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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为奴第65部分阅读

      破身为奴 作者:rouwenwu

    的承受下来,他只希望她可以一辈子安心的在自己身边,这些变故带来的痛苦都由他来承受,日后,只要太医说自己已无法生育,再领养一个孩子,夏沫必定不会知道这些。

    看着裴傲那坚定如铁的眼神,董婉儿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裴傲根本不是担心伊夏沫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可以安心快乐的过日子,所以独自背负下这一切。

    “王爷果真是痴情种子,可惜啊,伊夏沫离开了,她腹中的孩子被王爷你流掉了,他不会原谅王爷你的。”董婉儿恶毒冷笑着,裴傲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伊夏沫而已,可是伊夏沫没有领情不是吗?

    其实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深爱的男人给流掉,当年自己不也是如此,那时伊啸知道了她怀了少白,却没有想过娶她,而是要流掉她的孩子,所以董婉儿才会一怒之下离开了大雁朝,嫁给了毕忠,也才有了今日的种种。

    “本王只是想要她不去承受这些不必要的痛苦,可是如今,拜你和凤修所赐,本王会告诉夏末一切,而你……”原本平静深情的脸庞渐渐的黯沉下来,裴傲冷厉着一双眼,黑眸之中杀机展露,“本王原本看在少白的面子上,放过你一次,可是如今看来,你是活到头了。”

    放声狂乱的大笑着,董婉儿看了一眼裴傲那冷酷至极的面容,阴冷一笑,毒辣的开口道:“王爷,你可是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啊,那是你的骨肉啊,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王爷你究竟是下了怎样的决心,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能下的手流掉自己的孩子啊。”

    神色快速的变化着,裴傲冷冷的看着神情癫狂的董婉儿,一个不安倏地涌上了心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倏地射向了大笑疯狂的董婉儿,身影一动,随身的长剑刷得一下抵上了董婉儿的咽喉处,稍稍一动,立刻就是血溅三尺的危险。

    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前冰冷的剑身,董婉儿毒辣的大笑着,目光阴毒如同恶魔,“裴王爷,你聪明一世,只怕此刻已经明白过来了吧,怎么样,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亲手流掉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什么感觉?痛吗?哈哈……”

    愤怒着,裴傲脸庞扭曲着,刷的一下,怒火控制不下,冰冷的剑锋如同一道道闪电一般在董婉儿风韵犹存的脸上掠过,鲜血淋漓的流淌下来,那张脸此刻却已经如同蛛网般交错着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让董婉儿那痛苦扭曲的脸旁此刻更是癫狂而得意。

    “裴王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年国主要流掉我的孩子,一怒之下,我嫁给了毕忠,可是我不甘心哪,我出生苗疆,最擅长的却是各种的蛊虫和毒,所以少白那时失忆了不是吗?”

    董婉儿双手捂着脸上的鲜血,大声笑着,血水顺着指缝之间流露出来,那是一张宛如恶魔般的丑陋面容,“国主不了解小姐啊,连烟是什么人,她若是决定嫁给国主,就会和裴梓阳一刀两断,即使她爱的男人依旧是裴梓阳,所以我略施了计谋,给连烟下了蛊毒,将她受孕的时间推迟了一个月,而因为连烟中了蛊毒,所以裴梓阳不顾一切的来到大燕皇宫。”

    所以伊啸在得知连烟怀有孩子时,他高兴的不能自己,可是当太医诊断出孩子是在八月怀上的时候,伊啸一瞬间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八月,那整整一个月他为了洪灾离开了皇宫。

    “所以伊啸开始调查一切,也顺理成章的查到了皇兄的头上。”裴傲冷酷的开口,却已经快速的猜测到了一切,董婉儿嫁的人是毕忠,只要她给皇兄传了口信,告诉连烟中毒的消息,皇兄必定会去大燕朝。

    “是啊,而我也收买了连烟生产时的稳婆,还有御医,即使滴血认亲,也让国主知道连烟生的女儿是裴梓阳的。”那时她是得意的,她以为因此国主会是连烟失望,可是到头来,董婉儿面容扭曲着,痛苦的嗓音里不知道是因为脸上的伤,还是当年的失望。

    “可恨,国主虽然将连烟和刚出生的伊夏沫打入冷宫,他却开始放荡生活,搜罗美女,过起了滛欲的日子。”那一刻,董婉儿才真正的明白伊啸对连烟的感情,即使恨,即使怒,却依旧不愿意放她离开,依旧用冷宫囚禁着她们母女,可是却给了她们宫里最好的吃穿用度。

    董婉儿愤恨的想着,看了一眼裴傲沉默深思的脸庞,恶毒之极的大笑着,“王爷,你何必自责呢,当初即使是国主也根本没有查清楚真相,更不用说十多年之后而来,就算是裴王爷你,也不可能查出来的。”

    董婉儿不仅骗了自己,也骗了伊啸这么多年,让他一直以为连烟和皇兄私通背叛了他,却不知道根本是他的不信任,让连烟死心,而之后伊啸那样放荡滛欲的生活,彻底让连烟绝望,所以夏沫三岁的时候,连烟终于和皇兄离开了。

    连烟离开,却让杨柳的五楼势力保护着她,皇兄在给苍紫王朝留下了子嗣,所以也可以放心无忧的离开,可是不对……

    突然的,裴傲感觉到一股诡异,皇兄如果对连烟用情至深,他绝对不可能和范琼生下睿儿的,而且皇兄曾不止一次的将要皇位给自己,又怎么可能给苍紫王朝留下继承人之后才离开,除非是……皇兄抓到了范琼的把柄,而对她也有些的愧疚,所以睿儿才胜利的继承的了皇兄子嗣的身份。

    睿儿根本不是皇兄的儿子,难怪皇兄会下了道圣旨要将皇位禅让给自己,而根本无心帝王之位的裴傲,只是以为皇兄担心睿儿还小,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打算,而自己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关系。

    “裴王爷,你恨吗?可是我比你更恨,我爱了国主一辈子,为了他机关算尽,可是就在苦尽甘来的时候,裴王爷,你是毁了大燕朝,杀了国主,毁了我期盼一生的幸福,所以裴王爷,这是你的报应,你是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董婉儿仰头笑着,鲜血依旧顺着脸上的伤疤不停的滴落下来,她算计了一生,好不容易将连烟给赶走了,好不容易将少白培养成|人,终于要有幸福了,可是一切都毁了,国主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本网不杀你。”嫌恶的看了一眼董婉儿,裴傲冷冷的开口,将手中带血的长剑收了起来,漠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本王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还有,本王很感谢你告诉本王真相,如此一来,本王和夏沫还可以再有孩子。”

    这样突然的变卦,让董婉儿错愕一愣,随即才明白自己一时情绪失控之下,竟然告诉裴傲真正的真相了,愤怒着,董婉儿疯了一般向着裴傲扑了过去,可是木门却在同时给关上了,让董婉儿只能重重的撞在了门上。

    “裴傲,你以为伊夏沫会原谅你吗?你亲手杀了你们的孩子,她不会原谅你的,而且就算她原谅你,她也没有办法回来,因为凤修不会让她回来的,不会让她知道所有关于你的消息的。”歇斯底里的在屋里吼叫着,董婉儿不甘心的拍打着木门,她怎么告诉裴傲真相了,怎么能告诉他,她应该让裴一生都在痛苦里,一生都无法拥有孩子。

    关上了木门,上了锁锁住,裴傲这才褪去了脸上的坚强,悲痛之下,脸色阴沉的骇人,胸口一阵翻腾的剧痛,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喷涌出来,让黑暗之中的殷莫非惊恐的一愣,快速的扶住了裴傲的身体,迅速的封住了他周身几个大|岤。

    “王爷,你没事吧?”指尖之下,裴傲身体里的真气混乱着,才导致吐血,这让殷莫非刚刚的担心松了几分,他差一点以为王爷被董婉儿给暗算了。

    “本王没事。”一口血给吐了出来,再加上殷莫非将内力输入了体内,引导着混乱的气息,裴傲沉声的开口,看着满眼的夜色,对着殷莫非开口道:“当初一尘大师说,我若是受伤,夏沫会承受,可是生病,却不会让她受影响,是不是。”

    “是,一尘大师说血咒可以缔结成功,也是要看缘分的,王妃和王爷感情笃厚,所以血咒才可以成功,王爷遇到危险和意外造成的伤害都会应在王妃身上,可是身体的病却不在血咒之列。”殷莫非将当初向一尘大师打听的关于血咒的一切,再次复述给了裴傲,却不明白王爷要做什么。

    “放出消息,诏告天下,本王病重。”虽然脸色依旧苍白难堪,可是裴傲却已经有了打算,唯一庆幸的是,董婉儿是控制下,竟然说出了真相,这样裴傲沉痛压抑的心扉终于有了片刻的舒缓。

    “是,属下知道了。”点头应下命令,殷莫非快速的离去,想起身王爷这么多日子来,劳心劳力,吃得少,睡得也少,如今王妃一离开,王爷不病重才奇怪。

    夏沫,能原谅本王的过错吗?缓缓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裴傲一步一步的走入黑暗的夜色里,如果不是他没有调查清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那是他们的孩子啊,可是却这样亲自的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胸口又痛了几分,裴傲沉痛的叹息着,有风修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散发出来的消息,夏沫,又是浓长的一声叹息,黑色的身影被夜色拉得很长很长。

    咸丰城,小小的四合院。

    突然胸口剧烈一痛,让伊夏沫猛的从睡梦里惊醒,双手捂住心脏的地方,那一瞬间好痛,如同心被一只手生生的给撕裂了一般,裴傲怎么了?担心着,黑暗的夜里,披散着头发,伊夏沫喘息着,知道没有再感觉到身体上的痛楚,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娘子,你怎么了?”听到那一声的低呼声,阙云顾不得穿衣服穿鞋,快速的从隔壁的屋子冲了出来,担心的看向床上的伊夏沫,快速的给她把脉着,知道确认身体没有任何的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娘子,不是我说你,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你的情绪一定要稳,否则对孩子不利。”无奈的看着思绪依旧有些飞远的伊夏沫,阙云酸味十足的开口,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她还想着裴傲,即使裴傲那样的对她。

    “我没事,孩子也没事。”如果不是阙云及时的出手,伊夏沫知道腹中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感激的看向阙云,这才发祥黑暗里,他竟然是赤脚站在了地上,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一刹那,一股感动涌上了心头。

    “娘子,心疼了吧,我们挤挤一起睡吧。”邪魅的笑着,阙云桃花眼里泛起期待的笑容,快速的坐到了伊夏沫的床上,拍了拍脚上的灰尘,卑鄙就卑鄙吧,谁让裴王爷不知道珍惜她。

    “不怕裴王府的暗卫天涯海角的追杀你,你尽管上来。”凉凉的开口,伊夏沫抚摸着小腹,檀香里加了药粉之后,她呼吸的很浅,之后阙云又立刻将她带走了,这样才保住了孩子,裴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娘子,你不恨裴王爷吗?”脑海里浮现出裴傲当初说这话时的阴狠之色,阙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甘心的停下动作,魅惑着一双桃花眼凝望着伊夏沫,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的平静,甚至连一点的愤怒都没有。

    裴傲比自己更痛苦吧,这些天以来,他日渐消瘦,日夜颠倒的忙碌,想着这些,伊夏沫依旧有些心疼,若不是因为莫大的原因,他不会如此,流掉孩子,他曾经是那样的期待着,他没有告诉自己原因,只怕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会让自己痛苦万分,所以他才独自承担了一切。

    裴傲,这个笨蛋!心头动容着,想着裴傲那一次次深夜徘徊在屋子外的寂寥身影,伊夏沫清冷如霜的目光路满是疼惜的痛,他总是坚强的想要为她遮风挡雨,即使被自己误会,却也不愿意让自己受到一丝的伤害。

    “娘子,你果真在想着裴王爷!”看着伊夏沫那温柔下的面容,那总是冷淡的没有表情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对裴傲的感情,阙云俊美的笑容渐渐的黯沉下来,一股莫名的愤怒和妒忌混杂在了一起,从胸口蔓延上来。

    “裴傲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低吼着,阙云脸色铁青的骇人,双手根根的攥紧成拳头,如果不是因为伤了裴傲,到头来,承受的人是她,他早已经提剑狠狠的教训裴傲了。

    抬眼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阙云,因为之前他无条件的将解药给了自己,而这一次又救了腹中的孩子,伊夏沫对阙云不再有防备,“你不懂裴傲,若不是出了事,他必定不会如此狠心的下药,我痛,他比我更痛。”那个伟岸冷峻的男人,是宁负天下人也绝对不会负了自己,只是伊夏沫无论如何想,却也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哼,我不知道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不顾一切的要流掉你们的孩子,后续不过是因为他想要迎娶大燕王朝的长公主伊紫儿而已。”不屑的冷哼着,阙云抛开了情绪,却不得不从心底承认伊夏沫的推断。

    可是,思绪一转,阙云正色的坐在床边,桃花眼泛着隐隐的期待顶着伊夏沫的小脸,连嗓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娘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去思考去分析,所以说娘子你根本不爱裴王爷,否则正常人都会在愤怒,在失望,在心痛,绝对不会像个局外人一样去冷静分析原因的。”

    “那是因为我不是正常人!”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 阙云那不该有的期待,伊夏沫重新躺了下来,当时在将军府的时候,她也有着伤心有着痛苦和失望,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她可以很好的将自己站到事情之外,冷静的分析一切,而不是阙云猜测的那样的自己不爱裴傲。

    “娘子你果真不是正常人!”邪魅的笑着,桃花眼凝望着重新睡下的伊夏沫,阙云笑容里多了分苦涩,依旧赤着脚快速的走回了自己的卧房。

    阙云究竟是谁的人?安静里,躺回了床上,伊夏沫看着满满离开的阙云,看着缓缓的关闭木门,还是无法知道阙云究竟是谁的人,之前在董婉儿身边不过只是监视她和伊啸,可是杨柳一直没有消息,隐隐的有些担心杨柳的下落,可惜自己的身体依旧无法起身。

    裴傲,脑海里浮现出了裴傲那冷峻的面容,伊夏沫不由的蜷缩起身体,双手落在小腹上,闭上眼,究竟为了什么而放弃这个孩子呢?自己痛,他更痛吧,亲手下药,他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殷莫非将裴傲病重的消息散了出去,却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作假,如同莫非猜测的一般,之前的身心疲惫下,裴傲却真的病倒了,之前吓得半死的刘大夫一颗心终于定下来,尽力尽力的为裴傲诊治着,可心头有着担忧和挂念,裴傲的病却一直没有起色。

    “王爷,还吃药了。”刘大夫看着披着外衣,却忙碌在书房里的裴傲,担心不已的开口,王爷心病未解,如今还日夜不停的忙碌政务,这病根本无法医治。

    “药放着,本王一会喝。”沙哑的嗓音黯沉的快要听不真切,裴傲头也不抬的开口,疲惫的视线依旧忙碌在书案上的公文上,少白三天之后就要回咸丰城了,事情却是越久越多,而夏沫根本半点消息都没有。

    低声的叹息着,视线里浮现出伊夏沫那清冷着带着失望的小脸,裴傲心头一痛,握着狼毫笔的手不由的用力攥紧,那股沉重的愧疚和担心如同泰山一般重重的压在了心头,让裴傲疲惫的躺回了椅子上,消瘦的冷峻脸庞之上眼眶凹陷,唇角干裂着,不再有当初那股风姿伟傲。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推了开来,裴傲疑惑的睁开眼,却见毕少白那俊朗的脸庞已经带着狂怒逼了过来,“为什么?”三个字确是极力压制着,若是以前,毕少白早已经不顾一切的挥出一拳再说,可是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人应经成熟许多,所以那份担心和怒火才被生生的压抑下来,只是那一双眼赤红着,闪烁着狰狞的怒火,看得出他此刻那狂怒的情绪。

    “早了三天回来。”不用想,裴傲却知道毕少白此刻的愤怒是因为什么,“伊紫儿呢?你这样回来,路上她若是出了事,只怕要回复大燕朝又多了些麻烦。”

    “野丫头呢?为什么要流掉你们的孩子?”根本不相信那种孩子是阙云的传言,毕少白目光紧迫的盯着裴傲,企图想要从他疲惫不堪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让王爷他竟然狠得下心来做这一切。

    “夏沫被凤修带走了。”这一切是凤修一手安排策划的,为了有一个完美的理由将夏末带离自己身边,他竟然然不怕危险的离开皇城,只身犯险来到咸丰,裴傲锐利的眯起眼,黑眸里冷光凝聚,漠然的看着窗户外湛蓝的天空,此刻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哪里,自己这样伤了她的心,若是凤修再隐瞒消息,想到这样的结果,裴傲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骇人的冷厉之息,凤修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却只是为了将夏沫带走。

    “为什么要流掉孩子?”凤丞相,毕少白多了份思虑,视线再次逼迫的看着裴傲,痛心的开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流掉孩子?”

    “那是本王的错。”拍了拍毕少白的肩膀,裴傲无力的坐回了椅子上,一想到自己竟然有着这样的失误,整个人如同苍老了许多一般,瘦削而疲惫的脸上满是心痛和愧疚。

    缓缓的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给了伊夏沫,裴傲捧着已经冰冷的药,漠然的喝下,那个时候,她这个最怕喝药的人却没有半点犹豫的将那些苦涩的药都喝了下去,原来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所以她才没有任何犹豫的喝药。

    “是我娘!”脸上的表情快速的变化着,从错愕到明白,到震惊,到心痛,毕少白脸色煞白成一片,紧绷着,那带着伤疤的脸庞此刻阴沉的有些骇人。

    “是本王没有调查清楚。”若不是自己如同伊啸当年一样,只调查了表面,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他会发现夏沫根本不是皇兄的女儿,也不可能亲自下要流掉孩子,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和王爷你无关。”毕少白缓缓的站起身来,步伐不稳的向着书房外面走了去,那样的情况,不要说是裴王爷,就算是自己,也会这样做的,毕少白黑眸剧烈的燃烧着疼痛,如果不是娘,裴王爷不会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野丫头不会流掉孩子。

    161章 裴傲报仇

    出了将军府,毕少白快速的翻身上马向着关押着董婉儿的宅子飞快的行了去,当初裴王爷是因为顾虑自己所以才没有对娘有任何的行动,只是简单的囚禁了她,却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竟然是让野丫头溜掉了自己的孩子。

    “这不是我,不是我。”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从屋子里响了起来,随着那尖锐的叫声之后,伴随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屋子里的铜镜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董婉儿双手捂着脸,疯狂的吼叫着。

    不是我,那个鬼一样的女人不是我,不是!啊!疯狂的叫喊着,董婉儿蜷缩在了地上,将脸深深的埋进了膝盖里,痛苦之下,一双眼阴毒的散发出幽冷的毒光,裴傲竟然毁了她的脸,他竟然毁了她的脸!

    门突然被推了开来,突然的光线之下,角落的董婉儿不适应的眯起眼,脸依旧埋首在膝盖处,蜷缩的坐在地上,发出阴毒至极的冷笑声,“裴王爷,又来看我了吗?如何啊,裴王爷,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哈哈,伊夏沫已经被凤修带走了吧,这一生,或许王爷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闭着眼,感觉着脸上那角落的疤痕,董婉儿大笑的抬起头,凌乱的发丝如同疯子一般散布在脸上,笑声戛然而止,等看清楚了门口站立的身影是谁时,董婉儿错愕的愣住,换换扶住墙壁站了起来,拨开脸上的头发,看着门口的毕少白。

    “少白,是你吗?是你来救娘了吗?”嗓音哽咽着,泪水汩汩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董婉儿快速的向着毕少白跑了过去,如同蜈蚣般交错着伤疤的脸上此刻满是激动的喜悦,董婉儿一把抓住毕少白的手,哽咽的哭泣着,“少白,娘终于等到你来了。”

    那个原本华贵而雍容的娘,那个原本是连氏商铺的幕后东家,是爹小心呵护的娘,毕少白面色无波的看着此刻如同疯妇般的董婉儿,裴王爷毁了她的脸,那总是雪白细嫩的脸庞,此刻却是丑陋的疤痕,交错纵横着,新长出来的肉和之前的皮肤丑陋的盘踞在一起,和之前皇城第一美人的董婉儿根本是天壤之别。

    “少白,不要看娘的脸!”似乎察觉到毕少白的视线,董婉儿冷下了嗓音,快速的转过身,不让毕少白看见她那张已经被毁容的丑陋脸庞。

    “为什么呢?”缓缓的开口,毕少白漠然的关上身后的木门,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屋子,都说裴王爷冷血无情,可是为了自己,他终究没有难为娘,可到头来换取的却是野丫头一生的痛苦,换来的却是裴王爷身心俱疲的重病。

    “为什么?”如同听到了那么可笑的笑话,董婉儿快速的转过身来,愤怒着一张脸,目光里是报复的冷血毒辣,出口的嗓音也显得格外的刺耳,“少白,你看着娘,这还是你认识的娘亲吗?裴傲毁了我的脸,将我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你竟然还问娘为什么?”

    “若是我,娘已经没有命了。”低沉的一句话冰冷无情,却已经打破了董婉儿那期盼的眼神,毕少白冷酷至极的开口,紧绷的霜冷脸庞才让董婉儿发现他根本不是来救自己的。

    “少白,你也想要娘的命吗?”董婉儿缓缓的后退,震惊而失望的看着神色冰冷的毕少白,突然,冷声大笑起来,“是啊,娘怎么忘记了?大燕朝被灭,国主死了,都是你的原因!”

    “我是苍紫王朝的将军,是在苍紫王朝长大的,当年从军,若不是裴王爷提携,娘以为我这样的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可以在军中快速的成长为将军吗?”冷声质问着,毕少白目光里满是心痛,可是那痛楚之后却是一股坚定,生是苍紫王朝的人,死亦是苍紫王朝的魂,让他叛国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少白今天是来找娘兴师问罪的吗?”静静的看着毕少白,董婉儿缓步走到了床边,满是伤疤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冷笑,“可惜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伊夏沫一定恨死裴傲了,英明一世的裴王爷啊,竟然亲手流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样就够了,就够了,杀不了裴傲,我也让他用自己的孩子来偿命,尤其这孩子还是他亲手给杀掉的。”

    “娘,你会后悔的。”毕少白漠然的看了一眼董婉儿,转身向着门口走了去,若不是为了自己,这一切不会发生,野丫头不会痛苦,裴王爷不会那么的悔恨,为什么是自己的娘呢?

    看着开门要走出去的毕少白,董婉儿忽然感觉到一阵的慌乱,快速的起身向着毕少白跑了过去,“少白,带娘出去,带娘出去。”死死的抱住毕少白的退,董婉儿哀求的开口,她不要再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时间似乎没有了意义,她不要再被囚禁在这里。

    双腿被抱住,毕少白没有回头,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的董婉儿,脑海里浮现出裴傲那张瘦削儿疲惫的冷峻脸庞,“娘,当初裴王爷放过你了,是你为了报仇而害得野丫头流掉孩子,如今,我已经没有立场去和裴王爷说什么了。

    “少白,我是你的娘啊。”痛心着,董婉儿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死死的抱住毕少白的双腿,昂起头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慌,桑音沙哑的哀求着,“少白,我是你的娘啊,你真的要将娘交给裴傲处置吗?他会让娘生不如死的。”

    黑眸里有着痛苦闪过,可是最终却还是归于平静,“娘,你不用伪装了,你想出去,根本不是怕裴王爷的报复,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想谋算什么,可是,我是不会再让你去伤害野丫头的,她是我的妹妹,更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跪在地上,董婉儿刚刚那哀求着,泛着泪水的脸庞缓缓地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站起身来,打量的看着神色冰冷的毕少白,扬起嘴角,笑容不到眼中,依旧是那副阴冷毒辣的董婉儿,一贯掩饰的温柔之色早已经退去。

    “少白真的长大了,连娘都无法骗过你了。”脆弱,哀求,那不过是想要出去,想要杀了伊夏沫,给裴傲致命的一击,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可是如今,董婉儿看着面容根本没有丝毫动摇的毕少白,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了,少白真的爱上了伊夏沫,甚至不惜放弃她这个娘,也要保护伊夏沫。

    长大的代价太沉重,他爱的野丫头成了他的妹妹,他喊了二十多年的爹为了陷害自己,不惜放弃生命,他血缘至亲的父亲,却只想着利用他,算计他,连从小维护自己的娘,毕少白却已经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伊啸,所以才会那么的关心自己,只因为自己身上流着伊啸的血。

    不再多言,毕少白关上门冷漠的走向了外面,浓烈的阳光之下,冷酷的心此刻却满是担心和不安,野丫头在凤修那里,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毕少白依然感觉到不放心。

    伊夏沫虽然保住了腹中的孩子,可是却无法起床,任何一个动作,或许都可能导致孩子流掉,所以卧床休养,直到胎儿安全稳定下来,说这番话是阙云那邪魅不羁脸庞上第一次出现那样严肃的表情。

    “娘子,漱口洗脸。”依旧是那样白色的锦袍,腰带系的松垮,所以随着走动,那锦袍之下的胸膛不时的露出来,墨黑的发丝随意的用缎带扎着,勾勒出一幅魅惑不已的美男画卷,尤其是此刻,阙云那染笑的桃花眼里正泛着暧昧的神韵,薄唇喂养,浅笑慵懒,完全是一个祸害众生的妖孽男子。

    “你真的那么恨裴傲。”半靠在床上,伊夏沫还没有来的及伸手,阙云却已经避开她的手,笑容不减,宛如春风,“娘子,你现在要好好休息,这些小事我来做就可以了。”

    依旧没有回答伊夏沫的提问,阙云魅笑着,伺候着伊夏沫洗漱,轻柔的拿过毛巾擦拭她的双手脸庞,如同这样对他而言却已经是一种幸福。

    若不是恨裴傲,若不是和裴傲有着深仇大恨,他怎么可能栖息在董婉儿身边,怎么可能委身在小倌馆里,一切的一切却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可是阙云从没有想过,他会遇见一个女人,会在乎她,会想要留住她,而他却确实裴傲的女人。

    “娘子,我熬了粥,药材都放在了粥里,你出不出药味的。”知道伊夏沫喝不了药味,所以阙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终于将那些药加到了食物里,无论伊夏沫怎么吃,都吃不出半点的药味。

    “我起……”床字还不曾说出口,阙云却已经双手按住伊夏沫的肩膀,止住了她的动作,墨黑的发丝因为这样的动作而从肩膀两侧垂下来,散落的落在伊夏沫的脸上,构成暧昧不已的画面。

    “娘子,你靠着就好,余下的事情我来做。”那是一张清冷的小脸,明明没有什么姿色,甚至阙云感觉自己比她还要好看几分,可是却总是想要留住她,偶然看见她温柔的表情,会一天都会感觉到心情飞扬,那样这么多年隐忍着,报仇生涯里不曾有过的感觉,很幸福,很幸福。

    快速的将盆和毛巾都拿出了卧房,片刻之后,阙云却已经快速的端着稀饭和小菜走了进来,白色的粥熬得很浓稠,泛着米的香味。

    “娘子,味道不错吧。”坐在床边,看着伊夏沫将满满一碗粥都给吃了阙云俊美如斯的脸上扬起自恋不已的笑容,桃花眼里更是笑容泛滥,邪魅流弹,脸庞凑近了几分,“娘子,要不要亲我一口,也算我的奖励啊。”

    平静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挫败,看着笑靥美艳的阙云,伊夏沫无力的别开眼,明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感情归属,却还是怀着希望,何苦呢。

    “今天没有太阳,我抱你出去坐坐。”收拾着碗筷,阙云将软榻搬出了屋子,回廊下,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景致,虽然不算美景,却比闷在屋子里好太多。

    “音璇一直在等你。”虽然伊夏沫感觉自己没事,是阙云太过小心翼翼,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几经波折下,伊夏沫却也不敢大意。

    “音璇是个好姑娘,不过不适合我。”懒散的笑着,背对着伊夏沫,阙云看向淡蓝的阴凉天空,她是裴傲的表妹,身份该是万般的尊贵,他可以匹配一个好男子,而不是自己这样的,早已经污秽不堪的男人。

    “可是娘子你不同了。”阴郁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阙云回头看向软榻之上的伊夏沫,笑容飞扬,朗声笑道:“娘子你不在乎不是嘛。”不在乎他的经历,不在乎他曾经的屈辱,在她的眼里,他永远都保有着男人的尊严。

    “音璇不在乎。”伊夏沫无奈的开口,音璇根本从没有在乎过他的身份,他究竟在想什么?若是在乎,以音璇的性格,根本不会一而再的维护他。

    “可是她会一直不在乎吗?”日后外人的冷言冷语,日后,或许连他们自己的孩子也会鄙视他曾经的经历,阙云笑容里染上了一丝的苦涩,静静的看着伊夏沫,可是她不会,她是那样坚定而坚强的女子,若是爱上了,便是一辈子的承诺,不离不弃,在苍紫王朝,又有几人可以如她这般的奇特呢?

    她可以为了裴王爷,不在乎伊啸,不在乎自己大燕朝公主的身份,她可以为了裴王爷,缔结了那样的血咒,承担下他的一切危险,她是那么的信任着裴王爷,及时到如今,她虽然离开了,可是她的心,她的感情依旧留在裴王爷的身边,这样爱的坚定而执着的女子,阙云知道自己配不上,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多留下她一些日子。

    所以或许是他自私吧,想更多的亲近她,才会对她说她的身体必须卧床休息,让自己可以更加的接近她,可以这样亲密的照顾着她。

    “阙云,你要相信音璇,她可以做得比我更好。”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总是在笑,可是他却是脆弱的吧,甚至不敢相信一份感情,如果当初的自己一般,若不是后来少白那样的付出,她不会迈开第一步,若不是后来裴傲那样的保护,她不会知道这个时间真的有着感情的存在。

    “再说吧,或许我已经无法活到那一天呢。”懒散至极的笑着,阙云一耸肩膀,半蹲在了伊夏沫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的感觉着指尖下她的脉搏,“最多半个月,胎儿就可以完全的稳定下来,这个孩子,我可以做他的干爹吗?”

    虽然知道自己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这孩子是他一手救下来的,阙云抬起头,目光恳切的看向伊夏沫,和她有着血脉相连的孩子,纵然不是他的儿子,可是如果有命一直活下来,至少也让他有个慰藉。

    “等你和音璇成亲了就可以。”斜睨了一眼期待的阙云,伊夏沫平静的开口,如霜的冷眸了有着一丝笑意闪过,他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曾歧视过他的经历而已,而且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所以才会局限在对自己的感情里,害怕去对音璇的付出,害怕付出的感情最终是失败收场,没有希望的去爱,就不会受伤吧。

    “娘子,你在为难我。”哀嚎着,阙云抗议的转过身,背对着伊夏沫的脸上有着一丝的神情的滑过,她以为自己不相信音璇吗?其实他何尝不知道音璇的决心,可是自己的心在最初的时候沦落到了她身上,所以他才无法去再爱音璇,不过让她这样错误的认为也好,知道不会造成她的负担。

    相对于小小四合院里,伊夏沫和阙云的良好相处,将军府里,裴傲那边却已经窒息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王爷,暗卫追踪不到凤丞相离开的线路。”殷莫非单膝跪在了地上,愧疚万分的开口。

    “罢了,凤修处心积虑的部署一切,必定是完全的准备,能联络道杨柳吗?” 脸色依旧是难看的苍白,疲惫里却满心的担心和不安,裴傲挥手让殷莫非起身,如今凤修只怕已经回到了皇城,暗卫和自己的势力都在咸丰城和前线战场上,如今皇城里,只有杨柳可以打听消息了。

    “没有,小王爷昨天发来了信鸽,依旧没有杨柳小姐的下落,小王爷信中说不用担心,杨柳小姐心性和普通人不同,或许只是自己去了什么地方窝起来了。

    杨柳那捉摸不定的性子,尤其是黑旗军死伤惨重,裴傲点了点头,凤修带走而来夏沫,只怕他真的要开始行动了,“让少白进来。”

    因为董婉儿的事情,再加上之前快马加鞭从前线赶回咸丰城,毕少白显得疲惫许多,快速的走向了书房,实现扫了一眼裴傲不曾纾解的浓眉,却已经明白只怕视野丫头还没有任何消息。

    “放心,本王会将夏沫带回来的。”站起身来,黑色的锦袍之下,裴傲虽然日渐消瘦着,可是锐利如霜的目光闪烁着坚定的神色,拍了拍毕少白的肩膀,这才道:“凤修一直处心积虑着,可是迟迟没有动作,他的等待只怕是为了夏沫,本王需要亲自回皇城一趟,大燕朝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一定要将也野丫头带回来。”郑重的点了点头,毕少白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他的妹妹啊,即使带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永远不可能是自己,可是毕少白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看着她幸福。

    “夏沫可是本王的王妃。”倨傲不已的浅笑着,裴傲冷峻的脸庞之上寒光掠过,凤修,步步为营到如今,却竟然只是为了设计这一切,让夏沫心死跟着他离开。

    “王爷,你什么时候回皇城?”是啊,裴王爷不会放弃的,如今只要误会解释清楚,野丫头必定会原谅王爷。

    “即刻动身,所有的公务本王都已经处理好了,余下的事情你全权负责。”看了一眼毕少白,郑重的将前线的一切事宜交给了他,裴傲在一个时辰之后,带着所有的暗卫离开了将军府。

    炎热的酷暑之下,树上的蝉知了知了的叫着,白亮亮的日光晃的人燥热不已,尤其是在这样正午的时候赶路,更是让人热汗淋漓,片刻的功夫却已经湿透了衣裳。

    “莫非,跟我走,其余的人在城外等候着。”裴傲冷声的开口,却没有立刻出城,而是带着殷莫非两人快马加鞭的向着城中另一头的方向狂奔而去。

    浓烈的阳光之下,裴傲一步一步向着关押董婉儿的屋子走了过去,虽然外面是阳光明亮,可是囚禁她的屋子却是阴森森的黑暗,毕少白当日的冷绝,让董婉儿失去了最后的依靠,整个人也垮了下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蜷缩在床脚的董婉儿缓缓的抬起目光,头发依旧如同疯子般散落着,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庞因为只是用药简单的处理过,如今疤痕盘踞着,如同蛛网一般纠结在脸庞之上,甚是的丑陋不堪。

    “裴王爷,怎么?还来看我做什么?”抬起脸,阴毒的目光看向走过来的裴傲,董婉儿毒辣至极的笑着,就算自己毁了又如何,至少她也毁了裴傲和伊夏沫,毁了他们的孩子。

    “莫非,封住她的|岤道,将人带走!”虽然依旧在病中,脸色依旧有些的苍白,唇角干裂着,可是却消融不了裴傲与身具有的冷傲气势,对着黑暗中的殷莫非开口,在董婉儿疑惑的视线里,殷莫非却已经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点住董婉儿的|岤道,随后扛起她向着屋子外走了去。

    一直在黑暗的屋子里,日夜的黑暗之下,突然见到了如此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