟在后面直叫唤。
☆、若人生只若初见【三】
五日后。
南诏郡主府。
富丽堂皇的客房之内,床榻之上,那张绝世容颜似乎缓缓生动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珠微转,然后是眼帘缓缓张开,或许因为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又很快闭上,然后再缓缓张开,这样反复几次,才终于完全睁开那双琉璃般流光溢彩的双眸。
那一刹那,光华潋滟,似乎有什么璀璨的星光碎开在那双眸中。
只是,似乎还有一丝空洞的茫然,一闪而过。
风逸澈眨了眨眼,缓缓的坐起身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房间里的环境,朱红描金的雕蟒大柱,一应贵重的珍品摆设,金镂玉饰。
他有些茫然的又眨了眨眼,表情无辜而纯真似个孩童。
这是哪里?
我为何会在这里?
我……我?我又是谁?我是谁!
我……小狐狸……
脑海里突然闪现的三个字,让他无比熟悉却又愕然。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是谁?
“嗯……”尖锐的疼痛从前额直直痛到脑中,让他不自觉的发出一声低吟。
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为何会在这里!
他只记得……小狐狸,对,是小狐狸……可是,小狐狸是谁?
为何,一想起小狐狸,心里会暖暖的,甜甜的,还会疼痛,不舍,想念……
他不记得小狐狸是谁,可是,他能感觉到,一定是对他无比重要的人……而且,是他很爱很爱的人……爱……
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是她吗?是小狐狸吗?
风逸澈努力的试图想起那个女子的容颜。
“嗯……”头却又突然剧痛起来,让他不能再思考下去。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远远传到耳里,风逸澈下意识的猛地冷静下来,神色也几乎是瞬间突变,气势徒生,变得清冷疏离而尊贵倨傲,那是一种独属于上位者凛然之势压,让人不敢直视。
“啊!公子……公子醒来了!”一个侍婢打扮的女子身后跟着五个暗卫打扮的黑衣男子。
那侍婢的神色似惊还喜,又似乎有隐隐的惶恐担忧,爱慕渴望。
☆、若人生只若初见【四】
“叫什么叫,速去禀报郡主!”那黑衣男子中一个头领模样的男子冷喝了声,那侍婢赶紧一跌声的应着,匆匆去了。
“公子,既然醒来,自己吃药。”那声音,冰冷,寒凉,甚至带着一股逼人的内力直直涌向一直安静无声静静看着他们的风逸澈。
风逸澈只是淡淡的,一眼冷冷瞥过去,低低的冷哼了声:“哼!”
那原本向风逸澈袭去的内劲突然生生的转了个弯,直直的朝着那个黑衣男子猛地袭去。
“噗——”黑衣男子猛地被撞得跌倒在地,一大口鲜血喷出,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美得比这天下女子都还要倾国倾城的男子,绝对是个他不能挑衅的高手。
“统领!”
“统领……”四个黑衣男子似乎有些着急的围到那男子的身边,一个个看似关心的低声唤着。
只是,风逸澈冷眼将他们眼底那些幸灾乐祸的精光尽收眼底,无趣的转开眼。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清脆甜腻的喝斥声传来,然后便是一个艳丽绝伦的女子一袭明艳的红衣长裙曳地而来。
那长裙之上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点缀其上,行走间似乎有花儿绽开的明艳,映衬着牡丹花般明艳的女子,当真是相得益彰。
女子眉眼间尽是肆意飞扬的妩媚,五官精致深刻,绝对可以当得上一个明艳的美人。
风逸澈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无趣的转开眸光。
几乎是一瞬间确定,她不可能是小狐狸。
不过,他在思考,是不是要问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