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12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识到自己情不自禁的说了什么,脸上一阵涨红,一转眼,又对上那队兵卫们鄙视嘲笑的视线,一下子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盯盯就吓破了胆。
“那让你叫的人呢?”小晴天又问。
未免重蹈复撤,守卫甲立刻鼓起勇气,昂首挺胸,佯装凶恶的道:“你个小野种算哪根葱哪根蒜?指使起大爷我来了,我家大人不是你这种身份不明的野种见得的,识相的就跟你娘离开,否则,兵卫大哥们可不会手下留情。”他记得上次一个疯婆子挺着大肚子上门,被这群黑面神兵卫给活生生打流产了,那个画面,现在想起都让人发颤。
“我可不是野种……”晴天低垂着头,嘴角露出了隐晦不明的奇怪笑痕,略长的前发将他如溪流般明亮精粹的瞳眸掩盖住,再抬首时,他眉毛轻扬,原本天真烂漫的小脸登时闪过一丝狠戾。“你们怎么就不能换个词儿?总是这么惹我生气。”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身形迅转,眨眼间,人竟已经突破围困,窜到了躲在门后的守卫甲身边。uv8v。
好快的速度……
守卫甲愣住了,围剿的兵卫们愣住了,就连看白戏的一圈又一圈的观众也愣住了……
而在所有人都怔忡不已,毫无反应时,小家伙突然徒手一抓,脸上的凶厉之色徒然暴增,伸手便抓住守卫甲的手腕,然后,只听空气中“呲喇”一声……
“啊————”响彻半空的嚎叫声让这个无雪的晌午变得格外凄厉。
众人回神,触目所及的便是一片红色,雪白的地上,这红是那么鲜艳,那么瑰丽……而那个站在门内的小娃娃,手中正赫然的抓着一条鲜血淋淋断臂,他噙纯洁如仙童般的笑意,可那笑却未及眼底。将断臂扔掉,他拍拍身上不幸沾染的鲜血,嘴角恶毒的勾了一下,散漫的声音在寂静的当下,变得清晰非常:“虽然有很多人叫我野种,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你嘴里听到,我特别不高兴……”
那个生生被人拔掉手臂的守卫甲根本听不到他的话,因为早在嚎叫一声后,他跌在地上,两眼翻白了。
这是什么可怕的场景?原本围观的百姓纷纷倒退数步,就差没尖叫着大喊“杀人啦”而四窜跑走了。
一个小孩子,一个看来明媚可爱,天真无邪的五六岁小孩子,竟然就这么在众人眼前,生生的拔掉了一个大人的胳膊,拔掉,对就是拔掉,因为他是直接拽着人家的手腕,然后狠狠一扯,将人家整条胳膊活生生的扯下来的,对方的肩膀处早已爆满了鲜血,人是不是还活着,根本无人知晓。
沉寂了半晌,满脸纯真的小孩突然欣然的扭头,看着那几个将自家娘亲团团围住的盔甲兵卫,眼角生出一抹残忍,这抹阴鸷的光,吓得一群兵卫齐齐一颤,忍不住跄踉后退,挤成一团。
沈雁雪盯着自家儿子,红润的双唇微微抿起,看着儿子眼神里那嗜血狂妄的光芒,心下兀的一沉。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儿子用这种残忍的手法折磨人了,这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充满了暴力因子,他喜欢虐杀牲畜,他喜欢血,他就像骨子里带着弑杀的因子,而这种对残忍事物的狂热,雁雪知道,那不是遗传于自己的,或许是他父亲……因为她虽然也会杀人,但是她只是冷薄,只是对人命的轻视与散漫,而晴天不是,他是天生对杀戮有兴趣,他就像个不定时的炸弹,你不知道他何时会发作,何时会暴虐,何时会杀人杀得猩红双目,兴奋狂妄。
记得第一次亲眼目的儿子肢解牲畜时,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热血,那个时候,儿子才两岁,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走路后,就学会了杀戮,之后随着他越大,那股藏匿在他心中无法隐藏的残忍也愈发张狂,只是在她的严词厉令,儿子才会有所收敛。
之后她将儿子送到天蚕楼炼毒师庄大海那儿调理,她始终觉得弑杀是一种病。炼毒师虽是炼毒,可医术比毒术也更为精湛,毕竟能下毒的人,解毒的功夫自然更高,她相信庄大海能救晴天。
在庄大海那儿调养了一年,再回来时,晴天的确收敛了很多,但庄大海却冷淡的告诉她,他不是压制了晴天的残暴,而是用下毒这个方法,来分散了他屠杀嗜血的邪恶因子,也就是说,以后如果要他杀人,请让他用毒术,不要用砍杀的方式,这样至少看起来会文雅点。
从此之后,带着儿子游走各地,而随着母子感情越加深厚,儿子也更听她的话,她若不准的事,儿子就算再不愿,也会忍耐。
可是今天……他还是爆发了,是因为她刚才没有阻止他用银针伤人吗?所以他兴奋了,也更加跃跃欲试了。
沉重的抚了抚额角,她抿唇良久,才轻淡吐出一句话:“我不喜欢你这样。”
晴天本兴致高昂的望着娘亲,等待她的赞赏,可等来的却是这句话,小娃娃腥红的脸颊顿时白了起来,他眼底一慌,连忙小步子冲出来。
他这一冲,围观的百姓,那些兵卫纷纷后退数步,缩在一起心有余悸,满脸恐慌警惕的盯着他,深怕他扯出瘾了,逮谁的手都拔胳膊。
晴天看到他们的恐惧,眼底有丝骄傲,可转瞬对上娘亲黯然的双眸,他立刻心脏一沉,一脸歉意的抓住娘亲的手,急切的仰望着她,那摸样,就像一只害怕被人丢弃的小狗。
“他他他他他……抓着你的手……”那兵卫头头虽然害怕,但还是下意识的开口提醒,他们当兵卫的虽见惯了血腥,但是长这么大,他们可从没见过有谁能徒手将人胳膊扯下来的,更何况扯手的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
晴天咬着唇瓣,殷切的目光紧锁着娘亲黯淡的脸庞,怯怯的喊着:“娘……娘……”那声音柔柔弱弱,甜甜糯糯,这才是一个正常孩子会发出的声音,撒娇的声音。
沈雁雪未语,沉吟了半晌,她才看向那挤在一堆,显然很是后怕的兵卫们,有些疲惫的道:“把沈炝叫出来。”
下面的百姓听她如此大逆不道的直唤丞相大人的名讳,愣了一下,便开始窃窃私语,虽刚刚才见了那么血腥的一面,可这对北江百姓来说,其实也没那么恐怖,因为当今皇上昏庸,朝堂几乎被沈丞相一手遮天,而丞相党的官员们,贵亲世子们也因此不可一世,你若再上街走一圈,什么调戏妇女,杀人放火的事都能看到,因此刚才他们虽被吓了一跳,但他们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其实,也不是太稀奇……
沈雁雪喊了一声,可只怕是因为她并没露出什么手段,那些兵卫虽面有犹豫,却都没动弹。
晴天小脸一瞥,对着那堆盔甲男子便冷声喝道:“没听到我娘说的吗?把人叫出来。”
乍一对上这张凉薄愠怒的小小脸庞,兵卫们齐齐一颤,兵卫头头咽了口唾沫,推了推就近的一个手下,那手下苦着一张脸,没敢挣扎,急忙跑进大门,路过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守卫甲身边时,他脸色又是一青,咬着唇,跑步的速度快了些。
四周很静,细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小晴天始终讨好般抓着娘亲的手,一双小鹿般的眼眸湿漉漉的,眼里的彷徨不安若是平日,必定招惹的一班女子母性大发了。可是发生了刚才的事,谁也无法对他心生怜惜,这孩子……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的,不想死的,可别乱发母性……
丞相府外静若寒蝉,明明该是拥挤的大街,却偏偏静得落针可闻,而丞相府内也是清思雅静,里面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出来。
过了不知多久,才见方才跑进去的兵卫颤颤巍巍的出来,脸色发白的说:“姑娘里面请,我家老爷已在正堂恭候。”
经历了儿子一事,沈雁雪心中便不虞着,这下一听对方的话,眉头便蹙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沉了一下,绯红的唇瓣淡薄的掀了掀,语气冰冷极了:“我是让他出来。”言下之意就是,若她要进去,也该让你家老爷出来恭请。
那兵卫有些为难,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老大。
兵卫头头咳了一声,上前一步:“姑娘心中郁气咱们也看得出,咱们老爷虽风流不羁,可能进入沈府大门的女人,却也是屈指可数,姑娘今日前来,还带了孩子,所意咱们自是明白,若姑娘真想求个名分,与咱们老爷硬来定是不可的,这如今您面子里子都是赚足了,何苦非要与老爷撕皮脸呢?”
“啰嗦。”她冷冷一瞥,目光又回道那传话的兵卫身上:“进去告诉沈炝,他不出来,这群兵卫,一个也活不了。”
此话一出,无辜的兵卫们脸色剧变。
他们……他们什么时候成|人质了?
而兵卫头头也不敢多话,只怕说得愈多,死得越快。
雁雪看了他们一眼,吩咐道:“搬两张椅子来,既然要耗,咱们就慢慢耗。”
这次没人再敢对她的话产生质疑,不一会儿就有识眼力的兵卫端了椅子过来,雁雪四平八稳的坐着,而小晴天也拽紧娘亲的衣角,乖乖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摸样看来有些可怜。
终于,在一群兵卫们冷汗都快流完之前,门内出现了一阵脚步声。
看戏的百姓无不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高 潮了。
但见门内,身披墨青鹤氅,五官英挺,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信步而出,踏至门外,先看了眼短梯下人头涌动的大批百姓,又看了眼倒在地上,一个皮肤发黑,一个全身血红的守门卫,剑眉紧蹙,脸色不觉难看几分。
“老爷……”见救世主终于到了,一众兵卫无不感激涕零,就差抱着自家老爷的腿哭倒一片了。
沈炝薄唇紧抿,侧头看向那坐在椅上,一脸清绝孤傲的秀丽女子,又看了看她身边玲珑剔透,粉雕玉琢,却满脸可怜歉意的小男孩,脸色不动,可眉心的蹙动却显出了他浓浓的疑惑,这两人,他认识吗?看那孩子的年纪,莫非是他早年的风流帐?可若是求名分的,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来?
看出了他眼中的迷惑,雁雪心底冷哼,随手从捂暖的裘子里丢出一块碧绿的冷玉,玉坠落地,落在薄雪铺面的青石地上,绿白交错,分外鲜明。
生玉环!
沈炝眼睛一眯,老谋深算的脸上露出一分凌厉,看着这秀绝女子的神情也更加危险。
雁雪笑了一下,凝脂如玉般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嘲讽,她闲暇的靠在椅背上,眉目如画,巧笑倩兮:“让我说什么好呢?你似乎不认识我?”
沈炝冷哼一声,声音里亦是浓浓的轻蔑:“叫我出来就是看这个?哼,若是带着儿子来求名分的,你可以走了。”
“名分不是在这儿吗?”她悠闲的眸子扫了眼地上的玉佩,笑得更加恍若梦幻:“既然你不认识我了,沈云雪,沈安雪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或许你该让她们来认认认,我想她们会一眼就认出我来。”
沈炝的眼睛眯得更深了,脑中却不断的回忆,却怎么也不记得自己宠幸过眼前这个女子,此女长得也算灵气逼人,而眉眼之间带着的特有孤傲气质,也与众不同,若他真见过她,应当还是该有几分意识的,只是此刻,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半点记忆也没有。
不过她提到了云雪和安雪……
微微侧首,他对身畔的老管家道:“去请大小姐、二小姐。”
老管家脸色微沉,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那端坐如仙,却尚算熟悉的面孔,嘴边的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怎么了?还不去?”见老管家不动,沈炝眉头又拧了拧。
老管家黯然垂眉,不再顾虑,转而走进了大门。
“门外清冷,有什么里面说。”轻淡的说了一句,沈炝便转身欲进府。
可身后,慵懒清冷的女声却徒然响起:“故意让你出来,就是要当着满城百姓的面让他们做个见证,要进去,我还需等到现在?”
沈炝脚步一顿,转过头来,脸上已经带了些怒气。他冷哼一声,威严对下面正看热闹的一众围观者斥道:“散开。”
百姓齐齐一颤,下意识的准备分散,却听另一边优雅的女声再次响起:“扯胳膊这个游戏挺好玩的,走一个,扯一只,你们走走看。”
百姓哭了,他们只是好奇来寻个八卦,他们是无辜的,他们还不想死,他们下次再也不敢好奇心作祟了,他们错了还不行吗?
沈炝脸色终于青了,狠狠的瞪着那窝在椅子里一脸舒适的女子,方才的冷静有些崩塌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雁雪眼皮轻轻一掀,闲暇的看了眼这位虽年过不惑,却仍算英俊的中年男子,淡笑一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一挥鹤氅,沈炝双眸如刀,转身他刚想进府,却见远远的,两个女儿正匆匆跑来,哼了一声,他到底停下了脚步,他其实也想知道,这女人到底是谁?
沈云雪与沈安雪掀起裙子,几乎是毫无仪态的跑出来,一跨出门槛,当两双眸子同时看到那坐于椅上,倨傲冷淡的熟悉面孔时,两人的脸色终于惨白了。刚才管家说门外有个年轻女子,带着儿子前来闹事,她们本以为是父亲外头的新女人又来作祟,本不想搭理,可管家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说,那女人扬言认识她们,这倒是奇了,她们可从不屑认识父亲外头的狐狸精。
之后管家又抛下一句:“两位小姐的确认识她,并且认识二十多年了。”
这下,两人脑中同时闪过一张面孔,几乎想也没想,两人抱着揣揣不安的心情立刻奔了出来,如今一见,果然是她,沈雁雪,她竟然还敢回来,而且是以这样高傲狂妄的姿态,她忘了她是杀害姑姑唯一儿子的凶手了吗?她竟会找上门来。
看着两张算是熟悉的面孔,雁雪浅笑一下,脸上看不出喜乐:“大姐,二姐,咱们又见面了,三妹这儿给你们见礼了……”说是见礼,却身形未动。
大姐?二姐?三妹?
大姐?二姐?三妹?
大姐?二姐?三妹?
这样的称呼,在场所有人都楞住了,百姓们愣住了,他们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兵卫们愣住了,他们的脑子有些混乱,沈炝楞住了,因为他怎么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人,竟然是他七年前与人私奔,被他除名沈家的三女沈……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能怪沈炝不记得,那个所谓的三女到底长什么样子他其实从来都没正眼瞧过,犹记得方骞执意要娶她的时候,他也曾仔细看过女儿的容貌,当时的感觉是——平平无奇。与他另外两个女儿比,简直就是凤凰群里的乌鸡,毫不起眼。
也正因为如此,时隔七年,这个女儿再出现在他面前,他真的浑然不识了,只是,到底是见多识广,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只稍稍楞过之后,他便恢复如常,转而疾言厉色的喝道:“竟是你这个逆子,七年不见,你还回来做什么?”
沈云雪与沈安雪盯着沈雁雪本是满心怒火,如今见父亲训话,两人都忍不住嘴角含笑,一左一右娉婷的靠近父亲身边,和煦的道:“爹爹莫气,三妹,还不给爹爹磕头认错?”
沈雁雪轻笑着看说话的沈云雪,眼中闪过一抹狭促。
沈云雪被她看得心头一震,妖媚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白,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沈安雪不若姐姐那么没脑子,眼珠子转了两圈,她便堆起一张抽噎欲泣的俏脸,满目不忍的道:“三妹既回来,必是认错的,什么磕头的都是外话,只盼妹妹还有一番孝心便是了。”说着,她顿了一下,状似无意的看了眼雁雪坐着的椅子,拘谨的道:“外头风凉,妹妹坐在这儿也怕风寒上身,有什么话咱们还是进去说吧。”她特意将“坐着”两个字加深了些。
如此刻意的提醒,只要不是傻子,一听便听懂了这弦外音,众人眼睛不自觉的转向了这位传说中的沈家三小姐,又看了看她所坐的椅子,回头,再看向站得笔直的丞相大人与两位嫡小姐,咳咳,庶女坐着,老爷、嫡女站着?
沈炝自也是听懂了二女儿的话外音,他脸色也是一沉,狠瞪了雁雪一眼,喝道:“进什么进,椅子送她,带着孽种滚远点,我沈家没这恬不知耻的女儿。”
“女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雁雪眉眼弯弯:“你刚才不是误认我是你情妇吗?”
此话一出,四周静默了……沈炝脸上更是一阵尴尬。
刚才这位丞相大人看到自己相隔七年的女儿时,的确是没认出,不仅没认出,还将对方当做上门招名分的浪荡女子,这一来意味着沈大人毫无亲情观,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得了,二来说明……沈大人真的太花心成惯了……
这世界上,有将女儿错当情人的父亲吗?
见对方不语了,雁雪嗤笑一下,再次开口,这次,她却是对着下面的一片观众:“我,沈雁雪,沈家三小姐,回来了……并且,非常荣幸的,我的回归,得到了爹爹与两位姐姐的亲身相迎,劳烦在场诸位替我传播一下,我非常希望我回来这个消息,也能让全北江国的百姓都为我高兴……”说完,投给在场所有人一个婉约靥花的笑容,站起身后,她理了理身上的褶子,大步跨到一脸铁青的沈炝面前,笑看了他一眼,转而径直进府。
“谁让你进去的,你这个不孝女。”沈炝冷喝一声,威风赫赫的上前一步,挡在沈雁雪面前,眼神发狠:“我沈府,无你容身之地。”
“啊?沈府这么小?一间小姐房都腾不出来?”她戏谑一说,柳眉故意颦了起来。
下头百姓一听,纷纷忍俊不禁……
沈炝冷眼一瞥,那些捂嘴偷笑的百姓立刻背脊一凉,迅速垮下脸来。
不等沈炝再说话,雁雪已率先开口:“若真的没房了……”她扭头看向身后的沈云雪与沈安雪,两姐妹被雁雪如冰蛇般狂鸷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震。雁雪笑得妩媚:“那我就杀了大姐或二姐其中之一,这样,房间自然就腾出来了……”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可脸上的狂傲却没人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沈炝眼睛一眯,沈云雪与沈安雪也是脸色一白,一时间在场无人说话……是的,他们都知道,现在的沈雁雪是真的会杀人的……
不顾三人的反应,雁雪再次潇洒的绕开沈炝,正准备跨进门槛,可一回头,却没看见儿子,她蹙眉扭头,却见晴天蹲在那中毒的守卫乙身边,不知在做些什么。
“晴天。”她冷唤一声。
晴天怯怯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嘟起小嘴:“我想看看他死没有。”
雁雪挑了挑眉:“嗯,那死了吗?”
晴天瘪瘪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吸吸鼻子,他啜泣着说:“死了,娘,你是不是很生气?”
雁雪面色平静,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兀自说:“另外一个呢?”
晴天立刻咚咚咚跑到那被自己活生生扯下胳膊的守卫甲身边,紧张的探了探鼻息,少顷,他脸色大变,小鼻子又抽了起来,委屈的仰头,颤抖着唇瓣:“也、也死了……”
雁雪面色平静,并没说什么,只径直转头,对着年迈的老管家吩咐道:“身上发黑的那具尸体用火烧,断手的这个用埋的就行,他们的亲属若有什么疑问,就带来见我,可懂?”话刚说完,她却又见自家儿子磨磨蹭蹭的捡起那只被血染透的断手,面色再度一厉,她忍不住微喝:“你又怎么了?”
小晴天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我想……留个纪念……”
此话一出,四周陷入死寂……
原本还对这位三小姐的吩咐存有犹豫的老管家立刻忠心耿耿的大步上前,神色惊惧严肃的再三保证:“三小姐放心,老奴定会处理好此事,坚决不会让那些无关人等马蚤扰三小姐……”
雁雪扶额,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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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一夜之间,整个北江国里,“沈雁雪”三个字,的确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这位七年前与人苟且,私奔离家的沈三小姐回来了,还是以这样轰动全城的方式回来,一时间整个北江国流言四起,连皇城内的一国之君都耳有所闻……
“这个沈雁雪到底是什么人?”昏庸无道的皇上问。
“你不知道?沈家的三小姐啊,七年前跟人私奔的那个……”深得先帝宠爱的公主答。
“富家小姐跟人私奔有什么稀奇?现在的话本小说,但凡是大家小姐的,最后都会与人私奔,这是惯性,是惯性……”爱看话本,爱听戏的皇上轻蔑的道。
“那话本里的小姐们最后会回家了吗?话本的里小姐们会独身一人带着儿子回家了吗?话本里的小姐们会用那种差点血洗家府的方式回家吗?会吗?会吗?”公主激动了。
“……”皇上无语了。
好吧,他承认不会……
沈雁雪回沈府,此事不仅在外界引起了轰动,在沈府内,更是引起了不小的震荡……
刘氏一脸青黑的坐在大女儿的房间,手中的茶杯早被她丢到地上,她愤愤的拍桌起身,一张保养得意的脸上露出三分凌厉:“那个野种竟然还敢回来。”
沈安雪急忙上前,边伸手替母亲顺了顺气,边面有委屈的说:“不止如此,娘,你可知道建宝表哥是怎么死的?”
刘氏一双凤眸登时扫了过去:“你们不是说是他滛人凄女,被人寻仇吗?”
沈云雪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张妖媚无双的脸庞露出三分狰狞:“那是阿骞逼我们说的,杀表弟的根本就是沈雁雪那贱人……”
刘氏脸色一沉,看着大女儿那一脸不甘隐忍,又看着二女儿双眼发红氤氲,她忍不住有些急恼:“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沈云雪是个急性子,不等妹妹开口,她已满脸怒火喧腾的道:“我与二妹本想等到爹爹与姑姑到了,就将事实和盘托出,道出真相,可阿骞竟跑到衙门去自首,说若我们若不肯放过沈雁雪,他便宁愿替她坐牢,替她受刑……”说到这里,沈云雪已是满脸痛苦。
沈安雪见姐姐说不下去了,便含泪接道:“骞哥哥还说,若我们不替沈雁雪隐瞒,他就是死也不会娶我们过门,呜呜……娘,我与大姐等了七年,若是骞哥哥不娶我们,我们真的……真的会活不下去的……”眨眼间,沈安雪端秀清雅的脸庞上已经沾满了泪水。
刘氏眉头深蹙,双拳紧握,眼中的恨意也越加深重,须臾,她冷哼一哼,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沈雁雪……哼,七年前能让你死一次,七年后同样能让你死第二次……”说着,她看向两个没出息的女儿:“行了,行了,一个方骞把你们俩迷得什么理智都没了,放心好了,有娘在,那个沈雁雪翻腾不了什么动作,我倒要看看,七年不见,她还能真长了翅膀了?”
“娘,你想怎么做?”沈安雪不安的拽着母亲的袖子,七年前的事她还历历在目,她当然知道母亲会去求助于谁,只是同样的方法,真的可以用第二次吗?
刘氏虽对女儿的懦弱感到不虞,却到底还是拍了拍两人的手,面色缓和的宽慰道:“你们俩什么都不用管,只等着看戏就好,那沈雁雪既然敢回来,这次便注定要死于非命。”
看母亲一脸势在必得,自信满满的表情,沈云雪与沈安雪对视一眼,还是沈云雪面带堪舆的说:“她似乎……武功了得。”
刘氏大笑一声,方才的紧绷怒气,转而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狂妄:“武功了得?在普通人眼里,一点三脚猫自算了得。你们俩从小不爱习武,你们爹又是文官,若是让个会武的去看,只怕她那点招数,早已不攻自破了。”
ps:今天一万一,唔,其实阿画本来私心的想藏起零头的一千字明天用的,但是这段剧情不好截,所以一万一全发了。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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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雁雪的回府,沈家下人大多都报以远观的态度,七年前这位三小姐闹出那么大场马蚤乱,可谓是丢尽了沈府的颜面,虽说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可为此,沈丞相在那段时间也着实受了不少冤枉气,朝堂上对立的官员那些嘲笑轻讽可不是好听的。道还人么。
因此如今这女儿突然回来了,沈炝一想到了七年前的那段悲惨日子,就心生不岔,恨不得将她彻底扔出去,撵得越远越好……
只是……这个女儿手里始终握着老太爷亲赐的生玉环啊。
可恶的生玉环,若是没有生玉环该多好,那他便能名正言顺,毫不费力的将她赶走,如今可当真是骑虎难下,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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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的小院儿并不大,地界还比较偏远,沈雁雪带着儿子,在一战战栗栗,浑身发抖的紫衣小丫头带领下进了院子。
院子命为“雁芳岭”,从外头看看不出什么,可一进去能明显看出屋舍的破旧,推开房门,更是铺天盖地的灰尘蜂拥而出,呛得三人直咳嗽。
“就是这儿?”晴天看着这栋不知荒废了多久的院舍,稚嫩的脸庞露出三分寒意。
紫衣小丫头是听过那些兵卫大哥的形容的,也知道这位小公子虽年纪小,却行事暴戾,手段阴鸷,颤抖了一下,小丫头想也没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在两双诧异的瞳眸下,连连磕头,一脸慌张:“三小姐饶命,小公子饶命,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老爷……老爷吩咐带三小姐到原来的院子……这就是原来的院子啊,奴婢……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
“行了。”看着地上一脸无辜,委屈得都快哭出来的小丫头,雁雪冷声打断,转而又看了看屋内屋外乱七八糟的摸样,沉吟半刻,才问:“内院儿的掌事是谁?”
紫衣丫头眨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子,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是方妈妈,方妈妈是太太的亲信,掌管着整个的大小事例。”
雁雪眯了眯眼,她对古代的豪门后院知识所了解不多,这里规矩她也不懂,什么婆婆妈妈的一大拉子她也记不清,不过没关系,她不懂他们的规矩,就让他们顺应她的规矩就好,这样事情就容易解决多了。
嗯了一声,她转身出屋,却淡声又问:“大小姐和二小姐房里服侍的人有多少?”
紫衣丫头俱于那些的传言,打了个颤,想也没想,就老实交代:“大小姐做派较为张扬,带有大丫鬟两名,精细丫鬟三名,粗使丫鬟七名,老嬷嬷三名。二小姐行事素净低调,只带了大丫鬟一名,精细丫鬟两名,粗使丫鬟倒是有十余个,老嬷嬷也是三名。”
这么多?
雁雪愣了一下,却又想到毕竟是丞相府,作风大道些就不奇怪了,便道:“好,你去告诉那方妈妈,让她按大小姐的人例,安排下人到我这儿来,顺带让她们带上扫帚擦布,我这院子七年没住人,也该好好折腾折腾了。”
“啊?”紫衣丫头显然没料到这位三小姐存的竟是这个心思,让她去找方妈妈咬人?她有那胆子吗?
眼底露出慌乱,挣扎好久,小丫头才悲哀的垂下头,小心翼翼的说:“其实原本的小姐人例不是这样的,只因大小姐二小姐明年就要出阁了,嫁妆也在添置,所以屋内比额外的多添了人……”
沈雁雪冷眼看她一眼,黛眉微挑:“让你去就去,费这么多话做什么?”
紫衣丫头委屈的憋着嘴,最后还是含泪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却跟猫挠似的纠结,她本就是个打扫院子的粗使丫头,进府也就一年,做的都是粗鄙的事。三小姐今天回来,管家让找个人领小姐到“雁芳岭”,别的有面子的丫头都不肯,最后只好派了年资最浅,最好欺负的她来,她心里害怕,可是面对得罪不起的大丫头们,她唯有颤颤巍巍的诺了。
本以为领了人过来就完事儿了,现在三小姐却让她去找方妈妈,方妈妈是什么人,跟在太太身边二十余年的老人精了,她进府一年,连管事房外的走廊都没资格过,今天却要直接进管事房里头去,这对胸无大志,不稂不莠的她来说,是多大的挑战啊,要是方妈妈一个生气,直接打她一顿怎么办?她还不想屁股开花,她就想安安分分的当个洒扫丫头就够了,就够了啊。
怀着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心情,紫衣丫头乖乖的走到管事房,管事房外有人看她那一身粗布料子的,便鄙夷的过来吆喝:“三品丫头以下不许进管事房,有什么让你上头的人来说。”
紫衣丫头悲愤了,替三小姐传话,这种事谁破事儿谁愿意摊上啊?都坐上三品丫头的份位了,谁会为了她一个打扫丫头来得罪至高无上的方妈妈?
犹豫了一下,小丫头可怜兮兮的说:“是……是三小姐命奴婢来找方妈妈的,还请姐姐通传一声。”
三小姐?
一听对方提到的竟是刚刚才在外面引起轩然大波的传说中的三小姐,本在边上无聊看冷戏的丫头们猛地都凑了过来,一个个瞪着双圆眼睛盯着紫衣丫头问:“三小姐长什么样?”
“听说她一口气杀了十几个兵卫,是不是真的?”
“听说她昂长七尺,龙背熊腰?”
“三小姐身边跟着的那个真是她儿子吗?那孩子的爹是谁?”
“听说那小公子也长得奇丑无比,甚是吓人,还生吃人肉,血盆大口……”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弄得紫衣丫头惊悚不已,她弱弱的对了对手指,怯怯的说:“若要真论长相,三小姐挺……挺漂亮的。”虽然三小姐把她对入火坑,但是打小就是个诚实孩子的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心底话。
果然,她此话一出,原本喧腾的一众人都用一种诡异莫测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全然不信。
胆颤的红了红脸,紫衣丫头只好又小声气的又问:“请问,我可以求见方妈妈了吗?”
一个神色高傲,容貌娟秀的大丫头拧了拧眉,眼睛从上往下将紫衣丫头打量了一整个圈儿,心里似乎在盘算斟酌什么,却久久不语。
最先开口吆喝的那丫头显然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就说:“丹姐姐,要不就让她进去吧,那可是三小姐……”三小姐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啊。虽然她们没去门外看热闹,但是听到那些兵卫们绘声绘色的讲论,脑子里,她们已经自动自发将那位三小姐拼凑成女版钟馗的摸样了,心里想着,以后若是见了她,铁定绕路而行,千万不能往枪口上撞。
那被唤丹姐姐的高傲丫头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紫衣小丫头一眼,看她那副怯生生的样子也没再为难,只说:“等着,我去请示妈妈。”说完便转身进了内门。
管事房的丫头们本还想缠着她问些三小姐的事,一方面是因为八卦,另一方面也是预防若是真倒了血霉遇上了这位三小姐,她们也如何周旋保命。
不过看这紫衣小丫头一脸比她们还害怕惊恐的傻呆呆的表情,众人就焉了,看来这也就是个被三小姐敕令而来的倒霉蛋,应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不一会儿那“丹姐姐”出来了,她脸色有些苍白,身上还带了些怒气,走进人群,劈头盖脸的就冲着紫衣丫头斥着:“三小姐是谁?妈妈说了,咱们府里没什么三小姐,有的只有大小姐、二小姐,走走走,少在这儿妖言惑众,滚出去……”
紫衣丫头怎么也没料到结局会是这样,一张小脸刷的惨白。但旁边的管事房丫头们却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方妈妈虽是个管事大妈妈,但也终究是下人,如今方妈妈却敢随随便便的说出这种话,看来是太太发了话了,这三小姐,只怕日子不好过咯。
这么一想,丫头们又松了口气,方才对那传说中的三小姐的惧怕,也转瞬即逝,哼哼,太太既然都决定折腾三小姐了,她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紫衣丫头是被人用扫把活生生撵出来的,站在走廊上,她举目望天,泪流得那叫一个凄凉……呜呜,她现在要怎么跟三小姐交代?一想到三小姐清冷的面容,还有小公子寒冰似的眼神,她心里就发颤……
嗷嗷嗷,她做错了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就是年资低,没后台,总被人欺负,今天倒霉摊上了烂差事吗?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
要不,趁着现在潜逃吧?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这个主意只在她脑子里转了一个圈,便被生生扼杀了,她咬着唇瓣,眼里全是悲愤,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她想起了上一个逃逸的奴仆,好像是送官纠治,最后仗责一百,然后无药而逝的。
杖责一百还是直接被三小姐拍死?这个选择是艰难的,前者是在受尽折磨,忍辱负重后慢慢咽气,后者是快刀斩乱麻,至少能保留个全尸,死相应该也不会太难看。
在一番艰苦的思想斗争后,小丫头最终还是挪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回到了雁芳岭。
本来已经抱着必死决心回来的紫衣小丫头,一进院子,却半个人都没看到,她犹豫了一下,四下张望了一圈,还是没人……
怔忡半晌后,她眼眸突然一亮,难道老天终于开眼了……三小姐消失了?
太好了,看来是她命不该绝……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正想着,她便立马转身,准备能跑多远跑多远时……身后突然遥遥的响起个格外熟悉的清冷女声:“让你叫的人呢?”
紫衣小丫头惊悚的回过头,院子里还是空无一人……
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里寻思着,难道大白天遇鬼了?
这时,那夹了些不耐烦的女声又响起了:“怎么不说话?”
说?她要对谁说?对空空如也的院子?对三小姐的鬼魂?虽然可能不是鬼魂,但是至少也该是怨灵之类的……小丫头很坚定的相信着。
“啧……”一声算是不虞的轻叹让小丫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却听那声音轻漫的道:“看上面。”
小丫头这才迟钝而机械的扬了扬脑袋,这一看,可不得了……她视线触及的便是陈旧房舍的房顶,雪白铺宣的房顶上,一位黛衣飘飘,姿态优雅慵懒的秀绝女子正坐于房辕,一双无波无澜的明眸斜斜的睨着院中央傻愣愣的她,那神态娟伦,宁波盈盈,仿若天山之巅,瑰花之绝的卓然气质,让人一看,便就移不开眼。
而秀绝女子身边,还伴了个灵童摸样的精致娃娃,粉嫩的双颊,星月般的瞳眸,凝脂如玉般的肌肤胜雪,这一大一小,就像九天之上的至圣玄女与头带金光,灵气逼人的暹罗仙童……这两人,仿若生下来就是被人仰视的,而如今他们坐在房顶上,虽姿态随意,却竟然让人有种朝拜天圣的错觉。
见下头的小丫头傻乎乎的瞅着自己不放,雁雪几可不闻的颦了颦眉。
那颦眉的动作虽是细小,但对于一直全神贯注盯着她的小丫头来说,反差还是巨大的,小丫头连忙惊醒,压抑住心中后知后觉的恐惧,急切的说:“方……方妈妈说,说府里……府里没有什么三小姐……”说到这里小丫头明显的看到房顶上的人眯细了眼眸,心下又是一颤,立刻焦急的下跪,朝着房顶猛磕头:“奴婢该死,奴婢有负三小姐所令,求三小姐饶命,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愿受三小姐处罚,只求三小姐留奴婢一条贱命……”说着说着,声音里夹带了些哽咽。
“行了,我要你的命作甚?”不耐烦的丢下一句,翩然如仙的身影突然凌空一跃,潇洒淋漓的从房顶稳稳的落到了青石铺的地面上,地上还有些残雪未化,这十一月的天气,雪也是下得断断续续的。
落下地面,雁雪本打算出院,可眼眸一瞥,却撇到这紫衣丫头跪的膝下,正好是一片未化的雪块,也就是说,这丫头正跪在雪上。
看了看这丫头一身粗布似的衣衫,与那卑微苍白的侧脸,她叹了口气,掌风一挥,小丫头只感觉周身像被什么力量扯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双脚便着地,虽身子还有些晃荡,但她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站起来了。
愣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诡异的身子,抬头正好对上三小姐平蓄凉薄的双眸,她一惊,下意识的又要往下跪:“奴婢不是有意起身的,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可能是撞鬼了……”
雁雪嘴角一抽,及时拉住了这丫头又要下跪的身子,盯着她呆呆傻傻的小脸,叹了口气,才问:“叫什么名字?”
紫衣小丫头愣了愣,不懂三小姐为啥要问她名字?难道是写墓碑的时候需要用?这么一想,她又悲伤了,但却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