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九月,未若初见第19部分阅读
倾城绝恋:九月,未若初见 作者:rouwenwu
,让眼前的皇帝愈发冷酷残忍了,四条人命前,也是无动于衷。
他的声音很温和,即使这样张狂的话语出自于他口,他的声音依旧显得那样温和,那是一种沉淀后的温和,似乎与生俱来的般的气息,温和而带丝淡淡的倨傲,却不让人反感。
轩辕瑾安冷冷的一瞥,只感觉黄衣人那身衣衫刺眼得紧,又是一声冷哼,然后道:“归,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现在的身份,别一再挑衅朕的底线!她们几个有此下场,也是你造成的!快些为她看看,若是‘噬心’伤害到她,朕定要你千万倍的陪着她伤。”
顿了顿,又冷冷的加了句:“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穿这样的颜色!”
归听到这样的话,温和的眼神有着一掠而过的阴霾,然后突然笑了一声,很是古怪的笑声,却依旧奇异的让人觉得那样温和。面具遮掩了他所有的情绪,令人无法琢磨他这样笑的意思。
归垂在身侧的指动了动,然后归于平静。终究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缓缓走到床边,看了看九月苍白的脸色,然后弯下身去将九月的手自锦被下轻轻拉出,只是指尖轻拂过她的脉息,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便将手又放回了锦被下,细心的掖好被角,然后才直起身子。
☆、那么明显的陷阱【三】
轩辕瑾安的眉目间难得的染上一丝焦急,然后又紧紧压下,沉声道:“如何?”
归温和的眸子里满是一种戏谑的笑意,令轩辕瑾安不悦的蹙了蹙眉,最终也没说什么。
归突然静静的看着轩辕瑾安半响,沉吟不语,然后敛去了满眼的戏谑,温和的声音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无事,只是她的身体曾经重伤过,原本就比一般人虚弱了些,此时愈加要多多休养。”
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邪魅,接着幽幽的道:“还有,她的情绪也要注意,切莫太过于激动,毕竟……噬心对于女子的身体还是有些伤害的,这个我早就跟你说过。”
轩辕瑾安脸上的寒意稍微散了些,眸底闪过丝冷冽的厌恶,然后沉声道:“幕是,带他下去!”
“是。”瞬间出现的黑影一席卷间,那道浅黄|色却有些刺目的身影便一同消失在寝殿中。
轩辕瑾安看着床榻上依旧昏睡着的九月,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开去。
幸好,没事。
轻轻的在床沿坐下,修长的指来回流连的在九月依旧苍白的脸颊上抚过,幽深的眸中,有着明灭不定的决绝。
“月儿,月儿,你一定不要有事,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一生,哪怕是死神,我也绝不会让他有机会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说过,你我,要生同衾,死同|岤。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谁也不能……”
眼神一黯,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轩辕瑾安突然沉声道:“幕非。”
“是,主人。”
随着声音响起,一道与幕是一模一样的黑影突然现身在屋内,从身影到装束,甚至男女不辨的低沉声音,都无一不和幕是一模一样。
“通过在影翼的内人向风逸澈暗示消息,月贵妃身中奇毒,昏迷不醒。”
“是。”应诺,消失。
轩辕瑾安幽黯如夜的双眸此时愈加幽黯得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波光暗涌,仿佛有一种诡谲的漩涡,在不断扩大。
☆、那么明显的陷阱【四】
风逸澈,从你计谋盗取那样东西,潜回风间开始,你就该能想到此时!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来或不来。
若来,朕此次,便要你来得,去不得!
朕倒是要看看,无主的风间,还掀得起什么风浪!
朕倒是要看看,风逸澈,你究竟对朕的月儿,爱得有多深?
不过无论你爱得多深,你来或不来,都别想从朕手上再抢走分毫东西,更何况是朕的女人!
轩辕瑾安突然扬声朝门外吩咐道:“来人啊!传偏殿伺候月贵妃的青蝶和青兰前来伺候娘娘去……”
茫茫夜色中,一行人策马急驰,所过之处,尘土飞扬。
一骑浑身墨黑的宝驹伏着一袭同样一身墨色长衫的男子,被护住众人之中,策马奔腾。
浓浓夜色中,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快,要快!唯有踏进风间国土,才能有一丝的放松。
突然,一只通身洁白羽毛的白鸽以一种超低的高度掠过过众人头顶。
一道黑影掠空而起,同时一声响哨,白鸽亦朝着声音发出的人飞来,那道黑影徒手一翻,便将白鸽捉在掌中。又是一个翻身便回到了仍在奔驰的马背之上。
从白鸽的腿上取下绑着的纸条,手一扬,白鸽便扑着翅膀,朝着来的方向飞回。
“主人,影翼有重要消息禀报。”看着手中纸条上带漆红,黑影不敢怠慢的赶紧驱马加速赶到中间那个被护在中心的身边禀报。
“吁——”众人皆是勒马停在原地。
月光淡淡的洒在一众勒马停驻的人马上,赫然是风逸澈为首带领的一行人。
尽管如此的日夜兼程,风尘仆仆,风逸澈那一身优雅和洒脱,依旧不减分毫。
即便这样一袭简单之至的墨色长衫,迎着淡淡的月色,也依旧是一身风华。
风逸澈轻轻蹙了蹙眉,脸色平静的接过平渊递过的染着漆红的纸条。此时漆红传信,定是万分火急之事。
修长的指轻轻一划,捆绑的绳断开。风逸澈打开纸条,一目扫过,瞬间脸色大变。
☆、那么明显的陷阱【五】
甚至来不及思索,将纸条一把塞进怀里,便冷了声调直接命令:“平渊,平泽,你们护送那件东西日夜兼程赶回风间!”
“卿之,劳你陪我回一趟轩辕!”
说完便直接调转马头,准备往来路奔驰而去。
“主人!”平泽一声不敢置信的呼唤,然后手势一动,众人围成一圈,阻去了回路。
平渊也不敢置信的勒紧手中的马缰绳,大喊:“主人,您这是为什么?那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卿之缓缓的驱马至风逸澈身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沉吟半响,方才淡声道:“澈,大事为重!”
他能感觉到此时澈的情绪波动甚大,能影响一贯冷静的他至此的,若他猜的没错,定是与那个九月有关。
“这是命令!”风逸澈突然声音冰寒的冷道。
此时,一贯的优雅洒脱早已不复存在,周身散发的气息令人不敢直视,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无人敢于违逆的凛然至尊。
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直接策马往来路而去。
所到之处,通身的气势迫得众人自动让行。
卿之几不可闻的轻轻摇头,策马追赶而去。
“主人!”平渊不死心的大喊。
“驾”一声便要追赶上去,却被一只手勒住了马缰绳。他气急的回头怒瞪,却看到了平泽也是一脸冰冷的瞪着他。
“平泽,你别阻我,我要去追回主人!”
“平渊,你几时见过主人决定的事还能改变?”平泽冷冷的瞪着一脸气急的平渊,手中依旧紧拽着他的马缰绳。
平渊怔了怔,明白他说的是事实,可又是不甘心,呐呐道:“那我跟随保护主人总成了罢?”
平泽冷“哼”了声,反问道:“先不说这是主人的命令,你觉得你一人跟去是保护还是主人的累赘?”
平渊无言以对,平泽该死的说得都对!可是,可是,他就是放心不下主人独自潜回轩辕冒险。
☆、那么明显的陷阱【六】
在他的心中,什么都抵不过主人的安全来的重要。他作为主人的影卫,自然不能不在主人身边。
平泽看着稍微冷静下来的平渊,接着道:“此时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尽快护送那样东西回到风间,不让主人有后顾之忧!而且,这是主人的命令,你我必须无条件遵从。”
说完放开了平渊的马缰绳,手一挥,“继续赶路!”
“是。”众人齐声应诺,绝对的服从。
浓浓夜色下,一行人继续策马疾驰。
平渊一咬牙,又看了看来路,不再犹豫,策马疾驰跟上。
“主人,现在走还来得及。这,很可能是一个偌大的陷阱。”卿之冷静的跟在风逸澈身后,淡淡的说着,耳边的风声滑过,使得他明白已经到了轩辕皇宫之内。
风逸澈的脸色平静,流光溢彩的眸中闪过一道凛冽,清冽如泉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卿之,恐怕此次真要你陪澈涉险了。”
那张纸条上赫然只有十三个字:月贵妃身中奇毒,至今昏迷不醒。
明明就是那么明显的陷阱,风逸澈却不愿退缩,因为,他不愿也不能让他心里那只小狐狸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可能。
说话间,两人已经落在了宫墙之中,风逸澈松开抱着卿之的手。脸上已挂上了一脸优雅的笑容,几分妖娆,几分邪魅,月色下,绽放着绝世的风华。
“澈,值得吗?”卿之问道。声音却淡得近乎叹息,情,情呵。
“卿之,若说值得,那么澈这一辈子,活着,最值得的一件事不是在这轩辕九死一生的生存了下来,也不是来日成就大业,匡扶社稷。而是遇见了她。”
风逸澈的声音清冽,带着淡淡的笑意,和着似乎愈加柔和的月华,有一种滴水石穿的蛊惑,仿佛只是这样听他说着,便能那样轻易的明白他心底的幸福。空气中,隐隐的莲香浮动。
卿之淡淡一笑,微微带着苦涩,微微带着欣慰。
终于有个人能分担澈心中的苦,可为何,偏偏老天如此弄人,让她已为人妇。此时更是成为澈最不能碰触的软肋。
☆、那么明显的陷阱【七】
若此次为计,那轩辕瑾安,终胜一筹,胜在可以连感情,也算计在内。
心中微微叹息,只怕,是计谋的可能,十之八九。也只有澈会如此执拗,为的,怕只是那匆匆离去未曾亲自道别的遗憾吧?
即便心中已完全看透风逸澈的打算和执拗,卿之依旧不动声色,脸色也淡淡的,一双眸毫无焦点的直直定在前方。
“卿之,若……若有什么……你便只用毒顾全自己便足够了。”风逸澈语气里带来些迟疑,他当然知道,向来心细如尘的卿之肯定已经了然自己的想法,也定能察觉到现在的处境。
之所以冒着危险也敢带着卿之,一方面是怕九月真的身中剧毒,方便救治。当然也是在完全明白卿之有能力自保。
天下人只知天下第一神医骆卿之师从医仙子,却无人知他的师公便是天下人闻之色变的毒尊。
“放心。”卿之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眉目间的舒展却透露着他的自信。这天下,他不愿意的时候,还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风逸澈轻轻点头,而后又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我们进去。”说完一手直接搭上卿之的腰,腾空而起,瞬间便隐没在夜色中。
微凉的夜风中,乾阳宫偏殿的灯火已经全部暗下,淡淡的月华遍洒了满院的花草树木,和着微风,有着一种别样的浪漫色彩。然而微凉的寒气,却没由来的让人心惊,似乎,预示着什么。
风逸澈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浓浓担忧,站在九月寝殿的窗前,突然他宁可这走进去根本只是一个陷阱而已,那个淡雅如莲的女子,还是安然无恙。那样,即便是计谋又怎样,他风逸澈能来自然能走。
只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让他有些隐隐的害怕,心中单纯的害怕着那个女子受一丁点的磨难。
终于伸手轻轻推了推窗门,却很轻易的听到“吱呀”一声,清冷的月色蔓延过他仍然维持着推窗姿势的手,泄了一地淡淡光华,融合进那室内的一片黑暗,徒然有些诡异得让人心惊。
☆、那么明显的陷阱【八】
风逸澈几乎毫不犹豫的压抑住了内心翻涌的疑惑,带着卿之自推开的窗闪身而入。
风逸澈和卿之敛神而立,在淡淡的月光下,投下两个有些单薄细长的暗影。
寝殿内,安静得有些诡异,这样的安静愈加衬托出那层层纱幔下,床榻之上,那个女子沉重而散乱的呼吸声,一下剧烈,一下微弱,一下似非常痛苦。
空气中隐隐的莲香浮动,使得风逸澈心中最后一根弦被那浓浓的担忧和害怕压垮。
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便一个闪身扑了过去,粗鲁的一把扯下挡住视线的层层纱幔,然而一道异香突然窜入鼻翼,使得他身形僵硬的一顿,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
风逸澈几乎是下意识的轻呼:“不是小狐狸!”语气中,竟然还有着微微的松一口气。
卿之感受到那尖锐的杀气,一贯淡然的脸色瞬变,大喊出声:“小心!”
然后却已晚了半分,一把冰寒的利剑已经狠戾的刺入风逸澈的胸口。
沉黯的漆黑中,此刻愈加安静得诡异,卿之仿佛听到那种血肉被生生割开的声响,无比令人心寒。
风逸澈忍着胸前的剧痛拼尽全力一掌挥去,持剑的女子抽回手中刺出的长剑,堪堪的避过,但也终究在技差一筹,只是险险避开一半的力道,一口甜腥喷出,身子已被震到一尺开外,狼狈的横倒在地。
一边努力撑起身子,一边抹去嘴角的腥血,吞咽下喉中的那股腥甜,暗道:这天下第一公子果然不是虚有其名,文武双全。竟然重伤之下还能将她伤到如此地步?
“澈!”惊叫一声,却在瞬间感受到更多杀气扑面而来。
卿之毫不迟疑的将手中在瞬间换过的粉末扬洒而出,之后便是“咚——咚——咚——”的倒地声。
见血封喉,毒中王者:催命。
原本入房之时扣在手中的只是异常猛烈的软骨散,只是有瞬间软骨和化去中毒者一身功力的毒药。可是,在感觉到风逸澈被诱骗刺杀那一刻,他突然狠下心来,暗道一声:卑劣!
求【收藏】【订阅】【票票】【留言】
☆、那么明显的陷阱【九】
毒粉决然挥出,所过之处,无一生还。催命夺魂,挡者,死!
“卿之,澈没事,你护好自己周全!”风逸澈紧咬着牙,忍着胸前的剧痛,尽量声色如常的说道。
手中却不敢怠慢,感觉捂着伤口的指间滚滚冒出的腥热液体,另一只手急点伤口附近的几大|岤,这才稍微缓和了点伤口拼命冒出的鲜血。
幸好他先闻到那股异香,这才在最后时刻察觉有异,九月是绝不会用那样浓烈的香气。
之前是被那股遮掩的莲香误导,轩辕瑾安确实算无遗策,连九月身上的气味也算计在内。可是他始终算漏一点,就是扮作九月躺着的女子一动,她自身的气味便暴露了形迹。
风逸澈凭着灵敏的反应这才在万急时刻运气护住了胸前的重要位置。若迟了半分,这一剑,他不立刻丧命,也只有束手就擒了。
不过,如此看来,这便是轩辕瑾安一手策划的一场计谋了,只为引他现身,自投罗网。也就是说,小狐狸该是无事的,那便好,那便好。
此时,再想见她已是难事,既然知她无恙,也好安心先行离去。
风逸澈冷冷扫了一眼寝殿内的情形,这黑暗的环境,并没影响他的目力。即便明白此次轩辕瑾安定是狠下心来要置他于死地,但是当目光扫至卿之时,看到他周围倒下的十几具尸体,他仍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是轩辕最大的暗杀组织:杀。
轩辕瑾安,他,竟然如此的想对他赶尽杀绝吗?
心中埋藏至深的疼痛感此时还是有一瞬间的闪过,流光溢彩的眸也有一瞬间的黯淡。
罢了罢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只是,你不该利用她的,不该!
风逸澈黯淡下去的眸光徒然变得冷冽,那一瞬间的光彩逼人的妖艳,却冷冷的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那,是一身冰寒到没有丝毫生气的杀意。挡我者,无赦。
黑暗中围着风逸澈的六个杀手被这徒然升起的杀气震得一顿,他们皆是不敢置信,如此的杀气,带着生人勿近的萧杀,是绝对的死亡之气。甚至令他们这些满手沾满鲜血杀人无数的杀手都胆战心惊。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
高手对决,刻不容缓。
只这一瞬间的迟疑,六个杀手便连惨叫也来不及的齐齐倒下。
一剑,带着重伤的一剑,一剑封喉。六个,一个不剩,绝杀。
“卿之,走。”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风逸澈飞身至卿之身边,一把托起他的腰际,直接带着卿之从窗飞跃而出。
冰冷的暗夜里,卿之却感觉到一股热流沁湿了紧挨着风逸澈胸口的手臂。
“澈……”卿之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喉间却只是轻似叹息的唤了一个字。
那个女子的存在,于澈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毫无焦距的眸依旧了无波澜,但眉间的紧皱已经泄露了他心间的犹移不定。若是祸,若是祸……
夜色茫茫,树枝微微随风摇曳,晃动间,淡淡的月华洒下,一片片细碎的阴影摇开,却愈加衬得此时这夜色沉黯,仿佛要永远这般黯下去般,阴寒。
风逸澈来不及去观察卿之神色莫测的脸色,全神防备的扫视着所过之处。
“风逸澈,既然敢来,还想着走吗?”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夜色下缓缓响起,凛冽而冰寒。
轩辕瑾安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步伐轻盈,却难掩一身帝王气度。他的身后,是一身铁寒色甲胄的御林军统领孙元武,随侍的八个御林军手执火把,一时间,清冷的月华仿佛被掩去了光芒,夜色中,火光摇曳。
轩辕瑾安一身明黄的衣衫在火红的摇曳火光中刺目得令风逸澈双眸微微眯起,风逸澈缓缓的松开托住卿之腰际的手,突然微微一笑绽开。
那一笑,仿佛一朵花极尽所有艳丽的开放,妖艳得令这方空间的万物失色。
那一笑,也同时敛去了风逸澈一身死亡之气的萧杀,风华绝艳,倾国倾城。
轩辕瑾安看着眼前那个笑得万分洒脱妖艳的风逸澈,突然没由来的愈加怒火暴盛!
他竟然,真的敢来!他竟然,真的来了!
风逸澈,风逸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默念风逸澈的名字,轩辕瑾安怒极反笑,连着道了三声:“好,好,好!”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一】
“既然来了,那就莫走了!”轩辕瑾安几乎是一字字咬出,一拂袖间,命令已出,毫不容情的冷冷吐出两个字:“格杀!”
“是!”
他的身后,孙元武沉声应是。
孙元武手势一挥,一个个的军士便从暗处奔出。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原本的鱼贯而出便转变成整齐划一的排阵列队,训练有素。单单是这毫无错漏的阵型,便已经是一种锋利无比的气势。
整齐统一的赤红色盔帽甲胄装束,在这暗夜里显得愈加妖艳,仿佛鲜血的颜色,有种压抑人心的沉重力量。
空气,开始沉甸起来。
“王师?王师……”风逸澈唇角的笑意一顿,呢喃着低语:“竟然连王师都用来对付我了,好,好,好!”一连的三个好字后,风逸澈的笑意愈加妖艳得不可方物。
站在风逸澈身旁一直沉默的卿之闻言,身体又是一僵,低喊:“澈……”
轩辕瑾安竟然把“王师”都拿出来对付澈了,此次显然是要痛下杀手了。
这“王师”原本就是轩辕皇家的最后秘密武器,据说皆是自幼便经受非常人的实战训练,百里挑一,最后通过这样魔鬼的训练而生存下来的人,个个皆可以一当百。
而此时,听着脚步声,也最少有一百来人。
轩辕瑾安他出动“王师”,是打算用人海战术。就算澈武功再高,也抵不过这么多高手的车轮战术。就算他自己的毒再厉害,也有用尽的一刻。
十三年前,两国交战之际,轩辕瑾安的父皇卑劣的依靠诡计擒获了澈的母后,然后设计擒获了澈的父皇,还以澈的母后和那时尚且年幼的澈,风间唯一的皇子来作要挟,逼得他风间一夜之间丧权辱国,沦为轩辕附属封地。国都更是被轩辕以派兵驻守为由,实为看守。
澈自因此年纪小小便被送往轩辕,名为为表示风间归附诚意,特遣送皇子学习轩辕文化,实为扣押,作为质子。
而此时此刻,十三年后,轩辕瑾安的算计权谋,当更甚他父皇一筹,也更为卑劣。竟然利用一个女子,他自己女人。
澈忍辱负重,隐忍至今,万般算计谋划之后,终于把那样东西取到手,却因为那个女子沦落到此般境地。终于步上他父皇的后尘。
这究竟是命定,还是劫数?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二】
轩辕瑾安站在“王师”列队的缝隙间,冷冷的看着风逸澈,他的唇角突然也是勾勒起一抹冰冷萧杀的弧度,低沉磁性的声音有一种诡异的寒意:
“风逸澈,你终究要走上你父皇的后尘。难道风间就注定是为女人而灭的命运?可是这次,你比你父皇更为不堪,为的,竟然是全心全意爱着朕的女子!”
此时的轩辕瑾安竟然毫不避讳的当众揭穿他的算计。幽黯的眸中,闪烁着一道道残忍的光彩。
在他的帝王之策里,不为我所用者,杀!绝世才华而不为我多用者,格杀!倾世才能为外敌者,不择手段,绝杀!
无论此人身份地位,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更何况,轩辕瑾安此刻,看着眼前一身黑衣明显被血黏湿的风逸澈,虽然看不见他的伤口,但也可想而知他的胸口的伤势。
可他风逸澈却偏偏依旧那么随意的站在那儿,扬唇微笑,那样优雅依旧更添妖艳的笑颜,令轩辕瑾安几乎厌恶到咬牙。
风逸澈,你落到如此境地,凭什么还能这样笑着,毫无惧色?
其实,轩辕瑾安在此时此刻说这些,并不全是泄恨。他的目的是要乱了风逸澈的心,分了他的神。即便风逸澈此时看起来伤重,可是他的神色却那样丝毫不漏。
轩辕瑾安不愿冒险,他要做到万无一失。所以不惜动用“王师”,誓要截杀风逸澈于此。
风逸澈透过人群,静静的看着轩辕瑾安。却依旧只是那样轻轻的笑着,从容而淡定,仿若未闻。他安静的站在原地,于火光的照耀下,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同样那样安静而优雅。
胸口巨大的疼痛感令他的唇角愈加完美的弯起。此刻,他面对的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而不再是昔日相伴的朋友。所以,越是伤重,越是弱势,便越是不能表现出来,越是要从容不迫。
这是他多年以来最习以为常的事,又有何难?
更何况,比这更为严重的伤他都受过,都可以那样微笑着不动声色的挨过。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三】
沉甸的氛围中,安静得有些诡异,连呼吸声也是小心翼翼,唯有火把微微摇曳的光,和夜晚微微的凉风吹响树叶的“沙沙”声。
这样僵持的局势,一触即发。
卿之敛神用耳辨着风向,计算手中暗扣的毒粉份量,心中才稍安些,也不敢有丝毫放松。如果是“王师”,今日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不过就算今天拼尽全力,也定要护着澈全身而退。
心中已有打算,卿之脸上的神色反而平静了下来,淡然无波。最坏,也不过死而已。
手中的“催命”扣紧,即便死去,至少也要让轩辕瑾安损失多些。
风逸澈突然微微侧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旁的卿之,看到他那样满脸的淡然,当下便明白了卿之的心意,胸口一热,唇角的笑意愈发妖娆。
他突然轻笑出声,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犹带着浓浓的笑意,真心诚意般道:“卿之,澈不枉此行,不枉此行。”
卿之亦是轻轻勾起唇角,语气有些无奈:“澈,你稍微表现得正常些吧,至少莫要让轩辕皇帝失望,人家千方百计的引了你来,又大张旗鼓的摆了如此大的阵仗接待你,你至少该表现出些害怕才是。”
这样说着,唇角的笑意却是越发浓郁起来,浓浓的染成一抹讥讽。
风逸澈语气颇为认真的喝斥道:“卿之,不可说,不可说。”
轩辕瑾安冷冷的“哼”了声,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他当然听出他们言语里的讥讽。但是那又如何,历史向来便是由胜者编写,胜者为王败者寇。
随着轩辕瑾安的一声冷哼,孙元武也是手势一动,“王师”的阵型瞬间变换,这一变动间,便把风逸澈和卿之两人牢牢包围了起来,水泄不通。
轩辕瑾安倒退几步,负手而立,冷眼看着战局。他今日倒要看看,莫不成他风逸澈还能飞天?
风逸澈也在“王师”动作的瞬间利落的拨出了别在腰际的玉扇,他惯用的武器。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四】
风逸澈却依旧那样随意的站在原地,狭长的桃花眼内流光溢彩,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手执着玉扇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只是那样随意的动作,由他做来,却偏偏自成一种优雅洒脱而不失尊贵。
夜风似乎变得有些大了起来,火光明灭不定的摇曳着,使得夜色下,一袭墨色长衫的他看起来又别有一种异样的神秘莫测的气势。
他静静的看着“王师”摆出的阵势,心中已经清楚,阵势赫然是分为三部分,一为攻,二为守,三为困。凡是阵势,说到底最讲究的就是平衡和互补,此时看来这些“王师”皆是实力相当的高手,如此一来,这个阵势,再配合毫无破绽的布阵,无疑是强上加强的。
风逸澈虽然心中有瞬间的惊诧,“王师”竟然还有如此高的布阵高手,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此时,他心中再清楚不过,现在唯一的胜算便是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的实力了。
看着风逸澈平静的神色,轩辕瑾安突然冷声喝道:“还等什么?速战速决!先取弱再攻强!”
当然不能给他时间思考如何对付“王师”。
自己虽然见过他的武功,却并不知道风逸澈究竟武功高到什么地步。而且,对于风逸澈的智计,轩辕瑾安早有顾忌,所以他绝不能允许冒一丝风险。
“王师”听命,瞬间动了起来。
风逸澈依旧只是那么随意的站在那儿,却在听到轩辕瑾安的话时徒然脸色一冷,执着玉扇的手突然一收紧,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发生变化。
原本流光溢彩的眸瞬间黯了光彩,眸光徒然冷冽,光彩再度亮起,却是妖艳得让人心惊,带着冷冷的杀意。唇角在此时邪魅的勾起,周身散发着毫无生气的浓烈死亡之气,那是挡者无赦的杀气,那是死亡主宰的唯我独尊。
“王师”亦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那样的气息他们是最为清楚不过的。只是,眼前这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是连他们也暗自心惊的。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比他们身上的死亡之气更浓?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五】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除非……
除非眼前这个风间王子,和他们一样,也是从那样堆积如山的尸体中爬出,也是从鲜血中侵染过来的!
不,即使他们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散发出那样犹如地狱之王般的气势,和毫无生机的死亡之气。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那是魔,死亡之魔。
那一瞬间,“王师”的一百多人,竟然同时在心中燃起一个想法,眼前的人,绝不能把他逼上绝路,否则,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然而此时,他们心中的惊惧却来不及平复,因为很显然,如今,他们所拼死效命的主人,要眼前这个人死,不计代价。那他们,唯有拼尽全力至死方休了。
此时,皆是破釜沉舟。
“王师”中的“攻”不约而同的朝被围在中心的两人攻出,兵器各异,却都是狠戾至极,招招朝着两人的致命处攻击。
风逸澈唇角的笑意愈加冷酷,在看到几人分攻卿之上、中、下三路要害时,眸中的寒意更甚。
“王师”快,而风逸澈更快!几乎是刹那间,手中的玉扇一开,便飞身直接迎去。突然一个诡异的转身,几乎是一招之间解决了向他后背攻来的两人,身形一变,中途将攻击卿之的两人拦下,还有一人,卿之定然能够应付。
卿之感觉到周围的气氛,脸色一僵。澈,他又……
然后他已经来不及思考,破空而来的风声让他毫不犹豫的手一扬,“催命”挥洒而出,所到之处,便是倒地之声。
心中着急风逸澈的状况,手中更是毫不留情,不管不顾的拼命洒出毒药,人却慢慢凭着感觉往风逸澈的身边移动。
而此时的场面,已经失控的令轩辕瑾安脸色沉黯如灰。
“王师”阵型中的“攻”,三十余人此时已经死伤大半,满地狰狞的尸体和断肢残骸显得犹为惨烈,鲜红的血迹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而打斗间,“受”阵中也有几人或死或伤。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六】
他从没想过,那个优雅如风的风逸澈,那个拥有那样绝色容颜的男子,竟然有如此残忍的一面。
还有他的武功,即使轩辕瑾安有预估过风逸澈的武功要高出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但是也绝没想到,在如此的重伤之下,他竟然还可以在一招之类便解决两个“王师”的高手。
而这个认知,令轩辕瑾安的脸色愈加沉得铁寒。“速战速决!一起攻!”
此时还摆什么阵型?在绝对的强势面前,阵型根本就毫无作用!
若“攻”阵全军覆没,“守”阵也损失几人,根本已经不成阵势,再何谈摆阵的作用?
倒不如一起群起而攻之!轩辕瑾安冷冷“哼”了声,他倒是不信,在这样的高手车轮战中,风逸澈又身受重伤,还能逃出升天?
卿之刚刚稍稍松了一口气,听到轩辕瑾安的命令,眉心瞬间蹙紧。这个轩辕瑾安,他简直是……
可是,一个帝王,这样的不择手段,杀伐决断或者才是应该的。澈他却……
知道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卿之手中不敢怠慢,毫不吝惜的洒出毒药。
“催命”已经快要用尽,怀中的其他毒粉毒性都是不伤性命的。卿之面上不露分毫,心中却开始有些暗暗忧心,只希望能够撑到杀出重围,是要速战速决了!
澈他此时的状况,怕是已经心魔再生了。可是,此时却也不能提醒他,可能澈自己也是清楚的,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则,两人都唯有命丧当场的下场了。
风逸澈此时双眸微微泛红,眸光冰冷而妖艳,手中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像是杀得愈加得心应手般,玉扇所过之处,皆是惨叫连连。
执在他手中的玉扇此时已是被鲜红的血染透,在火光下,原本温润的玉色被鲜血掩盖,泛着妖艳的血红光泽,令人望而生惊。
看着蜂拥而上的“王师”,风逸澈手中招式愈加快起来。
一边还要分神顾及卿之,风逸澈的手臂和后背终究因为寡不敌众而受伤。
ps:呃,风若弱弱滴问一句,亲们喜欢那个男主啊?可以留言给风若哦!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七】
随着招式的愈加狠戾,他突然紧抿着唇,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神色隐隐的有丝隐忍。
不行,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完全让心魔主导的……
不可以,不可以!
手臂的刺痛再一次将他的思绪打乱,他已经隐忍到了一个极致。若真的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被心魔控制,嗜杀成狂的。
风逸澈努力的试图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原本高手间的过招便不容有失了,此时面对那么多人的围攻,他还要努力保持自己不嗜杀,转眼间,手上又是几道深深的伤口。
卿之那边也不好过,“王师”也都不是笨蛋,踏着同伴的尸体,也明白不可能近得了卿之的身,于是便使用暗器。
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正规的军队,所以根本没有手段之分,只要能解决敌人,便是最好的手段。
幸好卿之耳力甚好,他们也没有防备他的武功,其实他也不会什么高深的功夫,只一门轻功练得极好,那也是医仙子行走江湖所依仗的逃生功夫,自然隐藏得极好。
但是刚开始还能轻松避过,不过双拳始终难敌四手。腿部的疼痛使得他不禁蹙了蹙眉,有毒。
风逸澈突然转身看到卿之受伤,一声长啸,清冷却令人胆颤,卿之身体一僵,赶紧出声:“澈,我无碍,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也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卿之……”风逸澈原本想说些什么让他安心,却突然低吼一声,“卿之小心!”喊出的时候人也跟着飞掠而去,带着伤将功力运到了极致,一把将卿之扑到在地。
也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一枚暗器堪堪的擦破风逸澈的脸颊,留下一道深长的血痕,流出的血很快便转变为乌黑。
风逸澈也来不及查看伤势,随手抹去汹涌流出的黑血,看着手上沾染的腥臭黑血,眸中的寒气几乎可以将人冻结,该死!刚刚若不是他正好看向卿之,那么这枚暗器此时已经射入了卿之的胸口!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八】
“澈,你没事吧?”
卿之被风逸澈护在身后,一边紧张的问着,一边想要伸手去摸风逸澈的身体,检查他的伤势,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一时竟也忘记了此时的场合。因为闻到了风逸澈身上浓烈的腥臭味,他肯定风逸澈绝对是中毒了。
风逸澈一边注意着四周“王师”的动静,一边伸手握住了卿之的手,轻声道:“澈无碍,给一粒解毒丸澈吃下便好。”
此时他不能分一点神,显然不是检查伤势的时候,原本他也不需要吃什么解毒丸,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安卿之的心。
卿之也自然明白,直接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
风逸澈不再多说,直接拿过来便吃了下去。
卿之这才稍微安心了些,想了想,自己也掏出一粒药丸来吃了下去。虽然这些毒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还是加速解毒的好,要澈丢下活着的自己,显然不可能,若活着,便不能在危急时刻拖累澈。
风逸澈此时心神已经稍微恢复,不动声色的飞快扫了眼四周,然后将目光移动到一旁冷眼观战的轩辕瑾安身上。
他此刻,终于开始有点放下了。
卿之和子诺总说他太重情,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因为难得,所以便格外珍惜。
若说在这之前,对于轩辕瑾安,总还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情义。这差不多十三年来的相处,时间不可谓不长,即便是再怎样相看两厌的人,相处如此之长的时间,怕也会有些感情。
更何况,自己从年幼便与他几乎朝夕相处,甚至曾经彼此是各自唯一的可以算的上朋友的人。
一朝物是人非,又情何以堪。
虽然明白这是各自的宿命,也曾经将最坏的结果计算好。但是当真正走到了缘尽时,也曾经在心中有丝隐忍的遗憾。
可是,风逸澈到现在才真的面对这个事实,轩辕瑾安可以这样面不改色的算计谋划,一手造就如今这样不择手段不死不休的局面,心中那丝遗憾便早已灰飞烟灭。
☆、那么明显的陷阱【十九】
他理解轩辕瑾安的立场,却,始终无法接受他的手段。
风逸澈曾经千万遍设想过与轩辕瑾安对阵战场的时刻,定然会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那时候再怎样的不死不休,他都可以淡然微笑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