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九月,未若初见第6部分阅读
倾城绝恋:九月,未若初见 作者:rouwenwu
汲取着他温暖的体温,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冷了,本能的微微颤抖了下,更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或许是因为一直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他的怀里的温度温暖了寒冷的自己,或许是闻着他身体上自然散发的清新莲香,让她觉得安心。九月就那样轻易的在他的怀里沉睡过去。
看着那样安心睡去的九月,风逸澈的眼神瞬间由清澈转为幽黯。这个小女人,她倒是如此安心的入睡了,却不知道自己忍得有多辛苦。
俯视着怀里那张安静得近乎透明的绝美睡颜,风逸澈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摩挲她脸颊上白皙而娇嫩的肌肤。像是着了魔般,不由自主的,他的脸越来越贴近她的,直到,他的唇贴上她的。
“轰——”像是什么在脑中炸开了一般,唇间的触觉竟然美好到不可思议。软软的,甜甜的,带着她轻轻呼出的淡淡香气。
风逸澈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想立刻要了她的欲望,硬生生的半途压下自己的情欲。抬起头深深的呼吸了数次,才算略微平息了体内叫嚣着的欲火。
看着九月依旧毫无知觉的纯净睡颜,风逸澈的唇角再次扬起一抹苦笑,这个害人不浅的小狐狸。
琉璃般光耀灿烂的黑眸里,此时竟璀璨得令人无法逼视。那里,此时正酝酿着最复杂的情感。
☆、与变异风逸澈的涯底生?
第二天,一觉醒来,九月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窝在风逸澈的怀里睡着的。垂下眼睑,扶额揉了揉眉心,便起身走到旁边坐下,直接忽视风逸澈看着她的那样暧昧的眼神和幽怨的神色。
坐了一会儿,九月便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去潭边清洗一下,犹豫了半响,还是起身往潭边走去,心里念着千万不要那么“凑巧”又碰到那东西。
风逸澈垂下头轻轻笑了笑,抿了抿唇,跟上九月慢悠悠的脚步,往潭边走去。
走到水边,风逸澈不着痕迹的站在九月的上游,捧水清洗着自己的脸。
九月暗暗松了口气。于是便放心的开始清理自己。犹豫了下,还是打散了长发开始用清水清洗起来。她实在忍受不了发间的黏湿感。
刚洗好发,准备拧干一些,突然“咚”的一声,是石头落入水中的声音,九月还来不及反应,一个趔趄就往潭水里倒去。
就在她闭上眼准备接受落水的事实时,却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她睁开眼,是风逸澈近在咫尺的脸。自己湿漉的发纠缠上他的发,姿态暧昧。
风逸澈扶起九月,两人就那样对望着,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突然,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或者是两人一起,轻笑出声,然后就是相视的大笑。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经在山谷中度过了九日。
自从那天起,余下的几日里,两人便像是最知心的知己般,谈天,说地,谈天下风俗民情,说地上风光山色,谈琴棋书画,说诗词歌赋。他们都那样惊诧的发现,两人的所有观感,简直是不可思议般的那样契合。
九月从未和一个人说过这样多的话,仿佛永远都有谈不完的话题,无论是怎么的话题,他总是可以轻易的接下去,并一针见血的发表自己的看法,环环相扣,侃侃而谈。
风逸澈似乎从未有过如此的畅快,他的的思绪他的观点,她都可以那样分毫不差的理解和分析,思绪独特,观点新颖,丝毫不像一个女子,甚至那样从容的分析战争和治国之道,即使她仿佛丝毫不清楚现下的势态格局,但是,她所有独到的观点,都令他不得不震撼的另眼相看。
最令他惊讶的是,为何聪慧如她,竟然在宫中没有显露分毫,如果,轩辕瑾安知晓,他所最宝贝的女人,还拥有如此令人震惊的才情,他该是愈加宠爱她吧。
可是,这样惬意和自在的生活,在那个身材魁梧神色却孩子般雀跃叫做谷峰的男子到来后,一切变开始走上了一如既往的轨迹。
回宫。
从此,她还是那个笑容温暖如朝阳,淡漠如莲的女子,轩辕瑾安最宠爱的妃。
从此,他还是那个优雅从容如春风,笑容妖娆的男子,轩辕第一公子,澈王。
☆、也许可以相信他给的爱?
一切,仿佛都从未发生过,像是原来的样子。如同这坐宫殿般,连她喝茶的杯,也放在同样的位置,没有一丝的变动。纤尘不染,整洁如常。
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般。只是,小青和纯儿却没始终没见踪影。
伺候她的是两张陌生的脸孔,很美的两个女子,一个温婉如水,一个清秀如兰。
她们熟练而自然的伺候她沐浴更衣,梳妆整理,还细心的帮她身体上淡淡的疤痕上抹上不知名的药膏,清清凉凉的。然后扶她上榻休息,掖好被角,柔声告退。
九月是真的懒得去问什么了,轩辕瑾安不来,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可能问到。
又回到这里了。在享受过那样的自由后,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忍受这样的束缚多久。希望,自己还有足够的耐心吧。
那日,他姿态优雅如莲,从她身边走过,只留下轻轻一句:即使陪着你跳这万丈悬崖千万次,我亦不悔,你悔吗?
你悔吗……你悔吗……你悔吗……
她没有给他答案,她也没去思考答案。
静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九月静坐在窗轩之前,抬眸眺望着窗外精致的风景。
她已经回来三天了,轩辕瑾安却依旧没有出现。而她,仿佛依旧是在初到这宫廷的时日,安静的呆在这个后宫一隅的宫殿内,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她想象中的热嘲冷讽,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兴师问罪。
毕竟,在这个时代,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一个男子劫持出宫,还失踪数日,澈王当着轩辕瑾安的面奋不顾身追随她跳入悬崖,最后还是被人找到同澈王孤男寡女共处无人山谷。
既然毫无波澜,那么,就是轩辕瑾安把所有的消息屏蔽隐匿了,外人毫不知情。
可他,这究竟是在保护她,还是在保护他自己作为一个君王的尊严?
在九月习惯性的分析着自己此时所处的情况时,一个温暖霸道的怀抱将她紧紧困住,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般,扼得她生疼。
☆、也许可以相信他给的爱?
“月儿……月儿……”轩辕瑾安急切的声音伴随着炙热的呼吸在她耳边不停的呼唤着她,将头埋进她纤嫩的颈弯,手中的力道还在加重,仿佛要从此困住她般,那样霸道的姿势。
“月儿……月儿……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
“月儿……月儿……你可有想我?我很想你,很想你……”
“月儿……月儿……你可知道你坠崖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
“月儿……我也想不顾一切的陪着你跳下去……你知道我有多嫉妒澈王……”
“月儿……月儿……月儿……”
听着轩辕瑾安那样深情的低喃,感受着他那样不安的拥抱。此时,九月是真的感动的。
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响起谷峰在她即将踏入宫门的时候在她身后对她说的那句话:皇上,已经九日九夜不眠不休。
皇上已经九日九夜不眠不休……皇上已经九日九夜不眠不休……
那时,她没有回头看谷峰,她知道他那时候的神情肯定不再是笑眯眯的样子,因为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心疼和震撼。
她从来都是那样淡漠的人,她真的很难感动。可是,那时,她是真的心疼了也震撼了,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感动了。
轩辕瑾安,如此的你,分明不再是帝王,而是一个失而复得的孩子,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那样珍惜而霸道的紧抱着她,低声的说着那些令人心痛的话语。
九月没有叫轩辕瑾安松手,她也不愿他松手。这一刻,她想要真实的感受他,她决定她也许可以给他个机会,相信他给的爱情。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九月发觉自己的半边身子被他强硬的力道拥得麻木。轩辕瑾安才放开她,修长的指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来回流连的摩挲,心疼道:“月儿,清减了好多。”
九月有些艰难的抬手,附上他的手,将他轻轻的拉到身前。伸出另一只手想要触碰他的脸。
轩辕瑾安蹲下身,用另一只手抓着她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用脸贪恋的蹭了蹭她的掌心。
“你也瘦了。”九月轻声的说道,像是心疼的叹息。
轩辕瑾安却马上眉开眼笑。深幽的眸中满是久别重逢般的喜悦。她坠崖那九日,是他有生以来过的最漫长的九日。
“月儿,你可知道……我像是有好久好久不曾见你了般……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可你回宫这几日,我却又不敢来恋月宫。自从谷峰回禀说将你平安带回,我便日日在这宫外徘徊……我不敢进来……不敢面对你……月儿,那日……你可怪我?你……”
九月没有回答他的,只是俯下身,用她的樱唇堵上了他的唇,依旧是那样温热的触觉,让她从心底觉得温暖。
轩辕瑾安先是一愣,然后便疯狂的辗转,狂肆的吸允着她的樱唇,长舌灵巧而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大掌急切的朝她的胸前柔软探去,在那美好的触感下,放开唇,低吼一声,一把打横抱起九月,朝床榻走去。
那一夜,他疯狂的索取了一整晚,她也放纵的任他予取予求。
红罗帐动,低吼浅吟,春宵无眠。
☆、也许可以相信他给的爱?
一觉醒来,轩辕瑾安早已上朝去了。身旁冷却的温度令九月有一瞬间的失神。蹙眉,这习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月已了无睡意,掀开被子起身。
寝殿的门却随着她起身的响动马上开启,昨天侍候她的两个宮婢齐齐的走进来,接着就是一大串捧着洗簌用品鱼贯而入的宮婢。
九月不由得又蹙了蹙眉,她一向不喜欢这么多人伺候她。
自从她伤好,便跟轩辕瑾安说过,轩辕瑾安即使开始担心她的身体,也还是顺着她的心意。
后来,这内殿都一向只留纯儿和小青两人伺候,太监更是没有,外殿伺候的八个宮婢还是轩辕瑾安说宫中规矩使然,只两个宫婢侍候皇妃实在不成体统,才留了下来,但也是每天来打扫完便回到恋月宫偏殿的内侍院呆着,未经传唤一律不许打扰到她的清静。
虽然后来看小青和纯儿两个人伺候她也是辛苦,动了再叫小青调教几个伶俐点的宮婢的念头,可还来得及就……
九月终是不愿意一群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晃得烦乱,淡淡的道:“都下去吧,留下两个人伺候本宫就可以了。”
“奴婢惶恐,月妃娘娘恕罪。”众宮婢来不及反应为何月妃娘娘会突然要赶她们出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但是在长期以来的宫规训练下,早已养成不论是否有错,主子不满意就是死罪。齐刷刷的先跪了一地,磕头请罪,胆小些的已经有些颤抖,眼里还含着泪珠。
九月有些无力的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宮婢,缓了缓才淡淡的道:“起身吧,本宫只是不喜太多人伺候,留下两个人伺候便可,其余的人先行退下。”
“既然娘娘说要你们退下,便退下吧。”那个温婉如水的宮婢轻声对跪了一地的宮婢说道。
“是。”这下再也没有敢多言的,躬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对于九月,她们都是陌生的。在她们眼中,这是一个高高在上美丽惊人的娘娘,而且深受圣宠,是绝对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违背的皇妃。经过丽贵嫔一事,月妃娘娘的名声早已如惊雷般迅疾的传遍了整个宫廷,那些只因惊吓了她就被乱棍打死的宫人们的惨叫声,至今好像还历历在耳。
留下的两个便是昨天伺候她的两个宮婢。
九月看了看刚才开口说话的宮婢,便走到梳妆台前坐好,淡淡说了句:“为我梳理个简单随意些的发髻便可。”
那个温婉如水的宮婢走到九月身后,动作娴熟的拿起桃木梳便开始为九月梳理一头青丝,不过须臾便落成一个简单却不失雅致的云鬓。
那个清秀如兰的宮婢便伶俐的从妆匣内拿出些步摇递过去。
九月一向不喜欢那些繁复的古代饰品,便道:“不必了。”然后从妆匣内拿出那个琥珀玉簪轻轻簪上。除了这个琥珀玉簪例外,这是她唯一喜欢的饰品。
蹙眉想了想,还真是有些想念纯儿那个丫头的咋咋呼呼了。看来,得开口跟轩辕瑾安说情了。
☆、也许可以相信他给的爱?
院中的躺椅上,九月慵懒的倚靠在轩辕瑾安的怀里,淡淡的道,“瑾安,放了那两个丫头吧。”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谈一件很随意的事而已。
轩辕瑾安没有答她的话,只是把玩着指间她的墨色长发,他很喜欢她的长发,软软的,柔柔的,泛着淡淡的莲香。
九月也不继续说下去,只是翻转了身子,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像只慵懒的小猫般,将身子卷缩起向轩辕瑾安的怀里蹭了蹭,努力汲取着他怀里的温暖。
已经是冬季了。
轩辕瑾安有些无奈的用唇吻了吻她光洁的额,拢了拢她的衣衫然后抱起她向室内走去。
第二天,小青和纯儿便回来了。那两个女子却也没有走,轩辕瑾安这次到是执意要留下她们一起伺候九月。
纯儿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她们两问:“娘娘呢?娘娘在哪?月妃娘娘呢?娘娘她好吗?身体好吗?有没有受伤……”
“纯儿,不得无礼。”小青冷冷的瞪了咋咋呼呼的纯儿一眼,然后微微福了福身,谦卑得宜的道:“请两位尚仪恕罪,纯儿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挂心月妃娘娘……”
“小青不必如此客气,你们二人侍候娘娘多时,我们二人自不会在此事上计较。只是皇上特有叮嘱,要我们二人同来侍候娘娘,以后还要融洽相处的好。”
“是,小青省的。”小青又是福了福,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小青姐姐……”纯儿看她们说着话,不由得着急得叫了声小青,又不敢再说什么。
小青刚想出声责怪她的不知规矩,却被那个神情温婉的尚仪制止了,她轻声道:“也是个着急娘娘的好心,便没什么,只是侍候娘娘的时候莫要忘了身份便是,娘娘此刻正在书房看书呢。”
她一说完,纯儿便什么规矩也顾不上了,拔腿就往书房冲去了。
小青暗暗的观察着两位尚仪的脸色,见她们虽不说什么,却都有些神色不悦,不由得暗暗担心,又不敢再说情,只能陪着她们站着。其实,她心底却是暗暗羡慕着纯儿的。
两位尚仪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然后还是那个神情温婉的尚仪道:“罢了,我们也去看看娘娘罢。”便齐齐向书房走去,心里想,这个冒失的小宮婢,莫要惊了娘娘的清静才好,这几天的相处,也知晓她们的月妃娘娘是极喜欢清静的。
小青也暗自摇头,但愿两位尚仪不要计较纯儿这样的冒失。
☆、调教那些宮婢【一】
纯儿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冲了进去。看到梨木雕花书桌前手执书卷淡然安坐的那个女子,那样熟悉而安静的容颜,带着那样满眼温暖,微笑的那样温柔的女子,她忽然不敢靠近了,她好怕这是个梦,一触就会没了。
抬头看着急冲冲跑进来的纯儿,九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还是没有忍住嘴角那抹温暖的笑意,这个丫头,还是这样的咋咋呼呼,糊里糊涂的。
纯儿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九月看着,也不开口,也不走近,只是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九月轻声道:“纯儿,是不认识我了?”语气里却都是宠溺。
此时,两位尚仪和小青也一同来到了书房,站在纯儿身后,也不敢开口。
“娘娘……月妃娘娘……呜呜……”纯儿呜的一声便大声哭起来,像个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站在那望着几月嚎啕大哭。
“纯儿,放肆,莫要惊了娘娘。”两个尚仪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
“纯儿……”小青也暗暗着急的叫道。
九月终是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看到一半的书卷,走到了纯儿的身前,轻柔的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温柔的道:“好了,纯儿,不许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呜呜……娘娘……娘娘你坏,都不跟纯儿说……说一声……纯儿就找不到了……纯儿好害怕……”纯儿继续哭着,还不忘了抽抽啼啼的哭诉。
“纯儿……”三人齐声道,都被纯儿的话惊到了。她怎么敢骂娘娘。
九月却依旧柔柔的笑着,轻声像是诱哄般,道:“好,是我的不是。下次一定先行通知纯儿可好?那便不哭了可好?”
三人由惊讶到震惊。这,劫持还能先行通知?还有,还有一次就够危险了,还有下次?
“真的?”纯儿仰起满带着泪珠的小脸,不确定的问道。
“嗯,真的。”九月点头。
纯儿这才从九月的怀里挣开,拉着她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打量,直到确认都是好好的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喃喃道:“还好,娘娘没受伤。”
九月也任她折腾,只要她不哭就好,这小丫头肯定是生来克她的,一遇上她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谁知小丫头打量完又一把紧紧抱着九月,道:“娘娘,你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纯儿再也不要离开你,下次再有坏人纯儿保护你。”
这是小丫头第二次说要保护自己了。九月有些心疼她的傻气。
“是,我回来了。”九月看着她,满眼的温暖。
纯儿梨花带雨的俏颜上,则瞬间绽放了一朵灿烂如朝阳的花般笑容。
☆、调教那些宮婢【二】
九月静静的斜倚在窗轩之上,看着外面日渐萧条的景色,还有那些宮婢们来来回回准备着过节的样子,有些恍惚的感觉。自己似乎从没有为过节忙碌过。即使在自己的那个时代,淡漠如她,对于节日向来不放在心上。
九月不知道他们这个时代的节日是怎么算的,只是看着满宫宮婢那喜气洋洋的样子,问了小青才知道原来是再过两三天便是冬节了。
应该是与自己那个时代历史上的冬至差不多。只是又还要隆重的多。
不过,他们这似乎很看重这个节日,一向纵容她可以游离于宫廷各种成规以外的轩辕瑾安,竟然也一反常态的坚持要她去参加祭祖祈福,还大肆赐赏了很多的华贵珠宝。意思很明显是自己的打扮过于素净。
轩辕瑾安这几天似乎很忙,忙得一天只能偶尔抽空看看她,又走了。
“奴婢参见月妃娘娘,娘娘万福。”两位尚仪恭谨的躬身拜道。
“起身吧。”九月闻声回转身子淡淡的道,便走到梨木桌前坐下。
“谢娘娘。”两人齐声道,便起身垂首立在九月身前,等着九月的开口。
九月也没急着说什么,只是端起桌上刚泡好的桂花茶,用杯盖轻轻撩拨着茶水上一朵朵被开水烫开的细小花朵,然后轻啜了一口,清甜的香味随着茶水漫过唇齿,滑过舌尖,然后散逸开去。
“抬起头来吧。”九月淡淡的道。
两人皆是有些不解九月的做法,唤了她们进来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宫中的主子她们也是见多了,像这样立威的也不少见,只是,她们却不怎么肯定眼前的这个淡漠的女子会是为了这个目的。思虑中,两人都缓缓的抬起头来,神情却谦卑而平静。
九月一边打量着她们,一边轻轻的放下茶杯,却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怎么,她却把茶杯放在半空中便松手,“砰”的一声,茶杯应声而裂,摔落在地,粉碎,茶水却都溅到了两个尚仪的裙摆上。
两人神色一僵,有些愣神。还是那个神情一贯温婉的女子先反应过来,略带颤音的道:“娘娘可有烫伤?”
九月平静的扫视了她们一眼,似乎眼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然后淡淡的道:“无妨。你们说,这茶杯摔落,茶水溅了你们一身,可是本宫的错。”
☆、调教那些宮婢【三】
“奴婢惶恐。”两人闻言齐齐拜倒,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片。
九月依旧是那样淡然的神色,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般,继续道:“本宫问你们话呢?”
那个神情温婉的女子早已挂不住那满脸的温婉,此时只剩下慌乱和惶恐,刚要开口答话,却被九月制止了,九月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清秀女子道:“本宫要你说。”
清秀的女子伏首叩礼,然后直起身子道:“回娘娘的话,主子永远没有做错的事,这是宫训。”声音是很平淡的女音,却带着丝清冷,语调平稳。
“哦?那么本宫如果不是问这宫训呢?”
“奴婢窃以为,月妃娘娘仁厚,只要奴婢等尽心尽力伺候,娘娘必定宽厚以待。”
“你叫什么名字?”九月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回娘娘的话,奴婢青兰。”青兰恭谨而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呢?”九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侧首问另一个尚仪的名字。
“奴婢青蝶。”青蝶惶恐答道,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能自抑。
“好了,都起身吧。小心些地上的碎片。”九月淡淡的开口道,让她们起身。
“谢月妃娘娘。”两人齐声谢恩,起身垂首恭立。
九月看着青蝶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依旧只是神色淡然的瞥了一眼青兰如常的神色,然后开口道:“今日这般,本宫只是想要借此让你们明白一件事,皇上既然已经派了你们来伺奉本宫,你们以后自然就是本宫宫里的人了,这宫里,本宫若说了‘是’,便不希望有人质疑,或者为了丁点的事情便去请示皇上,你们可是明白?”
“是,奴婢记下了。”青兰和青蝶躬身应是。
“嗯,下去吧,本宫乏了。”九月扶了扶额,挥手示意她们不必服侍了,让她们出去。
待门被从外轻声带上,九月才放下扶额的手,揉了揉太阳|岤,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宫廷的生活,她是否真能适应。
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让自己去相信他所给的爱情,那么便也试着去溶入这个时代,适应这宫廷吧。
☆、调教那些宮婢【四】
恋月宫外殿大厅
“小青,叫来了罢?”九月轻抿了一口桂花茶,看着在一旁伺候的小青轻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都在厅外等候娘娘召见呢。”小青接过九月手中的茶杯,答道。
“那都叫进来罢。”九月说完便扶额撑着桌面,闭上眼假寐起来。
“是。”小青看了看站在九月右侧的青蝶和青兰,见她们都是垂首恭敬的站着,又看了看以手扶额撑着桌面假寐的九月,轻声的走了出去叫人。
小青走进大厅看到还是原来的姿势假寐着的九月,示意身后的八个宮婢在厅中站好,便放轻脚步走到九月的左侧站好,也没敢去叫九月。虽然不明白月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一向谨慎,自然明白娘娘总是做什么都有自己道理的。
只是站在旁边的纯儿有些憋不住这样的沉默,看着下面整齐站好的宮婢,瑟瑟的站在厅中,不敢抬头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噤声。纯儿终于忍不住轻声唤了声:“娘娘,人都来了。”
青蝶和青兰两人都看了她一眼,也没开口,眼神里却带着些凛冽。
小青也凌厉的瞪了她一眼,纯儿马上也一样噤声,不敢再说什么。
九月卷翘的长睫颤了颤,轻若蝉翼,随即便缓缓的掀起眼睑,似乎才看到下面的八个宮婢,淡淡的道:“都来了。”
小青赶紧躬身答道:“是。”
“奴婢等给月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下面的八个宮婢也都是些脑子灵活的,赶紧跪下请安。
“嗯,都起身吧。”九月收起扶额的手,带些慵懒的斜倚在紫梨木的雕花背椅上坐好,一只手撑在扶椅上,姿态却依旧优雅如昔。
“谢娘娘。”众宮婢齐声谢恩,然后起身垂首站立。
九月向着右侧的青蝶微微颔首。
青蝶对着九月福了福身,便带着她一贯温婉的语气开口对着站在下首的一众宮婢道:“月妃娘娘今儿个叫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众位妹妹也来这恋月宫将近半年了,月妃娘娘的性子大家也是清楚了,娘娘喜欢安静,所以以前的日子总是也没叫众位妹妹来外殿伺候,大家伙儿跟着月妃娘娘也可算是这宫里独一份的闲差了。娘娘也总没有亏待过大家一丝,凡有赏赐也都是少了大家伙儿的。”
青蝶顿了顿,走到厅中,围着她们慢慢的走着,声音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边走边道:“可这并不意味儿着让大家伙二个闲着,就可以闲出个是非来。青蝶自这以后便同青兰掌管这恋月宫了,这自然也是皇上心疼月妃娘娘的意思,更主要的,是我们大家伙儿以后都是这恋月宫的一份子了,这凡事儿都是要先想到娘娘,先想到这恋月宫的荣辱的。主子好了,大家伙儿才有好的。众位妹妹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都知道规矩,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分好了分清楚了。分不清楚的,嘴巴就得拴牢了,否则,就得仔细自个儿的脑袋了。”
说完,青蝶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垂首听训的众宮婢,然后回到九月身边垂首站好。
九月对着她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淡然道:“意思,你们都听明白了?”
“奴婢等明白了。”
☆、调教那些宮婢【五】
“明白就好。本宫不是什么严苛之人,对待你们,也不要求你们为了本宫死而后已,本宫对你们还没有那么大的恩情。本宫只要你们至少在伺候本宫的时间内,守好自己的本分,该做不该做的事,想好了再做。当然,本宫从不强求什么,你们认为对的事,付得起那个代价的,那便做就是了。本宫这个人,一向是别人对本宫一分好的,本宫就还她一分,不多给,也绝不欠着。可记住了?”
“奴婢记住了。”八个宮婢皆是惶恐的跪地磕拜道。她们在这恋月宫一向连娘娘的面都很少见,可月妃娘娘也从未亏待过她们半分,只是听着其他各宫的传言,总是有些惶恐不安的,生怕一个不好就被乱棍打死,所以对于自己在恋月宫的这份差事也是又喜又忧的。
九月见想要的效果也差不多了,便吩咐站在一旁一直憋着不敢吭声的纯儿道:“纯儿,和小青一起去内殿将要赏赐的东西拿出来,赏了她们。”
“是。”纯儿这下开心了,笑着对九月摇晃了下笑脑袋,便开心的想冲进内殿去,被小青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这才规规矩矩的跟着小青疾步走向内殿。
“谢娘娘隆恩。”八个宮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知道九月是赏什么,也齐声的先行谢了恩。
“都起身罢。”九月淡淡的说道,然后看向青兰,道“青兰,你扶我进去内殿罢,青兰留下将赏赐都揣摩着分好。”
“是。”青蝶躬身恭送九月进了内殿,方才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九月的背影消失的侧门。
纯儿和小青拿出了整整一小匣子的金银首饰。小青恭谨的对青蝶道:“尚仪,赏赐物件已经拿来了。”
“嗯,那就分赏了她们罢。”青蝶坐在偏倚上,打开匣子,一样样的分好,点名让小青和纯儿都把赏赐的发了下去。
赏赐分发完,众宮婢齐齐谢恩。
青蝶依旧带着惯有的温婉神色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却冷冷的道:“这要谢恩,自然是谢月妃娘娘的。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样,我只记着你们以后是如何尽心尽力侍奉娘娘的。伺候好了,尽了本分的,娘娘自然是大方的主子,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如若有些个儿什么差池的,月妃娘娘是个菩萨心肠的,不忍得罚了你们,我青蝶可是头一分的饶不了你们去!再说了,皇上那可都关心着娘娘呢,你们自己个儿,都要给揣摩好了办事。听仔细了吗?”
“是。”
青蝶看着一众宮婢那样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心想目的已经达到了,语气也就和缓下来,笑着道:“呵呵,以后大家在一块儿伺候娘娘,大家伙儿也甭这么生疏。我叫你们一声妹妹,自会凡事儿都担待些的。以后大家伙儿也甭什么尚仪尚仪的叫了,叫我个青蝶姐姐也就罢了。好了,话儿就说这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罢。”
“是。奴婢等告退。”把个宮婢轻声的退出大厅。
青蝶看了看小青和纯儿都看着自己,就带着笑脸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拉着小青和纯儿的手,笑着道:“是不是姐姐唬着你们了?呵呵,我这也是按娘娘的意思收敛收敛她们,省得给娘娘惹些不愉快,你们也知道,这宫里一贯是多是非的。只是,我可是真心把你们两当姐妹来看的,娘娘这一贯都是你们伺候的,现在多了我和青兰,大家就要齐心的把娘娘伺候好了,你们是不是这个理?”
纯儿绽开笑脸,亲密的挽上青蝶的手笑着道:“青蝶姐姐,你真好呢!”
小青则垂下头恭谨的应道:“是。”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情绪,令人来不及捕捉。
☆、冬节封贵妃【一】
“娘娘……娘娘……”纯儿边喊着边推门而入。
九月也没问她怎么又这么咋咋呼呼的,反正她这性子是改不了了。拿起宣纸看了看自己写的字,不由得笑了笑。
自从来到这以后,最有收获的,也许就是自己的毛笔字越写越好了。
“娘娘,快去接旨罢,公公等着呢!”纯儿也不怕九月责怪她,噼里啪啦的说完,便拉着九月往外走。
九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把手中的宣纸放下,让她放手,自己领着她往外殿走去。
来到外殿大厅,早已跪了一地的宮婢,李公公拿着圣旨坐在殿中偏倚上饮茶,看到九月,急急的放下茶杯起身迎了上去,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有旨,给娘娘晋位了。”说完双手躬身递上圣旨。
九月并没有像宫中其他嫔妃般,跪下接旨,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像是面对轩辕瑾安一般的见礼,然后双手接过圣旨,看了起来。
这算是轩辕瑾安给自她大的特权了,因为她跟轩辕瑾安说过,自己来自一个只能跪拜自己父母的国度,要做他的妃子他必须给她这个尊重,他也很爽快的在册封她为妃的时候颁旨,特准她保持家乡礼仪,不必对任何人下跪,包括皇上。这天下最大的也就是皇上了,所以她当然不用对其他任何人下跪见礼了。
只是为了这个,后宫的那些女人,不知道说了她多少闲言闲语,说她恃宠而骄。不过,她不在乎那些,如果真要她见个比自己位分高些的妃子就下跪,不如让她直接去死比较痛快。
看完圣旨,九月真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轩辕瑾安再懂她,还是总忍不住想要给她这些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尊贵无比的虚名。
九月知道既然圣旨都下了,再说什么也是多余,轩辕瑾安在如此繁忙的时候还要执意封她为现在地位仅次于皇后之下的贵妃,她还能抱怨什么?他再爱自己,也只是个帝王,给不了唯一,只能给他所能给的最好的了。
摇了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等着她话的李公公,犹豫了下,然后道:“这册封礼仪,是否能像上次封妃时一概从简?”
李公公有一瞬间的愣神,没想到九月竟然只是问了这个,便躬身用他那独特的微带着沙哑的尖锐声音答道:“回娘娘的话,皇上早已册封命下礼部筹备,制册、宝,择定明日为吉日,奏闻并奏请命使派遣官员祗告太庙后殿、奉先殿。只等明日娘娘前去太庙祭祖并受封。奴才已带来教习么嬷嬷,她们会好生伺候娘娘熟悉规矩的。”
“罢了,替本宫传个话与皇上,就说月妃谢皇上圣宠了。明日自会依礼前去的。”九月示意青蝶和青兰:“替本宫送送李公公。”
“是。”青蝶和青兰喏声应是,便躬身送了还满脸疑惑的李公公出了恋月宫。
“小青,你去安顿下各位教习嬷嬷在偏殿上房先行住下,切莫怠慢了去。”九月又对着小青吩咐道,然后示意纯儿扶自己进去内殿。
☆、冬节封贵妃【二】
冬节天未亮,礼部鸿胪寺官设节案和册、宝案于太和殿内,銮仪卫官在内阁门外设采亭,内阁、礼部官员先将节、册文、宝文放于亭内。
随后以伞仗为前导,礼部官员前引,銮仪卫将亭抬到太和殿下,再由礼部官将节、册文和宝文陈设在殿内各案上。
天明之时,大学士张博远一人身着朝服立于节案东,正副册封使身着朝服立于丹墀(台阶上的空地)之东。
此时,钦天监官报告吉时已到,正副使由东阶至丹墀左北面跪。大学士张博远从案上捧节,由殿中门出授正使,正使受节后,同副使起身。内阁、礼部官再将册文、宝文重置亭内,导引銮仪卫抬至贵妃之宫。
内銮仪卫先在本宫门外设皇贵妃仪仗,内监设节案、香案于宫内,正中东西分置册案和宝案。
正副使受命后,由协和门至景运门外,正使站在门西面,将节授予内监,内监手捧节,内銮仪卫校尉抬册、宝亭至宫门,再由内监将册、宝随节捧至皇贵妃宫。
九月身着繁复奢华的礼服于宫门内道右迎候。内监将节、册、宝陈设于宫内各案后退出。然后引礼女官引贵妃在拜位北面拜,并宣读册文、宝文。九月在身旁的嬷嬷引导下受册、宝后,微躬身拜礼,代替了原本必不可少的六肃三跪三拜礼。可见轩辕瑾安对她的纵容与宠爱。
礼毕,内监捧节出宫,九月在引礼女官导引下送于宫门内道右。内监在景运门将节授予正使。于是正使持节,副使随从,到后左门复命、还节。各有关人员均退出宫门。
然后又是正式的诏书:封九月为贵妃,赐号“月”。赏赐了若干珍稀珠宝。至此,册封贵妃的仪式才算正式结束。这个时代的册封后妃仪式,倒是和历史上唐朝很是相近。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往太庙而去,九月压下心头对于这些繁复仪式的厌烦,只希望这一天可以快些过去。
轩辕瑾安竟然亲自在太庙前笑脸相迎,旁边与他并肩而立的皇后也是一副母仪天下的温婉神色。
那一条猩红的长毯由太庙前的大道之上一直绵延到他们的脚下,绵延到他们背后的太庙之中。
轩辕瑾安一见盛装打扮下愈加明艳动人的九月,唇角的弧度再次扩大,竟然亲自迎上前接过嬷嬷手中的素手,放入自己的大掌之中,另一手拉着皇后,一同走进了太庙大门。
凡三品以上的嫔妃才有资格进入太庙祭祖。但是能像九月如此享受殊荣与帝后并肩而入者,也仅她一人了。九月甚至可以想象,在她身后跟着的十个女人,此时会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会是如何刻骨的嫉恨。
看着身旁志得意满的帝王,轩辕瑾安一脸的柔和微笑,融合着他那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时时兼顾自己的细心呵护。踩踏着那一条柔软却猩红得刺目的长毯,九月只能在心底叹息,瑾安,你可知,你已带我走上了一条荆棘遍布的鲜红道路。
面对太庙中供奉的无数冰冷的牌位,九月收敛了心神,轻声叹息,一将功成万骨枯。
轩辕瑾安放开了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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