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38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之中。
“唉!”老者望了一眼周围暂时活下来的人,叹道:“不知道这场瘟疫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也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放过我们!”
“别叹了!现在有了神医给我们医治,不知比前几个月好了多少倍!”一名衣衫褴褛的年青人对祖孙俩儿说:“听说建安城的瘟疫也越来越厉害了!”
神医!微服走在村落之中,百姓之间的余昭看了一下身后跟着的众人,轻声道:“神医是哪位?“
“回禀殿……!”东阳县令竟未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改口道:“公子,前些天来了一位姓路的神医,带着他的弟子给百姓的免费医治,现在他们那个药方已经救活了不少人!听说这位路神医又在研究新的药方,一旦成功,这次大疫最止住了!”
“路神医!”余昭还是看不到县令口中的路神医究竟在什么地方。
在太阳底下,破壁断瓦之间休息的百姓都看到一行穿着华美的人到来,纷纷起身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们,余昭他们自是不认识,可一眼认出了常常来这里发救济粮的谭县令,就知道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公子非富则贵,因为县令总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
一位大胆的老者见父母官大人在找路神医,连忙上前回禀:“大人,路神医在粥棚子里给大家伙儿熬药呢!您看那些穿青袍的人都是他的弟子!”
穿青袍的弟子们用一面青旗在粥棚之外摇了摇,百姓们这才站起来,手捧着粗碗去盛药,路神医的药这一次在东阳县的确救活了不少的人,就连药钱也是他自己所出,不要官府一分一厘。
“天下竟有如此神医!”余昭听到谭县令的禀报,看着周围人头攒动的百姓,心中对这位神医什么仰慕,就带着众人跟随着领药的人群一起向粥棚之处走来。
十几名青袍弟子将六只盛了药汁的巨大木桶抬出来,用大木勺子舀出来一一放于百姓们的碗里,不大一会儿,六只大桶内的药物全部空空如也,得了药的百姓们对神医的善举纷纷千恩万谢。
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从粥棚内走了出来,穿了一件灰蓝色的布袍,头发用发带束起,干净利落,儒雅大方,他交待两名穿青袍弟子道:“小穆、小狄,你们把这一小桶药抬到山坡处给最危重的病人送去!记得遮住口鼻,不要传染上了瘟疫!”
“是!先生!”两名弟子听到先生的吩咐,抬着药桶自去。
那位被弟子们称为先生的人这时才望了望周围,看到余昭一行时,也没有像村民们那么惊讶,他正要转身时,突然看到了正中央的余昭,直直的望着他,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天净沙 去似朝云无觅处十三
“您就是路神医?”余昭见神医看他,也上前一步和他说话。
“不是!”先生摇了摇头,轻道:“路神医在村子外的小树林内休息呢!公子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这个村子已被瘟疫所染!你们还是不要再此久留!”他刚刚交待过余昭,又看到人群中的谭县令,似乎有些不解,思量了片刻道:“县令大人!听百姓们说,您送来的粮米好像不够了!您要不要去察看一下?”
谭县令见太子在这里,那里还敢怠慢,恭恭敬敬向余昭回禀了一声,自去察看粮米。
“先生,我们借一步叙话!”余昭也认真这个先生的确非一般之人,便请坐到树下的一块大石上说话,“敢问先生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我只不过是个平常的大夫而已!名姓不提也罢!”先生微微一笑,对余昭说:“听我一句劝,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余昭摇摇头:“我不能离开!这里瘟疫闹的这么厉害!我带来了许多钱粮、医士来救济这次大疫!”
“你是?”先生再次把余昭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跟随之人,踌躇了半天,道:“公子是否姓余?”
他这句话一出口,庄楚璇所带领的东宫侍卫以为太子暴露了行踪,刀剑齐齐出鞘,指向那位先生。{}
“不得无礼!”余昭当即对他们斥责了一声,好奇的把目光移向先生,“神医,您怎么知道我姓余?”
“你真的是……!”先生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改口道:“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他的神情中有着淡淡哀伤。
“是吗?”余昭更加好奇了,笑道:“您不但医术高超,相术也登峰造极!一看就知道我姓余!”他望了望四周的村民,附耳对先生说:“神医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暴露身份!”
先生缓缓立起身子,向青天望了一眼,似在自言自语道:“光阴弹指一挥间,十几年的时光就这么一去不返了!”
“神医,您怎么了?”余昭对他的心情的确是不了解,只觉得这个神医怪怪的。“您……!”他刚说到这里,就看到一个白胡子小老头儿匆匆跑了这来。
小老头儿须发皆白,一双眼却是贼灵灵的,矮矮瘦瘦,一把山羊胡子,白发稀稀拉拉,倒似个戏里的丑角,他看了看余昭,又看了看称为先生的男子,跑到六只大桶面前哭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非求着一个败家子儿做徒弟,他还没答应呢!就把我的钱财都败光了!我的钱啊!”他哭得那么伤心,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淌。≈
“路世伯,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救人!”先生连忙上前扶起他相劝,“行医就是为了拯救苍生!救人一命胜造……!”
啊!呸!路神医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继续捶胸顿足的大哭:“凭什么该我们倒霉!凭什么该我们管这些闲事儿!皇帝老子还不管呢!关我们什么事儿!”
余昭和在场众人都被这个老者弄晕了,他只好悄悄拉过先生的衣角问:“这位是谁啊?他为什么哭?”
“他就是神医路铎!”先生无奈朝余昭一笑。
啊!周围的人包括余昭在内都蒙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又小气,又胡闹的老人会是一代神医路铎,议论之声四起。
正在哭泣的路铎听到百姓们都在议论他,一想都是眼前这小子惹的事儿,一把将先生推开,冲着余昭大嚷:“你小子懂什么?这花的可都是本神医的钱!这都是本神医一两一两辛辛苦苦攒起来的棺材本儿!”说完,又放声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称心的人,他偏偏不要做我的徒弟!还花光了我毕生的积蓄!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
“路世伯!你别这样嘛!我们两家是世交!我怎么能……!”先生见路铎越劝越是不听,干脆不说话了。
“怎么?你的意思是,本神医的医术不如你那个死鬼老爹?”路铎也不哭了,指向先生。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先生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只好认输,“先父的确比不上神医!”
“那你是什么意思?”路铎越发的得理不上人,咄咄逼人道:“你不肯做本神医的徒弟,现在就把花了的钱还给本神医!”他把头歪到一边,等着看先生的笑话儿。
“你也太小气了吧!人家是为了救人!”庄楚璇也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替那位好心的先生说话。
“我替这位先生还钱!”余昭也站出来帮先生,对路铎说:“神医如果不怕路途遥远,就到建安城找我要!”
“你……!”路铎把余昭上下又扫了一番,见他年纪轻轻,讥笑道:“你有这个能力吗?你知道这些天,我们为了东阳县的百姓花了多少钱?”
“一千两黄金够吗?”余昭是真心诚意的想帮先生,不想看他被神医路铎挤兑。
一千两黄金的价格一出口,就引吸了众多百姓的纷纷称赞之声,都夸余昭仗义。
“哼!一千两就想打发本神医!”路铎要是的确不是黄金,仍在不依不饶。
“那就请神医开个价吧?”余昭还以为这个路神医是爱财如命的主儿。
“黄金一万两!”路铎见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子一直干预自己收徒弟,喊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众百姓又开始了议论,指责路铎漫天要价,不讲道理。
“一万两就一万两!”余昭也不在乎在这一万两黄金,他一心想要为先生摆脱困境,当即写了一张借据给路铎,说:“请神医闲睱时到建安的庄大将军府一在找我在下要这一万两黄金!”
“什么庄大将军!没听说过!”路铎把嘴一撇,“本神医不认识他!你就在这里付吧!”
庄楚璇听他如此看不起父亲,对路铎怒目而视。
“我这次带来的银两都是要赈济给东阳县的!没有多余的钱给神医!”余昭这次是真没有办法。
“这么说你现在没钱!没钱还充什么大尾巴鸟儿!”路铎立即朝余昭回了一个白眼儿。
天净沙 去似朝云无觅处十四
这个又嚣张又小气的路神医实在让在场之人气愤之极,倒是余昭不和他计较,仍在和他有说有笑的攀谈着,让庄楚璇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路世伯!别难为这位公子啦!我答应您还不行吗?”先生眼见素不见识之人被路铎逼的下不来台,只好答应他的条件。
“先生,等一等!”余昭当即拦在了先生面前,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配剑,递到路铎面前,说:“路神医,您见多识广,一定认识这把剑吧?”
紫电!半人江湖人的路铎怎么会听没说过紫电的大名,就从隐隐含着紫色轮晕的剑声也能认出这就是一把传世名剑,他再次把把剑审视了一遍,尽量装出波澜不惊的样子。天下人谁不知道紫电归余国皇室所有,路铎乃世外高人,自然没有把什么皇室放在心上。
“值一万两吗?值多少个一万两,神医应该很清楚!”余昭一看他的神情就明白路铎的确认识这把剑。
“公子!这不行!”先生虽然不知道紫电的名头儿,但从路神医和余昭的随从的脸上就知道了这把剑的价值,认为余昭没必要为一个陌生人这么热心。
“我用这把传世名剑做抵押总行了吧?”余昭向先生报以一个微笑,心中已经决定了怎么做。()
“这是您的家传之物!”庄楚璇一见太子把皇上赐的宝剑都拿了出来,吓了一跳。
“多管闲事儿的小子!”路铎终于被余昭弄的没了办法,骂了一句,拂袖而去。
“他怎么了?”余昭捧着紫电,望着古里古怪路铎的身影,真弄不清他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了!
“没事儿!”先生自是明白路铎的心意,淡淡一笑道:“他就是想让我当他的徒弟!不是真心冲着你要钱!不过,还是要谢谢这位公子替我解围!”
“先生客气了!”刚刚发生的事儿,余昭一时还没有想明白,但他觉得刚才那位神医和眼前这们神医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经过多日和路神医一行相处,余昭越来越崇拜那位被弟了们称之为先生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就是路神医的弟子们也不清楚,人家不说,余昭也不好意思相问,眼看着东阳县的百姓在先生的医治下渐渐好起来,他也放宽了心,原来都是先生在这里操持一切药材,路神医除了在树林的帐篷内睡大觉就是来逼先生做他的徒弟,除了这两样儿,他什么也不干。
带来的钱粮已经交待于东阳县令,这里的瘟疫已经差不多清除,余昭这才想起了仍在建安的弟弟余晓,只好来求先生所配的药方。
那位被路铎逼着当他徒弟的先生正在粥棚内配药,一看到余昭走了进来,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他不禁再次打量这位天子骄子,龙章凤姿,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唇若点漆,双目如桃花瓣一样美丽。
“先生!”余昭被这位先生看的有些不自在,开口道:“我是来有求于先生的!我想抄先生一个医治瘟疫的方子回去!因为我弟弟也得了这种病!现在生死未卜,我离开建安之时,他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父……父亲和母亲快要急疯了!建安得这种病的也不少数!所以……!”
余昭感觉这位悬壶济世的先生仿佛有着不可告人的心事儿,他眉宇间有着一股淡淡哀伤。
“先生!”他再次提醒神医。
“当然可以!”先生也认为自己有些失礼,忙弯腰去摆弄药材掩饰,慌里慌张从怀里拿出一张药方,交给余昭,“这就是药方!我又多加了几味药!你……你要走了吗?”他才意识到余昭要离开这里了,不知为什么,先生像是很舍不得他。
“是啊!该做的都做了!我有点想建安城了!何况还惦念着弟弟的病!”余昭眉头深锁,心中颇为为余晓担心。
“看来余国这个国家一直会兴旺下去!”先生意味深长的一笑,又去忙活儿他的药材了。
“神医夸奖了!”余昭明白他的所指,也没有说破,更无从得知这位先生是如何知道他是谁,便摘下腰间的一块紫金令牌,递到先生面前:“这是我的令牌,您有时间到建安城的话!不妨的庄将军府上找我!”
“不用了!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到建安城去的!”先生并没有接那块令牌,也没有再向余昭看上一眼。
“为什么?”余昭不理解这位脾气古怪的神医,劝道:“建安城可繁华了!我一定做东请您喝酒!”
“我就不耽误公子的行程了!这个病不能耽搁,公子还是尽快返回建安给令弟治病吧!”先生吃力的将一大框药材挪动左侧,似是在向余昭下逐客令。
不经意间,一只蓝色的锦囊从衣袖之内滑了出来,囊边露出红色的丝络,下面系着一块美玉,
“先生,您的东西?”余晓在他没有发现,只好帮他拾起来,一只雕刻精美的玉佩呈现在眼前,上结缨络,下连丝穗,十分华贵,与这位对人冷冷的神医及不相配,禁不住赞叹道:“好漂亮啊!是螭龙……您怎么会有螭龙玉……!”
龙是皇族的象征,平民百姓不可能拥有这么精致的美玉,余昭大为好奇,更加觉得这位神医非同一般人。
“一个故人所赠!”先生在极力掩饰他的惊慌之色,连忙从余昭手里接过玉佩,重新收好。
“先生这个故人一定是显贵之人!螭龙玉佩可不是一般能有的!”余昭知道他不会说,只好用这样的话来引他开口、
“公子说是就是吧!”先生又恢复了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天净沙 去似朝云无觅处十五
离开了东阳县,告别了两位神医的余昭在返回建安的路上,久久不能平静,且不说见到的东阳县经过这次瘟疫后的惨状,也不说黎民百姓的生活困苦,单单是那位古怪的两位神医,就能让他想破了脑袋。
一个看似很爱财如命,却又不反对先生治病救人。一个极力把自己塑造到冷若冰霜之人,却隐隐觉得他有颗炙热的心,要不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去救东阳县的百姓,正因为有了两位神医的相助,东阳县才脱离了瘟疫的困扰,他才能提前返回建安。
想到了染病的九弟,余昭下令人马加快行程向建安城赶路。
眼看太阳已落西山,一大片树林仍是望不到尽头,除了向前走之外,别无它法。
就在余昭胡思乱想之时,前方策马而行的东宫侍卫被暗藏在脚下的绊马索绊倒,人仰马翻之声响在山林之间。
“保护殿下!”跟随在余昭身边寸步不离的庄楚璇对身后侍卫大喊了一声,亲自策马向前方绊马索之处,刚要命兵士救下被绊倒的众军,却被数十位黑衣蒙面之人包围。
他们个个手持利刃,一言不发向庄楚璇开打。又从树下跳下二十余名黑衣人正冲着正中央的余昭而去。
庄楚璇将门虎子,天生力大无穷,虎头燕颔,一种不怒自威的仪态与生俱来,他从小就是余昭的伴读,长大后又当了东宫侍卫,绝不能让太子送命在深山老林,奋力打退了众黑衣人后,又跃到了余昭身边,帮侍卫对付二十风名剑法出众的蒙面人。
余昭虽有紫电在手,锋利无比,却只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眼看着体力不济,又怕庄楚璇被他拖累,大声交待了一句:留活口,便向密林深处策马,好让众侍卫大显身手,却没想到这些黑衣完全是冲他去的。
杀手一见正经主儿跑了,纷纷杀死了侍卫,夺过马去追,庄楚璇暗叫不好,也拍马追上去保护太子。
杀手见只剩庄楚璇一个活着的,一起向他杀过来,庄楚璇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是皇宫大内第一勇士,一时和众杀手缠在了一起。他也深知这些杀手的卑鄙之处,眼看死去的侍卫尸体呈青紫状,就知道他们在剑上淬了剧毒,所以他尽量用兵刃和他们交锋。
打了几个回合都杀不到他,杀手们也急了,扔出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向庄楚璇而来,庄楚璇用脚一蹬马背,利刃把渔网划了个大口子,自已跃到了一棵大树上,从所配的软囊中拿出一只精巧的弓弩,也不管太子要不要活口了,一箭五连珠对着他们发射暗器铁丸,他师承余国大德道人,武艺在大内侍卫中出类拔萃,就这么一通乱打暗器,倒也杀退了不少杀手,庄楚璇也趁机飞身跳在树下的马上,撇下众杀手自己寻找余昭。()
眼前全是东宫侍卫的遗体,庄楚璇深吸了一口气,悲痛的扫了一遍,顾不得安置好他们,便向深林之内而去。
“殿下,殿下!”庄楚璇一路飞马面奔腾在林荫小道,大声向密林深处大喊。
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说不定深林之内还有野兽等物,他更加的担心。
躲在树林之内的余昭也听到了庄楚璇的声音,以为他们把那些杀手都打退了,他对庄楚璇的武艺总是深信不疑,便策马到声音传出的方向,却看到一个血人手持着火把在大喊着他,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楚璇,怎么会这样?其它的人呢?”余昭跳下马,细细打量着庄楚璇,通身被血水染红,眼睛里泛着泪花。
“死了!全死了!”庄楚璇在心里自责自己太轻敌,没有把刚才的杀手放在心上,才招致东宫侍卫全军覆没。
“怎么会这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余昭认为刚才那些黑衣人只不过是寻常打家劫舍的匪类,根本没想到全部东宫侍卫会被他们杀死。
“殿下,他们不是一般的匪类,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是专门冲着您下手的!”庄楚璇不得不把实话说出来,急切道:“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刚才侥幸逃脱,他们会很快找到我们!”
余昭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和庄楚璇并骑向树林之外的官道飞驰,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楚璇,是谁要非要置我于死地?是谁?”余昭悲痛的声音响在深深的夜色之下,那些侍卫的死让他十分痛心。
“殿下,您想想!如果您遭到什么不测,最有利的会是谁?那些杀手一定是他派来的!”庄楚璇对汉王余晖的野心早有耳闻,这件事儿一定和他有关,如果太子殿下有什么不测,那太子之位毫无疑问的就落在余晖头上。
“谁最有利?”余昭明明知道对谁最有利,可还是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是亲兄弟!你不要胡乱猜测!”
“殿下,您怎么还不明白!”庄楚璇的一张脸全被血迹所污,虽然那都是杀手的血,可看上去仍令人不寒而栗。
“现在怎么办?”余昭立住马,望了一眼无边无际、夜色沉沉的山林,似乎同意了庄楚璇的警告。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更加惹人注目,还里是富阳境内,不如先到我舅舅家!再上奏皇上,由御林军护送您到建安!”庄楚璇口中的舅舅,就是已故许太后姐姐,富阳郡君的儿子,现任的富阳郡剌史。
“不行!”余昭却在担心另一件事儿,“这中间要多少天!九弟的病不能再耽搁了!药方在我手里!”
“殿下!宫里有的是良医!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庄楚璇当即就冲余昭嚷了起来,对这个心地善良的太子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余昭心里经过几次挣扎终于同意了庄楚璇的意见,两人一起向富阳剌史府的路上飞驰。他的担心的确没错,宫里的御医救不了余晓,他的身子越发成了青紫色,呼吸渐渐微弱,直到感染了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母亲,织霞也倒在了儿子身边。
天净沙 去似朝云无觅处十六
紫宸殿的人也慌了神儿,眉儿连忙让青玉去上报皇上。
余悦此时正拿着从富阳来的急报生气,太子无故遭匪类袭击,滞留在了富阳剌史府,奏折里还夹着太子所陈奏的东阳县之事及医治瘟疫的良方,他正要命来祥送到太医院,就见青玉匆匆进来禀报,脑子登时一晕,差点儿没有倒在御案之后。
他立刻带着众人前往紫宸殿,刚要命青玉大开宫门,就被来祥哭着拦住了。
“陛下,您不能进去!万一……!”来祥是宣明帝派在余悦身边的太监,至少服侍了他二十余年,也是宫中唯一认文断字的奴才,他深知这次瘟疫的厉害,苦苦劝阻皇上。
一直留在紫宸殿的蒋承恩也听到了天子驾临,连忙从紫宸殿内跑了出来劝止:“请陛下返回两仪宫吧!皇后娘娘已经感染上了瘟疫,您不能再进去了!”他和紫宸殿的宫人们一样,仍用白布掩着口鼻,来不及除下,苦苦劝余悦不要进去。
“什么?”余悦一听皇后也得了这种病,更加急切而入,任谁也阻挡不了,他直径来到紫宸殿的寝宫之内。一眼望见织霞闭着双目躺在榻上,一摸额头,烫得十分厉害,和余晓刚得病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余晓更是不忍相看,一张粉妆玉琢的小脸成了难看的青紫色,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之声,“霞儿!晓儿!你们不要吓唬朕!不要吓唬朕!”他把昏迷不醒了一个月的余晓抱在怀里,泪水淌了下来。
“皇上,不要……!”蒋承恩太医刚要说不让皇上用手触及病人的身体,眼见已是来不及了。
“皇上,太子殿下的药方!”还是来祥机灵,他把那张从两仪宫内带出来的药方呈在余悦面前,“何不一试呢!太子殿下信上不是说,东阳县百姓用了神医的方子之后,大多都好了吗?”
“快去!蒋爱卿快去!”余昭眼见余晓命在旦夕,连声命蒋承恩依方配药。
蒋承恩接过药方,大略看了一下,来不及赞叹神医的医术高超,就匆匆去太医院备药了。
药终于送了上来,眉儿服侍着神智不清的织霞吃药,而余晓却也怎么也灌不下去,牙关紧紧咬着,余悦抱着他也只能干着急。
青玉连忙上前禀报:“陛下,湘王殿下早就灌不下去任何东西了!都是皇后娘娘一口一口含在嘴里喂殿下用药……!:
“还是奴婢来吧!”眉儿把织霞的药交给宫女,自己把余晓搂在怀里,用力掰开他的双唇,再由青玉往他嘴里灌。
青玉又不敢硬灌,一盏茶时间过后,也没喂进去多少。
“父皇,儿臣来喂弟弟!”汉王余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从青玉手中接过药碗,耐心的把药一口口余晓的嘴巴灌,却是灌多少流出多少,只到余晓没有了呼吸。“九弟!九弟!”余晖把手往弟弟鼻子前一触,根本没有了呼吸,汉王也僵在了那里。
“晓儿!晓儿!”余悦把儿子搂紧,只感觉到余晓小小的身子正在慢慢变凉,心中一阵阵绞痛袭来。
“皇上,湘王殿下已经……!”蒋承恩再次确定了余晚已经死于瘟疫,把眼睛闭上,不忍心再看这个只有六岁的孩子。
一时间,紫宸殿一片静默。
织霞仍是烫的厉害,吃了药已经睡去了。青玉和眉儿及紫宸殿的宫人都知道余晓死了,一个个强忍着悲痛不敢哭出声。
“晓儿!晓儿!”余悦仍旧抱着冰凉的儿子,嘴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
“要是太子殿下能把药早一天带回来……!”蒋承恩目光呆滞,也对着那碗未灌下去的药发呆。
“早一天带回来……!”悲痛欲绝的余悦又开始了重复这句话。
“太子受了了歹人袭击,要不然早把药带回来了!”来祥生怕皇上怪到没有急时赶回来的太子头上,连忙进言。
“晓儿!”余悦抱着爱子的尸体放声大哭。
余晖心里却在莫名的恐慌,要不是他所派的杀手耽误了余昭的行程,说不定余晓就不会死,他不敢看悲痛欲绝的父亲,更不敢看昏迷不醒的母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让舅舅把那些杀手都处理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他要杀亲哥哥,是他耽误了弟弟的病。
半个多月过去之后,夏日已悄悄降临,织霞治得及时,已经能下地走动了,瘟疫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剩下的只有调养了。余悦不敢把晓儿病逝的消息告诉她,只是哄她说晓儿在另一处静养,建安城的染病的百姓也得益于太子带回来的良方,治好的人不计其数,整座建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之中。
从富阳返回的余昭知道弟弟已经去世,自责不已,要求父亲处罚他,余悦倒也没有怎么怪余昭,他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直到余晓被安葬于长陵这一天。
一月有余没有见过余晓的织霞早就开始起疑,尤其是听到了紫禁城内的鼓乐大作,她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一定要前去看个究竟。
洁白的幡旗,洁白的长幔,洁白的碎花漫天飞飘,哀乐声声传响在深宫之内,一幅巨大的灵位呈现在织霞的视线里,故湘国大王之位。
织霞此时像被晴天霹雳打了一下,她慌不择路的跑到灵位前,眼前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一只金丝楠木的鎏金棺隐隐约约眺入眼帘。
“晓儿!晓儿!”她推开宫人们,爬在棺木上放声大哭,像要把余晓从死神的手唤回来。
穿着孝服的宫人们见是皇后娘娘,立即去通报前方的皇上和太子等诸王。
“霞儿!”余悦见织霞在丧仪的队伍中哭天喊地,一把将搂在怀里,安慰道:“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晓儿已经我们了!谁也不能改变!”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织霞用力拍打着余悦的后背,泪如雨下,“为什么我没有死?我愿意拿自己的命换晓儿的命!他才六岁啊!他在那边会害怕、会寂寞,没有人陪他玩儿!没有人哄他开心!”
“朕准备将晓儿安置在长陵,我们百年之后就能和他天天在一起了!”余悦也哭着劝妻子。
“现在呢?现在谁陪他?”织霞已经到崩溃的地步,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
“传朕的旨意,服侍湘王妃宫女、太监、嬷嬷全部殉葬!”余悦只好用残忍的手段在安慰妻子,安慰自己。
织霞终于不再说话了,像抽干了力气一样依在余悦怀里,手指滑着余晓的棺木。
立在一旁的余昭跪了下来,苦苦哀求:“父皇,母后,这太残忍了!我们余国早就废除了以活人殉葬,请父皇、母后收回承命!”
“昭儿,你没见你母后都成了什么样子!”余悦哪还有心情理会余昭。
“可是……!”余昭还准备进言。
“住口!你要是早一天拿回药方!你弟弟也不会死!”余悦不容儿子再争辩。
“父皇……!”
“太子殿下,您就不要争了!”太子太傅庄锦桭知道此时谁也劝不进痛失爱子的帝后,便把余昭扶了起来。
弟弟的死虽让余昭心如刀割,可他更加怜悯那些被无辜殉葬的宫人们,他无能为无,只能眼睁睁看着送葬的庞大队伍离开皇宫,一直向遥远的长陵走去。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一
三年后。
秋意正浓,皇宫的御花园内开满了如火蒸霞的凌宵之花,清风徐来,落英漫天。
余悦趁着午后难得的一会儿闲暇,来到紫宸殿向皇后交待一些事情,全是宫里烦杂理不出头绪的事儿。皇后这里的事儿更多,一件最重要的就是关于他们出嫁了的宝贝女儿余蔓。
余蔓天之骄女,受不了一点儿的委屈,父母为他千挑万选了户部尚书郑国基的次子为驸马,本来是一桩天作之和的婚事儿,可偏偏事与原违。
郑华钦现任银青光禄大夫,翩翩少年,一表人材,要不也不会被选为驸马,皇家赐婚,他不敢不受,但在心里却有一个深爱之人,郑华钦所爱的女子也算是名门之后,家族因桩大案受到牵连,家破人亡,她也没入宫中为奴。
在余蔓大婚前,依宫中的规矩先要找一名试婚的宫女去试探驸马,看他人品如何,有没有什么缺陷,大概也是他们有缘,试婚宫女阴差阳错的落在了苏映雪的头上,他们本来有有情,这回可一发不可收拾,待余蔓下嫁之后,郑华钦立即将映雪纳做了妾,把美貌冠天下的公主扔到了一边。
余蔓自小谁也不敢惹,父母也要让她三分,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趁着郑华钦不在家,便令人把苏映雪打死,还把她的皮做成灯笼放在驸马的书房之外,郑华钦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当即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拎起剑要杀死公主,却被父亲拦住了,郑国基只好让人把快要疯的儿子关了起来。[]
余蔓越想越委屈,也跑到了宫中来向母亲喊冤,还没进紫宸殿就被余昭数落了一顿,更哭的天昏地暗。
“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别忘了你是公主,这么作不是有失体统吗?”余悦这回可不向着女儿了,怨她不争气,和一个小妾争风吃醋。
余蔓一听父亲不向着她,一头扑到母亲怀里大哭,比刚才的哭声更大。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责备蔓儿了!难道驸马就没错!竟和一个贱婢打的火热!他也不想想,银青光禄大夫是谁给他的!”织霞却在回护女儿,自从余晓病逝后,她的回护之心越来越厉害,有时候连余悦也劝不了。
“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朕下旨治驸马的罪不成?”余悦失神的坐在一旁,对这个刁蛮的女儿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这还不好办!驸马不认错!蔓儿就不能回去!他不是郭暧!我们也不愿看醉打金枝这一出儿!”说完,织霞命眉儿把余蔓带到猗兰殿好生安慰。
自余晓去世之后,织霞也没心思打扮自己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憔悴,眼部也有些浮肿,余悦知道她又在夜里痛哭爱子。
“就依你吧!”余悦移步到铜镜前,两鬒的白发在镜里十分明显,“朕的确是老了!白发几天就长了这么多!孩子们一个个却不让朕省心!就拿昭儿来说,这都三年了,还是无所出!让他个纳侧妃吧!说什么也不肯!还没消停几天,蔓儿又弄出这一出儿!”
“昭儿拗起来也不知道像谁?紫芸今年都十六……快十七岁了!没的让他耽误了!”织霞想到对余蕴一往情深的余昭,也是没主意,“当初臣妾和云飞做主指腹为婚!可现在你儿子竟不要人家!臣妾是没法子了!陛下您看着办吧!”
“不要也得要!蕴儿三年无所出!我们余家江山不能无后!朕过几日……不,挑个好日子就下旨!”余悦说到这里,便猛烈的咳嗽起来。
织霞忙令青玉拿水给他,却被余悦推开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盛了所谓‘仙丹’的小瓷瓶,吞了几粒,咳嗽声立即止住。
“悦哥哥!”织霞又见他吃道士炼制的药,嗔怪道:“你怎么还在吃这种药!道士们都是用铅石所制成……!”
“好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的很!”余悦却一句也听不进皇后的劝,起身道:“朕还有事儿呢!蔓儿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走了!”
出了紫宸殿,来祥躬身对行礼道:“陛下,摆驾两仪宫吗?”
“荷香殿!”余悦轻轻吩咐了一声,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位天姿国色的妙龄少女。
“是!”来祥明白了天子的意图,服侍余悦到荷香殿。
余悦走后,织霞更无所事事,刚刚理了妆容要到猗兰殿看望女儿,却听眉儿进来禀报说郑家父子跪在月华门外求见,她才带领着众多宫人一起往宫门之处而来。
“臣见过皇后娘娘!老臣带逆子向皇后娘娘请罪!”一向谨慎、本分的郑国基带着儿子前来谢罪,儿子居然要杀公主泄恨,这件事儿真要追究起来同,他一个户部尚书确实担待不起。
织霞扫过郑家父子一眼,最后把眼光落在了驸马身上,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胆子大的竟敢惹哭她的女儿,不痛不痒的问:“驸马知错了?不要公主的命了?”
“儿臣一时糊涂!请母后恕罪!”郑华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是被他父亲打的,衣衫也褴褛不堪,虽然他心里很恨余蔓,但无可奈何,谁让她是天之骄女。
“皇后娘娘,犬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公主无礼!只有一时之气!现在已经知错了!”郑国基连头也不敢抬,儿子做出这种事儿,让他这个老臣无颜以对皇后。他冲儿子说了一声:“还不向皇后娘娘认错!请公主回府!”
“母后,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母后原谅儿臣这一连次吧!请让公主殿下回府吧!”郑华钦说的全总是违心的话,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得罪了公主就是得罪了皇家,得罪了皇家,以后还能有他们的好日子过吗?他不得不随着父亲来请罪,恳求公主回府,可他的心里却在滴血,最爱的女子是那般下场,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余蔓。
“其实本宫也没有怎么怪你们!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小打小闹适可而止!不要把杀字常常挂在嘴边就行!”织霞知道郑家父子迫于皇室的压力,以后不会对余蔓怎么样,吩咐道:“公主就在猗兰殿,驸马去请吧!你也不要怪公主的嫉妒心,她要不是爱你,也不会这么做!去吧!就说是本宫说的,不许她再胡闹!跟你回府好好过日子!”
“儿臣遵命!”郑华钦自到猗兰殿去请余蔓。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
宫灯初上之时,荷香殿内依然上演着旖旎之色,因殿后的一片荷塘而得名,清风徐来,芰荷万里飘香,这座宫殿的主人是一位姓汪的昭荣,生得妖娆万端,自进宫后便深得余悦的喜爱。
一盏荷花形状的紫铜灯台刚刚燃起,纱幕后榻上的两个人仍在嬉闹,娇莺软语充斥与荷香殿的寝宫之内。
“好了!好了!朕不跟你闹了!适才听来祥他们说驸马去了猗兰殿请公主去了!朕要去看看!”刚刚和汪若艳欢愉后的余悦,还惦记着余蔓的事儿,只是没来的及下榻,就被一双白皙的玉臂抱住了。
“不要离开臣妾!”汪若艳祼着半个身子,怎么也不肯松手,一张娇如玫瑰般的脸上露着媚态十只的笑容,“驸马早把公主请回去了!您还不知道啊!宫里的人都看到了!还是乐平公主威风,把驸马治的是一愣一愣的!好玩儿极了!还把人皮做成了灯笼!亏得公主想的出来!”
“还说!”余悦对这个女儿已是十分头疼,故意嗔怪道:“小小年纪就一肚子的心狠手辣,也不知道乐平是跟谁学的?”
“臣妾可不知道!”汪若艳摇晃的余悦的腰身,求道:“陛下,您就不要走了!就在这里用晚膳吧!晚上臣妾还伺候您!”
“行!反正朕现在是哪也不想去!”余悦起身让来祥为他更衣,一眼望到了汪若艳那件漂亮的湘绣云霞纱的长裙,问道:“爱妃也有这样的裙子!朕还以为只有皇后有呢!”
“这件裙子啊!”汪若艳当即扭了一个舞步向余悦展示新裙子,笑道:“上个月,臣妾到皇后娘娘的紫宸殿请安!看到汉王给皇后带了这么一件裙子,羡慕的跟什么似的!就偷偷向汉王殿下问了一句还有没有!没想到殿下还真为臣妾弄来了一件儿!以后,臣妾就穿着这件裙子为陛下跳舞好吗?”
“晖儿送你的!这个晖儿啊!”余悦一听是爱子送给爱妃的长裙,直夸儿子懂事儿。{}
“汉王殿下是个大好人!平易近人的!不像太子殿下那么……!”经常收受余晖好处的汪若艳故意不把话说完,故意向余悦倾诉太子的不是。
“昭儿怎么得罪你了?”余悦搂着爱妃纤细的腰肢去用膳,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也不是!”汪若艳一双美目瞥向余悦,娇滴滴的说:“上次因为一件小事儿,太子殿下就把父亲狠狠训斥了一顿,也不给臣妾留点儿面子!”她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委屈。
“昭儿虽说有君子之风!但一点儿也不可爱!”余悦也认为爱妃说的没错,点头道:“有时候真朕叫起真儿来……不说了!用膳去吧!”
“陛下,臣妾晚上给您跳段舞好吗?”汪若艳笑着妖艳万分。
“怎么跳,光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