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8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的浅笑挂在唇边,只是礼貌的点头致意,显示出她并没有与他深谈的意思。
像是看不懂她眼中的排拒,沐白继续问:“昨夜发生暴动,虽是万籁俱静时分,却怕也惊动了人,沈姑娘女儿家细敏,昨夜可曾没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或是看到什么古怪的人?”
古怪的人?
雁雪突然眉眼一动,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恍惚,若昨夜不是梦,那当她问那银面男子是谁时,他好像回答——“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明天就回知道?唔,怎么知道?
额,难道那个人的意思是说……他就是杀人凶手?
这个认知让她发愣,昨晚那人,行动如鬼魅,身姿如幻影,浑身冰冷得不同寻常,那个人,或者那个鬼,虽然恐怖阴森,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残暴至极的解体凶手啊,更何况昨晚她与他曾靠的如此之近,但她并没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她对血的气味很敏感,她不会闻错。
红柔轻轻的将新碗筷放到一女一小面前,便安静的退下。
见她发怔,沐白深邃的眸底晃过一丝狭促,随即又开口:“方才听门外的两位衙差对话,好像是说客栈死了人,住宿的所有客人都必须留下来接受盘查,直到破案为止,沈姑娘本是今晨就要动身离开的吧,如今,只怕计划得延后了。”
“什么?留下来等到破案?”她惊讶的双眸一转,转向了客栈大门处,果然,门外一左一右,两个身穿差服的衙役正门神似的矗立守着。
“娘,咱们不能离开吗?”小晴天拉拉娘亲的袖子,陶瓷般的小脸满是纠结痛苦,如果走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不能走,那就意味着,他还要继续近距离的如此靠近自己梦寐以求的血腥场面,可却残忍的只可远观,不能近窥。
这种感觉,就像你嘴边明明有只大鸡腿,你却只能干看着,不能吃下去,嗷嗷嗷,世间上最痛苦的事,真是莫过于此啊……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这种打从心底的折磨感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你的心脏,用这种方法考验他的自制力,简直太暴虐了……
似乎没注意到儿子的各种抓狂挠桌,雁雪收回视线,淡淡的说:“没办法了,晴天,一会儿陪娘去案发现场。”
正忙着抓耳挠腮,感叹上天不公的小晴天突然耳窝一跳,他下颚一抬,眼底登时一片绿光:“娘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激动的半个身子都快挂到了自家娘亲身上了。
眯着眼一掌将他拍开,雁雪慢条斯理的夹着菜,丢进嘴里咀嚼两下,才淡悠悠的说:“你去长长见识也好,男孩子就要从小训练,就算再恐怖恶心的东西,也要去面对,去适应,这才该是男儿本色。”看她说得大义当前,正气凌然,晴天却突然有种还在梦游的感觉。
刚才……就在半柱香时辰之前,是眼前这个女人用尽各种卑鄙手段,说尽各种无耻威胁,还让他赌咒发誓,保证他在有生之年都不会看这种血腥暴力东西的是吧?是吧?是吧?
怎么一转眼,态度立马三千六百度转变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心,海底针吗?是吗?是吗?
敛眉一派优雅淡然的吃着早膳,雁雪半眼都没再赏赐给自家儿子了,可清水般的明眸却状似无意的瞥了对面的沐白一眼,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她的视线刚扫过去,却发现他也在看她,一双狭长的魅眸慵懒的眯着,微笑的看着她。
手腕颤了一下,她立刻垂下眸子,夹菜,继续吃饭……
晴天还停留在幸福来得太快的惊悚感中,足足僵硬了一刻钟,在看到娘亲已经吃完擦嘴,翩然起身时,他立马丢下碗筷,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上了三楼,楼梯拐角,花一寒静静的倚墙,轻笑的睨着她,雁雪挑了挑眉,眼睛瞥向天字七号房,直接问:“你看过了?”
“嗯。”对方一派优雅,漫不经心的应允。
“所以被恶心到了,不下去吃早膳?”
“喂,谁被恶心到了?”这可是红果果的轻视啊,花一寒立刻挺起背脊,抬头挺胸,露出一脸不可一世的狂傲表情,随即又嘴唇一撇,瞅着楼下大堂轻蔑的道:“本公子只是不想跟那小白脸同桌罢了,看到他那张娘娘腔的脸,谁还吃得下?”
人生攻击……
雁雪闲淡的撇撇嘴,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同房共寝一夜后,你们的感情已经升华到可以人生攻击的地步了,进展得真快。”
什么叫进展得真快?
花一寒再次炸毛,俊逸五官登时扭曲大吼:“不要用那么暧昧的形容词,我和他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是互相仇视,敌视,蔑视,鄙视的关系……”
“果然还是有关系……”某女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转身,径直往那间门外还围着大批群众的凶案屋子走去,不再理身后被雷劈中的某人。
“我说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没关系,没关系……那个娘娘腔一副腻死人的摸样,整得笑得跟发春似的,真是丑人多作怪,而且……”
浑然不听身后人的絮絮叨叨,喋喋不休,雁雪推开人群,大而化之的走到人流最前端,凝眉看着眼前的环境……
从门外往里看,只能看到满屋的血印,地上,墙上,桌上,床上,到处都是……屋内此刻只有两三个衙差,进进出出忙碌不停,而墙边窗下,担架上躺着的应该就是本案死者了,那死者被白布盖着,白布已经沾了血,看不到摸样,不过听说人是被解体的,但现在从白血布的轮廓来看,他的四肢应该已经被拼凑齐全了。
“出去出去,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因为她太想看清楚,因此身子前倾,差点就要跨进门槛了,守门的衙差终于忍无可忍,扭头过来发飙的对她狂吼。
雁雪嘴角一抽,心里悲愤的想着,要不是客栈被封锁,不破案她就没法离开,谁有空来看?她是知道古代破案,少则数天,多则数月的,要是真让这群脑袋腐朽的古人破几个月,死人只怕都生蛆了……
所以,不是为了早点走,她也不会带着儿子来主动帮忙……
请听清楚,她说的是主动来帮忙,主动的意思就是倒贴,帮忙的意思就是不收钱,不收钱啊,不收钱啊,免费啊,免费啊……还想她怎么样?
压下心底的不平,勉强露出一丝温婉纤柔的浅笑,她声色缓柔轻细的道:“这位官爷,小女子家中有叔父乃为仵工,小女子从小耳濡目染,对验尸查案之事也颇为有兴趣,不知官爷可否通融,让小女子进去看看?”
那衙差不耐烦的再次转头,本想大骂她一顿,可一看到她那张浅笑盈盈,秀绝柔艳的脸庞,登时火气一消,声音也放柔了些:“姑娘是说要进去看那死人?别说规矩上不许了,就是许,姑娘一介女儿家只怕也看不惯那凶厉恐怖的场面,那人啊,血淋淋的,都被砍成一块一块的,拼都差点拼不齐了……”说到此处,那衙差还增加戏剧效果般的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听到“血淋淋”“一块一块”这种敏感词汇,晴天突然一手拽紧娘亲的衣裙带子,满眼的绿光深得都要转蓝了,那是激动的蓝光,是兴奋的蓝光啊……
感受到儿子强烈期盼的幽深目光,雁雪咽了口唾沫,暗忖自己这个做娘的简直太失败了,这整整六年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儿子拉拔长大,一心想养个正太属性的呆萌娃,可却基因突变,养成了只嗜血贪艳的吸血鬼……真是劣作啊劣作。
重新将目光放到那衙差身上,她笑得有些瑰艳:“官爷看小女子柔弱,可我可胆子大着呢,劳烦官爷就通融通融吧,说不定小女子还能为你们查出点什么苗头呢,再说,那尸体还放在窗边,这应该是办案的仵作还没来的缘故吧?这专业仵作都知道,尸体最忌放在门边或是窗边通风的地方,况且,这查案本就是趁热,越迟验尸,就越难差,反正办事的也没来,就让我先看看吧。”
那衙差皱起了眉,似乎很是为难。
雁雪恬笑,继续再接再厉:“而且,我就是看看,也不动手,就是见识见识。”
那衙差大眼一弯:“你这姑娘可真招笑,哪有找尸体当乐子的,不过你若执意想看,一会儿我们头儿来了,我就替你去问问,他许了才……”
话音未落,就听楼下突然响起一阵声响,本围在房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纷纷跑到走廊,抓着围栏,探头往楼下看。
那守门衙差也被惊动了,以为楼下有人闹事,立即板起黑脸就要去斥吼,可探头往下一看,竟看到自家头儿领着十几个支援的兄弟,正围着大堂中央唯一坐了人的一张桌子。
雁雪与晴天也走过去看,刚好看见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子轻敲桌子,对着本正怡然用膳的沐白喝问:“你就是沐白沐公子?”
宋暮白微弯的深眸浅浅一转,唇边挂着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在下正是。”
“有人密报,说看见你昨晚出入过天字七号房,就是死了人的那间,按照规矩,现在我们要带你回衙门进行盘问,你最好老实交代,别妄想逃脱法网。”说着,那状似衙差头头的莽汉子就将镣铐往桌上一搁,沉铁落桌的声音惊得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咦?他昨晚有出去吗?”低低的嘟哝声从脚边传来,雁雪俯首,就看到自家儿子摸着光洁的小下巴,一脸奇怪的喃喃自语:“我监视了他一夜,他昨晚明明没出去啊。”
雁雪眨眼思索,蓦的,她又抬颌,转首盯向不远处靠在墙边,嘴角挂着得意笑容的花一寒……“原来如此。”她嘟哝一声,随即眼角抽了抽,心道,这姓花的竟比他想象的更小气,更记仇……
楼下的马蚤乱还没停止,一脸阴郁的红柔上前一步,挡在自家主子面前,面色不虞的冲衙差头头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区区衙役,敢对我家公子大不敬,小心你的脑袋。”
“哼。”莽汉子正气凌然的冷哼一声,声如洪钟的喝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嫌疑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查。换言之,不是做贼心虚,又怕什么人盘查?”
“你……”红柔眉头紧蹙。他们是偷偷离京的,若是进了衙门,公开了身份,广坞府的府尹定会上书京城,到时候皇上知道他们离京后居然往北边走,猜疑肯定更大,到时候,事情就越弄越复杂了。“我们家公子地位尊贵,身份显赫,又是第一次到广坞府来,怎会杀一个认都不认识的人?”
莽汉子不理红柔辩解,只转头看向宋暮白:“既然一口咬定没有,就请阁下走一趟衙门吧,把话讲清楚大家都方便。”
“没犯事为何要去衙门?你这衙差好没脑子,要是杀了人,我们还会乖乖呆在这人等你抓吗?况且,你说有人密报,那密报的人又是谁?你就如此信他?”红柔依旧坚守立场,气得小唇不住翻动。
“密报者的身份衙门有义务为他保密,你们不用知道这么多,跟我回衙门就是了。来人,上铐。”说完,他虎躯稍让,后面的喽啰立刻上前,拿起镣铐准备架上。
红柔双拳紧握,眼看就要忍无可忍的动手御敌了,千钧一发之际,她皓腕突然被人拉住,她侧目,就见宋暮白已经潇洒翩然的站起身来,大大方方的双手抬起,对着那衙差笑意盈盈的说:“这位小兄弟动作可轻点,在下配的饰物,挂的物什倒不少,就是还没戴过镣铐。”
见自家主子竟然答应去衙门,红柔急得立马抓住他的手臂,紧忙摇头。
“别担心,清者自清,我若执意拘捕,反倒引人怀疑,索性就洒脱的随他们去了。”说着,他还温和的拍了拍红柔紧抓自己的小手,以示安慰。
“公子,别去……”红柔仍不放手,小手甚至抓得更紧了。
宋暮白苦笑一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却还是口齿谦润的道:“柔柔,我知你担心我,可我若不去,不就辜负了人家花公子的一番心意了吗?”说到此处,他满脸诚恳:“人家花公子一大早的,趁着咱们用膳,又是翻窗,又是跳楼,好不容易跑到衙门口,扮作告密者,将这套‘情报’一字不漏的告知了他的肝胆兄弟刑大头儿,事后他又千辛万苦的从这么远跑回来特地赶着看我这出戏,他如此劳心劳力,为我这番不辞辛苦,我又怎么忍心令他失望呢?柔柔,公子以前就教过你?君子贵人贱己,先人而后己,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助人为乐乃是我南宁国的民风根本啊。”
“呃……”红柔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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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经心的凶案
4
听他说完这浩气凌然,方正不阿一席话,众人立刻被雷得外焦里嫩。
那莽汉子邢大头儿咬了咬牙,粗糙的黑脸上闪过一丝被人看透的尴尬,的确,就在半刻钟前,他两年没见的好兄弟花一寒跑到衙门来找他,告诉他了这个“密报”,还让他尽快抓人,最好把这个“嫌凶”抓到水牢里虐待七七四十九天。他虽不知道这位沐公子怎么得罪了他那瑕疵必报的花兄弟的,可一向重情重义的他,还是特地赶来为兄弟出气,只是没想到,这沐白竟然早已看透。
三楼护栏内,虽隔得有些远,但有着武功底蕴的花一寒,沈雁雪与小晴天三人还是将下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花一寒再一次不冷静的浑身颤抖,他紧抓着围杆,欣长的手指隐隐泛白,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
雁雪与晴天憋着笑同时背过身去,可轻耸不停的肩膀瞎子也知道她们在干嘛。
楼下的宋暮白似乎还觉得震慑得不够,他再次展开一个温柔和顺,翩翩俊美的笑脸,对着邢大头儿恍悟般的道:“对了,刑头儿,其实昨晚在下是与花公子一同进入天字七号房的,刑头儿不问因由,不查虚实,便下令扣押在下,公正不阿的态度,实在令在下佩服佩服,既然刑头儿如此公正,自然也会一视同仁吧,所以……”他温顺的眸子转了转,仰头对着三楼上神色青黑的某人亲切的唤道:“花公子,咱们一起去衙门吧,来行匆匆,刑头儿好像就带了一副镣铐,我这人也不小气,索性就咱们一人戴一只手,别客气,下来啊……”看他那招手的那姿态,真可谓是热情洋溢,和蔼好客啊。
红柔得意的插着腰肢,一脸轻蔑的盯着三楼脸色越来越黑的某个罪魁祸首,这个花一寒竟然瞎了眼的算计她家王爷,哼,简直以卵击石,他家王爷别的不会,最会的就是捉弄人和反捉弄人。王府里有多少下人三天两头的被王爷折腾得鼻青脸肿,断手断脚啊,甚至有几个胆子小的还因此身心受创,扬言上吊自尽呢……
总之,据她专业目测,能扳倒他家王爷的人,根本还没在世上出生,所以,这花一寒根本是在自讨苦吃。
三楼,雁雪与晴天耸肩的弧度越发剧烈,两张原本白皙洁净的脸庞因为憋得辛苦,所以也涨得通红……可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就算憋死也不能笑出声来……须知,花一寒这人的小气程度已经到达了他们无法直视的巅峰状态了,他们可不敢随便招惹这人,这一路上,他们还非常需要这位倒贴上来的车夫外加移动金库呢……“对冤大头必须好一点!”这是他们时刻谨记的至理名言。
如果现在有人问花一寒,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想冲下楼,掐住那个叫沐白的小白脸的脖子,然后神情癫狂,背毛直竖的把他掐死掐死,然后再肢解肢解,最后剁成肉酱拿去喂狗,喂狗,喂狗……
雁雪捂着嘴,侧身,同情的拍拍这位小金库的肩膀,好心的宽慰道:“算了,要不,你就跟着去一趟吧。”
蹭……一道犀利尖锐的眸光猛地横射过来,毫不犹豫的扎在雁雪早已笑红了的清秀脸庞上。
雁雪撇嘴,讪讪的收回手,索性转而牵起儿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早已无人看守的天字七号房里。
外面的赛况如何,雁雪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了,虽然那是一场不错的笑戏,但对她来说,还是早点离开这鬼地方比较重要。d,如果知道住客栈会遇到这倒霉催的祸事,她昨晚真的应该随便找个荒郊野外睡马车度过。
一进房间,腥臭黏腻的气味便钻入鼻息,雁雪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环视屋内一圈,脑中幻想着昨晚战况的惨烈性。
“娘,你看……”儿子兴奋的声音引回了雁雪思索的心绪,她转头一看,就看到墙角边,堆着一堆恶心巴拉,血糊状的黏条物。“那是肠子耶,人的肠子耶……”稚嫩的童音里是浓浓的激动,小家伙眼底的蓝光也更深了。
雁雪额前冒出三条黑线,她蔑了儿子一眼,转头一边研究房间内的血印,一边走向放置尸体的担架。
越是靠近尸体,那腥臭难闻的气味就更浓了,虽然对血腥味早已没什么感觉了,可这空气里内脏的气味明显更重,她不喜欢这个气味,但也没到觉得恶心想吐的地步。
蹲下身子,掀开白布,里面七零八落的血红肉块,让她瞳眸骤然一紧。脑袋是被单独砍下来的,倒算是完整,胸肚被砍成了两截,四肢也被砍掉了……唔,为什么她说是砍?因为无论是头,还是身体的断碎处,都很明显是用钝物一下一下劈掉的,并非用锋利的刀剑瞬斩的。
如此看来,这凶手应该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只是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杀了人也就算了,还要把人家砍成一块块的。
还有……她仰头看了全房间里四处可见的血渍……按照她的估计,应该是凶手进屋,死者虽想逃,却无法逃出房间,只好在屋内被凶手肆乱追砍,这样就能解释为何房间里有这么多血印了,桌子上,墙上,地上,床上,窗栏边,还有门把上,血印,手印,血渍,全都有……
可是这么大的动静,怎会没人听见呢?难道死者是个哑巴?
凝了凝眉,她又从袖中抽出刚刚顺手牵羊,在花一寒身上摸走的扇子,捏着扇尾,用扇头轻轻将死者偏到一边的脑袋转过来……黑发遮住了死者的脸,她便不客气的用扇子,将那些碍眼的黑发挑开,终于,看清了此人的脸……13446343
清亮的水眸微微眯起,再松开,眨了一下,又眯起……嗯?她怎么觉得,这人好眼熟?
“咦?”小晴天本正站在担架边,满眼放光,充满幸福的看着那一截一截的碎尸,可当他也看到死者的脸时,一张小脸顿时纠结了起来:“怎么是他?”
“他?你认得?”
“娘你不记得了?”小晴天眨巴眨巴单纯的大眼睛,小眉轻蹙,小嘴轻嘟:“真的不记得了?”
她需要记得什么?
摇摇头,某女茫然无辜的迎视着自家儿子那明显鄙夷的视线……
“好吧。”小晴天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支着小下巴,嘟嘟哝哝的道:“虽然知道人老了记性会变不好,但是娘你也太没良心了,明明是你发火把人家的山寨灭了,一口气杀了人家十几个弟兄,却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简直太冷血了,难怪舅舅说你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女人,果然舅舅很有先见之明……”小家伙还在喋喋不休,嘀嘀咕咕的抱怨不停。
可雁雪却捕捉到了重点……山寨?嗯,她想起来了,她几个月前完成上任任务,回京途中好像因为心情不好,是灭了个山寨,这就是那个山寨的老大吗?
眉心一蹙,冷不丁的她像又想到了什么,一偏头,她迅速盯着儿子问:“你确定昨晚沐白没出过房间?”
如果死的这人真的是那个山寨的头头,那么沐白应该也认识他,毕竟被一群人大白天抢劫,这样的经历,是人应该都会记得贼头的摸样吧。
小家伙一愣,不懂娘为何这么问,但他还是老实回答:“花叔叔说那个沐白笑起来很阴险,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想对娘图谋不轨,所以作为娘唯一的儿子,晴天昨晚可是几乎不眠不休的监视着他,所以我可以对着灯火发誓,他昨晚绝对没有出房间。”顿了一下,他又不解的望着娘亲:“可是娘也怀疑他吗?刚才不是花叔叔看那个沐白不顺眼,故意陷害他的吗?”
雁雪没有回答,只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着担架上那颗单独的脑袋,这个人在南卫坡混日子,怎么跑到广坞府来了?还有他又为什么会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杀死?仇家吗?还是以前被他打劫过的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沐白,但是晴天非常确定他昨晚没有出房。那么还有谁?红柔?
不对,昨晚她试探了几句,那个红柔明显很怕自己,而且她起床关窗之前,她非常确定红柔已经睡死过去了,到她回到房间,一切也没什么不同。
那么到底谁是凶手?依照血液的凝固程度,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的子时到丑时……
等等,那个时间……不是她与那鬼魅男子在庭院纠缠的时间吗?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辰?若非那鬼魅男子是故意引走她?凭她对血气的敏感程度,若同层楼里有人被杀,她必定能第一时间察觉。所以,昨晚那人,真的是故意引开她的吗?
把她从房间,带到后庭,与她莫名其妙的纠缠一时,又什么都没做的放她走,为什么?就是为了杀这个人?还是……为了他的同党争取时间?
可是,那人又是如何确定,她会阻碍到他们的杀人行动?她来广坞府不过一天,并且以前也从未来过,那个男人,那个浑身冰冷如鬼如魅男人,却好像很了解她的本性似的?
为什么?
为什么会了解?
顿时,一股没由来的凉意,从脚底猛地窜上她的中枢神经,那种被人在暗地里窥视的感觉,让她心神微颤,她并没有发现四周有人监视她,但是……其实她一直都在被监视着吗?被那个像鬼一样的男人!
恐惧感占据了心灵,她猛一起身,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秀绝的脸庞因为那藏在黑暗中未知的眼睛,而越发惨白……
“娘?”小晴天吃惊的看着娘那害怕惊惧的眼神,小小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娘你怎么了?”他想上前,可娘却一直后退,突然,他眼眸一诧,张口唤道:“娘,小心你后……”
可话音外完,雁雪就感觉后背“砰”的一声,撞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同时一道温软的气息,索绕住她全身。她迅速回头,正好对上一张温润如玉,淡笑清和的俊逸面庞,干净温暖的气味扑面而来,竟让她觉得分外舒适。
“沈姑娘,当心。”宋暮白绅士友好的扶好她略显狼狈的身子,他看着她,轻笑着环视房间一圈,才说:“姑娘可真大胆,这样的房间也敢进。”
雁雪立刻敛去脸上所有情绪,站稳身子,侧过眸,往他身后看去,却见他身后半个人都没有,她不禁蹙眉。
似是看懂了她的不解,他笑着解释:“花公子与捕头刑头儿,还有婢子柔柔正在大堂争持不休,余下的人也都围着看戏,在下未看到姑娘与令郎,担心两位出事,便上楼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找到你们。”他的声音温柔似春,解释得也有条不紊,显然这房间里的腥臭气息,对他并没太大的影响。
“你担心我们?”小晴天挑高眉毛,嘴里嗤了一声,表情满是不屑。
宋暮白好脾气的扫了眼脚边的小人儿,又将目光收回,别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雁雪,笑道:“毕竟这间客栈昨晚才死了人,而凶手又还没抓到,我与两位也算相识,担心一下,不为过吧?”
晴天一撇嘴,不再吭声。
雁雪倒是笑了起来,只是一张原本就秀琅明媚的脸上,却露出几分凌厉:“说到这儿,沐公子可能还不知道,死的这位,可是咱们的旧识。”
“旧识?”宋暮白笑得依旧慵懒轻淡,可眉宇间,却带着些不解。
雁雪微微让步,让他自己看,宋暮白脚步优雅,面上轻笑未撤的走到担架边,顺势一看,便看到一张黝黑粗糙的男人脸,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黝黑的皮肤渐渐有些古怪的青白。
他抬起头,疑惑的看向雁雪,无害的眨了眨眼:“你说……是我们的旧识?”他特地强调了“我们”两个字。
雁雪歪着头,轻轻点点:“没印象?”
他微笑:“可是我与沈姑娘,不是昨日才相识吗?何来旧识?”
雁雪抿着唇,笑得有些轻蔑:“沐公子又何苦装蒜?”
宋暮白看着她有些不耐的神情,嘴角扬了扬,随即面露无奈的再次看向躺在担架上的那颗头,俊眉拧了拧,过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的回首,试探性的问:“他该不会是……客栈内的小二吧?”
……
……雁雪俏脸一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宋暮白笑得欢快,儒雅淡然的表情看来风度翩翩:“沈姑娘非要强调他乃你我旧识,可你我分明昨日才识,非谓旧,不过也就这两天的事,若不是这间客栈的小二,那沐某当真猜不出了。”
雁雪锐利的视线横射在他笑得谦和有礼的脸上,这个男人故意不认,分明是害怕被怀疑,人死了,还死成这幅德行,在这种满间客栈人人都有可能是凶手的时候,谁说认识死者,都无疑是自掘坟墓,只是现在房间只有他们三人,他却还是如此提防她,看来,这男人的警惕心也不低。
笑了一下,她也扯出一丝轻薄的笑靥,随意的道:“不识就算了,也怕是小女子认错了人,不过公子倒是好胆识,乍看这么凶暴的尸体,竟然一点不适都没有,普通的公子哥,也少有阁下这般的大气度。”
宋暮白笑着承载她的赞美,也有礼的回敬道:“姑娘何尝不是,女儿家带着个孩子来这样的房间,姑娘的胆识,才真让在下佩服佩服。”
“呵呵,沐公子谬赞,咱们乡野之人,什么没见过,过的都是泥泥土土的脏乱日子,更恶心的东西都看过,何怕如此。”
“姑娘无须妄自菲薄,是龙是蛇,沐某还是有点眼力的,倒是令郎不过孩童,让他来这样的环境,不觉不适吗?”uq0v。
小晴天本闲暇的看着两人的一来二往,可突然,却听到对方口里对自己的轻视之示,小小的身子蓦地往前一站,昂首挺胸,揣紧了小拳头,满脸肃然的道:“叔叔你既然承认我娘是龙,那龙生龙子,我又怎么算是普通孩童呢?叔叔下次说话前请考虑清楚自己是否前后矛盾,别让我一介孩童来提醒你,真麻烦。”说着,小家伙抛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回头牵着娘亲的手,甜糯的喊道:“娘,这里有脏东西,晴天不喜欢,我们出去吧。”
雁雪低头看了儿子一眼,正想开口,却听对面的沐白突然笑着对她道:“令郎可真是伶牙俐齿。”
雁雪眼神微动,成功的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玩味,她眸光骤然变冷,声色也低凉了些,提防的道:“沐公子若有儿子,必然也不遑多让。”
“可惜沐某福薄,至今膝下犹虚。”说完,他又上前两步,温厚的大手应该是想拍拍晴天的小脑袋,可手掌未至,就见小家伙阴狠的视线由下而上射过来,那视线,不再是方才的轻蔑,也不是昨日的严肃,却是另一种,类似于警告,可包围在那警示眼神里的,却是浓浓的杀气。
宋暮白相信,自己这手若是拍下去,这孩子绝对会在下一秒杀了他,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孩子会用什么方法杀他?
轻笑着收回手指,他眼底的玩味加深了:“有儿子真好啊,看来沐某也该早日成家立室了,不知沈姑娘家中可有姐妹介绍与在下?相信姑娘的姐妹,必定与姑娘一样玲珑剔透,蕙质兰心。”
小晴天眼底的鄙夷之色顿时更深了,哼,那俩词儿能用来形容他家残暴的娘亲吗?这个马屁精啊……
“姐妹吗?”雁雪唇边突然扬起一抹悠然,她边往屋外走,边回忆似的嘀咕道:“家中倒是的确有两位姐姐,若是沐公子感兴趣,在下也可为公子牵个媒。”一想到那日京城天蚕酒楼,跟在方骞身边的两个女子,她水盈的眸子突然闪出一抹厉光。
出了房间,走廊空无一人,她又往楼下看去,便见楼下大堂热闹非凡,花一寒站在人群中,炸毛似的跟沐白的丫鬟红柔吵得不可开交,而那刑头儿就拼命的劝架,眼神动作上,都可看出他对花一寒的保护,像是怕那红柔会动手伤了花一寒。
花一寒武功虽不算顶尖,倒也是上乘,而红柔无论内力还是外功,都只算普通的三脚猫手段,若两人真的打起来,花一寒只怕动根手指头都能将红柔捏死,该保护的是红柔才对吧。
不过从雁雪这个角度,倒是可以看清那五大三粗的刑头儿看着容貌俊逸,欣长美貌的花一寒时的纵容神情,也可看清,咱们武功高强的天下第一神盗花公子,却因为有衙门的人在场,唯有忍气吞声,被个女人指着鼻子骂的憋屈表情。
看着这样两个男人,雁雪突然沉默了,她记得上一世,在刺杀某个守卫严密,保镖众多政要高官时,为了接近那位高官,她便乔装成保姆,混进高官的家里,当了整整一个月的下人,而那一整个月的时间里,她看到最多的就是那个高官的女儿,那位大小姐好像是个高中生,性子很阴郁,整天抱着不同的漫画小说走来走去,嘴角还总挂着诡异阴森的笑。
记得有一天她因为实在好奇,就偷看了那些漫画小说的内容,这一看,她顿时脑神经轰炸了,那些漫画画里竟然全都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档子事……而那些小说的内容,也都是关于男男的……
而正在她中枢神经因此衰弱不堪时,那大小姐发现了她,她以为那大小姐会恼羞成怒,将她扫地出门,却不想她竟然两眼放光的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的跟她讲解男人跟男人恋爱的美好,什么攻,什么受,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更是从早上九点,足足讲到晚上十二点,后来,还是她忍无可忍,用手刀直接把那位大小姐劈晕过去,才终于耳根清净,世界太平的。
而现在,看到楼下的刑头儿和花一寒那样的神情动作,她脑中竟然第一时间跃出两个词语——忠犬攻、傲娇受……
“咳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急忙咳嗽了两声,眼睛却还是探索似的在楼下两个男人之间游走。
“娘,你不舒服我们回房休息吧。”小家伙心疼的拉拉娘亲的手臂,嘟着小嘴,满脸担心的说。
雁雪看着他尴尬一笑,一抬眼,便对上沐白温润担忧的眼神:“若是不舒服,便回房吧,一会儿我让柔柔去买些药,煎好了给你送去。”
雁雪忙摆摆手,狼狈的咽了口唾沫:“不用了,只是嗓子有点痒,咳两下就好了,我们先回房了。”说完,拉着儿子的手,几乎是飞奔的逃回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宋暮白温润的笑脸也终于卸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凶案房的大门,那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有趣的轻笑:“呵,居然是这个人,可真让人意外,不过……也更好玩了。”
房间里,小晴天皱着眉头,端着娘亲的手腕认真的把着脉,确定娘亲脉息平稳,又摸摸她的额头,确定她不烧不烫,这才松了口气,爬下床边到桌边倒茶,边嘟哝着说:“娘昨晚一定踢被子了,哎,没晴天照看着,你要怎么活下去啊,真是让人伤脑筋女人……”
没管儿子的嘀嘀咕咕,雁雪现在满脑子都是曾经看过的那些滛色漫画的画面,当然,她又想到了昨天花一寒与沐白争吵时的场面,还有今天两人的对峙互动,她纯洁的小心肝竟然突然狂跳不已……
如果是刑头儿和花一寒一对,唔,的确有点浪费,但是如果是沐白与花一寒,那个画面,应该就不错了,她穿到古代后,偶尔无聊打发时间看的那些话本小说里也有写,一对男女在一起之前,通常都会是斗气冤家,但是最后往往能携手并肩,手拉手一起开创美好的新生活。
所以,她可以将沐白和花一寒理解为还停留在恋爱初期的斗气情侣吗?可以吗?可以吗?应该……是可以的吧……
但是刑头儿又要怎么办?
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角恋?
男男的意识越加清晰,雁雪突然回神,干涩的眨巴眨巴眼睛,脑中某根神经彻底断裂了……哎,她怎么,怎么会想这些东西?
她又想起了前世那个大小姐曾用过于热烈激动的表情,很隆重的跟她说过一句话——每个正常的女人,脑内都住着一个腐宅因子,所谓,意滛无罪,yy有理。
“娘,娘……”耳畔的清脆的童声将她那不知飘到哪个领域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回过头,茫然的看着儿子,不解的眨眼:“嗯?”
晴天叹了口气,伸手又摸了摸娘亲的额头,确定她真的没有发烧,才一脸懊恼的问:“娘你到底怎么了?神情怪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邪了。”
雁雪点头,默然的喃喃自语:“嗯,没准儿我真的中邪了。”
“娘你说什么?”小家伙将小脑袋凑过来,单纯的小脸透着粉红的光晕。
她忙摇头,苦笑一记:“没,没说什么……”
小家伙缩回脑袋,跳下床榻,边往门外走,边说:“刚才衙差让咱们下楼,应该是要查问了吧,不过这广坞府的衙门处事好马虎,那刑头儿连尸体都没看,仵作也没来,连凶案房都没进去,就拉着人问话,这样查案,能查得到才有鬼……”小家伙 一边鄙夷,嘟嘟囔囔的抱怨个不停。一回头,却看到自家娘亲还像尊佛似的坐在床便,他耷拉下肩,加大了音量有喊了声:“娘,走了啦……”
“额,哦……”雁雪猛地回神,拔起身子,快步跟着走出房间。
一楼下面已经休战了,不过从围观群众的愉悦表情,红柔与沐白的惬意表情,刑头儿的无奈表情,以及他们伟大的花一寒花公子的青黑交错,杂乱无章的艰涩表情,不难看出这场闹剧唯一的输家,应该就是这位最先挑事儿,最后搬起指头砸自己脚的花公子了。
哎,这是何苦呢?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下面十几个衙役已经开始分开问话,三楼的天字七号房反而冷冷清清,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失望的摇摇头,雁雪心想,若是真靠这群家伙破案,她最近几年都别想离开广坞府了。
“一寒兄弟你也消消气吧……”刑头儿宽厚的大手拍在花一寒的肩上,看似的豪迈不羁的兄弟接触,在雁雪眼里,却突然变了色。
她艰难的别开眼睛,却见花一寒已经发现了她,小孩子似的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你刚才也不帮我,自个儿跑哪儿去了?”
雁雪悄悄的拽回自己的袖子,余光先瞥了眼不远处的刑头儿,又瞥了眼正配合衙差录口供,背对着他们的沐白,干咳一声,她小声提醒:“你别靠我这么近,影响不好。”
“影响?”花一寒拧拧眉,不解的问:“什么影响?”
话总不能说太白了。雁雪不再吭声,正好这时也有衙差过来找她问话,她立刻满心欢喜的无限配合,脚边的小晴天狐疑的看着自家娘亲那隐晦不明的面部表情,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了,娘亲,这到底是怎么了?
等到全部的人都问完话了,那刑头儿方才带着人上楼去案发现场,而万众瞩目的仵作大人,也是在吃过午饭,才终于姗姗来迟了。
等衙差初步了解完了这个案子,已经是晚上酉时了,刑头儿临走前果然不负众望的颁布了一条规令“破案之前,或是排除嫌疑之前,谁也不许离开云添客栈。”最后再抛下一句“三楼查封,三楼所有住客搬到另外两层楼”说完,这才终于走了。
虽说刑头儿走了,可三楼楼梯拐角守着两个衙差,云添客栈大门守着两个衙差,后门又守着两个,总之,这间客栈被守了很多衙差,他们彻底被与世隔绝了。
其实雁雪若真的要走,随时可以冲出去,不过这样等同畏罪潜逃,到时候通缉令一贴,她不是凶手,也莫名其妙成凶手了。
为了免于自己将来遭受不必要的麻烦,她现在唯有乖乖留下了,而因为三楼彻底查封,所以在整间客栈所有人员整合之后,她与红柔被迁到了二楼地字二号房,而这间房是间四人房,除了她们,还有两个外乡来的女子,一个摸样清丽,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