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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锦(完结)第55部分阅读

      妻锦(完结) 作者:rouwenwu

    完放了茶盏起身,秦霞也跟着站了起来,心中疑云簇团,脸上却热情道:“想来是天气渐暖,弟妹便犯起春困了。”

    如锦浅笑,直视了前方道:“我想也是。”说着掩手打了个哈欠,看似颇为随意,歪着头望着秦霞,语调笑意道:“不成不成,我得回院子午睡去。”

    秦霞不好留她,只亲自将如锦送出了流云轩。见着如锦和她的几个婢子远去的身影,秦霞收了缓和的面色,转身就回了屋子。

    阿萝跟着进屋,见着自家主子面色沉重,不解道:“奶奶,怎么了?”

    秦霞侧看了眼前的侍婢一眼,脸上凝重未减半分,叹气道:“想来我不该这般大意,将你带在身边。”

    阿萝脸上闪过惊慌,唤道:“奶奶……”

    秦霞摸了摸额头,只低低道:“她怕是认出了你。”口中尽是无奈。

    阿萝听了,面色也是一怔。

    如锦回了流雨轩,并没有回卧室上榻,只将白英唤了进来。望着眼前的亲信,开口道:“白英,你素来会交际,想来个院子里都有些认识的人了吧?”

    白英被这么一问,面色憨笑地摸了摸后脑勺,低头不安道:“奶奶是不是嫌奴婢疏于职守了?”

    见她有些紧张,如锦就摇头,安抚道:“你便就是这样的性子,我责怪你做什么?眼下我就是有些事,还想你去帮我打听打听。”

    白英见如锦一脸缓色,望了眼旁边的白芍就道:“奶奶怎么不让白芍姐姐去?”

    “她没你会同人交往。”

    白英一脸受宠若惊,敢情儿自己往各个院子多跑跑也是有好处的。腰杆往前挺了挺,望着如锦就郑重道:“奶奶请吩咐。”

    如锦见她这模样,笑了笑,“今也见着大奶屋子里的那个侍婢了吧?”

    流云轩有不少婢女,屋子里亦站了好几个,白英犹豫着不确定地道:“奶奶可是说那个叫阿萝的?”

    如锦点头,低低道:“我总觉得她有些面熟,你帮我查查她是什么时候进的府,从前又是哪的人。”

    白英不知自家主子如何就对那样一个丫头的事上了心,可主子吩咐,她也不敢松懈,忙点头应道:“是,奴婢明白了。”

    “别惊动任何人。”

    对于如锦的叮嘱,白英自然再三保证。

    见着白芍出去,如锦这才身子往后一仰。旁边的白芍一直仅仅地站着,从来她都是恪守本分,对于主子做的事情,纵然满心不解,也不会插嘴一句。

    呆在屋子里,有些百无聊赖,如锦脑海中不禁就浮现出唐子默温柔的面容。

    想起他,如锦心中到底甜蜜的很,没有想到,他能对自己如此宽容。这般想着,便想为他做些什么。让白芍将巧儿唤了过来,询问了一番唐子默平日里衣着袍子尺寸、颜色,又亲自去隔壁的小库房选了段玄纹云竹的淡紫杭绸,打算为他亲手做件袍子。

    屋内安静,只有剪子在绸缎上剪过的声音。只是布匹才方裁好,就见郑妈妈自外面而来,进了屋就对如锦道:“奶奶,平易王府来府上报丧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要节制

    第二百二十六章 要节制

    如锦整个身子如触电般定住,剪子自手中滑落,碰着桌脚又掉到地上。险险地落于如锦的脚边,旁边白芍忙拉了拉自家主子的胳膊,口中慌张道:“奶奶小心。”

    如锦这才往后一步,面色凝重地望着脚边尖利的剪子。滞了一会,又抬起头,望着郑妈妈即道:“平易王府……报丧,是谁?”

    郑妈妈不知如锦怎么突然就变了色,估摸着紧张是因为陈少夫人的关系,忙回道:“奶奶,是平易王府的老夫人。”

    陈老夫人?

    是外祖母。

    自己前几日还思量着要去趟平易王府见见她,怎么突然就没了?抬起眼眸,如锦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又带着几分微弱的期待,“当真是陈老夫人?”

    郑妈妈颔首,徐徐道:“来人是这么说的。听说陈老夫人前阵子身子就一直不舒服,眼下却没想到会那么快就去了。”

    如锦脑中一片空白,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眼角透着皱纹一脸笑意唤自己“槿丫头”的面孔。记得第一次来燕京时,她抓了自己的手泣着道自己柳州生母命薄,她给自己安排女先生,给自己寻绣娘,将自己同陈府内嫡亲的姑娘一般疼爱、栽培。

    如锦一直觉得,陈老夫人是真心关爱自己的。便是经历了前世洞房内的事,她没有出面,但如锦心中还抱着一份侥幸,想着她也是被瞒着的。

    可现在,还不等见着她,她便这样去了。重生后没能见她一面,实属遗憾。如锦沉眸,她记得陈老夫人的身子一向硬朗,如何就突然病逝了?心头闪过一丝不解,沉重的心境让她不想说话。

    “奶奶、奶奶?”

    被白芍推了推,如锦回了神没等她说话,就先对郑妈妈问道:“陈府的人在哪?”

    “大夫人在前堂招待了来人。”

    如锦敛了敛身上的衣裳,抬脚就往外去。白芍望着满地的碎布,又不明自家主子是怎么了,望着郑妈妈,见她挥手让自己跟去。抬脚往外,却见如锦已经出了院子。

    一直往前,也不顾路上那些个请安的仆人,如锦穿了内院的垂花门,步子刚顿下,就见着外面朝西游廊下唐夫人同秦霞结伴往自己处走来。如锦忙掩了掩情绪,又正了正衣饰,心知陈府的人已经离开,心里突然一阵失落。

    该知道的也知道了,眼下心中纠结,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对于平易王府的人,如锦并没有之前见到时般的感慨的心境。

    唐夫人和秦霞说着话走到廊尾,正遇着站得笔挺的如锦,秦霞率先上前唤了声“二弟妹”。如锦面容淡淡的,开口回了礼,目光就落在余氏身上。

    唐夫人见着二媳妇,不解地侧眼问道:“是锦儿啊,你怎么在这?”

    如锦压下心头的那股难受,平静道:“儿媳、儿媳听说陈家的人来报丧了。”

    唐夫人“嗯”了一声,随意说道:“是平易王府的老夫人去世了,等过会,我便和你大嫂前去吊唁。”说完继续往前,转过了垂花门。

    如锦跟在身后,犹豫着终是唤住了余氏,“母亲,儿媳用不用一起去?”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她能不能一起去?但为防她们多想,就只好换了言辞。

    这话刚落,才往前走了几步的唐夫人就转过身,狐疑的目光投在如锦身上。沉了沉眸子,似是很好奇这新媳妇怎么会对陈家的事如此上心,“不必,你还是新妇,灵堂等地,去了会冲了你身上的喜气。”

    这便是不可了……如锦眼神一暗。

    却被总盯着如锦脸色观察的秦霞逮了个正着。

    “这会儿天气正热,回屋子呆着去吧。若是闲来无事,就睡个午觉。还有,前几日我交代你的话,也要记在心上,子默年纪轻,难免无度。你们是夫妻,日子还长着,有的时候他没个理智,但你做妻子的就要劝着点。”

    如锦心中一个疙瘩,想起前几日余氏同自己说的话。那回子默喝醉了,她找自己过去谈话,本只是说在外要劝着丈夫喝酒之类的言辞。但她眼尖,发现了自己脖颈间的红印,也就瞬间她沉下了脸。明说暗道的告诫自己说不能让子默终日沉在女色之中,其实言下之意就是让自己莫误了他今后的前程。

    那一日,如锦因之前唐子默不明不白的举动而感到委屈,听了余氏的话,心中又觉得憋屈。可脖间的痕迹,又不容她辩解。越听越生气,等到和后来回了流雨轩,就只好一股脑闷在隔间里,不想出去。

    如锦算是真正认清了唐夫人的面目,早前自己没嫁过来的时候一口一声赞赏,笑脸不减,直说谁娶了自己做媳妇都是福。但等自己真的成了她的儿媳妇,却总是冷冷淡淡,连对个秦霞都比对自己好。

    想起秦霞,如锦抬眸望过去,却正对上她投来的探究目光,面色一怔。对方转开头,见她笑了笑道:“二弟妹心地可真善良,陈老夫人去世,你都如此伤心。对了、弟妹,你没见过陈老夫人吧?”

    本就脸色有些深沉的唐夫人目光骤然缩紧,眉间皱起,“二媳妇是怎么了,大冷的天,听着丧失,就突然跑了来?”

    如锦面上闪过尴尬,讪讪道:“我只是听着,以为我大姐府上出了大事,所以才出来的。”语气有些没精打采,然此刻却真的掩藏不了。

    察觉出那两道目光还留在自己身上,如锦到底不是从前那般莽撞的人了,心知沉默会让她二人徒增怀疑。伸手就打了个哈欠,面色困倦地望着唐夫人,低头开口唤了声“母亲”。

    秦霞心中疑云更浓。

    唐夫人想了想,道:“你最近身子总是犯倦?”

    其实这几日已经好多了,除了偶尔有些恹恹,人却是清明得很。不过现下,如锦想为自己失意的倦容寻个借口,故而毫不犹豫地点头就道:“是啊。”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唐夫人眼色更沉,劝诫般道:“白日里没精神,晚上也不知早些歇着。你们小两口要节制些,莫要伤了身子,改明儿我得同子默说说。”

    唐夫人这话说得直接,如锦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双颊绯红,忙低下了头。

    那旁秦霞轻笑出声,故意含笑道:“母亲可别这么说,二弟和二弟妹新婚燕尔,这是难免的。”

    唐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去。

    如锦无奈地跟在后面,这怎么就被误会了呢?

    许是被唐夫人的那番话给窘的,早前因为陈老夫人逝去而沉重的心思稍稍平缓了几分。复回到流雨轩,如锦也没了先前做衣袍的心情,手撑着脑袋趴在案几上,愁眉不展。

    真的不能去送她最后一程吗?

    新嫁娘的身份,唐府的人想来是不会愿意自己过去的。要不,同唐子默说说?如锦摇摇头,又立马就否定了这个念头,陈家是个敏感的话题,她可不想因为它而再次影响夫妻间的关系。

    待到夜晚,自苑源楼回来之后,唐子默没有去书房,跟着如锦就直接回了屋子。在婢子们的服侍下,二人均换上白色松陵棉缎做的寝衣。时辰尚早,二人就蜷着坐在外面的暖炕上。

    案几上摆着温热的清茶,唐子默凝望着妻子,热气围绕下,她细长的柳眉似是飘在云间一般,让他看不真切。此时嘴角抿紧抿,眼角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唐子默伸手过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不解地就问道:“锦儿,今儿个是怎么了?”

    如锦整日的心情就不怎么好,早前怀疑秦霞加害自己,等到后来传来陈老夫人的报丧,最后又被唐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教,什么节制等言辞。手被他握在手心搓揉着,如锦倏然双耳便是一红,抬头睨了他一眼,吱唔道:“我、我……”

    “你怎么了?”唐子默凑近几分,音中带着几分魅惑的意味。

    如锦不防唐子默凑那么近,左手自盖在膝上的薄毯上伸出,端起案几上的茶杯,连喝了两口接着又抿了抿嘴唇,一脸不知该如何地望着对方。唐子默见如锦的双唇此时因为茶水而更显红润,心中徒然一动,内心闪过一个念头:凑上去。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那么做,理智告诉他,今日的妻子有心事。“方才晚膳的时候,就见你心不在焉的,到底是怎么了,嗯?”说完想了想,唐子默又道:“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没有。”谈起这个,如锦就想着了一事,望着唐子默说道:“对了,那香,可查出什么问题了没?”

    唐子默面色严肃了几分,摇摇头回道:“还没。”说着轻轻拍了拍如锦的手,安慰道:“你莫担心,很快就会知晓的。”

    如锦面色未有松懈,只道:“我想着,会不会同大嫂有关。”

    唐子默皱眉,见妻子一点都不似是在开玩笑,即道:“怎么这么说?”心底很难接受要害自己妻子的人,会是大哥的妻子。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非一般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 非一般人

    如锦将今日在流云轩的发现和自己的猜测一一都详细告诉了唐子默。后者听完,脸上也尽是怀疑,松了妻子的手,开口就问道:“那是什么茶?”

    “似是唤作茗味茶,早前我每回去那的时候,大嫂都用它来招待我的。”

    “茶……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在饮食上动手脚,着实也太过大意了。”唐子默眉头皱紧,似是对于如锦口中秦霞的行为很是不解。

    如锦见他不信,心中到底沉了几分。上一回同他谈话的时候,他还对自己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连自己的娘家大嫂都怀疑了,可如今牵扯的是唐家人,他就不愿意质疑?

    不知怎么,心底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唐子默不见妻子说话,侧头看过去,只见此时的她低着眉,嘴角抿紧,透着几分倔强。早前眉间那股淡淡的忧愁此时更甚,烛光下,她绫白寝衣包裹住的身子更显单薄。就这样蜷在那里,双手搁在胸前,偶尔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挪了挪。

    “是不是冷?早知道就不该由得丫鬟们将暖炉给撤下。”

    突然听到这话,如锦攥紧毯子的手松了松,抬头讪讪地看了眼唐子默,轻回道:“也不是很冷。”这话刚落,鼻子一痒,身子凑前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如锦面露窘迫,拿着帕子擦了擦鼻子,抬头难堪地望眼唐子默,却见他已然起了身,几步走至自己身旁。不过须臾,只觉得温热的身子靠近自己。

    唐子默坐在旁边,半搂住如锦,伸手摸了摸她的手,顿时吓了一跳,面色凝重道:“怎么这么凉?”说着将毯子拿起,就罩在如锦上身,口中自责道:“我不该拉着你陪我在这坐着,咱们到床上去。”

    如锦刚觉得下半身离了毯子一凉,还不待开口的时候,就被唐子默拦腰抱起。如锦惊呼一声,双手忙勾住唐子默的脖子,斜眼望去,只看到他坚毅的下巴。发觉唐子默目光往下,又急忙低下头,却不想撞上了他健壮的胸膛。

    头顶上传来轻轻的笑声,如锦将头埋得更低。

    自外间的炕上走到内室的沉香木床,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唐子默嘴角扬起,一手随意地撩了帘帐,屈身往前就将如锦放在柔软的床褥上。本平铺地整整齐齐绣着大片喜字的被子因为重力凹了下去,唐子默坐在床沿,按住欲要起身的如锦,侧向床尾便要脱如锦的绣鞋。

    如锦忙一个激灵就坐起,面如绯红地望着唐子默,吱唔道:“我、我自己来。”

    唐子默笑了笑,没有坚持,双脚随意蹬了蹬,那带着薄棉的青布居室鞋就离了脚。一个利索的动作,人就与如锦并排了躺下。

    大床里果真暖和不少,如锦将自己的鞋子脱了,转而面色有些踌躇、为难。因她在里面的位置,想要将鞋子放在外面的踏板上,必须得经过唐子默。

    唐子默的双手枕在脑后,平躺着一动不动,脸色悠哉,丝毫没有起身要让她的意向。

    如锦睨了唐子默好几眼,都不见他有反应,半坐在那里,手中拿着绣花鞋,觉得自己的模样甚是搞笑。心中暗自埋怨,明明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人,眼下会看不出自己窘态?

    没有法子,如锦只好先目测着唐子默的身宽,然后一手撑在他的外侧,另一手拿了鞋子上半身弯过去。

    唐子默只觉得女子温软的身子贴着自己的胸膛,眼神眯紧,目光便落在如锦因为弯曲而翘起的翘臀。不由想起新婚之夜妻子柔软的身子,细腻的肌肤,唐子默当下忍不住就伸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

    如锦哪里看到自己现在的那副尴尬的姿态,头都快凑到了床下,原用发带挽起的几缕青丝荡下。想将鞋子整齐地放在唐子默鞋子的旁边,本就很费力地在一点点努力往前,却不防身上浑然就多了一只手。心速一快,许是因为慌乱,又似是被吓着的,手中鞋子一丢,就扭着身子往后缩去。

    唐子默的手被迫顿在空中,另一只手还枕在脑后,见着妻子又羞又慌的目光,温柔一笑,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

    如锦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边,随后就规矩地贴紧内侧的床壁。

    一时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方才说到哪了?”唐子默嘴边说着,动作也不停,停在空中的手拉了如锦往下,“方才不是很冷吗,还不快躺下?”

    如锦的手搁在膝盖处,“我、我不冷了。”

    “可是我冷。”

    戏谑的声音,但如锦转头的时候,却又见着他认真的面色。不得已,只好掀了被角钻进去。一入被窝,就被唐子默伸手捞了过去,如锦动了动身子,耳边听得他的声音,复杂的语调,“锦儿,我们是夫妻。”

    对,他们是夫妻。有些事,是他为人夫的权力,亦是她做妻子的义务。

    似是察觉到了唐子默想做什么,如锦强让自己放松起来。他什么都顾着自己感受,便是和陈浩宁的那件事,自己不能给答案,他也没有再问。许是心头对唐子默多了愧疚,如锦本搁在胸前的手放下,顺从地让唐子默揽在怀里。

    唐子默发觉妻子的安静,又凑近了几分,一边揽着她的腰,一边望着她。还是很紧张,身子绷得直直的,一动也不动。唐子默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自被窝里抽出,勾起她脖间的一缕发,拿在指尖把玩,“你紧张啊,是因为怕我吗?”

    担心唐子默多想,如锦侧头就忙道:“没有,我不怕你。”

    说的有些快了,似是急于表明一样。

    唐子默狭长的眼睛上挑,继续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怕我吃了你呢~”颇带了几分调戏的感觉。

    如锦杏眼微瞪,侧过头,没有回话,但双颊却觉得热了起来。

    唐子默笑出了声,又贴过去几分,在她耳边说道:“大嫂那里,我会去调查的。只是我总觉得,她的为人,不像是会做那样事的人。”

    如锦想也不想,复转了身子看着唐子默就回道:“难道我娘家大嫂就像是做那种事的人?”

    这便牵扯到了娘家人和夫家人的关系。

    也是等话出了口,如锦才发现,自己竟然袒护起了薛家的人。明明不该这样的……

    唐子默却爱如锦这种小女人的模样,带着几分任性、几分无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解释道:“你母亲家大嫂,我看着不太正常。”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如锦激动了起来,直起身也推开了他的手,“她怎么就不正常了,你又是怎么知道了她有问题了?”

    唐子默见此,也跟着坐起,伸手揽在她的肩上,怀里的人却是挣扎着乱动。唐子默正望着妻子,幽幽道:“我本也只是猜测,那次回门的时候,我在前院酒席,被灌了不少酒,你也是知道的。”

    见丈夫目光投来,如锦想起那天,点下了头。

    “我担心着你在内院的情形,便隔一会就让甘明去里面打听你的情形。期间有一趟他回来,说是在路上撞见了薛大奶和王大少爷。”唐子默说完,伸手取了旁边的团花绣枕放在身后,揽着她往后躺下,补充道:“我本没想将这些告知你的。”

    如锦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丈夫口中的王大少爷指的是江南王家的那位表哥。他从去年称是有生意留在京之后,人就再没离开过。同他见过数面,可每回给如锦的感觉,就是颇为高深莫测。

    亦可以说他,是莫名其妙。

    “大嫂和王表哥是亲戚,在院子里遇着说话也很正常啊。”如锦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心中明显也起了疑。

    一直以来,她对沈愉的印象都是极佳。她不爱出风头、为人朴素平淡,就是平常说话,也都是轻轻缓缓的。整个人自有一股让人接近的感觉,和她相处,让如锦感到轻松。

    她从不会问些自己的事情,也不会主动说些他人的闲话,尤其是她那双平淡却真诚的眼睛,极容易让人生出好感。也正是因为这样,早前在唐子默质疑她的时候,如锦才出言维护。

    如锦认为,若是出于算计,无非就是利益冲突,但自己同沈愉之间,并不会有那样的问题。

    听得出妻子话中的松动,唐子再道:“若是往常打个招呼也是无碍,可甘明见他二人躲在偏僻处,说了许久的话,还有过接物的举止,想来他们关系十分熟稔。你说,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正是英年才俊,如此二人,不引人怀疑吗?”

    如锦蹙眉,“会不会是在商量什么事?

    “呵,王梓可不是个闲人,你大嫂若只是个平常妇人,他又岂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这话,如锦便有些不太赞同了,出声辩道:“二府是亲戚,想来说说话也是有的。”不知怎么,总是有些不愿接受沈愉要害自己的事情。人性,真的是这般变幻莫测吗?

    笑里藏刀……虽然上辈子看穿了那些人,但此刻依旧心生寒意。

    终是顾忌到妻子的情绪,唐子默没有将另外的话说下去。心知如锦能那般信任的用沈愉送的香,对她定是真心相交。现下自己点破,她心中难受也实属正常,只是……凝望着如锦,唐子默郑重道:“商人重利。王梓,他非一般人。”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点小赶,先上了稿子,明日一早再修改。咳咳,或许语言上有点问题,大家不要见怪啊。顺便,为新书求推荐,球收藏~~~~

    次日醒来,便是才微微一动,如锦就觉得身上很是酸疼。手习惯性地往旁边一伸,立马就被一只大手握住。如锦立即清醒了几分,侧首就见着笑吟吟的唐子默,他清朗的面容含笑着,“早。”

    如锦缩了缩手,见对方不松,也就不再坚持,回道:“早、早。”眸子低了低。

    见着有些害羞的妻子,唐子默凑过去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怎么不敢看我?”

    想起昨夜里的火热,如锦耳根子一红,反转了话题道:“你、你怎么今日还在?”

    不是说他有早起练武的习惯吗?

    唐子默懒懒回道:“昨儿太累了,今日偷闲。”说着张嘴就吻住了唇边如锦晶莹的耳珠。

    耳畔处搔搔痒痒的,如锦侧了侧头,想避开却不如她意,只好羞涩道:“别,该起身了。”说着便欲要掀被起来。

    唐子默握着妻子的手按在她的胸膛,颇不情愿地道:“晚一会又何妨?”手搂过去,昨日随意为她套上的寝衣并未系好,肆无忌惮地就伸进里衣,在腰际处来回揉搓。

    如锦的身子忍不住扭了起来,轻轻推了推旁边的唐子默就道:“别闹了。”声音柔柔的,不似往日推拒僵硬的口气。

    唐子默心头一喜,昨夜里也不知是聊到了什么时候,最后二人反倒都自然了起来。便是妻子,说话之间,有不同意自己意见的时候,也会小打小锤,偶尔还埋怨几句。

    那种气氛,他自然欢喜。

    唐子默侧身压去,吻落在如锦雪白的脖间,用力一吸,就听得妻子嘤咛一声。

    如锦只觉得颈间一疼,转而想起上一回的事,推着唐子默便道:“别在这儿,不然我可怎么出去。”

    “穿了衣裳就出去呗。”唐子默抬眸,似是一点都不觉得怎么样。

    如锦被他的话噎得够呛,白他一眼推着他的手又道:“我的意思是,衣裳遮不住这儿。”

    “我记得,你不喜欢穿高领的衣衫。其实,我也觉得那样围得严严实实的,甚是无趣。”唐子默说着,狡黠的目光落在恼羞的妻子脸上,忍不住凑钱,“啵”了一声,换上一副得意的神色。

    唐子默说得轻描淡写,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如锦被握住的手忍不住用指甲抠了抠他手心,“你总不能让我顶着这样的印记到处走吧。”

    唐子默不羁道:“如何不能?你是我唐子默的妻子,夫妻之间,大家都明白的。”

    唐子默义正言辞,似是特别迷恋在如锦身上留下自己印记一般,低头复又要往另一处吻去。如锦见状,心急地就出声道:“子默~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语调软软的,带了几分撒娇。

    心知同他说那些道理没用,如锦反手抱住唐子默的腰,讨好般唤道:“子默~夫君~”不知不觉中,如锦自己都没发现,不过一夜,和唐子默相处起来,竟是这么容易就放得开了。

    听着妻子的唤声,唐子默心中颇为顺畅,但却并不如她意,整个身子覆过去,含了她另一边的耳珠,似诱似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屋外传来了走动的声音,如锦搁在唐子默腰边的手捏他一把,平淡道:“真该起了。”

    “不起。”

    “起。”说着又推了推身上的人。

    唐子默的手绕至如锦胸前,直接用动作表明他不愿起床的意向。

    胸前的酥麻,让如锦大惊之色,这是清晨啊~愕然地望着唐子默,皱眉道:“你好重。”

    唐子默手边动作一滞,俯身笑道:“昨夜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意料之中的见着妻子面色通红,房事的时候她便是连眼睛都闭着。平日见她从容大方,没想到关键时候,是那般紧张无措。

    联想起早前那食髓知味的感觉,唐子默更是不愿起来。

    如锦心中到底顾着唐夫人说的话,不能由着丈夫的性子来,脑中想着即道:“你昨日不是说,今日约了人吗?”

    “那是下午的事。”

    如锦顿了顿,眸若秋波般望着丈夫,撒娇道:“你这样压着,我真的不舒服。”

    唐子默依旧没有回应。

    被压得双腿麻木,如锦嗔道:“我还要出去见人的。”

    “我又没拘着你,不让你出去。”唐子默嘴上这般说着,却是抱着妻子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搂着她的手却加了力道箍紧,一丝都不愿放松。

    “再不起,别人可都要笑话咱们,会说闲话的。”

    唐子默挑了挑眉,语气凝重道:“说什么?”

    如锦还在思量着说辞,唐子默即道:“说我沉迷女色,不思进取吗?”说完不顾妻子好奇的目光,手中力道又重了几分,“便是沉迷,也是对我的妻子,旁人想说,就让他们说去。”

    唐子默满不在乎,但如锦却在意。

    “二爷、二奶奶,可是起了?”外面传来婢子的催促声。

    真的很晚了么……

    唐子默松了松力,如锦才坐起。望着低头系衣襟的妻子,心知她面皮薄,偏要穿得整齐才能出去。脑中多了个念想,唐子默忍不住想让妻子慌乱一方,故意掀起帘子,对外就沉声唤道:“进来。”旁边传来悉索的声音突然加快。

    脑袋朝着外面,唐子默一笑。

    ……

    白英打听八卦的本事可是了得,方过正午,便带了消息回来见如锦。白英回报,说阿萝是去年刚进府的,来唐府还没有半年,却已经成了大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

    白英说的时候,口气颇带了几分羡慕。抬头见自家主子兴致极浓,便继续道:“阿萝刚进府的时候,本是在大厨房做个粗使丫头。但她为人机灵,一次偶尔帮了大夫人身边的辛妈妈一个大忙,后来年前的时候,曲意苑要添新丫鬟,辛妈妈就将她带了进去。”

    “那她怎么又到了大嫂身边?”如锦沉吟。

    “是大夫人给大少奶奶,说是让她在大爷屋子里做个下手。因是大夫人给的,大奶对她很是客气,安置在流云轩里,也不干什么粗活。上个月大奶身边另一个婢子配了小厮,就将阿萝提做了一等侍婢。”

    秦霞可真是好手腕……

    如锦嘴角闪过一丝嘲讽,那日二人的神色自己看得真切。那个阿萝哪像是余氏的耳目,和秦霞压根就是一条心的。只是秦霞怎么会用那个人的人呢??

    这是如锦最为疑惑的。

    “可知道阿萝是为何进的府?”

    白英听到这个,凑前就神秘道:“奶奶,您一定猜不出,阿萝原先是在相府当差。”

    意料之中,如锦抿唇道:“早前是伺候沈二姑娘的吧?”

    那一回,自己和沈怜说话,自屋子里出来,她便就在廊下。她虽低着头,又逢长身子的时期,但隔了这么久,如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是早前沈怜的婢女。

    沈怜的婢子,此刻跟在秦霞的身边,这教本就起了疑心的如锦心中如何不多个心?只是当昨日丈夫谈起秦霞不信的时候,自己却不能说阿萝的存在。

    “奶奶、奶奶?”

    见如锦突然不说话,白英不解地唤了几声,见对方抬头,又道:“奶奶,奴婢方才回院子的时候,凑巧见着阿萝往后门出去了。”

    如锦提了兴致,“她要出府?”

    白英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心中虽不知自家主子怎么就突然打听起了一个婢女,但白英也知道不能多问。

    如锦在心里琢磨了许久,最后道:“你这几日,帮我注意着阿萝的动向。”

    后者应下。

    如锦深深闭了闭眼,是之前自己种下的仇恨吗?当初沈怜的死,确实有自己的因素,但那也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唯一觉得欠妥的便是,事先不该去同沈怜进行私下交涉。

    没想到,她沈怜便是死了,却还有这般忠贞的婢子。想起自己前世的近侍……如锦脸色变得深沉。

    不过,秦霞,她是安穆侯府的姑娘,眼下嫁进唐府,想来自己同她也没什么交集。她为何要谋害自己?

    难道是被瞒着,一切都是阿萝私下里进行的?

    不、不会,反观前几次秦霞的表现,她定然是知情的。

    这一刻,如锦对秦霞害自己一事已经没有意思怀疑,似是认定了这便是真相。那沈愉那边,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许是唐子默想多了吧,沈愉、她没有害自己的理由啊?心中突然念头一闪,沈愉、沈怜,二姐妹,想来是更有理由哦~不对不对,如锦又摇了摇头,她们自小就不是一块儿长大的,又怎么可能关系亲密到那种程度?

    阿萝告知了沈愉?

    又被如锦否定,这便是更不可能了。这种重大的事情,阿萝又岂会轻易告诉旁人?

    那沈愉和王梓,二人关系是什么,两人又是说了些什么呢?

    满心的疑惑,却又得不到解答。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观礼

    第二百二十九章 观礼

    天空阴沉,“呼呼”的春风透过茶楼的窗户传入屋内。精心布置的厢房里,白芍白英站在帘外,徒留如锦一人倚在栏边,自微敞的窗缝中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道路。

    二月初二,年关的气息早就淡去。燕京的大道上,此时摊位陈铺、小贩吆喝,人来人往,一片热闹。

    如锦着了玉兰藕丝的素色罗裳,双眼有神地望着外面,保持这一动作许久。待见着那长长的队伍徐徐接近,眨了眨眼,这才伸手将窗子打得更开一些。

    远远地出现在街道上的是一对送殡的队伍,为首的是几对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女,后面亦跟着许多年轻男女。哭泣声随风入耳,众人脸色均是悲痛。旁人见状纷纷往路道两边退去,有妇人搂着怀里的孩子背过身,亦有几人结伴指着队伍议论些什么。

    纸钱上飘到窗前,如锦伸手接了,拿在手中端量,外圆中方,手掌大小。

    “奶奶,这东西不吉利,快丢了。”身后传来白芍的提醒声。

    自家主子拿这纸钱的神色似是在把玩好看的古玉,脸上神色不明。透过如锦的身子望向外面,只一眼,白芍便道:“是平易王府老夫人出殡了。”

    白英也掀帘走近,“怎么这般不巧,陈府走得竟是这条路?”说着轻轻拉了拉如锦的胳膊,“奶奶,要置办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队伍接近如锦所在的客栈,那小厮高举着的白幡就摇晃在眼前,八人抬着的檀香木制的棺材随着抬夫的动作,支架边发出吱吱的声音。前后四个婢女依旧漫天撒着纸钱,那哭泣着的女眷中,如锦的目光定在帕子都不曾离脸的花落綝身上。

    她是真该伤心了。作为一个妾室,连外祖母都去了,今后在陈府如何立足?手中一松,那纸钱便随风而去。如锦没有转身,只低低道:“再等一会就回府。”

    以为自家主子是见着了大姑奶奶,故而也跟着悲痛,白芍拉住欲要再接话的白英,轻轻道:“找小二端盆温水,让奶奶净手。”

    如锦的手合着搓了搓,便是沾了死人的东西,不吉利了吗?

    那随着抬夫动作一高一低摇晃的棺材上,铺着白色的奠布,想到里面躺着的是陈老夫人,如锦心头终是闪过一丝绞痛。不方便去陈府祭奠她,那就在这儿送她一程。

    目光随着队伍往前,听到窗下有人说道:“这陈老夫人当初一品诰命加身时,也曾是出入宫廷的王妃。现下去了,除了东宫,其他亲王贵胄竟都没有过府悼念。陈家荣华百年,显赫一时,到底也是落魄了。”

    “非也非也,平易王府怎么可能落魄?同镇国公府结着亲,眼下又有姑娘入了东宫,陈大少爷成日跟在太子殿下左右,听说颇受倚重。”

    “这么说,陈家要东山再起了?”

    有人就露出一丝轻笑,“怎么可能,我有个娘舅是陈家大姑奶奶夫家的邻居,听说呀,陈府和薛府早就貌合神离了。那陈家的大少奶奶,瞧,就是那个站在中间的,眼下太婆婆去世,便是连眼泪都没留一滴。”激动地指着队伍,“那长孙媳都没多少情分,二府的关系早就摇摇欲坠咯。”

    不难听出下面是几个文人的交谈声,如锦嘴边露出一抹轻笑,目光落于前方,只能看到薛弄芸的一个背影。

    居然都不哭丧?怪不得惹人非议。

    转念一想,薛弄芸也不是无知没脑的人,眼下,这是怎么了?

    队伍远去,不过也就一会,街道上重新陷入热闹。除去了那道上留下的纸钱,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如锦掩上窗户,走至旁边的八仙桌前坐下。随意地取过茶几中的一个褐色茶杯,只沿着桌面转动。

    如锦所在的茶盏对面便是燕京数一数二的酒楼,唤作全福楼。年前刚开的,掌柜是一个中年男子,颇有手段,不管短短数月,便一跃成为燕京名楼。只是全福楼背后的东家颇为神秘,有人揣测是朝中显贵,亦有人猜测是亲王。

    众说纷纭,不过是往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毕竟那样豪华富丽的酒楼,一般平民只能望而止步。

    合上窗户,一头戴镶明珠玉冠的红衣长袍男子在紫红木桌旁侧坐下,旁人忙恭敬地递过和阗白玉茶盏。修长的手指接过,睨了眼几步外站着的人,开口懒懒地问道:“燕青,可瞧见了?”

    着了青墨缎子衣袍的男子周身都透着一股书卷味,此时听了问话,上前几步,敛眸作揖恭敬地回道:“回殿下,属下看得清楚。”

    红衣玉冠的男子,正是当朝的四皇子。

    他撩了撩茶盏中的茶叶,嘴角扬起,面朝方才自己所站的窗边,似是想透过两扇窗子见到对面屋子里的人。悠悠道:“真没想到,今天观礼的人还不止本宫一人。”

    唤作燕青的人微微抬头,只见眼前尊贵无比的人此时面上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容,心里不敢妄自揣测他的意思,依旧俯身低头。

    “听说当日便是她搅得沈家二姑娘丢了性命。若非如此,沈玉莲(沈愉先前的名字)也不会离开你,你更不必大老远地从郝洲跑到燕京来。燕青,你一身才识,留在那种小地方真是屈才。现下只有在这儿,才能展现你的学识抱负。”四皇子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