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87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世吗?”汪若艳散着一头青丝躺在余悦胸膛上,正要说话,手却碰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拿起一看,是装金丹的瓶子,簇眉道:“您还在用这个丹药啊!太医和皇后娘娘不是不让您用……!”
“不用行吗?一天不吃就疼的厉害!”余悦搂着汪若艳感叹:“还有什么好怕的,朕不是病死,就是被他们气死!朕到底是什么病,皇后和蒋承恩连句实话都没有!”
“您别这样吗?皇后娘娘也是为您好!”汪若艳祼着双臂搂住余悦的脖子,“别管这样了!今晚让臣妾好好伺候您!”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十九
织霞这一个月多来不是惦记大理寺的太子,说是惦记余悦的病,睡也睡不好,起了个大早儿,刚刚带着人走到两仪宫外,就看到来祥的神色极为不对,从宫门内走出来的蒋承恩也长吁短叹的。
“蒋太医,怎么了?是不是皇上的病……?”她以为余悦的病又加重了。
“娘娘,皇上不肯配合,臣也是没办法了!臣毕竟不是神医路铎!”蒋承恩又拿出了老倔脾气,对着皇后大发牢马蚤,“皇上把老臣的话当耳旁风!看来老臣这个御医是做到头儿了!”
“来祥,你说!”蒋太医的话让织霞更加狐疑,只好寻问余悦的贴身内侍。
“回娘娘,太医发现了皇上仍在服用丹药,还有……还有……!”来祥也是一夜没睡好,那件红色的大总管袍服也褶皱不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没用!奴才劝不了皇上,皇上昨晚把……汪昭荣留在身边侍寝!”
织霞一听就知道了蒋太医在为什么生气,丢开众人,只身走入寝宫,看到刚刚诊过脉的余悦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而汪昭荣坐在一旁给他揉腿,见皇后进来,忙跪下请安。
“霞儿啊!”余悦好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双手放在脐上心下的地方,对织霞说:“吃了药,怎么还是疼的这么厉害!”
“悦哥哥,你怎么不听太医的劝告!你要真有个什么,我跟昭儿可怎么办!”织霞坐在他的榻边,狠狠瞪了汪若艳一眼。
“别提他,迟早弑父作乱!”余悦手一摆,被汪若艳挑拨了一夜,现在对余昭已经失望了。
“悦哥哥……!”织霞就是劝,恐怕余悦现在也听不进去,她把头转向汪昭荣,质问道:“谁让你在这里的?本宫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皇上……!”汪若艳不敢对视皇后的目光,只好开口向余悦求救。
“闭嘴!”织霞当下大怒,指着汪昭荣说:“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是吗?来人,拉下去杖二十!”
“皇上救命!皇上救命!”被太监拖起来的汪若艳大声向余悦疾呼。
太监们一看皇后的脸色那么难看,也不管皇上乐不乐意了,七手八脚将他拽了出去受刑。
“你这是干什么?你儿子做错事儿,却怪到若艳头上,她不就是昨晚给朕跳了一段舞吗?”当余悦挣扎着坐起来时,汪美人早已看不到了,他气哼哼的指责皇后。
“跳舞!”织霞看着还在替汪若艳辩白的余悦,笑道:“是在床上跳的吧?悦哥哥还夸她腰软、腿软、身段软对吗?她对悦哥哥说会跳惊鸿舞对吗?”皇后双眉一挑,“就她也配跳惊鸿舞!”
“你又不肯跳!还不许别人跳!这是什么道理!”余悦冲着织霞嚷的面红耳赤,“朕到底得了什么病,你现在也没句实话!还管这儿管那儿!朕是天子,难道连后宫的女人都不能碰!”
“正因为你是天子,就应该洁身自爱!”织霞反讽。()
“朕怎么不洁身自爱了!朕统共就九个儿子,算上去世的晓儿,其中四个都是你生的,朕对你还不好!你拍着良心问问!”余悦喊完这些话,气血一直冲到了头顶上。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进来请安的余晖和余晧一看父母吵的不可开交,走也不是,立也不是。
“晧儿,我们走!”织霞‘唰’的一声坐起来,也不理余晖,拉起余晧走了出去。
余悦一看皇后走了,用手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个不停。
“父皇!父皇!”余晖连忙上前扶住他,一叠声儿的喊人,“拿水来!拿水来!”
一杯清水下去后,余悦才缓了过来,靠在榻上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空洞的目光不知看着哪里。
“父皇,您和母后怎么吵起来了?您病的这么厉害,母后也不知道体谅些!”余晖给父亲擦过了额头的细汗,趁机调拨道:“汪昭荣怎么又把母后惹了!刚才见她被来祥他们拖了下去!”
“开始是因为太子,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余悦握着儿子的手,叹道:“你母后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记得小时候,父皇说什么她都听,就算做错了事儿,她还帮着隐瞒!唉!”
“父皇,哥哥的事儿……您是怎么打算的?外面已经议论纷纷了!”余晖察言观色的望着父亲,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父皇真是难住了!云飞说东宫地下的秘道就是有人陷害太子的证据,可又找不到是谁!只能先拖着!”余悦睁开眼睛看着儿子,“他们议论什么?”
“我们建国以来就没有太子谋反的……!”余晖转头对宫人们说:“你们先下去!”他起身关好宫门,重新跪到余悦榻前,低声道:“父皇,儿臣有一句很想对您说!又怕……!”
“有什么话起来说!”余悦看着这个和他年轻时酷似的儿子,打从心底里喜爱。
“儿臣……儿臣……!”余晖犹豫不决了半天,终于开了口,“敢问父皇一句,儿臣有资格做太子吗?”
“晖儿,你……!”余悦似乎不相信听到的话。
“儿臣知错了!父皇就当儿臣没问过!”余晖忙跪下请罪。
“起来,父皇又没有怪你!晖儿真的想做太子?”余悦拿起手边的奏折,“这是刑部尚书刘晏潜和朝中十几位大臣联名上的折子,要求父皇立你为太子!暂时被父皇压住了!”
“儿臣知道自己不如三哥,儿臣就是想为父皇分忧,东宫那里频频出事……!”余晖又偷偷看父亲的表情。
“晖儿有这个心,真让父皇欣慰!”余悦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很高兴。“你从未表露过,父皇还以为你不愿挑这付重担呢!其实,父皇也不愿意挑着个担子,太累了!父皇是没办法!”
想到做为帝王的不容易,余悦实在不忍让最喜欢的儿子扛这样的重任。
“儿臣知道,伯父原本是太子,后来伯父病逝了!皇爷爷才把皇位传给了您!”余晖乖乖一笑。
“傻孩子!”余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
冬日的寒风冷的要命,虽然这是在江南,小雪突袭而至,建安城也处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大理寺别舍外的一片红梅映雪刹时好看,最角落的一间别屋宇内虽然布置简单却又十分整洁,这里只招待犯了刑法的皇亲国戚,自然有皇家的体面。
一盆炭火将不大的屋子煨的温暖如春。
织霞穿着厚重的冬装衣裙,高挽着回凤髻,蛾眉淡扫,就像窗外的红梅一样娇艳,她今天是给儿子送冬衣来了,抚摸着儿子那如美玉般的脸庞,直叹他瘦了不少。
“母后,您不用担心!我在这里挺好的!”余昭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能让自己受委屈也不忍心看到母后心疼,把话岔开道:“蕴儿和楚璇他们怎么样了?舅母是不是很担心我们?”
“三哥,你怎么还是记挂着别人!你自己都……!”余蔓深知哥哥的性格,本来想说自身难保,又看到母亲向她使眼色,马上闭上了嘴巴。
“蔓儿,不许胡说!你哥哥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织霞拉起儿子的手,宽慰道:“放心吧!昭儿,向将军还在东宫查找线索呢!母后刚刚去看过蕴儿了!她很好!她也托母后问你好不好!”
织霞看到一天天瘦下去的儿子,心中酸酸的,又不能哭出来。
“楚璇和东宫侍卫呢?他们是不是还在刑部大牢?没想到因为我一个人连累了那么多人!”余昭低下头,一袭白袍很显的他单薄,黑缎般的头发披双肩两侧,直到妹妹为他披上一件狐裘,才抬起头来。
“楚璇是庄家的人,刘晏潜不会把他怎么样的!”织霞帮儿子系好狐裘的衣带。
“父皇好吗?他有没有生我的气?”余昭已有好几个月没见到父亲了。
“父皇病了!老用张道士的仙丹不肯吃药!母后都跟他吵了好几回!除了四哥他见了谁都来气……!”嘴快的余蔓又赶在母亲前面逞强。
“蔓儿!别让你哥哥担心!”织霞对这个女儿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真后悔带她来大理寺,只好转向余昭劝慰:“太医说你的父皇的病过了年,天暖和就好了!”
她知道余昭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听到父亲病了,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父皇是什么病?”余昭双眉簇,开始寻问父亲的病情,就像织霞担心的那样。[]
“伏梁!”织霞很清楚自己怎么编也骗不过自幼博览群书的儿子,只好俱实以对。
“伏梁!那不是……!”余昭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天下医者最头疼的疾病之一。
“没大碍!你父皇身体内的包块是温良性的!只要按时吃药……!”想到对金丹十分信任的余悦,织霞只好骗余昭同,“放心吧!有母后看着呢!”
“舅舅和舅母好吗?有没有牵连到他们?”余昭又想起自己的岳父、岳母。
“你舅舅是什么人!怎么能牵连到他!避了几天人,又回到禁军府了!”织霞不屑的讥笑,太子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哥哥只会明哲保身,还不如外人向云飞。“昭儿,你先别问这些了!东宫的那些东西到底是谁放的?你一直住在东宫,难道就没发现?”
“母后,清者自清,儿臣一定会没事儿的!”余昭用十分坚定的眼光望向母亲。
飘了一层细雪的皇宫内,余晖披着一件朝霞般火红的斗篷而来,金冠映雪,他足足比哥哥余昭高了一头,生的仪表非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面似堆琼,皎皎如月,自有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派头。
他直径入了父皇养病的两仪宫,不等来祥禀报,就到了父亲病榻前,几乎每天是这个时辰,不刮风下雪。余悦刚刚用过了金丹止住腹部的疼痛,本来在休息,乍听到有动静,数算着就是爱子到了,睁眼一看,果真如此。
“父皇今天的气色好多了!还是张道长的仙丹神奇!”余晖像个小孩子一样爬在父亲身边,用手支着脑袋,一脸笑吟吟,“张道长果真是返老还童的仙人,怎比宫里那些太医强多了!”
他知道父亲不喜欢苦苦的药汁,就爱张道长的金丹灵药,自然这么说,哄的父皇也乐呵呵。
“父皇,母后和七妹到大理寺探望三哥了!上次儿臣想进没进去,看来这个岳同生还买母后的面子!”余晖急忙把刚刚探到的母后行踪禀告父亲。
“皇后娘娘嘛!再加上混世魔王公主,人家岳同生还怕大理寺被捅个窟窿呢!”余悦想坐起来和儿子说话,可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脸色从苍白变成了腊黄。“晖儿,你也该纳个王妃了!只有两个侧妃怎么行呢?”
他不知为什么又挂念起了爱子的婚姻大事。
“没有合适的!”余晖听父亲又说起了王妃,不禁想到了暗恋的余蕴,心中把余昭又恨了一遍。
“挑花眼了吧!”余悦淡淡一笑,眼神也是那么干涩无神,他伸长枯槁的手拉住爱子,低声说:“晖儿,那件事儿,父皇已经考虑好了!你的确比昭儿合适!父皇要同你母后和朝臣商量过才能……!”
余悦又咳嗽起来,蹬的腹间脓血的包块生疼,余晖也不叫人,又是拿水,拿手巾的一阵忙活儿。
余晖把沾了血迹的手帕藏匿到衣袖内,不敢让父亲看到,心中的欢喜也不敢表露在脸上,谦恭道:“多谢父皇对儿臣的信任……不过,母后会同意吗?还有那些大臣,这十九年来,他们可一直把三哥当做太子,儿臣恐怕……!”
其实他心里根本不担心这些,有大权在握,就算支持的人少,早晚也能扳回来。
“成就大事,就不能东怕西怕!”余悦那里知道爱子的心情,只当他在忐忑不安,劝道:“过几天,父皇就先废掉太子,当然还要和他们商议,还要写一纸诏书,等父皇大行那一天,晖儿可拿出念诵,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父皇当然会满足晖儿这个心愿!对余国来说又不是坏事儿,父皇相信晖儿的魄力和能力!”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一
余悦的确是很喜欢余晖,太子那里又频频出事儿,他不得不把把余晖考虑做了将来接余国重任之人,这其中有一大半儿是偏心。
一听有诏书,余晖立即跪下请恩:“多谢父皇,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他左右望了望,献媚道:“怎么没有人陪着您?儿臣去把汪昭荣传来!”
“不用了!上次被你母后教训怕了,谁还敢来!”余悦立即止住儿子,就是怕皇后回来骂他。
“母后也真是的,把您孤零零的一个人扔在这儿!”余晖替父亲抱怨了一阵儿,才向外面叫来祥。
“殿下有什么吩咐!”一直在宫门外守候的来祥,身上落了一层雪花。
“你跟了父皇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父皇生病了这么苦闷,还不去传两个伶俐的后妃陪着解闷!”余晖站起来向来祥斥责,倒有一股未来皇帝的架式。
“殿下,皇后娘娘……!”来祥唯唯诺诺不敢说。
“母后问起来,就说是本王命你这样做的!”余晖不容他抬出母亲。
“遵命!”来祥见汉王都发话了,只好照办。
“父皇,儿臣还有一句话叮嘱来祥!”余晖笑吟吟的告退出来,追到来祥到廊下,神秘的向他怀里塞了一叠子银票,细声细气的吩咐道:“来祥公公,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以后多替本王看顾父皇,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本王禀报,以后少不了公公的好处!”他拍了拍来祥的胸口,“去吧!找两个年轻漂亮的!”
“多谢殿下!”来祥恭恭敬敬的告退。
余晖又陪着父亲说了好一阵儿子话才离开,马不停蹄的去了瑞王府下的私家园林梅园,和舅舅商议这件天大的喜事儿。
瑞王妃杨氏为了女儿和余昭的事儿,几乎天天和瑞王争论,嫌他不进宫求情,嫌他不动用关系帮余昭解围,哭哭啼啼的把瑞亲王烦的不得了,只好居住在私人花园躲清静。
此时,他正在饮酒赏雪,突然见余晖来了,还面带笑容,就知道有好事儿发生,摆摆手令侍女们退下,又给余晖温了一杯酒。
“舅舅,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高兴吗?”余晖一屁股坐在舅舅对面,笑吟吟的说:“父皇同意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快!还有……舅舅,您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让我去向父皇请命,你就知道父皇一定改立我为太子吗?”
“你父皇果然够偏心!”瑞亲王古怪的笑了笑,同余晖举杯道:“恭喜了!别忘了舅舅啊!还有蕴儿,你答应过舅舅要立她为皇后的!那孩子可遭罪了,在大理寺这几个月,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原来他还没有忘记被关在大理好几个月的女儿余蕴。{}
“舅舅,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蕴妹妹这苦不能白吃!他就是我的皇后!”余晖暗恋表妹也有很多年了,眼看太子和表妃一下子都到手了,自然喜上心头。
“看来舅舅该去为你四处活动了!”余织晟抚着花白的胡须向余晖讲解道:“皇上要真是铁了心废太子,谁也拦不住!你现在要笼络人心,特别是你父皇身边的老臣,像庄锦桭和左德明之流,就别废那个力气,全都是太子的人,忠心耿耿,顽固迂腐!”
“晖儿明白!”汉王点头称是。
余织晟思索着继续讲:“舅舅虽说有天下一半儿的兵权!但也不能大意!向云飞可是你父皇、母后的铁杆支持者,你母后也是向着余昭的!这次的关键就是看向云飞!他听你父皇的好说!如果他听你你母后的,我们只好把他弄掉!不容易啊!”
“舅舅,向将军听父皇的吧!母后是一介女流,他不会听母后的!”余晖却不以为然。
“不!”瑞亲王老j巨猾,直言道:“向云飞和你母后是故交,当年在梁国时还救过你母后的命呢!这可是桓逍亲口说的!”
“梁国!母后什么时候去过梁国?”余晖越听越糊涂。
“噢!很早了!”瑞亲王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连忙改口,“舅舅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关键是向云飞,要把他拉到我们这一边!”
“舅舅,您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余晖比猴儿还精,一看就知道舅舅向他隐瞒了什么,问道:“难道宫里那些谣传是真的?母后真的……!”他也不便再说下去。
“说那些不要紧干什么!”瑞亲王瞪了他一眼,“现在是要弄清向云飞听是你父皇的人,还是你母后的人!成败在此一举!”
“他听父皇的便好,如果不行就……!”余晖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对舅舅说:“我把来祥那老小子买通了!有他通风报信,就算有向云飞也不怕!”
“来祥,你买通了?”瑞亲王有些不信,“他可是个老狐狸,不是什么人都能……!”
“您不信?”余晖得意的说:“我刚才塞了一叠子银票给他,那老小子接受了,对我的吩咐也点头称是!他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不知道父皇的心思!我就是将来的皇帝,他现在转向我们这边也很正常!刚才我出宫时,还亲自送我到日华门帮我牵马,恭敬着呢!”
“你办事儿,我放心,有他倒好了省了我们多少麻烦,不过……!”瑞亲王眯着眼往锦椅中一靠,缓缓道:“再说吧!现在还不急!你父皇到底是什么病?蒋承恩那嘴比铁桶还严!”
“舅舅,你看这个?”余悦把父亲染了血迹的丝帕拿了出来。
“哎哟!”瑞亲王当即就站了起来,对着丝帕研究了半天说:“不好!这么严重,都开始吐血了!你父皇这病恐怕不好!”
“父皇不肯吃药!每天还用张道长的金丹!”余晖怔怔的望着舅舅,“父皇是不是……!张道长可是您推荐给父皇的!”
“这病见血就不妙!”瑞亲王在花亭下踱来踱去的捉摸了好一阵子才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紧安排,以免临阵时自乱阵脚!向云飞那边有我!你只管每天去哄着你父皇!一定要把他给看牢了!”
“明白了!”余晖知道事情已到了放手一搏的地步。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二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寒风夹杂着小雪而来,年关接近,建安城比往日更加喧嚣、热闹,可位于正北方的皇宫却没有一点儿要过年的喜庆。
天子龙体欠安,宫中取消了一切年节大宴,一场比严寒天气还要冷峻的气氛充斥在皇城内外。
病中的余悦和大臣们几闪商量改换太子的议案,均被惟庄锦桭和左德明为首的重臣们挡了回去,既然大理寺找不出太子谋反的有力证据,太子就是无辜的,再加上庄锦桭是太子太傅,左德明是太子少师,废太子对他们有害无利,议案只好暂且搁了下来。
余悦身体内的包块已经到药石不救的地步,全身浮肿,消瘦不堪,心窝部的疼痛也只能用药物暂时维持。
织霞静静坐在榻边,望着病入膏肓的余悦,两行清泪直往下掉,见他动了一下,连忙去端刚刚熬好的药。
“悦哥哥,我扶你起来吃药!”她和几句宫女很吃力的将余悦扶起来。
“霞儿……朕后悔没有听你的……朕不该服用那些仙丹……霞儿……你说朕还能好吗?”余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中又传来一阵儿巨痛。
“只要现在按时用药,也不算太晚!”织霞细细吹着碗中热腾腾的药汁,安慰他道:“臣妾已经让庄爱卿把寻找神医路铎的旨意下达到各州各府了!只要神医一到,自可妙手回春!”
“他……不是早死了吗?”余悦刚喝了一口药,就觉得很累,好像那股药水一直留在嗓子眼儿里不下行,对织霞摇了摇头。
“你怎么忘了!三年前,东阳县的大疫还是他的方子医好的!臣妾不也活过来了吗?昭儿见过他!”织霞向余昭解释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又哄他喝了一口。
“他……会来吗?”余悦看到了一线曙光,才勉强用了小半碗药汁,再也喝不下去了。
“当然会来!昭儿说他很爱财!他要多少我们给他多少!”织霞和几名宫女又把余悦安顿好,劝慰道:“悦哥哥,你先睡一会儿!”
病来如山倒,短短几个月,头发白了一大半儿,织霞越看越是心酸。
“晖儿……今天来过了吗?”余悦却在惦记汉王。
“来过了!刚刚走!”她握住余悦枯槁的双手,“悦哥哥,还是把昭儿放了吧!你病成这样!又没有太子监国!这国家大事……你真的想立晖儿为太子?”
她对余悦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以国事为重,不以自己的私心为重,能把余昭放出来。
“朕……已经决定了!”余悦忍着体内的巨痛,连眼睛都睁不开,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躺在冰窟窿中,“朕……答应了晖儿……再说……昭儿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能管理这样一个大国……你叫庄爱卿……晋见!”
织霞也弄不清他为什么要传庄锦桭,只好让来祥去通传,自己守在余悦身边寸步不离。
“皇上!臣见过皇上!”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身着丞相正服的庄锦桭便跪在帷幕外求见。
织霞示意来祥让他进入寝宫,庄锦桭低着头进入后,又跪倒在余悦榻边。
“你……现在替朕写……遗诏……朕病的不轻……也好……先做准备!”气喘吁吁的余悦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全。
“遵旨!”庄锦桭本就是起草朝廷诏书的,皇帝先立下遗诏也很平常,便跪到一旁的书案后做准备。
“废余昭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居于富阳郡……永世不得回京……立……汉王余晖为太子……朕百年之后……以诏书登基大宝!”余悦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再也不言语了。
悦哥哥!织霞一听,心中惊了一下,立即与庄锦桭四目相对,见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加盖玉玺……拿给朕过目!”余悦闭着眼睛,又说了一句。
“不要这样,昭儿没错啊!”织霞淌着眼泪劝道。
余悦没有回答她,困难的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庄锦桭递上的圣旨,又安然闭上了双目。
悦哥哥!织霞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这是一道旨意……是朕留给皇后的……!”余悦在帎边摸了半天,终于摸到早就准备好的秘旨,“如果……国家真有大事发生……皇后自可便宜行事……这也是悦哥哥留给你的最后礼物!”
“悦哥哥!”织霞从他枯瘦的手中接过圣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
“叫晖儿和云飞来见朕……朕要把旨意……去……!”余悦此时就是想趁着自己还明白,要把将来接替江山的人选交待清楚。
“臣遵旨!皇后娘娘!”庄锦桭暗暗向皇后使了眼色后便退到了帷幕之后。
织霞知道他有话要说,就把余悦这里交给了来祥等宫人,带着庄丞相向一处幽静的偏殿而来。
“皇后娘娘!您要拿个主意啊!皇上临时改立太子,必会震动朝纲!”庄丞相一脸惊恐的表情,把声音压的不能再低。
他是太子太傳,也算太子的老师,如果真要立了汉王,他这个丞相也做到头儿了。
“怎么拿主意?又能拿什么主意?皇上现在一定要改立晖儿,还有召见他,我……!”在织霞心目中余昭就是不二的人选,可她现在已经是方寸大乱了。
“娘娘,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局面啊!还是先……!”庄丞相刚刚说到这里,却见来祥急匆匆跑了过来,马上闭上嘴巴。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他……!”来祥吓的一脸惨白,和他的白发是一个颜色。
织霞就知道不好,赶忙跑到余悦榻前,一看他目光涣散,身子在微微颤抖,像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晖儿!晖儿!弥留中的余悦仍在叫着汉王的名字。
悦哥哥!悦哥哥!织霞轻轻叫着他的名字,正要吩咐来祥去传太医,却被余悦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三
“霞儿……晖儿……还没有来……!”余悦气息微弱的说:“朕刚刚又梦到了……我们在凌霄花丛里……霞儿……还有晓儿……他在叫……晓儿……!”
悦哥哥!一阵儿钻心的凉意涌上织霞的心头。
“霞儿……晓儿……在叫朕……叫朕……叫……!”余悦说到这里,双手慢慢松开了织霞的手腕,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在含着微笑,是看到余晓的那种微笑。
“悦哥哥!”织霞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站在一旁的来祥也吓的六神无主,刚要去叫人,却被庄丞相一把拉住了。
庄丞相跪到余悦榻前,对着痛哭不止的织霞,也悲痛万分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殡天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保太子登基啊!”
正在失声痛哭的织霞听到庄锦桭的话,才慢慢止住了哭声,想到余昭还关在大理寺内,只能把悲伤先压了下来。
来祥也跪在皇后面前,把汉王给他的银票递了上来,带着泪痕道:“皇后娘娘,庄丞相,这是汉王两个月前送给老奴的礼物,他说一要风吹草动就要老奴通知他,这个钱老奴现在不能要了!”
“娘娘,皇宫九门是关键,您是不是要同令兄商议一下,先控制住局面!”庄锦桭上前一步跪在皇后面前,知道她现在已是六神无主,只好先拿个主意。()
“哥哥!不行!他是晖儿的人……!”织霞也明白了现在事态的紧急,擦干了眼泪。
“啊!”庄丞相差异了一声,寻问道:“那还有谁可以信任?在禁军之中还可以信任谁?”
“云飞!向云飞!”织霞突然想到了向云飞,抓起案上立余晖的遗诏扔在了炭火炉中,“向云飞可以信任!”
庄丞相也觉得十分妥当,拱手道:“娘娘,现在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皇上殡天的消息!一定要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汉王登基,天下必会大乱!只有太子才能稳定局势!皇上已经被汉王的巧言令色蒙蔽了!娘娘可不能自乱阵脚啊!您先把向将军宣来商议对策,然后我们再下一道释放太子的旨意,以皇上的命令下达!”
“娘娘,老奴去宣向将军!老奴有分寸,不会向任何人提及!”来祥跪下请命,他这个宫廷的老油子在危急时刻,自然知道该向哪一边。
“好!好!来祥你去把向将军找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到!顺便再把左德明左大人请来!”庄锦桭觉得自己一个人有些应付不来,又对皇后言道:“我们两个都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一定万无一失!”
庄锦桭全权安排后之后,寝宫内又陷入了一片安宁,织霞失神的坐在余悦身边,握着他早已冰凉的手,思绪早已飞到了盛开的凌霄花丛之内,那个白衣翩跹的身影之中,泪水又淌成了小河,拉过一床锦被给他轻轻的盖上,想是怕余悦着凉了一样。
庄丞相依旧跪在床榻前,仍在思虑着全盘计划,不经意间瞥到了梨花带雨般娇美的皇后,心中波澜微起,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黄昏,轻揽着皇后腰身的那个黄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在寝宫之外,庄丞相急忙收束心神,是向云飞到了。
“娘娘,庄大人!”向云飞刚刚进入寝宫,就看到一跪一坐的两人,正在不解时,却看到了榻上的余悦,平平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皇上!”他不由自主的在余悦鼻息前一探,登时吓了一跳,“皇上他……他……!”
向云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不过几个月没见到皇上,就已经撒手而去了,再说余悦只比他大两岁,今年刚刚五十岁整。
“娘娘!”他把目光移向织霞。
“向将军,皇上已经殡天了!”庄锦桭用衣袖拭去了眼泪,郑重对向云飞道:“现在是风声鹤唳之时,汉王又虎视眈眈!我们秘不宣布就是要保证太子荣登大宝!确保新君和皇后的安危!”
“那是自然,庄丞相,要我做什么!”向云飞寻问。
“大将军,当前最要紧的就是要派得力之人严守皇城九门,确保皇后和新君的安全!”庄锦桭理了理纷乱如麻的思绪,交待道:“向将军要带领禁军随时守在两仪宫外,凡是不拥护新君的,闹事的,当即拿下,这个时候不能心慈手软……!”
“娘娘,丞相!左大人到了!”来祥进入后低声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臣这就去向左大人宣布皇上临终的旨意,要太子登基,让他秘密到大理寺把太子赦出来!”庄锦桭来不及把话同向云飞交待完,直接去外室见左德明,仍不忘叮嘱一句,“娘娘放心!岳同生是自己人!”
“回来时要从僻静的延顺门入宫!还是不要被人发觉最好!”织霞也交待了庄丞相一句,等他走了以后,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慌里慌张的将寝宫的帷幕放下,泪水又落了下来,“云飞!云飞!我该怎么办?悦哥哥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一时间,如天塌地陷,除了向云飞,再也找不到任何支点。
“有我呢!郡主!有我呢!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向云飞也不知道是怎么叫出郡主这两个字的,毕竟这两个字和现在的皇后已经不相等了,“不要怕!”他将失魂落魄的织霞轻轻揽在怀里。
“皇后……!”庄锦桭此时已向左德明交待完毕,一掀帷幕,立即看到了相拥的两个,尴尬的立在了那里。
“庄丞相,你照顾好这里,我这就去安排,差不多酉时末就能回来!”向云飞连忙将手臂从织霞的腰际移开,“等着我!”他出门时又向织霞望了一眼。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四
飞雪落无声,寒风尤带呜咽,夜已深沉,本来金碧辉煌的两仪宫早被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所掩盖。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看的出来,此时的大局已经被皇后和庄丞相掌握,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被一直守在宫门外的向云飞当场拿下。
“这是悦哥哥留下的最后遗命!哥哥不愿意?”织霞一袭素衣白裙,瑞坐在金丝靠背椅中,脸庞犹带泪痕。
绝大多数朝臣、诸王都已经参拜新君,只有汉王和瑞亲王如鹤立鸡群那般忤在当地,她才用冷若冰霜的目光扫向他们两个。
“遵旨!”瑞亲王心死如灰,对方完全掌握了大局,再闹下去,他也知道是什么结果,很不情愿的跪在余昭面前,“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舅舅!”余晖一看舅舅也拜起了余昭,气上心头,大叫道:“阴谋,阴谋,这一切全都是阴谋!我才是太子!父皇亲口答应我的!”
“闭嘴!”织霞冷冷扫了一眼余晖,刚要开口斥责,却被哥哥抢了先。
“混帐!还不参拜新君!”瑞亲王从地上爬起来,一巴掌掴向余晖,假意怒道:“我看你是今天是疯迷了!还不跪下!”然后向织霞道:“妹妹,这孩子今天受的打击大太了!你不要责怪他!”说完,一个劲儿的拽余晖,示意他跪下。
余晖无奈,只好乖乖跪在余昭面前,心中十分气恼,但又不得不如此。
“平身吧!”身着孝服的余昭令众人起身,又对大行皇帝拜了三拜,恭敬的跪在母亲面前,“母后!”。
众臣们也随着新皇跪倒,山呼‘太后千岁’的声音在暗色飞雪乱舞的深宫之内此起彼落。
鹅毛般的大雪随着狂风乱舞,地处江南的余国实属难得一见,皇宫大内被一片雪白所掩盖。
向云飞带领的御林军如石人般立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们深知肩负的重任。
大行皇帝的大丧全权交待给了瑞亲王处理,刚刚受过群臣朝拜后的余昭扶着神情凄怆的母亲向永泰宫走去来,一袭素白衣的眉儿和青玉忙把太后扶到榻中小歇。
“母后!”脸上犹带泪痕的余昭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母亲,只见她依着雪白的美人靠,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青玉恭恭敬敬的向余昭递上陈本:“皇上,太后,这是瑞亲王刚刚命人送来的议案,请太后、皇上颁旨,定夺先皇妃嫔的处置事宜!”
“母后,依照祖制该怎么处置?”余昭现在已是心乱如麻,也没经过也没见过,根本不知道父皇留下的妃嫔该怎样处理。
“有儿女的妃子封太妃,自到儿女府中居住,没有儿女的全部没入净月庵为尼!”织霞依然淌着泪水,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余昭心中真想为那些后宫的妃嫔找一他更好的出路,可毕竟祖制难违,只好命青玉前去执行太后的旨意。
“昭儿,你也该到两仪宫为你父皇守灵了!母后也累了!想休息!”织霞命眉儿拿过一件银白的裘衣为余昭披上,把他送出宫门之外,然后拿起自己常穿的翠羽裘衣披起。
“太后,您要去哪里?”眉儿一看她要出宫,忙令永泰宫的所有宫女、太监跟上。
大雪仍在如琼脂般飘飘荡荡,一行行白纱宫灯在寒风中无力的摆动,也吹动着太后那一袭素白色的长裙和秀发,柳如细柳,面无表情的一直来到荷香殿。
汪若艳宫内已是空荡荡,所有宫女、太监都被调住两仪宫守灵,偌天的宫殿之中也只有几个老嬷嬷在看着她,好明天和一众没有子女的妃子送到净月庵出家为尼。
汪若艳一袭雪白的衣裙,花容月貌犹在,只是无人欣赏,此时哭的像泪人一样,正值花一样的年纪,有谁愿意伴着青灯古佛终老一生。
“太后!”看守汪若艳的嬷嬷们见是太后进来,连忙行礼。
汪若艳也哭哭啼啼的跪了下来,她一向仗着先皇的宠爱没有把平时性格沉稳的皇后放在眼里,直到挨了二十杖才开始怕她,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太后不请自来,鬼也知道她没安着好心。
织霞看也没看汪若艳一眼,直径坐在了主位,紫宸殿的人立即将整个荷香殿围个水泄不通。
“太后!”汪若艳从来不敢抬头看皇后究竟长什么样子,今日一见,虽然一袭素白,倒比白纱内的灯火还要明丽照人,果然天下第一美女不是徒有虚名,尽管她已经是四十来岁的人。
“汪昭荣,哀家今晚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跳一段心惊鸿舞!”织霞用冷若冰霜的目光盯着汪若艳,语气比窗外的雪花还要冰冷。
“太后,皇上尸骨未寒,臣妾不敢跳!”汪昭荣一听,太后果然不怀好意,天子大丧,天下已经停止了一切歌舞,她宁可得罪太后也不敢做此大逆之事。
“哀家就破例准你一次!只要你肯跳!明天就不用到净月庵出家!”织霞一脸的似笑非笑,仔细端详着这个先皇晚年极为宠爱的妃子。
“真的!”汪若艳思索了半天,终于经不起太后的诱惑,放开身段,扭了几下。
第一段未完,就惹的太后破涕为笑,指着她说:“你这也叫惊鸿舞!简直就是野鸭子游水乱扑通!先皇的欣赏水准也太低吧!”
“太后,您嘲笑臣妾也就罢了!竟敢嘲笑起了大行皇帝!先皇尸骨未寒,您居然哄堂大笑!”汪若艳自以为抓住了太后失态的把柄,出言威胁,“这要是传出去……!”
“闭嘴!哀家不用你来教训!”织霞秀眉一挑,冷眼道:“怎么,还想着跟先皇去告状?”
“是!”汪若艳也不甘示弱。
“哀家就成全你!”织霞扶着眉儿站起来,冲着看守的嬷嬷们说:“你们都听好了!汪昭荣愿意为先皇殉葬,明天就不用去净月庵了,赐三尺白绫自尽,就陪同先皇到长陵吧!”
“遵旨!”几个嬷嬷面无表情的答应,上前将汪若艳擒住。
“不!不!我不是……我……!”汪若艳这才觉得上了太后的当,在众嬷嬷的挟制下大喊道:“余织霞,我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是嫉妒!你嫉妒先皇宠爱我!你嫉妒我的年轻美貌……!”
余织霞双眉一簇,回头看向汪若艳,冷冷道:“做鬼!这种话哀家听多了!没见你们有一个做了鬼!”说完,带着众宫人离开了荷香殿,狂雪飞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