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的祸妃第59部分阅读
秦帝的祸妃 作者:rouwenwu
心思敛财。秦冥在心里想着,却好心情的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些商贾富户既然有钱,就让他们出,至于这笔钱是进奉家府邸,还是进国库,对他而言,并无区别,他就不信,奉鼎城一家还能把这笔钱给全吞了,到最后,仍是会回到他手里。
一切,都只等待时机,所以,奉家人怎么贪,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一界的科举,他故意任由奉家主宰一切,只因为,属于他自己的那股势力尚未成熟,而奉云忠身兼吏部侍郎,新人入朝是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的,于是,他索性让他们以为他深信不疑。
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等,所以,他才提出要见所有的考生。他要凭自己的眼光,从中挑选出可以栽培的人才来。
看来,奉九仪是来替她家人打探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那些都是身为臣子应尽的本份,岂敢谈什么功劳。”说到这里,奉九仪悄悄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似是在斟酌着什么,好一会才道:“现在只等殿试完毕,这件大事便可算落下帏幕了,不如明天由臣妾在御花园为您摆酒庆祝一番?这几天池子里的荷花全开了,臣妾想谱一首新曲,要请教皇上呢。”
敏锐如她,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在知道他不太可能泄露科考的事后,便又将话题转移,看似是没有任何目的,但是,和她相处七年,他又怎会不懂,这个女人总是会旁敲侧击的从他口中打听她要知道的事。
“明天起,朕要在清风水榭静修。”对于他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决定“静修”,群臣想必有着诸多猜测,尤其是奉家,必然会不安,这大概便是奉九仪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吧。
“皇上不是只有在闲时才静修吗?现在殿试在即,臣妾还以为可以马上看到三甲的文采呢,您这几个月来为这事也操心了不少,反是到了这份上,您又不急了。”奉九仪低声嗔着,凤眸微横间,竟有风情万种。
秦冥仿若不见的吃着碗中的菜,末了,见奉九仪仍怔怔的望着他,这才开口道:“皇后倒好像比朕还急。”
奉九仪心中微微一震,还以为自己操之过急,被看出了什么,但是看秦冥好似只是随口说说,又径自用膳,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美眸流转间,带出一丝羞涩道:“臣妾知道女人不该干政,不过,臣妾是真心希望皇上身边能多出几个能干的臣子来,这样,您也就不必每天都这么辛苦了。”
秦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身边的女人,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俊美的容颜丝毫不比秦玄逊色,甚至,他身上有着秦玄所没有的内敛沉稳,身为帝王才有的威仪气势更是令女人心动不已。
不知几时起,眼前的男人带给她不一样的感受,那是秦玄身上永远没有的。或许,是他的王者霸气,又或许,是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征服一切的自信与决心,让她觉得,只有像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她是相府千金,更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人,她不光拥有艳丽的外表,她的才华,也是她最为之骄傲的地方。可以说,全天下,再也找不出一个女人可以像她这样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所以,只有这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让她一许芳心。
正文 帝王篇(五)
虽然他是皇帝,是决定着她们奉家富贵沉浮的那个人,所以,有时,她不得不对他存着一份戒心,甚至,不得不用上计谋。可是,他也是她的夫君,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那个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似乎彻底颠覆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
起初,她以为,继承大统的会是秦玄,毕竟,秦玄是太后的嫡亲之子,太后的娘家,是前朝的大学士,论身世地位,秦玄才是最纯正的皇室血统。
而秦冥,他不过是一个乡野女子所生,当初先皇将他接出冷宫,众人也只以为最多给他封个王,算是了结先皇对他娘的那份情意。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皇子,竟然会在最后关头一跃成为一国之君。
那年她才九岁,可是,那时的她,已经在家人的授意下对秦玄下了不少功夫。人非草木,虽然在那时年幼,不懂得儿女情长,但,对于秦玄,她已有着非同寻常的情感。
她自幼便被逼着学这学那,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就连兵家计谋,治国之道,都有涉及,她的生活里没有一点自我,只除了,和秦玄在一起的时光,她的生活里才有一点阳光。
然而,命运却将她推给了那个阴暗中的男人。他从来不曾跟她说过话,也从来不理睬任何人,他的眼神里永远只有无边的冷漠,仿佛只要与他靠近,便会被他带入像冷宫一样森寒黑暗的地方。
所以,即便是他登基的那一天,她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甚至,跪下恳求父亲和爷爷,求他们支持秦玄,改变这一事实,换来的却是父亲和祖父的斥责。
如祖父所说,这就是当初先皇会挑上她做皇后的真正原因,因为先皇早就坚定了要立秦冥为帝的念头,所以,奉家会是新皇唯一的后盾,唯一的外戚,而且,新皇尚且年幼,这样更有助于奉家在朝中奠定自己的地位,比起由秦玄继位,奉家受益更大。
于是,从那时起,她便恨上了他,这份恨,也让她更加趋向于秦玄的阳光与温暖。现在想来,或许就是这些原因,才会让她把一颗痴心全投注在秦玄身上吧。
但,七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的观点,秦冥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差,甚至,完全的超乎了她的想像。尤其是近两年,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在政事上,开始有了他自己的主见,不像早几年的时候,朝中大小事务都是由她爷你和几个议事大臣拿主意,他很少发表异议。
这对奉家而言,意味着多年在手的权势该交还给正主了,权势这种东西,没到手之前,尚还可以抑止,可是,一旦要将握在手中的权势放开,却没有几个人能甘心。
她能理解家人的心情,也明白,奉家的荣华,到此已是极致,此后,是沉,是浮,便全看皇上了。所以,她不得不想办法套牢他的心,她必须用另一种方式,去留住他对奉家的信任。
也正是这样,她才渐渐发现,他身上竟有着她从来不曾发现过的魅力,吸引着她迷失自己。也因此,她更坚定了要驾驭他的心,如果,这世间还有一个男人能够征服她,那便是他。而如果,这世间若还有一个女子能得到他的心,她相信,那个人会是自己。
“皇上干嘛这样看着臣妾?”收回心神,奉九仪脸上已多了些许红晕,他难得一见的笑容让她的心情不自禁一阵狂跳,这种感觉让她既是震惊,又是羞涩,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朕只是在想,这批才子之中,若能有几个像皇后这样的机智才干,朕便欣慰了。”他语带双关的说着,彻骨的冰寒尚未到达眸中,便已被他垂下的眼睫悄然敛去。
她的那些心思他都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她那些可笑的自负是从何而来,不错,她的确是这后宫最美的女子,甚至,整个碧落国可能也找不出几个能胜过她这姿色的,她也的确够聪明,论才艺女子之中更无几人能及,但,那又如何?
身为帝王,这些东西,他若想要,只不过是唾手可得,自问历代后宫,哪个女人不是万中挑一?美貌,智慧,这些的确是吸引男人目光的关键,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如果,他不曾有看透人心的能力,或许,他也会像其它人一样,惑于表像,难得糊涂。可是,上苍却注定了,他的世界与别人不一样,他看得更多的,是人的灵魂,而不是躯体,于是,所有的美,在顷刻间便破灭殆尽。
从他一出生,他的世界便注定是丑恶黑暗的,而作为交换,上天让他拥有了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势。眼前这个女人竟自以为可以用她的皮相驾驭他的心,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奉家,他的忍耐绝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这么多年来,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他利用他们,一步步巩固他的帝业,而他们,利用他的名义,刮取他们想要的钱财,权力。所以,不存在谁欠谁,以他们奉家对国家的功绩,他们得到的,早已超出他们的付出。
时机成熟的那一刻,便是奉家彻底垮台之时,至于眼前这个女人,他根本就不需要人来分享他的一切。既然他是奉家牵制他的棋子,到时候,他也会充分利用这颗棋子,摧毁掉那颗巨大的毒瘤。
“皇上该不会是在隐喻家父无能,未能替皇上挑选出满意的人才吧?”奉九仪半开玩笑的嗔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摸不准秦冥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暗指奉家此次在科考时所做的手脚。
聪敏如她,自问心思缜密,没有人能逃得过她那双眼睛,可是,为什么每次面对他时,她总是猜不透他的心?似乎,他永远的把自己隐藏在那阴暗里,永远只留给人模糊的轮廓,让人无法真正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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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这么多“吭气”的亲,让我知道你们对番外的看法,前期有点慢,对不住大家了,后期会有暴发的,间接性暴走。谢谢。
正文 帝王篇(六)
看来,她虽然自负,到底还不算太糊涂,不过,他怎么可能让她猜透他的心思?秦冥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浅笑着应道:“皇后的才智世人皆知,可一点也不比朝中的那帮臣子们差,只可惜,你是个女人,否则,朕哪还用得着科考,假以时日,便是宰相,你也做得。”
果然,这番话让奉九仪彻底打消了疑虑,脸上的羞意顿现,带着一分难得的娇柔,微嗔道:“皇上今天怎么老爱取笑臣妾了?臣妾倒庆幸自己是个女人,可以常在皇上身边伺候,便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那些国家大事,臣妾可操心不来。”
说话间,她罗袖微卷,又替他夹了不少菜在碗里。
秦冥却已然没有了再吃下去的意思,伸手间,小白立刻会意的递上来一块锦帕,他接过拭了拭唇角,在奉九仪还来不及挽留之前站起身来,“朕还要去南书房,皇后在此慢用。”
“可是,皇上”奉九仪做梦也没想到,刚才明明气氛还好好的,他怎么说走就要走了?难道,是她说错了话?
然而,看秦冥已没有一丝要留下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无异,遂退而求其次道:“皇上,晚上让御膳房备几道可口的菜肴,臣妾抚琴为皇上助兴如何?”
秦冥脚步一顿,没有转身,脸上已冰冷得没有一丝表情与温度,语气却依旧平淡的应道:“皇后难道忘了吗,朕明天起便要清修,今晚会很忙。”说完,再懒得理睬她,举步走向南书房。
掳获人心的并不仅仅是那动人的曲音,最重要的,是弹琴的那个人藏于曲中的那份深情。只可惜,没有人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后宫的女人都想用自己精湛的琴艺打动他,甚至,不惜学他娘弹过的曲子,却只是徒增他的反感而已。
弹琴是用来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而绝不是用来达成自己某种目的的工具。
进了南书房,秦冥对身后紧紧相随的白总管吩咐道:“小白,朕下午要在书房批阅公文,不得让任何人打扰,晚膳直接送到清风水榭去。”
小白立刻心领神会的应着,并顺手带上了南书房的大门。
偌大的空间里静得吓人,秦冥缓步走到书桌后的大椅中坐定,静静的享受孤独的滋味。荣辱成就,从来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品尝,而他,早就习以为常。
事实上,他很少像现在这样静坐想一些毫无意义的琐事,然后换得满怀感伤。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更多的时候,他会想想如何才能更早的稳固自己的势力,如何才能让碧落国在他手中成就一番前所未有的繁华。
不过,当命运之神真正选中了他时,他心里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落寞。或许,当一个人的成就越高时,心底的孤独便也会越深吧,即便,是像他这样从孤独中成长的人,也依旧逃不过那种空虚的折磨。
但,这种感觉只会是今时今日短暂的一刻,过了今晚,便会不复存在了,他也不会允许它再存在。天曲星既已现身,便决定了他未来的日子不会再是这样枯躁平凡,预言中的劫难,也一定会平安渡过。
想到这些,他身体里仿佛有股热血在涌动着,渐渐驱散了那些孤寂,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足以让他忽视心里的空落。
只是不知这个天曲星会是怎样的人?两千年后的秦国又会是什么样子?他,又将怎样来改变这个国家?
但,不管如何,他终究会让“他”臣服,为他所用,助他主宰这世间一切。
黄昏时分,秦冥才离开南书房,回到“清风水榭”,吩咐完敏儿慧儿一些事宜后,便进入了他平日清修的中殿,用术法将整个大殿与外界分离开来。
中殿里有条密道直通“千秋殿”,除了历代帝王,无人知晓。待子时过后,秦冥经由密道回到千秋殿,在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之际,悄然隐入夜空,飞身离开了这座冰冷的皇城。
修练术法的人通常都有着最敏锐的直觉,同时,也俱备对一些特殊事物的感应,凭着心中的感觉,秦冥连赶了一天路,穿过天涯城,径直南下。
因为无法推算出天曲星的确切所在,所以,他这一路都是策马缓行,一面欣赏着秀丽的江山,一面搜寻着他要找的人的踪影。
他经常会利用清修时出宫,感受一下民间的生活,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一半血液是来自这民间,也或许,是因为离开了皇宫,世界不再那么污浊,每次他置身于这种场景时,心里才会完全的放松。
前面不远处的树上有个身影在晃动着,虽然隔得远,但他也能感觉到两道打量的目光。
这一路上,他已然引起了不少百姓的侧目,早已习以为常。树上的人不会半分功夫,一看就知道只是普通的百姓,因此,他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
然而,不过片刻,周围突然多了一股无形的煞气,原本清新的田野气息瞬间便被压抑取代,细微的响动从远处急速包抄过来。
本来以为会是一伙普通的山贼,但在这包围圈逐渐缩小的那一刻,他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附近竟然还有一个懂术法的人存在,而且,他的修为还不低。
果然,在那些包围他的人现身的同时,一阵马蹄声响,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出现在他的视线。
术法只有嫡亲的皇室血脉才有资格修练,眼前的老头这把年纪,应该是先皇那一辈,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略加推测之下,秦冥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名字,一个他只听说过,在世人眼里已经死去二十年的名字——秦寿。
当年他因为谋反而被先皇“诛杀”,现在,他出现在这个地方,目的显然已经很明显,和他一样,是为了天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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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七)
天曲星是他的,他才是这世间的主宰者,眼前这个老头虽然是他的皇叔,不过,但凡是敢挑衅他的人,不管是谁,他都绝不会手下留情,尤其是像这样野心勃勃的皇族。
无需过多的言语,秦寿手中的刀已朝他袭了过来,浓浓的杀意挟杂着劲风,却并未用尽全力。
秦冥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他也未免太小看他了。手中的马鞭只轻轻一挥,便将那把势不可挡的大刀弹了开去。
不过是这简单的一招,他心里已经了然,秦寿在修为上与自己还差着一截,不足为患。
“想不到你这个年纪竟然有这么高的修为,怪不得他会选择你。”秦寿震惊之下,再也不敢轻敌,刀锋一转,竟不死心的再度攻来。
虽然他不知道当初秦寿是如何从先皇手中捡回一条性命的,不过,就凭他胆敢窥探皇室机密,跟他抢夺天曲星这一点,他便绝不能容他于世。
“小心!”游斗中,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让秦冥心里诧异的为之一震,遁声回头,却与眼前树丫上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对视上。
是“他”?刚才那个一直躲在树上偷看他的百姓?看“他”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样子,尤其,是“他”脸上的污尘,和“他”瘦弱的身躯,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乞丐。
这个人全身上下便只剩那双眼睛还算有几分灵气,明明盈满了恐惧,抱着树干簌簌发抖,刚才竟然还敢开口提醒他。却也正是因为这短暂的对视,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的震憾。
莫非,就是“他”?那种只属于术法者独有的直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强烈,眼前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乞丐”会是他苦苦寻找的天曲星?
只是,此刻的“他”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惧的东西一般,张大了嘴瞪着他,手指颤抖着指向他身后。
不用看他也知道,在毒雾缭绕的背后,一道如冰般寒冷的杀气正朝他颈后袭来。
放毒,偷袭?原来,他也不过这些伎俩。秦冥唇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眼下,没有什么比证实树上那个小乞儿的身份更让他感兴趣的了,尽管,作为天曲星,“他”的形像的确有些——超乎他的想像。
这样的相识,很好。看来,“他”注定是要站在他这一边的。
思索间,刀锋也到了颈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甚至没有借力,便以最快的身形瞬间闪移,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
与此同时,树上的人却毫无预警的摔下树来,眼看就要头朝下直接栽在地上了,他忙拂袖朝“他”挥去,一股劲风承载了“他”下坠的力道,将“他”吹落至了一边,总算没有就此夭折。
秦冥飞身落在“他”身旁,冷冷瞥视着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瘦小身躯,本以为,身为“天曲星”,“他”至少应该会有点过人之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堪一击,难不成,他的直觉竟也会出现偏差?
“哼,中了老夫的碎心散,最多只能活过一刻,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秦寿偷袭未成,将怒气全撒在了地上躺着的人身上,继而才转向他,“倒是你,很让老夫意外,不过,就算你修为再高,中了老夫的碎心散,也一样得死。”
他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毒呢,原来,只是“碎心散”?秦冥顿时放宽了心,蹲下身来,抓起了“他”的手。
“他”的手臂瘦弱得惊人,让他几乎怀疑“他”是否已经成年,手上全是泥土尘垢,以至于掌心的纹路也被掩去了大半,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卜算。
卜算是最常用也是最基本的术法,不过片刻,他便已算出,眼前的这个小乞儿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命格,“他”的确就是他要找的天曲星。
在偷偷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后,“他”那只瘦弱的手突然挣了挣,从他掌心挣扎出来,藏到了身后,那张被尘污遮去了真面目的脸上竟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这样近的距离,他才终于得以看清,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的五官长得过于清秀稚嫩,眉宇间没有一丝英气,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唇,就连那张瘦削的脸都略显得有些小,怎么看,也不像个男人,如果非要说“他”是男的,可能他的年龄不会超过十五。
也许是因为他的注视,“他”竟然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灰渍,倔傲的抿了抿唇,那双黑亮的眼里带着一丝懊恼紧盯着他,似乎是很在意“他”在他眼里的形象。
即便是朝中文武,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用这样放肆的眼神看他,就更何况是一个平民百姓了,而眼前的“他”竟然还生出一丝想要取悦他的心情来,这让秦冥眉峰不由得一紧,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也越发浓烈。
难道,“他”是
疑惑间,他已将手伸向了“他”粗布衣裳下微微隆起之处,掌心随即触到了一团柔软,盈然一握间,竟是女人独有的象征。
这个证实让他原本的疑惑顿时转为惊诧,眉峰也攒得更紧了,“原来你是女人。”
如果不是他刚才替她算过命格,他绝对想不到,预言里那个关系着碧落国命运的天曲星竟然会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要如何改变一个国家?又要如何助他成就千秋大业?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平凡得几乎让人失望,与他想像中的天曲星相差甚远。
就在这一瞬间,那只污黑的的手突然从她身后伸出,几乎是没有迟疑的挥手一掌扇在了他脸上,发出一声脆响。
脸上火热的感觉让秦冥心底不由得烧起一丝怒意,凌厉的眼眸不敢置信的扫向眼前的“女人”,她吃了豹子胆吗?竟然敢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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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八)
二十余年来,从来不曾有人胆敢忤逆他,更不用说是对他动手了,而眼前的女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便敢给他一耳光,如果她不是天曲星,秦冥怀疑自己是不是会直接拧断她那细弱的脖颈。
然而,眼前的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犹不知死活的道:“你看什么看?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她以为他在“非礼”她?她这个可笑的念头让他不由得露出一丝嘲讽的轻笑,若不是刚才掌中那柔软饱满的触感,他几乎要以为她是个发`育未完全的男孩,她身上着实找不出一点女人的特质。
且不说她身上这件明显过于宽大的男装让她显得可笑至极,单是她之前跨坐在树梢上的动作,以及她那一头披散的“短发”,和她污黑瘦弱的身子,让他丝毫联想不到“女人”这个字眼。
他几乎是轻蔑的挑了挑眉,淡淡的讽道:“那又如何,反正,你注定是属于我的。”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把她当成女人看,她那些可笑的担心全是多余的。
她气鼓鼓的瞪视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下去的样子。很好,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挑衅他的威仪,至少,这一点她和普通人不一样。
然而,她的盛气并没有支撑多久,便痛苦的皱紧了眉头趴在地上粗喘起来。
看来,她身上的毒已经发作了。
“求我,我便救你。”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他必须让她知道,他是她的主人,他可以主宰她的生死,而她,只能臣服于他,听命于他。
本以为她会乖乖就范的,因为她心底的恐惧他不用异能也可以轻易看得出来。不想,眼前这脏兮兮的女人竟然咬了咬牙,倔傲的昂起头来道:“不求又怎样?”
然而,痛楚早已让她的心出卖了她自己。
“如果就这样死掉,岂不是太不划算了,对不对?”他冷冷的道出了她的心声,女人永远都是口是心非的,她也不例外,明明怕得要死,还要在他面前伪装她那可笑的所谓骨气。
“就算我怕死好了,有什么好笑的,你不也中毒了吗?自身都难保,还来取笑我。”她并不甘示弱。
连她也以为他那么轻易就中了毒?哼,看来,她还完全没有弄清楚她自己的处境,在碧落国里,任何生灵的生与死都是由他说了算的,就算她是天曲星也一样,他自会有手段让她臣服。
就在这时,身后的黑衣人已忍无可忍,十几把刀同时攻了过来。
这些人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懒得与他们纠缠。心念一转间,他一把掳过眼前的女人,飞身跃上了一棵大树,避开了那些人的袭击。
“如果你不求我,我就把你丢给下面那老头。”他进一步威胁着,若不能为他所用,毁了又如何?如果她再不肯就范,他可就要动真格了。
眼前的女人还在犹豫着,突然毫无预警的往他怀里靠了过来,钻进了他怀里。与此同时,秦寿的刀也已杀到。
她竟然想拿他当肉盾?哼!他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只一个旋身,便轻易躲过了那记阴狠的刀锋,落在了另一棵树上。
与此同时,他的手猛的松开,怀中那个脏兮兮的娇小身躯立刻便失去依覆,滚向了地面。
他可以纵容她的冒失,但是,绝不代表他就拿她没有办法,就算她是个女人,他也绝不可能因此而心软,他要让她深深明白这一点。
“不要!”她的惊呼几乎在她失去重心的那一刻响起,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手中的马鞭一挥,便如毒舌吐信一般,瞬间将她卷回了他怀中。
“你还没考虑好吗?”他冷笑着欣赏她的恐惧,女人通常都很胆小,她也不例外。
就在她即将要开口之际,秦寿竟然不识趣的再次杀到,看来,得先离开这里再说,虽然秦寿还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现在全部的心思全在这天曲星身上,这个老头实在是太碍眼了,既然一时半会除了掉他,他只有先将眼前的女人带回去再说。
身随心动,下一秒,他已带着她掠到了马背上。
就在他扬鞭驭马之际,前面的小路突然消失,化为一道炽热的火墙,挡住了去路。
哼!这点伎俩便想留下他,简直是可笑。他几乎没有丝毫停顿,扬鞭催马,冲了过去。
今天,他就让他看看,当年先皇为何选中的人是他。
借助手中的马鞭,一股强风卷起,轻易便破除了他的术法,同时,一条由结界生成的空间展现在眼前。
他的坐骑早见惯了这些场面,未让他催促,便全力奔向了那片虚无之中。
踏出结界的那一刻,他将手中的马鞭朝后一掷,已然将那些追兵封印在了结界之后。
就算等秦寿破除他的术法再追来,那时,他应该已在回宫的路上了。
怀里的女人粗重的喘息着,似是在承受着某种痛苦,他知道,她正受着毒性的折磨,不过,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当务之急,是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
他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甚至未曾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推到了马背以外的半空之中。
“你干什么?快拉我上来。”她立刻便慌乱起来,身子在他手中颤抖着,想挣扎,却又怕掉下去,双手悬空的胡乱抓着,却怎么也够不着他的手。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求我。”他对女人向来是没有耐性的,对她,已然是破例了。
他要的,是绝对的征服与占有,就算,她不情愿也好,但,宿命已经将她赐给了他,就由不得她选择了,而他也相信,眼前的女人不敢说那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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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昨天半夜四点才回,我有罪……今天先奉上昨天的更,然后,会再努力码出两章来的
正文 帝王篇(九)
果然,她几乎没有让他多等,虽然心里诸多不满,嘴上却再也逞强不起来了,“好吧,算我求你了,大侠,你快拉我上来。”
“如果你以后乖乖的听话,便拉你上来。”她的那些小心思全数落入了他眼里,哼,想跟他玩心眼,她的道行还远远不够。
“我答应你,乖乖听话。”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的老实了许多。
原来,也不过是如此。
他唇角掀起一丝不屑,收回手臂,将她重新带入了怀中。然而,不一会,她的气息便由起初的急促开始变得微弱,整个人也缩入了他怀里,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
这女人的身体竟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弱。他不得不勒住缰绳,将她抱下马来,同时,拿出身上备的解毒药丸塞入她嘴里,“咽下去。”
或许是因为药丸太大,她努力了几次后,非但没能咽下去,反而还将药往外抵。
若不即时服药的话,以她现在的体质,撑不了多久就得断气。望着眼前这张因为沾染了污尘而甚至看不出肤色的小脸,秦冥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来不及深想,俯身覆上了她的唇,探舌入她口中,将那颗药丸重新抵回了她口中。
他从来不曾吻过任何女人,即便是那些被他临幸过的女人也不例外,因为,她们本来就是用来取悦他的,只是利益的交换品,无需有任何情感的付出与交流。
当然,他也没觉得他是在吻眼前这个女人,但,他不许她死,所以,即便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即便,她现在看起来很脏,他是讨厌一切肮脏的东西的,可只要能救活她,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她的唇意料之外的柔软,在他侵入了那一刻,竟然还枉想逃离,他一把托住了她脑后,轻易便禁锢住了她,舌尖裹住药丸在她口中翻搅着,用他的温度,让它渐渐溶化。
黑亮的双眸瞬间睁大了,与他对视着,眼里写满了懵懂与不敢置信。也许,是他的强制令她产生了抗拒,在短暂的怔愣过后,她突然开始了激烈的反抗,舌尖在抵触到他舌尖的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觉在两人舌间传递开来,震撼中,他竟停下了动作。
单纯的施救在这一瞬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刚才,那是什么感觉?既像是纯粹的身体上的反应,又好像并不全是。
不过,这种陌生的感觉并没有困扰他多久,他的术法修为足以让他面对一切诱惑,即便是身体上的需求也一样,更何况,对方是这样一个甚至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女子。下一秒,他已然屏住心神,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然而,她却似乎很享受他带给她的异样感受,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传递来的愉悦,都死到临头了,她竟然还有心情枉动情`欲?
他没有理会她的反应,直到药丸终于在她口中完全化开,才放开了她。
她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脚下竟然有些站立不稳,他只得再度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看到她眼中的迷失,他脸上不由得多了一抹嘲讽,看来,要掌控这个女人的心,远比他想像的要来得容易。
终于,她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一把推开了他。
她的慌乱却早已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的名字。”
“任初静。”她想也没想便乖乖答着。
他唇角不由得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任初静?名字倒是比她的人要脱俗得多,不过,就算她生得再丑陋也没关系,他依旧会留她在身边一辈子。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说我是你的反正,我不是什么天曲星,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去?”毒性一解,她的反抗意识又开始复苏了。
“我说你是,你便是,而且,你刚才已经答应了,会乖乖听话,撒谎的女人,是要受到惩罚的。”关于她身份的真相,适当的时候,他会让她知道的,不过,前提是,要在她彻底臣服于自己之后。
似是感觉到了他在窥探她的心事,她敏感的背转身去,干笑道:“嘿嘿,你的马,真帅。”
看来,她也并不傻,只不过,如果从天曲星的角度来看她的话,是有些过于平庸了,他有些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古古怪怪的小丫头跟他的国家能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没事了,就动身吧。”他已经不想再跟她废话。
“不,有事。”她突然喊着,与此同时,她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下身去,“我突然肚子好痛,想要方便。”
真是个麻烦!他在心里低咒着,但是,人有三急,他总不能叫人家蹩回去吧,无奈中,他只得转过身去,“就在这里吧。”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乘我方便的时候偷看?”她不怕死的抗议。
秦冥险些昏过去,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竟会以为他会无耻到去偷看女人方便?他宫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说的话,还就只有像她这样“姿色过人”的女子他没有见过。
“再说了,我刚刚吃了解药,现在要排毒,就算你不介意那股味道,我也得为我的形象着想一下,不然,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她又搬出一条理由来。
她真的是个女人吗?秦冥不禁在心里怀疑着,一向自恃的冷静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强忍着想要拍死她的冲动,他转过身来,指着前面一棵大树道:“十丈之内,半刻钟。”
“一刻钟好不好?”她涎着笑脸打着商量,“我有点便秘,半刻钟不够用,一刻钟,就这么说定了。”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讨价还价,何况说的还是这种事,她竟然还敢私自做决定?秦冥不禁要对眼前的女人刮目相看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他现在就想掐死她。
然而,她的下一句话让他更想拍死他自己,“请问,你有没有带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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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昨天赶了大半夜的稿子,赶到今天上午,结果还米赶完,失败之作啊……哭死……今天开始,继续恢复一天两更
正文 帝王篇(十)
秦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盛怒,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一个女人。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耍他,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回想事情发生的经过,他的心情便久久无法平复,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在他胸中萦绕了整整一晚,都未能消散。
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样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完全不懂武功术法的黄毛丫头,他的尊严与自信平生第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如果那个女人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杀死她,好让她知道,触怒他的后果。
可是,气归气,她逃跑了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而且,是在即短的时间内,便消失在他的视野。难道,是秦寿追上来把她带走了?可以他的推测,秦寿的修为还不足以这么快从结界中脱身的,而且,他如果追来,自己不可能毫无感知的。
在天黑后仍没能找到她的踪影后,他回到了天涯城里投宿了一宿。他相信,她既然是天曲星,就必然会再与他相遇的。
天亮后不久,那种独有的直觉再一次在心里聚集,告诉着他,她正离他越来越近,秦冥唇角不由得掀起一抹冷笑,等抓到了她,他会让她后悔昨天的所做所为的。
天涯城并不算太大,繁华的街道就那么几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