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朵万朵梨花开-女尊第3部分阅读
千朵万朵梨花开女尊 作者:rouwenwu
不麻烦。”说罢,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唐宁,目光闪闪,流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又扫视了一眼阴文墨。
从她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脸上的神色顿时更加愉悦,不禁柔和的问道:“若花怎么样,还在睡吗?等她醒了以后,你抱到我房里来。我正好和你说说她的习性,以后你也好打理。”然后伸手从身后侍仆的托盘里,拿出一个绸缎面的盒子,轻手打开,盒内装着一支通体碧玉的发簪,簪子的上端中心用紫金镶嵌着一颗流光四射的红宝石,璀璨光华,做工十分精致,一眼看去就知名贵之极。
阮氏拉着唐宁的手,连盒带簪放入他的手中,语气诚恳的说:“这是我嫁过来时,主夫爹爹大王君赏给我的,听说这还是御赐之物呢,现在我把它赏给你,你可要好好的保管,等到若花及笄后,我就叫她给你亲自冠戴。”
唐宁知道这是主夫公公赏赐给自己的信物,也是变相的一种肯定,确定自己的身份地位。早在阮氏他们到来之前,母亲唐葆就抽空到厢房里,细细地叮嘱过他了。
他双手接过盒子,捧在胸前,对着阴文墨及阮氏,行跪大礼,并低头拜了三拜,清晰的说道:“宁儿谢二王女,二王夫的赏赐,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好若花小姐。”阴文墨这次没有叫起,而是和阮氏一起承了此礼。这也是一种肯定。她们对唐宁做出的礼节很是满意。
阮氏向身后一摆手,身后的贴身小侍翠钿,伶俐地走上前扶起唐宁,一边扶,一边还调笑道:“唐公子,还叫二王女,二王夫吗?应该改口叫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了吧。”说罢,就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旁的侍仆们,都高兴的向唐宁道喜,唐宁一下子红着脸窘在那里,一时间厢房里笑语不断。
稍后翠钿交待着唐宁,指挥着侍仆正在把王爷赏赐给若花的东西妥当安放。大家忙里忙外的谁也没有留意到那床上的紫纱缦里的小人儿,虽然莹白的面色不改,但微闭的眼晴上睫毛轻轻地发抖,眼珠子却隔着眼皮,来回滚动着,小手也紧紧的握着……
谁也不会知道此刻这个小人儿的心里,正在不停的念叨着:耳朵聋啊,我没听见,我什么话也没听见,脑子笨哪,我不明白,我什么也都不明白……
第八章 体贴入微
一个身着一套粉绿色衣襟的小女娃,坐在软榻上。身后坐着一个精瘦的少年,手里拿着檀木梳,正在轻轻柔柔的给她梳着软软的短发,小女娃耷拉着眉眼,一动也不动,细致莹白的脸蛋上,微漾着淡淡的红晕。地面上留有一片水渍,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和的香味,除了浴后花蜜露的芳香,里面还有一丝清丽的甜香,既非冰麝,又非旃檀,仿若某种的花卉正在含苞欲放时,所发出的清香。香味弥漫着整个厢房,令人闻后倍觉清爽舒适。厢房外,站在门侧两边的侍仆们,也沉寂在这种安逸地氛围中,静静的站在那里,沉醉其中。
阴若花耷拉着眉眼,软软的坐在榻上,后背轻轻的倚在一个温暖柔韧的胸前,小脸上的红晕犹存,耳朵上也似火烧的一样,小心肝还在一上一下的跳着,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羞惭!郁闷!
唉!阴若花心里不觉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俗语说的好: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啊。妄自己前世还是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星人类,享受过十年的义务教育,还隐形经历了半工半读的四年大学,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到过,听到过,怎么会忘了“入乡随俗”这么个重要的道理,做出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弱智;这是什么地方——女儿国啊,这是什么社会——这可是一个女权至上的社会啊。现今这个身体,虽然还是个婴儿,可存在的身份地位不容小觑,无论哪个朝代里,豪门巨室里的联姻,有几个是不带有政治色彩的。别说自己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就是在某人的肚子里,甚至是肚子里还没有的,都有被指婚定婚的可能。
在阴文墨她们进门之前,阴若花其实就已经醒了。原本她就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似醒非醒,后来唐宁猛然起身,整理床铺时,她就完全醒了。只是短暂性的脑子一片茫然,一时反映不过来。其时这种状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有下床气什么的。后来阴文墨她们进来的时候,她就彻彻底底的醒了。
所以阴文墨,阮氏和唐宁之间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虽然看不见她们之间的动作,但是短时间里也明白了过来,再联系到自己在大厅上的情况,她知道惹出了大麻烦了。自己当时的幼稚行为,已经被有心人充份利用了,不觉心中懊悔无及,但是又无法表达出来,于是只有闭着眼睛装睡,心里感到委屈之极:偶只是起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小小的贪念,偶其时不想怎么样啊,只是想找个免费的保镖,顺带逗逗那个小呆瓜而已,怎么可以随便就乱点鸳鸯谱呢,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小老公。偶实在的是感到郁闷
厢房里当时人多,又说着话,人多嘴杂的十分吵闹,所以没人发现阴若花的不对劲,可等事情终结后,阴文墨和唐宁当时就发现了她的异常情况。到底是练武之人,不管是不是高手,听力是肯定比常人要高出许多。结果是自然无法再装下去。偏偏阮氏在一旁还心疼则乱,看到阴若花小脸上,神色不对,还以为她是因为憋尿了,才会这样的不自在。急着就当众唤过小侍,拿来尿盆,给她把尿。阴若花看到全厢房里的人,全都在对她行注目礼,那个拿尿盆的小侍,还紧盯着她的小屁股,看她尿了没有。阴若花是又羞又急,怎么也不配合,小身子扭来扭去,倒是扭出了一身的汗,连贴身的小袄都有些汗湿了。最后没办法,她只有大声哭了起来,阮氏他们这才知道领会错了意思,方罢了手。
此时的阴若花满头满脸都是汗,身上的小袄已然湿透,阮氏也是又急又累的忙出了汗,阴文墨当下里就心疼起来。忙吩咐身边两旁的侍仆们,给若花打水洗澡,以防入病。接着又交待了唐宁,要好好的伺候着小姐,洗完后再把她抱到正厢房阮氏的屋里。交待完后,就急急地领着侍仆们,拉着阮氏回去更衣了。
看到那一大帮子的人走了,阴若花方才松了一口气。看到侍仆们忙里忙外的拿来大木盆,进进出出的往盆里倒着热水,她终于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耐心地等待着享受服务。一个小侍伸手抱起若花,正准备将她身上的湿衣脱去,忽然就听到一句:“还是我来吧,你们留一个在这里帮衬着我,其余的忙别的事去吧。”话刚说完,一双瘦而有劲的手,接过了若花,稳稳地将她抱在怀中,然后又抽出一支手,单手轻轻的将其身上的小袄脱去。
从他把她抱到怀里的时候,阴若花就知道了,这个人是唐宁。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令人很舒服的味道,就象是在阳光里空气浴时的那种味道,令人感觉十分清新。阴若花身子一僵,感觉很吃惊,有些别扭,虽然那几个小侍和唐宁的年纪相差也不太大,都是些半大不小的男孩。但是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他们几个服侍的,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但现在唐宁要帮自己洗澡,感觉还是怪怪的。尤其是他还是自己将来的老公,怎么着都觉得不自在。
阴若花嘴里唧唧歪歪的不情愿的抗议着。谁知唐宁忙将她抱紧到胸前,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哄着:“小姐不怕不怕喔,有宁哥哥在不怕的。宁哥哥会很快给你洗好澡的。”随即双手又把她举到额前,对着她耐心的说道:“小姐要乖乖的,不要乱动喔。”阴若花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粉红的小嘴微微地张着,就象看到了什么奇情异景似的,傻在那里;唐宁看着她,微微地一笑,俯下头用鼻尖轻触触她的小小鼻,语带笑音的说道:“小姐,现在的这个样子最好看了。”阴若花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四个大字“扮猪吃虎”,接着就眼皮一翻,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
好舒服的感觉,一双涂着花蜜露的瘦掌,在她小小的身上按摩着,后背,小屁股,小脚,小腿,小胳膊,小肚子阴若花懒懒的睁开了眼,恍忽了一会,立时瞪圆。“咦,小姐醒了,把床头那套粉绿色的小袄递给我。”唐宁转身对着房内另外一个小侍吩咐道。阴若花顿时满脸黑线,心跳加快,这,这是什么状况,偶不但被他看的光光的,还被他上下其手,全身给摸了个遍,呜儿——呜儿——这下可亏了大本了
唐宁给阴若花穿好了衣服,一边拿着檀木梳柔柔给她梳理着少而又短的头发,一边还轻轻的哄着“小姐,乖乖喔,梳好了就去见爹爹了。”一旁的小侍上前几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阴若花后,扭头对着唐宁笑道:“唐哥哥,还是你有办法,以前我们伺候小姐洗澡时,三四个人都手忙脚乱的,今天你帮小姐洗时,她一动不动,从来没有这样乖过呢。”“哼,那是人家晕过去了啦,怎么可能动呢。嗯——等等,洗,洗澡,偶的神呐!还有这碴呢,这下肯定是体无完肤了,我干脆羞死算了”阴若花喵呜了一声,感觉身子越来越热,脸越来越红,小耳朵是火烧火燎的。
“哎呀,小姐的脸红朴朴的,好可爱啊。”一旁的小侍拍着手笑道。唐宁站起身来,弯腰将若花抱在怀里,接过小侍手中的粉绿丝绒小帽,小心地给她戴上,然后将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肩上,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她耳边轻声的哄着:“小姐今天好美啊,小姐身上的香味好好闻啊,我们去找爹爹了,爹爹见到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爹爹”
阴若花俯在唐宁的怀里,眉毛,眼睛,鼻子皱成一团,“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在一天之内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样子不是他神经了,就是我呆傻了啊”此时的阴若花就象是:一只挨了霜的小狗尾巴草——彻底蔫了!她怎么觉得今天这条路变得好长好长——好长好长啊!什么时候走到尽头啊
初夏,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风徐徐地吹送着,厢房边的两颗大槐树直溜溜的立在那里,肥厚的绿叶子密密层层,向下垂着,像是一个大伞盖。树上开着一串串白中透黄的花朵,散发出阵阵的幽香,一群蜜蜂在树上嗡嗡的采着花蜜,阳光从树叶间筛下来的,一缕缕细碎的跳跳跃跃地撒在树下娇小的身子上和她身下的土地上。
在两颗大槐树之间,连着一条宽宽的蓝色丝绢编成的小吊床,小吊床里仰面躺着一个小女孩,眼睛轻轻的闭着,弯弯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精致细白的面容上透着健康红润,她身着一套嫩的云丝衣襟,脚上套着一个薄软的鹿皮小靴,黑亮的头发上用四颗粉白色的珍珠,圈了两个小辫子,娇俏之极。
又是一阵微风荡漾,大槐树上的槐花飘飘洒洒的纷纷落了下来,落得小女孩满头满身。恍忽中似乎被一丝温和凉润的气息包围着,她下意识的将身体向前贴了上去。一种舒服,安全的感觉传遍全身,一股柔柔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
她醒了,睁开眼,毫不意外的迎上了一张熟悉带笑的清痩脸庞,她一时间还是反应不过来的怔怔地看着他。脑中一片茫然。
“醒了?睡的可好?”一个温柔和煦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气息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凝视着他,微微启齿一笑,露出一排六颗晶亮雪白的玉牙,嘴角两边深深的印着两个甜甜梨涡。他精亮的双眸,闪过一丝喜悦,流露出心中深深的爱恋。
时光匆匆,转眼间四载也已过去,当年怀中不盈一抱的小小婴儿,转眼间已是个四岁多的小女孩了,在唐宁的细心照料,无微不致的体贴下,那张原来精致莹白的小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润光泽,就象是一个明润光滑,芳香四溢的大苹果一样,可爱之极,诱人垂涎。令人忍不住想偷偷咬上一口。
唐宁眼神闪了闪,垂下眼睑,瞬间调息深深吁一口气,然后低首看了她一眼,熟练地将她从小吊床中轻轻拉起,抱至怀里,让她倚靠在他的胸前,坐在他的腿上,随手掏出丝巾仔细地为她擦拭脸上,那些飘落下的槐花瓣。一边在她耳边低声柔柔的哄道:“等会洗漱好了,赶紧更衣吧,该到爹爹那里去习文练字了。”阴若花歪歪头,甩甩头上的小辫,然后撅起粉嫩的菱形小嘴,状似撒娇的趴在唐宁的肩头上,懒懒的说道:“知道了,可是人家刚睡醒,浑身没劲呢,脚又好软走不动么,我要你抱着我去。”唐宁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背,随即扳开她的身子,对着她的脸正肃道:“小姐,已经长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五岁了。阴家祖训女子六岁入席,可以随意出入府门,参与内事。虽说还有一年多时间,但入席理事前是要经过阴家长老们审核的。这几个长老为人十分严谨,教礼观念甚重,万一我抱着你时,被她们看见,或是传入她们的耳中,对小姐的形象实在不好。”
阴若花心里不觉贼贼暗语:嘁,你个小呆瓜,还形象不好呢,我们同床共枕四载多了,我趴在你的怀里,在王府里四处溜达时,还有我们一起做的那些欺上瞒下的事情,虽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但你真当若大个阴王府里的人都是善男信女吗?他们眼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只不过谁也不想惹祸上身,当这个出头鸟;整个楚州有谁不知道阴王府里有个阴若花小姐:天赐珍宠,出身世家,身份尊贵,知书达礼,聪慧过人,可是睿亲王阴韶华的掌中之宝,心头之肉啊;谁会,谁敢,谁又有胆,背后说三道四,闲言碎语的,万一传了出去的话,不用阴王爷自己动手,这人就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唐宁凝视着若花的杏眼黑眸,见她微拧着细细的眉,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腿上思考着他刚才的话义,心中很是释然。忽然他看见她的杏眼中,黑眸一转,莹光乍现,流光四射,就知道坏了,自己又要被
阴若花笑不可抑的对着他凑上软软粉嫩的唇瓣,准确无误地在他唇上长长一吻。唐宁的思绪顿时瞬间被抽空,茫然得无法思考,灵魂一下子飞到了九宵云外;好软好甜的唇瓣,香入脑海,甜入心肺,唇间香甜的气息令他一阵阵昏眩,他呆愣愣地看着那个此刻正笑得灿烂如花的笑脸。他忍不住轻抚着她红润的唇瓣,沉醉在她那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光彩夺目的笑靥里。正当唐宁仍陷在这记甜蜜的初吻里发怔时,若花又用胳膊圈住他的脖颈,兴致高昂的宣布:“花儿最喜欢宁哥哥了,我要和宁哥哥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唐宁满脑子的思绪瞬间又自九重天外被这句惊天动地的宣言给拉了回来。
他最近常常在想,随着她一天天的长大,她的才华更加洋溢,她的光彩更加夺目,她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别人注目着她。她是那样的多姿多彩,他又能在她的身边站到几时
第九章 崭露头角
唐宁抱着阴若花稳稳地,迈着矫健步伐走在长廊上,刚才阮氏那边的小侍过来传话,说今儿个小姐不用到二王女的书房去了,阮主子吩咐了,直接到正厢房大厅里即可。长廊曲折蜿蜒,迂迂回回的,从若花住的南厢房到正厢房大厅需要走上好长一段,而且还要穿过将近半个水榭,过上两个月牙门,及一个凉亭。长廊两侧的红木雕栏依旧是那么光亮如新,一尘不染,廊台外种着的花花草草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整个西院打理的很是光整。
阴若花得意非凡,理所当然的趴在唐宁那精瘦的窄肩上,当年那个半大不小的羞涩男孩,已经全然蜕变成眼前这个稳重朴实的少年。这四年多来,唐宁的个头长高不少,一双精目濯濯闪亮,两边的太阳|岤高高鼓起,只是身材依旧精瘦,不见长肉似的。府中的人为这事也一直奇怪,这唐公子每天都是和若花小姐一起练功的,教席也说他身板结实,他也从未有过什么病痛,平日里也是一起用膳,吃的,喝的都一样,也不见他吃的比旁人少。怎么就还是那么瘦呢。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也就只有当事人自己,和若花小姐知道原故了。
过了个月牙门,又转了个弯,不远处有一个铺着碧绿琉璃瓦,红木雕刻的八角梁檐的凉亭里。凉亭顶上正中,悬着一块扇形黑匾,上书三个嵌金大字“醉翁亭”;只要和阴王府有过交往的人,一看这几个字,就知道这是阴韶华的亲笔题字,字体悍劲有力,气势磅礴,充分显示了阴韶华大气凛然的个性。唐宁抬头看了看这三个字,嘴角不由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脑海里也随即浮现了一年前这亭内喧闹的场景
一年前的七月末一天,正逢小王君秦映笪的寿辰,因为阴家族规有归定:正房夫侍,每逢整十的寿辰时,可在王府的大堂正厅里举行寿宴,如妻主不在身边,即有其所生的嫡女主持;如未有女儿,也可以由其所生的嫡子主持,但需事先请示其主夫公公,得允后,方可以庆生。秦映笪无有所出,女儿,儿子都没有,妻主也不在身边,所以跟本就不能在大堂正厅里举行庆生酒礼,只能在西院水榭的正厢房厅里行酒。
大王君秦氏知道这是秦映笪心中最大的心病:妻主长年不在身边,但凡是个男子心中都不会好过,更何况秦映笪是秦家的嫡子出身,从小娇生惯养,备受宠爱,后来嫁到王府虽然贵为小王君,但始终一个人孤单寂寞,这几年眼看着阮氏夫妻俩恩恩爱爱,若花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得宠。虽然平日里他仍是居傲贵态,但他的眼中的落莫孤单,任谁都能看得见。
去年阮氏整二十岁,庆生辰时,王府正堂大厅里是高朋满座,除了王府的众人,就连楚州内城的好些家内眷都到了捧场,就是在外地的阴王爷都特地叫唐葆备了份礼,赏赐给阮氏。虽然秦映笪早早的就喝醉了,回了厢房,但自己是最清楚的,他是心病煎熬的。今年秦映笪二十岁庆生,一定要让他开开心。
于是在生日那天,大王君忽然要唐葆将正席摆在凉亭里,其余的四桌酒席也一律摆在凉亭四周,并着人到各个厢房传下话:“正逢夏日,天气闷热,厢房大厅里空气不流通,将所有的酒席摆在水榭旁的凉亭边,反正也都是住在一个西院,自家人也不用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
阮氏听说后也是积极相应着,亲自带着侍仆们帮衬着唐葆忙里忙外的,又将水榭旁河流水深的地方,用板挡着,以防踏空。凉亭的四周都挂着彩带结着彩球,凉亭的八个角上还挂着大红的灯笼,灯笼上还贴着字;等到秦映笪被身旁的贴身小侍搀扶到水榭,解下蒙眼的丝帕,眼里满是惊喜交集,当他看到那八个灯笼上的字,慢慢读出:“生辰快乐,心想事成”这八个字的时候,平日那斜挑的单凤眼里,一片湿雾水气,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愉悦笑颜,另在场所有人都眩了目:原来小王君秦映笪不光是倨傲靓丽的冰美人,他今儿笑的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娇柔,府上可是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席人众人大多都有些醉意,大王君秦氏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笑曰:“唉,我可是老啰,以前啊,我可是千杯不醉呢,如今年纪大了,精力也不及以前了,才喝了这几杯果子酒,就有些头晕了,再过几年,我这头发也白了,脸皮也折了,青春早已不在了,你们就只管叫我白头翁吧。”众人听后一阵大笑,然后又纷纷上前劝酒。
正当大家笑着闹成一团的时候,忽闻一个清丽无比的童音大声说道:“祖父就算以后是白头翁了,也是楚州最美的白头翁。”寻声一看,一个身着一套杏衣襟,内衬紫色短裙,脚蹬鹿皮短靴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杯酒,站在石凳上,精致的脸庞染着红晕,洋溢着夺目的光彩,一双杏眼黑眸顾盼自若,她双手举杯对着大王君秦氏:“阴若花敬祖父大人,祝您身康体泰,青春永驻!”说罢一仰脖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尽。众人当时对她时新的话语未曾反应过来,稍待一会立即反应过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响彻整个西院
最后,大王君秦氏醉了,玉寒及阮氏夫妻一起扶着他回东院,唐宁也抱着阴若花准备回厢房,若花看见祖父摇摇晃晃地不稳的走着,便打趣道:“瞧啊,一个醉翁,”说着便指着亭上的那块(望雨亭)牌匾说“把它摘掉,换成(醉——翁——亭)”,当唐宁环抱着她走到水榭的正中央时,她又熏熏然的说:“以后把水榭中央的漓河,改名叫西湖。”当时小侍们笑道:“这么细长的河也能叫做湖。”她打着酒嗝说:“那就叫瘦——西——湖。”最后回到南厢房时,她又拉着小侍的衣服,拍着唐宁头,指着厢房第一间房上的矮阁,中气十足的吼道:“这个以后就叫(摘——星——阁),等哪天我得了空,就到天上去溜溜,顺便也摘个几颗回来”说罢又笑又叫,在唐宁的怀中雀跃欲试,不停的扭摆着,最后唐宁实在没法了只好点了她的睡|岤,让她安静下来。
王府的东院正厢房拐角处,有三间特别高高大大房子,这三间房是独自成一体的。四周全是参天古木,房子的周围全部被浓枝密林覆盖,从王府外跟本无法瞧见这里有三间房。只有站到树上,才能看到这三间房。王府的夜晚,万籁俱寂,而这里更是幽深寂静。
正中间的厢房里灯火闪亮,睿王阴韶华坐在书桌前,手拿着狼毫正批阅公文,忽听“啪,啪,啪”三声掌响,阴韶华转脸放还已批阅的公文,眼皮未抬的说道:“进来吧。”只听,吱一声,窗口微开,闪进一个全身着黑衣的人,脸上蒙有黑布,头上也缠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锐利无比。
她单膝跪在阴韶华的身侧,低声地诉说着什么,只听阴韶华说:“是吗,生辰快乐,心想事成,这肯定是那个小丫头出的主意,字意倒是新颖”过了一会,她一声哧笑:“青春永驻?醉——翁——亭,也真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这小东西”说罢,她左手放下文书,单手在案上轻松地叩着;“瘦——西——湖,倒是也贴切。”说罢,又重新拿起文书,准备批阅。
那黑衣人还在低低的诉说着,阴韶华微微一顿,抬起头,眼睛眯着,缓声说道:“摘——星——阁嗯,倒是有些阴家女子的个性,符合阴家女子本色。好!”伸手在书案上重重一击。
当唐葆进入书房的时候,阴韶华正一个人在书案上大笔写着什么,看见唐葆进来,她缓声说道:“听说今儿个西院里很是热闹?”唐葆躬身回道:“是,主子们都很尽兴,尤其是两个王君,很是愉悦——”唐葆还未说完,就见阴韶华将刚刚书写好的宣纸递给她,然后就抬头对她扬声说道:“就按照这上面写的去办吧,不把它重新建的高大一些,怎么能够摘得到天上的星星呢”
唐葆接过宣纸一看,上下各书三个大字:“醉翁亭”——“摘星阁”——这些名字正是在酒宴散后阴若花醉酒所说出的。她眼光似不经意的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就立即躬下身鞠了一礼,在阴韶华的示意下走出书房。
阴韶华在唐葆走后,沉思了一会,随即站起身来,随意地拂拂衣袖,立即在书房侧角的阴影里,快步走上前来一名侍仆,她手里拿着一个明的云丝披风,给阴韶华披上系好,然后恭敬地低声询问“主子今晚打算在哪儿就寝?”阴韶华手搭在她的手碗处,略一沉思,凌厉的眼里却奇怪地闪现灼热的光芒,那棱角分明的黝黑脸庞上竟露出少见地温和笑容,她幽幽地说道:“是啊,岁月匆匆,我们都老了。”接着又语调一变,带着些许的诙谐道:“今晚儿我就到白头翁那里去看看吧。”————书房密林的小道上传来一句对话:“主子,刚才传话的回来说秦主子醉了,可能无法”“嗯,无妨不碍的,醉了倒更好些,省得他又不自在,别别扭扭的”
第二天一大早,府里就传遍了两件震动整个王府的事:
一阴王爷一大早就急传唐管家备好马车,只带着大王君秦氏一个,到楚州城外,王府里最好的别宛避暑度假去了。据府上的侍仆们传说,他们亲眼所见,大王君似身体不适,娇弱无力走不了路,是被他贴身的小侍玉寒给抱上马车的
二唐管家在王爷走后,就带着一批工匠,到西院南厢房侯着,等待若花小姐起身,但因为唐公子那天一早,拂晓时分就被小王君秦映笪召走去办急事,所以房中的小侍们无人能将若花小姐唤醒,个个都是面带青肿,额挂印痕,手捂胸口的从屋中逃出,一直等到晌午时分唐公子回房,才将若花小姐唤醒;若花小姐对于在小侍们身上发生的异样及为好奇,一直不停的追着问着,一直到看到那批工匠们,方才转移目标,兴致高昂的和唐管家一起指挥着工匠们,打造着府上最高阁:摘——星——阁。
阴若花正趴在唐宁的怀中,扭头摆尾的自娱自乐着呢,眼角一扫看到唐宁眼睛眺望着前方的醉翁亭,脸上露出那戏耍的笑容,就知道他又准备调侃自己了,于是禀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耍的宗旨,立即决定拿出自己对唐宁最有效的杀手剪,开始行动。
只见她在唐宁的怀中往上磨蹭磨蹭,然手用小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细白的柔软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他的脖颈,然后趴在他的肩上,脸贴上他的耳朵,奶声奶气的娇语道:“宁哥哥,你累了吗?还有一段子路呢,要不到先到亭内歇歇乏再走,你看你头上汗都要出来了,我先给你擦擦吧,到了凉亭我正好想给你看看,我又发明了一个新玩法,我先教你”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举起衣袖就在唐宁那干净的脑门上装模做样的,帮他擦着汗。
唐宁从一听到她那,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的音调起,身体就有些绷紧了,再加上阴若花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对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吹着气,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迅速的加快起来,脸上也渐渐发热起来,他急忙握住阴若花已经开始到处乱擦的小玉手,瞬间调息了一下,略有些心慌意乱地急急说道:“不用歇,我不乏。”说罢,抱着若花几步跨上凉亭,走过去。斜瞟到若花正在那龇牙咧嘴的乐着,他不由得心中暗叹:我又岂会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不就是怕我也问你那句话么。
原来自从“摘星阁”建好后,阴若花可乐坏了,每天晚上都拉着唐宁到阁楼上看星星,有时还捎带上西院她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们,可还没得意几天,王府里好些个主子们,见到她都是声带调侃的逗问她“若花小姐,你今儿得空么?可以给我也摘一颗星星么?”阴若花每次都是尴尬万分。
阴若花趴在唐宁的身上,感觉他是越走越快,就知道自己的j计得逞了,她高兴的眉飞色舞,心里得意洋洋的说道:哼,怎么样,继续啊,继续扮猪吃虎啊,偶这只虎可不是四年前的小小虎了,偶现在长大了,不但变成了一只大大虎,偶还是一个女权时代,女子当权,女子当家做主的,女的老虎,简称:母——老——虎!哈,哈,哈,——“呃”母老虎???
长廊的尽头,翠钿正在那里昂首来回张望着,远远的看见唐宁抱着若花来了,立即转头吩咐身旁的小侍先去正厅传个话,然后嘻笑着走上前去:“哎哟,我的小姐啊,这都多大了,还要抱呢,也亏得你宁哥哥身板结实,要是我和主子啊,怕是早让你给折了腰了。”阴若花冲着翠钿飞快的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从唐宁怀中跃下,然后跟在翠钿身后,和唐宁手拉手的往正厢房走去。
来到正厢房,唐宁拉住她,伸手熟练地将她的衣襟整整,又把头上的小辫儿给理理,最后叮嘱到:“我在外厢等你,你可别胡闹,今儿可是有正经事。”阴若花懂事的冲唐宁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晓得分寸,然后就一转身迈入正厢房大厅里。
大厅里一片谈笑声,其乐融融,众人看见阴若花进入厅内后,就停止了说笑,全都转脸向着她。阴若花丝毫没有受到这种情况影响,神情自若扫视了大厅一圈,然后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去,来到主桌的左首座位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跪礼“若花给笪爹爹请安。”秦映笪连忙示意身侧的小侍将她扶起,她又走向主桌右手座位前,嘴里说着:“若花给爹爹请安”还未跪下,阮氏已拉她站起来,指着厅中道:“快去给另几位爹爹见礼去。”阴若花点头,不慌不忙地向厅中走去,对着左侧一排的座位上的人躬身行了一礼:“若花给林爹爹,洛爹爹,请安。”接着又转身对右侧一排的座位上的人躬身行了一礼:“若花给郭爹爹,李爹爹,请安。”说罢,直接向阮氏走去。
这就是豪门世家的家规,嫡出的嫡女或嫡子,如见到府内其他的正室长辈是要行跪礼的,如是侧室,则只需躬身行礼即可,如是小爷身份的或是没有身份的小侍之类的,是不需要行礼的,而且等到及笄后,小爷和小侍无论什么辈份,都要反过来向嫡女行礼。
阮氏拉着爱女道:“你笪爹爹有事要交待你,你可听仔细些,很重要呢。”说着拍拍她的手,阴若花会意赶忙来到秦映笪身边,搂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说:“笪爹爹,可是又得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要赏给我?”秦映笪伸手点点她的额:“这可是比那些个玩意要重要多的事情,你可仔细些。”说罢,转脸冲着大厅拐角处点点头。立时,从拐角处大步走上前一个高大的女子,她大约有六尺高,生的虎背熊腰,黝黑的国字型脸上留有浮灰,一双浓眉下有着一对虎目。头发全都盘在头顶上,用一块青色的绢布包扎着,上身着青色紧身短衣,下身只着一条紧身的黑色长裤,脚上穿着厚厚的豹皮靴,靴面上堆着一层的细沙,还带有些许的泥土,看样子是经过长途跋涉的。
秦映笪看着阴若花肃声道:“这是王爷特地从军中召回的裴副将,她是专门训练侍卫和死士的,今天她带着训练好的侍卫刚从军中赶到,你收拾下和健如一起,即刻随着裴副将去城外的官驿里挑人。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裴副将好了。”阴若花应声施礼。转头对着那副将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先跟着侍仆下去梳洗一下,我收拾好了,直接到府门口,你直接到那里等我即可。”“是,末将尊命。”说完,裴副将就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最后秦氏和阮氏又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催着若花快去收拾。阴若花来到外厢和唐宁就此事商量商量,两人就急急的赶回去收拾东西去了。等到她和唐宁到府门口,裴副将已经洗漱干净在府门外恭候了。阴若花暗想:到底是军人,这办事效率就是快。裴副将骑马在前面带路,她和唐宁坐着马车紧随骑后,阴健如因为人在府外,所以得到消息后,已经直接过去了。
由于已经接近黄昏时分,到城外的路途着实不近,如果不快些,晚上很可能赶不及城门关闭前回城里,所以马车在路上急速地行驶着,唐宁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杏脯正要喂给若花,而若花此时也正懒懒地偎在他的身侧,半张着嘴就等着杏脯入口了。嘶,马车忽然剧烈摇晃起来,然后就轰的一声塌了半边。这半边正是阴若花坐着半边。
因为情况发生的突然,所以等到唐宁急忙将若花抱在怀里的时候,若花的额角处已经肿起一个大包,右手也有轻微的擦伤,唐宁紧盯着若花的额头,急的眼睛都红了,抱着她的手也在发抖。阴若花被撞得头昏脑胀,等反应过来后才感觉额头奇痛,但她看到唐宁急成那样,一时也不好发作。车帘一下子被大力扯掉,裴副将面带郝色的急声问道:“若花主子,您怎么样了?”阴若花这才反应过来,她告知裴副将没有什么大碍,并示意唐宁扶她起来,走出坏掉的马车。马车上的车夫也因为要稳住马车,双手被缰绳勒出了血,脸上也划了几道血口了。
阴若花正要询问车夫原因,忽闻路旁另一辆马车上一阵吵闹,马车里一个尖锐的男声,尤为刺耳,听得她一阵心烦气闷。裴副将看到那批马车上,也有好些新印擦痕,当下就明白,小主子的马车肯定是被这辆马车撞的。便打马上前,准备呵问。还没到马车,就看见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男子,状似撒泼似的,双手扭扯着一个中年女子的前襟使劲的往马车外拖,嘴里还胡乱哭喊着什么。那个女子弯垂着身子,侧歪着头,双手不停的再向那个男子求饶,跟本就没有留意到阴若花她们这边。
裴副将上前大吼一声,火怒的指责他们方才撞坏马车的行为。那男子听后则一脸的不屑,毫无歉意,而那个女子则因为被那个男子压着头,无法作声,裴副将心里窝火,气得哇哇叫,催马上前就想动手,这时马车门帘一掀,里面走出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眼角处挂着泪痕,圆圆的小脸上印着一个手掌印,在她那苍白的脸上,极为显眼。她面色极为平静的走出马车,来到裴副将面前,深深的鞠下头,行了一礼,哑声说道:“这位将官,刚才的事多有冒犯,小女子在这里给您赔礼了,还忘您大人大量。”众人正为这小女孩如此懂事而感叹时,那个疯男忽然指着小女孩尖声骂道:“当然是你这个死丫头的事,要是有事正好把你拉去砍头。”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都道这个男子怎的如此狠毒,小女孩听后紧抿着嘴,用冷冷的眼光注视着那疯男,那疯男一看,忽然发疯似的捶打着那个女子,大声的哭骂起来。似是要那个女子替他教训小女孩。此时那个一直被压着头的女子方才抬起头来,面如土色。“肖掌柜”唐宁诧然叫道。肖掌柜听到有人喊她,抬头一看,顿时面红耳赤,那男子一看认识,便更加卖力的吵吵嚷嚷起来。
看到阴若花疑问的目光,唐宁便解释:“这位是漓河边,城东的肖掌柜”她也是府上的老人了。那个男子应该是她的侧夫石氏,说着话,那个疯男便推着肖掌柜,逼着她去打那小女孩,肖掌柜似极怕那疯男,不停的示意那小女孩。那小女孩不为所动,只用冷冷的眼光看着她们,嘴角露出轻蔑嘲讽地冷笑。
阴若花此时已是被吵得头昏脑胀,又见那小女孩如此可怜,便厉声呵诉起来,谁知那男子理都不理,阴若花气愤之极便让裴副将狠狠的教训教训那男子。等到那男子被裴副将三拳两脚打倒在地时,阴若花示意唐宁抱着她来到疯男身旁,厉然斥道:“我是阴王府的若花小姐,你若要报仇,尽管找我。”接着又面露厌恶,撇着嘴:“漓河城东的石氏啊,原来你就是河——东——狮(石)——吼”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说罢状似同情的扫了一眼肖掌柜,然后看了看那个小女孩,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哑哑声音“我叫红蕖。”阴若花恍然大悟:“肖红蕖。”“不是!我叫做红——蕖!”小女孩哑声傲然说道。
第十章 粉墨登场
阴若花听完红蕖的回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肖掌柜,只见肖掌柜低着头,脸上露出极为窘迫的样子,她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看得阴若花直砸嘴:这样子都可以上戏台上唱戏了,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