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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第27部分阅读

      弃妃不承欢 作者:rouwenwu

    开,也看得透彻,或许,昔日你看到的,不过是我执掌南越后宫,乃至前朝的一面,其实,我也是一步一步,熬到这个位置,当有一天,我看清了君王恩宠的本质,就再也不去奢求一些不该奢求的东西,譬如,帝王的爱——那不过是最虚幻的,帝王,他会极尽所能宠一个女子,却不会真正爱一个女子,当他成为帝王的那一天起,注定失去的,就是爱一个人的能力。”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为了让我死心吗?

    可我不会死心的。我相信,凡事都不会是定数。

    “所以,当皇儿再次复国,再成为国君,我不能保证,他对你,是否还有这些蓄积起来炽热情感,如果有,应该也不会是关于爱的,或许这么说很残忍,但,当你握得女人最高的权力时,则一切的付出,都会是值得的。”

    她是想让我成为和她一样的女子吗?抑或是她在我身上,看到曾经的她呢?

    还是,一切不过是让她软化我的防线,让我心甘情愿跟她们走上复国路的心理战术呢?

    我看不懂姬颜,她所说的每句话,都以最温柔的语调,看似最真实的剖析轻易地蛊惑意志不坚定的人。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我曾经,乃至以后,曾经景仰过的一名女子。

    “太后,您幸福过吗?”问出这句话,我从她的眼底,只看到刹那的落寞。

    果然,她选择岔开话题:

    “孩子,快换上衣裳,然后歇息一下,昨晚劫你出宫,想必他们下手重了些现在还好吗?”

    不过,刹那的落寞已经让我知道了答案。

    握得住权利,失去爱的女子,同样是可悲的。

    “谢太后,应该没事了。”

    “别叫我太后了。唤我一声姆妈吧。毕竟,你原来也该唤我母后的。”

    是啊,从前,我是该唤她母后,但从第一次请安开始,我就执着地仅喊她为太后,一切,冥冥中该是早有安排吧。

    说完这句,她未待我再作回答,柔柔一笑,返身,慢慢顺着扶梯,走了上去然后,扶梯亦被收了上去。

    收回目光,我确定至少目前我是安全的,因为,放下扶梯的刹那,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有所防备。

    匆忙地换下湿冷的衣裳,姬颜是个很是细心的人,不仅有干净的衣裳,还有一块大大的干巾,我用干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便换上她的衣裳,虽是地害,并未拢任何的碳火,却并不算冷。

    这是普通百姓人家的粗布花棉袄,碎碎的小花,衬着墨绿的布身,甚是朴素。我把拂乱的青丝放下稍稍绾了最简单的髻,整个人才略略清爽些。

    一切甫停,才觉得颈后的疼痛未散,又添额际的刺痛,包括颈部往下,接近锁骨位置,仍有青阳慎远烙留的疼痛。

    但,就在这一刻,那道扶梯又被放了下来,我警觉地盯着扶梯处,下意识的把身子缩到一个最好的自我保护位置,扶梯上,娉娉婷婷下来的,只是姬颜一人,她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碗,袅绕的白气中,她的脸也有刹那的虚浮起来。

    我警惕的样子悉数落进她的眼底,即便,在看到她时,我所有的警惕稍稍放下,可,不过一瞬,仍是没有逃得过她敏锐的视线。

    她却仅是凝着我淡淡的笑,丝毫并未在意我的神情:“这是厨子才做的面,吃一点,才有力气上路。”

    我接过面碗,有些犹豫,但,目前对我而言,最坏的都已经经历,我还怕什么呢?

    我相信,她,应该不至于在面里做任何的计较,毕竟,那样不仅失了她的人格,也是没有必要的。

    所以,我吃,我需要力气,更需要尽快恢复身子,这样,才能为逃跑做准备拿起她随即递来的筷子,我吃得很认真,直到面碗里的丰盛悉数填进肚中,本来冰冷的身子,总算籍着这面,还有干净的衣裳,让我有逐渐开始温暖,并且,无力的四肢也总算有所恢复。

    我原来真的饿了。

    “休息一会吧。”她依旧淡淡地笑着,为什么她的笑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呢?

    头有点沉,这种昏沉并非是正常的睡意席卷来,而仿佛是一瞬间,把自己的思绪强行带入一种黑暗。

    面里难道

    果然还是有着乾坤的

    没有来得及再想任何,我昏昏地倚在墙上,陷进继续的昏迷中……

    我是在颠簸中醒来的,甫醒转,才发现一辆并不算宽大的马车内,我被安置在一床被褥上。

    这样的马车比不上御辇,每一个奔驰起落间,震得我耳中不停地有回鸣,包括额上的伤也牵痛起来,逐渐盖过颈后的疼痛。

    “唔……”轻吟出声时,我第一个反映是查看自己身上除了那些伤口的疼痛外,是否有异常,我不能担保会不会姬颜迷昏我之后,让青阳慎远行那不耻之事索幸,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姬颜,她的人格毕竟还是没有到那样不堪的地步。

    我尝试看j艇起来,马车内似乎仅有我一人,也难怪,这么狭隘的马车,若容纳俩人,必定是不行的,尤其刚刚我还是侧卧的:i足态。

    手,脚,都能活动自如,很好。

    我想掀开帘子,却赫然惊觉,马车的窗子处被几块木板牢牢地钉住,丝毫松动不得。

    那么,只有一个地方,也就是前面那扇通往驭马者的小门。我匍低身子,才要慢慢移到那里,突然,小门一开,一道墨紫的身影转了进来,我一惊,身子要往后避,竟已避不得,抬起的眸子,正对上那一双阴鹭的眼晴。

    正是青阳慎远,他一手擒着我的手臂,将我狠狠梆摔到那被襦上,语音森冷“不是想死吗?既然死不了,活着就给朕老实一点!”

    幸好被褥的软棉缓冲了被掷摔的狠厉,我撑着手,顾不得疼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出去!”

    就算我仗着姬颜说过会保护我,对他口出不驯也罢,实是由于我不想看到他哪怕姬颜口中的他,对我竟意外地会有那一种不该有的情感,仍不会让我起一丝一毫的怜悯,因为他给我的伤害,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人原谅,那些伤害让我每每念起,只有深恶痛绝。

    他死死地盯着我,却并不出去,空气里有一种沉闷的气氛开始蔓延,我退到车内距离他最远的角落,宛如一只濒临绝境的小首努蜷缩地望着他,生怕他再次冲动失控。

    或许,我该竭力地抢掀始呼救,让姬颜听到?

    “给朕过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看朕。”

    我凭什么过去,我理都不愿理他,依然保持着这种姿势。

    他终于耐不住,弓身向我走了过来,手才要碰到我的手臂,我下意识对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口狠咬。

    这个时候的我,俨然是一只陷进困境的小首努因为怕再次被伤害,所以我选择用最凶残的方式先让对方害怕。

    这样的我,不过是色厉内荏的最好诠释。

    他却并不抽回被我咬住的手,这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他会躲的,这一口,竟蕴了我十分的力,我细细的贝齿咬在他的手背,仿佛要将这两年的痛苦、两年的屈辱一并咬尽,直咬到我齿间觉到血腥的味道,我仍不住口,我真狠啊。

    他为什么还是不躲呢?

    抑或,又有什么更加阴冷的主意在盘算着?

    这一念起,我才骤然收了口。

    他的手背,密密匝匝的,印下我的两道贝齿印子,那么清晰,带着腥甜的血液缠绵,他眼底的阴鹭在我警惕地凝向他时,竟然随着这一咬全然不见。

    “痛快了吗?”

    问出这四个字,同样是我没有料到的一句话。

    他盯着我,眼底,为什么会有疼痛呢?我真的咬痛他了吗?

    “我不要看到你!出去!”我反圈住自己的手臂,把自己环绕起来,这样我能觉得安全,可心底,却是害怕的。

    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再怎样坚强,此刻,和他独处这狭小的马车内,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镇静自若。

    我怕的是什么,我知道,他也知道。

    但,这一次,他似乎并不准备再次用强。

    “如果不够,可以继续咬!”他继续伸出手背给我,怪异的动作,让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这不是我熟悉的他,还是说,我从来没有熟悉过他呢?

    没有等我再细想,蓦地,他伸到我面前的手反手一拥,把我狠狠地纳进他的怀里,这一纳,引起我猛烈的挣扎,我不顾疼痛,拼死地要躲开他,他觉到我的挣扎,哪怕我弄疼他,仍是狠狠地不肯松手。

    我不知道,这场‘战争’持续多长时间,直到我耗尽所有的力气,在他身上发泄出所有的接近疯狂的行为后,他还是不吭一声,仅纳着我在怀里。

    他,为什么能这么坚持a阿?

    是他疯了,还是我被他逼疯了?

    我没有力气了,那一碗面的能量毕竟有献努渐渐我的拳头只是无力地挥打在他的手臂,我的牙齿也咬不出更多的痕迹来。

    好累。

    真的累。

    “痛快了吗?”

    他仍是问出这四个字。

    “我不想和你疯,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一定要象一个恶梦缠着我呢?”

    我用尽力气喊出这句话,得到的,不过是他长久的沉默。

    直到我开始重重的喘气,让自己竭力从这种接近疯狂的行为中缓和过来时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才从耳边传来:

    “告诉胱努牡丹花宴那次,你真的没有想吸引朕的注意吗?”

    “没有!我从头至尾都不想成为你的妃子!”

    他狠,我可以比他更狠,狠狠地说出这句话,我听到他的胸膛里,溢出一声叹息,那么深,那么重,在我喘息渐渐平息的时候,显得犹为刺耳。

    “可朕为什么偏偏在那时注意到你呢?真是可笑!朕在思念牡丹花宴上偶遇的佳人整整一年,本以为不可得的明‘候,结果,母后果真给了朕这辈子,比皇位更大惊喜!”

    惊喜?对啊,那晚于我,也是惊喜。一种变了味的惊喜。

    “朕要娶的上卿千金,竟然是你!那晚,朕是故意让你等的,甚至于,朕连去都不想去,不是母后再三的催促,朕根本不会步进临恩殿。可,当朕在龙榻上,看到,躺着等带朕临幸的上卿千金——澹台蛔,正是牡丹宴上不能忘却的那佳人时,除了讽刺的意味之外,朕再没有任何的情感。”

    你没有情感,所以连我的情感都一并想夺去?让我在深宫自生自灭,就是你对我的最好成全。

    到底,谁才更象是个讽刺呢?

    “原来,注定朕再怎样想得到你,都不能拥有。因为,你的父亲澹台谨,是朕从政后,最大的掣肘,翦除他的羽翼更是朕最终要做的,所以,朕怎可以醉在他女儿的温柔乡中呢?!”

    澹台谨的野心中,没有我这一步骤,我不过是你和他捭闺的机心谋算下的牺牲品!

    “婳儿,你恨胱努对吗?朕也恨自己!爱不了自己想爱的,卑微地逼迫自己去爱西周的和亲公主,最后,还是成了亡国之君!”

    我恨你?我谁都不鹤努因为,谁都不配我恨!我只有鄙夷,只有不屑“不仅仅是亡国之耻,是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一并葬送!当朕听说,洗玉宫被烧时,朕的心底,骤然灰暗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朕始终做不到彻底:l手你忘记!哪怕把你放在最冷落的宫中,朕仍是没有办法把牡丹花宴上,你不笑不喜的神情忘记。那日之后,朕一直在想,这是怎样一个女子,为何别人都在巧笑嫣然地将最美的样子展现在朕的面前,惟独你,甚至是清冷到让人难以接近呢?

    后来,当再见你时,朕不得不逼迫自己认定,这不过是你吸引朕注意的一种方式,为的就是在一年后顺利进入朕的后宫,成为朕的宠妃,从而帮助澹台谨扩大在内庭的势力!”

    我吸引你?我如果要吸引你,何必故作姿态呢?根本,我的眼里没有你,所以,你再怎样,与我无关!

    “其实,朕宁愿你早死在破国那日,至少,不会让朕在南苑看到你承欢在赢玄忆的跟前,那样的你,是朕从来没有见过的,身上没有丝毫以前的清冷,在你敬酒的刹那,如果不是因为你眼底的惧怕泄露出那一点真实,朕恐怕会把墨瞳和朕的婳儿完全区别开来,可,最终,朕还是确定了,你就是朕的掘儿,不曾死去,反威了赢玄忆新宠的婳儿!”

    原来,那此的晚宴,果然是我身份泄露的转折点。

    我一早就知道,或许,这不过是他的安排吧。

    心底,微微有些苦涩,我竭力不再想下去。

    青阳慎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传来,带着一种更浓郁的悲伤:“当朕知道你为了保护他遇袭后,朕发誓,不管用任何的代价,都要把你夺回来!赢玄忆灭南越,夺朕所爱,朕孰可忍,孰不可忍!”

    “说够了?”我冷冷的说出这句话,不再想继续听他说下去,不想!“你们的江山争夺和我无关!不要把我牵涉在内,我不想做一个所谓的祸水误国,请另想更好的理由,这样,若你要复国,也会有一个看起来更为冠冕堂皇让人信服的借口。”

    这句话,会伤到他的自尊,我知道。

    我是心冷嘴冷的人,说出这句话,所以,不会有丝毫的内疚。

    他陡然松开手臂,凝注我脸上淡漠的神情,却并不再狂怒,只是用转尔变得阴冷的语气道:

    “不要以为刺激朕几句,就能得偿你的所愿。朕说了这么多,不会指望你有多么感触,因为,这不过是曾经朕对你的感情,从此刻起,或者说,从你撞墙的那刻起,朕——”他蓦地用手指狠狠抬起我的下颔,“就不会再怜惜你!”

    怜惜?他以前曾怜惜过我吗?

    哼,不过是另外一种让自己变狠的借口

    “我可以死一次,还可以死第二次,你要我的尸体,我就给你。”我抬起眸华,对上他又变得阴鹭的眸子。

    “朕会将你的尸体送还给赢玄忆,并告诉他,你是死在朕的龙床之上,因承受不了朕的恩泽而死!”

    “卑鄙!”

    我怒骂出这句话,他只是紧紧掐住我的下颔,一字一句道:“若不想朕做这么卑鄙的事,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不要妄想任何逃脱的法子,否则,朕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不过是赢玄忆用过的女人,对于这样的贱女人,朕做不到怜香惜玉。”

    “是啊,我是贱,您不怕脏了您现在的手?”我勾起一孤冷笑,眼底,皆是不屑。

    果然,他咻得把手收回,但,旋即,将我的衣襟一分,我震惊莫名时,他的手指抚上我颈部靠近锁骨位置的那处疼痛,随后,他又低俯下身,啜吸在那处,我又羞又愤,他却仿佛早预料到我会做怎样的反抗,腾出一只手,死死地扣住我的双手,在那处位置上,又加重了他的痕迹。

    他扣住我的那只手上,宛然还有我咬下的牙痕,因着我的挣扎,那些渗出的鲜血,开始蜿蜒而下,我讨厌这种用血做渲染的行为,可,他的腿复压住我的,让我连踹踢的动作都没有办法使出。

    终于,他松开那处,然后,放开我的手:

    “朕的烙印一定会伴着你一辈子!你躲不掉的!”

    我讨厌他这样自以为是!在我一掌要掴向他时,他复狠狠地把我一甩:“你掴过朕的那次,朕会记得!彼时如果不是怕泄露过多,朕一定不会忍“滚!”我吼出这个字,我怕再继续下去,我会疯。

    我越来越没有办法忍受他的种种所为

    “你最好学会听话和顺从!朕的耐心有限!”他说出这句话,返身出得马车马车的速度随之停下,他该是下了这辆马车,往他该去的地方去了吧。

    这里,不过是他困住我的囚笼。

    我到底还要熬多久才能到头呢?

    不,我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的逃出去,哪怕我逃不走,也该留下一些线索这样,倘若玄忆发现我失踪,一定会派人来找我的。

    纵然,他找到我的时候,意味看我的真实身份也终将大白于他的面前,可我知道,他其实,或许早就清楚,我是谁了。

    我环顾了一下身上,所有的钗环都是极其简单的一些黑色的又子,这些物什都是民间式样,定是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我到底怎样做,才能摆脱他的控制啊?

    玄忆,你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呢?

    在无助中,我想到的,念到的,只有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才是深深地烙印于心底的某一处,无法忘记!

    可,我必须要想出办法来自救,否则,我恐怕真的会就此离开他,再也见不到他!

    但,在这封闭的马车内,我连任何的求救办法都无法使出。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马车再次停下,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送来一碗餐点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开口:

    “嗳,我要方便一下,请回一下你的主子。”

    她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冷淡和事不关己的神情。

    她退出马车后,我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回来复话,目光看到那瓷碗上时,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我先从贴身的内衣处撕下一小块部条,放进袖中,然后将那碗狠狠地摔到马车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时,我迅速执起一小块碎瓷仍是放于袖中。

    果然,青阳慎远随着这一响声出现在马车的小门处,他的神色有些紧张,难道是怕我自杀吗?

    我不会,我也不会傻到用这小小的瓷片去杀他,否则,我可真是最最愚蠢的女子。

    “朕提醒你,不要耍任何的花招!”

    “我想要方便,这你都要限制吗?”我对上他的话。

    他蹙了一下眉,还是退出马车的时候,阴阴的留下一句话:“下车!”

    这句话,正是我所要的。

    甫下马车,眼睛竟被刺眼的阳光照得有些睁不开,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目光了吧,所以才会这般地不适应。

    这当口,忽然,有一道阴影罩于眼晴上方,我下意识地一看,却是高出我许多的青阳慎远用他一只手替我遮去直射的阳光。

    他没有说一句话,阴郁地想一旁走去,我稍稍适应的目光这才看到,随行的加上我所坐的这辆马车,一共不过是三辆的样子。

    另外,大概有十余匹骏马,上面骑看一些看上去并不十分精干的男子。

    难道这就是他这次逃亡的全部吗?

    这样的逃亡,却冠上复国的称谓?

    我有些不明白,但隐隐,心底反是有些不安,我说不出这种不安来源于哪我只知道,我目前必须要专心做我该做的事。

    他停下脚步,指了一指不远处树林间的草丛,道:“去那。不用指望逃,朕会一直看着你!”

    “无耻!”我狠狠吐出这两字,他的手有一丝的犹豫,不过还是放了下来。

    我微微眯起眼h青,往那树林间走去。

    选了一个靠树的位置蹲下,我确信,他是看不到这里的,迅速从袖中取出那快碎瓷,我在树干上划下一个大大的‘墨’字,再将小布条取出,趁起身的瞬间系于树又上,我有些担心,是否会有被他发现,毕竟倘若风吹起,布条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会引起他的。

    值得庆幸的是,此刻,并无风,所以,他该不曾发现。

    我离开草丛,向他走去时,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

    还好,还好,我安慰着自己。

    此后,沿途,我一直用这种方式在可以留记号的地方,留下这些标记,我不知道,是否有用,但,这是我唯一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安慰自己的地方。

    安慰自己,一定会再次回到玄忆的身边,他派来救我的人,一定不会错过这些线索。

    终于,我的等待,在这段逃亡路上的第四天,有了转折的契机,哪怕这份契机,带着另一种的残忍……

    第十七章 变

    我身上的物什,惟有贴身内衣是宫里专用的锦缎绣纹,所以,倘若真的有宫里人顺着风吹的布条看到我留在树上的字,定是能辨认出来的。

    但,我并不知道,玄忆是否已经发现我失踪了,或者说,发现我失踪后,他是否愿意派人来寻我。

    这其实是我一直没有办法确定的,原来心里越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越会让自己陷入纠结中,心底愈来愈浓的忐忑也会没有来由地席笼着所有的情绪。

    随着在逃亡路上颠簸了四日之后,关于期待玄忆会派人救我的希冀似乎都在渐渐的被现实所粉碎。

    或许,那真的不过仅是我的自我安慰t屯。

    路程似乎越发难走起来,仿佛是进入了山地,我在马车里面颠得头越来越晕,和着尚未消散的疼痛,让我很是难熬。我二l誓被襦叠厚在一侧,身子倚靠着,这样,稍稍好受一些。

    连日的赶路,一路都禾歇在任何的客栈,这也使得我,除了每日能用少许清水洁面外,身子都有几日未曾擦洗,这对素来有着洁癣的我,是比疼痛更为难熬的事情。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人,被青阳慎远囚住,连唯一出马车的机会都很少很少,更逞论其他呢?

    蓦地,马车停止前行的滚动,我看到小门开处,青阳慎远的身影出现在那:“你怎么了?”

    他的语音并不象这四日来的暴戾,反是有着一丝的关心。

    而在这四日中,我似乎除了他和那个丫鬟之外,再接触不到其他人,包括姬颜都似乎消失不见一样。惟有车队仍是以并不快的速度前行着。

    我无法把这一切和逃亡联系起来,因为,这些情况真的很异常,却又没有办法清楚地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只有他是最清楚这一切的,我亦越来越发现,青阳慎远,并不是十分简单的人,如今的他,截然不再象以前的样子。

    以前的种种,到底是他存心的掩饰,还是今日的他,是一种蜕变呢?

    他见我并不说话,上前几步,我避了一避,神色里皆是警惕地望着他,纵然这四日,他只会每晚在我颈鄙的锁骨下加重那个印记,除此以外,再无任何逾矩的地方,可,仍是让我没有办法对他卸下所有的戒心。

    被他囚住一日,这份戒心就会存在一日。

    他的手强行牵住我的手,我用力一抽,他钳得十分之紧,不容我有丝毫避闪“现在是山路,下车!”

    难道他想让我徒步走上山吗?不过也好,更方便我沿途是否能再留下些什么,纵然贴身的内衣快撕得差不多了,而,救援的希望也渐淅的渺茫,但,不到最后一刻,我仍不愿意放弃!

    “我自己会走。放手!”

    我的手用尽全力一抽,他随着我这句话,冷冷一笑,手一收回,恰马车又一个剧烈的颠簸,摇晃间,我用力抽回手的身子向前俯冲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臂旋即一拦,我整个身子才被挡住前倾的速度,但也听得‘咯’地一声,他的眉心蹙了一下,不过一瞬,语调ffj冷:

    “贱!”

    我讨厌他总说这个字,我用力把他的右手推开,径直走下车去,推开的刹那他的手似乎僵滞了一下,不过我并禾多留意这些。

    对于他这样的人,我素来懒得去留意关于他的种种。

    甫下马车,旦见,车约摸行到半山的位置,山路崎岖不平,不远处就可见悬崖绝壁,分外凶险。

    清新的山风一吹,纵然还是凌厉的冬季,眩晕发吐的头脑还是清明了些许我才要缓缓向前走去,突然,一马骑横到我的面前,马上那人伸手一拦:“姑娘,主人吩咐请留在原地。”

    即便下了车,禾得允许,我却还是不能多行一步,青阳慎远,你是让我在原地望风吗?

    我冷冷笑着,并不再向前踏一步,沉寂的空气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涌动着,我下意识地将目光往四周环顾,只看到遍山的水}木在冬意中的萧瑟。

    有些黯淡收回目光的瞬间,旦听得,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一道如同闪电般犀利的东西从我的身侧穿梭划过,带起一阵迅猛的急风,伴着一声惨叫,眼前骑在马上的男子陡然直栽了下来。

    喷溅出的鲜血让我骇得不禁向后倒退几步。

    直裁的刹那,马因受惊前蹄扬起,二降他本来扑倒在地的身子,硬是被踹蹬地翻了过来。

    然后,我看到,一支箭正中那男子的胸口,箭尾尚在轻轻地颤抖着,显现着方才射箭者的用力之猛,此刻俨然余力并禾完全消失!

    箭尾处是黑色的羽毛,这使得整支箭看起来,只一眼,便令人难以忘记,泛着潋滟蓝光的黑羽配上鲜血喷溅的渲染,是一种诡异的色泽,我有刹那的怔愣,眸华也仅呆滞地望着那箭簇没进汩汩涌出鲜血的伤口处。

    马的嘶鸣把我的思绪拉回严峻的现实中,瞬间的功夫,周闯渐渐响起厮杀声。

    眼前,赫然出现一批身着冰白盔甲的魁梧男子,约摸数百人,手中大部分持着长茅,部分则是黑漆漆的弓箭,每个男子的脸上,都戴着一个冰白的面具。

    这种冰白的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样的五官,仿佛一具具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冰冷地充满嗜杀的残忍。

    整个山道此时已经陷入一种血腥漫天的氛固中,骑在马上的十余名男子率先分散开去,与那数百名不速之客展开奋力一博,但,以少敌多,不过是自不量力。

    白光闪烁,刀刃相向,我从来没有这么近得贴近过那些明晃晃的兵器,上面还沾着血迹和内屑的兵器。

    我惊悚地看着这一切,忘记如何去避,或许,应该再避都避不开罢。

    不过在这刹那,身子被一人捞起:

    “怕了吗?鲜血的味道如何?”低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着比眼前发生的一切更为寒冷的绝对。

    是青阳慎远,他的语意里没有丝毫的惊?隍,甚至还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镇静这队戴着面具的袭击者到底是什么人呢?

    难道,真的是玄忆派人来救我吗?

    因为,那队袭击者皆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转瞬间,青阳慎远身边的十几名骑马男子已被杀戮一净。

    青阳慎远叩住我的腰把我提到方才的车上,我看到,暗色的山路上,此刻蜿蜒开的,是这数十人殷红的鲜血,而这些血都是失去生命的象征,渐渐冷却,不会再有温度。

    余下的两辆马车与我所在的那辆呈三角的排列态势。

    那队袭击者在诛杀尽那些骑马男子后,正逐渐缩小包围囤。我的呼吸也在此时,没有办法自由起来,我有些怕,纵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怕?

    如果是玄忆的人,我难道不该欣喜吗?

    因为,这四日来,心中的不安,终于以越来越磅礴的汹涌二l簪我拢卷,似乎,还有更大的变数在这一切之后。

    而眼下,那一众冰白面具之后,宛然出现另一张银制的面具,这张面具是如此地与众不同,半边脸是笑,半边则是孔努莫测的神情,更让人悚怕。

    这张面具背后的主人是谁?

    我猜不出,只知道这张面具正凝视着我,或者说,是我身后的青阳慎远,面具后的眼神,我辨不清,惟见他一身同样银制的戎甲,如同墨月一样映亮整个被血色染轨的山路。

    银制面具的男子手一挥,那队士兵立刻停止闯拢的步子,停在原地待命。

    “终于来了。”

    青阳慎远的声音破空响起,在山谷间引起一叠回音,他的手自然地从腰际搭到我的肩部,却让我心底一寒,这样的手势,是下一刻就会钳住我颈部的姿势。

    他要用我做人质吗?

    还是

    “放了她。”银制面具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并不是我熟悉的,浑厚中有绵绵的磁性,如果我以前听过,定是不会忘记。

    “嗬嗬,放了她?难道赢玄忆手下无人了么?传闻中赫赫威名在外的滴血盟不出现,竟是派这等末兵残将来要回他的女人?”

    青阳慎远为何这么确定这队来路不明的袭击者是玄忆派来的呢?

    他们身上并没有一丝天家禁军的标志a阿。

    “放了她!”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这人究竟是谁,潜意识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好象,不过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然,所有的思绪都被青阳慎远下一个动作彻底打断。

    他把我往前一推,双手一分,我洁白的肩膀刹那裸露在这些人的跟前,脑海不刹那的一懵,反映过来时,我羞急交加,他想干什么?!

    存心要在这些人面前二i争我辱没?还是他真的疯了或者,他准备鱼死同破?

    “无耻!混蛋!”我唾骂他,以我这辈子迄今为止听到过的最恶毒的语言用力地挣扎,试图摆脱他这种近乎神经疯狂的行为!

    他丝毫没有在意,是的,他根本不要脸,再怎样狠毒的咒骂对一个不要脸的人来说,都是伤不到的。

    他的双手更紧地钳住我的肩膀,略略把我的身子侧转,森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看清楚,她早威了我的女人,倘若你们要替赢玄忆要回去,也是一个被人用过的贱人!”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眼前的人,膈那么远看到我颈部他刻意留下的淤青,就会断定我威了他的女人吗?

    还是

    我惊愕地望向我的右臂,果然

    那里,原先有的朱红守宫砂已然不见

    是什么时候没有的?!怎么会不见了?

    我的思绪堕进前所未有的紊乱。

    也就是说青阳慎远早察觉到,我根本没有真正成为玄忆的女人,他之前所说的那些带有侮辱性质的话语,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显然,这些都不是我目前所要去考虑的,我要考虑的是,我的守宫砂为何会不见?

    莫非,那日我喝下姬颜送来的面汤昏迷后,已然失了贞洁?

    我并不清楚女子失贞会有何具体的感觉,我所知道的也是从曾经南越后宫的教导嬷嬷口里得知,会疼,会流血,但这两种现象,但,在那次昏迷醒后,我没有任何的不适啊!

    而,让我更震惊的事还在其后,一直沉默在一旁驾车的马夫,口中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啸,伴着同样哨啸的附和声,我看到,那原本仅铺叠着一片一片枯树的正前方山道上突然出现无数的身影,密密麻麻地向下面压来,整个形势在此时发生根本的逆转。

    哪怕雨着遥远的距离,我仍能看出,压下来的均是装备精锐的士兵。

    这些士兵犹如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这一刻,青阳慎远嗬嗬的笑声在我耳后阴暗地响起:

    “不过即便是失贞的贱人,朕也不会还给赢玄忆。这一次,不是滴血盟亲自前来,真让朕有些失望呢,也枉费了朕这番周密的部署。”

    原来,不过是计中计

    我隐隐中的不安终成了现实的演绎。

    这一切轻车简行的逃亡是诱玄忆的救兵深入,真正的随行士兵,他一直沿途安排在暗处?

    那么,我屡次留下的暗号,可能不仅在青阳慎远的部署中,更被他刻意地加以明示,才让这队戴着面具的袭击者不迟不晚,于今日出现在这山道上,本来的绝地歼灭,临到头,恰是是请君入瓮!

    可,青阳慎远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仅是要诱滴血盟出来这么简单吗?

    “卑鄙。”裁着银制面具的男子吐出这两个字,身子骤然如飞虹般向我掠来他的身后,有更为惊心动魄的杀戮声响起。

    银制面具的男子手中长剑一亮,如同散开的光裹一样,冷光炫灿间,径直逼向青阳慎远,青阳慎远冷冷一哼,钳着我的身子向后避去,那马夫早拦在面前,显然一副好身手的的架势,执着马鞭应上那柄长剑。

    一切的变故来得太突然,脑海里剩下的唯一思绪是,如果我要逃,现在莫过于最好的机会!

    青阳慎远钳住我向后退去,我咯一低首对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咬,这一咬,我用了十分的力气,莲足也狠踩在他的脚上,他措不及防,又是后退的:恢态,手一松,我即刻用最快的速度向空旷处奔去。

    “贱人!”他阴毒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很骇怕,但我不能回头,不然会影响我向前奔跑的速度。

    耳边,分明听到他疾奔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在下一刻,他那幽灵一样的手终于还是掐进我的手臂,我好怕,我用力挣,但,没有任何用处,突然,手臂复一松,我听到有兵器‘当’地格开声在我身后炸响开去,随着青阳慎远恶毒森冷地道:

    “找死!”

    是谁救了我吗?彷徨中,我还是回了一下螓首,看到那银制面具的男子为了让我逃脱青阳慎远的钳制,以一敌二的奋战于青阳慎远和那名马夫中,再远处,两队人马也已厮杀得昏天暗地,狭窄的山道上,充斥着刀剑控击声,喊杀声……

    青阳慎远的手中不知何时执了一柄藏青的剑,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会武功的,不过此刻,他的右手挥起剑来也并非游刃自如,而是有着显而易见的僵滞。

    倒是那名马夫,招招凶狠毒辣,银制男子武功本该略胜一筹,可在俩人的围击下,也不免有些吃力。

    我向后退去,才要转身,突然,一脚踏空,惊愕的回眸间,旦见万丈悬崖就在下面,怪不得这里会如此空旷,因为本就无路可走,我只觉得自己就要掉了下去,惊呼出声时,上方猛然探出一只手,紧紧地拉住我,硬生生地阻住我下坠的势头。

    我惊惶地抬起螓首,是那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那张面具,在此刻,更象是带着对我的笑意,背后,是刺目的深冬暖阳。

    我终于看清他的眼眸,里面,满是一种对我安危的关切,这种关切是如此的焦灼,让人没有办法忽视。

    还有

    藏青的剑骤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刀刃径直向他砍去,一声压抑的吃痛声清晰地传进我的耳中,然后,有芬芳腥甜的血液溅到我的脸上。

    很温暖很温暖。

    他真是愚蠢!强敌对阵,竟分心于我,这样,谁都救不了啊。赔上的,还是他自己的命!

    一旁的马夫够下手臂,仿佛是要拉住我,但,只听‘嘶’的一声,他拉住的不过是我断碎的裙裾。

    或许,我够一下手,马夫一定能拉住我,那样,我是应该就能得救。

    可,银制面具的男子,他们是不会留的t,巴?

    犹豫中,我始终没有向马夫伸出手。

    因为,那也意味着,我再次会被青阳慎远所柬囚。

    银制面具的男子固那一刀砍得往前一个踉跄,再无法拉住我,在一齐坠落的瞬间,他试图将我推上去,可,这个尝试还是以失败告终。

    他的手也在这刹那复选择紧紧拥住我,耳畔是呼啸凌厉的冬风,冰冷魄人的寒意和着脸上温暖的鲜血,在急速的下坠中,我本能地倚紧那裁着银制面具的男子。

    他眸底的关切更深地映进我的眼中。

    亿,是你吗?

    我从那眸底的关切中,读到一种熟悉的感觉,真的是你吗?

    第十八章 偎

    “婳儿!”

    是谁的声音,那么声嘶力竭地在悬崖上响起,伴着风声,终只化成无边的呜咽。

    偎在银制面具男子的怀里,那里,只有干净清爽的味道,没有一丝一点的龙涎香。

    原来,不是忆,不是

    心底,浮起一种失落,不过这种失落并不会维持太长的时间。

    因为,下坠的速度仅是在弹指的刹那,不过一瞬间,旦听‘噗通’一声,身体被瞬间席卷来的巨大撞击,震得仿佛脏腑都碎裂开般难耐,笼于肌肤上的飕飕寒风也在顷刻化威刺入骨髓的寒气,于是,不仅肌肤,连骨髓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夹死了吗?这么痛苦……

    在这些痛苦的呻吟逐渐攫住所有知觉时,我仅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