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1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些?路歧不自禁地在心中苦笑了一声。将惣佑介生下以及将他抚养到三岁的人是“蓝染佑子”而并非她路歧,更何况“蓝染佑子”就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消失、甚至连灵魂都没有留下一丝半分的啊……而就在她难得地对面前的少年生出了几分戚然和愧疚感觉的时候,脑海中却骤然响起了一道略显不耐的语声:【……你到底在自责什么?那个女人当初便已注定会烟消云散的了!】
是啊……她到底在钻什么牛角尖?如果担心惣佑介知道真相后会怨恨与她,那么就这样隐瞒一辈子好了,反正她早已决定了要将惣佑介视之为自己的责任了,那么无论以路歧还是佑子的身份不都是一样吗?反正在她带上假面时已几乎连自己也一并欺骗了。路歧自嘲般地淡淡一笑,垂首用蕴满温润笑意的双眸直视着面前的少年轻轻道:“抱歉呢……之前我没有及时地找到你,不过以后母亲绝对会好好照顾你的哟。”继而转向了对面的金发少年开口问道:“看小右的状况应该是还没有经过魂葬……那么只需要对他进行魂葬他就可以前往尸魂界了吧。”
“唔……虽说他的力量已经觉醒,但却毕竟还并没有完全的虚化。按理说是这样没错。”
女子了然地点了点头,继而突然一脸认真地向对方躬身一礼并开口接道:“那么……真子,我想求你一件事。就算你将之当作我平生唯一的请求也无妨,请你务必要答应我。”
金发的少年微微皱了下眉,随即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你是想拜托我不要将他同时觉醒了死神和虚的能力的事情说出去吗?”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路歧微微垂下眼帘掩去了眸间一闪而逝的精茫,轻抚着少年颈间的冰冷骨壳幽幽叹了口气:“抱歉,我知道这件事对出身贵族的你而言有些过于为难了,可是如果这件事被他人知晓……一定会给小右带来麻烦的。”如果他执意要向上级报告此事的话她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呢,就算日后的路途会因此而更加坎坷也暂时顾不得了。希望他不要令她失望呐……而就在她几乎认为对方不会予以回应的时候,少年那带了几分滑稽的上挑音却骤然传了过来:“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谢谢你。”心中如释重负的感觉一扫而过,路歧不自禁地轻轻吁了口气。纵使她从来便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感情,但如果要她亲手杀死这位相处了一年的同伴她终究还是会感觉到不忍的啊……在真央呆了一年也算是博览群书的她自然知道死神的虚化是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对于出身贵族的平子而言向家族和上司瞒下这件事来就算是称之为背叛也不为过,但她却也相信既然答应了自己那么面前的这位少年便绝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既然对方连自己如斯无理的要求都能应允,那么日后她对这位名义上的友人多付出一些真心也应该无妨吧?
平子不在意地向对面的女子摆了摆手,摸着下颔沉吟着道:“那么就直接将这小子算作我们在这次练习中魂葬的灵魂之一好了……为了避免惹人怀疑就由你来魂葬吧,不过究竟会被分在哪个区就看这小子自己的运气了。”
虽然这样的方式的确有一定的风险,但却实实在在是最不惹人怀疑的办法了,不过惣佑介可是她的孩子啊……就算是被分在环最差的区域他也是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的。路歧略一迟疑便颔首同意了对方的提议,转向了仿佛略有些不安的少年温言说道:“小右,接下来我会先送你去尸魂界——”
“不,我不要和母亲您分开……”少年猛地睁大了双眸,不待女子话音落下便激动地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路歧强自按下了心中的感动,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按着少年的肩膀轻声接道:“小右你先听我说,之后我们也会回去的,被魂葬之后你会被随机分在某一个区域,我现在是真央灵术学院的四级生……等你安定后便来真央寻找我吧。”
“……这样吗,我知道了。”虽然依旧有些迟疑,但少年最终还是目光黯淡地点了点头,“那么约定好了,母亲您一定要在那个叫做真央的地方等待我的到来。”
见面前少年那张俊逸而冰冷的面孔之上尽是满满的希冀之意,路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垂首在对方额角上一抵方自温言笑道:“嗯,约定好了哟。”话音方落,侧方却陡然传来了一道略带嘲讽的男声:“看来我刚才所感知到的属于死神的灵压果然不是错觉啊……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们这两位‘老朋友’呢。”
“小早川……凉介。”在看清对面那名周身血渍的青年面容的瞬间,金发少年原本带笑的面孔一瞬间沉冷了下来,在下一瞬间却又缓缓挂起了一丝略带讽刺的冷笑:“啊啦~算起来你被流放也快有一年了,看来你在虚圈过得还算是不错么。”
“没错,虚圈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呢,虽然被没收了斩魄刀,但我的实力可是进步了不少,要不要试试呢?平子真子?还有这位蓝染小姐……”比之前削瘦了不少的青年嗤笑着抱起了双臂间的浅打,几乎可用狞狠入骨来形容的目光在对面的女子面上一转才意味不明地开口接道:“话说回来我落到这个地步还真是托了蓝染小姐的洪福呐。好好的一张脸孔变成了这样,还真是可惜啊……如果我能够在这里撑过百年的话一定会回去好好地对蓝染小姐您‘致以歉意’的哟。对了,不知道你们这次来虚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旅游么?”在视线转至惣佑介颈项间的骨壳之时才终于露出了一抹愕然的神情,“这家伙是什么?虚?死神?都不像啊……”
惣佑介的秘密居然被发现了么……看来这个家伙的性命是不能留了。路歧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目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而就在她打算使用邪眼在平子和惣佑介二人脑海中制造出幻象并趁机解决面前敌人的时候,身旁的少年却陡然以肉眼难及的速度身形一晃,继而伴随着铿的一声清音,站处距离少年足有数米之远的小早川霍地睁大了眼,随即竟是毫无预兆地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而在下一刻少年已如从未动过一般回到了原地,随手将刀刃之上的鲜血甩到了地表的白色沙砾之间并还刀回鞘,淡淡地开口说道:“对母亲怀有恶意者……我不会允许其存留于这个世上。”
看我又在送字数了哟~所以米娜桑们一定一定要支持咱呐~=v=
就像草莓的天锁斩月那样,镜花水月也会指导自家主人修行的哟~不过虽说现在的boss君实力不错,但毕竟一个人在断界里呆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心智方面不像个一千岁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会很快变成熟的哟~不过或许大家会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可爱也说不定……对手指……
我准点发文了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页面上显示不出来,我再试试看
49(二十五)所谓支线
这小子还真是个危险人物啊……虽说他也早就看小早川那家伙不顺眼了,不过这家伙未免也太直接了点吧?平子很是纠结地扶住了额角,方自打算上前尽人事听天命地查看一下对方的伤势,却发现倒在地上的身躯竟已开始渐渐地化作了灵子,唯有无奈地叹了口气,尽责地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同伴开口提醒道:“如果小早川残留的灵压被追查到就麻烦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啊啦,还是真子你想的周到——万一被搜寻队抓个现行就糟糕了。”女子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仿佛全无半分隔阂地一把抓住了略显忐忑地不断瞟向自己的少年的右手急急地向前走去,边走还边轻声教育道:“小右,你要好好和真子学习,以后考虑问题和行事一定要缜密!就算是没有亲见,但有很多感知力灵敏的人也可以从残留在原地的灵压推断出真相,所以将来你就算要杀人灭口也要尽速扫除痕迹然后远遁明白吗?”
乃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呀口胡!虽然他早八百年便知道他的这名好友不是其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不过这样子教育一位除了实力高强之外心地无比纯洁的好少年也太过分了点吧!金发少年囧囧有神地瞪着前方母子二人的背影,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最终还是认命地放了个鬼道驱除了小早川残留在原地的灵压并抬步跟了上去。待到走到一处凸起的山包之前时,路歧终于停下了脚步并随手拔出了腰间的浅打。可对于危险无比敏锐的少年却丝毫没因此而露出半分警觉之意,只是略带疑惑地望着女子手中的制式长刀低低问道:“母亲?您要做什么?”
路歧抬首对上少年一如既往地蕴满了信任的双眸,不由自主地轻笑出了声来:“不必担心,只需要用这个在你的额头上叩一下就可以送你入尸魂界了——那么小右,预祝你一路顺风哟。”
少年稍稍愣了一下,继而略显沮丧地垂下了头去:“……您一定要马上送我离开吗?可是这里很危险,我还是想留在母亲身边保护您呢。”
注意到少年暗中投向自己的隐隐透着鄙视的目光,平子真子一瞬间险些咬碎了牙齿——这臭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自己这个堂堂的四席没有保护佑子的能力吗?
见方才还精力十足的少年突然露出了这副颓然的模样,路歧不由得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叹了口气:“的确如此呢……我和真子是不慎落入虚圈的,万一等会搜寻队找来的话就糟糕了。”在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头颅之后最终还是忽视了对方充满了指控的目光倒转刀柄在其额心轻轻一叩。在刀柄印上少年额角的瞬间,少年的身形陡然化成了点点的光晕飞散了开来。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路歧眯起眼睛抬首望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天空的一只翩翩飞舞的黑色凤蝶,不知是自语还是发问地轻声道:“说实话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魂葬的原理……不过既然地狱蝶都已经出现了,那么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啊……放心吧。不过你方才那样教育他真的没问题吗?佑子。”
路歧将视线转向了面前的同伴,故作诧异地歪了歪头:“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应该好好地训斥他一顿并教育他‘杀人是不对的’吗?他的确是我的孩子没错,但我却并不打算以自己的意志改变他的为人处世方式,更何况小右所做的都是为了我不是吗?而且说句老实话……我可是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呢。”既然她的这位名义上的朋友愿意为她牺牲至此,那么她也并不会介意在他面前透露出一丝半分的真实性格,倘若对方当真无法接受的话她日后自然会继续维持自己完美的伪装,而且在她看来她的这位好友却似乎也并不是那种坚持虚妄无聊的所谓“正义”的庸碌之辈呢……反正试一试也是无妨不是吗?
平子怔怔地对上了面前的那对深邃得无边无际的银瞳,在下一瞬间却陡然前仰后合地笑出了声来:“嘛……原来这么想的人真的不止我一个,佑子你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啊,其实我倒是觉得无论你怎么对付那样伤害你的家伙都并不过分呢,只不过我实在是没办法像你那么全无顾忌罢了,果然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个指着小早川的鼻子说‘贵族都是种马男’的你啊……佑子,你说不定有成为队长的潜质哟。”
这算是个什么反应?这家伙不会是个吧……路歧一瞬间竟有了举首望天的冲动,很是无奈地轻咳了一声才转开了话题说道:“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在这里等着还是继续前进……唔?”
“怎么了?”见女子的话音戛然而止,平子在怔了一瞬之后立刻开口问到。路歧微微皱起了眉,略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前方不远处有两只虚在争斗,灵压不可小觑,双方应该都至少是基力安上级……我们要不要避开?”
“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避开也是无所谓的啦。”平子歪着头想了想,随手将垂在肩头的金发掠到了一旁并回步转了个方向。而就在此时,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数米方圆的白色光团竟是陡然自路歧方才所指的方向直直地向二人射了过来,将距两人不远的一跟白色的石柱砸了个粉碎,继而一道无比猖狂的苍老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这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两只小虫子……正好我很无聊,你们便作为老夫的下一个对手吧!”在下一瞬间,远方的一处山坳之后竟赫然转出了一只体型硕大、头顶的骨面如同骷髅一般的大虚来。“……是亚丘卡斯。”金发的少年缓缓敛去了笑容,抬手握上了腰际的斩魄刀摆出了战斗的姿态,继而用转首望了一眼身旁与自己同时握住了刀柄的同伴,沉着地低声嘱咐道:“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佑子你便在一旁以鬼道协助,不要轻易上前。”
虽然他也想过让自己的同伴先行离开,但他却也知道以佑子的性格绝不会乖乖地就此退避开来。而就在此时,那只身高足有七八米的骷髅虚却陡然将手中提着的一只狼形的虚如同甩垃圾一般啪地一声扔到了两人脚边,同时阴测测地开口接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妄图反抗我了……柯雅泰·史塔克。”
“拜勒岗·鲁伊森帮……”那头长的像狼一般的虚勉力撑起了半个身子,在下一刻却又再一次无力为继地跌倒在地,过了好半晌才虚弱无比地轻声道:“无论如何让我臣服与你是不可能的……什么虚王,我绝对不承认!”
这两头虚是怎么回事呀?明明起了个外国名字却偏偏又说着东瀛语?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东瀛语代替鸟语成为了全球流行语了!路歧的眼角几不可察地一跳,暗自用余光瞟了眼摆出严阵以待姿态的金发少年一眼,很是无奈地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位自诩为“虚王”的骷髅虚看似还挺强的样子,以平子真子此时的实力约莫是敌不过对方的,就算只是逃走估计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方可。有力量却不能随便用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啊……如果可能的话她几乎恨不得现在便使出邪眼趁机将面前的这一名死神和两头虚一起击倒再将平子拖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她的这位警醒无比的同伴的怀疑?而就在她又是郁闷又是纠结的同时,主神略带幸灾乐祸的声音却陡然传了出来:【有力量而不能使用……路歧,你一定觉得很憋屈吧?】
路歧被对方这一神出鬼没的行径吓了一跳,继而几乎是怨怼地一字字在脑海中道:‘主神……在这种时候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难道就不能不要随便出来添乱吗?’
主神稍稍顿了一下,待到再次开口时话语中竟然多出了一抹微妙的委屈情绪:【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特意出来给你发布任务的——支线任务:从拜勒岗·鲁伊森帮的手中救下史塔克。成功奖励记忆修改器x1,失败无惩罚……怎样?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记忆修改器?听起来倒的确是个相当实用的东西……路歧眯了眯眼,在心内再一次确认道:‘你说的史塔克……就是这头狼形虚吗?’
【没错——他可是日后的一位重要配角,现在随随便便就死掉的话可是不行的。】
路歧垂首瞟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某狼形虚一眼,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颇为悠闲地在心中接着问道:‘……那么惣佑介也是个很重要的配角喽?’
主神再一次沉默了下来,过了好半天才略带纠结地开口答道:【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判断了……总之接下来那个任务所奖励的记忆转换器绝对是安全无副作用,并且对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如果你真的想得到的话就马上去给我乖乖完成任务!】
主神这家伙又在隐瞒自己什么了吧……路歧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忽然毫无预兆地转向了身旁金发少年所在的方向开口叫道:“……真子。”
“什么事?唔!”平子真子一脸诧异地转过了脸庞望向了身旁的同伴,在下一刻却陡然感觉到右颈一阵剧痛,在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完全失去了意识并软软地向地面倒了下去。路歧很是无辜地缩回了击在对方侧颈的左掌并搀住了即将摔倒的少年,抬首望向了对面同样目露疑惑之色的骷髅虚,笑吟吟地开口说道:“拜勒森……是吗?有没有兴趣和我单挑?”
“狂妄的女人……单挑?就凭你那连基力安都及不上的灵压吗……”骷髅虚嘲讽的话语还未落下,站在对面那毫不显眼的女子身周的灵压竟骤然开始以飞一般的速度向上飙升了起来——在下一刻女子陡然抬起了隐隐泛着金光的兽瞳,轻笑着注视着对面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讶然之色的拜勒岗开口接道:“那么这样的水准……够资格了
“太有趣了……实在是太有趣了!”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拜勒岗竟而毫无顾忌地大笑出了声来,“这样的实力至少是队长级了吧?不过看你的衣着居然还是个预备死神?相比起你的真正实力,你的伪装能力倒是更令人赞叹啊……很好——就让我们痛快地大战一场吧!”
路歧笑盈盈地伸指点了点下颔,毫无半分畏惧地对上了对方闪烁着幽绿鬼火的空洞双眸:“那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既然是战斗便要竭尽全力,我可不想因为顾及同伴的安全而处处留手呢。”
抽啊抽……昨天12点发的隔了一个小时才看见tat……所以今天就提前发
了…
50正文 (二十六)所谓误会
就在不知不觉地受到了邪眼荼毒的骷髅虚难得好心情地聆听着幻象中女子的唠叨话语的时候,某位毫不脸红地暗算了对方的御姐却早已堂而皇之地走到了其身边并用浅打抵上了对方的咽喉。而当她在史塔克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全无怜悯之意地打算刺入毫无反抗之力的对方的要害之时,主神那令人愤怒到跳脚的提醒又再一次传了过来:【拜勒岗也是剧情中的一名配角,你不能杀死他。】
如果真的不能杀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她?路歧恨恨咬了咬牙,最终却还是郁闷地还刀入鞘并迅速闪身到了昏迷在地的金发少年身前毫不温柔地一把抓住衣领将其拽了起来,顺便向身高远超自己的狼形虚扬了扬下颔:“你的状况如何?能自己走吗?”
“抱……抱歉……”狼形虚好不容易撑起了身子却又再一次疲累地扑倒在地,很是痛苦地喘了口气后才稍稍提高了声音道:“多谢您的相助,不过请您还是不要再管我了……”
她也的确是不想管啊……但现在的问题是主神不依不是吗?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一次性地将妖力解放至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程度,直截了当地抓起了长约两米的狼形虚的脖领以抗麻袋的姿态向自己另一侧的肩头一甩,使出引以为傲的速度跃了几下便远远离开了拜勒岗的视线,直到来到了数十里外的一处较隐蔽的山坳才一把将肩上的两名“乘客”毫不客气地掀到了灰白的沙地之上。史塔克怔怔地盯着女子因为收起了妖力而逐渐由狰狞恢复了清秀的脸庞,过了好半晌才讷讷地轻声道:“你是死神……还是虚?”
“这一点我也不很清楚呢……”路歧不在意地掠开了鬓边的乱发,在得到了主神“任务完成”的提示之后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转向犹自有气无力地倒在一边的狼形虚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应该还算安全吧,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别过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史塔克迅速开口叫住了似乎打算就那样拎着同伴转身离开的女子,在稍稍犹豫了片刻后才接着说道:“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们原来认识吗?”
女子的眼角几不可察地一跳,在反应过来后立即在脑海中问道:‘主神……难道狼形虚也算是犬科生物吗?’
【……在虚进化成某种生物形体时将会拥有那种生物的一部分习性,所以你这么说也没错。】
路歧很是无辜地远目望天,真的是很好很强大……不过虽然这只目前只是上级基力安等级的虚单论力量暂时还及不上拜勒岗,但至少也已有了上级席官的实力,而且似乎也并不像普通虚那般残忍嗜杀,或许在虚圈埋下这么一颗棋子日后还会有些用途也说不定吧?在思忖了一瞬之后立时故作无奈地垂下了眸,转作了涩然的语气轻声道:“我过去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但是我却似乎从未听过‘柯雅泰·史塔克’这个名字呢。”
狼形虚再一次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用低沉平和的声音继续说道:“史塔克并不是我起初的名字,不过我已连自己真正的的名字都已淡忘了。不过我却觉得你真的很让人忍不住去亲近,或许……我们曾经是朋友甚至亲人吧。”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苦笑着接道:“抱歉,你将我之前的话当作是胡言乱语便好。毕竟不管过去如何,死神和虚一向不共戴天却是事实……其实我并不介意你在此杀了我的。”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自个求死的虚?这只虚莫不是因为孤独太过而患上了忧郁症吧?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尽力维持着忧伤的口吻低声道:“其实不止你对我有熟悉的感觉,我也是一样啊……否则我先前便可以将你留在原地置之不理不是吗?现在你居然让我亲手杀死你?抱歉,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路歧,你能不能再狗血一点?我都已经起鸡皮疙瘩了啊!】仿佛终于受不了了一般,主神终于忍无可忍地在对方脑海中咆哮出声。在愣了一瞬之后,路歧在无人看得见的阴影处很是郁闷地翻了个白眼,略带愤然地恨恨回道:‘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可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偏偏都吃这一套啊!所以说我才一点都不喜欢看热血动漫啊……烦死人了!’
主神登时哽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幽怨地轻声提醒道:【其实我并不打算将你送到这个世界来的,触犯规则以至于被法则排斥的人是你自己啊……】
‘……还不是你没对我说清楚!’
【我没有这个权限!这不是我的错好不好!】
‘够了……我懒得和你多说!反正你就是个不可靠的上司就是了!’
【有本事再说一遍!下回我绝对要发布一堆完不成会抹杀的任务给你!】
虽然与自家上司在脑海中争吵了许久,但银发的女子表面上却由始至终都维持着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轻轻触摸着主神无声无息地放入自己袖中的圆球状奖励品默默地问道:‘主神,你给我的这个东西怎么用?’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主神略带得意的声音悠悠响了起来:【你不是说我不可靠吗?现在怎么又想到来问我了?告诉你当然没问题,你求我呀——】
她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上司?与其说这家伙是主神倒不如说是街头的地痞无赖更为恰当!路歧难以抑制地将牙齿咬得格地一响,而就在她打算暂退一步放软口气温然相求的时候,主神明显带着几分弱势和心虚的声音却再一次传了过来:【哼,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本神还是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好了——将记忆替换装置握在手心输入编写好的记忆,然后再贴到对方的额心处传入就可以了。】
虽然她一直都对这位不负责地将她拉入异世的上司有些怨怼,不过她今天为什么却突然觉得这位鸡蛋君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可爱?路歧一瞬间竟是险些笑出了声来,在好不容易忍下了笑意之后才专心致志地握住了袖中的圆球开始虚构记忆。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毫不客气地送了对方一个邪眼,趁着对方发呆的当口堂而皇之地将编造好的记忆输入了对方的脑中,而当一分钟的时限过后,一个激灵从幻象中清醒了过来的大虚竟是陡然睁大了琥珀色的双眸难以置信地望向了面前的女子,继而目中的神情渐渐由惊愕转为了愧疚,过了好半晌才低声问道:‘你的名字……是佑子对吗?你这些年来过得好吗?’
路歧不由得怔了一下,继而很是纠结地在心中问道:‘他为什么要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望着我?我明明只是编造了几个自己幼时与他相处的片段罢了,根据那些记忆他最多只会将我当作一般的朋友而已……主神,你给的这个东西真的可靠吗?’
【记忆这种东西是很复杂的,如果你所传输的记忆和他残留在潜意识中的有所冲突的话他有可能会自行补全——这就是俗话说的‘脑补’。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这位名为史塔克的大虚在生前唯一的亲人便是他的女儿,并没有所谓的朋友或者邻居。】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主神才戏谑地接道:【……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做孽不可活了。】
路歧登时大囧,颤巍巍地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将我脑补成了自己的女儿?’
【……这种事情很明显吧。】在仿佛强忍笑意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脑海中的鸡蛋君再没有了半点声息。路歧认命地叹了口气,很是无力地转首望向了犹自一脸希冀地望着自己的狼形虚,尽量保持着柔和的语气轻声道:“我过的还算不错……怎么了?难道您想起什么来了吗?”
大虚露出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表情,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却略带急切地开口问道:“你……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战斗时出了意外还是被天然形成的黑腔波及到了?”
这种口吻真是让她适应不良啊……路歧疲惫地扶了扶额角,勉强抑制着嘴角的颤抖解释道:“是战斗时出了意外……我的同伴是为保护我被牵连的。”
大虚疑惑地瞟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金发少年一眼,仿佛迫不及待一般开口问道:“同伴?这名少年是你的……”话音未落,又陡然转开了话题闷闷接道:“抱歉,我似乎问的太多了。不过以你先前所显露出的实力似乎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受伤才是……”
虽然对对方这种旁敲侧击的行径很是不齿,但路歧还是状似无意地掠开了披散在颊上的乱发,轻叹着开口说道:“虽说如此,但我实在不想在同伴面前露出那种丑陋的姿态……虽说生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我却还记得自己并非是由死神魂葬入尸魂界的,可以说就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我算是什么样的生物——像我这样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要时时小心才行呢。”
仿佛是回想起了对方在解放妖力时略略有些变形的脸孔,大虚的视线在女子颊上虽然已然收口却依旧显得无比狰狞的伤痕之处一转便转开了头去。过了许久才勉强敛去了目中的歉疚和怜惜之意讷讷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如我用黑腔送你们回尸魂界吧。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就算尸魂界派搜索队来也有可能会耽误很久,虚圈这样的危地还是不要多呆的好。”
“信得过”?这话说的也未免太可笑了点吧?若不是他心中的记忆是由她编造的话……路歧略略敛起了眸,微笑着低声道:“虽然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却觉得史塔克先生您是可以信任的呢,不过以您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没关系吗?”
“只是开黑腔而已……没问题的。不过你方才就那样打昏了他,等他醒来的时候难道不会怀疑吗?”史塔克将目光转向了晕倒在地的金发少年,略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虽然路歧早已打定了进入黑腔便帮同伴修改记忆的主意,但表面上却还是在稍稍沉默了一下之后郁郁地摇了摇头:“既便如此我也没有选择,相比起被他看到我的那种形态来说——不过我相信真子是不会因此对我心生龃龉的。”
在脑补了对方身份之后又再次脑补了其悲惨身世的大虚复杂地瞥了自己认定的“女儿”一眼,最终也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前爪在前方的虚空之处虚抓了一下并指着前方突然出现的约莫一人高的洞窟开口说道:“我只去过尸魂界几次,所以无法准确地确定黑腔开口处的方位,不过我想就算是流魂街排行最靠后的街区也该比虚圈的环境要好些才是,佑子……小姐,祝一路顺风。”
咳咳,如果蓝大将来知道某狼的脑补的话……嗯哼……=v=
51(二十七)所谓誓约
当平子真子昏昏然地被仿佛从极遥远的彼岸传来的轻呼声惊醒的那一刻,甫一睁眼便对上了同伴的那对蕴满了焦虑之意的银眸。金发的少年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一脸困惑地轻声问道:“佑子……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吗?刚才在对敌时我们跌入了那头虚打开的黑腔,你因为想要保护我不慎撞到后颈昏迷了。”路歧眼也未眨地道出了根据塞入对方头脑中的记忆编造出的谎言,甚至还顺手帮对方揉了揉仍自有些发红的颈侧。平子只稍稍迟疑了一下便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对方的说法,伸着依旧有些僵硬的脖子左右打量了一番才仿佛自语一般开口问道:“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路歧伸手将动作犹自有些不甚灵活的同伴浮了起来,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绿地微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呢……根据四周的灵子浓度看来应该是位于尸魂界内的某一处,但是我之前却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唔……说起来这附近隐约环绕着的灵压倒似乎有些熟悉,让我想想看。”平子伸指按着眉心思忖了片刻,继而却倏然迅速伸手按住了自己腰间的斩魄刀一脸恍然地抬起了头来,“对了!这里不就是刀魂宫嘛!这下可有些麻烦了啊……这个地方可是瀞灵庭的禁地之一呢,按规定每一名死神一生仅仅只有一次来此处寻找斩魄刀的机会,我倒是无所谓,如果那些管理刀魂宫的老家伙以此为借口剥夺你一年后来此寻找斩魄刀的权限就糟糕了啊……”
怪不得这地方看似很大却那么容易便被她找到了出口呢……周围的这一切景色果然是人工制造出的幻象么?路歧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凝注着某一处角落的目光,故作疑惑地轻声说道:“这里居然是刀魂宫么?但为什么我一柄刀都没有看见?”
“嘛~愿意认你为主的刀会自行显露出身形,勉强为之也没有用啦。”见面前的女子因为自己过于直白的话语而微微垂下了头去,金发少年立刻颇为识趣地开口安慰道:“你现在毕竟还只是四年生,经验和灵力和六年生还是有区别的,等到你快要毕业时再来寻刀也不迟……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们这次来到此处只是个意外,想必刀魂宫的管理者也不会太过为难与你,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好了——逆拂,麻烦你给我们指一下路喽!”
见对面的同伴以插路标的姿态将自己的斩魄刀向地上一杵并任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向地面倒去,路歧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这家伙真的是在拜托自己的斩魄刀指点出口吗?她怎么觉得他这么做根本就和抛竹签选择方向完全没有两样呢?而就在她心中腹诽的同时,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却陡然自脑海中响了起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自家的那个上司又在发什么疯了?路歧微微挑了挑眉,方自打算在脑海中与那位时不时抽疯的上司再继续进行一番唇枪舌战,却陡然觉察到此次传入脑中的那一道男声竟是与自己所熟悉的那道略带了几分无机质感觉的语声截然不同。在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默默地反问道:‘……斩魄刀?’
在短暂地沉默了一瞬之后,那道清冷的男声再一次回响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是——我决定择你为主,告诉我你的名字。’
斩魄刀吗……虽然以她此时的力量似乎并不需要斩魄刀的辅助,但是拥有一些能够公然使用的能力总是会比较方便吧?路歧歪了歪头,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淡淡回应道:‘既然你是斩魄刀,那么自然可以和逆拂沟通……这样的事情还需要特意来问我吗?而且在询问别人姓名之前先自我介绍一番才是应有的礼仪吧。’
那柄不知名姓的斩魄刀稍稍顿了一下,继而才平静地继续说道:‘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真实姓名——至于我的名字和能力在你拥有了始解的能力之时自然会知晓。’
居然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吗?这家伙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点?见自己一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的被对方一口道破,银发女子的瞳孔不由得骤然一缩——如这样的不安定因素与其将其留在身边……倒不如就此想办法毁去比较好!在打定了主意之后立刻一边暗自用妖力搜寻着对方的下落一边微笑着敷衍道:‘要等到始解时才能够知道你的力量吗?那么我又怎么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有没有用处以及是否适合我呢?要知道斩魄刀这种东西可是不能随意退货的啊……这对我而言是否有些不太公平?’
仿佛感知到了对方用以探寻自己的妖力,那柄不知名的斩魄刀低沉的语声中竟仿佛隐约带上了一抹慨叹之意:‘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凭你此时的力量是无法毁去我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实体。而且你是我这数千年以来所见到的唯一适合者,若你愿接受我……只要你存在于世,我便绝不会背叛。’
绝不会背叛吗?想不到自她离开大剑世界之后第一个对她这么说的居然会是一柄刀啊。回想起当年离开组织时她与伊斯力和里卡鲁多共同发下的誓言,银发的女子不由得略略恍惚了一瞬——虽然明知对方与自己认同的同伴没有任何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却偏偏被这一句相同的话语打动了呢……在自嘲一般地闭了闭眼之后,路歧最终还是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长长吁了口气:‘记住,我的信任只会付出一次。我的名字是——路歧。’
平子很是诧异地回视了一眼突然不发一言地愣怔在当地的同伴,方自打算开口询问,却见银发的女子身周竟是陡然爆发出了一阵令人无法逼视的银色豪光,待到光芒散去对方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柄长约尺许的短刀——与他所持有的斩魄刀不同的是这柄短刀的正反两方尽皆锋锐,粗一看去竟仿佛是他之前所见过一次的唐国宝剑的模样。而就在他目瞪口呆的当口,被裹在光晕之中的银发女子才一脸无辜地回过了头来轻声说道:“似乎一不小心就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了呢……真子,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将找到斩魄刀说的像打个喷嚏一样容易好不好?而且乃那一副无辜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呀!金发的少年登时嘴角抽搐了,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便骤然在距两人不远之处响了起来,随之传来的还有一名老者中气十足的大呼:“谁人胆敢妄入刀魂宫!”在下一瞬间,两人面前的那一片勃然绿意竟是陡然如同被打破的琉璃镜一般飞散了开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间空无一物、四面墙壁都漆作了黑色的大殿,不知何时立在敞开的殿门之处的老者眯着一对浑浊不堪的老眼打量了面前的两人半晌,陡然阴测测地开口说道:“平子四席……你可否给我一个你和这位真央学生半夜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啧……今日职守的怎么会偏偏是他啊……”平子状似苦恼地揉了揉眉心,难得地赔着小心躬身向对方施了一礼才开口说道:“幸西伯父,你可知道我前几日带着新生魂葬时出了意外不甚跌入了黑腔之事?我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