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浮生梦第20部分阅读
千年浮生梦 作者:rouwenwu
的话剧让他们排练了一下,效果看起来挺不错的,顺便就穿插在其中了,我们在后台静静的听着价目的表演进程,时不时的从前台传来笑声和掌声,看来今晚的改革很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一个节目是我和裴逍的那首歌,终于轮到了我们,幕布落下后,我就让裴逍站在舞台中演突起的圆台上,绝世独立,纤尘不染,而我从二楼直接坐到了已经垂好的秋千上,两边的绳上缠着青藤,插满了各色盛开的鲜花,我赤着双脚,纤白的裸足在空中慢慢的晃着,胳膊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依依姐坐在后面为我们单琴伴奏。
暮起,琴音也飘出来,稍微遮掩了底下众人的惊叹。
女:上弦月飘在风里 像不说话的谜语
我想你的心 又在半空中结冰
男:下弦月左边的云 像是星空下的你
抱着思念的我寸步难行
女:你曾经来过心里 像心中的一场雨
多少的记忆 你还没有带回去
男:是我爱流浪的身体 或是你所谓的命运
要我们来体会爱多悬疑
女:没有风 也没有星 没有天也没有地
男:没有你 世界也没有了呼吸
女:我们都在月光里
合:看往事的风云
男:爱让两个人心知肚明
女:心知肚明
女:分开或相聚
合:都是一种美丽
男:我要爱一万年的你
合:我们还正月光里 写未来的日记
没有什么会随风而去 一夜一夜封存你的爱
女:天亮天黑
合:想念你
合:爱着你
我的声音干净、清亮、不含一点杂质,唱这首歌的时候,稍微深沉绵长了一些,而裴逍温和之中带一丝沙哑的声音和着我的声音,竟然配合的那么完美,把歌里的柔情蜜意,浪漫幸福,温馨完美演绎的淋漓尽致,此刻台下所有人仿佛都沉浸在柔和的风中,明朗的月光下,看往昔云烟飘逝,月圆月缺,忘记了天与地的存在……
我地头看着也正在看着我的裴逍,给了他一个顾盼间的笑颜,他飞身旋上,把我从空中抱下,稳稳的一个回身落在台上,依依姐也起身,我左手牵着她,右手牵着裴逍,一起向台底下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感觉到有好几道炙热的眼神射到我的面纱上,抬起头的瞬间,我看到白影枫紫色的双眸此刻间充满了迷惑,另一道竟然是上次以三千两白银标下狐狸师傅的俊美少年,而最后的移到眼神竟然是曾经救过我的岚夜,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他见我的那个时候,我还是毁了容的,他应该不会认出我的,我礼貌性的笑笑,然后闪人,让到后台,留依依姐一个人主持大局。
今天晚上陪客的姑娘们此刻站在台上,正在进行对等的交易,裴逍陪着我回到了“弄潮居”,我们刚刚坐下,裴遥就一阵风似的飘进来,“汐儿,你竟然找我哥唱歌,怎么你们都瞒着我啊?”
我看着大小姐生气的样子,无奈的笑笑,丢给裴逍一个颜色,裴逍立刻架着大小姐离开了我的地盘,累了,该好好的休息了,醉月楼的事总算顺利解决,明天就要办自己的事了。
我刚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有人敲门,我只有放下手,说了一声“进来”。
依依姐和芸姐姐推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汐儿,前面现在闹翻了,好多人非要吵着见你呢,说见不到你他们就不走了。”
“不走就不走吧,提供吃住正好收钱啊!”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汐儿,外面起码有三百人左右,你想要醉月楼被吃跨啊?”芸姐姐坐到桌子前面,双手支起了下巴。
我也坐下,“那现在怎么办啊?难道我还真的得去接客啊?”我脑子一转,“这样吧,依依姐,我出一道题目,谁回答正确了就让他来见我吧。”
她担忧的看着我,“你确定这样可以?”
“就这样吧,反正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限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候。”拿出纸,写好题目,我在依依姐和芸姐姐的陪同下又回到了舞台之上,当我站定的时候,一瞬间嘈杂的大厅也瞬间安静下来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样大的作用,比消音手枪还管用。
我正准备开口,可是现在要有一个名字来应付,“谢谢大家对琉璃的厚爱,可是琉璃不喜欢接客,今晚大家兴致这么高,琉璃也就舍命陪君子了,这里有一道题目,限一炷香的时间,哪位公子小姐回答对了,那琉璃可以陪他一个时辰,前提是这一个时辰收价白银八千八百八十八两,讨个吉利!”一说完就听见地下一片到吸气,有人已经开始说鄙夷的话了,“当然,如果认为这一个时辰不值这么些银子的话,题目可以不参加竞答,请大家三思而后行。”
回过头对还处于震惊中的依依姐示意,她把纸张开,“只限一炷香的时间,大家随意!”我定定的在补充一句。
“啸月城的中间是什么?”第一排一位白衣公子将题读了出来,看他皱起的眉头,我在心里好笑,这可是二十一世纪高智商的人玩的脑筋急转弯,要是绕不过来那就真的没办法了,我满意的看着底下众人的模样,然后在心里启迪着那支香迅速的燃尽。
“当然是皇宫了,谁都知道啸月分为四条主干街道,风月,花月,雪月,落月四街分别是东南西北方向的正街,而皇宫就在中间!”一位华衣公子说道,听着声音熟悉,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厉剑臣,虽然是才子,可是你是古代才子,脑子还是直的,我微笑着摇摇头,回头继续看燃着的香。
“那是皇帝?”再次回头,是一位看起来很有学问的中年人说道,虽然动了一点脑筋,可是和我的答案相差还是甚远,我直接摆摆手,腕上的铃铛发出一串清脆的音符。
接着还有好几个人猜着,幸好都不对,我看着即将燃尽的香,心里那个高兴啊,“好了,香即将燃尽了,那么我把答案告诉大家吧。”我的眼睛从香上移过来。
“慢着,香即将燃尽,就是还没有燃尽,那就请琉璃小姐听在下的答案。”似乎有点戏虐的声音从二楼传过来,我抬起头,原来是上次那个绝美的少年,刚才那位黑衣大汉好像和他是一起的。
我微微颔首,“公子请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他起身站到窗边,手里的丝锦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答案可是‘月’字?”
我的心里一惊,并不是他的正确答案,而是他玩味的笑容,似曾相识,“公子好才华,恭喜你,答对了,请下楼交银子移驾内庭。”
底下的人都看着楼上的局内少年,有羡慕、嫉妒、愤怒……
“这算什么答案啊?”
“就是,啸月城的中间怎么是个‘月’字呢?”
紫衣少年优雅的划开扇叶,开口说道:“啸月城就是三个字而已,那中间一字不是‘月’字是何啊?”
众人一片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这位紫衣少年真有去现代混的潜质啊?脑子竟然转的这么快,以后还得找一些有深度的了。
他解释完我立刻退了下去,裴逍站在后台一路陪着我回到了“弄潮居”,竟然真的有人答对了,看来我得好好的准备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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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谦《红尘女子》,辛晓琪、阿杜《月光日记》
第十三章 曾经沧海
我沏了一壶好茶,看来衣服是来不及换了,静静的坐在桌子旁边,等待我那位客人的到来,我知道裴逍一直守在窗子外面,而且醉月楼今天晚上刚宣布了新的规定,卖身采取自愿,所以此刻我并不担心什么,大不了就是陪他聊一会天。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进来吧。”我懒懒的应了一声,坐在桌子旁边连起来都没有起来。
门被推开了,依依姐笑容可掬的领着那位紫衣少年进来,“汐……琉璃,你陪颜公子吧,姐姐就不打扰了。”她出去的时候,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最终依依姐还是掩门出去了。
“颜公子,请坐。”我回过头,懒散的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唰”的一声合上扇子,撩起衣角坐下,“琉璃小姐似乎不高兴接待在下。”
我没好气的摆了他一眼,“请问公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不知道我什么意思,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看天色,现在应该是亥时之后了。”
“公子还知道时辰啊,那一般这个时辰的时候,公子在干什么呢?”我斜着眼神看着他。
“当然是休息了。”哗的一声,他又打开扇子开始扇风。
“就是啊,本来要休息的,生生的被人打搅了,公子认为琉璃还要笑脸相迎吗?”看着他微微有些变色的脸,我继续说道:“况且,琉璃还不屑于用卖笑来赚钱。”
“琉璃小姐的性子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啊!”听不出来他这句话是什么语气,我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公子,请喝茶,既然公子花了八千多两银子,那琉璃也不能让公子空手而回,这也不是醉月楼的待客之道,所以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琉璃当尽量满足。”
他端起茶轻轻的喝了一口,饶有兴趣的打量我,“好茶!”
“当然是好茶,这茶叶取的是每棵茶叶中最嫩的那一片,茶水也是陈年的雪水和早上收集的晨露。”我淡淡的解释着。
他又重新喝了一口,微笑道:“看来小姐还是爱茶之人。”
“茶可清心,亦可明目养神,茶道可是博大精深呢,小女子只不过俗人一个,品品茶的味道而已。”我也端起白玉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哦。”他似乎挺有兴趣,“那小姐可品出什么味道了吗?”
我瞟了他一眼,感情是难为我,我站起身,走到书桌前面,提笔写下唐代诗人元稹的《一字七步诗茶》: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他踱步走过来,一字一句的念完,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琉璃小姐好学问,好才情!”似乎又看见桌上有作画的纸张和笔,“琉璃小姐还会作画?”
我放下笔,“没事拿来消遣而已,不成什么气候,公子对画作也有兴趣吗?”这个人还真的是没话找话说啊,明明就不想理他,他还非要找话题。
“只是偶尔的把玩而已,自己画的难登大雅之堂。”他讪讪的说道,绝美俊逸的面庞上似乎若有所思。
“那小女子就送公子一幅画像吧,公子可愿意当我的模特?”我提起画笔,准备磨墨。
“模特?”他皱了皱眉,似乎不解。
我在心里叹息,幸好我还没有说odle,估计他更茫然,不过嘴上立刻解释,“就是公子是否愿意当我的参照人,我为公子画幅画像。”
“求之不得。”他也不多话,走到桌子旁边坐下,静静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有一丝的发毛。
我研好磨,铺好纸,迅速的支起笔,没有画太复杂的,而是选用速比成的素描画法,不到一会便画好了,看着跃然纸上的人物,我又记起曾经自己为夏家三姐妹、凌和美人爹爹也画过不少的肖像,只有美人爹爹的每次都是神来之笔。
不知道什么时候,颜公子已经走到我的身旁,拿起画作,“姑娘真是神来之笔啊,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可以把在下画的这么神似,笔法简单,线条流畅,不似一般画法。”
我回过神,“既然公子如此喜欢,这画就送公子了,公子自己留着吧。”淡淡的客气到。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他仔细的收起画卷,忽然又开口,“敢问姑娘,今夜所唱的两首歌曲是何人作词?何人作曲啊?在下从未听过如此天籁之音。”
“是我偶然之得,公子不必挂心,只是两首歌而已。”我笑道,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一个时辰似乎已经到了,“颜公子,时辰不早了,请回去安歇吧。”我提醒他赶紧离开。
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天色,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和姑娘聊天,真是不觉时间过的飞快啊,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姑娘聊天。”
我抬眼看了一下他,“随缘吧,不送了,公子走好。”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他似乎还不愿意离去,“姑娘一直带着面纱,不值在下是否有机会一睹芳容。”
“公子可知一般人是因为太美而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而我是因为太丑,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小女子不愿意唐突公子,所以,公子还是请回吧。”我笑着调侃了一下自己,顺水推舟的送客。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推门离开了房间,我刚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见依依姐和裴逍闯了进来,“我没事,大家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把他们两个推到门外,关上门休息,真是混乱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开门,深吸一口气,真是一个好天气,转头就看见裴逍顶着熊猫眼站在我的门外,“裴逍,你该不会一晚上都守在这里吧?”我跳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憔悴的俊颜。
他一句话也不说,看来我的猜想是得到证实了,“不是说了我没事,让你回去休息的吗?干嘛,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啊,现在,我命令你,赶紧给我回去休息!”他很不情愿的在我的恐吓下离开了,我无奈的揉揉还在发疼的太阳|岤。
“汐儿。”依依姐老远就呼唤着我,我抬起头给她一个早安的微笑,虽然时间看起来已经快中午了,谁叫昨天晚上我睡的那么迟呢。
“依依姐,今天生意应该比较好,你还要忙舞会和‘非常醉月楼’的节目呢,怎么跑来找我啊?”我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有人要见你!”她很严肃的对我说道。
“谁?”我反射性的问道,已经被昨天晚上的事整怕了,“不管是谁,我不见!统统拒绝接待!”
“是白影枫白公子。”依依姐犹豫的报完他的名字,我的身体一僵,“汐儿,你要见吗?”那次夕月盛会的时候,白影枫是和我一起的,这些依依姐都知道,可是我要见他吗,我害他变成那样。
“依依姐,你请他进来吧。”我回身走向房里,“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吧,省的给大家希望。”
蒙上面纱,我静静的等待着他,不一会儿,依依姐领着白影枫进来了,“白公子,你和琉璃聊着,我前面还有事。”
看着依依姐掩门而去,我回头冲白影枫笑道:“白公子,请坐吧。”
他很仔细的坐下,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样子,确实清瘦了很多,少年原本瘦削的身躯此刻变得很是单薄,“白公子手中拿的是何东西?”从一进门,他的手里就一直拿着好像是一幅画卷的东西,好像是什么宝贝似的,一直紧紧的楼在怀里。
“既然琉璃小姐想看,那在下就打开了。”他取出画轴,慢慢的铺平在桌子上,随着画面一点点的露出,我的心一点一点的纠结起来,画中的女子跃然入眼,轻盈的姿态,顾盼生辉的蓝眸闪着灵动的光芒,水袖摇曳,似要乘风而去,看那眉眼,姿态,不是萧若雪是谁?而且还是凌笔下的萧若雪。
我稳住心神,笑道,“不知画中女子是何人?如此灵动飘逸的神态和绝世的殊容,应该是大家闺秀吧。”我知道白影枫一直在观察我的神情,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破绽的,不过看来他还没有确定我就是萧若雪,那么我只有尽量的掩饰了。
白影枫伸手抚上画中女子的脸庞,仔细的端详,仿佛要刻在心里,“琉璃小姐不认识她吗?他是名动夕国的萧丞相之女萧若雪小姐。”
怎么忘记了,萧若雪在夕国可是大名人,我赶紧笑道:“琉璃是一个月之前才来到啸月城投奔亲戚的,并未见过这位萧小姐,可是听说萧丞相四个月前获罪,而萧小姐也坠崖身亡了。”
“她没死!她不会死的!”似乎对这句话很敏感,白影枫把画紧紧的抓在手里,嘴里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一瞬间,我的心里涩的发抖,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执念,不值得的,根本就不值得。
我抚上他的手,颤抖的战栗立刻传到我的手心,“公子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忘了萧小姐吧。”
我抓着他的手,感觉到战栗轻微了一些,“她不会死的,为什么,我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就好,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喜欢她,只要她好好的活着,还可以冲我发脾气,冲我微笑,不喜欢我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可以偷偷的去看她,可是为什么,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这样永远都见不到了,为什么?”温热的泪水落在我的手背上,可是在我感觉却是如此的灼热烫手,我瑟瑟的缩了一下手,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少年,我能不感动吗?我能继续装作无动于衷吗?
手拍上他的背,“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白影枫,我竟是如此的伤了你的心吗?
“我也想忘记,我不想她在另外一个世界在为我感到负担,为了忘记她,我会忘记吃饭,我整天往青楼跑,可是眼前总是她娇俏的笑容,挥之不去,忘不掉啊,我喝酒,不醉的时候想她,可是醉了的时候更想她,我只有每天对着她的画像,一遍又一遍的诉说思念,真的忘不掉啊……”他趴在桌子上,尽情的哽咽,为什么他要当着我的面说这么多的话,他知道什么了吗?想逼我承认吗?还是,他是……醉了……
我一直静静的陪着他,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抬起头,我递上手帕,他擦擦脸上的泪水,我能轻易的放下一个为我流泪的男孩吗,此刻的我,满心的矛盾,“不好意思,琉璃小姐,我失态了。”他自嘲的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这些话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还失态的……”他歉意的冲我笑了一下,可是我觉得比哭的还难看。
“没事,说明白公子是个性情中人,那位萧小姐真幸运,得公子如此真心相待,可是既然伊人已逝,公子还是节哀,我想那位萧小姐也不愿意看到公子为了自己这样的。”我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对上他紫色的眸子,真诚的说道。
“可是或许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琉璃小姐,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容貌吗?”
“为什么?”我反射性的问道。
他认真的看着我,“因为你的眼睛和她很像,只是颜色稍微偏差了一些而已。”
原来他是从眼睛怀疑我的,要看我的容貌,可是看了我的容貌他就会死心吗?
“琉璃小姐不愿意就算了,在下绝不勉强。”看我沉默了很久,白影枫给我找个台阶下。
“没事,琉璃愿意以真面目待公子。”我微笑了一下,伸手从耳边取下面纱,一瞬间,我从白影枫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艳,迷惑,最后慢慢的转化为失望。
“想不到琉璃小姐也是这样的倾城容颜,怪不得要以面纱拭之。”他淡淡的说道。
“和萧小姐比起来,琉璃的容貌不算什么,能让公子倾心之人,必定不是肤浅之人,那萧小姐肯定不止容貌让公子倾心吧,以公子的人才和家世,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我亦淡淡的客气到。
“她……”我发现提起萧若雪,白影枫整个人都在闪亮,不似此刻容貌上的颓废,那个下午,他从自己和我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起,从经商到凌的及冠之礼,从夕月盛会到我的及笄之礼,从那一首歌到那一支倾天神舞,以及无数次他在墙上或是房顶静静的看着我,我才知道,原来白影枫竟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是我太自私了,是不是因为我心里有了一个凌,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就肆意的去伤害别人,我从来没有注意到他们满心的难过,还有当初一口拒绝弘颜的时候,我也刻意的忽略了弘颜眼中的伤痛,我固执的以为这样做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到头来,我却利用他们爱的名义将他们伤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他离开不久之后,依依姐走了进来,她静静的看着我,半天没有开口,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了,“依依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好像再看犯人似的,我没犯什么事吧?”
“你还有心思说笑。”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汐儿,为什么不承认,白公子是一个好人,你不该伤他。”
我无奈的看着桌上的茶壶发呆,“今天的小痛,是为了不使他明天更痛而已,我注定什么都给不了他。”
“那裴逍呢,你能为他忘了凌公子吗?”质问的口气似乎有些许的怒气。
“裴逍?”我惊口道!
“难道你以为一个男人一整夜守在你的屋子外边,无条件的宠溺你,只是把你当成主子,他心里一丝的爱慕都没有吗?”依依姐的话咄咄逼人,是我错了吗?我又再一次给了别人幻觉,“真的忘不了吗?汐儿,凌公子虽然很好,可是他已经不在了,而你,还活着,白公子,裴逍,你们都是活人!”
我愣愣的看着依依姐,起身走到琴案边抚琴, 我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下来,打湿了琴弦,打湿了我已经僵死的心,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我能放开手吗,要是可以放开,我用得着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极限追到这里吗?可是我还是失去他了,那么干净彻底,我甩下那个世界的一堆糊涂债,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在这里,我还能活的那么洒脱吗?挥一挥衣袖,不为任何一个人停下脚步,我还可以做的到吗?漠视他们的心碎,无视他们的憔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可是凌已经是我心中最痛的地方了,我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他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而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他又重新把我遗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
离不开思念回不到从前
我被你遗落在人间
心埋在过去
情葬在泪里
笑我恋你恋成颠
……
我哭倒在琴上,香炉里只剩下燃尽的冷灰,依依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剩我一个人,独自空对着满心的疮痍和满目的难过……
第十四章 一夜成名
早上起来的时候躺在柔软的床上,我只记得昨天晚上哭倒在琴上,其他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拍拍还在发疼的脑袋,蓝雨推门进来,“小姐,你醒了,赶紧梳洗吧。”她放下手中的水盆,过来帮我穿鞋。
“雨儿,我昨天怎么到床上的啊?”坐到床边,还是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帮我穿好鞋,拉到镜子前面,“小姐,昨晚是裴公子叫我来服侍你休息的,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床上了,所以我就简单的帮你脱掉了外套,服侍你躺好,我就离开了。”她一边拧干盆里的毛巾,一边对我说到。
是裴逍吗?我不是让他回去休息了吗,他什么时候又来的,那我和依依姐的谈话他听到了多少,如果是他抱我回到床上的,那么我流泪的样子岂不是也被他看见了,这下丢人丢大了,还有不知道昨天我的话有没有伤到他,真是头疼,一个白影枫还没有解决,又杀出来一个裴逍,还有弘颜?他到底是什么人,看来我有必要和吴越王接触一下了,至少他曾经是王府的小王爷。
梳洗过后,美美的享受了一顿早餐,仔细思量着下一步要怎么走,“哐”,门被推开,一袭红色身影的人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而随后是一身白衣的裴逍,他愤怒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杀气,我一惊之下已经看清来人,那个红色身影竟然是狐狸师傅。
“主子,此人以命相搏,我一时大意,没挡住,惊扰到主子了,我立刻把他杀掉!”裴逍看见我错愕的神情,以为受惊过度,眼看他举起手一张就要拍到狐狸师傅的背上。
我急声厉喝,“慢着!”裴逍的手生生的在距离狐狸师傅后背的五六厘米处停下,不解的看着我。
看到他没事,我的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抬眼向裴逍说道:“裴逍,你先离开一下。”他纹丝不动,“没事的!”我又重复了一遍,他看清我坚定的眼神,一言不发的掩门而去。
我低头才发现狐狸师傅的手竟然在流血,白皙的皮肤上流着一道触目殷红的血迹,我一声不吭的起身到柜子里拿出药膏和纱布,拉过他的手仔细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包扎好,整个过程中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的看着我为他清理伤口。
“怎么弄得?”处理好一切后,我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他笑着抬起自己被我包成粽子的手,“还不是为了见你,刚才趁着你窗外的门神发愣的时候,想偷偷的溜进来,没想到被他发现了,我撞到了门上,被勾了一下,就流血了。”他还解释的头头是道。
我回头凝视了一眼,本想青楼生活,虽然他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至少也可以磨磨他的性子,可是现在看来,什么效果也没达到,他还是他,我记忆中的那条狐狸,差点忘记了,他既然是狐狸,那就是天生的“恶习难改,秉性难移”。
他依旧魅惑的朝着我微笑,“不要勾引我,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被他看的很不舒服,或许是以前有阴影了,老觉得他看我准没想啥好事情。
“原来琉璃小姐真的是天香国色,怪不得每天离开房间都会蒙上面纱,要不是我近日硬闯,恐怕今生都见不到小姐倾城的容颜了。”他靠在椅子上,慵懒的喝着茶。
听完他的话,我下意识的抚上脸颊,真的没有遮面纱,幸好我跟萧若雪的容貌此刻一点都不一样,心里安了一下下,瞥了他一眼,你到自由,我还没开口,自己就倒茶喝起来了。“不知道潮涯公子今日来找琉璃有什么事?”首先得弄清楚他的来意,既然他已看清我并非萧若雪了,那为什么还不离开呢?
他抬头看了我半晌,眼里不知道划过什么情感,“我只是来见识一下,啸月城里关于琉璃小姐沸沸扬扬的传言,让人好奇而已。”
“噢!”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关于我的传言?琉璃并未听说任何传言?”
他惊讶的看着我,“小姐不知道吗?你现在的名气可和三年前在夕月盛会上一举包揽几乎所有魁首的萧若雪小姐一样。”我发现他提到萧若雪的时候可以打量着我的眼神,我始终带着微微的笑意,掩藏的波澜不惊。
“萧小姐吗?”我压下心中种种的味道,“萧小姐的事迹,昨天白公子来的时候,已经统统和琉璃说过了,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只可惜红颜薄命,听说萧小姐曾经是潮涯公子最得意的爱徒,公子还是节哀吧!”我故意加重‘爱徒’两个字,不过从他的脸上并未发现任何诧异之色,看来他的功力又上升了不少。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眼角微微有些失望之意,“的确,雪儿是我见过最聪慧的人了,只可惜……”伤感的气愤弥漫了整间房子,难道我每天就要在和每个故人的交谈中回忆过去,在安慰他们受伤的心灵,然后在每天夜里自己一个人舔舐满心的伤痕吗?
“不知道外面对琉璃有什么传言呢?公子可否告诉我一下?”为了驱散这种气氛,我立马转移话题。
“这个可就多了,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的流传版本,小姐应该明白,平常老百姓和贵族阶级看待问题是不同的。”他眼睛里又换上了一丝玩笑的趣味。
“有何不同呢?”我有趣的看着他。
然后他仔细的向我阐述了自那晚我登台献歌之后种种的流言蜚语,我竟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八卦起来真的和现代人比毫不逊色,难道八卦竟是人类的天性吗?
而我,真是和当年一样,一夜成名。
官方版本:醉月楼新来的琉璃姑娘,词曲双绝,美艳无双,宛若天人,聪慧温婉,两首歌曲,另当晚全场之人为之感动落泪,本不接客,奈何引起的轰动太过强烈。最后琉璃姑娘出了一道题目,言答对者可以八千八百八十八两白银让她作陪一个时辰,而后被一位俊美无双的少年公子答对,该女之名,一夜之间声名远播,竟不亚于当初在夕月盛会上一举拿下所有魁首的罪臣之女萧若雪。
市井版本:醉月楼的琉璃,知道吧,就是那个两首歌曲引得所有男人寝食难安的姑娘,那小腿白的和雪一样,小脚滑的真是诱人,还有露在外面的脖子和小香肩,真的是勾人魂魄,颦笑之间都是风情万种,虽然面纱遮住了脸,但是敢肯定一定是绝代风华,倾城容貌,天生的一个尤物。那天晚上在场的所有人竟然为了再见她一面,不惜全部留宿醉月楼,最后怎么招,琉璃姑娘竟然找了一道看似简单,答案却是匪夷所思的题目,生生的耍了全部的人,还是一位少年公子答对了题目,可是琉璃姑娘陪一个时辰竟然收了人家八千百百八十八两银子,那位少年竟然比女子还要美,只不过多了一分男儿的阳刚气质,身上的气质让人忘却止步,说不定是哪国的王子呢?两个美人站在一块,真是让人眼睛都要生疮了。
曲艺界传闻:醉月楼的琉璃,词曲冠绝,直逼当年的萧若雪,让人们再次听到了阔别了三年的天籁之音,所以曲艺界决定让琉璃小姐开创新一派的“琉璃歌艺派”。
花街柳巷版本:醉月楼的琉璃啊,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勾引男人的马蚤货,穿的那么暴露,还装什么圣洁,那个眼神魅惑的,一直用微笑勾引男人,可惜容貌长得甚丑,不得已用面纱遮住,要不然哪个好看的女子还不趁此机会炫耀自己的容貌啊,还有那个来烟花之地却从来不叫姑娘作陪的颜公子出了八千多两银子只待了一个时辰,连多的一刻也不愿意待,可见她的容貌有多丑……种种嫉妒污秽的词语如泼妇骂街一般汹涌而来,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要是他们知道那个颜公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她们又当作何感想啊?
我一边听着狐狸师傅绘声绘色的给我讲,一边慢慢的品着茶,看来当初我有一点说对了,他真的还是很八卦。
终于讲完了,他端起茶杯就是一大口,“琉璃小姐竟然一点也不激动,真是好修养!”他看到我纹丝不动,竟然大加赞赏。
我微笑着摆摆手,“不是我不激动,嘴长在别人身上,芸芸众生,你又能赌得住几个人的口舌,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系数听进去,然后在从另一个耳朵出来,别人的言乱对琉璃来说不会有丝毫的影响,只要琉璃在意的人知道琉璃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了。”我站起身,坐的太久了,腰都酸疼了,“况且花无百日红,月无百日圆,什么事物到了一定的阶段都会衰退,我想关于琉璃的传闻会渐渐的消散的,那又何必去在意。”
微笑着看着他,“时间已经不早了,既然潮涯公子茶也喝了,人也见到了,甚至琉璃还免费陪你聊了半天,那么不送了。”
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逐客令,他喃喃的说道,“在意,你又曾经在意过几人的感受?”
“公子还有事吗?”看着他半天没有动静,我试探性的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没想带却一把被他抓住,“你还要掩饰吗,你还要逃避吗,你还不承认你就是萧若雪吗?”三句狠狠的质问,我愣在了当场,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可是此刻都被心里的震惊掩盖住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使劲的拽回手,但是失败了,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冷冷的开口,“潮涯公子认错人了吧,琉璃怎么会是萧若雪小姐,琉璃只不过是一个苦命的人而已。”
他的眼睛直直的瞪着我,“那好,你说,这是什么?”
我看见他一把挼上去我的袖子,冰蓝色的手镯暴露在空气中,盈盈的散着光芒,我忘记了,他从小手把手的教我跳舞,而这个镯子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手上戴着,“一个镯子能说明什么,只要是女子,谁的手腕上还不带一两件饰物?”我别过眼睛,看到窗外,因为我觉得在对着他的双眼,我就坚持不下去了。
“噢,是吗?”他松开我的手,忽然就笑了,“琉璃小姐,我有说过雪儿的手腕上也带着一样的镯子吗?”这句话玩味的意思十足,但是已经说出了我话里的语病,是呀,我这是不打自招。
他栖近我的身边,温热的气息拂上我的脸颊,“雪儿,你还不承认是你吗?”
我撇头对上他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你就这么驾定,一只镯子就认为我是萧若雪?”
他魅惑的一笑,“这只是其中一个比较有力的证物而已,第一次听到你的词,我就知道这个世界除了雪儿,还有谁这么懂我,在就是你下场为我抚琴,感觉像极了雪儿,那种乐曲,除了雪儿,也没有人弹奏得出,接下来让我肯定的就是那两首歌和这个镯子,还有昨天白影枫的到来,他能来找你,证明他对你也有感觉,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不要忘记了,我陪了你七年,七年的时间足以熟悉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虽然此刻你的容貌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甚至眼睛和镯子的颜色也变了,但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雪儿,难道不是你吗?”他的手宠溺的抚上我的头发,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狐狸……师傅!”我艰难的吐出这四个字。
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雪亮,一把把我搂紧,“太好了,雪儿,你没有死,真的太好了!”我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享受这片刻的温存,作为萧若雪,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
之后我简单的告诉他我怎么和凌离开,凌怎么死了,然后我的跳崖,失明、毁容,流浪,再到现在的一切一切,他只是一直紧紧的抱着我,一丝也舍不得松开,仿佛一松手我就要不见了,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明白,他对我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当女儿还是当妹妹,或许是那种我承受不起的第三种感情?我一直安静的叙述着,仿佛在说一个和我无关的人,仿佛这些都不是我的经历,感觉到脸上濡湿的感觉,我知道,又一个人为我流泪了,伸出手为他擦干脸上的泪水。
仔细端详他的容颜,是清瘦了不少,、“狐狸,凭你在夕国的影响,是可以不流落青楼的,就算沦落青楼,你也用不着去挂牌接客啊?怎么搞得?”当初我就很奇怪这件事,难道他一早就知道我没死,故意想引我出来吗?
“还不是为了你那三个丫头?”他嗔道,害我打了一个冷战,“她们沦落青楼,要被迫接客,所以我答应李妈妈自己挂牌接客,为醉月楼稳赚一笔,条件就是那三个丫头不能动。”
“你怎么对她们那么好啊?”我从他的怀里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你曾经说过,你要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