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3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蓝染惣佑介先生。”
在自己的灵压的扫描之下那张可笑的漩涡面具几乎可以等同于不存在,难道面前这位到处留有雕像和照片的“名人”还认为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吗?若不是担心母亲和他有什么渊源的话……蓝染回以了对方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开了话题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们的确是准备救下屋内这几人的性命——就算真如你先前所说的那样你与如今的宇智波家族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就凭你们拥有相同的血继界限这一点阁下也应该支持我们这一行为才对吧?”
“啊啦~你的这一逻辑我可是无法赞同哟。在那些所谓的大族中就算是真正的血亲也可能为一点小事互为死敌,更何况我跟这些人之间的血缘羁绊根本就已淡的几乎不存在了呢?”面具男意味不明地歪了歪头,继而伸手托住了下巴同时略带戏谑地一字字地开口说道:“虽然你那么说了,可是我却并不希望他们活下去呐……你说该怎么办?”
虽然蓝染的确在尸魂界从事了多年的伪?好好先生这一副职,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在面对并非自家母亲之人时仍然能够做到宰相肚里能撑船,在面对对方赤`裸裸地挑衅行径之时当下便忍不住沉下了面色,而在下一瞬间他却陡然毫无预兆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平静地用鬼道传音问道:‘母亲,如您所言普通的精英上忍的确无法满足我畅快一战的愿望,不过面前这个人的实力应该已超过影级了吧?我现在可是很想和他战斗一场呢……’
路歧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虽然面具男隐藏实力的本领不可谓不优秀,可是她却还是能够凭借自己敏锐无比的感知力感觉到对方深深隐藏在对方体内的庞大无匹而又仿佛略有些熟悉的查克拉。虽然她从未怀疑过自家儿子的实力,可现今的状况却是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明显对拥有写轮眼的面具男无效,若是这两个人当真争斗起来的话或许会势均力敌甚至两败俱伤!虽然这样的后果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可偏偏男人目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灼灼战意却又是那样的真实……而就在她苦苦考虑着究竟该如何劝着自家儿子打消这一念头的时候,面具男却骤然转身面向着大门的方向笑着说道:“啊啦~动作很快嘛。其他的人已经全部解决掉了?”
“在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尽数缺席的情况下解决那些人很简单……而且这个眼睛的确是很方便。”身背宇智波族徽的黑发少年伴随着一道与年龄不符的低沉语声缓步踏入了室内,只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室内纹丝不动的十余人便将目光移至了路歧和蓝染的面上,淡淡地开口问道:“……这两人是?”
面具男歪了歪头,似乎很是开心一般开口说道:“我来给你们彼此介绍一下—,位是砂隐顾问蓝染惣佑介阁下,而这位则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族长的儿子兼此次宇智波一族灭族的凶手宇智波鼬——对了,说起来我似乎还没有问过这位小姐的名字,还真是有些失礼呐……”而面对对方这一明显带有恶意的介绍方式,名为宇智波鼬的少年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转开了头去,由始至终甚至连余光也没有给予面前的三人一眼。见自家母亲似乎有开口回答对方问题的打算,蓝染立时先行一步说道:“她是我的母亲——姓名什么的不便说出,阁下随意称呼便好。”
“居然是蓝染……老夫人吗?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呢……”在男人道出了“母亲”这一词汇时戴着漩涡面具的男子仿佛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嘀咕了一声。路歧倒是懒得对对方这一囧囧有神的称呼表示反对,只略略向对方颔首致意了一下便重新将视线转至了身上的衣服并未沾染上任何痕迹,但身周却旋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的少年身上——打一开始她便发现对方除了鼻侧有着两道深重的法令纹外和那位名为佐助的少年竟是长的极其相似,而其这样的形貌给予她的熟悉感觉居然更甚!而就在她心中生疑的同时,抱臂立于一旁的面具男却陡然笑着问道:“鼬,蓝染先生他们可是想要保下宇智波族长和这些精英们的性命呢,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少年缓缓抬起了头来,原本漆黑深邃的双瞳一瞬间变得殷红如血——虽然从几年前他便与自己的父亲矛盾渐深,但是身为血亲又怎会全无感情?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并不想背下“弑亲”这一罪孽,可是他先前却已用亲手杀死宇智波一族所有人的条件交换了他最重视之人的性命!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少年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你应该清楚我所接到的命令。至于这两人……若是杀死他们是否会引起木叶与砂的纠纷?”
面具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丝毫没有忌讳地说道:“根据我的情报看来这两人是私自前来木叶的哟,就算是死在这里想必砂隐一方也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他们只是两名‘偷渡客’不是吗?”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笑着接道:“不过老实说我并不认为你拥有杀死他们的能力呢,鼬。”
(八)所谓相聚
少年略略沉默了一瞬,继而却毫无预兆地将视线投向了母子两人所站的方向,在双方视线相对的刹那其眸中的三枚勾玉竟陡地逆时针旋转融合成了一个类似于风车的图案——早知道对方的幻术对自己无效的路歧在对方血色的瞳仁转到自己面上的第一时间便干脆利落地冷冷回瞪了回去,顺便随意地扯了扯自家儿子的袖子以示提醒。而就在这时,蓝染悬于腰际的镜花水月却骤然发出了一道清悦的锋鸣之声,继而刀体处竟自发地漾出了一道无形的波纹将自家主人和其身后的女子牢牢地保护在了其间。
见自己从未失过手的忍术竟似对面前的两人全无效用,少年一直全无表情的容颜之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类似于惊讶的神色,而就在他略略动了动嘴唇似乎打算开口询问什么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腰间的刀鞘的男子却骤然唇角带笑地抬起了头来,而就在少年在其冷凝如冰的视线和铺天盖地的灵压下忍不住身躯微僵的刹那,对方全无起伏的平淡话语已悠悠传了过来:“……我可以将阁下的行为视之为挑衅吗?”
就算从小便被冠以“天才”之名,但此时的宇智波鼬也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就算其再如何性格坚毅在面对蓝染用数百年的时光积累下的灵压和杀气时额心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渐渐沁出了冷汗。而就在此时,抱臂立于一旁的面具男却骤然迈前一步状似感慨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果然不是对手啊~鼬,和蓝染先生相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哟。”而就在两人手肩相触的同时,原本笼罩在少年身周的几乎令他站不起身来的恐怖灵压竟是全无预兆地骤然消弭无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踪迹也未曾留下。
好不容易从对方的灵压锁定中脱身而出的少年暗自吁了口气,一时间投向隐隐将他护在身后的男子的目光中竟是不由自主地多出了一抹复杂之意,而就在两人视线相触的刹那,对方却骤然谑笑着开口接道:“鼬,你可没有时间再继续耽搁了,你的宝贝弟弟似乎回来了哟。”
少年的面容几不可察地一僵,在目带警惕地瞥了路歧两人一眼后才迅速结印瞬身离开了屋内。而直到其身影消失在室内面具男也没有施舍给他哪怕一抹余光,由始至终都只是叉着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个不停,直到蓝染微皱着眉似乎打算开口发作时才突然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这世上没有写轮眼却能视‘月读’于无物的人可绝对不会很多,至少这么多年来除了‘她’之外我就只见过你们两个而已……呐~这位夫人,您知道用什么方式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甚至身形吗?话说回来以前我倒是曾经有幸看到过一个人变成狐狸的模样呢,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若是其他人恐怕只会觉得面前这人说话不明所以颠三倒四,但路歧和蓝染却又怎会听不出对方话语中赤`裸裸的暗示之意?路歧立在原地微怔了片刻,随即竟是不顾蓝染向自己投来的不赞同的目光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向男人面上的漩涡面具伸出了手去,而对方面对她此举竟是丝毫没有反抗地任其将之摘了下来。当对方那张状似二十许岁的俊逸容颜真正落于视线之中的刹那,女子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一句亲昵无比的调笑话语竟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你的审美观念还真是有待提高……斑。”
“啊啦?这位夫人您在叫谁呢?”青年漫不经心地扯过女子手中的面具顶在指尖滴溜溜转了一圈,在似笑非笑地瞥了面色隐带不豫的男人一眼后才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继续接道:“当初连道别都没有一句地消失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空间缝隙之间,在七十年后的今天却又突然换了个模样带着自己所谓的‘儿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不是应该就此给我一个解释呢?毕竟我要听过你的原因后才能决定究竟要不要原谅你啊……”
虽然路歧倒是并没有觉得对方的反应有多么过分,但站在一旁的蓝染却已是终于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在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杀机和敌意后才冷冷地开口说道:“母亲因为遭遇意外而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或许阁下并不介意解释一下你与家母的关系?”
“唉?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以你的感知力没有第一时间将我认出来,不会你除了我的名字和相貌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忘记了吧?”见面前的女子竟对自己的话语苦笑以对,斑顿时露出了一副大受打击的神情,半晌才讷讷地接道:“所以说你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会重新嫁人生子喽?这位蓝染先生真的是我和泉奈同母异父的弟弟?”
路歧嘴角一抽,继而默默地转开了头去,而原本保持着沉默的蓝染却骤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倏然贴近了她的耳侧低声问道:“我居然从来没有您说过自己曾在另一个世界嫁人生子的事情……难道我曾经表露过想要阻止您追寻幸福的想法吗?为什么您要瞒着我?”
自家的乖儿子居然黑化了啊……路歧望着对方头顶几乎实质化的阴影,生平第一次有了飙泪的冲动,而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发动瞬步开溜的时候,蓝染却骤然放弃了追问转向面前的青年强调一般淡淡说道:“如果阁下当真是家母‘蓝染佑子’的亲子的话,那么或许我们真的拥有血缘关系——不过不知阁下贵庚?”
“嗯?我和泉奈的确是‘宇智波佑子’的亲子没错——而且别看我这副模样,其实我可是已经快一百岁了。”斑针锋相对地瞟了对方一眼,而在两人四目相对之时,蓝染却倏然目带蔑然地微微挑起了唇角:“抱歉……我的年龄至少是阁下的三倍,以时间算来在母亲大人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便已出生了呢。”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将自己的底细透露出去了啊……要知道斑可是并不清楚主神的存在呢!阻止不及的女子瞥了一眼隐隐露出了疑惑神色的青年,直接无视了两人之间几乎可以用电闪雷鸣来形容的氛围岔开了话题问道:“斑,泉奈现在在哪里?”
“这个嘛……一言难尽,总之他还活的很好就是了。不过如果‘母亲’你想见他的话恐怕还得过一段时间。”在示威般地重重强调了口中的称呼之后,斑意味深长地转首望向了对面的女子,“看来你似乎有许多事情瞒着我和泉奈啊……不过就算是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吧?不过你到底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女子还以沉默,半晌之后才叹息着摇了摇头:“……是不能说,抱歉。”
青年默然了片刻,半晌之后才耸着肩略显无奈地说道:“嘛……你这么说我心中就平衡多了,毕竟当初你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愿离开的模样。或许你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但是那个自称你同族的家伙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想让你的母亲脱离命运的桎梏便必须身具无以伦比的力量’,看来那家伙说的的确是实情啊……”继而竟忽地向面前面无表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伸出了手去,直接了当地说道:“虽然我们并不想接受彼此的存在,不过未来还是好好地合作兼相处吧……就算是看在佑子的面上。”
(九)所谓赌气
虽然这两人彼此看不顺眼这一点就算斑不说她也看的出来,可是这小子的表达方式未免也太过于不加掩饰了吧?而且那个“佑子”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路歧一头黑线地望着面前对视的目光中充满了无言较量意味的两名儿子,最终还是叹着气开口说道:“你的性格和当年相比起来真的是变了很多啊……斑。”
“毕竟我可是已经快一百岁了,就算性格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吧。”斑似笑非笑地翘了翘唇角,继而竟陡地露出了一抹不知真假的怀念神情并趁着背转身的时候将一抹挑衅的目光递向了依旧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现在想起来少年时期的我还真是不懂事,毕竟当初您可是为我和泉奈付出了许多啊……”
这种幼稚的表现……这家伙真的已经快一百岁了吗?虽然在心中不断地安抚着自己,但男人在接收到对方投来的视线时额角依旧难以抑制地迸出了一道青筋,但此刻的他却丝毫未曾想起在“母控”这个方面一向自诩为内敛成熟的他其实绝对和面前的人有的一拼——虽然两人相对的四目之间已几乎要迸出实质化的火花,但最终两位boss级人物终究还是默契地并没有当着自家母亲的面露出任何“兄弟阋墙”的征兆,而就在路歧犹豫着自己是否该为面前两人“懂事”的表现露出欣慰的表情时,斑却骤然点着屋内神情呆滞的众位宇智波家族精英开口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要保下他们的性命吗?有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的原因吗?”见面前的女子始终微蹙着眉一语不发,青年在沉默了一瞬后还是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个原因也是不能说的吗?”
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对对方的猜测表示了默认,稍稍迟疑了片刻才疑惑地开口问道:“虽然我的记忆仍然有所缺失,不过我记得你的确是曾经当过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吧,那么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也算是你的后人吗?可是看你的模样似乎很想置他们于死地?”
“后人?那是什么?我和泉奈都并未留下血脉,至于这些家伙——”斑一脸无谓地撇了撇嘴,继而神色嘲讽地将下颔转向了屋内众人的方向,“如果硬要和我们扯上关系的话大概就只有姓氏相同这一点了。或许您并不清楚当年我和泉奈离开宇智波一族的真相,不过在他们眼中我们可是所谓的‘血统背叛者’啊……”
面对女子带着征询和关切意味的目光,他似乎并不愿多说什么,仅仅只是转开了话题继续说道:“当然您就算想要救下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即便鼬今天不对他们动手木叶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后患的哟,你难道打算保护他们一辈子吗?”
路歧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继而用冷漠到几近残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自己名义上的族人淡淡说道:“当然不——只要他们不死在这场灭族意外中就好,至于日后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就这么做好了。”青年的不由得稍稍露出了些意外的表情,在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后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并抬起手来啪地打了个响指。伴随着他状似无意的动作,屋内包括宇智波富岳在内的十一个大活人竟是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在众目睽睽下消失在了空气之中。看见这样的情形路歧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待得发现主神并未发出任务失败的提示才堪堪松了口气,略带讶然地问道:“你所使用的……难道是空间术法?”
“没错,我将他们暂时禁锢在了异空间内。”斑颔首肯定了对方的猜测,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意味深长地继续接道:“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觉醒至极致时均具备一定的特殊能力,而我的力量则恰好是与空间相关的。虽说迄今为止还没有到达能够在两个世界间任意穿梭的地步,不过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个力量就会进一步增强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惣佑介你的身上同样有着空间力量的存在,而且你身负的能量性质明显和查克拉并不相同……果然你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吗?就是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虽然对对方过于熟稔的称呼有所不满,但蓝染却只略略眯了眯眼便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平静神态,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认为呢?”
“这可不是我能够随意揣测的,不过想必你就算在另一个世界中也是立于天空之巅的存在吧……”斑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目光自对方悬于腰际的刀鞘上一瞥而过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虽然你明面上的身份只是砂隐的顾问,不过我想你应该已凭借这把刀的力量将整个砂隐的权利掌握在手中了吧——有没有兴趣和雾隐村合作?忘记说了——我现在在水之国暂时落足,而且现今的四代水影仓矢可是我的忠实部下哟。”
果然他们是同一类的人啊……蓝染定定地注视了面前的青年半晌,终于缓缓露出了一抹略带认同之意的笑容:“这个主意相当不错……如果雾隐和砂隐能够建交且互通有无的话应该对彼此都相当有利吧,不如等到母亲抽取九尾之后我们再详谈可好?”
“嗯?虽说就算最弱的人柱力的实力也堪比上忍……不过您居然会对那种弱小的东西有兴趣?”斑顿时惊诧地挑高了眉梢,稍稍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虽说您无论有什么愿望我都应该尽量满足,可是现在的那个九尾人柱力身体内的尾兽灵魂其实并不完整……嘛,等您恢复记忆后就知道了,总之这件事还是暂时放一放比较好。”
说起来对于“九尾”这个词她的确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难道她和那个九尾居然是认识的不成?虽然心中仍觉疑惑,但路歧最终还是秉着对自家儿子的信任暂时将抽取九尾的事抛到了一边。而就在三人间的氛围好不容易有了渐渐变得轻松的征兆的时候,先前离去的少年却骤然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黑发男孩返了回来——虽然少年明显注意到了屋内包括其父在内的众人已凭空消失,但他非但完全没有开口发问的打算,即便在看到斑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真正容貌时也未曾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吃惊之意,仅仅只是劈头向面前的青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佐助他开眼了,你能将写轮眼重新封印吧。”
“唔~你果然在乎的就只有自己的弟弟一人而已吗?而且就算如此还对小家伙下了这么重的手,真是个狠心的家伙呐……鼬。”斑弯下腰戳了戳被少年仿若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榻榻米上的男孩的脸颊,在面带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后才向面前的女子开口介绍道:“这两个孩子可是您同父异母弟弟的直系后辈——他们和少年时的我和泉奈是不是很像?”
“的确很像——若不是你告诉我过你和泉奈都没有留下后代的话我说不定会将他当作你的儿子。”路歧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诚实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少年似乎有些不满地微微拧起了眉,而就在他打算开口发问的时候斑却骤然笑着说道:“她是我的母·亲·大·人哟,鼬。”
少年这回倒是真的愣住了——自与他相交起斑便一直未曾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他一直觉得这个近百岁的木叶创始人仍然存活于世就已经相当不可思议了,可是……他居然还有母亲?在迟疑了片刻之后,鼬终于艰涩地一字字缓缓道:“她是……宇智波家族的第一任女家主宇智波佑子?”
“想不到您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份啊……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母亲您吗?”不待斑点头承认,蓝染却已先行意味深长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唇角原本轻浅的笑意也再次加重了几分。路歧苦笑着叹了口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她家的这个儿子明显还在为了斑的事情和她闹别扭啊!假如以后他知道了自己在其他的世界还有好几个儿子的话……想到此处,路歧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而就在此时一道带着独特沉冷气息的苍老声音却骤然自门外传了进来:“仔细检查是否还有存活之人——另外,将所有宇智波族人的尸首搜集起来带走!”
(十)所谓意见
虽然路歧可以肯定她在此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她却也并未忽视在那人道出此言后宇智波鼬一瞬间所露出的怔忪神色和随之目中闪过的那一抹难以抑制的怒意。斑面色丝毫不变地瞥了他一眼,忽然笑吟吟地开口问道:“亲手以叛忍的身份杀死包括亲生父母在内的所有族人,作为交换猿飞和团藏必须保证宇智波佐助的安全,你觉得自己考虑的很周到对么?就是不知道将宇智波一族的尸首尽数保存下来以供研究这一点是否也同样是你们事先约定好的呢?”
少年原本平静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虽然他由始至终都未曾向面前之人泄露过自己的真实意图也明知对方绝对会对自己所说的为测试自己的器量而一手策划了灭族之事的说法有所怀疑,不过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居然会在短短时间内便被对方丝毫未曾留情地一口揭破。斑用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写轮眼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在下一刻竟是故意做出了一副夸张无比的不可思议神色:“鼬,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未免也过于太小看我了哟。就算你真的是所谓的天才,可是毕竟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呢,这种事情又怎么瞒得过我?怎么样,被人赤`裸裸地背叛的感觉如何?”
少年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淡淡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斑仿佛很是困惑一般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好脾气地解释道:“嘛~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为什么团藏这家伙会在明知你尚未离开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前来收敛宇智波一族的尸首?或许猿飞那家伙会看在所谓‘火的意志’上遵守与你的约定,但团藏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连你一同杀死灭口了哟。那家伙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现在他估计巴不得你跳出去找他麻烦吧——毕竟在以一己之力杀死全部族人后你就算再怎么厉害查克拉也不会剩下多少了,就算在这里杀死你也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
少年不由得愈发惊骇,但表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地沉声接道:“如果团藏一开始就打得是这样的主意……那么他们会怎么对待佐助?”
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答道:“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会被团藏拉到根部去做活体实验,或许会让他平庸地成长直到未来成为某一次战役中的炮灰——不过我倒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比较大,毕竟留下他可以彰显木叶的宽宏大量嘛。”
少年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男孩的侧脸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才神色茫然地低声问道:“既然你清楚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那么你觉得我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或许你的实力勉强能够算得上不弱,不过政治敏感度未免也太过于薄弱了——你真的觉得在你做了这一切之后木叶就能继续保持和平,而佐助也能够平安地在村子内活下去吗?大概也只有在木叶这种表面和平实则腐朽到快要烂掉的村子中成长的孩子才会抱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吧——不过既然做都已经做了难道你还能够后悔不成?”斑不屑地撇了撇嘴,在稍稍顿了一下后却又恶劣地咧嘴一笑,“你以一族之人的性命所换来的虚假和平究竟能够维持多久……我拭目以待。”
的确……就算这真的是一个错误他也已无法回头了。少年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弧度,继而却迅速敛去了自己难得一见的脆弱神情。虽然由于镜花水月的作用自屋外屡屡掠过的头戴各式动物面具的暗部始终都没有发现几人的存在,但没过一会暗部冰冷的报告声还是远远地传入了几人的耳中:“禀告团藏大人——尸首已清点完毕,还有十三人的尸首未曾找到,其中包括宇智波富岳、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以及十名根据情报已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的精英。”
“怎么可能?再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些人找到!”在听闻了部下的报告之后那名为团藏的男子声语声中明显多出了一抹愕然之意。而宇智波鼬也在听到了此言的同时抬起了灼红如血的双眸,仿佛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向斑问道:“……父亲还有另外的族人在何处?”只可惜其挣扎着吐出的关切话语换来的却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嘲讽:“他们还活得很好哟,怎么……难道你不想杀他们了吗?那么你有没有后悔杀死自己的母亲和好友?”
“……斑。”一直都因为不清楚事情真相而自觉地当着布景板的路歧在自家儿子道出这句杀伤力极大的话语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并在斑将视线投向自己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毕竟宇智波鼬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如果只是单纯地教育还好,这样毫无顾忌地剜人家的伤疤终究还是有些过分了——毕竟他也长了一张和她家儿子极其相似的脸不是吗?斑状似不满地撇了下嘴,最终却还是在蓝染灼灼的警告目光下闭上了口并随手结了几个印向男孩的顶心上一按,继而在翻开了对方的眼皮检视了一番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已将他的写轮眼封印了,当他体内的查克拉到达一定程度时会自动解封——看够了热闹就走吧,团藏那家伙的行事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倒胃口。”
他的意思……是将佐助单独放在这里?面对团藏的觊觎他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放心的,但是难道事到如今他还能带着自己的弟弟离开木叶么?宇智波鼬迟疑地望了一眼一脸脆弱地倒在榻榻米上的男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注意到少年投向自家弟弟的略带担忧的目光,斑在冷嗤了一声之后才语带讽刺地道:“你不会真的是受刺激过大而糊涂了吧,只要团藏没有找到剩下那些人的尸首他就不会公然对你弟弟不利——毕竟在有什么万一时佐助可是最好的筹码。”话音落下后不待对方予以反映便直接抬手拉开了面前的空间,在示意路歧和蓝染两人进入其间后才带着明显的恶意向面前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开口说道:“凭借你的能力想要自根部手中逃脱应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先离开喽——如果你能活着离开木叶的话就雾隐村再见吧。”随即竟是直接转身跃入了通向水之国的空间大门并顺手将另一侧位于宇智波大宅中的通道关了个严严实实。
在斑随之迈出空间门的那一刻,原本先行一步与蓝染并肩踏出空间门而此刻却正在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周围雾气蒙蒙的景色的女子循声转回了头来,在瞥了一眼随之赶来却身后空空的青年后不由得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的就这样将他留在那里了?其实十几岁的少年偶尔的中二和叛逆都是正常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不必对他太过苛责——看样子你还是挺在意这位后辈的吧?”
一直不甚正经的青年此次却是难得地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路歧对他实在是相当了解——自宇智波鼬成为中忍后他也一直都与其有所接触,而且他对宇智波家族这个天分极高的少年也的确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虽说对方在名义上只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后辈,可在他心中即便说将其当作了弟子也绝不为过。只可惜或许以他的性格无论对方如何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绝不会将之放在心上,但对方今日所为却是的的确确地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和宇智波鼬的母亲没有任何交情的他自然不会大义凛然地去阻止对方弑亲的行为,但这一事实却已足以让他对这位原本还算是欣赏的后辈心生厌恶——居然为了‘和平’和‘大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杀死自己的亲人,这小子的脑袋里难道全是稻草么?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青年似笑非笑地转首望向了立于女子另一侧的蓝染:“惣佑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自然。”蓝染却是破天荒地并未对对方的称呼心生不满,仅仅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虽说这位所谓的“兄弟”出现的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对母亲的关怀倒似乎并不是假的,可是他们的母亲在某些程度上还真的是相当迟钝呢。
(十一)所谓揭破
见自家母亲在如此的提示下仍然是一脸疑惑,斑在狠狠抽了抽嘴角后最终还是郁闷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嘀咕道:“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地情商低下,真难想象像你这样的家伙居然结过不止一次亲,说实话……惣佑介不会是你捡来的孩子吧?”
这家伙的性格果然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蓝染顿时觉得心中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少许好感再次因为对方不知轻重的调侃话语再一次灰飞烟灭了,在冷冷瞟了对方一眼之后才没好气地接道:“……斑,我觉得你比起我来更像是捡来的。”
其实严格说来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白捡来的啊……女子方自心虚地转开了视线,在下一刻却又听见斑用半调谑半认真的口吻开口说道:“虽然幼年时的事情我已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惣佑介你有没有发觉母亲大人的性格十分千变万化呢?虽然她给我的解释是自己的身体内拥有不止一个灵魂,不过这些年来我对灵魂方面的术法也有所研究,我可是觉得她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哟,反而像是……夺魂附身一样。”
路歧只觉得心脏不由自主地咯噔一跳,一时之间竟是难得地惴惴不安了起来——虽然在长久的相处之间她无疑已将这些孩子都视作了亲子,可无论如何她的这个“母亲”的身份却都是在占据了她的那些儿子真正的至亲的身体之后才得以存在的。而就在她犹在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的时候,另一道熟悉万分但在此刻却足以令她血液凝固的男声却再次响了起来:“虽然我离开现世时只有五岁,幼年的记忆也已有些模糊……不过过去母亲似乎的确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而已,过去和现在的相比起来就算说成是判若两人也并不夸张。”
路歧讷讷地张了张口,一时间只觉得仿若心底最深处的隐秘被人狠狠扒开了一般,尽管挣扎着想要开口解释却终究是哑口无言。蓝染微皱了眉梢垂首对上了女子闪烁不定的目光,忽然毫无预兆地展颜一笑:“……不过那又如何?无论她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心中的母亲永远都是甘心为我身陷地狱的那一位——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不过你似乎很想让我和母亲心生嫌隙?为什么?”
她早就该知道的,以惣佑介的敏锐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与“蓝染佑子”的不同之处?不过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并没有对此心存芥蒂,实在是……太好了。路歧勉强压抑着心底的悸动长长吁了口气,在下一刻却又蓦地因为对方的话语而再次身躯一绷,继而几乎是难以置信地转首望向了一脸无辜的青年。蓝染安抚地按了按女子的肩膀,略勾了唇角轻声道:“为了挑拨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你居然不惜做到如此地步吗?明明之前还说过想要和我好好相处的,你还真是口不对心到了极点啊……斑,难道你就不怕母亲因此而对你心生怨恨吗?”
明显被人说中了心事的青年少见地沉下了容颜,在抱臂沉吟了半晌后才冷笑着缓缓说道:“我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她身边的位置被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占据——如果能够让你们断绝关系的话就算是小小地冒一下险也相当值得,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她真的会怪罪我什么。”
路歧这回倒是当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但随即却不由得华丽丽地囧了——她一直就觉得按照斑的性格在对宇智波佑子心怀怨怼的情况下绝不会在意她占据对方身体的事,原来这孩子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和惣佑介的母子关系破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这家伙的独占欲未免也太恐怖了点吧?不过居然为了这样的原因而险些将她这个母亲吓得魂魄出窍,实在是……不可饶恕!在咬牙切齿之间,女子一直深深地隐藏在体内的妖力、灵力和小宇宙第一次全无保留地如海啸一般轰溢而出,继而死死地盯着身侧的青年并阴测测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斑。”
“……哇!救命——”在瞪大了眼睛注视了明显已恼羞成怒到了极点的女子半晌之后,青年竟是猛然夸张地大叫了起来。而就在他战战兢兢地打算扯开面前的空间就此溜之大吉的时候,女子却骤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跨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其打算拉开空间缝隙的右手,唇角勾起的弧度间蕴满了不怀好意:“我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体罚过你吧?可是看来今天我似乎有必要行使一下家长的这项权利呢……”
“不要啊……很丢人的……”斑惨叫着用另一只未被抓住的手捂住了脸,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不羁的模样,背后的冷汗却已涔涔而下——他方才其实倒是真的想要逃跑……咳,暂避锋芒的,但是在那一瞬间却偏偏被对方身周那巨大无比的威压压制得连一个手指也动弹不得!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自诩为“除六道仙人之外最强者”的啊!难道他的母亲居然已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吗?而在抓住了犹自挣扎着想要开溜的某人之后,路歧直勾勾地瞪了他半晌,直到对方脸上快要被自己的目光扎出个窟窿时才微笑着慢悠悠说道:“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让惣佑介看!”继而随手挥出了一道不透明的结界挡在了两人四周,在下一刻明显拳拳到肉的闷响声便遥遥地传了出来。
蓝染抽搐着嘴角听着自结界内传出的夹杂着某人不顾面子地哀嚎的啪啪声响,好半晌才默默地抹去了额上的冷汗——母亲揍不听话的儿子很正常,不过这一场竹板拷肉的时间似乎晚了几十年吧?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应该那个以上百岁的年龄被自家老妈揍的人不是自己呢?因为挑衅“温柔”且“强大”的母亲而不幸牺牲的斑啊……大家不会忘记你的!在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路歧方才一脸舒畅地快步迈出了结界,而除了垂头丧气之外明显并没有受什么外伤的斑却在好半晌之后才随之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注意到蓝染投注而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青年不由得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随即竟而十分干脆地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圈圈面具重新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没好气地嘀咕出声:“你到底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将来有机会我绝对要……”
“……斑,你在说什么?”路歧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在对方郁闷地停止了自言自语后才微弯了唇角问道:“怎么又戴上面具了?那个图案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青年在面具的遮挡下抽了抽嘴角,随即郁郁地撇开了头去:“……就算我的脸皮很厚,但是还是会觉得丢脸的好不好?喂——那家伙在偷笑啊!你看到了没有!”
路歧瞥了一眼身旁强自忍笑的男人,轻飘飘地安慰道:“啊~那又如何?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嘲笑你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