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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乐府第49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怎么?你觉得这法子行不通?”轩辕烈见状笑着说道:“法子我是帮你出了,试不试那就随你自己了。”

    离忧眨巴了几下,略带犹豫地说道:“哥哥,法子是不错,可是没必要让我亲自出面吧?好歹你也算是皇上身旁的红人,顺便……”

    “别,这事我可不能多嘴,从你嘴里说出只关乎个人观点,可从我嘴里说出的话,那意义便完全不同了。”轩辕烈道:“现在来说,能够让陆叶那浑蛋倒霉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皇上,可是皇上却最不喜臣子之间互相排挤,我一出声,弄不好不但起不了半点作用,反倒容易引起皇上的反感。”

    “可是如果是我的话,哪有你这般方便。”离忧嘟了嘟嘴,暗道更何况自己也不喜欢跟那有些莫名其妙的皇帝多打交道。

    轩辕烈听罢笑着说道:“放心吧,这个倒不麻烦,山人自有妙计,其他什么安排之内的,为兄全都包了。”

    离忧想了想也没再有什么异议,若真能够让那陆叶受到教训,这么点小事倒也不算太过为难她。

    两兄妹又商议了一小会,见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轩辕烈这才起身离开。

    又过了好些天,定南王府内的日子一往即往的平静,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宁静而安详,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就连新进府没多久的刘姑姑也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夜幕降临,今日的皇城比起往日装扮得更加的漂亮、迷人。热闹的街道、波光点点的湖面都被各色各样的彩灯点缀得光彩夺目,古老的城市在柔和的灯笼火光下洋溢着无限的温情,散发出浪漫而迷人的气氛。

    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七夕。

    在得到轩辕谋的应允后,离忧带着绿珠等人也一并出了府,溶入到了大街上那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车水马龙,灯火通明,这般的夜景让离忧有种恍惚地感觉,如同身处梦境一般,颇有几分不太真实的感觉。

    不过,她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看着热闹之余,领着随身跟着的几人不紧不慢地逛着。这样的夜晚不论古今中外,商家都少不了趁着节日更好的做着生意,为了吸引顾客,不少地方都有各种各样有趣的活动,这样浓烈的喜庆感让人心情非常有愉悦。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人群,不少人还在从四面八方涌过去,显然看热闹的习惯历史悠久。

    仗着清影与流风的优势,离忧等人很快便顺利突围,找开了口子进入到了圈子里面一看究竟。

    没想到这里头即不是什么灯谜活动,也不是什么杂耍功夫什么的,而是一男两女三人正在中间争吵着什么。

    看了一会,围观的人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大好的七夕夜晚,这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因为有了新欢,所以打算休掉自己发妻欲娶身旁的年轻女子,另结新欢。

    中年妇女一脸的痛心的指责着中年男子忘恩负义,而那男人显然丝毫不在意,反倒反咬一口说是中年妇女至今无所出,休掉也是活该。

    一旁围观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中年男子见状,很是不耐烦,大声辱骂了那中年妇女一顿后,便拉着年轻女子的手想要离去。

    中年女子自是不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扯住中年男子的衣袖不让他走,说什么也要让他摸着良心给个说法,不能这般无情无义。

    这样一来,那中年男子显然恼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黄脸婆给又哭又闹的缠住,显然很是觉得没面子。身旁年轻漂亮的新欢不屑的嘀咕了几句后,更是火得厉害,扬起巴掌便给了那中年妇女两下。

    中年妇女一下子被打蒙了,人也被打翻到了地上,周围看的人个个都唏嘘不已,却也没人多管闲事出来指责。中年男子见状,朝躺倒在地的中年妇女狠狠的呸了一下,然后很是得意地朝身旁年轻女子笑了笑,便想再次离开。

    “站住”一旁的离忧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没想到这浑蛋竟然还敢打人,打了人后又什么事也没有想扬长而去,于是更是气愤不已,大喊一声不想让这贱男就这么嚣张的离开:“打了人就想走,你也太狂了吧”

    众人顿时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吸引住了,询声望去,却见这突然杀出来管闲事的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子,一时间更是觉得这戏热闹了。

    中年男子显然也没料到竟然会有人管他的闲事,停了下来后朝离忧望去,很是好笑地说道:“小丫头长得挺漂亮吗,怎么,就凭你还想管爷的闲事?”

    “把嘴巴放干净的”绿珠听这人如此无礼,连忙怒斥一声,跳出来护主。一旁的清影与流风见状更是上前去,将那中年男子拦了下来,一脸的冷漠。

    中年男子没想到这个漂亮小丫头竟还有帮手,再看那穿着打扮也不似一般人家的小姐,因此心中马上有了几分顾忌,赶紧换了副语气朝离忧道:“这位小姐有何指教?在下还有些事得先走了。”

    “走这么急做什么?”离忧冷笑一声,很是不满的说道:“本小姐今日就要管你这闲事,你还敢如何?”

    中年男子见离忧这般语气,本就心中不爽,再看到身旁的年轻女子,怕被那女子取笑无胆,于是便只好收回笑容,硬着声音说道:“你是何人,凭什么管我的事?”

    “我是何人你管不着,反正我这人见着不平事就要管,没有任何理由”离忧懒得跟他多扯,径直说道:“看你长得也算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如此无情无义,你还有良心吗?”

    离忧边说边亲自上前扶起那还躺在地上哭泣的中年妇女,一脸愤慨地继续说道:“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 ],你一贫如洗,无依无靠时是她毫无顾忌地带着家业嫁给了你。这二十年来也是她一直在你身旁忙里忙外,撑起这个家,供养你的爹娘。可如今你有了点出息便翻脸不认人想休掉对你有恩有情有义的发妻,另结新欢,不仅如此还当着众人的面辱骂殴打她,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无情无义之人?你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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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得逞

    第九十章:得逞

    面对离忧如此声色俱厉的指责,周围围观的人亦纷纷跟着开始声讨起那中年男子来,这前因后果什么的虽然许多人并没有听得太明白,可经离忧这么一说马上便完全明白了过来。

    负心的男人见得了,不过这般忘恩负义、无情无义还如此毫不知耻的人倒也不多见。一时间众人心中那点正义之火熊熊燃烧,连那些本不愿多事之人也小声的跟着声讨几句,以免被其他人误以为自己与这中年男子是同一类无耻之人。

    中年男人见状,不由得朝四周来回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也慌乱了起来,他吞了几口口水,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后,壮着胆,粗着嗓子朝离忧说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替我生下一子半女,我要休了她连官府都管不着,哪里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离忧不屑地说道:“不过刚才我听你说竟想让你发妻净身出户,你这算盘未免也打得太响了吧”

    说罢,离忧转而朝那中年妇女看去,声音柔和了不少:“大嫂,你别怕,今日这事我定替你做主,让他还你一个公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这男人不是个东西,也早已没有挽留的必要,如今你心中到底有何打算?你只管将心中想法全部说出来,我定让他办到”

    中年妇女一开始还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这会的工夫才发现离忧衣着打扮,气势派头都不似常人,再听离忧如此肯定的语气,心知这回只怕是遇到贵人了,因此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底气也比之前足了不少。

    她用袖子一把沫干净脸上的泪,很是激动地朝离忧说道:“这位小姐,妇人现在也算是看清楚了这小人的嘴脸了,他想休便让他去休,反正这日子也没办法再跟他过下去了。只不过妇人先前从娘亲带过去的那些家产得让他还给我,否则妇人日后可怎么活下去呀”

    听到中年妇女这般说,那中年男人显然急了,一脸恼火地说道:“胡说八道,你当年嫁过来时带的那一点点东西早就被你自己花光了,现在我的家产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出来的,你这分明便是讹诈,想分我的家产”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些年你们一家人是怎么活过来的?还不是靠着我爹留下来的几间店铺?如今你竟还想连我爹那三间店铺也想吞掉,这还有天理吗?”中年妇女气得不行,伸着手指着那中年男人的鼻子说道:“当年你说过的那些承诺都被去了哪里?你负了我也就算了,还这般绝情,将我往死路上逼,你真是好狠的心呀”

    “说话得有证据,这一码归一码,如今家中所有店面铺面的地契屋契可都是写着我的名字,你说是你爹留给你的就是你的了,真是好笑”中年男子粗着嗓子骂道:“不知死活的婆娘,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当心我去官府告你,到时将你关入大牢,在里头蹲个十年八年的,看你还敢不敢闹”

    “你……”中年妇女一听这个,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如今她分文不得,去官府哪里告得过这臭男人。

    离忧见状,冷哼一声,很是好笑地说道:“你以为官府是你家开的?你想让他们抓人关人,他们就抓人关人?”

    说着,她又回头看向那中年女人,安抚道:“大嫂放心,他要去见官那自是最好,状子我找人替你写,证据、证人我派人去帮你搜集,等正式上堂那天,我亲自去堂上旁听,若是那审案之官敢贪赃枉法,乱判错判,我便将那贪官一并给拿了,看谁还敢假借官府之名恐吓于你”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年男子听离忧语气如此狂傲,心中早就吓破了胆,这京城之中贵人多如牛毛,随便蹦出几个来跺跺脚便不是他们这种斗米小民惹得起的。

    原本他是打定主意赖掉那婆娘的几间店铺,让她净身出户,有多远滚多远,现在看来,只怕事情可没那么顺利了。

    “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便敢如此无礼,还真是狗胆包天”正在这时候,一道响亮的男声突然从人群中响了起来。

    众人纷纷吃惊不已,朝那声音望去,不知何时围观的人群中多了几名衣着华贵的英俊男子,而说话之人正是这几人之中为首的。

    离忧扭头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本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轩辕烈与黄天泽,还有几个随行的高手。

    黄天泽见离忧终于注意到了他,便笑着对上她的目光,微微点了个头,示意她不要泄露了他们的身份。而离忧见状,连忙很是明白的点了点头。

    “来人,去告诉他,这打抱不平的侠女到底是何方神圣。”黄天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边说边示意身旁其中的一名随从单独上前去告之那中年男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然也不会将离忧的身份大肆宣扬,所以只需附耳告之便行了,想必那中年男人听到答案后,连腿都会站不稳的。

    随从马上依言上前,在众人好奇不已的目光中,单独在中年男子耳畔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果然,只见那中年男子顿时满脸惨白,如同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移向离忧的目光都变直变僵硬了。

    只怕扑通一声,中年男子瞬间便跪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朝着离忧叩头道:“小人不知贵人身份,冒犯到了贵人,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贵人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吧,饶小人一命吧”

    中年男子虽此时早已吓得半死,可却依然谨记那跟他小声说话的人的吩咐,不敢当面说出离忧的真实身份,只是以贵人相称。

    一旁的人听到中年男子突然这般说,顿时都再次猜测不已,不知道离忧到底是何等身份,为何不过是被人告之了一个身份便已将人吓成了这样。

    不过,这些人却都明白,有此等气魄,还有这么大的派头敢出来管闲事的,想必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指不定还真是遇上了什么大人物了。

    离忧心知黄天泽的随从已经向那中年男子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倒也替她省了不少事。于是直接朝那中年男子道:“我只问你一句,刚才你发妻所说之言,到底是真是假?”

    中年男子此时哪里还敢狡辩,连忙答道:“是真的,都是真的,小人一定会将那几间店面还给她,请贵人饶了小人吧”

    离忧听罢,没有再理会那中年男子,转而朝身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显得有些呆滞的中年妇女道:“大嫂,除了让他归还原本便属于你的东西以外,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比如让他补偿你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等等。”

    中年妇女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感激地便想朝离忧跪下,离忧见状,马上伸手扶住了她,不让她跪下:“大嫂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就行了,不必行如此大的礼。”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姐是妇人的大恩人呀,没有您的帮忙,妇人还不知道会被这浑蛋欺负成什么样子。”中年妇人再次热泪盈眶,边道谢边接着说道:“妇人不似那浑蛋那般贪心,也没他那么无情,我只求拿回自己的东西,也好让自己下半生有个依靠,其他的我都不要他的,从此后一刀两断,倒也干净。”

    “既如此,我现在便派人跟你们一起回去处理好这些事,省得等我一走,事情又生了什么其他的变故。”离忧好人做到底,毕竟这妇人处于弱势,自然还是替她想得周全一些为好。

    随后,离忧又对那中年男子再次警告之后,便让清影跟着他们一并回去将事情全部处理妥当。妇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而那中年男子虽然心中不甘,但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随着几位当事人的离开,人群也纷纷散了去,见周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离忧这才朝一旁一直注意自己一举一动的黄天泽走去,微微行了个礼后道:“多谢黄公子刚才出言相助,出门在外,离忧也不便行大礼,若少了什么规矩,还请黄公子恕罪。”

    黄天泽含笑而道:“无妨,出门在外,本就是想随意一些。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今晚这么巧碰上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坐下再聊吧。”

    离忧听罢,朝一旁的轩辕烈看了看,见他也笑着朝自己点头,便微笑地应了下来。

    一行人找了家临河的茶楼,坐在二楼雅房的窗前,正好看到河面灯火通明,光影相错的美景。

    不是在宫中,所以许多规矩自然也就能免便免了,黄天泽、轩辕烈、离忧三人临窗而坐,边欣赏着窗外的热闹的夜景,边畅快地闲聊了起来。

    原来黄天泽平日便喜欢换装出行,混迹在京城各处的人潮之中,听听、看看,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去感受自己统治下的这块地方。一到了热门的节日更是不会落下,今日七夕,所以能够在宫外撞到他倒也不算是什么太意外的事。

    而离忧亦毫无隐瞒地告诉黄天泽,自己平时没事便喜欢出府玩,别看她才来京城不久,可现在早就不会比长居此处的人差,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她都一清二楚。

    轩辕烈倒也实在,只道好在这妹子已经定了婚,否则这般在家里呆不住,传出去的话只怕是很难找到婆家了。离忧自知轩辕烈的用心,坦然承认自己的确是个坐不住的人。自由惯了,当然不喜欢被约束。

    黄天泽听罢,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离忧说道:“我记得两次在宫外见你,都正好赶上你出手帮人,你这仗义的性子倒是轩辕家一脉相传。”

    “皇上过奖了,也不是什么仗义不仗义,实在是今日那男人太过可恨了,正好又被我给碰上,所以才会出手帮那妇人。”离忧说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道:“我倒是想行侠仗义,遇到不平之事都能够替天行道自是最好。可惜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帮帮今日这种妇人,管管这等升斗小民之事罢了。”

    说罢,她也不再出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径直喝着自己的茶,望着窗外的夜景,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顺心之事。

    黄天泽何等聪明,自是听出了离忧的弦外之音,但却并不知道她到底碰到了什么烦心事。

    见状,他便朝一旁的轩辕烈望去,心想着这做哥哥的应该是知道自家妹子的心事吧。谁知轩辕烈却朝着他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显然并不清楚离忧为何突然心情低落。

    “听你这话,倒像是碰到了什么不称心之事。”黄天泽出声问道:“难不成以你郡主的身份,还有什么管不了的事?”

    离忧听到黄天泽的话,不由得笑着转过头来,一脸无辜地说道:“皇上真会说笑,我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罢了,这身份名头用来唬唬刚才那种没有身份的人还差不多,换成其他的权贵之人,纵使我铁证如山,也压根动不了别人分毫,哪里是想管便能管的。”

    “照你这么说来,还真是遇到了什么事了。朕倒是好奇得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朕御封的离忧郡主都束手无策,只能忍气吞声。”黄天泽继续说道:“说来听听,朕来给你评评理。”

    “还是别说的好,皇上是天子,平时要忙的事多得去了,哪有时间为这些小事操心。”离忧摇了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况且毕竟不过是我一家之言,再说那人也非一般人,弄不好反倒成了我恶意中伤。左右也与我没多大的关系,还是算了吧。”

    “听听这口气,倒真是被那人那事给气得不轻。朕的好奇心可都被吊足,今日还真是非听不可了。”黄天泽边说边朝轩辕烈道:“阿烈就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将你家宝贝妹子气成这样?”

    轩辕烈笑着摇了摇头,回道:“这个臣还真不知道,就是前几天见她一脸不快地从她嫂嫂那走出去,怎么问也不吱声,后来问她嫂嫂也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啦,只听说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相当气愤的事。”

    “臣这个妹子,皇上是不知道,性子强得很,不愿意说的事,就算怎么问也不肯说,再说听她说是别人的事,因此臣也没有多管了。”

    轩辕烈说罢,又朝一旁微微嘟着嘴,略带愤慨的离忧道:“妹妹还是说说吧,一来皇上可发了话,二来说出来多少也能顺顺气。”

    离忧见轩辕烈这般说,微微犹豫了一会,这才朝黄天泽道:“既然这样,那我便说说。不过,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会说的时候,我会省去真实名姓,权当是说故事了。皇上听了便听了,不可强行追问其他,否则的话,我便是背着抗旨的罪名也是不说的。”

    “行行行,都依你便是。”黄天泽爽快地应了下来,心中愈发的觉得离忧这真性子很是有意思。

    离忧见黄天泽一口便应了下来自己的要求,便也不再多迟疑,一脸正色地将陆叶与刘姑姑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说了出来。当然名字自然是隐掉了,可离忧心中清楚得很,根本不需要她点名指姓,以黄天泽的智商肯定是能够猜出她所说的人到底是谁。

    一口气说完后,她这才抬眼看向黄天泽,果然皇帝不是一般人,在听完她如此声色俱厉、激动不已的讲述后竟然还如此面不改色,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莫不是这成大事者都是不拘小节之人,而在皇上的眼中,这样的事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吗?

    离忧心中暗自揣测着,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最后总结性地说道:“整个事就是这样的,除了帮那可怜的姑姑要到一纸休书以外,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只是每每想到这种薄情寡义、卑鄙阴险之人竟一点报应也没有,心中便分外不是滋味。可除了气愤以外,又能够怎样呢,所以说这世上之事往往如此,根本就没什么公平公正可言,我尚且有如此感慨,可想那些生活在最低端的老百姓又会有多少的无奈。”

    直等离忧完全说完不再出声,黄天泽这才端起桌上的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后说道:“难怪你如此生气,这男子也的确太过卑鄙了些,如此心术不正之人,可见其真正的品性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黄天泽的话,离忧原本揣测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这意思再明显不过,皇帝对陆叶的看法已然有了不好的印象了。不过这小皇帝为人谨慎,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偏听偏信,只怕回去后会派人暗中去查,到时就算不会因此事而轻易的罢免陆叶,最少也不会再如之前那般看重并重用。

    对于一个当官的来说,最大的老板皇帝不满意你的话,那你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若日后再有什么事,有什么把柄被皇帝抓住的话,只怕处罚起来也是不会轻的。

    想到这,离忧觉得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于是自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本就是想营造一个无意而为的效果,若过多的强调,反倒是容易让黄天泽产生怀疑。

    “算了,这种人还是不提为好,省得破坏了心情。”离忧一副不愿再多提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记得去年的七夕曾看到过有人在老槐树下扔彩球许愿,听说灵得很,不知道京城这里有没有这样的风俗。”

    “七夕许愿?那不都是年轻男女求姻缘吗?”轩辕烈一听顿时又忍不住笑起来:“妹妹,难道你还想去求姻缘不成?”

    “哥哥,我为什么不能去求姻缘?不仅我可以去,你也可以去啊”离忧一听便知道轩辕烈给想歪了,倒也不计较,眨了眨眼解释道:“我可以求与一鸣的婚事顺顺利利的,你可以求与嫂嫂恩恩爱爱到白头啊”

    “小丫头真不害臊,还没嫁整个心都得跑到人家身上去了,好歹你也是堂堂郡主,矜持一点好不好,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轩辕烈摇了摇头,嘴里虽像是说道离忧,不过那语气与神态却宠溺得很,十足十的护妹好哥的样。

    离忧笑着回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都十六了希望自己的婚事美满顺利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这世上的事本就如此,我不过是比世人更老实一些说出心声罢了,难道说实话就不是大家闺秀,不是淑女啦?”

    轩辕烈倒是没想到离忧这般伶牙俐齿地反驳自己,一时间倒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一旁的黄天泽看得有意思,笑着说道:“依朕看,离忧说得挺对,如今也难得有谁能够这般坦诚了。”

    “多谢皇上夸赞。”离忧一听,自是将黄天泽的话当成赞美,说罢颇为自在地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想去其他地方四处逛逛,顺便也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这样的地方。皇上若是恩准的话,离忧便先行告辞了。”

    事情已经搞定,过渡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离忧自然不再久留,朝着轩辕烈偷偷眨了眨眼,一副不打扰你们慢慢聊的表情。

    谁知本以为可以一身轻松的全身而退,却没想到如意算盘给打了个空。

    黄天泽见离忧起身准备走人,倒也没多留,只不过自己竟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即如此,那便一起去吧,正好朕也打算再四处转转。如此良辰美景,干坐在这里倒实在是可惜了。”

    离忧一听,顿时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可人家毕竟是皇帝,皇帝说一起去转转,她还敢说不行吗?好在轩辕烈也在,否则身旁跟着这么个人上人一起四处转悠,那样的压力感可想而知。

    第九十一章:心思

    第九十一章:心思

    街上的人特别的多,不过跟着皇帝一并逛唯一的优势便是前方暗中总会有人开路,并且那开路的方式也做得极为自然,即不会影响到别人,也不会让她们觉得有什么刻意的介入感。

    没有其他事后,逛起街来人也分外的轻松,热闹的氛围很快便将离忧原本心中仅有的那么一点不自在给冲没掉了。左看看,右瞧瞧,碰到感兴趣的东西便停下来试试、玩玩,一来二去的哪里还记得身旁有什么皇帝不皇帝的。

    原本黄天泽也说了这么个时候自然是不必拘礼礼节,随意些最好,更何况离忧心底深处对身份尊卑什么的也没有古人这么多的讲究,这会玩兴一起,更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会的工夫,离忧正站在一个类似于投壶的游戏小摊面前,兴致勃勃地将手中的小球往前方三米开外的小壶内投。按照老板定下的规矩,十球投中八球以上便有小礼物,而要是十球全中的话,则可以从一旁的礼品堆里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一件。

    那一堆小礼品虽然都是些极为普通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可是却十分有意思,再加上得百发百中才能拿得到,因此倒是吸引了不少人来大显身手。离忧一早便看中了一把羊皮小鼓,正卯足了劝在那里投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是准度实在是太低,一连玩了四五把了,总共还没投进去三个球。眼看手中的球又已经光光了,可要想凭她自己的实力中奖似乎真的是太不可能了。

    一旁的轩辕烈看得有些急了,直嚷嚷着投不中就算了,喜欢什么跟老板直接买一个便成了,费那么大的劲看得累得慌。

    离忧可不那么想,能不能赢到东西是另外一回事,可这投射本身便是一种乐趣,轩辕烈懂什么呢。不过,对于自家哥哥那种在军营之中长大的人来说,弯弓射箭都是小儿科,更何况是这种不入流的投射游戏,因此自是不放在眼中,提不出兴趣来。

    倒是一旁的黄天泽看得也很是感兴趣,见离忧一脸可惜的将手中最后一个球扔完后一副还想再来的样子,便出声道:“我也来试试吧。”

    听到黄天泽说也要玩,离忧自然马上让位子,又让老板重新拿了十个球,看看这小皇帝手感会不会比她好。

    原本离忧还只道这么个养尊处优的皇帝平日肯定没练过什么骑射之类的,能够超过她,多投中两个已经是不错了,没曾想到这人还真是不可貌相,只见黄天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转眼便已经投出手中一半的球,并且让人兴奋不已的是竟然五球都中了。

    “好棒,再投进三个便可以有份小礼物了。”离忧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别提多兴奋,如同投中的人是自己一般。

    黄天泽听到离忧的话,手中的动作略微停了一下,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喜欢什么你先挑一挑吧,保证剩下的五球也会全中。”

    离忧连连点头,一副大有可能的样子道:“早就挑中了,你慢些投,可别失手了。”

    黄天泽一听,不由得笑了笑,随后转头一个抬手,手中球竟接连不停地往三米开外的小壶里投了过去。只听砰砰砰砰砰的五声,眨眼工夫那五个球竟然再次稳稳落入了壶中,准确无比。

    “太好了,想不到还是个投射高手”离忧不由自主地拍着手,真心夸赞起来。一旁围观的人也跟着纷纷叫好,显然被黄天泽如此精准而轻松的投射给征服。

    “这有什么,黄公子连百步穿扬都没问题,更何况是这种小儿科。也就是你孤陋寡闻罢了。”轩辕烈笑着拍了拍离忧的头,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

    离忧听说黄天泽还能百米穿杨,更是佩服不已,看向他的目光也更是多了几分敬佩的神色。

    黄天泽倒还算是谦虚,面对轩辕兄妹的夸赞,只是微微一笑,随继朝离忧道:“去挑东西吧,前边还有不少好玩的。”

    “早就挑好了。”离忧得意的笑了笑,转头让那老板将那面羊皮小鼓拿给了她。

    一旁的轩辕烈见离忧竟拿了这么个小孩子的玩意,还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摇来摇去,不由得打趣道:“妹妹原来竟看中了这么个小玩意,这可是小孩子才玩的。”

    “小孩子玩的又怎么啦?谁规定大人便不能玩这个了?”离忧丝毫不在意,冲着轩辕烈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爱惜这个小摇鼓,到时等我那小侄子出生了,就当成贺礼转送给他玩了。”

    “你这姑姑还真是够小气的。”这回连黄天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当心你那小侄子长大后拿这小鼓去寒碜你。”

    此话一出,连一旁围观的人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见状,离忧也不反驳,笑着招呼几人往其他地方再接着去逛了。

    又转了一小会,却见有随从不知从何处回来禀告,说是已经找了离忧刚才所说的可以许愿的大槐树。离忧倒是没有想到黄天泽竟然将她之前随便所说之言当真了,还真派人去寻找。

    见离得不算太远,一行人索性继续步行过去,正好沿路也有不少的好看好玩的。

    见到卖糖葫芦的,离忧再次忍不住了,让绿珠去买了好些串过来,分发给大伙吃,轩辕烈大笑不已,只道离忧真是童心不改,不过黄天泽倒好象很是感兴趣的样子,顺手接过离忧递过来的一串,便想尝尝。

    一旁的随从马上上前,看那样子是想先帮黄天泽试毒,黄天泽却没有让,只道了声无妨,便径直咬了一口吃了起来。见主子都吃了,旁边那些个随从原本正犹豫着要不要接郡主丫环递过来的糖葫芦,这回也都不再迟疑,纷纷接过去跟着吃了起来。

    有些好这口的倒还好,有些不喜欢这甜酸相间味道的便有些委屈了,怎么着也是郡主赏下的,只得几口硬着气吃了下去。

    “有那么好吃吗?”见离忧吃得那么带劲,连黄天泽也吃了两颗,轩辕烈边问边也往嘴里咬了一口,吃来吃去却也觉得还是小时候吃过的那个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离忧吃了两个便没有再吃,接过绿珠递过丝帕擦了擦嘴道:“好不好吃那得看你自己喜不喜欢,我倒不是特别好这一口,就是觉得好久都没吃过这东西了,正好看到了,便尝尝而已。”

    轩辕烈一听,一幅上当受骗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你真心喜欢这东西,弄半天就是尝尝而已,你倒是尝了两个就不吃了,看看他们……”

    轩辕烈边说边指了指身后那几个正在龇牙咧嘴,一脸勉强的随从,一脸的又好气又好笑。

    离忧见状,自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实在,给他们尝尝而已,不喜欢的不吃便行了,没想到竟全都快速吃了下去,如同完成任务一般。

    “倒也不难吃,酸酸甜甜的,别吃太多了就行。”黄天泽目光含笑,显然心情也极为不错。

    算起来,他倒是好久没有这般轻松舒畅过,什么也不必想,如同普通的少年郎一般悠闲自得地逛着夜市,做着想做的事,吃着想吃的东西。没有宫中那些繁琐的规矩,而身旁随行的人也不会如同平时那些重臣、后妃一般总是隔着君臣之间的距离,小心而谨慎,连说句话都得前思后思,生怕有什么不妥。

    他现在很是享受这种如同普通人一般的自在,对于一个处于权力最顶峰的人来说,内心的孤独是无法避免的现实,因此,对他而言,此刻的舒畅与自在便显得无比的可贵。

    有人领路,没一会的工夫,一行人便来到了京城有名的老槐树前,此时老槐树下上已经挂满了数不清的彩球,而四周仍然有不少的信男信女虔诚地祷告着,然后再将彩球抛上。

    黄天泽一行人的出现,马上便引起了附近众人的注意,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忍不住朝他们看来。倒不是因为他们的排场有多张扬,而是因为他们几人个个都长相不凡,而来这的都是些单身男女,见着俊男美女自然也是情不自禁的多看几眼。

    离忧倒没有在意那么多,朝四周看看了,见一旁有好几个卖彩球的小摊,于是便准备让绿珠去最远一处那个小摊买多几个过来。

    “为什么要去那最远的小摊买?难道这个彩球还有什么讲究吗?”黄天泽好奇的问着,对这些倒还真是不太了解。

    离忧见黄天泽误会了,便解释道:“不是的,彩球倒没什么讲究,只不过那个小摊的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娘,比起其他几个摊主来说更是辛苦不少,所以我只是想顺便照顾一下她的生意罢了。”

    听到这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暗道这郡主心肠还真是不错,黄天泽虽并没有再出声,不过脸上神情也明显很是赞赏,离忧倒是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这般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谓行善亦不过是顺手之劳,其实真的并没有什么。

    一旁的绿珠倒是有些迟疑了,并没有马上按吩咐去买彩球,而是小声地朝离忧问道:“小姐,奴婢到底要买多少个彩球呢?这东西有讲究的,要许愿的才能够要,一人也只能抛一个。”

    离忧一听,心知刚才那糖葫芦的统一发放让绿珠为难了,看了看后便答道:“我要一个,哥哥也要一个,你与二丫两人也一人抛一个吧,一共买四个便行了。”

    绿珠一听她们也可以趁机许许愿,当下心中高兴不已,再者有了详细的数目,因此马上应声转身便要去买彩球。

    “等等。”谁知还没来得及走两步,黄天泽便出声将绿珠给叫住吩咐道:“买多一个,去吧。”

    绿珠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领命再次过去。

    看了绿珠离开的背景,离忧略带尴尬地朝黄天泽道:“黄公子,您也要抛彩球吗?”

    “不可以吗?”黄天泽见离忧一脸怪怪的表情,反问道:“难道还有什么规矩,说是我不可抛彩球许愿?”

    离忧连忙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以黄公子的身份地位,哪里还需要求什么姻缘……”

    这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离忧的意思黄天泽自然是明白了,所以也无谓多说,反正别怪她刚才没有预算他那一份就行了。

    黄天泽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心中清楚,在离忧看来,他这个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有,再求姻缘的话显然是多此一举了。

    可是,又有谁知道,那么多的女人真正与他心意相通的又有几人?即使有那么几个,可真正无关利益、权势,无关其他身份地位,只是简单的爱着他的人有谁呢?即使有真正只是爱恋他的人,可是他真正喜爱的人又有吗?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江一鸣,可是他心中亦清楚,以他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如同江一鸣那般去对待一个女人,所以,他也永远不可能像江一鸣一般得到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子的真心相爱。

    那种最简单、最本质而最单纯的爱也许对他来说本就只是一种奢侈,他永远不可能真正得到,只能够将这样美好的感觉留在想象之中。

    彩球买回来后,几人都各自拿了一个准备许愿抛球,连一向嬉笑不已的轩辕烈神情也正经了不少,很是虔诚地朝大槐树拜了几拜后,这才一个用力将彩球抛了上去。

    轩辕烈的力气很大,彩球被扔到最靠上的树枝上,按照这边的习俗,抛得越高,那么便会越灵验,许的愿也会实现得越好。

    很快,黄天泽也将彩球给抛了出去,位子也不错,与轩辕烈的挨得很近,看上去好象还略微高那么一点点。紧接着绿珠与二丫也都各自将彩球抛了上去,虽然力气不够,远不如轩辕烈与黄天泽的那般高,不过对她们来说已经很是满意了。

    倒是离忧,别人的都已经抛上去了,她却仍然没有出手。

    轩辕烈见她左看右看,彩球却仍然还在她手中,不由得问道:“妹妹,你怎么还没扔?看来看去的又是什么意思?”

    离忧听到轩辕烈的问话,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边继续朝大槐树看着,边答道:“我在找个好一点的位子,力气不够,所以得看准一些,省得胡乱扔一下子没扔上就不好了。”

    “行了,快点扔吧,再看下去,天都要亮了。”轩辕烈笑着说道:“哪里都行,这老槐树树枝这么茂密,上头又早就挂满了,随便扔都是很难掉下来的。”

    “别催她,让她慢慢挑吧,听说掉下来的话,不太吉利。”黄天泽这个倒是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