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重生生活第4部分阅读
平淡的重生生活 作者:rouwenwu
峰,这是我妈,你叫姨就行了。”大哥简单的做了下介绍。
“姨,你好。”王哥赶忙给老妈打招呼。
“好,好。”老妈很热情:“你家是哪儿的呀?在俺家住几天再走吧。”
“阿姨,我是武汉人,”王哥说:“这次是专门跟俊生一块到家里来的,还要麻烦姨几天了。”
老妈看来是高兴过头了,都不知道让客人坐下再聊,也忘了要让客人喝水什么的,“妈,我渴了。”我提示老妈。
“哎呦,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快,峰啊,大生,快点进屋里坐着,我给你们倒茶。”老妈反应过来了。
我们一行人走到屋里坐下,大哥好奇的问:“妈,我爹呢?”
老妈先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大哥和王哥的杯子了泡上茶叶,我是白开水,然后说:“他下地看看麦子咋样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麦子快熟了?那正好,我还能赶上割麦。”大哥说。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只管陪着王峰出去多玩玩,”老妈说,“地里活有人干。对了,你们能在家呆几天?”
“哦,我们探亲假是一个月,路上耽误了两天,还得提前几天回去,上王峰家一趟,算起来能在家二十几天吧。”大哥回答。
正说着话,老爹从外面进来,猛然看到大哥,一愣,然后说:“大生回来了,时候到的家?”
大哥忙站起来说,“嗯,爹。刚到家没一会儿。”,王哥也赶忙说:“叔叔好。”
老爹淡淡的应一声:“嗯,好。你们坐吧,我去做饭。”说完就径直到厨房去了。
也许,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会内敛一些吧,老爹看似很平静,其实却是很开心的,不然,他也不会亲自下厨了!虽然老爹的厨艺远近闻名,但在我们家里,一日三餐却是老妈在料理,只有过节时老爹才会露一手给我们瞧呀。
显然大哥对老爹的性格也很了解,他对王哥说:“我爹就是这样,不爱说话。不过他做的菜可真是好吃,咱们中午有口福了。”
“是吗?那我中午可要多吃一点了!”王哥开玩笑说。
14、端午节
“你不吃都不行,我妈让人吃饭可是实在的很,不把你吃撑了,就谢天谢地啦,哈哈……”大哥也跟着说笑。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没一会儿,就到了中午,陆陆续续有人来吃饭,老爹和老妈轮流在外面忙着,不时进屋看看大哥和王哥,说两句话,或是让着吃菜,三哥和四哥也不时的问大哥一些部队里的生活,大哥和王哥都耐心的一一作答,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边吃饭,边聊天,我虽然不怎么说话,却最喜欢这种气氛了。
等到吃过午饭,老爹老妈也闲下来之后,大人们坐在一起聊天,我的生物钟却提示我,该午休了,困得睁不开眼睛,我只好放弃加入聊天的大部队里,先睡饱再说吧。
一觉睡醒之后,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人都到哪儿去了?
正疑惑间,老妈拿着一个大脸盆进屋了,我揉着眼睛问:“妈,我爹和我哥他们都干啥去了?”
“你爹进货去了,你大哥跟你王峰哥好奇,也跟着去了。”老妈说。
“我三哥四哥呢?”我又问。
“我说你是不是睡迷糊了,他们俩上课去了。”老妈好笑道。
哎呀,真是的,我怎么忘了,他们俩还要上课的,活该被老妈笑。
“妈,我字帖些完了,你再给我买几本吧。”
“好啊,你还要啥,我一块儿给你买回来。”
“那你在给我买几根铅笔,我还要课本。”我说。
“哪儿有卖课本的?你想的真美呀。算了,我去给你借吧。”老妈说“你自己呆家里,我给你买东西去。你可别乱跑,乖乖呆屋里,知不知道?”
“知道了。”老妈看我答应了,把脸盆放下,转身出去了。
我百无聊赖,拿着图文并茂的童话书,继续看,里面的内容我都会背了。能看的书还是太少了,看来我得让老妈给我再买两本了。
“妮儿呀,看啥呢?”大哥他们回来了,看我正在看东西就问。“爹,大哥,王哥哥,你们回来了。”我打过招呼,不想说话,就把手里的书扬起来让大哥看。
“呦,妮儿可会看书了,让大哥看看,这是啥书!”大哥说着又把我抱了起来。不知道大哥怎么回事,回来之后特别喜欢抱我,我很不习惯的说。
“大哥,这一本我看完了,还想看别的。”我软软的冲大哥撒娇。小孩子的角色,我现在是扮演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尤其是撒娇更是练习的炉火纯青。
大哥同样也不能抵挡:“好,想看啥,大哥给你买。”“大哥真好。”搞定!我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妮儿啊,你妈上哪儿去了?”老爹没看到老妈,问我。
“妈买东西去了。”我说。老爹对大哥说:“我回家把镰刀磨好,麦子快熟了。你跟你战友先在着看一会儿门,等你妈回来,你们就出去玩吧。”
大哥答应一声,老爹就骑着自行车走了。大哥和王哥聊一些部队里的事,我也听不明白,就继续“背”我的童话书。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大哥就带着王哥到市内逛去了,中午也没有回来吃饭。家里的其他人,还和往常一样,我拿着昨天老妈新买的字帖,继续练字。傍晚,大哥他们两个人总算是会来了,一进家门,就能听到大哥献宝的声音“妮儿,快出来,,看看我给你买的啥!”
我赶忙出去,看到大哥拎着一包东西,过去打开一看,有几本书:一千零一夜,十万个为什么,格林童话,竟然还有一本小学生作文集,他都不怕我看不懂吗?大哥看我只翻书看,又拿过一个袋子,掏出一条裙子,美滋滋的比划着:“妮儿,快看看,哥给你买的裙子好不好看?”我看了一眼,天啊,他怎么更老妈一个眼光啊,买的衣服全是大红色的,俗气至极,他还好意思显摆!心里不屑一顾,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哥对我的一番心意呀。我虚伪的说:“好看,谢谢大哥!”
不好意思大哥,原谅我的心口不一吧!
端午节,本是为纪念屈原而产生的节日,演变到现在,早已失去了几分韵味和深刻的含义,人们也不再追究它到底是怎么来的,它已经变成了中华民族的一个传统。我们这里的习俗是端午节前一个月,家长就会给家里的小孩绑上五色线,带上香包,家家户户的门边上要插上一种叫“艾蒿”的植物,五月初四晚上,要把五种水果的叶子泡在脸盆里,脸盆露天放上一夜,端午节当天早上,全家人就用这脸盆里的水洗脸,吃过早饭后,还要到河边洗一洗胳膊,并且把五色线和香包全部扔进水里。以上所作的一切,据说都是为了“除祟”。
我家的小麦也已经全部收割完了,本来老爹老妈还在犹豫要不要歇业两天,谁知道学校正好放了两天“麦假”,这下好了,不但不用发愁影响生意,还多了三哥和四哥两个帮手,当然大哥和王哥也同样出了不少的力,加上二哥专门回家来帮忙,我家的人手十分充足,原计划两天才能干完的活,不到一天就结束了。现在还没有收割机之类的先进机械,割麦子全靠手工操作,麦子收割完毕之后,会统一拉到一个叫做“场”的地方,也就是一大片空地,一般都是一个大队的共用一个“场”。用拖拉机拉着一个石磙,把地面碾的即平且硬,把小麦铺在场里,再用拖拉机一遍一遍的碾,知道麦粒和秸秆完全分开,再把麦粒装在袋子里拉回自己的家,麦秸秆就地在场的边上打成垛,这是烧地锅的好材料。麦粒拉回家之后,还有铺在院子里晒干,才能入仓,不过,并不是打出来的麦子全是自己家的,还要根据家里的人口数量,交一部分到国家粮库,俗称“交公粮”。
现在,我家的麦子就晾在院子里,等候晒干后收仓。总算是度过了一年中最繁忙也是最重要的一段日子,家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所有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唯一有所改变的就是二哥不在出去跟着别人干活了,他留在家里,和老爹老妈一起料理小生意。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老妈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明天早上吃的鸡蛋鸭蛋,中午的粽子,看样子是想让这个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的节日能过的丰盛一点。
早上起床,用传说中除过祟的水洗完脸,吃过鸡蛋,哥哥们早就自己找活动去了,老妈带着我到村边上的小河里,洗洗胳膊和腿,把胳膊上的五色线扔进水里(据说会变成五彩的小蛇),算是完成了今年的“除祟”工作。
“妮儿啊,中午咱们熬鸡汤好不好啊?”老妈牵着我的手,边走边问。
“好,我最喜欢和鸡汤了。”我甜甜的应,我们俩就这样一问一答,慢慢走回了家。
为了今天的端午节,老爹老妈歇业一天。,中午,我们一家人就在家里吃了一顿“团圆饭”。吃着老爹精心烹饪的佳肴,喝着美味的鸡汤,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对未充满了希望,这就是幸福吧!
过了端午节,大哥在家的时间就没有几天了,大哥也不再带着王哥四处玩乐,经常呆在家里,帮老爹老妈干一些活,或者教我一些东西;好玩的是王哥特别喜欢做我的“老师”,用他的话说就是“刘俊生,你妹妹学什么都快,一教就会,简直太有成就感了”,后来,基本上都是王哥在拿着老妈借来的课本给我讲课,大哥只有靠边站的份了。
纵然是万分不舍,还是到了离别的时候,总算是有过一次经历,这一次,大家都没有上一次那么伤感,大哥也没有让老爹送,提着简单的行李,和王哥一起再度踏上了征程。临出门的时候,大哥又抱了我一次,趁着老妈不注意,悄悄塞我小口袋里一个东西,还神神秘秘的小声说:“记住别让妈知道,自己收好。”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等到送走了大哥,老爹老妈去忙其他事时,我忙进屋掏出大哥塞的东西,竟然是十块钱!我一下子愣住了,听他和老妈说过,部队里一个月的津贴就是十块钱,老妈心疼他,走之前要给他钱让他带上,他也没同意,说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不会再花父母的钱,这十块钱,不知道他要攥多久,却轻描淡写的塞我口袋里,这真是一份沉甸甸的爱啊。
“妮儿,快点儿过来看着小黑。”老妈的喊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我,擦掉不小心流出来的眼泪,答应一声,快步向老妈走去。
15、趣事二三
走到门口,才发现原来是小黑在不停的追赶家里养的鸡,弄得鸡飞狗跳的,怪不得老妈看不过眼,要我来看着小黑了。
小黑是我家养的一只狗,顾名思义,浑身上下全是黑色的毛,因此得名“小黑”,也由此可见,我家的人对于起名字是多么没有天赋。小黑是一只公狗,现在的年龄是七个多月,别看年龄不大,个头可不小,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它的妈妈是我伯父家的“小黄”(黄|色的狗),去年我刚“醒”没多久的时候,有一天,小黑哆哆嗦嗦的跑到了我家,那时它还没满月,又瘦又小,走都走不稳,不知道怎么晃到我家的,我却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抱着就不撒手了,看我喜欢,伯父伯母就把它送给了我。小黑也特别粘我,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而且特别听话,从来没有咬过人,很有灵性,好像能听懂人的话一样,让干嘛就干嘛,家里人都很喜欢它。现在的小黑,再也没有当初的狼狈样子,一身皮毛黑的发亮,整天精神抖擞的,看起来威风凛凛,已经成了看家护院的好帮手。
随着炎热夏季的到来,三哥和四哥已经放暑假了,两个人每天的爱好就是泡在河里洗澡。我们村边上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河底全是细细的沙子,踩在上面很舒服,除了夏季上游需要开闸泄洪的几天,其余时间,河水都不深,最深的地方不过两米,浅的只是刚刚没过脚背,河里还有很多野生的小鱼,站在水里是,鱼儿还会在你的脚边游来游去,非常好玩。河水冬天的时候也并不是很冷,所以一年四季都有人在河边洗衣服;夏天的时候,小河更是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只要不下雨,一天到晚都有人泡在河水里,上一世我也是此中一员,结果晒得小黑炭似地,现在是再也不敢这样干了。河上有一座桥,桥的下游约两百米处,是男人们洗澡的地方,我们习惯叫做“男河”,桥上游一百米左右,则是女人们的天下,叫“女河”。傍晚的时候,男女老少都会到河里洗一下,去去一天的汗味,带着一身轻松安然入眠。大人们是真正的“洗澡”,小孩们则纯粹是在玩了。
有一天,三哥四哥和两个堂哥,带着小黄和小黑,牵着堂哥家的两头羊,冠冕堂皇的对家里说,他们去放羊去了,家里人也没有在意,谁知道,过了没多久,天下雨了。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小黑小黄嘴里噙着绳子,拽着两只不情愿的羊回来了,可是,几个哥哥们连影子都看不到,大家都在猜,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们几个淋得落汤鸡一样,匆匆跑了回来。进了家门,顾不上擦身上的雨,急忙问:“小黑他们回来了没有?”
二哥捉弄他们,忍着笑说:“你们几个不是带着出去了吗?咋就你们回来了,狗和羊呢?”
大堂哥急了,跳脚道:“完了完了,回家我妈非打死我不可,狗还会跑回来,羊不见了!”
看他们的着急样,我们都快憋出内伤了,二哥一本正经的问:“咋回事?你慢慢说。”
堂哥们也是急得很了,没注意到我们的异状,小堂哥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我们,我们把羊牵到河边,往小树苗上以栓,就下河洗澡去了。不知道啥时候下雨了,出来一看,小黄小黑他们都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还想着是不是它们跑回家了……”
小堂哥说不下去了,不知道是急得还是吓得,都快哭了,“扑哧”,老妈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所有人也都憋不住了,纷纷大笑。
“妈,你也真是,让我再吓吓他们嘛!”二哥嘴上抱怨着,也笑的快直不起腰了。
堂哥他们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羊早回来了,我们是吓唬他们的。醒过神来之后,自己已觉得好笑,不由得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大笑起来。
“哎呦,你说你们,都这麽大的人了,小黑小黄都知道下雨要回家,你们呢?混的都快不如一条狗了,哈哈哈哈……”二哥本来还想义正言辞的教育一下他的几个弟弟,结果,话没说完,就又笑的说不下去了。
“好了,别笑了,呵呵,你们以后也长点记性,别光知道玩。”老妈总结性发言。
又一天,河里开闸泄水了,把上游的一些花生和西瓜冲了下来,三哥和四哥带着我到河边捞花生,一开始,他们还知道一个人捞,一个人拉着我,玩着玩着,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两个人大呼小叫的,什么“漂过来一个西瓜,快,捞西瓜”,“好大一颗花生啊,一定要捞上来”,我无辜的站在桥边上,看着脚下快要没过桥面的大水,有一点害怕,忍不住想退一步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谁承想,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脚踏空,掉到了河里。还好我反应快,伸手抓住了一个东西,也不知道是桥的什么部分,一个浪打过来,我不由喝了一口河水,浪过去后,我看到三哥和四哥惨白焦急的面孔,他们两个看到我,松了一大口气,忙伸手把我从水里拉了出来。直到我安全的落在地面,他们的脸色才好了一点点。我也是惊魂未定,如果刚刚我的反应稍慢一点,就被水给冲走了,可能我这条小命就报销了吧,我还真是命大啊。
这样一来,三哥和四哥也没有心情玩了,可是看着混身湿漉漉的我,也不敢就让我这副样子回家,两个人带着我,在路上磨蹭了老半天,直到我的衣服干了,才敢领着我回家,一路上还不忘对我耳提面命,绝对不可以告诉老爹老妈。
谁知道,早有好事之人,先我们一步把这件事捅了出去,老爹老妈早就知道了。结果,我们一进家门,老爹就黑着脸开始审问三哥四哥,老妈则把我抱走,不停问东问西,检查我有没有受什么惊吓。
不知道老爹用了何种铁血手段来审问三哥和四哥,这一次,没有人为他们求情,一顿好打是免不了的,打完之后又罚跪了两个小时;就这样,二哥听到后还认为处罚的太轻了,又让老妈没收了他们的所有零用钱,整个暑假的剩余时间,不允许三哥和四哥走出家门一步,由他负责监督,违反一次扣一个月的零用钱。同时,所有人一直决定,从此剥夺三哥和四哥带我的权利。呵呵,二哥可真狠,也真是了解三哥四哥呀,打一顿,只能让他们记三天,没钱花,又不让出去玩,那才是他们最害怕的呀!
一个异常炎热的晚上,二哥不听老妈的劝告,执意要在风扇底下睡觉,(家里只有正屋装了一个电风扇,那种挂在天花板上的,当然现在没有天花板,是在房梁挂着。)第二天一早,我们都还在睡梦中,只听得一声惨叫,老爹老妈赶忙跑到堂屋,看是怎么了,随后,就听到了一阵大笑,怀着无限的好奇,走到堂屋,三哥和四哥随后也已经过来,眼前的景象,让我们也都抑制不住,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原来,二哥贪凉快,在风扇底下睡了一夜,结果,脸被吹歪了,正张脸都往左边歪着,左右明显的不对称,嘴也是歪的,那摸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让你不要睡在风扇底下,你不听,哎呦,笑死我了……”老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都这样了,你们不说帮忙想办法,净知道笑我,天啊,要是恢复不了,那可咋办呀?”二哥又气又急,唉声叹气的说。
老爹好不容易止住笑,说二哥:“你也别怨别人了,是你自作自受。吃过饭,你自己去卫生所看看吧。”
后来,二哥去看医生,医生也是先笑了好半天,检查过后,说他是中风了,给他开了好多的中药,每天还要用毛巾热敷,一直过了一个多月,他的脸才恢复原状,而他本人,则留下了一个终生的笑柄给我们。
平淡的生活,一天天流过,正是有了只一个个“意外”,才使的人生有一些波澜起伏,才会让人体会到生活的美好,等时光流逝,年华老去,一切都已不在,只有这永不退色的回忆,能够让自己知道,曾来这时间走过一回,只有这些美好的人或事,能够让我们觉得没有白活一回吧。
16、上学啦
套用一句小学生写作文的经典必杀句,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一天一天的过着,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可好像一夜之间,我已经六岁了,也就是说,我“重生”已经三年多了。
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家发生了很多的变化,首先就是三哥和四哥到市内上学去了,三哥初三毕业时成绩不太好,留级复习了一年,结果去年和四哥一起考上了一所技校,现在的技校可是很不好考得,因为毕业之后是可以分配到国家正规单位工作的,这件事,让老爹老妈很是扬眉吐气了一番,而上一世,三哥四哥都是初中毕业就辍学了,然后早早结了婚,现在,他们的命运,已完全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了;二哥不在跟着父母干了,老爹老妈投资,他自己开了一个小卖部,主要经营糖烟酒,是我们村的第二家,生意还算不错,他今年已经才不过二十一岁,已经有很多人要给他说媒,常常让他窘的满脸通红,很奇怪的是,他应该早就认识我的二嫂了呀,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呢?难道我的二嫂也被我的蝴蝶翅膀给扇没了?不解啊;家里的经济状况越来越好,我的压岁钱,从原来的一块,变成两块,然后是五块,今年过年时足足有十块呢!而且亲戚们给我的压岁钱也不用交公了,全被我攥了下来,我现在在同龄小朋友中,绝对算的上是小富婆了。过年的时候,我还听到,老妈和老爹在偷偷算账,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也是“万元户”了,比别人足足提前了有五六年,还好老爹老妈还知道“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就没有人想到,不过是在学校门口卖饭,能挣这么多钱,比开饭店也不差了,还要轻松很多;由于我异常早熟的表现,家里人在最初的诧异之后,倒是很快适应下来,不在对我时不时的惊人之语表示奇怪,我的意见也开始被家里人重视起来。去年,我建议老妈,不要再养鸡养猪了,收拾一下鸡舍猪圈,种点蘑菇,到市内卖,老妈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猪没舍得放弃,把鸡舍加高了一点,扩大了一点,种上了蘑菇,单单一个夏季三个月,就赚了两千块钱,使老妈的精神大受鼓舞,今年夏天,蘑菇的种植面积就扩大了一倍不止,不但如此,她还发动了伯母和她一起种植,让伯母跟着她一起发了笔小财。老妈一高兴,给我的零用钱又加厚了一倍不止。
去年,家里终于买了一台电视机,是一台熊猫牌的十七英寸黑白电视,老爹本来前年就想买的,可是村里有电视的人家屈指可数,只好又等了一年,才把电视抱回了家。现在家里人的休闲方式又多了一种:看电视,虽然频道少的可怜,但仍能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经过两三年的练习,我的字已经初具摸样,虽然还有点稚嫩,但横斜竖直,左右对称,颇有楷书的精髓(自认为的);经过两三年的努力,吃饭不挑食,注意营养均衡,体质弱的毛病也大有改善,除了偶尔会得一个小感冒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大病,摆脱了药不离口的命运。
今年,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六岁了,终于可以去上学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我们这里现在的小学是五年制的,外加一年的学前班,同样是六年可以小学毕业。学前班又叫育红班,课本的内容基本相当于六年制的一年级内容。每年期末的时候,都要进行考试,考试不及格的就要复习一年,复习生又叫“留级生”,现在九年义务教育已经开始普及,不管怎样,是一定要让孩子上完初中的,学习不好的又不能直接升级,所以,每个年级都有很多的“留级生”,人数多了,使的本身一件蛮丢人的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令人接受了。
今年,我要去读的,就是传说中的“育红班”。
九月一日,开学的日子。大大小小的小孩,在家长的带领下,不管情不情愿,都在这一天,被送到了学校正式开始了最少九年的学习时光。
其实,九月一日,说是开学,也不过是报一下名,叫一下学费而已,其他的如分班之类,都是要到二号才开始进行的。
九月一日早上,吃过早饭,老妈就带着我到了学校。我就读的小学是我们村的村小,绝大部分学生都是我们村的,学校的老师,十有八九是一个村里的人,都属于民办教师,只有个别是教育局分配下来的正式教师,还有,校长走了狗屎运意外留下的王老师和向老师。整个学校算是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一共十二个班,老师总共不到二十个,常常是甲老师是一班的班主任,兼任二班的数学老师,乙老师是二班的班主任,兼任一班的语文,只有四五年级是每个班配备标准的教师队伍,体育和音乐老师就更强大了,一个人带整个学校的课。
原以为我和老妈来的够早了,没想到学校里已经里里外外到处都是人了,一二三年级的学生大都有家长陪同到学校,高年级的则是自己来报名。老妈一路和人打着招呼,终于带着我找到了学前班报名缴费的地方。接待的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齐耳的短发,整个人黑黑的,眼睛很大,看起来很有神,一说话,先带着一脸笑意:“二嫂,你也是带着妮儿来报名的呀?”
老妈也忙笑着说:“是呀,宋老师,你今年带育红班啊?”
“是呀。”宋老师微笑着说:“妮儿叫啥名啊?赶紧报上名,咱们一会儿再聊。”
“哦,对,先办正事要紧。宋老师,给户口本,你登记一下。”老妈忙说。
“刘颜玮,哎,这名儿起的不错,是谁起的?”宋老师有点惊讶,要知道我们村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好多都是叫什么丽呀,梅呀,春呀,没有一点特色。
“呵呵,呵呵,是妮儿他大哥一个战友起的……”老妈有点心虚的撒谎,估计她实在是不好说是我自己坚持的,“哎,宋老师,学杂费今年是多少呀?我好给你钱。”
“去年是八块,今年又涨了,十二。”宋老师说。
老妈赶忙掏出一张张一块钱,数了十二张交给宋老师,然后问:“老师,今年育红班都有谁教啊?”没想到老妈还知道先打听点消息啊。
宋老师一边做着登记工作,一边把户口本递还给老妈,接着才说:“哦,今年我带一班,教语文,王强老师教数学;二班班主任是张淑华老师教数学,王老师教语文。明天,你把你们妮儿送到学校,分到哪个,老师会点名。”
“王强?咋没听说过?”老妈疑惑。
“他呀,今年刚分配下来的。”宋老师回答,手里已经开始登记下一个学生的资料了。
老妈还想问点什么,看宋老师挺忙的,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忙说了声“宋老师你先忙”,就拉着我推到退到了一边,给别人让地方。
老妈也是的,怎么只问了王强老师,那个王老师又是哪个呀?
带着疑惑,一路跟老妈走到供销社,老妈说要给我再买一些文具。
“妮儿啊,你看这个书包咋样?”老妈问我的意见。
“嗯,好。”我无精打采的回答。有什么好挑的,全是绿色的帆布书包,大同小异。
“那妮儿想要个什么样的文具盒呢?”老妈倒是兴致勃勃的。
“什么样的都行。”我无所谓,见多了各色各样多功能的先进文具,对现在的东西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如果不是没的挑选,我才不会用它们。
“那就买这一个吧。哎,营业员,再给我拿五根铅笔,一个直尺,两块橡皮。”老妈也被我态度给弄得没有心情挑了,想尽快的速战速决。
营业员利索的把老妈点到的东西拿出来,并算好价钱:“一共是四块三毛六,到那边交钱。”
“再拿十本练字本,一瓶蓝墨水。”看老妈要去结账,我赶忙说。
营业员犹豫的看着老妈,老妈不由好笑:“你就拿吧。”她才赶快把我要的东西拿过来,老妈一并去结了帐,说我:“你哥他们上几年学,也没有你这个没上学的用的东西多”,营业员帮忙把文具装进书包里,我背着书包,不理会老妈似真似假的抱怨,拉着老妈的手,回家喽!
17、开学的第一天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咳咳,唱错了,是背上小书包才对。
早上六点半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先在家门前的路上来来回回跑步,当然由于年龄的关系,我并不敢进行强度太大的训练,不过是慢跑了三四十分钟,七点二十左右,回家吃饭,然后,拒绝了老爹老妈二哥送我上学的提议,自己背着书包,往学校走去。学校在村子的最东边,离我家常人走路大概七八分钟也就到了,但我一直属于走的比较慢的人,加上现在人小腿短,基本上要十五分钟才能走到。
我在前面走,总感觉后面有什么跟着,回头找了一下,又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总是有点不对劲,在一个转弯处,我停下来等,没一分钟,一个黑影就跑了过来,看到我,扭身想往回跑,我好笑,喊:“小黑,过来!”,黑影停住了,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看着我,我又说了一遍,它才拖着不情愿的步伐走到我跟前,正是小黑。我敲敲它的头,笑骂道:“你怎么跑来了!家里人都被我劝住了,却没看住你一条狗!”小黑讨好般用脑袋顶顶我,“算了,想跟就跟着吧。”我无奈的说。小黑一听我同意它跟着,欢快的叫了一声,撒开腿往前跑去,我继续慢悠悠的在路上晃。离学校大概五十米左右时,小黑自动停住脚步,回头看看我,我摸摸它的头,对它说:“好了,我到学校了,你放心了吧?回家吧!”它还在原地不动,我不在理它,一步步走到学校门口,再回头看时,小黑留恋的看我一眼,转身狂奔走了。
走到校园内,已经有不少的学生来了,教室的门还没有开,正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说笑,一个暑假,整整两个月没见,是有很多的话要说。
昨天来的时间太短,人又太多,我还没有仔细打量个这所我已经有差不多一二十年(两辈子加起来)没见的学校:一排坐北朝南的教室,一共有六间,破旧的平房,也不知道是那一年建的,斑驳的墙壁上的石灰掉了好几块;转头,这边是一排朝向西面的教室,更惨,还是瓦房,看上面破旧的瓦片,我很怀疑下雨天它能不能履行遮风挡雨的职责;南面,三间孤零零的房子戳在那里,看起来稍微新一些,但很小,不像教室,应该是才盖的办公室吧;靠近校门这边,则是男女厕所。整个学校,没有一点绿化设施,真是简陋的可以。
“来来来,育红班的同学们,都到这儿来,排好队啊……”
就在我挑剔这所学校的时候,老师们纷纷到了,从一年级开始,有不同的老师带到各自的教室,最后,才是学前班的。
随着其他人排着队,宋老师和另一个女老师在维持秩序,应该就是张老师了吧。等到所有人全部站好,宋老师说:“同学们,现在我开始点名,点到的就站到左边,一会儿跟我走,没点到站着别动,张老师会带你们去教室,知道了吧?”
“知道了!”同学们齐声说到,汗,真乖啊!
宋老师开始点名,同学们一个一个站了出来,好玩的是,有很多人,要点几遍名字才知道叫到的是自己,更狠的是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生,还嘟嘟囔囔的说:“我叫二毛,为啥要喊我宋红岭?”,同学们都笑的东倒西歪,连两个老师都抑制不住笑意。
好不容易宋老师点完了名,带着点到名字的人进了西面教室的最右边一间。剩下我们这些没有点到名字的,张老师走上前来,和蔼的说:“同学们,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师了,我姓张,大家可以叫我‘张老师’。大家一定要相互帮助,团结友爱。记住了吗?”
“记住了”仍然是整齐划一的声音。
“好,现在我开始点名,点到谁的名字,就大声说‘到’。”张老师说。“宋红涛”“到”;“宋冬丽”“到”,“王梅”“到”,……“刘颜玮”“到”。……点完名后,张老师让我们重新排了一下队,这一次是按照身高来的,看来是要安排座位。排好后,她走到右数第二间教室,打开门,让我们按照队形依次走进教室。我排在队伍的中间,等我走进教室,前面的人已经分配好了位置,坐了下来,看到所谓的教室,我真要倒吸一口冷气:地面连转头都没铺,还是土地!而且还有一些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没有课桌!没有凳子!用一块块长长的木板,两头用砖头垫起来,高一点的充当课桌,矮一点的就是凳子。这也太简陋了点吧?!不等我多想,后面的人推着我往前走,终于走到了“课桌”面前。推推嚷嚷的,又过了二十分钟,所有人才都坐好。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教室内一共有六排“课桌”,每排坐了六个人,最后一排只有四个,也就是说,我们班一共有34个人,还好,人不算多。
等所有人坐好后,张老师在讲台上大声说:“同学们,静一静,现在大家先认识一下周围的同学,记清楚自己坐在什么地方,以后就坐在哪里。等一下我就把课本发给大家。”说完就出门了,应该是搬课本去了。
张老师前脚出门,教室里就“嗡”的一下像炸了锅一样,耳朵里尽是声音,却听不清说的到底是什么。我的左边坐着的是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刚才就是她在后面推我,看穿着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就是脾气有点大,拽拽的,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右边是一个胖呼呼的小男生,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在吃,好像除了吃其他的都不关他的事。
理论上来讲,这些人我应该都认识才对,毕竟,上一世,他们就是我的同学,可是,实在是年代太久远了,我真无法从这些人身上找到任何熟悉的影子。这样也好,带着未知来接触这些人,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一切都是新的,感觉真好。
没一会儿,张老师吃力的拎着两捆书,进了教室,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张老师按座位顺序,把书一本本发到我们手上,现在,只有语文和数学两门课,内容简单的要死,不要说我是一个二十八岁的伪小孩了,仅仅是我这两年自学的东西都比这要难的多。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不再学习这些呀。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张老师又开始说话了:“同学们,以后咱们天天都要来上课,谁要是不能来,就要让家长来请假;每天早上八点钟准时上课,一节课五十分钟上午四节课,十二点放学;下午两点上课,三节课,五点放学。每个人都不能吃到、早退,听明白没有?”“明白了”,参差不齐的声音,感情还有人不明白,张老师很有耐心,又仔细的讲了一遍,直到所有人都明白了,才又说:“好了,今天上午没有其他事了,同学们可以放学了。在校园里,不能大声说话啊,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们还在上课呢!好,放学吧!”
张老师话音刚落,我右边的小胖子,就飞快起身,从我和小美女后面挤过去,窜出了教室。不想和别人挤,于是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我才晃悠悠的出了教室,往家走。
到家一看,一个人也没有,看来老爹老妈在门面房那里,嫌路远,不想走着去,先到街上找到二哥,再让他骑车带我过去好了。
老爹老妈正在为中午生意做准备,看到我,老妈忙问:“妮儿,你可放学了?老师都讲啥了?”
老爹也停了手中的活,看着我。“啥也没讲,就是分了班,发了课本。”我说。
“课本发了?来让我看看!”老妈很感兴趣。
我把书包给她,问老爹:“爹,几点了?”
老爹看看手表,说:“十一点多一点儿,咋了?是不是饿了?”
“不饿。”我从老妈手上接过书包,“你们忙吧,我练会儿字。”说着走进了屋里。
老爹老妈继续忙,我把课本和作业本上写上名字,重新装回书包,拿出我的文房四宝,开始练字。
“妮儿啊,中午想吃啥呀?”老妈在外面问。
“叫我爹给我下碗手擀面吧。”我回答,“哎,妈,吃完饭我睡一会儿,下午两点上课,记得叫我。”“知道啦”
“妈,给我买个手表吧,听说有一种电子表,可便宜了。”
“行啊,过两天就给你买。”我很少主动要什么东西,所以老妈很爽快的答应了。
18、传说中的王老师
下午一点五十,准时到学校,走到位置上,坐下,等待上课。
上课的钟声敲响之后,张老师走进教室,说:“同学们,今天的第一节课,是数学,有我给大家讲课。现在,拿出大家的课本,翻开第一页……”
单调无趣的课业内容,被张老师用温柔的语气讲解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张老师好像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轻声细语的,非常有耐心,再想到陈老师也是这种和蔼型的人,看来,学校分配老师还是很有一套的,刚上学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确实需要一位有耐心的老师才能教好。
第一节课上的是数学,按常规来说,第二节应该就是语文了。休息十分钟后,上课铃打响了,传说中的王老师姗姗来迟,手拿着一本教课书,在上课后五分钟,缓缓踏入教室。
他是一位看起来就很严肃很有威严的教师,头发已经花白,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