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美好时代第50部分阅读
弃妇的美好时代 作者:rouwenwu
婢,或干脆卖进康乐坊,呜呜,二少奶奶,康乐坊是什么地方呀,我怎么能让我的女儿去那种脏地界儿?”
王绮芳听到这里,点点头,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康乐坊的大名,第一次还是紫苑讲给她听的,据说这个康乐坊是有名的青楼,更是闻名东西两市的娱乐中心。
“本来我想着她们能信守承诺,便狠心签了和离书,可万万没想到却被她们卖了去。二少奶奶,您说,我都离开了她们还不放过我,我又怎么相信她们能善待萱娘?呜呜,也不知道我的萱娘现在怎么样了?她们有没有打骂她?”
秦氏提起女儿,眼泪更是喷涌而出,她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苦苦求道:“二少奶奶,求求您了,帮我把萱娘救回来吧,求求您”
“……唉,好吧,我先让人去你夫君的府上瞧瞧,若她们真的虐待了小草,哦不,是萱娘,我就让人想办法把她救回来,”王绮芳揉揉额角,虽然觉得有些为难,最终还是出于同情答应了下来,“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夫君是谁,家住在哪里?”
……
在崔氏的帮助下,王绮芳挑选了四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两个经验丰富的婆子,当然还有一个相熟的秦氏做厨娘,基本上缓解了新宅子里人员短缺的问题。
她把四个小丫头交给了孙嬷嬷,然后将元娘身边那几个不安分的小丫头都替换了下来,有那赵家的家生子,就直接打发回赵府,有那本性不坏的,就交给了赵二郎家的,让她给这些小丫头磨磨性子,教教规矩。
等这些琐事安顿完了,王绮芳也接到了三公主不日抵京的消息。
“二少奶奶,三公主说了,娘子军将驻扎在京城外的折冲府南营盘,梅花剧院可以在营地搭戏台,届时,三公主将会同所有参加西北战事的娘子军一同观看,”刘管事将三公主的吩咐转述给王绮芳后,又探身小声的提醒道,“或许,今上也有可能亲临营地,二少奶奶可要抓住机会呀”
“多谢刘管事提醒,”王绮芳了然的点点头,并悄悄的给身边的紫株使眼色,紫株接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后,连忙无声的退出正厅,王绮芳见状,继续跟刘管事说道,“还请刘管事代妾身回禀殿下,梅花剧院定会将这场戏唱好,好生慰问慰问咱们的巾帼英雄们。”
“这样最好,”刘管事交代完差事,忙起身出告辞,这时紫晶抱着一个竹篓子,里面放满了各色新鲜的水果,送到刘管事近旁。
王绮芳见状,笑道:“这是我庄子刚送来的果子,不值什么,请刘管事尝个鲜儿”
“恩?好新鲜的果子,”刘管事装模作样的伸手摸了摸,发现几个硕大的苹果下面,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用手捏了捏,恩,是熟悉的硬块儿,他满意的点点头,抬眼笑着说:“小的就不客气了,谢二少奶奶赏”
送走刘管事,王绮芳命人将紫鹃叫来,“紫鹃,戏班的人都准备好了吗,这次咱们要在营地首唱《红色娘子军》,三公主和今上都会到场,你告诉苏班主一声,让他定要安排好……梅花剧院能否一鸣惊人、扬名京城,就看这一回了”
ps:明明情节都想好了,怎么就卡文了呢?某萨揪着头发,无语问苍天,~~~~(》_《)~~~~(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37章 名噪京城(一)
第037章 名噪京城(一)
校场上,点将台一侧搭了个露天的戏台,梅花戏班的人早已准备妥当,只等时辰到了,开锣演出。
“苏郎,都准备好了吗?二少奶奶说了,今天有贵客,咱们梅花戏班的新戏能不能一炮打响,就看今天的了”
紫鹃穿着一身男装,乌鸦鸦的长发梳了个简单的马尾,她看着戏台前摆好的一排排矮榻,以及营地里时不时穿梭的女兵们,心里忍不住的忐忑,担心的问道。
“娘子就放心吧,这场戏咱们排练了不下百遍,戏词演员们倒着都能唱下来,”苏子健沉声安慰着自己的老婆,只是紧握双拳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是他胆小见不得大世面,实在是目前的情况不容得他不重视今天的献演。要知道,他的戏班重组了近半年,一直不温不火,而二少奶奶呢,手里的生意也多,连带着对戏班根本就不怎么重视。
好几次他都想将二少奶奶教给新戏提前上演,可二少奶奶每次都严词拒绝,并告诫他,在她许可之前不许将新戏的事露给任何人,更不能公开演出,只是让他们在闲置的院子里,不停的排练这出《红色娘子军》。
没有新戏,也没有唱红的角儿,害得他们梅花戏班生意平平淡淡,险些被隔壁的牡丹戏楼挤垮了。
唉,忍呀忍的,他好容易忍到三公主班师,这积攒了半年的力量,终于要爆发,他岂能不激动、不紧张?
这时,紫株一溜小跑赶了过来,附在紫鹃耳边嘀咕了两声后,紫鹃连忙给苏子健使眼色,苏子健会意的点点头,然后用力拍了拍手掌,吆喝道:
“来来来,兄弟们,时辰到了,咱们准备开锣咯”
“好咯开锣”
班主一声吆喝后,后台的演员、乐工们开始动了起来,补妆的补妆,拿乐器的拿乐器,各自忙碌着。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
“好,这是啥戏呀,头一回听呢”
“唱的真好,我们可不就是这样嘛”
“哗~~~”
戏台上,穿着娘子军戏服的女演员,声音清脆、嘹亮,加上优美的旋律和铿锵有力的节奏,以及那贴近自己生活的戏文,引得台下观看的娘子军们一阵又一阵的叫好。
“呵呵,七娘,你这个戏果然有看头呀,这是什么戏?既不像李爵爷推崇的歌舞小品,也不像咱们关中的秦腔,不过,这唱调倒也朗朗上口”
三公主并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半旧不新的胡服,脚上蹬着黑色翘头靴,手里领着一根乌金马鞭,饶有兴致的站在人群后,笑着问身边的女子。
“这个呀,是梆子戏,也是梅花戏班新推出的戏种,”王绮芳见三公主对新戏很满意,心中悬挂的大石总算松了下来,微微一笑,回答道。
“恩,不错,应情应景,”三公主侧耳仔细听了听,点点头,“听说,这个剧本还是你写的?呵呵,看不出来呀,七娘你还是个才女”
“在三公主面前,妾身哪里算是什么才女,”王绮芳听三公主这么说,连忙摆手笑道,“再说了,这个戏本来就是借鉴了民间的传奇故事,又结合了娘子军的真实事迹,严格来说,并不能算妾身写的呢。”
这部《红色娘子军》,从剧名到故事,从腔调到台词,无一不是王绮芳剽窃后世的精华,而且就这出戏,若让真正的戏曲爱好者一瞧便知道,这是东拼西凑来的大杂烩,糊弄一下完全没有戏曲基础的古人还行,如果放在行家面前,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说实话,弄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戏曲出来,她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哪敢再厚着脸皮说这是她的创作?
“好啦,本宫很满意,你就不要谦虚了,”三公主拍拍王绮芳的肩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对了,那些受伤的娘子军呢?她们现状的伤势如何?”
“回三公主,九十三名娘子军,除有十一个伤势过重,还没有康复外,其他的姐妹都已经伤愈了。妾身根据她们的具体情况,又听取了她们的意愿,将她们分派去做不同的工作……如今,她们都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三公主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瞧瞧。”
“很好,七娘,你做的很好”
三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扫了眼前面兴致勃勃看戏的众人,神色有些消沉——唉,西北一战,她麾下的娘子军损失近半,有近四千女兵长眠在那荒芜之地,还有近千名姐妹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送到王绮芳那里的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她手里还有几百人需要安置呢。
“你放心吧,你帮本宫这么大的忙,本宫不会亏待了你……过两天,朝廷将会有封赏下来,你做好准备吧。”
封赏?什么封赏?不会给点银子或者布匹就打发了吧。
王绮芳想到年前筹划的事,她咬了咬牙,决定试上一试。
刚要张嘴,一个身着盔甲的女兵匆匆忙忙的来到三公主近旁,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后,便悄声回禀着。
王绮芳作为一个非官方人士,自然不能偷听,在女兵行礼的时候,王绮芳就尽本分的退后几步回避。
不过,经过空间的优化,王绮芳的耳力异常灵敏,饶是女兵压低了声音,她还是清晰的听到了她的话——
“……今上到了”
今上?那不就是大大oss,当今皇上?
王绮芳双眼猛的一亮,看来那日刘管事没有忽悠她,五十两银子花的太值了
三公主听到禀报后,顾不得跟王绮芳招呼,便匆匆的朝营门口赶去。
一刻钟后,王绮芳瞧见三公主和一个身着宝蓝色大翻领胡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目光锐利的侍卫。
噫?微服?
王绮芳见那中年男子的气度非凡,便猜想他可能就是今上,大周隆庆皇帝。再仔细一瞧他的装扮,心里狂喜,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呵呵,三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新戏?”
隆庆帝个头不高,身体略微有些发福,他饶有兴致的转了转娘子军的营地后,便来到校场的戏台下,站在席地而坐的娘子军旁,侧耳听了听,笑着问道。
“是呀,二哥,本来营地乃军事重地,不准闲杂人等进入,不过小妹见这出戏还算应景,想着众将士好容易从西北苦寒之地平安归来,即使不能大肆庆祝,也该好生歇息才是,便自作主张的请了戏班来,”三公主和隆庆帝的关系莫逆,说话间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她指着不远处站着听戏的王绮芳,说:“对了,这出戏就是这位赵二奶奶编排的,她是儒商业协会赵会长家的二儿媳。”
“哦?是不是那个捐献棉衣的二少奶奶?”
隆庆帝隐约听三公主提到过,九丫头好像也说求他给予赏赐来着。
“恩,她也帮忙安置了不少伤员,并且还以皇家公主的名义替我和小九做了不少善事。”
三公主没想到隆庆帝的记忆这么好,居然还记得数月前的一点小事。
“呵呵,好个赵永年,居然这么有福气,给儿子娶了好媳妇儿呀,”隆庆帝笑着点点头,然后抬步走了过去,“走,过去会会这个公主们交口称赞的二少奶奶”
对对,他想起来了,前些日子静薇那丫头进宫的时候,好像也提到过这个二少奶奶,据说这个二少奶奶很神奇,居然能让菩提树开花,还能自己种药材,是个难得的能人儿呢。
“七娘,这是——”
三公主见今上兴致这么高,担心王绮芳不止对方身份,冲撞了皇帝,刚要出言告知她今上的身份,却见隆庆帝一摆手,笑呵呵的对王绮芳道,“这位就是赵二奶奶吧,听说这出戏是你写的?”
“回这位老爷的话,正是妾身”
王绮芳忍住心底的激动,语气尽可能淡然的说道。
“还有这些娘子军身上的棉衣,也是你赠送的?”
隆庆帝见王绮芳听到他的问话后,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神色也没有什么慌乱、紧张,便知道对方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心里很高兴。
说实话,有时坐在朝堂上,根本就听不到真话。而他此刻正想听听这位‘乐捐’的儒商业协会少奶奶的真心话
“回这位老爷的话,是的”王绮芳见他终于提到了棉衣的事,便知道机会终于来了,她一侧身对三公主说道,“提到棉衣,妾身正有一事想启禀公主殿下。”
“哦,什么事?”
三公主虽然和皇兄的关系深厚,却也深知君臣有别,她见隆庆帝阻止自己暴露他的身份,便知道这位皇兄又要‘微服私访’听真心话了,也不敢当着他的面,提醒王绮芳,只好故作平常的问道。
“是这样,妾身听受伤的娘子军提到过,她们在西北作战的时候,多亏了有棉衣御寒,这才抵御了西北的严冬。只可惜,棉衣数量有限,还是有不少将士冻伤,”王绮芳顿了顿,偷眼瞥了眼隆庆帝的反应,见他果然拧起了眉头,似乎也想到了这个令人头疼的事,便继续说道:“妾身在青州经营了一个棉花种植园,也聘请了一批懂得棉花种植技术的工匠……妾身想把这个种植园捐给朝廷,并劝说工匠们将棉花种植技术推广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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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38章 名噪京城(二)
第038章 名噪京城(二)
大胆
刚才,通过王绮芳的言谈举止和神态,隆庆帝确信面前这个民妇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当王绮芳说完这番话之后,在严重的疑心病作用下,隆庆帝突然觉得王绮芳胆大包天,居然敢在他这个天子面前耍花样。
要知道,作为一个皇帝,隆庆帝有些非常严重的戒备心,臣下的一句不起眼的闲话,没准儿都能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更何况王绮芳这般明晃晃的投机行为?
有那么一霎,隆庆帝甚至怀疑是身边的三公主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否则王绮芳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并且还做出这么一副为国为民的姿态,以谋求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这里,隆庆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冷冷的扫了一眼三公主,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过犹不及呀
三公主听完王绮芳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王七娘在皇兄面前玩儿把戏,岂不是自找死路?
说实话,三公主作为一个女人,能在百姓连寸铁都不能持有的大周,拥有一万有余的私人军团,除了她和皇帝的关系莫逆外,更重要的则是她人聪明、识时务、守本分,否则就算她再有才能,和皇帝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在大周风光十几年。
这不,王绮芳的话刚说完,她的大脑便开始迅速的转动起来,努力想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王绮芳玩儿出这种把戏,今上不会把她怎么样,反而会把这笔账算在她三公主身上,这怎么可以?
尤其是扑捉道隆庆帝那一闪而逝的不满后,三公主的心情更加紧张起来,拼命的想着,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强扯出一抹笑,道:“七娘,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求我呀?呵呵,真是的,你刚帮我安置了那么多重伤员,我许给你的赏赐还没有给呢,你偏又要把价比黄金的棉花种植园献给朝廷……说吧,你又想要什么呀?”
聪明
王绮芳脸上不露丝毫声色,心底夸奖道。
其实,她刚才这番话可以说是说给隆庆帝听的,也可以说不是,更确切的说,只是探路用的。因为她知道,作为一个陌生人,突然跑到微服私访的皇帝面前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只要这个皇帝不是傻子,他就能发现不对劲。
而事实上,就王绮芳了解的今上隆庆帝,虽然不是一代明君,但也不是昏君,单从他对待太子外家和郑贵妃娘家两大外戚的态度上,便可以看出,这个隆庆帝还是颇懂得制衡之道的。
紧接着隆庆帝的脸色微变,也证明了这个皇帝警惕性很高,既然对方不是昏君,那就好办了,王绮芳暗自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羞赧,道:“呵呵,妾身真是太佩服三公主了,妾身什么还没有说呢,您就都知道了。”
王绮芳顿了顿,悄悄的瞥了眼隆庆帝,见他听到自己‘有所求’之后,脸色倒有些缓和,虽然没有直接看向她,不过王绮芳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关注。
“是这样,棉花种植园也不是无偿捐献给朝廷。妾身是这么想的,棉花种植园的一切经营还是有妾身负责,产出的棉花以及用棉花纺织的棉布、棉衣或者其他棉制品将无偿捐献给朝廷……不过,妾身希望朝廷能给妾身一个‘皇家御用’的名头,并且准许妾身名下的所有生意都冠上‘皇家御用’的招牌”
“哦,这个嘛,”三公主一愣,她没想到王绮芳还真提出了一个难题。她下意识的偷眼看了看身边的隆庆帝,见他非但没有气恼,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心里便有了主意,笑道,“事情倒也不难,只是这皇家的名号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说实话,你不是第一个提出借用皇家招牌的人,想当年李爵爷开创儒商业协会的时候,就曾经当过‘皇商’,并且用皇家的名头做了不少买卖。”
“妾身不敢和李爵爷相比,”王绮芳一听三公主提到儒商业协会的创始人,心里暗喜,她忙接住话题道,“提出借用‘皇家御用’,妾身也是无奈之举……唉,妾身现在的处境,想必公主殿下也知道,妾身虽然顶着赵二奶奶的身份,但实际上已经和赵府没有太多的瓜葛。”
三公主闻言,点点头,她当然知道王绮芳目前的处境,也曾经想过帮她向今上求个诰封,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噫,等等,机会?
三公主眼中的精光一闪,她定定的看了眼王绮芳,似乎有些明白她今天的举动了。
“而妾身还有儿子女儿要养,便试着经营了几间铺子,只是京城的水太深了,妾身一个无权无势的妇道人家,想要在复杂的京城立足,真是太难了。正巧,妾身的棉花种植园对朝廷勉强有些益处,妾身便想着、想着……”
隆庆帝板着面孔听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太过多疑了,对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不会当着他的面大大咧咧的提要求,而且提出的要求还挺高。再瞧瞧对方的言行举止,还真不像看穿他的身份,故意玩儿花样的模样。
“用棉花生意换成一张护身符,赵二奶奶果然会做生意,”略微想了想,隆庆帝道,“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既然想用棉花换护身符,为何不去找你的公爹赵会长?要知道,赵家也做着棉布生意,且专供内城的皇亲国戚及皇宫,想必赵会长对棉花更感兴趣。你完全可以参加儒商业协会的会员认证大会呀,若通过了大会的审核,成为儒商,照样能在京城做好生意。”
何必大张旗鼓的跑到三公主面前做戏?
隆庆帝还是有些猜疑,毕竟王绮芳的身份特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赵王氏身后有三大家族咧——清苑王氏,海城李氏,以及京城赵氏。
“回这位老爷,妾身当然想过儒商业协会,”王绮芳面露不虞,口气略带不耐烦的说道,“只是,妾身刚刚从赵府搬出来,怎么好意思去求老爷?就算求了老爷,参加儒商业协会认证大会的商人数以千计,妾身不过一个弱质女流,如何与那些财大气粗的豪商竞争?”
“七娘”三公主听了王绮芳的话,暗地里吃了一惊,想这个王七娘是怎么回事,你既然认出了皇上的身份,那就好好表现呀,怎么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倘或惹恼了今上,你别说借用‘皇家御用’的招牌了,就连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保不住,你、你这不是自己招祸呢吗?
“呵呵,赵二奶奶不必生气,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王绮芳这么一不耐烦,隆庆帝反而笑了。为啥呀?这证明王绮芳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言语之间也没有太多的敬畏,这样的态度很正常,正是一个富家少奶奶对普通人的模样:既保持了自己良好的教养,又明确表达了自己些微的不满和傲气
“另外,除了借用‘皇家御用’的招牌外,妾身还想提个要求”
王绮芳见隆庆帝脸上的阴云终于散去,便笑着说道。
“什么,还有要求”
三公主今天被王绮芳吓得不轻,而且这惊吓还一次又一次。
“那个,公主恕罪,妾身不是贪心不足,实在是没办法了,”王绮芳被三公主瞪得有些心虚,她嘿嘿傻笑了两声,道:“您看妾身的梅花戏班排演的新戏如何?”
“新戏?”三公主一愣,怎么说着说着棉花,又跑到新戏上来了?不过见王绮芳眼中并无戏谑,应该是正事,便点点头,“还不错,唱腔虽然没有听过,但还算不错,戏词也好,是出不错的新戏”
“那,那公主殿下能否给妾身的梅花戏楼题个词、写个匾额?”
“题词?”三公主悄悄的看了眼隆庆帝,见他目光盯在戏台上,脸上却无喜怒,她心里便有些犹豫,不知道这出《红色娘子军》是否入了皇兄的眼,他是否支持这种新戏。
“呵呵,这是好事儿呀,”隆庆帝眼睛看着戏台,耳朵并没有闲着。听到王绮芳的请求后,他心里残留的最后一丝疑惑也消失了,唔,这才对嘛,一个价值堪比黄金的种植园,仅换一个‘皇家御用’的招牌,还是亏本了些。若能加上护国长公主的亲笔题词,想必这个什么戏楼的生意将会火爆京城,到那时,赵王氏不挣钱都难呀。
“这样吧,三公主身份特殊,又和赵二奶奶关系莫逆,由她题词多有不便。不如就让我替她题词吧,呵呵,这么好的戏,是要让满京城的人都去看看”
隆庆帝对戏里那个英明神武的世宗皇帝很满意,他甚至觉得这个角色就是他本人的写照,因为戏里的几个大事件都是他亲身经历且亲手处置的。
“哎呀,七娘,还不谢谢、谢谢武老爷”
三公主闻言,心里暗喜,忙拉了拉王绮芳的衣襟,暗示道。
“这,”王绮芳楞了下,她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番表演,居然引来了隆庆帝的青睐,居然主动帮她题词。
天啊,这、这不是做梦吧?她起初的目的,不过是引起隆庆帝的注意,然后再请九公主去帮她递递好话,求个恩典,若能得个诰封更好。只是,她没想到居然得到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没错,惊喜,简直就像中了五百万呀。她的梅花戏楼,若有当今圣上的亲笔题名,还不火爆京城、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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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39章 名噪京城(三)
第039章 名噪京城(三)
《红色娘子军》火了,梅花戏楼也火了,身为大老板的王绮芳更是火遍京城。
但,这却并不是因为今上的御笔题词,至少不是直接原因。说起这一点,王绮芳还是犯了用现代人心态看古人的错误。很简单呀,或许在王绮芳看来,今上作为大周朝最大的boss,他的御笔题词应该是最具神奇效应的广告。
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古代不比现代,在这里,没有便捷的交通、通讯方式,今上的地位确实是最崇高无比的,只是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老人家的真容呀,更不要说认识皇帝的御笔了。
所以,最初梅花戏楼挂上隆庆帝的御笔亲题的匾额后,京城的百姓们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真正令梅花戏楼火起来的,却是戏里的一个人物。更确切的说,是和戏里的人物相关的一个人物,这个人不是别人,恰是京兆府的府尹狄老爷。
说起来,《红色娘子军》这出戏,是正儿八经给三公主的娘子军唱赞歌的戏,戏里大多数的人物都是武打及战争的戏,唯一的文戏便是虚构的一位京兆尹狄人杰狄大人,在戏里,这位狄大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嫉恶如仇、断案如神,简直就是百姓心目中最最希望的青天大老爷的典型、楷模。
而更为凑巧的是,在大周的京城,也有一位姓狄的京兆尹,这位大人虽然不像戏里的那般‘圣人’,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官,虽有小贪小恶,但也能为民办事,在京城的口碑还不坏。
因此,这出戏一公映,娘子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红火,反倒是这位龙套‘狄大人’红遍了京城。很多看过戏的人,甚至不止一次的将戏里的狄大人和现实中的狄大人混为一谈,更有那些想巴结狄大人的士子、书生,将戏文中的某些故事,结合京城的实际案例,着实给这位京兆尹狄大人写了不少赞歌。
再加上梅花戏楼的推波助澜,一时间茶楼、酒肆以及康乐坊里,关于狄青天的轶事传得纷纷扬扬。
以至于,那些没有看过《红色娘子军》的百姓们,听说了这些热闹和段子,特意跑到梅花戏楼里去,要亲眼瞧瞧这位狄青天是怎样的英明,怎样的清廉。
经过一番炒作,京城的坊间里开始流传起狄青天的各种轶事趣闻,很快的,这种传说也流传到了上层社会,至少,那位真正的狄大人也听说了这个故事。
不管狄京兆尹出于什么目的,他还真趁着休沐的时间,带着家眷来到了梅花戏楼。刚来到戏楼,人还没有进门呢,便被头上的匾额吓了一大跳——老天爷,这、这不是今上的御笔吗?
这时,隆庆帝的御笔才总算遇到识货的人,普通的百姓不认得今上的笔迹,可作为他的伴读,狄大人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大oss的字,当场便被吓得险些跪倒参拜,心里更是对这个神马梅花戏楼忌惮不已——能请得动今上题词,这个戏楼绝对不一般。
待他看完戏之后,心里更是惊诧万分,天呀,这梅花戏楼到底是什么背景呀,怎么除了今上外,还和三公主有关系?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狄大人或许不懂戏,但他懂为官之道和人情世故呀,《红色娘子军》他看了没有一半,就知道这是在拍三公主的马屁,而且编写剧本的人,很有可能是三公主的心腹,否则不会既吹捧了娘子军的功绩,又间接的恭维了今上的英明神武,既替三公主唱了赞歌,又隐晦的表达了三公主忠贞为国的巾帼气概。
一个小小的梅花戏楼,居然能有如此心机和手腕,狄大人暗地里敬佩不已。
不等戏看完,他就派人悄悄的给相熟的同僚送了信,让他们一定要来梅花戏楼看戏,至于为什么,到了一看匾额便知道。
就这样,梅花戏楼从底层红到了上流社会,这股不可抵挡的势头,更有往内城蔓延的趋势。
王绮芳见到这种状况,又立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系列新戏,像什么《狄青天断案》啦,像什么《桃花扇》啦,戏曲曲调新鲜,且故事情节雅俗共赏,着实让京城的百姓们看了热热闹闹,也吸引了不少赶考的士子,让梅花戏楼的名气越来越盛。
“二少奶奶,您是没看到呀,咱们戏楼的生意现在火极了,每天都场场爆满,几班演员轮番上场,一直到晚上宵禁,还有不少戏迷不肯离去呢。”
紫鹃坐在小杌子上,眉飞色舞的向王绮芳汇报着。
“恩,苏班主和演员们都辛苦了,”王绮芳端着茶盅,轻啜了两口茶,慢慢的说道,“这样,你回去告诉苏班主,这个月按照新的薪俸标准给演员和乐工们发薪。”
早在王绮芳接手戏班的时候,她就曾经和苏子健说过新戏上映后,戏班的薪资体系要革新,不按照梨园行通用的按月付薪的标准,而是按照每个人的表现情况,以及各项绩效考核来确定薪资情况。
这样一来,多劳多得,能者多得,也能提高演员的积极性和避免表现好的演员被同行挖角。
“……是,二少奶奶,”紫鹃也知道那个新的薪资体系,当她想到要给那几个最红的演员分股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肉疼。不过,夫君说的对,二少奶奶是个有大见识的人,她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有这么做的必要。
接着,她又想到临出门前,苏郎交代的话,“对了,二少奶奶,咱们戏楼对面的牡丹戏楼也开始上演新戏了,奴婢派人去看过,他们的新戏基本上就是学的咱们的,只不过把‘红色娘子军’改成了‘威武娘子军’,把‘狄大人’改成了‘洪大人’……他们的演员有几个是京城的名角,之前被咱们压着,是因为他们的戏太老,如今跟着学了新戏,观众被拉走不少,您看?”
“咱们的新戏火爆了京城,被人模仿很正常,”王绮芳对这个并不稀奇,国人或许创新不行,但跟风铁定厉害,君不见前世的山寨比正版还要正版呢,她见紫鹃满脸的担忧,便笑着说,“我呢有个想法,你回去跟苏班主说一下。前些日子不是排了《狄青天断案》吗,我这里还有几个故事,既是独立的小故事,里面的人物又有关联,可以让苏班主将这几个故事排成系列戏剧,每个小故事排成一个单独的曲目,在结尾的地方留个悬念,然后下一个故事里做解答,如此类推,新剧和老剧一出紧接着一出,观众们便会被这些关联的剧目吸引着,每次新戏上映的时候都会来咱们戏楼看戏”
“哎呀,妙呀,真是太妙了,”紫鹃是聪明人,她一听王绮芳的话,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激动的一拍大腿,连连叫好道,“还是二少奶奶厉害,一下子便想出了办法。呵呵,咱们每个月都推出新剧,这每出剧目之间既相互独立又有密切的关联,让观众看完一出便会惦记下一出。而且还不怕被人模仿,哼,就算他们手脚再快,学会了老剧,咱们的新戏又拍了出来,老剧和新剧相比,观众肯定想看新的呀,这样一来,他们学咱们的老剧也没有任何益处”
说到这里,紫鹃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道:“只是,二少奶奶,若是如此操作的话,咱们必须保证每个月都有新剧本,且故事必须精彩才成呀。这剧本——”
饶是二少奶奶厉害,可也不能保证肚子里有这么多精彩的剧本呀。再说了,二少奶奶手里有这么多生意,她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写剧本上,一旦剧本供应不上,他们的戏楼照样会被同行赶上的。
“呵呵,这一点我也想过了,”王绮芳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我听说,京城有很多文人,喜欢写一些传奇故事,如今更是春闱,全天下的才子云集京城,你可以让苏班主贴个告示出来,说是征集惊奇故事,只要文采好的,故事新的,咱们都可以花钱把故事买下来。等戏楼的生意稳定下来,咱们还可以雇佣一些这样的文人,长期给戏楼写剧本,写的时候,尽可能写成章回体的故事,章回体就是指……”
王绮芳前世不是学文学的,可也大概知道中国文学的发展历史。唐传奇,宋话本,元杂剧,明清小说,章回体小说是宋朝出现明清兴盛的,如今为了发展自己的戏楼,王绮芳只好把后世的东西‘拿’了些来大周。
反正这里是一个变异的空间,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改变历史进程而受到神马惩罚。老天若要惩罚,百年前的那位李天赐爵爷才是最该受惩罚的主儿呢。
“哎呦呦,二少奶奶您都是怎么想的呀,竟会有这么多好法子?”紫鹃一听,眼睛倏地一亮,她甚至有些坐不住了,只想赶紧回家,让苏郎去收集故事去。要知道,梅花戏楼是她们两口子全部的财产,戏楼经营好了,她们夫妻才有在京城立足的资本呀。
……
梅花戏院。
“呵呵,老大,赵二奶奶的门路还真广呀,连‘这位’的题词都能弄到”
门匾下,一个身着宝蓝色圆领襕衫的男子仰头看了眼黑底金字的招牌,戏谑道。
“……嘘,不要说话,”襕衫男子身边是个穿草青色胡服的男子,他也仰着头,但眼角的余光却瞥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低声提醒道:“后边有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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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40章 翻错墙了
第040章 翻错墙了
初春三月,京城外的山坡上,布满了点点的嫩绿,王绮芳带着孩子们一起来到城郊的庄子上。
“二少奶奶,这些是小的跟附近的农户淘换的种子,您瞧瞧”
陈冬生穿着一身靛青色的翻领长袍,腰间系着杏黄的汗巾子,脚上穿着一双半旧的乌皮短靴,手上则捧着个竹篮子,竹篮子里放满了不少花花绿绿的布口袋。
“哦,都是什么种子?可是咱们附近常见的?”
王绮芳让紫株接过篮子,自己伸手随便摸了一包,布口袋手掌大小,封口处用绳子系着,她掂了掂,嗬,还不轻。她拉开抽绳,从布袋里倒出一小撮种子,只是这种子王绮芳并没有见过,便好奇的问道。
“回二少奶奶,这个呀,”陈冬生伸着脖子瞧了瞧,然后挠挠头发,傻笑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是想着在青州的时候,二少奶奶特别喜欢淘换那些新奇的作物,偏巧咱们庄子上也有暖房,小、小的便琢磨——”
话说自从陈冬生被王绮芳派来照顾娘子军后,陈冬生总算找到了一件正经差事,无比精心的办着差,唯恐辜负了二少奶奶的器重,更担心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要知道,现在不比一年前,京城也不是青州。去年在青州的时候,王绮芳落难乡野,身边也只有陈冬生一个能跑腿的小厮,他自然也是二少奶奶面前第一得意的人;如今呢,随着王绮芳名下产业的增多,她手里能干的人也越来越多,尤其是还有两个身份特殊的奶哥哥做管事,让陈冬生的危机感越来越重。
陈冬生是个有眼光且心思活泛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王绮芳受困青州的时候,就敢将全家的生计和自己的前途压在她身上。当他跟着王绮芳来到京城后,亲眼看着主人如何处置刁奴、如何经营自己的陪嫁铺子、如何交结贵妇,一步一步的走来,终于从一个被小妾陷害的弃妇,蜕变成进退有度的当家主母。
这种蜕变,让陈冬生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有时他甚至后悔,不该把妹妹留在青州,若当初妹妹也跟着二少奶奶进京,想必也不会有紫株和紫苑两个丫头的风光了吧?要知道,他们兄妹跟着二少奶奶的时间不比那两个丫头短呢。
只可惜,他虽然做对了选择,但时机总是不好。自打进京后,他就一直没有得到正经的差事,只能在赵家的外院混些鸡零狗碎的闲差事。
当然,这也怨不得别人,陈冬生虽然头脑灵活,可毕竟是个见识有限的农家小子,既没有能力当掌柜、账房,又不肯降身份的当伙计,至于农庄的事,有二少奶奶的奶兄赵大郎在,更没有他的什么事儿。
好容易等到安置娘子军这个差事,陈冬生卯着劲儿也要干得漂漂亮亮。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陈冬生干得的确不错,只是有一点呀,人家娘子军也不是一直病着,再重的伤员也有康复的一天,等人家伤愈后就会离开田庄,而他的差事也算是完成了。
如今眼瞅着那些重伤患者一天天的好转,陈冬生便开始想着如何争取接下来的工作。
回府里继续当跑腿儿的?那怎么行?这些日子来,陈冬生虽然手里只有几个手下,但大小也是个管事呀,权力不大,好歹也算是高人一等的小头头儿,那些附近的农户、农庄的下人们,还有给农庄送货的商户们,哪个不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陈管事’、‘陈大哥’?
有过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以及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