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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第44部分阅读

      妻定神闲 作者:rouwenwu

    是这样吧,可一看自个儿那媳妇,两眼直直地看着小雪冷笑,就又把那点念头给丢远了。

    刘证义把纸片和那半本书递给叶惊玄看,待叶惊玄冷笑着看完了后才问道:“臣请问娘娘,此事可属实!”

    叶惊玄冷笑着看完的,说什么她本来已经和顾至臻论及婚嫁,却被顾重楼所迷,于是红杏出墙,却没想到被顾至臻看见了,说要上报宗正,然后他们害怕事情败lou后不容于天下,就把顾至臻给毒杀了!

    叶惊玄心里冷哼,说这不就是按潘金莲的本子写出来的吗,事儿简直都一个模样儿,她听了刘证义的问话,又看着小雪:“回钦差大人,绝无此事。这奴婢是本宫身边侍候茶水的,后来莫名其妙地出了府,本宫现在都还念叨着她的茶水呢,只是不知道现在竟然指证起本宫来了。本宫待她可为宽厚,却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贱婢。”

    这话一出,宗正们看小雪的目光就与方才不同了,背主和叛君是一样的重罪,不管小雪说的事是真是假,这小雪背主的名声是无论如何坐实了。不管最后事情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小雪都同样必死无疑。

    小雪的身子伏在地上抖了抖,却咬着牙仍然坚持:“回皇上,回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刘证义不敢把叶惊玄怎么着,可不代表拿个丫头没主意:“皇上,请容微臣把这奴婢带回禁军府去审问,微臣定速速问明原委,再禀呈皇上。”

    该让皇帝和宗正们知道的都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动些不可以见于众人面前的手段了。

    皇帝看了刘证义一眼,再看宗正们,见宗正们没有疑义便挥了挥手,侍卫就把小雪带走了,皇帝又看着叶惊玄,心说这还有一个要弄走呢:“刘爱卿,懿安王妃该如何处理!”

    刘证义白了一眼,敢情皇帝还是要他做这个恶人:“回皇上,按例……该移交宗正府审理!”

    切……不就是打太极,刘证义心说谁不会啊。

    宗正们都lou出惊恐的表情,看着刘证义,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下去,这叶惊玄可是个大烫手山芋,谁接着谁就准备倒霉吧。

    礼正连忙说:“皇上,若只是宗亲间纠葛之事,自然归宗正府管,可若是到了谋人害命上,也是要移交禁军的。”

    皇帝低头于众臣子们看不到的地方白了一眼,都怕了姚家,没一个有出息的,可他却也不想想,这还不是他容出来的:“那就按礼正大人说的办吧!”

    刘证义长叹一声,得,绕来绕去还是到他手里了:“微臣遵旨。”

    刘证义走到叶惊玄身边,躬身道:“微臣请娘娘移步,得罪之处还望娘娘见谅。”

    叶惊玄看了皇帝一眼,又扫过宗正们:“没什么得罪的,只是父皇,既然臣媳要去禁军处,不知道可否见见王爷。”

    皇帝没说话,只是看着刘证义点了点头,心说这才是叶惊玄的目的,行了就随了她的意,让这两傻儿女关一块儿吧。

    刘证义把叶惊玄领走了,刘证义走在叶惊玄身后,心里想着该怎么供奉这二位,禁军府的大牢是关过不少大官儿,三公九卿去的也不少,可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儿一样,让他这么胆颤心惊。

    “钦差大人,王爷最近这些日子一向可好,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叶惊玄还是最担心这事儿,打板子呢,还是二十大板子,想想都觉得疼,而且还住在了牢里头,怕是处处都不舒适吧。

    刘证义心说,谁敢给王爷不好,抹了把汗跟在后面道:“回娘娘话,王爷的伤不碍事了,只是王爷不大进膳,微臣也想了诸多法子,只是似乎都不大合王爷的心意。”

    “王爷惯吃清淡的,你今儿晚上做些简单的菜式,就不要上那些油腻的食儿了。”这……其实是她自己吃饭的习惯,顾重楼渐渐的也习惯了,再吃宫里那些山珍海味,肯定是受不了。

    刘证义心说哪里没试过,可嘴上却应着,没反驳。

    进了禁军府的门儿,叶惊玄才算知道,禁军府哪里是什么大牢,分明还是跟宗正府似的,几间院子,刘证义把她领到了左侧的院子里,说道:“娘娘,王爷此刻正在里头安歇呢,王爷素来爱清净,微臣不便进去打扰!”

    叶惊玄四下看了一眼,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还真以为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是牢房呢……

    其实禁军也有大牢,只是皇室子弟,谁又敢真放大牢里去,何况刘证义是早就得了皇帝的明示、暗示呢。

    叶惊玄一步步进了园子里,忽然听到一阵琴声,脸上遂lou出知脸,看来是真没什么事……

    第一六七章 跟皇后打打哑谜

    屋外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叶惊玄仰面看了眼,飘洒如千千万万白色的蝶,院子的角落里有一树朱砂梅,淡淡的散发着清香的气息。

    曲子是当初她弹过的《梅花三弄》,梅花烙的主题曲子,反反复复地弹着那一小段儿,她站在朱砂梅树下,仰面看着朵朵梅花迎着寒风开着,忽然唱了起来:“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唱到这儿时,曲子停了下来,稍稍顿了顿,又重新响了起来,只是这时却不带着一丝寒冷,就是这样净素的曲调,也能听出欢喜来。

    “……看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最后一个字才刚落下,门被“嘭”的一声打开,顾重楼从屋里出来,看着站在朱砂梅下,素衣如雪的女子,竟然就这么站着看得痴了。

    叶惊玄眨巴眼看了看,lou出和朱砂梅一样清艳的笑脸来:“重楼……”

    顾重楼一步步走到她身边,就在她疑惑为什么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的时候,突然被紧紧地抱住了。她笑着伸出双手,也搂住了顾重楼的腰,用浓稠的声音又叫了声:“重楼……”

    顾重楼嗯了一声,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来的欢喜,不说话都能够让人感受出来:“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没受委屈吧?”

    “没有,就是想你了!”见了才知道,原来一刻都离不开,一旦见着了,所有的不安与惆怅都化为泡影,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这句想你,让顾重楼的心里像泡着温泉似的,原本空荡荡的胸口被这句想你轻易的填满了:“进去吧,外头天冷,你又是个受不得凉的。”

    两人十指交扣,并肩在雪地里缓缓地走进了屋子里,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叶惊玄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顾重楼轻轻拍了后,她便回以一个笑脸:“刘大人说你没怎么吃饭,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伤没好,说到伤,你的伤严重不严重,疼不疼……”

    顾重楼看着她,给了一个且安心的眼神:“没事的,二十板子打是打了,可落板子的太监是父皇的心腹,高高举起,看起来用劲得很,可刚挨到身上就没力道,这拿捏连我都做不到。”

    叶惊玄却不信他,脸色到现在都还有些白,再说了那此人哪有这么好唬弄:“少来了,看你那样子都还疼,要不是真打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可能几天都不沐浴,你那么爱干净的人。别想跟我说你洗了,我先问过了刘大人。”

    当时那刘证义还一脸暧昧地看着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混蛋,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不纯洁的念头。

    “你啊,该往细里想的不多想,不该想深了却偏要钻进去。没什么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有伤口,是怕热水烫了充血,才一直没沐浴的。”顾重楼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摇头叹息看着自己这小小的娘子,心里却是欢喜得不行。

    “我才不信……”摆明了不想让她操心嘛!

    顾重楼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道:“那你要怎么才信?”

    “我看……”看看两个字都还没有说完,叶惊玄就忽然噤了声,脸红成一片地瞄向顾重楼的臀部,呃……是打在那地儿……

    顾重楼看着脸红得跟窗外的朱砂梅一样的女子,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微微拉出两人间的距离,作势要解衣带:“好吧,如果你非要看了才相信的话,那就让你看……”

    叶惊玄嗔怒地推了顾重楼一把,看着顾重楼解衣带的手,忽然侃笑道:“喂,又不是打在背上,你解衣带做什么,要也该解腰带吧!”

    这下轮到顾重楼脸红了,呃呃两声,拉着叶惊玄坐下,就像没刚才那茬儿一样:“喝口热茶吧,外头冷吧……”

    “你坐着不会疼吗,唉呀,我应该带个软垫子来的。父皇也真的,怎么能打板子呢,还连带削了爵,那多落你的脸儿呀。”好歹也是王爷之尊呢,皇帝也不顾顾颜面,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顾重楼向来就脸薄,当时还不知道多难受呢!

    顾重楼笑道:“放心吧,早已经不疼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父皇会上这出,当时我也傻眼了,宗正和几个大臣也愣在当场,从小到大,哪个兄弟们个个都挨过板子,就我例外,没想到都就蕃封地了,竟然还要尝一尝这滋味儿。”

    叶惊玄听了这话,不由得捂嘴笑抽了,敢情顾重楼这家伙还当年还得意过,是嘛是嘛,让得意,结果也没能躲过去:“对了,六嫂去姚府歇了,六哥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六哥……估计过两天也得被弄进来,还有三哥,不知道三哥在想什么……”顾重楼叹息一声,想了这几天了,他都没弄清楚顾碧渊这究竟想做什么。

    这些个哥哥们啊,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正想着,外面响起侍卫的声音:“王爷,奴才送晚膳来了。”

    “进来吧!”顾重楼透过帘子看着外间儿,侍卫把饭摆好了,才拉着叶惊玄的手走出去。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色,笑道:“是你让他们准备的吧!”

    叶惊玄点点头:“嗯,你也是,还是我最贴心哟,没有我你怎么过日子呀,吃不香也睡不着吧。嗯……以后一定要对我好,因为我很重要……”

    顾重楼似乎发现了她有些不一样儿,脸上那种神采,他都弄不清是哪儿来的,总之他看得倒是舒坦:“是,为夫一定好好待娘子!”

    吃完饭,侍卫来报说刘证义请,叶惊玄对刘证义倒不担心,kao在门边送了顾重楼离开。

    顾重楼刚走没多会儿,外头院子里忽然来了个宫女,说是皇后娘娘请了皇上的旨,要见她。叶惊玄实在有些疑惑,这位心比天还要大上若干倍的姨娘,想做什么呢?

    更让她疑惑的还在后头,竟然不是在凤藻宫见她,而是在西六所后头御花园旁里的清香堂。

    清香堂是佛堂,长年供奉着香火,进了佛堂先是闻到了淡而清远的檀香气息,再看到了佛龛上供奉的白玉观音,白玉观音前的蒲团上,皇后正在拜着,手里失捻着金丝菩提珠,嘴里念着一些叶惊玄听不懂的。

    叶惊玄也不拜皇后,走上身去也跪在另一个蒲团上,比念经……谁比得过她的母亲,就是对着一只意外死在窗台上的鸟儿,也得念上一遍往生咒的人。

    “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罗诃帝,三藐三菩陀写,萨怛他……”叶惊玄念的是《愣严咒》,据母亲说是咒中之王,世间只要还有一个人会诵《楞严咒》,人类就不会毁灭。最重要的是……《愣严咒》是佛教最长的一个咒,她倒要看看,皇后能忍到几时去!

    收了外念,安安静静地开始诵经,诵经声中,想起了母亲,那个笃信佛法无边的妇人,总是沾着一身淡淡的檀香气,告诉她要行善,要看淡。

    “……婆夜舍萨多啰、婆夜婆啰、斫羯啰、婆夜突瑟叉、婆夜阿舍你……”《愣严咒》分五会,她已经开始诵第三会了,皇后竟然还没有动静,已经停了原本的诵经声,倒像是认真地、虔诚地听着她诵经一般。

    叶惊玄闻着檀香,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诵经,等着皇后自个儿来搭话,她打定了主意,如果第五会念完,皇后没反应,她转身就走。

    还好,皇后耐心虽然好,却只坚持到第四会诵完:“惊玄在念什么呢,听着倒是清心涤俗。”

    “心若无尘身自净,又怎么需要清心涤俗呢,姨娘着相了。”切……打哑谜谁不会,她现在觉得这皇后真是不痛快,叫她来了一句话不说,还偏要扰了佛祖的清净。

    皇后微微一笑,由宫女扶了起来,宫女也一并扶起了叶惊玄,她看着皇后同样微笑,皇后道:“惊玄出落得愈发拔尖儿了,走吧,咱们出去说话儿,别在这儿扰了佛祖。”

    叶惊玄由着皇后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笑得跟除了姨娘没别的身份似的,倒让叶惊玄觉得好笑:“是,听姨娘的。”

    “该打,我可是老七的嫡母,你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娘。”皇后笑着说道。

    叶惊玄于是就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叫娘,看着满园子的花花草草,道上的雪被扫得一干二净,除了梅花枝上刻意留着的积雪,整个园子反倒显得春意融融。丫头们远远跟着,叶惊玄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夸着花园漂亮,压根不把皇后的一脸郁闷放在眼里。

    “惊玄,老七待你是好的吧?”

    皇后忽然这么一问,叶惊玄正仰面看枝上正融化的雪,回答时低下头先笑了一番,才侧脸回话:“是,重楼待我很好。”

    皇后幽幽叹息一声道:“老七是个好孩子,也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性子太淡了,有时候也恨其不争啊。”

    叶惊玄挑挑眉,难道皇后是要说服她,让顾重楼去争上一争:“娘说得是,不过跟着重楼这样的人,正好过太平日子嘛。”

    “太平日子……丫头啊,只怕你们也没什么太平日子可过,眼下就已经这样了,要是以后……别说过太平日子,只怕一刻都不得安生啊。”皇后倒似乎没这意思,犹自说着话:“惊玄,姚家不能倒,如果姚家倒了,我们谁都没有太平日子过。”

    叶惊玄想了想,这怎么又和姚家扯上关系了,就姚崇安那身份,就她娘那bh劲儿,谁能把姚家怎么着……忽然想到,这是皇帝纵容的,要是皇帝归天,新帝登基……

    这样的事哪朝哪代都不新鲜,功高盖主者,迟早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再联想叶霜城正在把所有生意由明转暗,这说明皇帝还在有心护着,姚家应该也不会出事!

    想清楚了这一层,叶惊玄对皇后所谓的姚家不能倒一事,也就不担忧了:“娘说得是,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一小小女子,却也是无能为力的。”

    “只要你有这心就成了,你先回禁军府吧,好好想想,过几天我再传你来。”皇后并没有打算一天就把事儿说透,只是她没想到,不用一天,叶惊玄就已经把事儿想透了。

    叶惊玄拜了拜,裙摆摇曳地离开了皇后的视线,从本六宫折回去前三所,路上自然要经过各家皇妃娘娘的宫门,走到芳辰殿时,她稍稍停了停,正巧看到齐妃从里对出来……

    第一六八章 与齐妃的冤家路窄

    叶惊玄停下来,望着齐妃娘娘,想了想还是微微躬身行了礼,问了声齐妃娘娘安。

    齐妃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忽然转身朝着她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道:“懿安王妃,去拜过皇后娘娘了吧,佛堂里佛像庄严,懿安王妃心里可会害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可会想起老九这个蠢到极点的傻瓜。”

    叶惊玄冷笑一声,这母子俩儿倒是会演戏,如果不知道顾至臻可能活着,她会愧疚,也会难过,但是现在很抱歉,她只有愤怒而已:“雁平王么,这个人我似乎已经记不起是谁了呢,娘娘最近见过他吗,那位王爷一向还好吧!”

    齐妃听着叶惊玄的话,心里怒火燃成了海,脸上却依然强撑着保持平静的神色:“瞧瞧我说些什么,顾家老七那样的痴情种子,谁又能扛得住呢,怎么还会记起那个愚笨的男人。”

    “愚笨,娘娘说笑了,如雁平王那样聪敏通天,一只手就把人耍得团团转的人,怎么是愚笨呢?重楼别的不好,只是言无不尽,待人不虚而已。”叶惊玄脸上笑着,其实心里却恨不得上去掐齐妃一顿,这在她看来,是赤果果地炫耀,齐妃的种咱在她眼里都像是在说,瞧吧,我儿子多有魅力,你到现在还惦记着吧……

    齐妃听着这话心里却有着些悲凉,但瞬间就把这悲凉化作了对叶惊玄的愤恨:“噢,是嘛,懿安王妃就这么确定,已经知道了老七所有的过往了!人啊!谁没有点过去,谁没有点年少轻狂,不能只看表面,懿安王妃还是年轻了些。”

    “姜虽然老的才辣,可人嘛,总是年轻的好。”叶惊玄知道齐妃话里有话,但弄不清那些话里倒底有什么内容。

    “暮雪,过来见过懿安王妃,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永徽王嫡王妃,咱们朝里唯一一个领着七彩诰命的王妃呢!”齐妃招来了不发脾气处正候在一边的女子,约摸十八、九的样子,娉婷绰约倒是个温柔的佳人儿,走过来低头头就朝她行了礼,嗓音柔柔地问安:“暮雪见过懿安王妃,王妃千岁!”

    叶惊玄喊了身平身,那叫暮雪的女子抬起头来,她才发现眼前的人和她……竟然有那么些相似,她在京城也待了不少时间,怎么没见过世家里还有个和她有些相似的姑娘。

    齐妃看着叶惊玄有些震惊的神色,笑笑得意地道:“暮雪,本宫当初就跟你说过,老七这孩子体贴周到不可多得,瞧瞧懿安王妃现在过得多好,老七可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你为了那点子小事,一走就是五年,现在可是什么都晚了。”

    唐暮雪浅浅一笑,眉梢眼角有些淡淡的轻愁,看着叶惊玄却依旧仪态大方:“七王爷有他的福分,有些事儿本就强求不来,错过了自然就没有悔当初。”

    叶惊玄这下听明白了,这叫暮雪的十成十是和顾重楼当年有过一段情,怪不得当年顾徽雨跟她说,她的七哥是天底下最痴的男儿……怪不得,二十好几也没成亲,竟然也没有人催他,原来顾重楼那丫还有个初恋小女友呢!

    切……这种示威的把戏,要真是没看过电视,没看过小说的,说不定今天就难受了去,可拿到叶惊玄面前现,只让她觉得,还没到琼瑶奶奶半成功力。

    叶惊玄堆了满脸的笑,看着齐妃和唐暮雪道:“今儿总算见着真人了,以前重楼跟我说过,现在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呢!说起来,重楼要是不跟我说,说不定我今儿就了心了!暮雪姐姐,相逢就是缘,更何况咱们又有几分相似,以后还是要多亲近亲近的!”

    齐妃阴沉沉地在一旁看着,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多亲近亲近,暮雪不是还念着老七嘛,以后说不定还得处成一家子呢。不过咱们暮雪可是平安候府上的千金,虽说不如懿安王妃出身高贵,却也是大家闺秀,断也没有为妾的理!”

    那意思是想做妻喽,叶惊玄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别说做妻,连妾都别想进门,顾重楼要敢提半个字儿,老娘就拿刀剁翻了完事:“说起这事儿啊,我就想起了初一换新衣时,我便随口说了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新’,却不想重楼听了对一句说,‘红袖万千,只取其一’,我便笑问他‘可白头如一否’,他便答‘与卿偕手,白头如新’。重楼啊……唉……”

    叶惊玄故意长叹一声,一副无限感慨的样子,其实……这出压根就是她编的,摸了摸下巴,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会编戏文了。

    不成,越编越觉得这出浪漫,回头得上顾重楼跟前照着做一回,看看这丫的真实反应,这编的浪漫是浪漫,美好是美好,就是少了些真实感。

    唐暮雪听得脸色一白,却迅速地恢复了淡笑,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站在齐妃身边不说话地安立着。齐妃琢磨着这几句诗里的意思,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如鼓声一般响在她心头。同为女人,这样的话,谁不想听到呢,只是她们身在深宫里,又上哪儿听去。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叶惊玄绽开脸笑了,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站的人,是那个如今名叫顾云峥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儿的,只是肯定站了许久了。

    “娘娘,重楼还等我回去用膳呢,我不在呀,他可是连饭都吃不香。”捂着脸笑了笑,也不等齐妃有什么反应,仰面朝前走,留下的是一个洒拖而欢快的背影在雪片里飘飘然的离去。

    顾云峥在另一头紧握双拳,却在一声长叹后松开,他只听到前面一段儿,然后脑子里总在回响着那句“言无不尽,待人不虚”,叶惊玄走远了,他也没有出去,看着自己的母亲带着唐暮雪走远了,才从巷道里出来,看着漫天的飞雪,只觉得这些雪都下到他心里去了,冰凉冰凉的。

    而这边叶惊玄却满身打鸡血的回了禁军府,打算去好好审问审问,唐暮雪那这脸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她也不会傻到自己在那儿揣测。她信顾重楼,这话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叶惊玄回的时候,正巧顾重楼也刚好到了门口,顾重楼瞧了眼叶惊玄劲头十足的状态,疑惑地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与平时不同的地方:“怎么了,不是去见母后了吗,怎么兴致这么高。”

    叶惊玄见旁边有侍卫,也不说话,只是抬起头朝顾重楼一笑,率先进了门。

    顾重楼在后头看得直发愣,今儿这丫头是怎么了,真是一时一个样子,于是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女人……从一岁到一百岁,都不是男人能弄懂的。

    摇摇头,跟着走进去,侍卫问了什么要不要传膳,顾重楼点头嗯了声,顺手带上门,刚转身就看到叶惊玄凑上脸来,眯着眼睛笑得分外渗人,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步,正巧嘭的一声压在门上。

    侍卫疑惑地瞧了一眼里面,在外头喊了句:“王爷,您没事儿吧。”

    顾重楼恼火地喊了声:“没事儿,你们到外院去守着吧,本王想清静清静。”

    “清净……重楼,你想想,你有什么事儿是没告诉我的,但是我又应该知道的。”叶惊玄开始诱供,让她直接说出来,她也没那么爽快。如果顾重楼痛快地告诉她还好,要不然就“大刑”侍候……

    顾重楼kao在门上抬头望天,认真地想自己有什么事应该让她知道,又没跟她说过,想来想去想破了脑袋,他还是没有答案。于是低下头,眨着清亮的眼睛,一副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的样子:“没有吧……要不给点儿提示,你这样一说,我实在想不起什么事儿没跟你说过,我没瞒过什么啊!”

    叶惊玄嘴里欢快地哼了几句小调子,顾重楼听了倒有几分耳熟,顺着叶惊玄哼的调子,慢慢地低哼,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叶惊玄哼的是《摸鱼儿》的调子,当时叶惊玄的唱词里有一句“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他记得当时自个儿还感慨了一番,觉得这词还挺贴切的……

    “是暮雪回来了,你见过她了。”

    叶惊玄撅着嘴,不说话光看着他,然后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在控诉顾重楼,竟然还瞒了她关于当年情的旧事。

    顾重楼一看,立马接不住了,匆匆忙忙地拉着叶惊玄,生怕这丫头一个转身就跑了,这丫头可是有前科的:“别……别,你一这样,我就觉得罪大恶极,懿安娘娘还是饶过为夫吧。”

    叶惊玄侧脸哼的一声,顾重楼抢先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贴在她耳朵边上道:“惊玄,我没想过要瞒你……唉……你别抹泪啊!我……等等,我曾经想过要告诉你,好像是你说,千万别告诉你,你心眼很小,不愿意为我的过去负责!”

    叶惊玄撇开脑袋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可当时她还以为是要说那位逃跑新娘呢,哪知道这丫还藏着这么一出:“今天我看到她了,我们好相似啊,你说……你是不是拿我代替着她。!”

    顾重楼一听这话,却收起了陪着的笑,神色慎重地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她,那日京城的街头,我初见你时你就只是叶惊玄,谁也不能替代你,你也不会成为谁的替代。”

    顿了顿,顾重楼把头埋在叶惊玄发丝里,闷闷的声音传到了她耳朵里:“从来没有一个小姑娘,能听懂我的琴,会为我的琴声流泪,也从来没有人跟你一样,娇蛮又任性,可我却偏偏觉得你这样也好,那样也好。惊玄,或许曾经有人在我过去的时光里留下痕迹,但我陪同着一直走尽头的人,只有你……”

    叶惊玄忽然低低地呻吟一声,在顾重楼胸口狠狠地蹭了和下,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了,只是想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以示她很愉悦,非常非常的欢喜:“重楼,我其实没有乱想,就是想看你为我着急心慌的样子,就想听你说这些贴心的话……”

    顾重楼闻言低吼一声,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以示薄惩:“坏心眼又小心眼的丫头,你要经常这样,我迟早得被你吓出病来。”

    叶惊玄嘿嘿一笑,又想起那句“此生若背白头誓,天地神明请共诛”的问答来,眨巴着眼睛,打算听听真实反应。

    第一六九章 我心若背白头誓,天地神明请共诛

    衣不如新,人不如新这两句,总不能太突兀地说出来,得找个时机。叶惊玄于是特意换了身新衣裳,然后站在顾重楼面前晃了两圈。

    顾重楼正看着书,在灯火下抬头看了眼叶惊玄,愣是觉得叶惊玄今天有点奇怪,反正从皇后那儿回来起,就没正常过。无奈地放下书,干脆看看这丫头要玩什么把戏。

    忽然想想,觉得这日子过得是真精彩,这丫头一天一个花样儿,还能不带重样儿的。

    顾重楼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忽然就发现叶惊玄眉眼一垂,又带了几分惆怅的味道,幽幽地叹了一声儿:“唉,衣不如新,人怕也不如新吧!”

    顾重楼正在喝水,猛然听到这话,“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看着叶惊玄瞪圆了双眼:“你不是整了一天就整了这么一出吧!”

    “看来是人也不如新啊!唉……”切,今天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她不会罢休的。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呗……

    顾重楼吞了口唾沫,望着叶惊玄,琢磨着自己该说点什么才是这丫头想听到的,暮雪……不如新,这丫头敢情忘了,她自己才是新呐。算了,她爱整就陪她整了:“唉……我身上这件衣裳都穿了三年了,是娘一针一线给做的,将来就算是旧了我也还会穿它。”

    “嗯……不是标准答案!喂,你难道嫌弃我没给你做衣裳,那我可不会,在这件事上我认得清楚,我也就是个缝手帕的料!”叶惊玄略有些失望,不过这话她还是爱听的,一个男人首先得是个孝子,然后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顾重楼虽然不明白标准是啥意思,但是叶惊玄那满脸的失落,他就明白这不是她想听的:“惊玄,你能不能提示提示,答案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去……讨厌,你平时不是很能甜言i语吗!”叶惊玄轻拍了那张贴过来的脸,上面有着讨好的笑,像只乖乖的小狮子,忽然才发现,这男人竟然也有几分可爱,lou出几颗牙齿笑着,可爱得都没边儿了。

    拍拍顾重楼的脸,心说一定要生个这么可爱的儿子,也玩一回正太养成计划!

    顾重楼摸着被叶惊玄拂过的脸,继续莫名其妙着:“唉,卿心多变啊!”

    叶惊玄不由得乐了,心说看在你丫这可爱的模样份上,直接跳过第一题,咱们奔最后答案去:“君心呢?可白头如一否?”

    顾重楼长出了一口气,心说下回能不能直接点儿,弄得一惊一乍的。低头,思考……白头如一,这是所有女人的愿望吧,他的小姑娘也开始要求了。顾重楼顿时间心底,除了高兴没有别的情绪,这样的傻姑娘啊……

    正当叶惊玄以为这丫又木头了,顾重楼看着她的双眼淡淡地,轻轻地说道:“我心若背白头誓,天地神明请共诛。”

    叶惊玄长大嘴巴,看着顾重楼愣愣地压根无法反应过来,顾重楼的这句话,太具有震撼力了。现代人不会说这样的誓言,因为说了也觉得不够真,反而落了油嘴滑舌的名儿。而古代人,不会轻易说,因为敬奉神明,不敢相欺。

    “那……那个……”她也好想说点什么感人的话,可是为嘛半天半天想不出来。

    顾重楼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由得又有些好笑:“唉,没点儿反应,真够让人伤心的。”

    “妾愿与君共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忘川桥上等三年。”不是她不够坦诚,实在是诗诗词词的,她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回顾重楼。而这句话当初她初见时,就被感动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能够对另一个人说出来,并满心期待,满心欢喜。

    屋内,暖暖融融,屋外,站着一袭黄衣的唐暮雪,她本是来看顾重楼的,却没想到正巧听着顾重楼说“我心若背白头誓,天地神明请共诛”,听完了她的心里一片苦涩,或许曾经,她也有过机会,只是如今,找不回来了!

    再听得叶惊玄说那句,谁若九十七岁死,忘川桥上等三年,忽然间就明白了,这两个人之间,已经连根针都cha不进去了。叶惊玄说的那些话,她本来不全信,如今一听就听到了比那些话更让她震惊的,就再也没有了怀疑。

    也许,她当初的离开,就是为了成全这两个人,也许她也明白,自己永远说不出,谁若九十七岁死,忘川桥上等三年的话,自然就听不到顾重楼那样的誓约。

    可怜的唐暮雪姑娘,如果早来那么一点点儿,就会发现,这二位也是在各自猜着彼此的心思。失败的齐妃,本来想先拆了叶惊玄和顾重楼的恩爱劲儿,再让二人生不如死,却没想人家唐暮雪姑娘,也是个有骨气的,要不然当初不会一跑就是一年。

    这招棋,真臭……

    唐暮雪悄悄地又退到院儿外头,让守卫通报她来探访,她可是得了皇帝的旨,可以来看顾重楼的,虽然说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但她总是想亲眼看一看,这二人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样的光景。

    “平安郡主到!”

    平安郡主,叶惊玄听了瞪顾重楼一眼,扬扬洒洒地虽着歌整理被顾重楼弄乱的头发:“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娇美,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

    顾重楼心说我就两妹妹,一个嫁了,一个也留不了多久了。正想着唐暮雪就到了门外,柔柔地唤了一声:“臣女求见永徽王,懿安王妃。”

    顾重楼猛一听这声儿还真有点儿愣了,叶惊玄凑到他边上,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地道:“这声音好听吧,就跟琴弦上的滑音一样,幽幽脉脉的好不动人哟。”

    顾重楼笑说了声:“醋坛子,酸不死你!”然后才朝外面喊:“平安郡主请进来吧。”

    五年了,两人都在想,会见到一个怎么样的人,分别时,两人都才十几岁,正是年少轻狂强说愁的时候,于是轻言离别,就再也回不到相遇的地方了。

    叶惊玄在了旁愤愤地等围观,手伸在顾重楼身后,狠争地捏了他一把,却发现再使劲儿都只是徒劳,那家伙的身板还真是结实,收回手揉了揉,不满地瞪了一眼。

    顾重楼回望了一眼,宠溺地笑笑,这才看向唐暮雪。发现记忆中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如今已经是个倾城倾国的佳人了,眉眼还隐约能找到往日的样子,却已经不多了。

    唐暮雪只是看了顾重楼几眼,就低下了头,她发现时间让这个男人褪去了身上仅有的青涩后,留下的是一股天成的温润,有玉的质感,却像月更多一些,同样的脉脉清辉。眉梢眼角带着幸福的笑脸,看向身边的叶惊玄时,眼里那份纵容的笑,让她觉得叶惊玄是幸福的,而顾重楼同样是幸福的……

    “暮雪拜见王爷,王妃,给王爷、王妃请安。”

    “平安郡主请起!”顾重楼说完侧眼看着叶惊玄,意思是你好歹去扶一把呀,叶惊玄倒是看明白了,连忙起来去扶唐暮雪。这唐暮雪倒是不让她觉得讨厌,第一感觉而已。

    “平安郡主远来是客,就不论这些跪拜之礼了,坐下来喝些茶点,去去身上的寒气,这天正是冷的时候呢。”叶惊玄乱七八糟地说着,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还真有些不该怎么面对,耷拉着脑袋坐回顾重楼身边。

    顾重楼伸手在两人衣初见交叠的地方后了拍:“平安候一向可好,这些年边疆太平,平安候可是无战不欢,闷也该闷出脾气来了吧。”

    唐暮雪笑了笑,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里有些发苦:“父亲是个闲不住的,没战事的时候,就在家带着府里上是下睛,把花园改成了泥盘,天天泥盘呢。”

    “打了一辈子仗,也是该歇歇了。”顾重楼感慨了一句。

    呸,叶惊玄在心里啐了一句,总算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告吹,这两丫礼来礼去,一句话接说一句话,却连彼此心底最想问的话都给咽了下去,无非就是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可这两人,兜兜转转的绕着话,甚至不敢彼此问候一句,到了连叶惊玄都觉得这两人没意思。捂脸啊,她男人怎么就不懂呢,还是她来问问呗,她真是好人呀,好人!

    其实她心里浑不是滋味儿,可暧昧不明,不如挑明了,以后也好相见。

    唐暮雪有些惊讶地听到叶惊玄这么问她,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道:“回娘娘话,向来还好。”

    啧,俩闷瓜,还得她来,做妻子做到她这份儿上,也算千古奇闻了。侧脸看着顾重楼摇头,顾重楼发毛的看着她摇头:“这样瞧着我干什么?”

    “我去煮粥……”

    顾重楼皱眉看着叶惊玄说走就走,都弄不清这丫头做什么了:“平安郡主别太在意,惊玄就是这么个一刻钟都能变三回的。”

    叶惊玄听着翻个白眼却没转身,只听着唐暮雪用柔润的声音轻轻说道:“娘娘的性子率真不拘,臣女喜欢亲近还不及,怎么会在意。”

    唐暮雪听着顾重楼这句话,却听出了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眷恋,一刻钟都变三回,听着像是数落,但他的声音里,却是满满的欢喜。

    叶惊玄走后,两人继续沉默着偶尔说两句,今天天气很好那样没有任何建设性的话。叶惊玄端了粥来时,两人还是那样沉闷的气氛,她在心里叹气,怎么就没点儿jq呢……她这么想是不是很无良啊!

    粥其实是早就煮在灶上的,她不过去端来而已,再回看这二位,估计她现煮,也还是这场景。她实在是拜服了,她为嘛记得顾重楼挺会表达的,怎么就没话跟人家姑娘说。好嘛,她现在开始同情唐暮雪了,可怜娃……

    唐暮雪见叶惊玄进来,连忙起身,叶惊玄招呼她喝粥,她却辞了转身就走。

    叶惊玄把粥端给顾楼,问道:“怎么都不跟人家姑娘说说话,我已经做得够好了耶,让你们俩儿单独说话。”

    顾重楼喝了口粥,拿左手敲了她一把:“坏心眼的姑娘,你那点小心思,别藏着了,你的尾巴在后面摇啊摇的。”

    瞪了眼顾重楼,她往罗汉床上一坐道:“你就没想跟人姑娘叙叙旧什么的?”

    “如果给不起,就不能让人心存他念,那是不负责的。我已经有了个要负责的,唉……这一个就忙不过来了,再有就接不起了。”顾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