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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天雨情第10部分阅读

      秦筝天雨情 作者:rouwenwu

    的意识到,如果这时候让她走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到他身边来。

    “你回来我身边,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随便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逆你的意。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孩子,你要不喜欢地宫,我带你离开,我们一家三口找一个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好不好?”

    重新生活?

    苗凤儿几乎要为他的天真喝彩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她真的没有力气嘲笑他了,他脸色苍白的哀求她,仿佛她只要轻轻的一个动作就能够击垮他,她说不出刻薄的话,也没有可能跟他重新开始。“宫主,这么多年以来,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但是,现在我们绝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你可以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好好生活,但是那个人不会是我。”

    君玉函想了一小会,面上露出惨然的笑意,在虚空中,他伸出手,似乎是想隔着空气,轻轻抚摸情人倔强的唇角,虽然那唇中吐出无数伤他心的话语,却仍是令他深深眷恋、爱恨交杂。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现在你不过是被他迷惑了,终究你还是只能回到我身边的。失去了地宫的庇护,你这样的身份,司徒那狗贼和闻人月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不必担心,他只会以为我死了,苗凤儿心中淡淡微笑,除非他们开棺,否则苗凤儿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君玉函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心中已经起了杀念,既然不能折磨,那一下子杀了的话,她也不能再怎样了,她伤心一段日子,最后一定还是会回到他身边来。可是他真气刚刚提起,便突然觉得胸口闷痛的厉害。君玉函大为惊异,莫非那症状又要出现了。

    自从他的孩子被亲手打掉之后,他就感觉身体似乎大不如前。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流产的缘故,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体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却还是总感觉虚弱无力,功力无法像以前那样使出。

    而且在一次次练功之时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心脉部分,已经被某种毒物侵入了,只要稍微一用功,立刻就会向全身发散,可是就算不用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浑身如同蚁噬般痛苦万分。

    苗凤儿见他面色大变,脸上苍白中透出铁青,心中已经了然。“宫主,是不是很难受。”

    “你,是你做了什么!”君玉函不可置信的望着苗凤儿。

    “我身上的体香原本没有这样馥郁,而且平日也不会这么浓重。知道你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每次去见你,我都要在身上带上另外的东西,混在香味里面,就不会被发觉。”

    君玉函只觉得此刻胸口的痛远远比不上她的所作所为让他心痛,“你早就准备背叛我了。”

    苗凤儿摇头,“我只是以防万一。只要你放我们离开,并且承诺决不再来打扰我们,我就会奉上解药。”

    从他亲手杀死她的孩子,她就预料到迟早有一天要跟他反目,所以,这一次,真的是没有留下半分情面,一旦落败,她就再也没有摆脱他的可能。

    第 45 章

    君玉函胸口痛的快要爆炸,思路却清晰了起来。他必要留下她,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在所不惜,即便今天血溅当场,也绝不放心爱的人跟别人去双宿双栖。即便耗尽他的全部内力,毒至全身,也不让她离开他。

    当下便冷笑道:“你我总算是恩爱一场,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你以为我受你牵制就不会再留你了。”

    苗凤儿见他这样冥顽不灵,心中的期待已经渐渐失去了,连心都慢慢凉了下去,看来今天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

    卫可风却突然直起身体,挡在君玉函与苗凤儿之间,他淡淡望着眼前虽然中了毒,却依然带着满身戾气的男人,平心而论,君玉函也算是这世间少见的美男子,他身材高挑,脸部轮廓异常的优美,全身又散发出一种与世俗大为不同的高贵淡漠,饶是他卫可风自恃容色过人,也不敢说一定胜过他半分。可是这样的人,却得不到苗凤儿半点爱怜,卫可风替他感到难过的同时,却有一种出于人性自私的庆幸,如果他先自己一步得到她的爱,那自己哪里还有机会伴在她身边……

    “宫主,我对你跟凤之间的恩怨并不清楚,可是,你如果当真爱她,如何忍心这样伤害她,刚才你已经令她受了重伤,难道今日你一定要取她性命才甘心吗?你是这样爱一个人的么?”

    君玉函心潮翻滚,已经是难以掩饰的妒忌和憎恨此刻再也不能压抑,他不顾自己身上的毒,愤怒地冲着卫可风吼道:“你懂什么,她是爱我的,她是爱着我的,虽然她不肯承认,但是她一定是爱我的!”

    “你是什么东西,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心神受创的君玉函,神志此刻已经不能保持全然的清晰,他只想将爱人抢回来,而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最大的障碍。

    重重长啸一声,顿时无数白衣宫人从藏身处现身,将庭院包围了起来。

    卫可风叹息了一声,终于明白苗凤儿为什么要离开这个人,只因为他实际上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用掠夺的方法去争取爱人,只会让她更厌恶他。他终究是不懂得,苗凤儿心目中,自由有多重要。

    苗凤儿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嘴角也冷冷勾了起来,“君玉函,今天便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在那些白衣宫人攻上来之前,她已将卫可风推到一边去,独自应付着朝她冲上来的众人。

    施展流畅中带着凌厉杀气的剑法,转眼间,哀鸿满院,有些白衣人还没来得及欺身上前靠近她,便已经被她一剑毙命。众人都得了要生擒的命令,捉她自然畏手畏脚,放不开去,但是她却一点也不留情,简直已经是不要命的打法,抱定了不会妥协的决心,自然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

    一白衣宫人在混乱之中为求自保,就在与苗凤儿交战的电光火石间,银光已经刺进苗凤儿的肩膀,刹时血流不止。

    君玉函看苗凤儿受伤,心痛又自责,仿佛全然忘记了这人要离开他的意思,不顾自己身上的毒跃身上前,便在那伤了苗凤儿的宫人天灵盖上重击一掌,那宫人哪里想到宫主对他下此毒手,当场毙命。

    所有人一时间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苗凤儿看着君玉函,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竟然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从容道:“君玉函,你既然不会让我走,那我情愿自己了结自己的性命——”

    君玉函神色大变,几乎无法站稳,只痴望着这个绝情的女人,不说半句话。

    苗凤儿当然不是真的要死,只不过她看出君玉函并非想要她的命而已,不过是她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罢了。以前她哪里能预料到,君玉函宁愿身中剧毒,也不让她离开呢?

    聚精会神的对付眼前之人的苗凤儿却没发现,一个人影在僵持中靠近了她,卫可风还没有发出惊呼,那人的手刃就劈向了苗凤儿的颈后,接住她软倒的身躯。

    君玉函顿时清醒了过来,冲上前去从那人手上接过苗凤儿的身体,一颗心激烈的跳动不已,终于又能接触到她的人了,而不是与她远远对峙,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嘴唇后怕的贴在苗凤儿的额头上轻轻摩擦着,手也迅速点住了她的|岤道,不让伤口再流血。

    卫可风早就料到这时候的结局,他并不担忧自己的处境如何,这时候看见君玉函到了此时还如此宝贝着苗凤儿,便知道他不会因为她的背叛而伤害她,这样就可以放心了。

    君玉函片刻后抬起头,突然恢复了原来的气势与威严,“玉兰,你做的很好。今天你回去以后就可以见到你的心上人。”

    卓玉兰面无喜色,平静的跪下叩首,“谢谢宫主。”

    君玉函搂紧心爱的人,终于想起了一旁的情敌,“至于你——”

    卫可风面上竟然带着微笑,从容的望着他,“你要怎么样对待我都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爱她,切莫再伤她的心。”

    他卓然风姿,神色坦然,语气诚挚,本是一派贵族公子风度,此刻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哀求之意,他虽然说的云淡风清,却仍然眷恋的望着那昏迷之中的女子,全心的爱慕与不舍所有人都能够察觉到。一时间,无双公子的气度与风姿让这在场的其他人都折服不已。

    为情苦,为情愁,卫可风当然可以为了苗凤儿神魂颠倒,在她面前他可以不要自尊,不要名誉,不要廉耻。但是在他人面前,卫可风还是无双公子,那种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更是毫不掩饰。

    君玉函冷冷望着他,突然低下头看看昏迷的苗凤儿,心中突然想起了她的威胁。她从来没有放空话的习惯,说到就一定做到。可是让他这样就放卫可风离开,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自己。所以,杀不得,折磨不得,放了他又不甘心,到底要怎样才能消除他刻在苗凤儿心中的痕迹。

    卓玉兰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眼自己的舅舅,开口道:“宫主,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折磨他的身体,而是让他天天站在心爱的人跟前,却必须形同陌路。被自己爱的人所遗忘,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如果您同意我的看法,我可以让苗堂主再也认不出他来。”

    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跟凤儿是如何恩爱的,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君玉函冷酷的笑出声来,抱着苗凤儿,心满意足的离去。

    卓玉兰叹了一口气,挥手让人将卫可风先押下去……

    第 46 章

    心口一阵剧痛,苗凤儿猛然睁开眼,意识慢慢清醒过来。最后的一个场景,是与君玉函的对峙。

    已经是深秋的天气,一下醒来身上寒意颇重,苗凤儿只感觉身体如同被拆散了重新组合一样的痛,一动都不能动。

    “你醒了?”原音推开门,惊喜的从外面冲到床边。

    “师傅——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苗凤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原音儒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为难和心疼,“凤儿,你先不要激动,这里是地宫,是——是宫主让我来照顾你的。你被他的真气所伤,现在千万不要乱动。”

    苗凤儿心中既惊且怒,手上的力气也重了许多,“可风呢,他在哪里,君玉函对他做了什么?”

    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想着他?原音一阵一阵的酸涩感觉冒出来,几乎要从心口一直涌到嘴边,一看到苗凤儿苍白的脸色,立刻就把满心的酸疼全部咽了下去。“凤儿,你不用担心,现在卫公子已经被送回卫府了,他不会有事的。”

    苗凤儿手稍微松了松,片刻后却满是狐疑,“他会这么仁慈?轻易放过可风么?”

    还是不放心?原音勉强自己露出一丝笑容,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平静道:“师傅从来没有欺骗过你吧,你放心,卫公子毫发无伤。宫主说,只要你留在他身边,他就放过其他人。不过,你要答应,不能再见他。”

    苗凤儿定定望着原音,看的他几乎心虚的要低下头去,最后释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才怪,她真的会相信君玉函的话,早就被他骗到死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有命,除非让她亲眼看到卫可风平安无事,否则她绝对不会相信。若非她现在真的痛到不能下地,她立刻就要去见他。

    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君玉函会怎么对待他——苗凤儿心神混乱,只觉得心口的疼痛越来越严重。连喉咙都开始发痒,难受的不能够呼吸,她颓然松开手,趴在床边拼命的咳嗽。原音见状,赶紧将托盘上的汤药拿来,递到她嘴边。

    苗凤儿一手隔开他的手,推开了汤药,一边却拼命的咳着,仿佛连心都要被咳出来一样……那个人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受伤……一想到这儿,又立即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口处更是说不出的烦闷,原本还苍白的脸涨的通红,突然觉得喉咙口一阵腥甜,一口鲜血竟冲口而出……

    原音见状立时心乱如麻,换了别的病人他早就强行把药灌下去了,哪里还管她愿意不愿意,可是看见苗凤儿这么不听话,他却只有兀自心痛不已的份,连忙将药碗搁在一旁,想要主动伸手扶著她。

    “你要干什么?”原音的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生生顿住,停在半路。君玉函三两步赶到床边,将苗凤儿无力反抗的身体抱在怀里,轻轻抚著背帮着顺气。过了好一阵,苗凤儿才慢慢停了咳嗽,缓缓的倒在君玉函怀里,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待苗凤儿看清楚了这个怀抱到底是属于谁的时候,她突然推开他的束缚,以手背擦去唇边的血丝,冷笑道:“宫主来看我到底有没有死么?”

    君玉函平日里哪里容得别人这样对自己说话,更何况是在外人面前。但此时他却压下满心的怒气,收回了还想抱住她的胳膊,硬声道:“你还不知道错么?只要你认错,我就给你悔改的机会。”说啊,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知道你错了,说你爱的人是我,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君玉函在心里补上这些话,却冷着一张脸。

    苗凤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喉头的腥甜,竟然凉凉地笑了起来,云淡风清地说着残忍的话:“后悔?我从来不知道后悔。我讨厌你,我受够了你,你想怎样都随你,我什么都无所谓。不过你要我认错,死了这条心。”

    “滚出去!滚出去!”君玉函突然愤怒地冲着原音大声喊道。

    这种情形下,原音怎么敢放他们两个人独处,只是他也不便和君玉函在此时正面冲突,只要她让他留下,他就一定留下,不管君玉函怎么想。

    苗凤儿却淡淡点了点头,“师傅,这是我的事情,你先出去吧。”君玉函阴晴不定,她不想连累别人。

    原音握紧了拳头,虽然踌躇,但是看到她恳求的眼神,还是默默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故意若我生气,你不知道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吗?你当真为了那个男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君玉函双目赤红,身体气的发抖。

    苗凤儿冷冷望着他,却不留任何情面,“君玉函,我们之间已经完了。”

    完了?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君玉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熟悉的面容,可是却真正感觉到她投注在自己身上那陌生的冰冷目光。君玉函突然很想笑,虽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还能笑,但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听着君玉函莫名其妙的笑声,苗凤儿觉得心口又在隐隐作痛,他笑得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的疯狂和绝望,透露出一种彻底失去希望的凄恻。

    君玉函恍惚的想着那个伴了自己五年的女子又是谁?为什么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如此的陌生和冷酷。他只愿意记得她温暖的笑容,耍赖的撒娇,哪怕是愤怒时候的坏脾气!都不会是现在这个人,这么冷冰冰,这么……

    他一直以为她不会离开,但当他真的毫无保留的将爱给出后,彻底将心沉沦后,才猛然顿悟——他……竟是从未懂得她……从未看透过她那沉静悠然的双眸……

    他给的,她不要。他一心要付出爱,她却不屑接受……原来这就是他的命!

    不,他不认,他不认这就是他的命!她是那么美好,那么温柔,那么那么得他的爱,他疼到爱到这种地步,怎么能将她拱手让给别人!她不肯听话,只是因为她现在想不开。如果她一定要走,就锁住她,废去她的轻功。她会使毒,就砍掉她的双手。她如果要走,就让她变成一个无法离开的废人,一辈子只能呆在他身边。

    君玉函的念头越想越阴毒,眼神也带上了浓重的阴霾。熟悉他脾性的苗凤儿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以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非常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要跑,就砍掉我的手足?”

    君玉函盯着她不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苗凤儿弯起嘴角,“那你千万别忘了把我的头也给砍下来,把心也挖出来,你可以砍了我的手脚,让我变成废人,可是你能够控制我的大脑吗?你能保证我呆在你身边,思想也受你的控制吗,还是你有自信,让我的心里不再有别人?”

    君玉函哪里受得这种刺激,他立时重重一掌击向苗凤儿的心口,似乎真的动了要将她的心挖出来的念头,却在对上她坚定的眼神的那一刻转开了方向,床边的桌几立刻化成木屑飞散。

    苗凤儿诧异地望了那被迁怒的物体一眼,又转过来看着君玉函。

    “不要以为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这里多的是女人,不是就只有你可以!”

    君玉函的背影决然而又僵硬,却并不迟疑,也没有回头。

    苗凤儿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在了床上,果然,对付他的话,气势稍弱就会被吃定了。虽然硬碰硬很危险,但是也好过处处受他的牵制要好。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要命也就这一条,不过,那木屑还真是到处飞溅,差点呛的她又咳嗽起来……

    “集合宫内所有人,立刻!”君玉函出了门,几乎是自暴自弃般冲着侍从大声宣布。弄的所有宫人面面相觑。

    君玉函冷冷打量着宫里面所有年轻俊俏的女子,一个个从她们脸上巡视过去。他端坐在高高的大殿上,俯视众生般的看着下面匍匐在他脚下的女人们。

    这里不是没有容色出众的女人,却一个个面无人色,吓的胆战心惊,他不信,难道就找不到一个能够胜过苗凤儿的女人吗?只要能够找到,他就立刻把她带到苗凤儿的面前去,当着她的面跟那个女人亲热,他要苗凤儿后悔!他要她后悔!

    可是即便是这样,为什么他还是气的要命,被苗凤儿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气到心脏都在抽搐,到现在手还在颤抖。

    挑选了半天,他最终只留下五个最出色的女人,其他全部退了下去。君玉函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盯着这五个女人,积极寻找着最合适的人选。看他的表情,旁人绝对不会想到是要找个候补情人,只会以为宫主今天要对不顺眼的人大开杀戒。

    为什么第一个女子有苗凤儿三分的俊俏,却逊了她七分的风度。

    为什么第二个女子有苗凤儿七分的灵秀,却逊了她三分的俏皮。

    为什么第三个女子有苗凤儿三分的温柔,却多了她七分的木讷。

    为什么第四个女子有苗凤儿七分的淡然,却多了她三分的蠢笨。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竟然敢跟苗凤儿用一样的簪子,她也不看看她一头杂草,那里配用这么美的玉簪。

    眼前这些美貌女子,可以说是这落雪的人中凤凰,容貌才华可算是一流。为什么看起来都这么不堪。带过去给她看,只会让她笑话自己!君玉函冷静的外表下,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出去,全部出去!”君玉函烦躁的一挥手,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

    五个女子莫名其妙地被留下来,此刻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出去,暗自擦去各自额头上的冷汗,今天这一天,真是地宫多灾多难的一天,君玉函为人冷酷淡漠,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连情绪外露她们都不曾见过,今天被他盯上还能居然捡回一条命,真是不容易啊!

    第 47 章

    “你是木头吗,我叫你搂着我的腰,你抖什么?”君玉函俊美的脸上覆盖了一层不容错认的寒霜,他压低声音,冲自己的下属呵斥着。

    白云脊背上仿佛被一只恶毒的蜈蚣爬过,只觉得浑身阴冷,四肢僵硬,头上还冒着冷汗。她挺直了腰板,力图镇定一些。但是一迎上君玉函满是阴鸷的眸子,她几乎吓的哆嗦。娘呀,她这是什么命?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宫主现在是不是在找杀她的借口。只要被宫主看上一眼,她就有即将命丧的错觉。

    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堂主,居然有亲近宫主的机会。可是天知道,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机会啊,她哪里有这样的艳福,比起跟天仙一般的宫主亲近,她宁愿回去抱着自己那个长相甜美的小侍郎。靠近君玉函半分,她就觉得浑身僵硬,呼吸不畅。

    宫主竟然还命令自己搂着他的腰,站在苗堂主休息的卧房门口,白云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君玉函的腰上,身体却刻意拉开很远的距离,不但身体动作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宫主刚才还用杀人的眼光挑剔的看她,现在就把她从五个人中挑选出来,带到这里来,还让自己跟他这么亲近,里面还住着所有人都清楚的苗堂主,那个笑起来很灿烂,实际很可怕的笑面虎。大概只有她才能担任宫主的入幕之宾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了,虽然必须时刻承担着生命风险,这次竟然不过是纳了个小小的侍郎都被打的吐血,这么看来,她白云还算幸运的了,虽然自己的那些男人也很难弄,不过好歹不会招惹上宫主这样的杀人魔王。

    突然想起君玉函对待敌人的手段,白云打了个寒战,实在不敢想下去。稳定心神,稳定心神,手上的触感虽然很美好,但是千万不要被假象所迷惑啊,想想苗凤儿现在的状况就知道……

    君玉函厌恶的忍耐着下属的咸猪手搭上自己的腰,恨不能立刻剁了这个白痴的爪子,但是想想可能会让苗凤儿吃醋,他就全忍了。站在苗凤儿的门前,刚想推门进去,却被里面的对话打断了动作。

    他一个动作,已经移到了窗前,向里面窥视。

    白云目瞪口呆的望着正做偷窥动作的地宫统帅,手上动作还保持着,但是抓到的只有空气了。

    “嗯……”舒服得轻轻呻吟出声,苗凤儿胸口灼热的痛苦在原音冰凉凉的手指安抚下,感到缓解了许多。

    “还痛吗?”原音将苗凤儿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心口,暗自将自己的真气送进了她的体内,替她缓解身体上的痛苦。虽然刻意忽略手位置下面一点点的柔软,原音还是心猿意马的要命。

    “不,好多了,师傅,真的谢谢你。”苗凤儿露出温和的笑容,稍微轻松地向他道谢。

    “你——,你不怪我给宫主解了毒?”原音一看她冲自己笑,当下心脏跳动剧烈起来,急忙找借口叉开话题。

    苗凤儿摇摇头,按住了他的手,“我不怪师傅,我知道师傅曾经受他的恩惠。这一次也当你还了他当年的收留之恩吧。况且这种毒,也不过阻他一时,却不能阻他一辈子。”

    原音温润的面容不由得浮上一层红色,她温暖的手心传来阵阵让他心悸不已的感觉,于是他的脸不由自主就上了色。

    苗凤儿也觉得原音的神色有些异样,却没有来得及多想,只是觉得师傅真的很让她安心,跟他在一起,永远不会有压迫感,他容貌虽然不算出色,却非常有魅力,带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好象是,好象是一种叫做归属感的东西。虽然他已不算很年轻,而且因为长年在外面行医,风餐露宿,眼角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却仍然不阻隔这种让她觉得安心舒适的感觉。

    而且师傅笑起来,却有一种让她觉得他在害羞的错觉,真的很可爱。

    原音被她的眼睛专注的看着,竟如同陷入了梦境一般,半天才突然醒悟过来,拍了下她的手,“那你别乱动了,让师傅给你疗伤。你真是不怕死,受了宫主的真气逆行,心脉已经严重受损,还支持了那么长时间,稍有不慎,只怕——”

    苗凤儿故意扯出一个带些顽皮的笑容,“我才不怕,我有师傅啊。”

    君玉函看到里面温馨的气氛,心里头刚刚压抑的火苗又腾腾窜了上来,苗凤儿从来不对他这么笑,从来不!自从他们翻脸以后,她这种笑容就再也看不见了,总是嘲笑,冷笑,用轻蔑漠然的态度来对待他。今天居然让他撞见她对着别人露出亲昵的笑容,甚至那笑里面还带着俏皮与撒娇。让他,让他——情何以堪!

    不,原音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又是她的师傅,他们亲密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可是,可是——他心里还是觉得受不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苗凤儿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波流转间似有点点星芒自那仿如黑耀石般的眼瞳中闪耀,她的眼中对原音流露出的是温暖的依赖和信任。而她从来不曾给过他。

    君玉函突然回头盯着白云看,白云算的上是个娇艳的美人,有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可是与苗凤儿的眼睛一比,竟如同睁眼的瞎子,就好象珍珠旁摆放着死鱼眼睛一般毫无灵气,满是蠢笨与呆滞。

    可恶,他怎么会想到用这种女人去刺激苗凤儿,他真是昏了头,把她带进去,只是他自取其辱而已,只会让人知道他有多在意苗凤儿。

    白云在他的眼光中软了腿,一下子跪了下来。

    “自己去领五十仗,滚下去。”君玉函冷冷下令。

    白云松了一口气,刚想站起来退下去。

    “等等,你就这样爬回去吧。记住,碰见利石也不许绕开,要爬回去。”君玉函恶毒的瞥了一眼白云的手。

    白云心中大喊命苦,这样爬回去,手一定会被尖锐的石头划的鲜血淋漓,不过,比起丢掉性命来,已经好太多了。所以她头也不回,立刻手足并用,迅速往外面爬去。

    第 48 章

    过了大约七日,原音突然察觉出不对来了,他一直尽心调理苗凤儿的身体,可是近几日来,她的状况不见丝毫好转,反而经常有咳血的症状,人也日渐更加虚弱。照做常理来讲,即便他的药真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让她的病情有这么明显的恶化。

    琢磨着是不是苗凤儿心里还惦记着卫可风,原音也只能一个劲向她保证,卫可风真的没有性命之忧,让她安心调理身体。可是即便如此,苗凤儿的病情也不见有丝毫减轻的现象。

    所以他只能日里守着她,一刻都不放松的盯紧她,惟恐她出了什么状况。但是白天真的一切如常,她看起来是一个非常配合的病人,一点也不闹脾气,乖乖吃药乖乖休息。所以他越来越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这样虚弱。

    所以,他决定连夜里也守着。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尽管他名义上是她的师傅,也不好夜宿在那里,所以,他才不得不先回去休息,半夜不时过去看看。这一看,倒让他看出问题来了。

    半夜的时候,他起来预备去看看苗凤儿睡的是否安稳。还没进门,却闻见一股奇怪的檀香的味道。苗凤儿的屋里面从来都不点檀香,因为她并不爱用香料。而且这檀香的味道又有些独特,原音仔细辨别的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青了,真卑鄙,简直是下贱无耻。他推门的手僵在半道,隐约听见里面模糊传来的声响,他当然意识到这里面是谁,当然也知道这时候如果进去的话,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借口,都不合适。原音徘徊了很久,心脏都疼的纠结起来,伸出去的脚却始终迈不出去。他不是怕里面的人,而是如果真的是这样,苗凤儿知道了以后,会有多难堪。

    这不会对她有丝毫的帮助,只会让她气的更严重,说不定病情更加重。好歹,现在她什么都不会知道,也没有什么知觉。可是,可是,君玉函,怎么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他真的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么,一点脸面尊严都不要了他徘徊很久很久,直到天都将亮了,意识到再不走就会撞个当场,几乎咬碎了牙,他才生生忍下内心的愤恨,转身离去。

    里面的人,当然是君玉函。这些日子以来,苗凤儿根本不愿意见到他,每次他一来就躺下装睡。或者就对他冷嘲热讽,这令他又气又急,亲近不得她的焦躁时时刻刻在折磨他。偏偏现在她重伤未愈,精神上其实刺激不得,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每天夜里让下人点了致人昏睡的迷香,再偷偷进房去。只是苗凤儿毫无知觉,而他又实在思念她,有时候控制不住,自然有些亲近动作。做的多了,见她也未察觉,当真胆大起来,趁她不知道,对她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再所难免。其实他也不像原音想的那样不要自尊,虽然知道这样不妥当,但是当相思刻骨的时候,他就不免会做出这种举动。其实,不过是人之常情。

    当夜,君玉函一样摸黑进了她的房间。昏暗的烛光下,她在床上已经安然的陷入睡眠之中。君玉函心中喜悦,将衣服除去便上了床去,放下了帘缦,将外面一切的纷扰阻隔,彷若回到最初的无垢与纯然。

    将苗凤儿身上的单衣除去,温柔抱进怀里。知道她其实病的很重,性格也倔强,所以恢复很慢。本来也不欲做什么,只是想抱她入眠。但是不一会儿,闻着鼻间萦绕着的淡淡香气,他就开始心痒难耐,身体也蠢蠢欲动。

    君玉函伸手扶住她的後脑勺用力按向自己,张口把她花瓣一般的嘴唇含进嘴里,舌头敏捷地撬开她微合的牙关,长驱直入,扫过她温暖的口腔,然后牢牢缠上她平静的舌尖,任意吮吸翻转。

    她的嘴唇清香柔软,即使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品尝起来也一样甜蜜迷人,而她安然的沉睡反而让他觉得甜美得让人有凌虐的欲望。君玉函越吻越深,连带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捏着她的嘴巴,迫使她在无知觉的情况下尽量张开好更彻底地侵占,不断有银丝从两人胶合的嘴角溢出来。

    苗凤儿的身体毫无反应的在君玉函的怀中,她除了乖乖让男人亲吻抚摩以外,当然不会有如以往一般的抗拒。

    慢慢君玉函的手滑过她的细腰,移到臀上,犹豫再三,君玉函顿住了很久,踌躇着是否该做下去。这些天来他夜夜都来,虽然她并不知道,可是身体却骗不了人,摸着她光滑如玉,却明显消瘦许多的身体,君玉函又心疼又无奈。可是转念想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弄成现在这样的,心中的恨意和嫉妒又让他不忿起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别的男人代替他成为她的枕边人。只要一想到,有别人曾经爱抚过她的身体,曾经得到过她真心的疼惜,君玉函也就不能再忍耐,仿佛要证明她仍然属于他一般的继续下去了。

    所以他把她压在下面,执着于满足自己的心愿。

    虽然她的头无力的垂落着,漂亮的眼睛也安然闭着,但是纤瘦的身体已经染上淡淡的红晕,散发著诱人的情se气息,君玉函着迷地欣赏著,用舌头轻轻一一勾画。

    一点一点把自己送了进去,仿佛要将她紧紧锁住一般,牢牢控制住她的身体。

    将怀里的人用力抱住,君玉函猛烈地顶进著,摇撼那纤瘦的身体,被紧窒的身体紧紧包裹的愉悦让他欲罢不能,次次忘情地深入。

    他着迷于这种奇怪的感觉,在苗凤儿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拼命向她索求,仿佛是一种仪式,一种占有与膜拜的仪式。原本以为这样会很无趣,可是当真正合为一体的时候,与她纤弱身体相冲撞带来的快乐是他所未想象到的,忘情抽锸著,无法控制地想要索取更多,于是双手握住她的细腰,摇摆著,进得更深更猛。

    苗凤儿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有特殊作用的迷香让她丝毫无法防备在夜晚的这些缱绻缠绵。虽然只是君玉函一个人的仪式。这让他偶尔也会觉得孤寂落寞,如果可以让她一起见证,他会更加愉悦,可是可以想见的是,她绝对不会这样任由他摆布,所以,这样就可以了,他这样就可以了。

    律动已到了极限,君玉函一个挺进,终於在那温暖的身体里泻了出来,体液渐渐流出两人胶合的地方,慢慢染上她无知觉的大腿,痕迹滛糜。

    君玉函搂着她,心满意足。到下半夜的时候,会有仆从送热水进来。到时候他会帮她清理好身体,有时候他也一起下水,在水中再纠缠一次。不到撤去迷香,她根本不会醒。而夜晚,则是属于他的。虽然极力控制自己,君玉函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夜夜与之缠绵。

    原音又气又恨,一夜未眠,在第二天早晨,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第 49 章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苗凤儿借着靠在厚厚的垫子上,缓解马车的颠簸给她的身体带来的一些不适。

    君玉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笑得分外凉薄。似乎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一种略有些古怪的腔调,“你不是想见他么,赶了这么远的路,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他?苗凤儿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挑高了眉头,他说的是君玉函见她犹豫的神色,心中冷笑了一下,纤长的手指将马车的窗帘掀开,清冷的月光流泻进来,却莫名让苗凤儿的心寒了寒。

    京城城南较远的郊外有座国安寺,是座香火鼎盛的大寺。说香火鼎盛不奇怪,因为这里的主持观空法师是个得道的高僧。近年来又出了一位年轻的僧人,据传他从小长于寺中,少年就拜观空法师为师,得真传后一直在“雪惠石室”修炼,后来又经常代替其师传法。京城之中,多的是礼佛的人,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是以,这座国安寺是一座香火非常盛的寺庙。

    天色已经很晚,寺院后门前却突然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令路人都奇怪地加以注视。

    而在寺院之内,两名僧人正一前一后地向走着,除了黑布僧鞋偶踏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响外,两人一路无言。

    至禅房,领路的瘦小沙弥方转身,道:“请惠雪师兄稍等,贫僧即去通报法师。”

    穿白色僧袍的年轻和尚当即合十回礼,不一会儿,里面的观空法师便传了他进去。

    苗凤儿一路跟着君玉函来到国安寺内,见寺中僧人大多已经回避。想来也是,这里的和尚都是男子,她毕竟是个女人,既然君玉函已经安排好了,那她就没有道理在这里怯场。她跟着他,慢慢走着,胸口始终有些隐痛,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肺腔都生生发疼,脚步不由得缓慢下来。君玉函察觉,回过头来,向她伸出手。苗凤儿却侧身避开了,君玉函黑玉一般的眼睛闪了闪,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着。

    他们来到国安寺中一座独立的小院落,清幽而雅致,离其他僧侣的住处很远,非常安静。

    “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进去吧。”站在院门口,推开院门,他便止了步子,君玉函淡淡的笑,苗凤儿却看到那其中的得意。

    大概已经猜到里面的人会是谁了,苗凤儿轻轻抚了下胸口,抒了一口气。至少,他还活着。

    她慢慢向里面走去。

    “我在马车上等你。”身后有人冷冷道。

    天上月亮的银光柔和的洒落在地上,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然站立在庭中,皎皎银光横斜在他的脸颊上,夜风将他宽大的僧袍吹的鼓了起来。

    苗凤儿的心突然跳的有些急促,明明听见有人说话,听见有人推门进来。院中那人忧郁的眼睛却变得更加幽远,浓浓化不开的颜色亦令他皎洁如月的脸庞显得更加脱俗。

    他仰着头,专心地盯着头上的月亮。就好象在这一刻,天下间再也没有任何事比欣赏天上的月亮更加重要。

    月影银晕笼罩着远远站着的两人,在月色映照下就像是别有另一个天地。

    苗凤儿缓缓走近了两步,“可风——”她低声唤道。

    卫可风如同刚发现她的存在一般,回过头来,平静地望着她。

    望着他挽起的长发,苗凤儿突然笑了起来,“你要在这里剃度?”

    卫可风却点头,非常郑重地点头。

    苗凤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伤害你吧。”

    卫可风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