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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43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道,看来宋暮衡今天是铁了心要她离开的?可是,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又怎么会如此轻言放弃呢?

    淡笑一记,这一笑,恢复了往日的慈祥温润,她小心的为太后捻好了被子,这才站起身来,平视着宋暮衡道:“本宫一身破败身子,已是一条腿伸进棺材的人,对着太后尽心本是应做的,皇上的孝心本宫亦是窝心,只若是两者相轮,还是望皇上顾全大局,皇上亲自守夜,定是孝感动天,可朝堂内外会怎么看?他们会说,太后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皇上不惜放下公务,贴身相陪,天可怜见,若是如此,南宁必然大乱,后宫无主,朝野不平,喇尔族又一直虎视眈眈,皇上若是真心想尽孝,就专心国事,其他的,交给本宫就好。本宫虽不是皇上的生母,却只不会害皇上,是不是。”

    是不是?

    宋暮衡心底划过一丝讥讽,嘴上却受教似的道:“太妃说的对极了,眼下太后病重,昏迷不醒,后宫中也不可一日无主,朕正在考虑,要不要纳后了……”话至此处,他还意味深长的睨了太妃一眼,墨眸满是狭促。

    太妃听他这么说,并未露出半点慌张,也没一分不赞,反而舒然一笑,眼眉嘴角皆是上扬:“皇上能想到这里,是极好,这国不可一日无后,虽说皇上登基时日不长,可后位若一直空闲着,也难免引人猜测,不知皇上属意的哪位娘娘?”

    看她竟然满脸欣喜,宋暮衡心头一动,有些微诧,却也只是闪瞬即逝,转而笑着道:“朕觉得宜贵妃不错。”

    “哦?”太妃轻蹙眉头,淡吟一声,才道:“宜贵妃跟着皇上也有六七年了,情分上算来应当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宜贵妃为人善妒,就是我这不常过问后宫事物的闲人,都不止一次听到她的轶事,若是选她,只怕后宫不但不平,反而会大乱,还请皇上三思……”

    提议被反驳,宋暮衡并未表现出半点不快,反而状似思索的想了想,又道:“那泉妃呢?泉妃性子温润,为人和善。”

    太妃无奈的笑笑,忍不住又道:“就是性子太温润了,人也太和善了,一点一国之母的威严都没有,若是让她为后,只怕反倒被那些叫嚣的妃嫔们踩在脚下了。”

    “如此,太妃认为该是谁才好?”宋暮衡依旧笑得和煦,坦然的眉目间却尽是冷意。

    太妃似没看到他眼底那隐藏至深的凉意,只想了一会儿,才道:“本宫觉着,良妃娘娘就不错,要论手段也有些手段,要论性子,也算得体,加之她又是欧阳大人家的嫡亲小姐,立了她为后,往后在朝堂上,欧阳大人也好说话些。”

    这分析得算是头头是道,一来良妃本就是宠绝六宫,二来朝中欧阳家的势力也可得以平衡,如此两头讨好的事,按理说该是一口答应才对,毕竟先帝留下的几位顾命大臣中,就数欧阳大人最为难缠,若是做了国丈,那便是闭门一家亲,往后什么事,都好谈了不是。

    却不想一听到太妃竟然提议良妃,宋暮衡眼底便是精光一闪,心底有什么东西似乎霍然通透了般。

    勉强压制住心底的静戾之气,他冷笑一声,故意揶揄道:“太妃倒是对朝中大事所知甚祥……”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就是太后有时候也不敢直言不讳的过问朝堂中的事例,可太妃,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的直口而言,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太妃见皇帝面色不善,似这才想起来这项祖宗上的大规矩,连忙躬身不安道:“看我这老婆子,随口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选后一事到最后也是皇上做主,本宫说的这些,皇上听便是听了,不听也无妨,或是等着太后身子爽利些了,再与太后商讨商讨吧,毕竟一国之后,也是马虎不得的。”

    东绕西绕,绕到最后,竟是要将这纳后一事拖沓推延的意思,宋暮衡面露冷意,他刚刚还奇怪怎么太妃如此欣然选后?原来,只是先礼后兵。

    果然是个精明的老女人,不容小觑啊。

    太妃见皇上不语了,便重新坐到太后的榻边,掀开被子的一个小角,将太妃的手拉出来,不轻不重的按摩起来,手上|岤位不少,太医说了,日日如此为太后推拿按摩,对她的身子,也有好处。

    被弃之一边的宋暮衡眸底的阴色更重了,他挑了挑眉,眸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转向了内室的书柜,书柜上摆放的东西不多,可柜子却相当大,乍一看,与这房间,倒是有些格格不入,只是但凡进来太后寝殿的人,就算觉得这书柜碍眼,也不可能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因此,这柜子一摆,就是十多二十年了。

    “时日不早了,既然太妃执意照料太后,朕也不叨扰了,只盼太妃顾忌身子,莫为了母后,而耽搁了自己。”说完,便眸带深意的出了寝殿。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太妃也遣走了服侍的宫人们,只留了何嬷嬷,再将寝殿门锁上,才语带凛然的道:“这宋暮衡,是成天就想着将本宫赶走,哼,本宫有太后在手,又哪里会怕他。”

    何嬷嬷没说话,看到自家主子眼中那犹如火跃般的愤气,她只淡淡垂眸,心底却是一片冰冷。

    如此大刀阔斧,主子这做法,真的太冒险了。

    见何嬷嬷不语附和,太妃这才回首,看着她不赞同的圆脸,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本宫想这么做吗?若不是为了白儿,本宫何苦这般劳累?”

    何嬷嬷还是没吭声,只感觉房中香气盈淡,便转身走到那书柜前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新的香料,添置到香炉里,登时,房中氤氲缭绕,好不迷人。

    两主仆,一时间都不说话,相处了半辈子的人,说是主仆,其实早已有了姐妹之情,太妃知道何嬷嬷在担心什么,何嬷嬷也知道太妃执意坚持的又是什么,因此,静默无语,反倒是两人共同的一种默认。

    “嬷嬷,你说这书柜,是不是太空了?”像是为了没话找话,太妃看了眼那硕大的书柜,随口问了句。

    何嬷嬷扯眼看了一圈儿,才不轻不重的道了句:“太后不喜看书,主子知道的。”

    “嗯。”太妃冷笑:“就是知道才奇怪,既然不爱看书,何苦摆这么大的书柜字,格格不入,故作庸雅,妇人短见。”

    “……”何嬷嬷添置好了香料,刚想走过来,脚下却不慎踢到了块突兀出来的小铜球,她眉头一皱,垂头看着那颗嵌在书柜底下的球子,呐呐的问:“这是什么?”

    太妃顺势看了一眼,本是无意一瞥,可看清后,却是目光一厉,她霍的从床榻上站起来,脚步急速的走过去,再蹲下身子,目光迥然的看着那铜球,然后用手碰碰。

    铜球乍看普通,可若仔细分辨,却能看出上头竟然还雕琢着一枝梅花,梅花是南宁国的国花,南宁国的皇宫里,四处可见梅林,一些闲暇耍玩的物件上,也总是雕着梅样,看着很是清雅。

    可玩物上雕着样儿也就算了,这铜球嵌在书柜底下,看着像是墩儿,怎么还会雕这玩意儿?

    书柜呈长形,右侧向前的就是嵌在着铜球,但是另外三个腿儿却是普通的木墩儿,这样看来,这个铜球就像是溜到了书柜底下的小东西般,可你唯有碰碰,才能确定,它真的是镶嵌在那里的。13609748儿了底回。

    可是谁会将这样突兀的物件镶在那里呢?还有上面的梅花样式,又是为何呢?

    这些别人不知,太妃却是一清二楚,当年,她跟好先帝同进同出,上书房,金銮殿这些后宫女子的禁地,她也不止去过一两次,这种东西的用途或者特性,她自然所知甚祥。

    只是,一直以为这东西只会在皇帝料理政务,或是就寝的地方见着,却不料竟然在这儿也有……

    先帝对太后,可真是用情之深啊……

    “主子,这是……”何嬷嬷看主子那霎时冷然冰绝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才呐呐的问。

    太妃未动,只是碰着铜球的手指微微弯曲,随后手指捏成拳头,指尖插入掌心,钻心的疼却不及她心头的锐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松手手指,掌心已是一片斑驳,她没管手上的伤,只敛了敛眉,伸手,将那圆球整个侧面包住,手心,手指不断在那梅花的印子上摩挲,探寻,终于,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探到一个凹点,轻轻一按,登时,书柜动了……

    她拉着何嬷嬷跳开一步,一个目光冷绝,一个满脸错愕,待那硕大的书柜竟然像长了脚般自己移开后,背后的整面墙上,竟然出现了个只比书柜小一圈儿的洞门。

    太妃冷笑一记:“我还当宋暮衡只是不想我僭越后权,才赶我走的,却不料还有这个原因……怕是从我搬来慈和宫的第一天,他便开始担心了吧,毕竟曾经先帝那样待我,皇家的秘密,我又知道得少吗?”

    “主子……”

    “何嬷嬷,你在外等着,本宫倒要进去看看,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说完,也不顾何嬷嬷眼底的担忧,跨步便进了洞|岤。

    历代皇宫初建之时,难免会在隐秘的地方设置密道,以策万一,而南宁国的皇宫,数百年前便已经建立,那是当时的朝代“凤朝”所建,之后改朝换地,日益更新,到了时至今日,已经全然没了当初的半点风貌。

    当初凤朝时期,这皇宫各地的密道更加多,只是换朝之后,新一朝的帝君,便下令封了所有密道,然后再建设新道,已测完全,毕竟先朝的密道,这强取豪夺的下一朝,哪里敢用?

    而到了南宁这一朝,也是由太祖皇帝亲自督令封闭旧道,改建不少新道,只是却不知,这设有梅花标志的密道,却不是太祖皇帝当初所设……虽说南宁的国花是梅花,但太祖皇帝却不是那般附庸风雅的人,他当初建道,用的只是普通的龙凤图案。

    而曾经亲眼见过“崇门”也是以梅花作为门花的太妃,却是十分清楚,这些新道,都是先帝督建的。

    这条洞|岤很长,蜿蜒盘旋,九曲六弯,洞|岤的|岤壁上,十步的距离,便镶嵌了颗夜明珠,夜明珠光滑大亮,几十颗齐齐排序,倒是将这洞|岤照耀得犹如白昼。

    一路不知走了多远,当太妃停下脚步时,看到的,便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人,正缩卷在冰冷的砖地上,他身上多处伤口,手骨,脚骨,肩骨全被铁索贯穿,干涸的血迹将他铁锈般的伤口缝合成疤,乱发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却又不难从他佝偻的背脊,以及惨白的唇色看出他此刻早已是奄奄一息,命在旦夕。

    这人是谁?

    太妃没有继续上前,只是隔着几步远看着他,老人紧闭双眼,缩卷成一团,血迹满眼全身,伤口林林种种,错综复杂的遍布在他本就瘦弱的身体上,看来霎时可怜。

    太妃微微眯眼,眼底凛然一片,心头却揣测,这人是宋暮衡囚禁的?还是太后囚禁的?

    此人看来似乎非常饥饿,全身战栗,气若游丝,看来教人心生不忍。

    终究,太妃还是上前半步,微微曲着身子,看着他朦胧不堪侧脸,轻问:“你是谁?”

    那人似乎这才发现有人来了,沉重的双目睁不开,但他还是用着仅有的一丝力气,脆弱凌乱的叫着:“水……水……”

    这沙哑难听的声音让太妃微微皱眉,她想了想,便冷着脸道:“告诉我你是谁,说了,就给你水。”

    那人勉强打起精神,为了生存,他费力的抬起已经晕眩无力的头,想尽量看清眼前这人是谁。

    当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迷蒙的双眼聚焦,看清来人的样貌后,他原本就苍白死沉的面色登时更加难看。

    似乎注意到了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太妃也越发集中精神,企图从他蓬头垢面,血污难看,早已不易辨认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这一看,别的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对方右眼眼底下的一颗细小红痣……

    太妃目光一凛,全身的血液煞时逆流,她急忙蹲下身子,不顾脏乱的掀开地上那人脸上的乱发,待真切的看清他的容貌后,她早已是满脸惊愕:“是你……”

    已经无力抵抗的老人疲惫的垂下眸,沉吟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道了句:“嫂子……好久……不见……”

    这一句“嫂子”,像是点燃了太妃心底的全部怒火,她捏紧双拳,愤然的丢开他,站起身来,面上冰冷如霜:“哼,别叫得这么好听,我与他之间,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情缘,哪担得起曲十三你这句称呼。”说完,她又回过头,眸中的忿然沾染了些兴奋,她微微勾唇,笑得诡异莫测:“原来你竟是被囚禁在这儿,看来上天是眷顾着本宫的,如此竟也能让本宫碰个正着,那这是否也说明,那对母子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真是太好了。”

    她笑得疯狂蚀骨,听得地上的曲十三却是心头大痛……

    还记得初见时,眼前这人娇俏动人,芙蓉如靥,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华,可时过境迁,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自从师兄病重,她便拼了命的寻他下落,她当然知道她所图何事,因为那时,在师兄病重之前,造储匣便已经不在南宁皇宫了。

    她耗尽心力,拉拢仇钰,几番试探,甚至还将元均送到他这儿,可从头至尾,她却一次也没出面。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她……没脸见他。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让她的儿子动手,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心,对于她与师兄间的重重,他不知道,但解铃还许系铃人,当系铃人不在了,她的铃,这辈子,还有机会解吗?

    像是再也受不住连日来的干涸与饥饿,曲十三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娇影也越发不清,终于,他晕了过去,脑中最后混沌的,竟还是三十年前,万花之中,那肤若凝脂,巧笑倩兮,云容月貌的黛色女子……

    那一幕,真的……很美……美到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再醒来时,同样的地方,同样的阴冷,只是不同的时,他的身边多了一碗冷饭,与一壶冷茶。

    曲十三眼中悲恸,看着这两样东西,脏乱的手指碰了碰,却终究没去拿。

    尽管已经饿得快死了,尽管下一刻似乎又要昏过去了,但他还是没吃,甚至为了怕自己忍耐不住饥饿,而狼吞虎咽,他索性直接是将两样东西踢到老远,到他拿不到的地方,方才重重的舒了口气,趴在地上,继续忍受着饥饿与干渴,费力的趴着,勉强维持着意识。

    “很有骨气。”突然,略带讽刺的女声从右侧传来。

    曲十三懒得睁眼,只继续趴着,他现在没什么力气睁眼,况且眼前这女人到来的目的他已经清楚了,并且,绝不会妥协,所以,也无谓搭理她。

    被宋暮衡关在这里几个月,废了武功,全身残废,但他接受宋暮衡的饭食,那是因为,他没必要折磨自己,宋暮衡那小子跟他老爹一样残忍,但却不是丧尽天良。况且,抓他来,便是欠了他的,他吃他饭食,本就是应该的,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此时他却知道,这冷饭和冷茶不是宋暮衡送的,虽然不知为何,连续几天都没人送饭食进来,但他就是猜,也能猜出必然是外头出了事,可是这个时候,郭太妃为何进来?好吧,进来就进来,但是她赏赐的饭水,他却不用,因为用了,便注定要被她牵着鼻子走,而他死也不会说出她想知道的秘密,造储匣的下落,他一辈子也不会说。

    “不饿吗?不渴吗?十三哥,咱们怎么也是相识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宋暮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以为你一直不说,他便放任你过去了?你可知道你的两个徒弟现在过得有多辛苦,对了,还有你的小徒孙,宋暮衡连自己的亲儿都能关押内牢,若妃还为此自尽,险些身亡,抱着一个不属于你的秘密下地狱,留下一群晚辈受尽折磨,十三哥,你何时变得这么狠心了?当初的你,可很是善良的。”太妃声音轻绵婉转,带着点蛊惑人心的作用,可字里行间,却处处威胁。

    曲十三依旧双眸紧闭,缩卷成一团,无声无息,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太妃眉梢一抬,唇瓣微抿,却是继续说:“也是,你的徒弟是什么心性你也该很清楚,就算是千藤万条,日日鞭打,他们也不会出卖你半分,皮肉上的痛或许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眼看着心爱之人,至亲之人一个个的死去,那种痛,才是最撕扯心扉的,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仇钰的情人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只怕过不了几日就要香消玉殒了,还有沈雁雪,真是一个曼妙通灵的俏人儿啊,她又怀孕了,你猜孩子的父亲是谁?呵呵,是白儿,是我的儿子,那么你再猜猜,若是白儿亲手毁掉她肚里的孩子,她会何其痛苦?再坚强的女人,也有弱点,这个道理,你不是一直都懂吗?”

    话至此处,曲十三骤然睁眸,原本消滞混沌的眸子霎时精光一闪,他眯紧眼眸,凛然的看着眼前之人,却是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

    ps:这还是上架以来,第一次更六千,今天就这样吧,哎,好累。明天继续。

    大结局冲刺篇六

    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忍辱负重,小紫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压下心底那团火,她深吸一口气,端着托盘,上了三楼。

    今日,就是报仇的最后时机了,不能马虎,绝对不能马虎。

    “小姐,醒了吗?”轻巧的敲门声,与往日一样,不轻不重。

    今早,看似只是个与平日不无不同的清晨。

    里头过了半晌,才传出个慵懒的回应声:“进来吧。”

    小紫在心底提了提气,才轻缓的推开房门,里头一室昏光,窗户还没打开,外头的晨光照不进来,里头,倒显得过于静谧,静谧得甚至有些诡异。

    将托盘放下,她径直将干巾浸入水中,再拧干,刚准备回身将毛巾递去给内室的沈雁雪,可一回头,却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张放大秀颜。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巾子落在地上,啪嗒一声,还带着薄薄的水声。

    突兀的声音响在本就诡异莫测的室内,让小紫心中兀的一跳,眼底慌乱一闪而过,她又尽快扬起精神,嗔怪起来:“小姐,你吓着小紫了。”她靠的她太近了,近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姐咬小心。雁雪眸光悠然的看她一眼,稍稍退后一步,笑了一下:“今早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小紫心头一惊,害怕眼中情绪太多露出破绽,连忙蹲下身子捡起巾子,嘴上则笑得若无其事的问:“哦?什么不一样?”说着还打趣般的垂眸笑看了圈儿自己的衣裳,笑问道:“莫非我衣裳穿反了?”

    雁雪不语,只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盈盈的脸颊,过了好半晌才道:“你看起来,很开心……”

    小紫兀的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吐了吐舌头,一脸娇俏:“伺候小姐本就是开心的事,我总不能苦着脸吧,况且小姐肚里的小宝宝,可不能见着愁眉苦脸的人,后厨房的老妈妈说,小宝宝在肚子里看到什么,就学着什么,若是小紫日日愁眉深锁,小宝宝也学了去可怎么好?”

    雁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小紫见她不问了,便重新拿了一块干巾子,浸湿,拧干,递给她。

    雁雪伸手接了那块湿巾子,小紫眼底立刻闪过一丝冷光,那光闪得迅速,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可雁雪却看见了。

    将巾子展开,擦着手,雁雪才又状似无意的慢悠悠开口:“昨个儿半夜我将暮白赶到客房去睡了。”

    小紫扑哧一笑,双眼却是死死的盯着她擦手的湿巾子,双眸弯弯的道:“是不是宋公子又惹了小姐不快?小姐耍耍花枪可就够了,回头宋公子来请罪,小姐可莫要太为难他了,要不宋公子也怪可怜的。”

    雁雪继续擦着手,却怎么也不将巾子往脸上蹭,她又淡笑一记,看了小紫一眼,继续道:“我将他赶走,是怕他按耐不住,你也知道,他平日虽冷静自持,可遇着我的事,便不似那么好说话了……”说到这里,她又顿了一下,缓缓抬眸,悠然的问:“周子渊走了,你似乎一切如常,说你开心,你还真笑得甜蜜如此,若是不知道,真不敢相信你与他曾今有过情缘,就是你耳垂上戴着的耳环坠子,也是他送的吧?”

    小紫猛地一震,立刻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慌乱抬眸时,去正好对上沈雁雪眸中的狭促之色,那狭冷的厉光一闪而过,却又如此清晰分明,让她看得真切。

    突然,一道黑光从眼前划过,回神时,那块白色的湿巾子已经砸在了地上,而两人之间,也多了个人。ve。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小紫心头猛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总觉得,今早的计划,似乎偏离轨道了。

    雁雪也是一愣,楞过之后便拧着眉,一脸怒气的看着突然而至的臣,声带阴冷的道:“从我手上抢东西,臣,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臣面无表情,双眸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在两人中间那么站着。

    见他还半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雁雪眯了眯眼,突然不怒反笑道:“你是油盐不进我知道,那阿灵呢?嗯,明天把她找来,好好欺负欺负她,也算出口恶气……”说完眸光一转,果然看到臣眉头紧蹙,脸上表情晦涩难看。

    沉吟一会儿,臣像是真的怕阿灵为此受难一般,突然转过头,看了眼旁边脸色惨白的小紫,声色平缓沉静的道:“她在水里下了毒……”

    此话一处,小紫的脸不止白,隐隐有些发黑的迹象。

    雁雪哧了一声,随意的走到银盆旁,用手搅了搅,眉带无谓的道:“知道,三日生嘛,这毒药性缓和,连用三日,才会使人丧命,虽然此药并不是堕胎杀人的顶级好药,但胜在无色无味,因此就算慢一点,但不会被发现,也是一大优势。”

    “你知道?”臣愣然。

    雁雪翻了个白眼,冷冷的撇他一眼:“为何不知?我柜子里就有一包,你若是喜欢,送你。”

    臣黑线,只抿唇不语,心里头却是惊觉,原来自己多管闲事了……可不是吗?这沈雁雪是普通女人吗?她不是个活生生的变态吗?哪这么容易被人下毒?况且她还有个毒魔的儿子,就是耳濡目染,大概也能将世上过半的毒物药性,了解通透吧。

    此刻小紫只觉得心头阴暗,她咬了咬牙,猛的跪下,一脸惊恐的道:“小姐,这水又被人下毒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疏忽才让恶人有机可成,小姐……我……”

    “小紫。”雁雪突然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淡漠的瞥了瞥眉,一脸凉薄的道:“我将宋暮白赶去书房,就是不想他看到你现在这副摸样,他不是爱看戏的人,更不喜看人装模作样,若是他在,此刻你只怕已经性命堪舆了。”

    小紫浑身一震,眼底的阴色慢慢增大……

    见她不装了,雁雪又是一记冷笑,淡淡的道:“起来吧,你不会真想跪我吧?”

    小紫这才霍然从地上爬起来,也不争辩了,只是一张原本清透雅致的小脸此时早已没了往日的活泼生气,她咬了咬牙,一脸愤恨怒气的道:“哼,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沈雁雪,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狡猾?”

    “随你喜欢。”雁雪淡淡扬眉,一脸无谓的道了句,再侧眸,对着臣径直吩咐:“将她赶出去,别让我再在万紫千红楼看到她。”

    “赶出去?”臣错愕,眸光狠狠的投向同样一脸怔忡的小紫,又回头,一脸隐忍的道:“若是主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种居心叵测的贼人。”

    雁雪云淡风轻的看他一眼,冷笑道:“你主子既然将这事儿交给我处置,便是我说了算,你有意见?”

    臣不语,一时间房间里静若寒蝉,那方小紫却突然眼神一厉,一脸阴鸷冰冷的道:“无须你惺惺作态,要杀便杀,是我轻敌小看了你,是我不自量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就是输了,不需你假意同情,你若放了我,便是纵虎归山,我依然会想尽法子向你报复,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13639279

    听着她的信誓旦旦,字字狠戾,雁雪只是闲闲的扯扯唇,一脸无所谓;“随你喜欢,虽然你的那个所谓的仇,不过是牵强附会,但是我也无意与你争辩,你的想法,我没兴趣知道。”

    “什么牵强附会,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姐姐的死,分明就是因为你们这对狗男女所为,姐姐为你深陷囹圄,宋暮白又看着她身首异处,是你们对不起她,是你们害了她……”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整张脸被涨得通红,脖子上甚至都有青筋腾跳。眼前此人,哪里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娇俏人儿,此时的她,整张脸狰狞成型,周身杀气腾腾,看来实在扭曲可怖。

    “杀她的人是尚培。”雁雪阴声出口:“宋暮白见死不救固然有错,但为太妃所用的尚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你连主次都分不清,还妄论什么报仇?”话至此处,她冷笑一声,眼底讽光一闪,才又道:“而我,就更无辜了,吟欢监视我,我甚至毫无察觉,她死的时候,我更是置身其外,浑然不知,你如此乱七八糟,头脑昏涨的迁怒于我,不是牵强附会是什么?”说完,她似也觉得厌了,与这种脑子不清楚的人争辩,只是对牛弹琴。当初她对钟若晓以大义后,钟若至少懂了事态主次,可眼前这人,却已经是猩红了眼睛,连起码的理智都丧失了。

    失去至亲人的滋味她没尝过,但是看也看了不少,她依旧坚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吟欢做了什么,为何而做,那是她自己的事,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也是她自己需要承担的后果。不是说杀她的人,伤她的人就没错,但错也要错得有道理。

    像小紫这样,像头疯牛一般见人就撞,毫无心智可言,这样的人,连是非对错都无法正确判断,与她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似是倦了,她挥了挥手,对着臣又是吩咐:“将她丢出去。”

    臣眼底一厉,也不言语,便随手拧起还处于震惊,浑身僵硬的小紫,两道身影一闪即过,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看着桌上的银盆,地上的湿巾,成盘的洗漱用具,还有房间中似乎还没消散的隐隐怒火,雁雪目光阴暗,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水盆里出现红花那次她便觉得事有不对,虽然那次她顺水推舟赶走了尤渊,但她也深知尤渊不是会用那种粗糙方法的人,这一番思虑,她便将目标放在了身边的几个人身上。

    当看到小紫时,她下意识的将嫌疑从她身上掠过,她也怀疑过钟若,但几次试探,钟若对她虽谈不上热诺,却对她肚中的孩子极为热诺,后来她打听了一番,花四娘才告诉她,钟若来到万紫千红楼时,就是怀了孕的,只是一路颠簸,加之她自己又没发觉,所以住下两天,便滑了。

    如此,她也算了解了钟若的心态,自己的孩子没了,对别人的孩子,就存了些怜惜之情,最重要的是,别人还能再怀,她却……没有机会了,除非她忘记张老大,而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只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剔除了钟若,阿灵,如风,凌鸳素三人更不可能,而且为了躲避她的魔爪,这三个家伙可是一逮到空子就溜之大吉,几乎想要索性躲到天涯海角去似的。

    当可疑人物一一排除,最后剩下的,竟只有小紫。

    这个让自己打从心底里喜欢的小丫头,原来从一开始,便是心存目的的接近她吗?

    盯着那盆清水,雁雪眸意愈发森冷,眼底的失落也越来越重。

    突然,身后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拢住,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她微微心安,原本森冷的眸光,也渐渐柔和下来,将整个身子靠在身后之人的怀里,她疲倦的闭上眼睛……

    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幸亏,这种时候,有另一个人安慰着她,将她冰冷的心捂暖。

    这种温柔的感觉让她眷恋,她更加深的往身后人的怀里拱着,几乎想钻进他的体内,再也不出来。

    深春的暖风从未阖的门外钻进,带着别样的春日甜香,将这阴沉诡异的房间,染上一抹春意,阴沉变成了浪漫,诡异变成了唯美,身后人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这种暖暖的感觉,让人想一辈子停留,再不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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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里,连着几日,太妃都没进内道,只是每日让何嬷嬷送了些饭食进去,自己却像是逃避一般,再不肯见曲十三。

    这日,何嬷嬷刚从内道出来,便看到主子坐在凉榻上,一脸阴霾深沉的半阖着眼,整个人看来慵懒疲乏,眼底还有一些乌影。

    何嬷嬷一阵心疼,刚想说点什么,却听旁边睡塌上,突然响起一阵低吟。她眸光一转,看向睡塌上的太后,见其苍白的脸上,眉头紧蹙,眼虽紧闭,却面露挣扎。

    “主子……”何嬷嬷立刻惊叫,看向太后的目光满是惊慌。

    太妃微微侧目,也看到床上欲醒的太后,她目光平淡无波,缓缓下榻,走了过去,坐到床边,待看清太后挣扎两下又昏睡过去后,方才站起身来,对着何嬷嬷道:“今晚让子然过来。”

    何嬷嬷看了重新昏迷的太后一眼,才点点头,应允一声:“是。”

    太妃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突然挑了挑眉,眸带意味的问:“这几日宋暮衡倒是都没过来,倒让本宫拿捏不准他的意头了,何嬷嬷,你出去打听打听。”

    “是。”何嬷嬷轻应一声,便出了内室,

    这打听,要如何打听?难道去上书房亲自询问?

    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何嬷嬷便只好往良妃那儿去,想着良妃自然能知道一些。

    刚到玉芙殿,便见里头清思雅静,就是殿外也冷冷清清的,她眸带狐疑的走进去,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东殿里头,响起一声惨叫,她连忙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刚到殿内,便看到大殿之上的血泊中,躺着个衣着不俗的宫女,那宫女何嬷嬷倒是有印象,叫宜兰,是良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虽说贴身,但许多事良妃也没告诉她,因此算起来也只是个处理粗俗的大丫鬟。

    刚才那声惨叫是她发出的吗?那良妃呢?

    带着狐疑,何嬷嬷敛着眉,继续往里走,虽然理智告诉她或许里面会很危险,加之今天这玉芙殿竟然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实在诡异得很,但跟着太妃闯荡了大半辈子,她也不是那隐晦胆小的无能鼠辈,思虑一会儿,便壮着胆子,还是往里头走去。

    内殿虚掩着的门扉,吱呀一声被她推开,里头,浓浓的血腥膻味流窜出来,何嬷嬷心头一凛,定睛一看,只见床榻之上,那膛目狰狞,满脸血红,浑身伤口无数的人,不就是良妃?

    她怔忡之时,便见良妃身上,血流顺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的流到大理石的地砖上,将黑色的地砖沾染成更加幽冥的颜色……

    良妃,被杀了?

    凶手呢?

    房间内森森的冷意让何嬷嬷心头大惊,她连忙想转身离开,理智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可刚跑出大殿,便将门外蜂拥而来一成串的御林军,这些御林军像是早被勒令了般,瞬间将她团团围住,就在她隐约感觉到有一种叫阴谋的东西正破茧而出时,便见外头,一袭金袍的宋暮衡带着一众侍卫,气势汹汹的踏进来,一看到她,他便冷笑一声,大喝:“杀人填命,何嬷嬷,连朕的爱妃你也敢下手,是谁给你的胆子?来人,给朕抓起来。”

    明明连内殿的门都没进,却知道房内良妃已死……

    而且早已安排御林军特意堵她……这不是设局诬陷是什么……

    只是他为何这么做?宋暮衡所欲为何?

    ps:今日一万字,更完。

    大结局冲刺篇七

    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忍辱负重,小紫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压下心底那团火,她深吸一口气,端着托盘,上了三楼。

    今日,就是报仇的最后时机了,不能马虎,绝对不能马虎。

    “小姐,醒了吗?”轻巧的敲门声,与往日一样,不轻不重。

    今早,看似只是个与平日不无不同的清晨。

    里头过了半晌,才传出个慵懒的回应声:“进来吧。”

    小紫在心底提了提气,才轻缓的推开房门,里头一室昏光,窗户还没打开,外头的晨光照不进来,里头,倒显得过于静谧,静谧得甚至有些诡异。

    将托盘放下,她径直将干巾浸入水中,再拧干,刚准备回身将毛巾递去给内室的沈雁雪,可一回头,却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张放大秀颜。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巾子落在地上,啪嗒一声,还带着薄薄的水声。

    突兀的声音响在本就诡异莫测的室内,让小紫心中兀的一跳,眼底慌乱一闪而过,她又尽快扬起精神,嗔怪起来:“小姐,你吓着小紫了。”她靠的她太近了,近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姐咬小心。雁雪眸光悠然的看她一眼,稍稍退后一步,笑了一下:“今早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小紫心头一惊,害怕眼中情绪太多露出破绽,连忙蹲下身子捡起巾子,嘴上则笑得若无其事的问:“哦?什么不一样?”说着还打趣般的垂眸笑看了圈儿自己的衣裳,笑问道:“莫非我衣裳穿反了?”

    雁雪不语,只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盈盈的脸颊,过了好半晌才道:“你看起来,很开心……”

    小紫兀的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吐了吐舌头,一脸娇俏:“伺候小姐本就是开心的事,我总不能苦着脸吧,况且小姐肚里的小宝宝,可不能见着愁眉苦脸的人,后厨房的老妈妈说,小宝宝在肚子里看到什么,就学着什么,若是小紫日日愁眉深锁,小宝宝也学了去可怎么好?”

    雁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ve。

    小紫见她不问了,便重新拿了一块干巾子,浸湿,拧干,递给她。

    雁雪伸手接了那块湿巾子,小紫眼底立刻闪过一丝冷光,那光闪得迅速,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可雁雪却看见了。

    将巾子展开,擦着手,雁雪才又状似无意的慢悠悠开口:“昨个儿半夜我将暮白赶到客房去睡了。”

    小紫扑哧一笑,双眼却是死死的盯着她擦手的湿巾子,双眸弯弯的道:“是不是宋公子又惹了小姐不快?小姐耍耍花枪可就够了,回头宋公子来请罪,小姐可莫要太为难他了,要不宋公子也怪可怜的。”

    雁雪继续擦着手,却怎么也不将巾子往脸上蹭,她又淡笑一记,看了小紫一眼,继续道:“我将他赶走,是怕他按耐不住,你也知道,他平日虽冷静自持,可遇着我的事,便不似那么好说话了……”说到这里,她又顿了一下,缓缓抬眸,悠然的问:“周子渊走了,你似乎一切如常,说你开心,你还真笑得甜蜜如此,若是不知道,真不敢相信你与他曾今有过情缘,就是你耳垂上戴着的耳环坠子,也是他送的吧?”

    小紫猛地一震,立刻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慌乱抬眸时,去正好对上沈雁雪眸中的狭促之色,那狭冷的厉光一闪而过,却又如此清晰分明,让她看得真切。

    突然,一道黑光从眼前划过,回神时,那块白色的湿巾子已经砸在了地上,而两人之间,也多了个人。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小紫心头猛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总觉得,今早的计划,似乎偏离轨道了。

    雁雪也是一愣,楞过之后便拧着眉,一脸怒气的看着突然而至的臣,声带阴冷的道:“从我手上抢东西,臣,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臣面无表情,双眸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在两人中间那么站着。

    见他还半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雁雪眯了眯眼,突然不怒反笑道:“你是油盐不进我知道,那阿灵呢?嗯,明天把她找来,好好欺负欺负她,也算出口恶气……”说完眸光一转,果然看到臣眉头紧蹙,脸上表情晦涩难看。

    沉吟一会儿,臣像是真的怕阿灵为此受难一般,突然转过头,看了眼旁边脸色惨白的小紫,声色平缓沉静的道:“她在水里下了毒……”

    此话一处,小紫的脸不止白,隐隐有些发黑的迹象。

    雁雪哧了一声,随意的走到银盆旁,用手搅了搅,眉带无谓的道:“知道,三日生嘛,这毒药性缓和,连用三日,才会使人丧命,虽然此药并不是堕胎杀人的顶级好药,但胜在无色无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