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有妻术:关门,放王爷第17部分阅读
妻有妻术:关门,放王爷 作者:rouwenwu
他自己倒是有些闲情逸致的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
明烟轻轻地靠在马车里,身旁跟着怜双、雪卉,今日大太太突然要去上香,她就只好跟兰陵、兰芳一起陪着大太太出门,只是这马车颠得有些难受,雪卉倒了杯水递给明烟,心疼的说道:“小姐,喝口水缓缓,过会就好了,这段路有些颠,上了大路就好了。”
明烟点点头,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很好。”明烟话音刚落,突然之间马车停下了,明烟的身子顿时往前一倾,整杯水全都洒在了身上,怜双跟雪卉也被晃得东倒西歪,等爬起来看到明烟的模样两人都呆了,这可怎么好?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顺便跟母亲说一下我的情况,看样子是不能上香去了……”明烟轻叹口气,今儿个事事有点不顺。
☆ 136:初见面宋潜吃惊(一)
雪卉是大太太身边过来的自然是她过去把这边的事情说一下,怜双忙着拿出帕子给明烟擦身上的水渍,嘴里还不停地埋怨道:“这车夫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猛不丁的停了车,一点规矩也没有了。”
明烟轻蹙着眉头,看着怜双说道:“可能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你也别恼了,我正好不想去上香呢,这不就有借口回去了?”
怜双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明烟,说道:“人家都盼着出来松口气,散散心,您倒好整天憋在院子里算怎么回事?”
明烟看着怜双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大太太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让我跟着去上香?上次在药王庙的事情你忘记了?”
怜双一时间没有想明白,明烟也不说破就让她自己想,明烟今天一出门就觉得怪怪的。这几日兰芳整天跟着大太太出门,有的时候还会带兰陵出去,一般当家主母带着孩子出去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要说婚事了,把孩子领过去给人家看看,若是对方有意,自然就会有消息约再见面。
这次的见面地点还是在药王庙,明烟想起来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按理说她的婚事已经算是定下来了,虽然王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可是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偏偏的大太太在这个关口又让自己跟着去上香,明烟就害怕大太太是不是给她挖了个坑,兰芳一定是在大太太的身边说了什么,不然的话大太太今早的态度不会那么的犹疑……
明烟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大太太的心思善变,兰菊最近自家的事情都忙得热火朝天的管不到这边,若是大太太真的听信了兰芳的话,明烟觉得自己的婚事只怕又要生变故了。明烟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不容易走到今天,谁也不能挡她的路,至少十一姨娘有句话说对了,她还有阳哥儿,她还要为阳哥儿做打算。
想到这里明烟看着但分的车窗帘子有些出神,帘子上绣着蝶戏牡丹花的图案,微风拂过帘子被刮得忽闪忽闪的不时地会露出街边一角的景色。明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掀起帘子往外看,可这会儿除了怜双没有旁人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更何况兰蕊的性子一直都在,只是被压抑了,被隐藏了,时不时的会露出点触角还被明烟给打压了,今日明烟突然之间不想去打压了,兰蕊的性子便如同雨后春笋般呼呼的往外冒。
伸手轻轻地掀起了帘子一角,明烟抬眼往外一看,只见街上到处都是围得紧紧的百姓,一层一层的都往前挤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人越聚越多,明烟都感觉到自己的马车不停地晃动着,似乎被什么东西推着往前走一般,明烟一下子有些紧张了,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百姓们的呼喊声一层层的如同夏天的热浪一般一波波的席卷而来。
明烟看着怜双说道:“雪卉还没有过来,估计是被挡在里面了,怜双你问问车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的人把路给堵了一定是发生了大事,郁府如今正在风头上,咱们要小心谨慎。”
怜双忙点点头,看着明烟说道:“小姐等会儿,我这就去问问。”
明烟点头应了,怜双站起来猫着腰掀起帘子走了出去,细微的说话声从车帘外传来,明烟听不太清,只能掀起帘子再往外看,这次掀起的帘子一角大了些,一抬头,明烟远远地看到街的对面站着一男子背着手正聚精会神的往这边看,玉白色的直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莹润的光泽,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可是这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从容地气度,直直地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能忽略的感觉,仿佛这一刻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的,明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他的身上有钟翌的影子,却要比钟翌还要大气,从容,明烟有些失神,他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男子!
曾经在自己的梦里,兰蕊的理想丈夫就应该是这样的人,那些诗词话本里描述的可不就是这样的风度翩翩,卓尔不群,温润如玉的美男子!可是经过了钟翌的事情,明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只是多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眼睛,明烟收回的眼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那男子的视线往自己这边看来,不知道为什么明烟竟然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远远地,隔着一条街,隔着呼啸的涌动的人群,四目相对,明烟猛的落下了帘子,那男子的眼神像是刀锋一样,一个如此温润的人怎么会有这般犀利的眼神,让她的心口一颤一颤的不停地跳动着,还一会才平复下来。
一个奇怪的男人,明烟心里暗暗的想道。
怜双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明烟看到怜双收回了自己的心思,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怜双皱着眉头说道:“车夫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大太太的马车踏着人了,因此争执起来了,具体的是不是这样还不知道呢。车夫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外面围了好多的人,看着心里都害怕,小姐这些人不会掀了咱们的马车吧?”
明烟闻言脸色微白,隐隐约约的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是不对劲,就算是马车踏了人怎么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了这么多的百姓?
“大太太的马车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明烟担忧地问道,今天的事情太诡异了,诡异的令人害怕,想起这段时间以来郁惟章的惶惶不安,大太太的频繁出门,兰陵兰芳出门频率的增加,明烟都在怀疑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一次郁惟章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给牵连住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朝廷上的政事,明烟不能问,也不敢去问,有种郁府要随时倒下的不安。
怜双摇摇头,正在这时帘子被掀了起来,雪卉满脸是汗的回来了,明烟看到她的发髻也有些松散,神情惊慌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张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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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初见面宋潜吃惊(二)
雪卉记过怜双递过去的帕子擦擦脸,喘口气说道:“大太太那边急的不得了,被人拦了马车正闹事呢,咱们的马车碰到的那人撒泼一般的躺在马前面就是不肯走,身上还有大片的血迹,看着就挺吓人的……”
雪卉的说的没头没尾,明烟听得有些心急,看着雪卉说道:“你慢慢说,别着急,究竟怎么回事?”
雪卉拍拍胸口,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咱们府的的马车走到方才的路口,一时没看到路口有人出现,车夫来不及刹车就撞了上去,那人被马踏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跟着她的朋友不愿意了一下子闹了起来,说什么咱们郁府草菅人命,无法无天的,话说的可难听的,好多百姓围观指指点点的,路被堵住了,走也走不得。”
明烟心里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今日的事情怕是不简单,明烟看着雪卉说道:“母亲说怎么办了吗?”
“太太说赔银子,那人一口就要五百两,这不是讹人吗?大太太气得不得了,两下里僵持住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雪卉咬着牙气呼呼地说道就没见过这么泼皮的人,连郁府的马车都敢闹事,好歹他家老爷也是从四品了。
明烟轻叹口气,看着雪卉细细的问道:“那人只是要银子?有没有说别的?”
雪卉想了想又说道:“一开始是要银子,现在又说什么要见官去,说咱们郁府马踏死人了,要咱们偿命,没见过这样的泼皮。”
明烟看着雪卉说道:“把我的锥帽拿来,咱们过去看看。”
听到明烟的话雪卉跟可怜双有些着急的说道:“小姐,你可不能过去,外面挤得满满当当的人,这怎么能行呢?你还是未出嫁的小姐,不能冒这个险。”
明烟知道自己这样下车去是有些不妥,可是在这样下去更不妥,人越围越多,这件事情就会越闹越大,明烟是跟大太太有仇,可是她毕竟也是郁府的人,将来这郁府还要传给郁阳,她也要为郁阳想一想才是,有些事情自己能尽力的还是要尽力的去维护,只要事关郁阳就不能撒手不管。
“母亲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雪卉快拿过来。让车夫下去开道,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再戴着这锥帽就好了,别人看不到我的脸怕什么。”明烟坚定地说道。
怜双知道明烟的脾气也不敢阻拦,只得将白锥帽给明烟戴在了头上,又打起来帘子让车夫下去开路,这才转过身扶着明烟,雪卉早已经麻利利的下了车,将脚踏放在车下,扶着明烟踩在上面下了车来。
因为有车夫的开路,人群里逐渐的让出一条小路来,堪堪足够主仆三人并排而过。怜双跟雪卉一边一个紧紧的扶着明烟往大太太的马车走去。
街对面的宋潜正在看热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是郁府的马车,今儿个上演了这么一出还真是令人意外。宋潜可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忽然间看到刚才他感觉到有人看他的马车里下来了人不由得有些吃惊。眯着眼睛打量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嫩黄袄儿,白挑线裙子头上戴着雪白的锥帽遮住了容颜的女子下了车,身姿袅娜,娉娉婷婷,行动间宛若清波流水,裙裾飞扬,一时间宋潜竟有些看呆了眼,刚才在马车里瞧他的竟然是个如此美人儿。
宋潜想起周昊骞对郁七小姐的迷恋,如果那郁七小姐跟眼前的女子一样的风韵,也就难怪昊骞会上心了,这女子还没有看到容貌,只是单看她的身段举止就让人觉得不流于俗,颇有几分雅韵,下意识的宋潜就走了过去。
明烟的马车跟大太太的马车距离并不遥远,中间隔了兰陵跟兰芳的马车,这次不知道为了什么大太太没有跟上次一样两人坐一辆车,而是一人一辆车,明烟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到了大太太的马车前,还未上马车就看到前面正闹得欢,地上果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旁边还有几个男子似乎是那受伤的男子的朋友,只见他们正在跟郁府的家丁纠缠不清,嘴里不时的大喊着草菅人命,仗势欺人的话语,态度甚是恶劣,大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
明烟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抬脚踩着脚踏上了马车,马车里大太太正满脸的怒容,看到明烟走了进来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明烟看到兰芳并未过来,心里就冷笑一声,兰陵不过来也就罢了,兰芳可是大太太的亲生女儿竟然也不过来,可见有多自私。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女儿过来陪着母亲,我在后面也坐不住,生怕母亲受了委屈。”明烟边说着就摘了锥帽然后说道:“母亲不必烦忧,这些市井流民就是这般的无赖,跟他们置气伤了身子不值当的。”
大太太听到明烟这么说心里舒服了些,叹口气说道:“今天真是出门不吉利,碰上这等腌臜事情,这起子贱民就该扔进大牢里去,哪有这样当街讹诈的道理。”
明烟也有些气愤,但是不像大太太这般的恼怒,掀起车帘往外面看了看,只见那人还在地上躺着,他的几个朋友还在跟郁府的家丁管事纠缠不休,明烟又细细的打量了几个人的神色,心中疑惑顿生,渐渐地有些事情浮出了水面。
心里有了底,转头看着大太太说道:“母亲,再这样下去对咱们的名声甚是不好,不如女儿下去看看吧。”
“这如何使得?你是未出嫁的小姐怎么能抛头露面的?”大太太还算有一丁点的良心,这个时候还顾及到明烟的名节。
明烟轻叹口气,说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任由那起子无赖继续纠缠下去,更何况这件事情未必就是我们的错,既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百姓的责难?父亲为官最重名声,若是处理不当被御史弹劾可不是闹着玩的。女儿现在虽然还未定亲,可也算是有了婆家的人了,总要比四姐姐、五姐姐出面的好。”
只是明烟此刻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周昊骞正在看热闹呢,更不知道今天将会是她跟周昊骞用另一种方式的交手,今天周昊骞位郁府设的局,就是不知道明烟能不能破得了。
☆ 138:初见面宋潜吃惊(三)
大太太闻言脸色煞是难看,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明烟都过来了,兰陵跟兰芳到现在还没有露面呢,心里一时间有些堵得慌,兰陵也就罢了,兰芳竟然还不如明烟?大太太心里有些发堵可是还不放心明烟一个人下车,想了想说道:“你跟着母亲一起下车去看看,万事有母亲挡在前面,谁敢对你的名节有任何的诋毁就来找我说道。”
明烟轻轻的松了口气,自己刚才故意提起了兰陵兰芳就是希望大太太知道自己才是大太太可以依靠的臂膀,大太太果然和有些动容肯愿意陪着自己一起下车,大太太能跟着自己一起下车明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颗高提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
就在这条街的斜对角,一个人影正躲在一扇窗子后面悄悄地看着外面事情的发展,门窗被打开了一条细缝,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可是从外面却很难看到里面正有人偷窥。
此刻正在偷窥的人当看到明烟的身影上了大太太的车时不由得一僵,咬着牙说道:“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车上出来捣什么乱?”此刻咬牙切齿的男人可不就是周昊骞,他答应了宋潜要一锤子下去砸出了大坑来,思来想去就安排了今日的事情,可是看着明烟的背影这家伙有点恼怒了!
当周昊骞又看到了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宋潜的影子,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宋潜居然在大街上晃荡,周昊骞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人说:“你下去盯着,不要让人上了郁七小姐……嗯,就是那个身穿嫩黄袄儿,白缎裙,头戴白锥帽的那个。”
“是,属下遵命!”男子点头应道,然后看着周昊骞的背影有些为难地问道:“那今日的事情如何收局?”
周昊骞眉头紧皱,许久才说道:“看我的手势。”
男子不再多问立刻转身去了,周昊骞紧盯着楼下,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发生的一切,只要声音稍大一点还是可以听清楚对话的,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明烟不会拆他的台吧?
周昊骞其实是有点兴奋的,这是他跟明烟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交手,他很好奇明烟会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局,想到这里就看到马车里大太太下了车,紧跟着明烟也下了车,周昊骞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紧紧地盯着楼下的局面。
与此同时宋潜也挤到了人群的前方,看着那黄衫女子扶着郁太太下了马车,站在了马车的前方,隔着锥帽宋潜看不到她的容貌,却听到她清脆的声音瞬间响起。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意外,我们郁府也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不管不顾,这里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也看到了,请各位父老乡亲给个公道。”明烟看着这里的众人开口说道,明烟的声音在人群中清脆响亮,并没有被百姓的声音给压下去。
众人一看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出来主事都有些惊讶,人群很快的就安静下来,大太太顺着明烟的话尾说了几句,表示对这件事情会负责,百姓逐渐的安静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明烟刚才已经把管事叫过去细细的问了一遍,这个时候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她看着众人接口说道:“我母亲一向是信佛,心肠最是慈悲,可是心肠慈悲并不代表着我们一群女眷就要被欺负,希望诸位父老乡亲都留下来为我们郁府做个见证。”
明烟的声音在静默的空气散发出来,轻轻柔柔的却带着坚定,虽然隔着面纱可是明烟身上的几乎是呼之欲出的矜贵的气势令人不敢轻忽,她就那么静静地,腰杆笔直地站在那里,隔着白纱一一的扫过面前诸人的面孔,迫人的压力夺面而来。
其实明烟的手心里已经薄薄的出满了汗,她腰杆笔直是因为她紧张地肌肉都紧绷了,隔着面纱没人看到她的脸,可是明烟自己知道她真的有些害怕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未出阁的,整天呆在后院的女子如何遇见过这样的场面?可是明烟还记得钟翌曾经说过一句话,还是兰蕊的时候,有次兰蕊问钟翌:“武将上战场的时候不害怕吗?”
钟翌笑了,他说:“怕!”
“既然怕为什么还去?”兰蕊那个时候不懂,她只觉得怕就不要去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小小的脑子里还很单纯,没有国家大义,没有民族是非,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她的全部生活只是想要与她爱的男子白头到老,那个时候兰蕊是幸福的。
“因为我们有我们的责任,更何况狭路相逢勇者胜,你怕别人就不欺负你了?你怕这事就能解决了?你怕人家就会放过你了?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有逢敌亮剑,勇者必胜!”钟翌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磅礴的气势,令人不敢逼视,兰蕊第一次觉得钟翌也有这样铁血的一面,心中好生的欢喜。
今日遇到这件事情,钟翌曾经的话全部都兑现了,你怕别人也不会放过你,你怕也不能解决问题,这些无赖就是要缠上你,拖毁郁府的名声,明烟好生的气恼,人若气愤的时候,浑身上下就会散发出一种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凌厉的气势,让敌人为之一惧!
大太太看着明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关键的时刻这小丫头看着年纪小,竟然是气势磅礴,颇有威武之驱,长了她郁府的脸面。
这时那被撞得男子的朋友看着明烟冷哼道:“哟,说话还挺横,这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欠账还钱,杀人偿命!我朋友被你们的马践踏成这幅模样,你们不给个公道还想仗势欺人,没门!小爷我今儿个就要替我的朋友讨个公道,今儿个不说个子丑寅卯,就别想走人!”
☆ 139:初见面宋潜吃惊(四)
无赖也就这幅模样了,这样的混不吝的又爱咬文嚼字的臭德行,明烟没见过这样的街口上的小混混,更没见过这样的不讲理的,明烟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她本应该害怕的,可是脑海中一想起那句狭路相逢勇者胜,就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现如今明烟的身上唯一一点她自己都欣赏的东西,便是钟翌留给她的这句话了,这句话激起了她的胆气!
宋潜眼睛也不眨的看着明烟,他很好奇她一个小姑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要是交给一个男人其实很容易处理。俗语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只要豁出去拿出不要命的拼命三郎的架势没有一个不害怕的。
眼前的这些人一看就是小混混,小混混就是靠着坑蒙拐骗过日子,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是不要脸面的,可是郁府要脸面,这一对阵郁府就先输了一截,更何况对方还给郁府扣上了一顶大帽子,恶官欺民!
老百姓都是同情老百姓的,都是厌恶憎恨当官的,这个时候郁府又输了一截,天时地利人和郁府已经全部失掉了,怎么看这场对峙郁府都是以失败为终,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有什么办法力挽狂澜呢?宋潜很好奇,好奇的都要抓心挠肝了,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子产生了这样大的兴趣,是从心里的源源不断的冒出来的兴趣。
与他有同样好奇地还有躲在窗子后面的周昊骞,这家伙眯着眼睛看着明烟,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他就想不明白明烟到底会如何做呢?
明烟这个时候哪里还能注意到在她的周围还有两双犀利的双眸审视着她,等着她的下一部动作,明烟只想着快快的了结这件事情。因此听到那男子的话,明烟上前一步,冷哼一声说道:“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就是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要不然的话我郁府的名声岂不是要被你们破坏殆尽?我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可是也知道天理轮回,善恶有报,尔等恶人,出言不逊,讹诈骗钱,本就是令人不齿之行为,可是现在却还要恃强横行,欺负我等妇孺弱小,这里有很多善良的老百姓,他们的双眼如炬,定会看出你们的叵测居心!”
那男子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看着自己的同伙说道:“哟呵,还是以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哪家的大家小姐会这般会说话的,今儿个真是开了眼界了。像你这样的眼见嘴里只怕没有男人干娶回家哟……”
男子的口气带着轻浮,这几句话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哄笑声,大太太一见气得浑身直颤,喝道:“放肆!尔等刁民竟然敢侮辱官家小姐,你可知这是大罪?”
“呸!你们杀了人还不兴我们讨个公道了?天底下还有个说理的地方没有?父老乡亲们,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咱们的父母官的家眷,仗势欺人的好不得意,我这可怜的朋友难道就白死了吗?请大家说句公道话啊,一定要给咱们百姓自己说句公道话,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可是一条命啊,这些人连条人命都不放进眼里,再想想他们平日欺压百姓,横行乡里,今儿个绝对不能轻饶了她们!”男子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痛哭流涕的模样看得人好不心酸。
周围百姓的涌动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人对着明烟母女指指点点,大有集体声讨之势。
大太太看着这样的局面不由得有些害怕了,心里就有些怨恨明烟做什么要逞强非要下来,现在好了,事情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明烟看着大太太的模样知道她胆怯了,生怕大太太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万万没有服软认输的,明烟就不信了自己还真的就不能趟出条路来!
赶在大太太说话之前,明烟立刻说道:“官有恶官也有好官,民有良民也有恶民,你口口声声说我家仗势欺人,那我来问你,我们如何仗势欺人了?我们怎么欺负你了?今儿个不说出个道理来我们还不依呢!”
人群又逐渐的安静下来,那男子一见,立刻说道:“还没欺负?我朋友都躺在这里死活不知了,你还说没有欺负良民?那你们非要等着人家咽了气才是欺负人了不是?有你们这样丧心病狂的吗?”
“住嘴!”明烟喝道,又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男子问道:“我来问你,我们可说了要赔钱,是你们不答应,这也是我们欺负你了?”
“你们给的那点钱还不够打发叫花子的呢,骗谁呢!”另一个男人看着明烟喊道,语气中颇为不忿。
“打发叫花子?哼,你们好大的口气。”明烟说到这里转身看向围观的百姓,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们,京城米价只有二十几文钱,五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小丫头,就能买一亩上好的田地,就足够平常的一个小家庭两三月支出。这男子不过受了伤,我们郁府的管事也说了,这男子治病的开销我们都会如数支付,还会补偿这男子养病期间没有收入的银钱用以家用,难道这还做得不够好吗?这男子一张口就要五百两,这不是讹诈吗?现在的物价就是要把这男子的一家子买下来也不过只需要百十两银子,父老乡亲们给评评理,究竟谁是谁非?”
宋潜眼中闪出一丝欣赏的光芒,好一个伶牙俐齿,够胆量!够机智!够冷静!
那边藏着的周昊骞嘴角一阵阵抽抽,看着明烟的眼神有些欣赏又有些懊恼,这也太厉害了些……自己要好好地想一想,要是制不服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受她的压制?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明烟看着那男子有些心虚的样子,其实她刚才就有些怀疑的,现在看着躺在地下浑身血污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这次还不让你原形毕露!
☆ 140:竞芳菲只叹无缘
“受伤的这人是你们的朋友吗?”明烟明知故问。
“当然是。”男子轻狂的回道,满脸的狰狞。
“既是朋友,在他受伤之后却不急着将他送医馆救治却在这里胡搅蛮缠,这是为何?”明烟的声音淡淡如烟,轻轻柔柔的直钻进人的心里去,全场静谧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那几个人。
“……”男子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眼中带着惊恐。
明烟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流了这么多的血你们却熟视无睹,若说狠心,你们岂不是更狠心?这期间我们郁府的管事曾几次要求先把人送去医馆救治,你们却都给推脱了,为何?”
男子要说话解释,明烟没有给他时间,转头看向自家的管事说道:“动手!”
那管事刚才得到明烟的暗示,这时带着人突然发难,一个箭步上前朝着浑身是血的男子奔去,几个人一把将男子的上衣给扯了下来,这一看全场皆惊,只见那男子身上肉皮光滑哪里有一丁点的伤口,明烟早已经背过身去,她是女子不能看任何男子的身体,她得恪遵礼法。
周围百姓的惊呼声已经给了明烟答案,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时那几个男子撒腿就跑,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马蚤乱,这时兰芳跟兰陵才带着锥帽下了马车朝着大太太走了过来。
郁府的家丁们刚才受了气,这会见那几个人要跑哪里肯愿意,就一拥而上的准备把人给捉起来送官,这样一来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那几个混混在人群里东游西走,不一会就将人群弄得一团糟。
人群一涌动,大太太跟明烟顿时被挤了开来,兰芳跟兰陵立刻过去扶大太太,明烟被人群一挤一个脚不稳,往后栽去,明烟大惊,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旁边的怜双跟雪卉伸手就要去拉明烟,只可惜她们自己也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只能着急的喊着,近在咫尺却无法救援,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明烟原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谁知道只觉得自己腰间似乎有一只大手有力的拖住了自己的腰身,明烟止住了歪倒的势头,同时觉得自己的腰杆一直,稳稳当当的又站立起来,能避免当街出丑,明烟还是觉得很是侥幸。
转过身去看着救了自己的人不由得一愣,竟然是他!就是那个跟自己隔了一条街的男人!
清风拂动,明烟正是逆风而站,锥帽的一角被风吹的扬了起来,宋潜终于看到了明烟的庐山真面目,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被她身边挤过来的小丫头的一句话给劈的不能动弹,那丫头喊她七小姐……原来她竟是昊骞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郁七小姐!
宋潜突然之间觉得心口酸酸的,她竟然就是郁明烟,难怪能让昊骞念念不忘,时时挂念,悄悄地,在明烟不注意的时候宋潜离开了,待到明烟再要找他跟他道谢,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明烟心里暗道真是一奇怪的男人!
明烟并不知道,这个伸手在她的腰间托了她一把让她避免当街出丑的男人,在后来会有那样深的牵绊,再回首时才知道,有些事情早已经注定,不管是她曾经爱到骨头里的钟翌,还是对她死缠烂打的周昊骞,亦或者是这个奇怪宋潜,他们之间的纠葛,就在这一场周昊骞随手设置的斗局中走出了第一步。
场面混乱不堪,周昊骞生怕会伤到了明烟,一溜烟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很快的他提前就打过招呼的九城兵马司的人控制了局面,结果不用想的那几个小混混当然是不见了踪影,大太太很是气愤,正要责难几句,周昊骞适时的出来了,看着那城门领说道:“没用的东西,在你们的管辖之下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要是惊吓到了小王的侧妃,我立刻看了你的狗头……”
在周昊骞的搅和下,这件事情在城门领给大太太说了好话之后才落下帷幕,百姓们很快的就被疏散了,九城兵马司的人也很快的离去了,只剩下郁府的人跟周昊骞。
周昊骞跟大太太说了几句话,大太太激动的不得了,周昊骞又亲自把大太太送回了马车,这才又回过身来看着明烟故意说道:“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明烟本来对于周昊骞解围还有一丝感激,听到这句话顿时荡然无存,咬着说道:“狗拿耗子,谁让你多管闲事!”说完带着怜双雪卉回了马车,每次面对着周昊骞明烟都会忍不住的发脾气,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只知道在别人面前她总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唯独面对着周昊骞,她不想也忍不住的武装不起来,总是将自己最恶劣的一面给展示出来。
看着明烟上了马车,车帘很快的落了下来,将他们之间给隔绝开来,那薄薄的软软的车帘,这一刻似乎有千万斤重,几万里远,将他跟明烟远远的隔离开来,顿时有些恼怒,狠狠的瞪了拿车帘子一眼,暗骂自己没出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好一顿难堪!
郁府的马车渐渐远去,周昊骞无奈的折回了刚才的酒楼毫无意外的看到了宋潜在等着自己,周昊骞在他的对面坐下,大大咧咧的笑道:“怎么样?我看中的人不错吧?”
听到周昊骞这么问,宋潜一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这一辈子都要过了一半了,你终于也算是捡了块宝了。”
周昊骞得意的一笑,捻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这才笑道:“那是,我看中的人保管错不了!我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王妃已经答应考虑看看,我想这几天她会再见郁七小姐一面,然后再给我消息要不要我母妃出面。”宋潜忽然之间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脑海中又想起了刚才微风掀起了明烟的锥帽,那锥帽下不经意的露出的容颜一角,他只记住了那双黝黑的双眸闪着细碎的银光!
☆ 141:人已变往事难回
或许是因为明烟的表现让大太太安了心,在王府的婚事上大太太没有出任何的歪心思,倒是在老王妃下了请柬请大太太过府一叙的时候,大太太心中明了了,老王妃这是要再看看明烟就定主意了。
王府那边下帖子的事情迅速地在郁府里传扬开来,金华轩的人顿时变得金贵起来,正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明烟身价不同了,她身边的阿猫阿狗也变的尊贵了。
午后的阳光闷闷地,从窗子望出去,墙角边的桂花树绿油油的,金色的阳光散落在叶子上,树干上,顺着那树间的缝隙落到了地面上,形成一个个的光点不停的晃动着,闪出耀眼的光芒。
明烟斜倚着软枕,收回了自己有些虚无飘渺的眼神,淡淡的叹了口气,老王妃下了帖子,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是,毕竟自己谋算的已经成功了,可是心口总觉得空空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硬生生的剥离下来,生疼生疼的,疼的让她皱起了眉头,眼眶一下子就酸了,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一粒一粒的滴落在软枕上,很快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个淡淡的水痕。
手指毫无意识的握住了身上的香囊,只觉得硬硬的有些咯手,明烟的微楞,这香囊里已经不放香料了,里面放的是一块紫玉,回到金华轩后怜双收拾物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就拿给明烟看。
这东西还是当年钟翌送给兰蕊的,细细的雕着一对交颈的鸳鸯,水纹荡漾,鸳鸯交颈,曾经她有多珍视这块玉佩,曾经这玉佩带给她多少幸福,浓浓的,满满的,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自己喜悦的心房,那时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什么时候钟翌会来下聘,自己会成为他的妻子,与他一生一世的白首不相离,那个时候自己有多幸福,疼爱自己的父亲,深爱自己的情郎,虽然是庶出却从不曾受过气,那个时候她从没嫡庶放进眼里,她是快乐地,无拘无束的,她总觉得上天待她很好,可是这一切都随着那碗药全都消失了……
深爱自己的情郎不过两月却娶了自己的嫡姐,疼爱自己的父亲没有对自己的死有一点的怀疑,她曾经以为的那些幸福都是镜花水月,一眨眼就如同泡沫般在空气中消失,出了点点水汽再也不会留下更多的东西。
明烟不是傻子,这段时日郁府的反常跟兰菊的甚少回家连接起来,隐隐约约的明烟就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很有可能跟自己的死因有诺大的关系,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查到,她只能等,只能静待时机。
明烟想要把玉拿出来再看一眼,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有些东西虽然已经失去,可是曾经的幸福却不会一下子就抹掉,她已经深入到你的骨髓里,伴随着你的呼吸,刻进了你的生活中,想要遗忘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泪痕已干,面上有些干涩,肌肉有些发紧,明烟用手用力的揉揉了脸,硬生生的把自己从心痛的漩涡里拔出来,无人能拯救自己,能拯救自己的就只有自己的。
怜双轻轻地走了进来,看见明烟的模样唬了一跳:“小姐,您怎么哭了?”
明眼看着怜双满脸的关切,刚平息的心情突然间又变得波涛汹涌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能知道她痛苦地就只有怜双一个了,明烟一把抓住怜双的手,哽咽地说道:“海棠……我难受……我难受……”
怜双吓坏了,听到明烟喊她海棠心里有些明白了,蹲下身子看着明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道:“小姐,您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生活,以前的就忘记了吧。他娶了别人,如今您的婚事也要定下来了,如此正好两不相欠。为了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您值得的吗?”
明烟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得慌,咬着牙说道:“可是怎么办呢,以前的事情我忘不了,明知道他已经娶了别的女人,已经跟我再无瓜葛,可是每每想起心口总是堵得难受,他是我这辈子用尽心力去爱的一个男人,如何能轻易的放下?我也想忘记,我也想放弃,可是心里总是难受得很……”
怜双闻言眼眶一酸,眼眶就红了,轻轻地拍着明烟的后背,细声的劝慰道:“小姐,奴婢虽然不明白这些情情爱爱的,可是有一点我明白,若是钟少爷当年真的把您放到了心尖尖上,又怎么能仅隔两个月就娶了二小姐?又怎么能还跟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把您给忘了?以前的时候小姐总说,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算小姐真的死了,钟少爷也该按照他的承诺为您守节,当年的时候他怎么说的?生同衾死同椁,他都能食言而肥,琵琶别抱,您有何必给自己添堵……
小姐,都忘了吧,奴婢瞧着小王爷是顶好的人,至少他会为了小姐费尽心思,您何苦还想着那个负心汉?小姐总说,生不容易,活不容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