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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第5部分阅读

      妻定神闲 作者:rouwenwu

    读过几年书,入了王府承蒙王妃厚爱,让妙雪陪着郡主读书,直到这两年郡主入了沉思园,才到了王妃身边侍候。”妙雪字字句句说得不卑不亢,叶惊玄也听得清楚。

    叶惊玄眼皮子一低,掩着嘴就笑了,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拉了妙雪指着池上一株半开的莲花说:“妙雪,你看那株现在这样子多美,都说花开半看,酒醉微醺,这时最美了。”

    妙雪说了声:“叶小姐说得是。”便随着叶惊玄一起看花儿了。

    青波碧水上,莲有粉、白、红、绿,大朵的湖莲在阳光之下,大如碗,小如拳,星星点点洒在莲叶上头,风一起恰似小姑娘半掩着脸,露出了娇怯的笑容。

    顾至臻站在般的另一头,看着这边娇声软语,笑颜如花,一时间不由得痴了,眼神中光芒一闪,又悄悄隐去。顾至臻忽然眼睛看了眼船下泛起浪花的湖水,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掀唇角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

    船行至湖中央,顾至臻让船停了下来,这才走近了叶惊玄和妙雪:“惊玄,这里的花比起廉王府院里的如何?”

    “王府的莲池虽小,但精致、清幽,湖上的人虽多,但胜在宽广无垠,各有各的美。”叶惊玄看着在阳光之下分外明媚的荷花,心情分外好,于是说话时也不觉地露出灿烂的笑。

    “我听徽雨说你在松园里,也凿了池子,种了极稀有的佛光莲,我在宫里也不曾见过,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花才能被称作佛光。”

    叶惊玄突然在想,这个男子只要笑一次,她的形容词就少一个,这些天笑多了,她就再也找不出形容词了,时时在眼前晃的就两字——妖孽。

    “佛光莲其实也不过普通莲花,只是通体素白,花瓣边缘一圈似有若无如霞似雾的浅色,花也开得小,但是微微带了丝檀香气,大概这才是叫佛光莲的主要原因。”

    “你为什么爱莲呢?”顾至臻的话幽幽飘过来,叶惊玄就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赶紧扭过头,心想,原来这男人带着几份幽独时,更让多夺人心魄。

    顾至臻的话也让叶惊玄思索了一会儿,为什么爱莲,她总不能说因为以前母亲信佛,喜欢莲吧,要知道叶夫人向来是不喜欢花花草草的!于是叶惊玄仰起头,看了眼天空道:“于浊世独清,于芳歇而独放,没有理由不喜欢。”

    这时原本在湖上随波而摇动的船忽然一顿,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一些细微的水声又传了过来,叶惊玄见顾至臻一皱眉,就朝船下看了一眼,水面似乎很平静,可却在细微的流动,而且都是向着船下着流动。

    叶惊玄苦了脸,心说别是船要沉了,她可不会游泳,这船要是沉了,她可没罗丝那么好命。顾至臻也看了眼船下,还没来得及说主知,船竟然一声巨响竟然……就那么塌进了水里,顾至臻还来不及反应,自己也落进了水里,叶惊玄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根浮木,趴在水面上让自己不至于落进水里。

    叶惊玄心有余悸地四下找着妙雪,见妙雪被顾至臻的侍卫拉着在另一块木板边上,于是安下心来找顾至臻的影子,顾至臻轻身功夫不错,虽然落进水里但很快就起来站到了浮木上头。

    随着波澜的扩大,叶惊玄似乎和那几个人越来越远了,叶惊玄抬眼望着天,心说今天黄历上应该没写不宜出门,不宜沾水吧。正在叶惊玄胡思乱想的当口上,顾至臻踏叶沾花地过来,一把捞起叶惊玄往岸边飘。

    叶惊玄咂巴两下嘴,心说这真是最和谐环保的交通工具。

    脚还没沾上岸,一片刀光剑影扑来,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叶惊玄弄得呆在当场,所幸是顾至臻拉了她一把,她才反应了过来,立马躲到顾至臻身后头,顾至臻自然打不过那些人,只能是转身抱了叶惊玄就跑。

    后头的人也跟得紧,一个个提刀拿剑,看起来就像武打片儿。叶惊玄忽然往前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似乎有个山洞,只是后面的人跟得太紧了也没法儿躲去。

    “那边,有个山洞。”

    顾至臻向着叶惊玄指的方向看去,草叶隐隐之中果然有个山洞:“我们先向另一边转,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再跑回去,看看能不能成。”

    “好,要不你把我放下来,我也跑得很快。”

    顾至臻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能跑得过后面那些人。”

    叶惊玄看着身后那些飞奔而来的人,那简直是飞人的加强版,于是很诚实地摇头道:“我跑不过他们。”

    “那就安稳待着。”说完便加快了脚步,和后面追来的人渐渐拉开了距离,到一处草深林茂处后折返,回到了刚才她们发现山洞的那个地方。

    顾至臻这时才放下叶惊玄,两人相视一眼,叶惊玄忽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十六章 夜半三更月惊心(粉红十五加更)

    山洞不大,但容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顾至臻脱下身上的外衣拧了把水,又从怀里掏出油布包拿出火石来,四处摸索了一堆干草,用火石把火打着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叶惊玄有点晕乎,但也没想太多,围坐在火边上烤衣服,幸好天不冷,不要然今天还真是惨死了。

    叶惊玄一边烤着衣服,一边在回忆今天落水时候的事,忽然皱眉看着顾至臻道:“今天到底是些什么人?”

    “我如果说不知道,你肯定一点也不信,但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得好。”顾至臻手上的外衣干了,递给叶惊玄:“我先出去,你把身上的湿衣裳放下来吧,别着凉了。”

    叶惊玄接过衣裳也不说话,身上的湿衣裳确实难受,再看顾至臻身上也半是湿的,于是就不好意思了:“要不还是你先换了吧,我不冷。”

    “说你好强你还不认,赶紧换了吧,都在火旁边抖好久了,还嘴硬。”顾至臻撩了藤蔓背对着山洞,凉风一吹还真有几分冷,旁边四散的黑影让顾至臻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多了几分笑容。

    叶惊玄在山洞里脱衣裳,可是脱到亵衣时还是有几分犹豫,于是就冲顾至臻喊了句:“九殿下,你可不可以再等会儿进来?”

    顾至臻也不回头,只是回了一句:“没事,你好了叫我就行了。”

    叶惊玄先把亵衣脱下来,穿着外裳,然后在有火边烤那些丝带缠绕的小衣,亵衣全是丝质的,不吸水所以易湿也易干,轻飘飘的料子,加上原本就靠着体温半干了,再用火一撩没用几分钟就干了。

    叶惊玄穿上了亵衣,套上顾至臻的外裳才向外面喊道:“九殿下,你进来吧。”

    顾至臻进来的时候,叶惊玄正在烤裙子,穿着他宽大的外袍,越发显得小巧迷人,尖溜溜地下巴,乌发如墨,灿眸如星,面颊上打着火苗跳跃的光辉,整个人镀着一层温暖的光晕。这么美好的场景,一时间让顾至臻看呆了,以至于忘了迈步,就那样呆呆地站在洞口看着。

    叶惊玄半天没见人坐下来,于是抬头看着正呆在那儿的顾至臻,虽然浑身湿淋淋的,却半点不狼狈,湿发贴着脖颈,反而比平时更带了几分狂放。叶惊玄不由得承认,这个男人生下来就是来迷惑人心的,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样子,都无可挑剔,明明知道沾不得,却偏偏抗拒不了,真是妖孽啊……

    “九殿下,你坐下吧,赶紧把衣服烤干了,要是你有什么闪失,我罪过可就大了。”

    顾至臻依言坐下,在火旁半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忽然一抬头却问道:“惊玄,为什么你总让人感觉像是不愿意靠近我似的?”

    叶惊玄忍不住侧脸翻了个白眼,不是像是,而是本来就是。心里这么想,手上却抖了抖半干的裙子,换了一面继续烤,然后才说话:“九殿下是皇室子孙,我不过是个区区的寻常小女子,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想牵到任何派系的斗争里去。我一旦掺了进去,不论我愿意不愿意,姚氏必不会袖手旁观,那时候我就不再是我了。有时候人很自私,就比如我,我不愿意为了任何责任或者任何人,把自己赔进去。”

    “姚氏已经是一门三皇后了,已经贵极,只怕他们真是会这么想过,不过姚家的人永远比你想象的聪明。他们也知道自己这颗树招够了风,否则,不会容忍你们家偏安平城,而且你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你,不是吗?”顾至臻扫了叶惊玄一眼,叶惊玄却低着头看着火堆叹息着摇了摇头。

    裙子渐渐干了,叶惊玄就把裙子抓好,改烤外衣:“一门三皇后,确实是贵极了,只希望真像你说的,不要再折腾了,但凡盛极必定见衰。唉呀,我想这些做什么,反正爹、娘是不会由着他们的,大哥、二哥说,我想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凡事有他们呢,我想这么多做什么呀。”

    眉眼一转,却又是一副小女儿的样子了,方才还是成熟的语气,转眼间就变了,顾至臻摇摇头,却眯起了眼睛,眼前这个女子似乎让他有些看不透了。

    “再等会儿外头没人了我们就可以走了,天再黑些就行了,只是怕廉王和你二哥他们担心。”

    “九殿下,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叶惊玄毫无疑问是个人,而且是个在办公室里被八卦洗礼过n遍的女人。危险一去,立马就闲闲地想起了八卦来。

    “你问吧。”顾至臻一抬起头,叶惊玄又毫无意外地被秒杀了。

    “生在天家,你觉得好吗,那么多人拼死进宫做贵人,那儿到底有什么?”叶惊玄看那些八卦剧的时候,总是在想,物质的富有是不是真会带来精神的空虚。

    顾至臻讪笑一声道:“那里头有什么,惊玄也是清楚的吧!无外是荣华富贵、权利地位。至于第一个问题,我想用不着回答。”

    叶惊玄望着顾至臻不解地挠头:“为什么不用回答?”

    “你的心里不是有答案吗,我都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想要周游天下、隐居山野,想要过舒心踏实的日子。惊玄,那个地方有一切,独独没有你说的这些,所以这也是你回避我的原因之一吧。”顾至至抽出一根树枝,拨型了下火堆,火星的跳跃间如萤火一般溅出些烟火星子,稍不注意,就沾到了他的衣襟上。

    叶惊玄看着顾至臻拍掉身上的烟沫子,白色的料子上留下了洗不掉的黑印子,叶惊玄若有所思,然后又抿着嘴笑了,摇着头道:“对也不对,我没有回避你,只是再深入下去,我玩不去,也不愿意奉陪。”

    “你的脑子怎么长的,你才十四吧,怎么脑子里就有些这些想法。”

    叶惊玄抬起头来,别有他意地笑着说:“只怕九殿下十四的时候,早已经知道什么叫政治、王权了。我不过只是知道珍爱小小生命,远离政治中心。”

    珍爱生命,远离政治……顾至臻轻声念了一遍,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刀剑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顾至臻赶紧把火熄灭了,对叶惊玄说:“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记住千万不要自己走出去,这会儿外头很危险。”

    叶惊玄看他身上还半湿的衣服,于是叫了一声:“你在外面等会儿,我把衣裳给你。”

    顾至臻已经到了洞口,听到叶惊玄这么一叫,脚就跟生了根似的愣在了当场,直到叶惊玄把衣裳递到他手里,他还在发呆。半晌后,不远处隐隐的火光才唤醒了他,迅速的穿上衣裳往另一头走去。

    夜半的风虽然很凉,顾至臻脸上的笑却怎么都掩不住,灿烂得让人无法忽略。时不时停下,似乎在闻着衣裳上淡淡的香气,忽然说了一句:“此香更别花。”然后便飞身而去,在空气里留下了淡淡的香气。

    叶惊玄一个人在山洞里,幸好也不怕,乌黑一片,有些月光从外面缓缓铺洒进来,脑子里满是那些鬼怪的传说。叶惊玄小时候家住在公墓边上,早就修炼得皮糙肉厚,妖魔不侵了。

    顾至臻算来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就算是把人引开也该回来了,叶惊玄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角落里,那里有刚才铺和的干草叶子,软软香香的,有着初秋独特的味道,叶惊玄刚觉得困了,想眯上一会儿,边睡边等。

    没想到才刚闭上眼睛,顾至臻就从外面扑了进来,虽然看不见,但月光照在白衣上,还是分外清楚的,叶惊玄刚想叫一声,没想到顾至臻却是扑通一身倒在了地上。

    这下叶惊玄是真慌了神,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这家伙又一声不吭就倒下了,空气中也有一丝血腥气,叶惊玄确定顾至臻是受伤了。

    黑暗之中摸索着过去,洞口幸好有点月光,否则真是摸瞎了。叶惊玄摸了一把顾至臻的衣裳,果然是湿而粘手,不用闻就知道是血了。叶惊玄先是推了推,顾至臻一点反应也没有,叶惊玄这下真是想哭了,万一流血过多死了,那就真是冤枉死了。

    叶惊玄摸了下顾至臻的额头,似乎温度还很正常,但还是很着急,现在不烧受了伤大量失血,迟早也要出事。叶惊玄这会儿真是没了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王府去,又看不清,这人又没句话,真是让她手足无措了。

    “惊玄……没事了,他们……都走了,安全了。”顾至臻嘴里的轻语,模糊而有些微喘,但在黑夜之中却听得分外清楚。

    叶惊玄不由得鼻子一酸,泪就这样挂在了脸上,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才发现,她竟然哭了……

    “九殿下……顾至臻,你赶紧醒过来……”

    只是顾至臻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唤,依旧闭着眼睛,说着呓语似的话,一句一句,越来越不清晰,只是偶尔听到出是在叫她的名字。

    叶惊玄强忍住泪,在黑暗中摸到洞口撩起藤蔓,让月光全部照进来,然后把顾至臻身上的伤口稍稍处理了一下。然后就靠在一边看着顾至臻,生怕他会发烧,只是守到下半夜,叶惊玄还是困极了,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十七章 月光如水水如天

    半夜里,叶惊玄被一阵声音惊醒了,半睁开眼睛发现,是顾至臻在说话,连忙爬过来一看,迎着微微的月光发现,顾至臻根本没有醒,还是昏迷着的。

    “不,你们…走开……”顾至臻的声音一听就让叶惊玄觉得有疼痛感,不由得想,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沉痛的往事。要说皇子之尊,他娘又是在皇帝身边得脸的妃子,按说不该呀……

    只是细细看着,表情痛苦,满脸冷汗直流,嘴里一直嚷着一些模糊的话,叶惊玄也不是特别清楚只好做罢,回去继续躺着。

    “父皇,他们……”

    他们…他们咋了,好吧,又听清楚半句,完了顾至臻再没说话,叶惊玄打了个哈欠原本打算继续去睡,虽然她也想八卦,可是生死听不清,还不如好好睡着。

    可是刚爬回原处,顾至臻痛苦地一声低吼让叶惊玄吓了一大跳,接着她竟然听到了细细地啜泣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一般,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声音莫名地让叶惊玄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大拉不拉多小米,一旦她去上班了,小米被关在家里总是呜呜地叫唤着,叶惊玄心一酸,便又摸回到顾至臻身边,如同当初安慰小米一样,轻轻的抚触着。

    顾至臻嘴里依旧是破碎的呜咽声,叶惊玄忽然触到了顾至臻的脸,一瞬间仿佛烫着了一般迅速地收回手,手指上沾着微湿的痕迹,风一吹竟然也就干了。叶惊玄浑不自觉地喃喃道:“这难道……是眼泪?你究竟藏着些什么,白天能对人笑得如温风拂过,昏迷时却痛苦成这样儿。”

    顾至臻早晨醒来时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身旁睡着的叶惊玄,阳光柔软地照在叶惊玄身上,脸埋在袖子里,只露出一小截洁白如瓷的脖颈,一呼一吸一之间身体微微起伏,阳光就透过身上的轻纱,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顾至臻淡淡地看着,眼神却有些复杂,刚想抬手时,叶惊玄却动了,合着袖子揉了揉眼睛,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娇憨。只是脸一露出来时,吓了顾至臻一大跳,那脸上有已经干硬的血痕,还有泪痕……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烧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叶惊玄一见顾至臻看着她,还微微有些愣,但很快就缓过神来,扑到顾至臻身边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问着。

    顾至臻笑了笑只是摇头,却指着叶惊玄的脸道:“你还是赶紧去洗把脸吧,外头往右就有一眼泉水,只是你出去时要小心看一下四周,怕他们还没走远。”

    叶惊玄也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紧,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应了声就走了出去。在洞口小心看了四周,然后才顺着藤蔓小心地溜了出去。

    右边果然有一眼泉水,小小的从山壁上流下来,下头还有个脸盆大小的水池。叶惊玄蹲下身子掬水正要洗脸,却发现水里倒映着的脸上全是红黑交错的痕迹,这才想起昨天给顾至臻处理过伤口后抹了把脸上的泪。

    忽然叶惊玄也顾不得洗脸了,先捂了脸一脸的懊恼,这副模样跟鬼有什么两样,亏得刚才顾至臻还能笑着和她说话。叶惊玄捧着泉水细细地把脸洗干净,幸好平日里她也不爱擦粉描妆,要不然今天这脸上怕是像打翻了颜料盒子一样,精彩极了。

    叶惊玄见旁边有大片的叶子,于是想着顾至臻流了那么多血,可能要补充些水份,就摘了两片大叶子卷合在一起,从山壁上接了水小心翼翼地捧回山洞里。

    “你渴不渴,我盛了水给你喝。”刚才她洗脸后喝了一小口,这水甘甜而清润,比起超市里卖的矿泉水不知要好上多少。

    顾至臻也是真渴了,于是强撑着身子起来要喝水,也许真是血流得太多了,半天都使不上劲。叶惊玄连忙把水用一只手小心拿着,然后蹲下来用力一只手把顾至臻扶起来,就这样两人一起使劲才好不容易让顾至臻坐起来。

    叶惊玄捧着水凑到顾至臻嘴边儿,顾至臻却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却勾着妖灿地笑道:“惊玄,你这样子就像是从云霞里走来的仙子,捧着甘露,睁着一双像泉水一样的眼睛溜溜地看着我,别说是甘露,现在就是毒药我也甘愿一口饮尽。”

    这话飘过,有点冷嗖嗖的感觉啊……叶惊玄看了自己身上一眼,衣裳上早沾了血痕,哪还仙子,还从云霞里走来的,不像个疯女人就上天保佑了,想到这些也就没好气地横了顾至臻一眼道:“你要这么说,天上的仙子可不干了,那有这么脏的仙子。你还真是有精神,还得空想这些,赶紧想想怎么从这儿回去。”

    “他们昨天知道我没回去,今天就会来找,再加上你也一齐不见了,他们肯定是找疯了。放心吧,不久应该会有人循着过来找我们。”顾至臻喝了满肚子水后,稍稍移动了一下,懒慵地靠着布满了厚厚干苔藓石头。

    叶惊玄看了眼,只觉得这男人眼睛一眯,满足的就像一只猫儿一样,舒展着腿脚,随时欢迎人去抚摸、调戏……叶惊玄忽然惊觉,她竟然想到了调戏这个词,于是她再一次确定顾至臻就是个披了华丽人皮的妖孽。

    头顶上的太阳已经到了正中间,显示着已经正午了,可是这时候竟然还没有人找来,这让叶惊玄很担心,她们不至于还要在这里再过上一夜吧。

    “对了,你饿不饿,我刚才在泉眼边上好像看到西瓜地了,瓜已经出完了,这会儿也早过了卖西瓜的时节,应该还留着下苗瓜,我去看看有没有。”得幸,她虽然没在乡下住过,西瓜叶儿还是见过的。

    说干就干,也不等顾至臻说什么,又溜了出去,泉眼边上果然有很大一片西瓜田,只是像被秋风扫过一样。叶惊玄找了好久才找着一个能吃的西瓜,拍了拍像是熟了的样子,叶惊玄才小心地摘了,四下一瞧发现很安全,就笑眯眯地赶紧回山洞里去了。

    顾至臻出门游湖没带剑,匕首还是有一把,拿来切西瓜再合适不过,叶惊玄切开后习惯性地把皮儿去了,一块块整齐地码放在刚才用来盛水的叶子上,然后拖到顾至臻身边:“吃西瓜吧,我刚才尝了一口,脆生生的还很甜呢。”

    顾至臻先是看着叶惊玄,才看着她手里拿的西瓜,深碧的叶子,沙红的西瓜,玉手如指,不由得有几分心荡神驰的样子,过了会儿才伸手拿了片西瓜:“你这方法倒不错,瓜皮被去了,光吃就成,要是没籽就更好了。”

    “没籽……”不小心吃了几颗西瓜籽下去的叶惊玄也这么想,这会儿真是怀念以前的无籽瓜,吃起来多痛快啊。不过无籽瓜没这甜味,也不沙口,还是这个味道好。

    两人一块把那不大不小的西瓜全吃光了,叶惊玄摸着有些圆的肚子,就因为贪这口清甜,不知觉地竟然多吃了几块,就吃撑了。

    “西瓜有这么好吃吗,看你吃得满身的西瓜浆子。”

    顾至臻递了帕子给她,帕子角上还沾了些血迹,叶惊玄接了过来这才想起来要问顾至臻:“你的伤没事吧,昨天到底怎么了,你一身血回来,我还当你……”

    顾至臻靠在石头上,迎着阳光露出温柔地笑:“当我死了…没把你安全送回去,我怎么放心得下。”

    只是这样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莫名地却在叶惊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这会儿她才觉得这个男人话虽然不少,却总爱扯些有的没有的。而且总是把做的事件件深藏,不让人看明白,忽然转念一想这也能算恩吧,藏起来做什么?难道是古代雷锋,做了好事还不让人留个好……

    忽然间把顾至臻和雷锋连了起来,叶惊玄再一看顾至臻就再也忍不住笑了,掩着嘴笑得脸颊通红:“九……咦,这是什么?”

    顾至臻靠着的石头不远处,挂着一串串的红色果实,马上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立刻扑过去摘了一颗就往嘴里送,顾至臻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叶惊玄还咂巴两下嘴,吃得高兴极了:“咦,酸酸甜甜的,像山楂一样,汁多肉厚,还软绵绵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顾至臻这话听来有几分无奈。

    叶惊玄惊然一问:“不知道,难道不能吃吗?”

    “丹砂果,吃倒是能吃,只是吃了……”顾至臻这会儿望过来的目光,让叶惊玄觉得心惊肉跳,接着听他说道:“吃了会浑身发烫,气血翻涌……”

    顾至臻大概在想用什么词说出来较恰当,叶惊玄却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因为她听了这几个词,想到了一个很不恰当的东西,那就是……蝽药。

    “究竟是什么东西呀,你赶紧说清楚啊……吃了不要紧吧,不会死人吧。”

    顾至臻这会儿倒不急了,老神在在地说:“你这会儿急了,刚才还往嘴里急匆匆地送。”

    “我……你赶紧说,赶紧……”叶惊玄都急死了,顾至臻竟然越发的平静。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十八章 淡淡温情脉脉生(推荐两百加更)

    “丹砂果,气血潘涌之后,会浑身红艳如朱,却感觉冷若冰雪,果色朱红但性状极阴寒,原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在……”顾至臻话还没说完,就见叶惊玄在一边用力拍胸口,仿佛是什么事放下心来了。

    叶惊玄长出了一口大气,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至于冷如冰雪,叶惊玄目前还来不及放在心上:“对了,要不要帮你看看伤口,昨天晚上随便包的,也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顾至臻见叶惊玄趴过来就掀衣服,完全忘了原本要出口的话:“伤在胸口,叶姑娘,你是大家闺秀,还是我自己来处理吧。”

    叶惊玄忽然才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虽然这个时代不避讳男女见面,但肌肤之亲可是天大的事,还是让顾至臻自己动手为妙。关键是顾至臻半敞开的胸口上,骨肉丰匀、结实有劲的感觉,现在就让叶惊玄浮想连翩了,待会儿摸上去……

    叶惊玄面一红,不敢再往下去想,再想就不是脸红了,该要留鼻血了。打住,叶惊玄越来越发现,她不能和顾至臻待一块,总会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叶惊玄见顾至臻从身上拿出药来,又看着她,很自觉地遐想了一下就赶紧闪到外面去了。山洞外面微风隐隐,不由得想起课本上那句: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放眼望去,只见深及人高的芦苇丛中,一片波光共秋色,天空一派碧蓝如洗,幽深的潭水倒映着远处的山,烟黛似染,竟然有说不出的美丽。

    忽然洞里头的一声痛呼声惊醒了正在沉醉的叶惊玄,连忙回头到洞里去,只是刚一进洞就被一片白花花的胸膛给扎了眼睛。衣襟半开,露出受了伤的胸口,肌肤上还沾着干了的血迹,这场景妖冶地能让再纯洁的人也产生无限遐想,何况……叶惊玄从来不敢自认纯洁,实践的勇气自然没有,围观的勇气那是大大的有。

    最终还是低闷的痛呼声把叶惊玄拉了回来,迅速把稍微有点呆的脸收回来,面色如常地蹲到顾至臻身边问道:“九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你现在受伤了,咱们也不要讲究那些,要知道死伤事大……”

    顾至臻似乎是很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点头道:“也好,那就委屈叶姑娘了。”

    其实顾至臻的伤口虽然很大,但大都已经干了,需要上药的地方,顾至臻也已经擦了一些绿绿的药膏,叶惊玄只需要稍微把伤口旁边的血迹擦净就行了。撕了一片衣袖,去外头沾了水,顾至臻可能还是不太好意思,还是自己接过了去,只是让叶惊玄把脏的布拿去洗。

    其实叶惊玄也就是个贼心不大,贼胆更是没有的家伙,要让她在顾至臻白花花的胸口上“摸”来“摸”去,她实在过不去自己这坎。

    在水边洗涮着,不由得笑着讥讽了自己一句:“原来当了几年的世家小姐,我还像他们说的那样,外表传统,内心荡漾,想法大把,手段缺缺……”

    这原本是同学兼同事的女友给她的评价,现在想想真是很强大、很贴切……

    转眼到了中午,伤口处理干净的顾至臻又靠在石壁上睡着了,叶惊玄本来在一边胡思乱想,可压不住一会儿就肚子饿了,于是朝着顾至臻看了一眼,迅速扭回头低啐了句:“妖孽……”然后转身就溜出洞口,打算去找点吃的。

    走到后头不远处的山道儿上,那边有片小林子,也正是他们折来折去的那个林子,有不小野果成熟了。这会看了野果,叶惊玄可就洋洋得意了,只听得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我虽说是五谷不分,菜蔬不识,但挡不住我是驴友,野果、野菜……”

    忽然停下来,前头一大丛结了果子枝子,叶惊玄揪了颗桔黄的野果子往嘴里送,一尝就眯着眼睛笑了:“金樱子,就是肉太少了,全是籽儿,再找找吧!”

    再往前走走,一颗高大的树上结着一些小果子,树是小叶扇形,著名的白果,叶惊玄站在树下看了很久,比了比自己又比了比树,喃喃道:“原来古代的白果生得这么高,猴子才摘得到吧。”

    继续放弃,虽然银杏果确实很好吃,摘不到也只能闪过。幸好这林子虽然不大,野果子还真是不少,几颗银杏树后头长着颗桑树,结着厚实的桑葚,深紫红色看起来就诱人得很。总算是找到颗又摘得到,又好吃的果子了。

    叶惊玄把裙摆揪起来,系在腰间,四周看了看没人,然后就爬到了桑树上,桑树的枝比较细但还算结实,树也不高上去的时候容易,下来的时候也往下一跳就成。

    叶惊玄一边唱着歌一边欢快的摘着野果子,心里赞叹这个时代真是好,野味满山跑,野果吃到饱。采完桑葚后叶惊玄又瞄到不处有一株香榧树和几株像是枸杞的树,野香榧叶惊玄倒是看过吃过,但是枸杞……她只吃过干的,也不敢多摘,挑大颗饱满圆润的往裙摆里一放,带着几分丰收的喜悦,一路哼着小调开回山洞里。

    再细听她唱的调子,不是别的正是:“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叶惊玄回到山洞里,顾至臻还在睡,叶惊玄现在对顾至臻的美貌完全采取忽略的态度,虽然偶尔还会忍不住拿眼去看,但基本上已经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了。

    叶惊玄刚想把果子把嘴里送,又想起来还没洗,拍拍胸口兜着一裙摆果子一路小跑着出去,却没发现一直躺着的顾至臻嘴角怎么遮都遮掩不了的笑。顾至臻睁开眼摇摇头,其实他在叶惊玄回来的时候就醒了,只是看叶惊玄半掀着裙子,只好继续装睡。

    叶惊玄浑然不知的在泉水边欢快地洗着果子,一边洗一边尝,洗完了拿旁边的叶子一包,乐颠颠地往山洞里跑。

    叶惊玄以为顾至臻没醒,在一边很欢乐地吃,没想到还没吃多少顾至臻就睁着如烟带水一样的眼睛看着她,叶惊玄收到顾至臻的目光差点没噎死,狠拍了自己胸口一巴掌才把喉咙里的枸杞给咽下去:“九殿下,你饿不饿,我刚才出去采了些野果子,也要你也来吃点儿……嗯,如果不嫌弃的话。”

    顾至臻看着捧着水果站在他面前,睁着水灵灵眼睛望着他,心不由得一阵激荡:“好,正好我也饿了,某个小姑娘又在旁边吃得浑然忘我,就更饿了。”

    叶惊玄在旁边正用石头砸着香榧,话说半干不湿的香榧还真是难搞定,叶惊玄砸了半天才砸开一颗,往嘴里一送,只觉得香榧比什么都扛饿,到底是高蛋白的东西,又和所有干果类果实一样有少许油在里头,吃下去立马见就不那么饿了。

    于是继续努力抡着石块,把剩下的二、三十多个香榧全砸开了,递了大半给顾至臻,顾至稍带怀疑的吃了第一颗,然后就和叶惊玄一样吃得很欢快了。

    两人终于又顺利地解决了一顿,顾至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口道:“等过了明天没人找来,我们就看着回去吧,老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对了,你过来吧,趁着我现在有点力气,把的朱砂果的药性给冲开,省得一会儿你难受。”

    叶惊玄正吃完桑葚舔了舔手指上沾的甜汁儿,猛得被顾至臻一看,连忙把手藏到身后去:“那个……好,不过你不要紧吧,可以吗?”

    “没事,你坐过来吧。”

    叶惊玄也不多推辞,这会儿也不是推辞的时候,于是乖乖地坐到顾至臻身边,顾至臻把手贴在叶惊玄的后背心,一阵阵热流如水一般漫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懒洋洋地舒服极了。

    过了不久,听得身后一声:“好了。”那双温暖的手就离开了自己的后背,叶惊玄原本想回头跟顾至臻道声谢,可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顾至臻那张更加苍白的脸,正滴着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叶惊玄瞠目结舌地问:“你……为什么。”

    顾至臻只是靠在石头上,声音如同羽毛一般轻微:“是我带你出来的,就该护你周全,惊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你周全。”

    叶惊玄呆呆地望着,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谁宁可以自己为代价来顾她周全,这一回,她真的是生生被感动到了心里眼里:“你其实,不必这样,真的不必。”

    “我羡慕你的哥哥们,你总是能放任自己在他们面前哭、闹、耍性子,而对我却总是笑得淡而有礼。”顾至臻这时脸上带着些落寞,让人看了好不难受。

    叶惊玄怔道:“那个……我只是不想牵扯太多,我这个人挺懒的,不想纠缠进去,那里头水太深了。”

    “你是说皇宫,还是说政治,还是说我?”

    “都有,对于我来说也都一样,你是皇子,这是既定的事实。”

    顾至臻挑着眼睛望向洞口外,怅然地长出一口气道:“若让我选择,也未必愿意生在帝王家,惊玄,这真的不是我的选择。”

    叶惊玄见顾至臻皱眉叹气,莫名地心就跟着一紧连忙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如果远离开这里,这……还是问题吗?”

    叶惊玄摇摇头,这一刻心就那么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微敞开门装了些什么进去……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十九章 路尽处柳暗花明(收藏两百加更)

    天晚的时候,叶惊玄和顾至臻吃了些中午剩下的野果,叶惊玄瞧着顾至臻脸色稍微好点了,就稍安心了些。只是顾至臻的伤还是不容乐观,叶惊玄不由得埋怨那些官兵,平时没事四处乱晃,到用的时候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了…虽然这里比较偏了些。

    月色一点点爬上来,顾至臻打着了火,叶惊玄便把柴火堆烧着了,顾至臻在一旁似有些惊奇地道:“洞里有些地方很潮湿,惊玄却避开了潮湿的石头,在干燥的地方搭柴火,真让人没想到你一个衣来伸手的小姑娘,竟然还会搭柴火堆。”

    “那当然,我以前……经常和哥哥们去山上玩,烤野味呀,哥哥们收拾野味的时候,我就烧火,熟能生巧嘛。”关于在潮湿的石头上烧火会炸的事情,叶惊玄深有体会,大石头没炸过但炸过小石子的她,深有体会,当然不会再范这样低级的错误。

    “惊玄,你看,今夜的月色真好。”顾至臻双唇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洞口晚风吹过,拂起衣裳的波澜,在月色和火光的相互交映中,柔暖的声音如各色光辉一般柔暖。

    叶惊玄不用抬头都知道,眼前一定是一幅风华缭乱的画面,但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顾至臻的眉眼,永远说不上是天下间至出色的,但言行举止间却总让人忘了呼吸。

    那白衣胜雪时出尘的男子,如今沾着草屑子,带着些血痕却依然如同谪仙人一般,这样的男子是为洁白如雪四个字而生的,处处透着清净出尘。

    “是啊,月色真好。”叶惊玄在心里加了句,人比月色还要更好……

    忽然顾至臻不知道揪了片什么草叶子,放到嘴边吹出了清远如笛的调子,叶惊玄圆睁着双眼没想到顾至臻还会这出。只一根青黄的草叶子,两端各缠在手指上,吹出来的声音竟然能清晰地听到五个音阶,虽然只有五个音阶,但听起来却更加的古韵幽长,婉转吟哦之间曼妙清绝。

    “都说七弦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没想到这五音听来却是这么绵绵不尽,幽婉清曼,比起七音来毫不逊色。”听到这小调子,叶惊玄不由得感慨一番,伟大的古代人啊,在这样的时代里,真不知道那些音乐匠人怎么把音划分清楚。

    《新法密率》是明代音律学家朱载堉所著,但在这之前,中国古代所有的乐器,都无一例外的完全符合这一定律。在没有标尺,没有计算公式,没有机床、钻头的时代里,竟然靠着最原始的方法,造出了让人惊艳绝伦的乐器。

    一曲完毕,顾至臻松开手,手里的草叶重新舒展开,依旧鲜活如初:“小时候跟一个南方的宫女学的,别的兄弟都不喜欢,独独七哥最喜欢听我吹草叶子。你还没见过七哥吧,音痴子一个,擅抚七弦古琴,一张九曲流水琴在他手下一抚出来,可以惊天地泣鬼神。”

    七哥,叶惊玄这也才想起来,她貌似就知道顾至臻,要是今天不说起,她还就当顾家就这么一个皇子呐。

    “我只听人说过太子和十皇子,平城那地方,到底是小了些?”

    顾至臻浅淡一笑,眼灿如星地望着叶惊玄道:“十皇弟是嫡子,皇后娘娘所出,你是姚氏一脉,自然听过。至于我们这些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