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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美好时代第39部分阅读

      弃妇的美好时代 作者:rouwenwu

    娘的问话,小丫头悄悄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非常确定的说道。接着她又怕苏姨娘不信自己的话,小声的补充道:“这些日子郑家三娘子经常去书房和二少爷谈正事,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她刚进书房没有多久,二少奶奶便带着婆子丫头的一大群人来了书房……紧接着书房里便传出吵闹声,不一会儿奴婢就看见二少奶奶怒气冲冲的从书房里出来,然后二少爷也出来了,不过脸上多了两道血淋淋的抓痕”

    “抓痕?”苏姨娘心里一紧,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就是一个机会。深深的看了眼跪在不远处的小丫头,似乎在评定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足足盯了她有一刻钟,这才让人拿来赏钱,打发小丫头出去。

    “秀珠,你快去找人来,哼哼,我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赵家二少奶奶凶悍无比,竟然敢打自己的夫君。另外,你再去趟太子宾客王大人的府上,把王氏回来的事告诉我姐姐。”

    看看这回,谁还会替你说话,觉得你可怜?

    苏姨娘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掌,恶狠狠的说:“哼,孩子的事还没有完呢,这一回,我要再次把王绮芳凄凄惨惨的滚出赵家”

    “……是,苏姨娘”

    秀珠低着头,恭敬的领命,只是当她离开房间时,才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厄,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她呢?

    ……

    慈心园。

    赵天青依然直挺挺的跪着,不过,气势上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嚣张。他一想到王绮芳看自己的眼神,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不把自己当丈夫看,而是当仇人对待。

    仇人?若自己的枕边睡着一个痛恨自己的人,那该是多么危险的事?

    想到这里,他连忙跪着爬行几步来到赵太太近旁,“太太,我、我要休了王氏”

    “休妻?”赵太太听了这话,倒也没有生气。毕竟王绮芳今天这事做得太过分了,丈夫偷腥的确让人生气,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再怎么觉得委屈也不能对丈夫动手呀。要知道,出嫁从夫,可不是出嫁‘打’夫,大周饶是再开放,男尊女卑的思想还是占主导滴。

    “没错,休了她,另娶贤妻”赵天青终于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觉得畅快了许多,他偷眼觑了眼太太,见母亲没有生气,顿时底气大增,“太太,王氏因过去之事对孩儿心存怨恨,对孩儿的事从来不关心,如今更为了个丫头驳了孩儿的面子,分明就是不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这样的妻子,不要也罢”

    “休了她,不行”赵太太思索了良久,最后摇摇头,见儿子满脸的不忿后,便叹了口气,分析道:“我知道,你怪王氏在众人面前和你吵闹,让你丢了脸面。可你仔细想想,若是休离王氏,理由是什么?无子、y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这七条里,唯有一个‘妒忌’还能做些文章,但是,你若说她‘妒’,人家李家便会问你,你可有小妾?可有通房?那些小妾、通房可安在?”

    “……”赵天青被母亲一通反问问了个哑口无言,张着嘴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太太,小妾和通房是有,可这也不能证明王氏不‘妒’呀。您别忘了,苏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如今还死得不明不白呢。”

    若真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王氏是谋害苏姨娘母子的凶手,那他休妻便有了理由呀。到时候,把悍妻一休,再把三娘子一娶,呵呵,上万两的嫁妆就能到手咯。

    “这个么……”赵太太还是觉得不妥,很明显,苏姨娘小产的事,与王绮芳的关系并不大,若想用这个借口休妻,必须拿出能说服众人的证据。可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说,没有一个能用。

    再说了,就算是拿到了证据,只要紫晶那个臭丫头一口咬定,此事与王绮芳无关,她们也不能把王绮芳怎么样。

    想借此事休妻,千难万难呀。

    正在母子两个拧着眉毛想办法的当儿,郭妈妈凑了过来,“启禀太太,二少奶奶给您请安来了”

    “什么,她还敢来?”赵太太楞了下,她想着,出了这种事,王绮芳很可能会把李大太太请来做说和,然后再给赵天青陪个不是,事情也就揭过去了。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人家王绮芳就追了过来,难道,她王七娘就不怕她的训斥?

    “好吧,让她进来,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说。”

    正好也看看王绮芳的反应,以便做出更有利于赵家的决定。有了这种想法,赵太太摆摆手,示意让郭妈妈把人叫进来。

    “七娘给太太请安,这些日子不在您身边伺候,太太身体可好。”王绮芳来到正堂,先是给赵太太屈膝请了安,接着也不等赵太太叫起,便一屁股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抽出帕子嘤嘤的哭了起来。

    “哎哎,你哭什么?刚才还嫌闹得不够?”赵天青一看王绮芳的表现,也有些纳闷,他一见到这个女人,脸上的伤口便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明明挨揍受伤的人是我,你哭什么?你还有脸哭?恩?”

    赵太太见状,并没有开口说话,其实,她也想知道这个转了性子的儿媳,如果应对眼前的状况。

    “二少爷,妾身知道,妾身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您吵闹。但是,妾身实在是委屈呀,”王绮芳双手捂着脸,闷闷的说:“呜呜,二少爷,您可知道妾身为何急匆匆赶回来?”

    “哼,还不是为了紫晶那个贱人”

    赵天青突然觉得有些纠结,这算怎么回事,挨打的是他,怎么偏偏是他跪着,而打人的人却坐着?

    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由得抬起头,带着一丝乞求的看向赵太太。

    “唉,二郎,你先起来吧。”赵太太也觉察到这一点,虽然不满王绮芳的做法,可老谋深算的她知道,儿媳胆敢这么做,肯定是有准备的,她什么都不说,就是要看看王绮芳后头还有什么花招。

    “不是”王绮芳头埋在帕子里,还是没有抬头,“妾身回家之前并不知道紫晶的事。就算是府上有人给我送信,京城离陵县二三百里,骑快马来回也要一两天的时间,紫晶被打是昨天的事,妾身却是今天一早就起程回京城。所以,我是回到家里才知道紫晶出了事。二少爷,妾身之所以回来,是为了您的生意”

    “生意?什么生意?”

    赵天青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仿佛刚才吵着休妻的人不是他,脸上的怒气也一扫而光,只见他几步来到王绮芳的近前,急切的问道。

    “呜呜,是这样,妾身的远方表哥李靖中从海城来陵县看我,无意间我提起了您的‘那’项生意,”王绮芳一副担心被人听出来的样子,含含糊糊的说着,唯有说道‘那’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仿佛在暗示赵天青什么。

    “哦,是‘那’笔生意?”赵天青什么人呀,王绮芳暗示得如此明显,他若是再听不懂就是个傻子了。

    “恩,”王绮芳点点头,继续说:“表哥对‘那’项生意很感兴趣,恰巧他刚赚了一笔钱,大约有四五万两的样子,正想着找个生意做。如今听说了二少爷的计划后,觉得这项生意大有可为,便想和二少爷谈谈……妾身一听这事关乎二少爷的生意,便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套了马车,一大早就赶了回来。”

    说道这里,王绮芳似乎想起自己受到的委屈,抬起头,凄凄楚楚的说道:“哪成想,刚一进家门,还不等我去见二少爷呢,便见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紫晶。虽然不知道紫晶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但既然夫君做主打了她,妾身便想着您定有打她的理由,只是,紫晶受得伤太严重了,妾身担心她会撑不到审她的日子,便私自做主先给她治了伤,若他日审出她真的发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不比二少爷发话妾身,也会亲手处置了她。”

    “二少爷,紫晶是妾身最信任的丫头,眼瞅着她出了这样的事,妾身的心就像油炸一样,焦得不行呀。当时就更想见到二少爷……可,可等去了书房,却看到三表妹从屋里出来,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二少爷,请您站在妾身的位置上想想呀,一个是我的夫君,一个是我的姐妹,却早就、早就——”

    “呜呜,妾身不是那气量小的人,否则也不会主动把紫鹃、玉珠留下来。若二少爷对三表妹有情,大可正大光明的告诉我,我再去替二少爷跟我母亲求亲,然后堂堂正正的把三表妹纳进府里,何苦背着妾身偷偷摸摸的私下相授?”

    “这、这,哎呀,娘子,你不要伤心,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让娘子受委屈了”

    赵天青早就被王绮芳口中的阔气表哥迷住了,哪里还想着休妻?他伸手把王绮芳揽入怀中,心里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也就没有察觉怀里的人有片刻的僵硬。

    “呜呜,妾身也不对,就算是再委屈,也不该当众和您厮打,还、还抓伤了二郎……”王绮芳挣扎着从赵天青的怀抱里挣出来,神情急切的看着他的脸,无比心痛的问:“二郎,还疼吗?”

    “哎呀,这点小伤疼啥,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是被猫咪抓的,不甘娘子的事。对了,娘子,咱们表哥也到京城了吗,在哪里投宿?若他没有合适的住处,大可请他到咱们家里来住,都是自家人,千万别客气”

    ps:厄,又更新晚了,某萨对不起亲们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74章 离或不离(二)

    第074章 离或不离(二)

    “哎呀,太太,二少奶奶终于服了软,当着您和二少爷的面陪了不是,”郭妈妈目送赵天青和王绮芳相携离去的背影,凑到赵太太近前,满脸是笑的说:“这回事情总算了结了,呵呵,您呀,也能高高兴兴的过个新年咯”

    “了结?”赵太太闻言,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她缓缓摇摇头,目光依然盯在赵天青夫妇消失的房门口,幽幽的说道:“怕只怕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就王绮芳前些日子惩治恶奴的雷霆手段而言,赵太太完全有理由相信,如今的这个二儿媳已经脱胎换骨、性情大变,倘或她跟二少爷大吵大闹,赵太太还觉得她这种表现是个正常妻子的反应,可怎么闹过之后就立马来赔不是了呢?太不正常了

    对了,刚才她和二郎提到的‘生意’是什么生意?赵太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当儿子和王七娘说起这个‘生意’时,话里话外似乎都透着深意,仿佛字字都有所指。唔,难道这就是二郎突然改变休妻主意的原因?

    嘶~~想到这里,赵太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二郎是她的儿子,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儿子,人常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可她这个儿子绝对是眼里只有利而无一丝‘别离’。能让左眼是利、右眼是钱的儿子改变主意,想必那个什么‘生意’一定是个能获得暴利的‘生意’。

    但是,她们赵家的产业就那么十几个,上百年经营下来,能获利不假,却没有一个产业能算得上暴利行业——就算是曾经是暴利行业,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也变成了微利

    难道不是赵家的产业,而是二郎自己开拓的生意?

    想到这种可能,赵太太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脸色也愈加阴郁。

    “太太,难道事情还有什么隐情吗?”

    郭妈妈隔着两三步都能感应到赵太太身上散发的戾气,她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小小声的问道。

    “恩?”赵太太楞了下,随即回过神来,苦笑着说:“还能有什么隐情,郭妈妈,你忘了,苏姨娘的事还没有公断呢?万一这是真的和二少奶奶有关,而苏家身后又有两位公主撑腰,你说,这事还能轻易了结吗?”

    “哟,老奴还真忘了这回事儿了呢。”郭妈妈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是了是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妥善处置。只是,太太,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赵太太在大宅院里活了大半辈子,自然对下人们惯常的这些小把戏非常了解。听了郭妈话音儿,她便明白,这个老货铁定是想趁着这个事儿,给其他的嬷嬷上眼药。

    “是,太太,”郭妈妈偷眼看了看赵太太面沉似水的表情,用力吞了口唾沫,说道:“苏姨娘这件事,疑点很多呀。不是老奴不相信孙嬷嬷,只是、只是凡事都要有证据,否则若是惹怒了人家李家,就算是二少奶奶想和二少爷好生过日子,李家也会撺掇着二少奶奶和离咧。”剩下的话,郭妈妈没敢说。因为道理太简单了,堂堂太原王家的女儿,下嫁到商贾之家赵氏,赵家不想着如何善待王家娘子,却处处为难人家。过去欺负王绮芳软弱,二少爷明目张胆的宠妾灭妻;好容易人家坚强起来了,也能帮太太处置内院了,二少爷又擅自无故责打人家的贴身侍女,这、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呀。

    别说氏族大家们不能忍受这种欺辱,就是普通富户也不会任由外人如此虐待自家的女儿呀。

    要知道,在大周,不只是男人可以休妻,女子也可以提出和离,而且以大周开放的民风,和离的女子也不是不能再嫁。

    若人家在夫家过不下去,完全可以提出和离,官府判定和离后,女方不但可以带走自己的嫁妆,还有夫家给的赡养费,日后遇到合适的男子,依然可以出嫁,过舒服的日子。不比在夫家苦熬日子强百倍?

    “谁说不是呢,”赵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身侧的郭妈妈,“所以呀,郭妈妈你一定要盯好牡丹园,看看二少奶奶每天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咱们赵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哎哎,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

    郭妈妈听赵太太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高兴的不行,连连点头称是,那热切的神情,就差拍着胸脯发誓了。

    表完忠心,郭妈妈向赵太太行了礼之后,便风风火火的朝牡丹园跑去。刚走到院子前面的甬道,便看到王绮芳带着赵嬷嬷和几个利索的丫头,浩浩荡荡的出了院子,向外院走去。

    “老奴见过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要出门吗,老奴给您叫人备马车?”

    郭妈妈见王绮芳已经发现了自己,她也想探听一下二少奶奶的行迹,便迎向前,屈膝行礼道。

    “哦,郭妈妈呀,我正要派人去跟太太回禀呢,”王绮芳瞥了眼低头行礼的郭妈妈,脚步也没有停,依然向前走着,边走边说:“我表哥李靖中到京城来了,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些海城土仪,要给我大舅送去,偏巧二少爷有事要和他商议,便托我代他走一趟……劳烦郭妈妈跟太太回禀一声,就说我去大舅家了”

    “哎,老奴知道,呵呵,老奴这就去回禀太太”

    郭妈妈说着‘这就去’,但脚底下并没有挪动,直到王绮芳点点头,带着众人离开内院后,她这才叫了个相熟的小厮过来,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吩咐了几句,自己则又折回慈心园。

    其实,郭妈妈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然被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二少奶奶,您离开后,那个婆子先是叫了个小厮跟踪咱们,接着又去了慈心园,估计是向赵太太打小报告了”

    清雨骑马赶了上来,隔着车窗,她低声跟王绮芳报告道。

    “恩,我知道了”

    王绮芳闻言,微微一笑,摆手打发了清雨,然后拉上车窗帘子,关上车窗。

    “七娘,你既然已经将咱们的行程告诉了郭婆子,为何还要派清雨跟踪她?”

    赵嬷嬷从车座下的夹层里掏出一方厚毯子,小心给王绮芳搭在膝盖上,听完王绮芳和清雨短暂的对话后,不解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确定郭妈妈是不是及时跟赵太太禀报,”其实,王绮芳派去跟踪的是两个人,除了清雨,她又派了清云去盯着苏姨娘的院子,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哦,是这样,”赵嬷嬷还是不太明白,不过见王绮芳脸上露出疲色,她还是收住了已到嘴边的问话,静静的坐在车厢里,一时之间,马车里安静下来。唯有耳边传来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咕噜吱嘎’的声音,单调而烦闷。

    马车快速的行驶了一段时间,随着车窗外人声愈加嘈杂,车速也慢慢减慢下来。王绮芳透过白色薄纱做成的窗帘子,出神的望着街道两边的店铺,心里则思索着见到大舅母后,该如何开口。

    说实话,王绮芳也不确定大舅母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毕竟俗语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如果两口子之间有了矛盾,过不下去了,世人也多半是权和不劝离,即使是亲生父母们,也不会撺掇着自家小娘子与姑爷和离。更何况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舅母?

    更不要说,王绮芳身边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赵家的嫡长孙,一旦两人和离了,孩子怎么办?

    这一点恰是王绮芳最为难的事,如果不是为了三个孩子,她根本就不会回赵府,早早的便和赵天青和离鸟。

    唉,婚铁定是要离滴,孩子也一定要带走,当然,王绮芳也明白,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这两点很难都做到。所以,她决定向大舅和大舅母求助

    “七娘见过大舅母,昨天的事,多亏了大舅母及时赶到,否则,紫晶那丫头恐怕早就没命了”

    王绮芳跪着李大太太的面前,深深的磕了个头,语气无比真挚的谢道。

    “起来吧,”大太太见王绮芳双眼下有两团明显的青色,便知道她没有休息好,无声的叹了口气,吩咐两边伺候的人把王绮芳扶了起来,“那丫头怎么样了,唉,昨儿要不是苏氏寻死觅活的,我就把紫晶那丫头带回李家了,绝不会留她一个受了重伤的人留在赵家那个虎狼窝。”

    “回舅母,紫晶已经无碍了,所幸受得也是皮外伤,好生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王绮芳抬眼看了看,见屋里丫头婆子的站了一地,便沉吟了下,似乎在犹豫如何开口。

    李大太太什么人呀,人老成精的,一见王绮芳为难的样子,便知道她有隐私的话要说,便抬手叫过身边的贴身丫头,让她把屋子里的下人们都打发出去。

    待屋里只剩下李大太太、王绮芳和赵嬷嬷几个贴身亲近的仆人后,李大太太突然开了口,“七娘,现在屋里没有外人,你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和赵天青和离?”

    ps:嘿嘿,小七马上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哦,亲们不要急哈本文重点不是宅斗,这几章过度下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75章 离或不离(三)

    第075章 离或不离(三)

    “还有,苏氏的孩子,是你弄掉的吗?”

    李大太太板下面孔,用少用的严肃语气问道。

    “舅母,当然不是”王绮芳蹲跪在李大太太的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抬起头坚定的说道:“我虽然不喜欢苏氏,甚至有些怨恨她,但我自己也是个母亲,断不会借孩子的事对付她。至于那些下人们猜测我是为了小新哥儿的家产不被人瓜分,才对苏氏痛下杀手,这更是无稽之谈。别说苏氏当时还不确定怀的是儿子,就是真的生下来个小郎君,那也不过是个婢妾生的庶子,身份和血统岂能与我的小新哥相比?”

    说道这里,王绮芳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用不屑的口吻说道:“再说了,赵家有什么傲人的产业可以让我甘冒风险去害人?舅母,我的情况,您和舅父都知道,虽然我现在的产业都刚刚起步,但我有信心,不超过五年便能超过赵家。赵家的产业?哼,我还真不稀罕”

    “恩,不是你做的那就好,”李大太太轻轻揉了揉王绮芳的头发,柔声说道:“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和离还是继续跟赵二少爷过日子?七娘,你母亲虽然不在了,可你还有舅舅舅母们,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大舅都会支持的”

    这不是客套话,也不是场面话,而是李大太太的真心话。

    说起来,她和王绮芳相交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的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王绮芳对她、对老爷,以及对李家的少爷姑娘们,都是发自肺腑的关切和照顾。

    节日的贴心礼物,棉布坊的股份,日常的果蔬,以及亲手缝制的换季的衣裳、鞋子等等等等,这些事情看着琐碎、平常,但每一件事里都满含着王绮芳作为晚辈、作为亲人的真心实意。

    经过着几个月的交往,李大太太对王绮芳的感情,也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从最初的血缘羁绊以及同为女人的同情,发展到现在,她对七娘是真心的疼爱,不知不觉间,她早就在心底把七娘当成了自己的亲外甥女、甚至是女儿般的疼惜。

    有时候,一想到这孩子曾经遭遇的苦难,她就忍不住对赵家恨得牙根直痒痒。

    如今,赵家又出了事,哼,不过就是个小妾小产吗,像这样的事,在京城、甚至整个大周的豪门里谁家后院没有发生过?可为何偏偏揪住了七娘?

    虽然赵太太和那些下人们没有明着说苏氏小产的事跟七娘有关,可种种‘证据’直指王绮芳,分明就是有人借机想把七娘再次扫地出门呀。

    赵家,欺人太甚,这让李大太太很是恼火——谁也不是瞎子傻子,不是她不厚道,而是苏姨娘演出的戏码在各大内宅都曾经上演过,目的鲜明,演技拙劣

    亲眼见过赵家众人的言行和丑态后,李大太太回来后非常生气,心里更为外甥女不值。好好一个王家女儿,要家世有家世,要嫁妆有嫁妆,娘家也不是没有人依仗,何苦受人如此对待?昨天夜里,李大太太便和自家老爷商量了半宿,两口子把王绮芳的情况分析了透,一致决定——和离

    当然,他们夫妻虽然在就把七娘当女儿看,可毕竟不是七娘的亲生父母,没有权利和没有立场帮王绮芳做决定。所以,李大太太这才趁着外甥女来看她的当儿,探探七娘究竟是怎么想的。

    “舅母……我,我,”王绮芳迎向李大太太的目光,在老人家通透的眸子里,看到了浓浓的关心,不由得心里一暖,“我要和离”

    “好,那舅舅和舅母就帮你做主”

    李大太太闻言,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事,你都不用担心,万事有舅舅呢”

    “不过,”王绮芳想到心里最大的难题,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舅母,若我和离的话,孩子们怎么办?我不能把他们留在赵家”

    “这个嘛,”是个麻烦事儿,若元娘和幼娘两个小娘子还好说,父母和离后跟着母亲倒也没什么,但小新哥儿可是赵家的嫡长孙呀,更是上了族谱的儿子,岂能跟着母亲?

    可若是为了小新哥儿不和离,那日后像苏姨娘的事件肯定会经常发生。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七娘和几个孩子——

    “舅母?”

    王绮芳也知道这件事很为难,但她查遍了大周所有的相关法律,只有一种情况能带走孩子,那便是丈夫死了,且丈夫有兄弟侄子可以支撑门户,那么她便可以带着子女回娘家。总不能,她为了小新哥儿弄死他们的父亲吧。

    “唔,办法倒不是没有,”李大太太不愧是见多识广,她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厄,舅母,您不会是让我派人害了赵天青吧?”

    王绮芳正想着这个唯一的办法呢,耳边便响起李大太太的话,下意识的,她把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这孩子,想什么呢”李大太太白了王绮芳一眼,拍了拍她伏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佯怒道:“谁让你害人啦,这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来来来,我告诉你……”

    李大太太低下身子,附在王绮芳的耳边‘这般那般’的嘀咕了好一阵子。

    “这……”王绮芳听完李大太太的主意,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她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反驳。可待她仔细消化完舅母的计划后,又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呵呵,怎么样?这个法子可好?”

    李大太太见王绮芳的神情从愕然到恍然,便知道外甥女已经认可了自己的主意。

    “好,七娘就听舅母的……”

    王绮芳咬咬唇边,虽然还不是非常认可这个计划,但王绮芳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启禀太太,芙蓉坊的赵府给您送请柬来了”

    这时,外面一个大丫头装扮的人悄声进了屋子,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花笺,附在李大太太的耳边小声的回禀道。

    “哦,拿来我看看”

    李大太太拍拍王绮芳的手臂,示意她起来,然后把请柬打开,看完信上的字句后,笑着把它塞给王绮芳:“七娘,你瞧瞧,事情来得还挺快”

    “恩?”王绮芳不知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忙接过花笺,打开一看,逐字逐句的读完后,也笑着说:“呵呵,也不奇怪,我出门的时候,婆婆身边的郭妈妈就在门口盯着,自然知道我来看舅母了,估计,苏氏的人也瞧见了……这也好,省得咱们一家一家的通知去”

    昨儿人家大长公主、静薇公主以及九公主可都说了,赵家出了这等事,她们又是赵家的‘亲戚’‘故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虽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但审人犯的时候过来帮点小忙还是可以滴……理由很多,但结论只有一个,人家要争取围观‘看热闹’的权利

    “恩,想必赵太太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这才下帖子请我等去‘赏树’。”

    李大太太点点头,昨天她就在现场,非常清楚几位公主和王苏氏的态度,当然,作为王绮芳的嫡亲舅母,她也想亲自审问紫晶,还七娘一个清白。

    “舅母,那明天……”是不是可以把她们刚刚商定的计划实施?

    王绮芳期翼的看向大舅母,目光里还有一丝不确定——这也仅是她和舅母的想法,不知道大舅是否同意。因为,在这个计划里,大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他老人家不同意,那这一切都是枉然。

    “放心,我的这个想法,昨儿夜里也和你舅父商量过……他说了,你母亲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过去因种种原因忽视了你,已然对不起你过世的母亲,如今见你过得不如意,心里更是愧疚,老爷说了,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李家永远是你的家,你的表哥们也会照顾你和孩子们日后的生活。”

    李大太太郑重的说着,似在安慰,更多的则是承诺。

    ……

    第二天午后,赵天青心满意足的从货栈回来,脸上还挂着收都收不住的笑容。

    “二少爷,李少爷投了四万三千两银子,已经占了咱们货栈全部资产的近七成,可分红近要三成,还承诺绝不干涉货栈的经营,他、他这样不就亏了吗?”

    五斤是赵天青的贴身小厮,刚才全程见证了他家少爷和李靖中的合作过程。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李靖中看着也不像个傻子,怎么会答应这种‘不平等合约’?

    “呵呵,这就是你家少爷的能耐咯,”赵天青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浓,语气中更是充满得意,用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利润,这才是真正成功的商人。而他赵天青偏偏就做到了。

    如今,合约一签,四万多两银票也到手了,剩下的就是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了,嘿嘿,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赵氏货运就能跑遍大周的每寸土地……

    “二少爷,二少爷,不好了”

    赵天青想得正美妙,突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二少爷,老爷叫您过去呢,说是李大老爷来了,提出让您和二少奶奶和离”

    “和离?谁说的,我和娘子好端端的,为何要和离?”

    赵天青楞了下,随即大怒道。

    “是二少奶奶的大舅父,李大老爷”小厮跌跌撞撞的跑到近前,喘着粗气道:“李大老爷说,咱们赵家三番五次欺侮二少奶奶,今天更是上下串通诬陷她,简直不把王家和李家放在眼里。还说,像赵家这等没规没距的人家,不配做海城李家的姻亲,所以,如果老爷不同意和离,他就去官府要求‘义绝’”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76章 尘埃落定(一)

    第076章 尘埃落定(一)

    “义绝”是一种官府下令强制离婚的制度,不分手要处以徒刑。《唐律疏议》:“诸犯义绝者离之,违者,徒一年。”“或夫妻祖父母、父母、外祖父母、伯叔父母、兄弟姑姊妹,自相杀……皆为义绝。”

    当然,这是大唐的法律规定。大周的政法沿袭自大唐,在保留《唐律疏议》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不少有利于武氏统治江山的新律法。比如说,关于何为“义绝”的规定。

    若按《唐律疏议》,夫妻一方对另一方或其一定范围内的亲属或双方一定范围的亲属有殴打、通j、杀伤等情况下,经官府判决强制解除婚姻关系,而在大周律里,除了上述的情况外,又添加了一条,若男女双方家族有一方认定两者的婚姻关系影响了家族的利益、损坏了家族的荣誉,以及认定婚姻双方中的甲方严重侮辱、错待了乙方,那么乙方家族可以向官府要求“义绝”。

    其实,当年周太祖把这一条加进“义绝”的解释项,和当时的历史环境有必然的联系。

    一方面,他想借官府之手强制性的将几大家族的关系分割开,因为在唐末周初的时候,除了五姓七望的氏族之间相互通婚,还有其他的一些老牌贵族,彼此之间也是姻亲关系,从而也就形成了一股非常庞大的势力,这股势力不但影响社会风向,甚至还影响到了朝廷的稳定。

    所以,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为了分而治之,周太祖干脆在姻亲关系上动了心思,把所谓的‘家族利益’硬性加到‘义绝’的范围之内。

    这样一来,朝廷可以堂而皇之的介入私人的姻亲关系里,将那些庞大的家族,以及善于钻营、保持所谓‘中立’的家族,强行判定他们用以联姻的婚姻关系无效,然后将关系莫逆的各大家族悉数分隔开。

    以至于,大周开国初期,因为官府的介入,使得很多夫妻莫名其妙的被‘义绝’分离,好好的夫妻劳燕分飞,双方家族成为陌路。

    当然,这种情况是特殊时期的特殊现象,待周太祖成功巩固了武氏的统治后,也就不再大肆推行‘义绝’政策。民间呢,本来对‘义绝’敬而远之,没有了朝廷的明令后,大家也就似乎忘掉了这一条规定。

    这倒不是百姓们借此表示对周王朝的不满,实在是这‘义绝’它伤不起呀。一般情况,除非是有重大冤仇的,否则两个家族绝不会选择‘义绝’来完结两个孩子的婚姻,原因很简单:‘义绝’的后果太严重了:

    首先,男女双方被判‘义绝’,也就意味着两大家族的彻底决裂,义绝书一旦生效,原来的姻亲顿时变成了仇敌,老死不想往来,这对于两大家族来说,都会造成重大的损失。

    因为联姻的双方在交际层面上基本都是相似或者有交集的,否则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家庭也不可能结合。若小夫妻义绝了,那么双方各自相熟的交际圈子也要硬性的被分割,熟悉的人脉没有了,合作的商业伙伴分道扬镳了等等等等,这些情况将会直接影响到双方家族的切身利益。

    第二,一旦‘义绝’,无论是男方还是女方,在当地都会落下不好的名声,进而影响两个家族的声望和脸面。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如果夫妻双方不和,却不选择杀伤力较小的‘和离’,反而不计家族利益损失的选择‘义绝’,那提出‘义绝’要求的一方,不管受了何等的委屈,也是个不顾大局的人;而被提出‘义绝’的家族,又是何等的歹毒、刻薄,以致让对方宁可舍弃名声不要,也要跟他(或者她)‘义绝’?

    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做警示,在大周朝,极少有家族选择‘义绝’来了结彼此的姻亲关系。

    赵永年自然也明白这种严重的后果,所以,当他一听到李昌伯的要求后,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这……,李侍郎,咱们都是姻亲,又是多年的好友,两家别说有什么仇杀了,就是偶有摩擦,咱们不是都及时化解了吗,您怎么还会想着要求官府‘义绝’?”

    “摩擦?哼哼,”李昌伯板着面孔坐在上首,听了赵永年的话后,冷冷一笑,“赵会长,不是我李昌伯大题小做,实在是你们赵家欺人太甚”

    “这又是从何说起?”

    赵永年见李昌伯一点面子不给他留,当下便有些恼怒,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怨气。

    “赵会长,府上的内务,在下也不想评论,只是,事关我外甥女,我也不得不说上几句,”李昌伯也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转变,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二少爷宠妾灭妻,赵太太霸占儿媳嫁妆,贪墨了内账房的银子后,又把烂摊子丢给儿媳收拾,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弄到最后,赵太太甚至都怀疑起小新哥儿的身份,进而怂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诬陷七娘……赵会长,您说说,若是你家的小娘子在夫家受到这般对待,您还能如此淡然吗?另外,像贵府这般长辈为老不尊、内院没规没距的家族,哪家人家愿意和您当亲家?”

    “李侍郎,你?”

    赵永年大小也是儒商业协会的会长,亦是朝廷的四品官员,虽然不是实缺,但也有品秩放在这里,何时有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当面斥责他?目光死死的盯着李昌伯微瘦的面颊,赵永年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险些一个忍不住就喷涌而出。

    呼,不行不行,现在西北战事正到了关键时刻,皇上还指望着这些老贵族们出资支援前线呢,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和李家决裂。

    另外,赵永年不怎么关心内院的事务,但这些年来也多少听闻了一些。李昌伯刚才所说的几条,他倒也影影绰绰的听说过,只是没有他说得这么严重罢了。

    不过,不管严重不严重,他必须搞清楚,内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引得李昌伯这么强烈的反应。

    想到这里,赵永年沉下声音吩咐道:“来人,还不把那个孽子给我叫来”

    “……二少爷,事情就是这样,李侍郎当场质问老爷,并口口声声叫老爷去官府要求‘义绝’,老爷、老爷就……”

    小厮一边走着,一边小声的把刚才书房里发生的事大致的给赵天青讲了一遍。

    “什么?还有人怀疑小新哥儿的身份?难道府里有什么风言风语?”

    比起其他的罪状,赵天青更在乎这一条,毕竟这个关乎他的血脉,容不得半分马虎。

    “回二少爷,其实从孙少爷回到府上后,关于他身世的流言就没有断过,有人说,他不是二少奶奶的亲生儿子,是二少奶奶为了保住自己的少奶奶位置从外面抱进来的男孩;还有人说,孙少爷不是二少爷的亲生儿子,明明二少奶奶离开府上的时候,已经流产了,哪里又来的孩子?”

    小厮低着头,不敢看赵天青的表情,将曾经听到过的各种版本的流言逐一告诉了二少爷。

    “胡说,这、这都是谁在造谣,其心可诛”

    赵天青听了这话,‘轰’的一声脸皮涨得通红,心里更是升起了熊熊的怒火。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简直就是给他赵天青的头上刷绿漆呀,前者还好些,说是二少奶奶抱来的野孩子;而后者就有些恶毒了,分明就是骂他赵天青是王八呀。

    “小的也不知道,不过太太说过,‘无风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