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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寻案迷踪第5部分阅读

      女尊:寻案迷踪 作者:rouwenwu

    眼帘的时候,大家都已双膝着地。

    “宰相,好大的兴致……”荣天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语气间的嘲弄酸得可以当醋喝。

    “快备坐。”见她没叫自己起身,李秉华不敢妄动,只是朝身后的奴才喝了一声。

    荣天摆了摆手,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起身吧……”

    众人这才敢起身站在一旁。

    “你……就是霍尚书的女儿霍明珠吧?”荣天施施然的走到霍明珠身前,发问道。

    “臣……臣……”霍明珠甫一抬头就被荣天绝色的容貌晃了眼,那白皙的肌肤在月色的映衬下亮得发光,不见任何瑕疵。

    “你是结巴?”荣天拢了拢头发,想笑。这她这个样子,李秉华也不知看上她哪一点?

    “不,不是……”霍明珠眨眨眼,再眨眨眼,她眼没花,那衣领里面微微蠕动着的的确是属于男人的喉结。

    我的妈呀……当今皇上竟然是个男人?!那他和李秉华之间……

    “那你说话为何结结巴巴?”荣天似乎不愿放过霍明珠,继续追问道。

    “呃……”霍明珠词穷,昨日皇上的暗卫去她家盗了族谱,那时她就知大事不妙,果然刚过了一天,今天就被盯上了。

    “皇上您吓坏霍明珠了……”李秉华看不过去轻声提醒道。

    荣天鼻息”哼”了一声,”坐,大家坐下,朕过来只是想替宰相祝寿而已,不必多礼。”

    这话说得像放屁一样,一行人照旧站得笔笔直,谁也没敢动弹。

    荣天见状也不勉强,自顾自的用连英奉上的干净玉筷夹了块新鲜的烧肉送进了嘴里。

    “这桌子的菜不错,可以赶上寻常百姓家一年的收入了吧?”荣天意有所指,挑衅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帮助自己打下天下,对于自己有救命之恩,是他的好友也是他曾经崇拜的对象。可惜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淡了,反而心里的不安感越见扩大,自己的身子不好,若是有天他出了事,那这个天下是谁的他心知肚明,加上那个心底秘密更是犹如魔咒围困着他,年纪越长心里也越需要安全感。而这个安全感是任何人都不能给的。

    “呵呵……这菜是我家表弟为了替我祝寿,特地让人给我准备的……”四两化千金,李秉华短短的一句话便化解了官员奢侈铺张的嫌疑。

    古家庄是大华国的首富,这同样也是荣天心头的一根刺。

    荣天若有所思的将头转向一旁的古月,那个男人……他一直很羡慕,他有的,自己也有,甚至比他更好,可是为什么他能拥有的,自己却奢望不得?

    自由,敢作敢当,随心所欲,原本以为做了皇帝,自己可以得到这些,可是……三年前一场血战他将大华握在了囊中,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种感觉手里的大华宛如沙粒一般不知不觉中滑出了自己掌心了呢?

    “似乎朕在这你们挺拘谨的?”不待他们回答,荣天站起身子,”既然这样,那朕先回了……”

    “摆驾回宫……”同样是长长的拖音,荣天没在回头缓缓走出了宰相府。

    “呼……”霍明珠长舒一口气,想到柳冰霜站得久了,赶紧扶他坐下。

    “秉华,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测了,你要小心……”柳冰霜点到为止。

    “不好意思,本想今日好好庆祝一番,可惜……明珠,我们下次见面再聊……”李秉华心潮起伏,最近出现的一些状况似乎已经慢慢脱离了自己的掌握,皇上待她不似以前了……

    这话已是下了逐客令。

    霍明珠朝她一拱手,简单告辞后便带着柳冰霜回了家。

    洗梳完后,霍明珠搂着柳冰霜进了被窝,亲亲他的脸颊,周身都是他身上沁人的香味。

    柳冰霜回应着她的亲吻,笨拙的探出舌尖主动索求。承接过柳冰霜的舌津,霍明珠解开彼此的衣带,缠绵沉沦。

    “妻主,小心,不要压着孩子……”柳冰霜担心道。

    “那我在下面,你去上面。”霍明珠提了个建议。

    “这……这不好吧?不合礼教……”柳冰霜不愿。

    “谁说不合礼教的?我觉得那样做是最正确的,而且,夫君你在上面可以自己动哦……”霍明珠甩出诱饵。

    “那……那我试试……”柳冰霜咬着下唇,神色腼腆。

    第二天四更天。

    霍明珠整个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边的柳冰霜闭着双目睡得正甜。

    娘,你啥时候回来啊……这男人怀了孕是个个都这么勇猛,还是我的这个特别的厉害……三次,整整折腾了三次,霍明珠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睁眼望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她决定今天请假。

    17夫子被害

    朝书院是朝中三品以上大臣子女读书应试的地方,自从三年前荣天登基,他更是在皇城内开放男子书院供一些有识之士博览群书,虽然有些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臣曾经激烈反对男子入朝,但是应不住李秉华的全力支持和荣天的一意孤行。

    朝书院分为小学和大学,顾名思义小学自然是供年约5岁至12岁孩童,大学则是供12岁至16岁的少年少女,大华国但凡过了16岁及屛的年纪都可参加科试,其中也不乏一些天资聪颖的男子在15岁时就一鸣惊人,当然这是题外话,现在暂且不提。

    而作为朝书院的夫子更是要经过当朝太傅的层层把选,其过程有如皇家选妃,一看家世清白,二看相貌品性,三看学识渊博,说到最后,这学识反而放在了第三位,让人费解。

    李秉华作为一朝宰相,凡事都要过问于她,待她答应了才再去启禀皇上,几年下来,这一规矩好似约定成俗,理所应当。

    在她看来小学学的是做人,所谓”吾人立天地间,只思量做得一个人,是第一义,余事都没要紧。做人的道理,不必多言,只看‘小学’便是,依此作去,岂有差失。”这句话中包含了李秉华对请的夫子定要是以身作则,做人不偏不倚,刚正不阿。

    而大学才是真正学知识的地方,读书应以通经知古今为第一目的,这样至少能成为“孝悌忠信之人”,既有利于科举应试,也有利于“事君临民”。

    所以,能符合以上几点的夫子是少之又少,至少从以上三点排序来看是这样的,不过李秉华善于在民间挖掘人才,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不无他的道理。

    最起码善夫子就是被她这么找来的。

    善夫子为女子,年方二十有五,未嫁娶,学识渊博,家世清白,相貌清秀。在大学教授历史,此人做事兢兢业业,为人算不上迂腐,但绝对古板,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不过今日已至响午,在朝书院内还未见到善夫子的人影。

    学生在室内嘀嘀咕咕,小声议论,而善夫子未到的消息已告至朝书院的司事君太傅的耳里。

    君太傅是荣天的夫子,官至从第一品,估摸着也算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还不派人去她家找?老妇告诉你要是这事传到宰相耳里出了什么差池,老妇……老妇……”君太傅八十高龄的身子已不胜负荷,一下子跌在椅上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文散官一边诺诺应着一边帮她抚背,等她渐渐平复后赶紧出门准备叫人去找。

    一脚刚跨出门槛,就被外来一个司事撞了个满怀。

    两人皆抱着头痛呼出声。

    “怎……怎么回事?”看着她俩的蠢样,君太傅又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太傅……太傅,善大夫死了!”司事勉强站起身子叫道。

    平地一声雷,君太傅一口气没接上来,晕了过去。

    “慧姨,人不是抓到了吗,还让我们刑部去干吗?”霍明珠快步跟在谭慧身后,不解问道。

    “问题是这次抓到的犯人是督察院左右督御史赵大人的儿子,我告诉你,这孩子是皇上小时的玩伴,感情亲厚,这不,刚出了事,赵大人就进了宫,眼下还不知怎么办?”

    督察院左右督御史好比现代的中纪委副书记,在中央办事身份自然水涨船高,门路颇多。

    霍明珠”哦”一声。

    “所以这次顺天府府尹蔡大人,大理寺卿宋大人,督察院管稽察李大人都接了圣旨,这次四堂会审一齐办案。”这四堂会审在我朝还是第一次,加上都察院李大人是赵大人的手下,所以谭慧不无担心,

    善夫子是朝书院的人,自然四位位及三品的大人都去了朝书院查案,以备一会皇上问询。

    “古捕头,好些日子没见了……”距离上次替宰相祝寿已三个月有余,说来是有段时间没见了,霍明珠打招呼道。

    古月跟在蔡勋身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据知善大人自从被宰相赏识进了朝书院,每日教授2个时辰,为亥时(早上九点)上课,但是她做事严谨,不到戌时(早上七点)就来备课,一日不拉,风雨不阻。

    早上说来也巧,顺天府的李子值早班,街上溜达着巡视,经过善夫子住处的时候正巧蹦见里面飞奔而出一个年少的男子,男孩一见她的标志性的捕快服立刻大惊,转身就跑。

    李子一个条件反射拔腿就追。凭着自己的脚程,没追多远就把男孩抓住了,问他话不回话,骂他也不回嘴,李子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叫了临街巡视的黄姐先带了男孩回了衙门,自己则去了刚才他跑出的那个屋子。

    走进院内,李子叫了几声见没人应她,不禁探头一看,这一看腿就软了,一个女人白着脸跌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子抖着脚慢慢挪动,将手伸至她的鼻息,死……死了?!

    李子年纪还小,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看见死人,脑中一震,扯着嗓子就回衙门喊人帮忙了。

    事后才知道死的是朝书院的善夫子,而那个逃跑的男孩是她门下的一个学生,赵晴。

    “原来如此。”听了事情经过,霍明珠摇晃着脑袋轻声道。

    不算是人赃并获,没人看见男孩杀人,所以最多是嫌疑人,怪不得他娘进宫找皇帝去了,这次四堂会审若是多几人帮衬,这官司有得打。

    “明珠,你怎么看?”谭慧见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

    “明珠不敢妄下定论,这事还得见着那个男孩再说。”霍明珠谨慎道。

    “好,那待我一会进宫见了皇上以后再和你说。”谭慧整整衣摆,算了算时辰,准备和蔡勋一齐进宫。

    “好。”霍明珠目送她离开。

    蓝蓝白云,悠悠青草,花台楼阁,回廊走道,好一个让人静心读书的去处。霍明珠左瞧瞧,右看看,一时之间停不下脚步。

    “霍书令。”身后传来叫声。

    霍明珠无奈的停下脚步,回头一笑,”古捕头。”

    与古月短短几句聊天,霍明珠便看出了端倪,他也是不信赵晴是杀人凶手的人之一,份量不算重,因为真正不信他杀人的是当今皇上,头上有天皇老子顶着,一时半会这杀人的大罪还压不到赵晴的身上。

    “古捕头的意思明珠明白,既然事由蹊跷,你不如告知蔡大人,他定会放在心里……”霍明珠婉转道。其实告诉她也不济事,她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能顶什么用,会审的时候先不说坐着的,光几个站着的就个个比她官阶大。

    还有,娘亲正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抗灾救人,若她在皇城出了什么事,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冰霜怀孕五月,肚子却好似八月,现在走路都要人扶着,看这情形,霍明珠开始担心他肚里怀的有可能是双胎。

    古月抿了抿嘴,见她有意推脱也不勉强。

    在宫人的通报下,谭慧和蔡勋低着头进了御天房。

    “臣叩见皇上。”两人异口同声道。

    “起来吧。”

    两人起身抬头,已见宋书和督察院管稽察李耀光一人一边站在荣天前面,身边则站在李秉华和督察院左右督御史赵卫人,也就是出事男孩的娘亲。

    个个面色沉重,不苟言笑。

    “既然蔡大人和谭大人到了,那你们说说在朝书院有什么发现?”荣天拧着眉,问道。

    谭慧正色说道:”臣在书院问了一些与赵公子同窗的学生,他们都说赵公子平日个性比较沉默,与善夫子的关系也较为一般。”

    “臣也让捕快去邻里打听了善夫子的为人,此女生活并不丰富,平日也就待在家里,很少外出。”蔡勋如实道。

    “这些赵大人和宰相都说过了……”荣天摆摆手,神色不悦。

    谭慧和蔡勋面面相觑,赶紧低着头不敢多话。

    “晴儿身子骨弱,在狱中应该受不了大刑,谭大人你悠着点,不可出半点差错。”

    “蔡大人,此事是由你衙门捕快而起,自然由你承接此案,七天,朕给你七天的时间,若是七天后还结不了案子,你头上乌纱……”

    “赵大人,这次出事的是你家公子,于公于私这案子你都不可过问,朕准你在家休息几日,如何?”

    最后,荣天将视线转向身旁的李秉华,”宰相公事繁忙,这案子……还是让他们见机行事吧……”

    李秉华迟疑片刻,随即微微点头,没有多话。

    18祖宗犯人

    这次皇上给予几位大臣的压力颇大,特别是蔡勋,在听到七天时限的破案后,当下就颤着唇瓣,说不出话来。

    做人难,做人上人难,做人上人的下人更难!

    若是抓到的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可怜李子抓到的督察院左右督御史赵大人的儿子,说不得骂不得,更别说打了,着实将蔡勋顶在了杠头上。

    再加上出门的时候,赵大人轻轻的拍了两下她的肩膀,眼中寒刺刺的光几乎捅了她身子好几个窟窿,官位虽说彼此都是三品,可是一个在皇上身边办事,一个在底下为老百姓做事,差距不言而明。

    “谭大人,借一步说话。”蔡勋将谭慧拉至一边,头上的冷汗冒个不停。

    “怎么了?蔡大人是不是身子不适,这……额头上的虚汗……”

    “谭大人您就别开我玩笑了,七天……七天里面我去哪找个替死鬼给赵公子顶罪啊?”蔡勋一把年纪,不过跺起脚来劲道还挺大。

    “蔡大人别急,说起来我刑部也没好到哪里去,牢里现在供着一个小祖宗,每天要备好酒好菜伺候着,务必要将他养得白白胖胖,出去的时候龙光焕发。”谭慧叹着气,心里憋着屈。

    两人皆是哭丧着脸,一脸的烦恼。

    蔡勋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下手道:”对了,我有次听古捕头提过霍书令,说她脑子活络,谭大人,不如您将她借与衙门一用,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七天……如何?”

    “这……”谭慧迟疑道,考虑片刻后,”要不待我回去问一下吧,霍书令家中夫君肚大如箩,这七天若是让她留在衙门,似乎情理不容……”

    以前要是寻常案子,谭慧放人绝对比放狗快,让年轻人锻炼锻炼有益无害,可是眼下这案子牵连颇多,不知不觉中甚至连皇上也参与进来,这事就不妙了,所以暂时答应不得。

    蔡勋闻言唯有回去等待消息,离去的时候,谭慧感觉她整个人好似老了几岁,憔悴不已。

    “要七天呐……”霍明珠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这案子,她有兴趣,可是七天在衙门待命,这回府之后她如何和夫君交代?夫君虽然善解人意,可是七天……七天看到不到他……心里难受啊。

    “慧姨还是回了她吧,小侄女不必多想了,再说,我听到消息,柳将军不日将会回皇城,所以……”

    威震大将军柳贤的面瘫比之李秉华有过之而无不及,最主要的是——她护短。

    “岳母要回城了呀?说来我和夫君成亲大半年,一面都还未见过呢……”霍明珠遗憾道。

    那是她不待见你!谭慧翻了个白眼。

    霍明珠火眼睛睛怎么可能不明白谭慧眼中含义,只见她呵呵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慧姨,别忙回复,我回府问一下夫君,若是他应了,我明个儿就去衙门报到。”霍明珠心里被这案子挠得痒啊,谭慧和蔡勋去觐见皇上的时候,她就去刑部会过那个被抓的少年了,问了他几句话,都是牛头不对马嘴,可是少年眼底深深的悔恨却是一眼明了,只是不知他悔的是什么,恨的又是什么……

    “那好吧,慧姨等你消息。”谭慧拍拍她的肩膀,回道。

    回到霍府,这原本轻松脱口而出的话到了霍明珠的嘴边就变得支支吾吾,起了个头都被转开了话题,半天没说到重点。

    柳冰霜露着笑意也不说破。

    早在下午的时候,古月就上门来过,目的也是为了霍明珠,不料被柳冰霜寥寥数语便被打发出了门。

    冰霜已嫁做人夫,妻主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冰霜皆不会过问,也不便阻扰,所以,古月,请不要为难我。

    古月瞧见他那推脱样,当时就气得头也不回就走了。

    说来不是他柳冰霜不近情谊,而是他不愿妻主卷入朝中纠纷,眼下秉华形势不明,若是她有个万一,他们这些九族之内的人没有一个有好果子吃。

    加上上次晚宴的时候,皇上对妻主的过分关注更是让他惊心肉跳,过后自己打探才知原因是秉华看中妻主的能力,想为她讨个官位,没想到这一举动犯了皇上的大忌。

    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腹中的孩子,他都不愿妻主去冒那个险。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霍明珠终究还是没忍住,她敛着眼,舔了舔唇,呐呐道:”夫君想来对我这次的案子已有所闻……”

    “是,我知道,下午的时候古月来找过我……”柳冰霜承认道。

    “那夫君的意思是……不许了?”霍明珠瞧他这反应就知道自个没戏了。

    柳冰霜见状心莫名的有些难过,成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妻主垂头丧气的样子,他闭上眼,心一横,点了点头。

    “孩子再过几月就要出生了,家里人手不够,现在小文又要服侍我,又要和霍婶出门置办孩子出生后要用的东西,你也知道,霍叔一直在你爹那伺候着,费婆年纪大了,我也不可能去使唤她,所以,妻主,若是七天内你不在我身边,我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这世上唯一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你懂吗?”

    “我知道,夫君,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霍明珠转身搂住他,手轻轻的在他浑圆的肚子上抚摸着。

    突然肚里一个跳动,霍明珠讶异道:”夫君,孩子他踢我了?!”

    柳冰霜甜笑道:”若是他肚里知道娘亲之前想离他七日之久,他定会再重重的踢你两下!”

    霍明珠呵呵大笑。

    “蔡大人,人犯就住在里面……”

    霍明珠走在前头,身后则跟着蔡勋和脸色不善的古月。

    这隔间大概昨日被人清扫过,地上铺着棉絮生怕这赵公子冻着,桌上放着鲜果生怕赵公子饿着,门外还守着两个护卫供他随叫随到。

    不过昨日霍明珠与他短短的接触就知这赵晴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相反他很害羞,很少话,通常都是一个人缩在角落微微的抽泣着。

    “赵晴,起来回话吧……”霍明珠走进去,拉起他说道。

    蔡勋倒吸一口冷气,”霍书令,别……小心弄伤他的手……”

    霍明珠轻轻一放手,赵晴一个不备顿时摔了个底朝天。

    蔡勋再倒吸一口冷气,”霍书令,别……别摔着他……”

    霍明珠干脆一拱手,”蔡大人,要怎么着还是您老自个来吧……”

    等将赵晴毫发无伤的安置在椅上,这时间已过了一炷香,蔡勋擦擦汗,轻声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倒杯水喝?”

    赵晴抬起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今天还来干吗?”

    蔡勋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该说的都说了,谁问你话了?”

    赵晴迅速的看了霍明珠一眼,没有作声。

    “霍书令,这事……”蔡勋板起了脸,有些生气。

    “没错,我昨日是问了他一些话……”霍明珠耸了耸肩,承认道。

    “那……可有问出一些头绪来?”

    “呃……”霍明珠思量片刻后,朝她点了点头。

    古月见状玩下身子在蔡勋耳边嘀咕了几声,只见蔡勋连连点头,期间两人还不忘有深意的瞥了她两眼。

    “赵公子,善夫子的事可大可小,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先休息着,有事我们会再来找你。”说完话,蔡勋朝霍明珠努努嘴,霍明珠识相的跟着他俩出了牢房。

    “霍书令,当着你们谭大人的面,把知道的都交代一下吧……”

    出了牢房,蔡勋和古月直奔谭慧那,然后蔡勋便施施然的坐在椅上,呷了口热茶,斜眼看着她。

    “怎么,出什么事了?”谭慧疑狐的看着他们。

    “没事,只是我昨日见了赵公子后发现几个问题,所以蔡大人问我来着。”

    “那……霍书令把发现的问题说一下吧……”蔡勋一脸的老神在在,看样子是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包袱了。

    “其实也没什么,一开始都是问些家常,”霍明珠回想当时的情景,皱了皱鼻子,”后来我就问他案发当日有没有去过善夫子的家,还有善夫子死了他有何感想?”

    “赵公子怎么说?”蔡勋着急道,半个身子已探出了椅子。

    “他说那天早上他睡过了头,所以去书院的时候他是用跑的,没想到在半路上被个捕快莫名其妙给抓了,他也是事后才知道善夫子死讯的……”

    “他还说了些什么?”

    “还说啊……我想想,哦,对了,他在牢中一直都在为善夫子祈福,他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带走她……”

    “所以霍书令发现的问题是……”古月冷冷问道。

    “他在撒谎。”

    19远方的信

    谭慧坐直身子,随后又感不妥的将屁股往前挪了挪,不确定道:”霍书令此言当真?你从何处得知他在撒谎,我必须提醒你的是事发当时只有李捕头和赵晴二人,现在李捕头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是从屋里跑出的,还是在外面碰见他的,所以,霍书令……”

    李子这会儿搞不清楚,恐怕是有人给她施加了压力吧……霍明珠暗想道。

    “对呀,霍书令何来如此自信说赵公子在说谎呢?”蔡勋也是着急问道。

    “呃……直……”

    着直字刚说了一半,就被谭慧喝道:“你若再说直觉二字,我一定打爆你的头!”

    霍明珠讪讪一笑,”谭大人,这话瞧你说得……”

    “霍书令不必担心,这里只有你我四人,有话不妨直说。”古月走至她身侧。

    对古月来说,他是断然不会相信赵晴是杀害善夫子的杀人凶手,但是潜意识中他对霍明珠慢慢开始深信不疑,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每次看到霍明珠两眼发亮的时候,就像现在,他就非常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古捕头你想太多了,我好歹也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若是谁敢动我一根头发,等娘亲回来我一定好好对付他。”霍明珠咧着嘴,扬起拳头。

    “霍书令,看来是你想太多了……”古月抽搐着嘴角,转开头缓缓说道。

    “咳咳……”蔡勋假意咳嗽,大家终于将注意力转向她这边。

    “霍书令刚才说赵公子撒谎,是否觉得他就是杀害善夫子之人?”蔡勋赶紧切入正题。

    霍明珠顿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只有说他撒谎,可没有说他是杀人凶手,而且……”

    “而且什么?你说话能不能爽快点?”古月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那也请古捕头性子不要这么急好吗?”霍明珠横了他一眼,”仵作验尸结果发现善夫子是窒息死亡,颈部有明显青紫色勒横,很显然善夫子是被人掐死的,问题是赵晴身高瘦弱,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如何去掐死一个不管在力量上还是在身材上都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女子?”

    蔡勋连连点头。

    “既然赵公子与此案无关,那本官做主先放了他吧……”蔡勋摆摆手,舒了一口气。

    “蔡大人,不妥,霍书令既然说他有事隐瞒,现在刑部不能贸贸然放他走,”谭慧在接到霍明珠暗示的眼神后,站起坐久了的身子,正色道。

    “谭大人您这不是为难老妇吗?”蔡勋脸色不悦,本来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可以落地了,没想到……

    “蔡大人你我皆在朝中办事,你应该明白我的难处,这事没得商量,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抓到真正的凶手!”谭慧斩钉截铁说道,随即发现自己口气过硬,她连忙补道:”更何况,现在就算放了赵晴对此案也无济于事,难不成蔡大人真想随便找个人顶罪?皇上对此案的关注更甚以往,加上上次我们面圣的时候,皇上言明宰相不得插手这事,若是少了宰相的庇护,蔡大人的顶上乌纱……”

    蔡勋浑身像失了力气,面色灰暗,”那……那怎么办?七天后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谭慧不忍,回头对霍明珠说道:”你过去帮帮他们,柳冰霜那我会替你去说……”

    霍明珠一愣,回过神后猛朝谭慧眨眼睛,可惜谭慧低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装作没看到。

    “既然这样……霍书令你随我走一趟吧……”古月走到她的跟前,面无表情,可是眼睛深处微微透着一丝笑意。

    我完了,霍明珠挫败的垮下肩膀,唉声叹气。

    “慢着,我去可以,不过每日我都得回家,蔡大人,这没什么问题吧?”刚走半步,霍明珠抬头商量道。

    “这……”蔡勋看向古月,见他点了点头,不由答应了下来。

    衙门内,高堂明镜四个大字悬挂上方,蔡勋抬起头望着牌匾,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骄傲,她任职顺天府府尹十余年载,无愧于皇城的老百姓,就算是三年前,太女和九皇女争位,她仍可置身事外一心做她的父母官。

    谭慧说得没错,眼下放了赵晴对此案有害而无一利,莫怪自己昏头,而是这次压力着实大了点。

    皇上……皇上……臣无能呢……

    “蔡大人,七日之限未到,你还不用如此消沉,”古月见状皱了皱眉。

    霍明珠在旁朝他瞥了一眼,这安慰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怎么就像落井下石?

    “霍书令,你要不要先见一下李捕头?”蔡勋打起精神,询问道。

    霍明珠摆摆手,”不用,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具体的还要从赵晴那里下手,我要知道他最近与何人交往甚密,善夫子最近与何人有过争吵?因为从善夫子屋内情况来看,并无财物减少,而除了她颈上的伤痕,身上并无其他挫伤,这说明凶手杀人是一时之气,并非仇杀或者报复,凶手很可能是第一次作案,最主要的是案发当日我要所有学生,夫子的不在现场的证明,赵公子出生名门,而善夫子平日朋友也不多,所以,我想凶手大有可能是他们身边之人,古铺头,这些就拜托你了……”

    古月凝眉思了片刻,”没问题。”

    “那……我先回去等消息,有了立刻通知我。”霍明珠拍拍两手,准备回家。

    “霍书令,你……你这就回去了?”蔡勋着急了。

    “嗯,”霍明珠点点头。

    “那……万一有事……”

    “让古捕头到我府上找我便是。”霍明珠归心似箭。

    还是回家的感觉最好……

    霍明珠踏进院门,深吸一口气。

    “小姐,主子有信。”

    费婆那张褶子皮的脸突地放大在霍明珠瞳孔内。

    霍明珠惊叫一声”妈呀”,朝后噌的一下退了数步,行云流水间发现自己轻功更进一步。

    “费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捂着胸口,接过费婆手中的信,霍明珠心有余悸道。

    “小姐,您这句话都说了快二十年了……”费婆面无表情的退开一边。

    “咱家鸽子的命还真大……”打开信,霍明珠嘴里嘀咕道。

    信中寥寥数语,皆是娘亲关心的话,看完后她心中颇暖。

    “哦,忘了,小姐,还有一封。”费婆从袖里拿出一封泛黄的信纸交予霍明珠。

    “费婆……”拖着长音,明珠无奈的看向她。

    “这信怕是日子久了吧?怎么闻着还有股味……”霍明珠嫌恶的皱起眉头。

    “小姐说得没错,这封信是七年前主子交给奴才保管的,说是等小姐成了亲,有了孩子再给小姐……”

    “成了亲,有了孩子,夫君都怀孕五个月了,你现在才给我?费婆你不会忘了吧?”霍明珠好奇心顿起,七年前娘她算到了什么……

    “奴才没忘主子的嘱咐,一直记得这桩事,奴才只是忘了将信放在何处了?”

    霍明珠无语。

    打开信封,霍明珠一看抬头,心头顿时一震。

    是表哥,这信竟然是早已远嫁的表哥留给她的……

    “娘那时还和你说了什么?”霍明珠佯装镇定,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当时主子说到了那时世上小姐身边有了新的牵挂之人,也该是时候看这封信了……”费婆如实道。

    “呵呵……娘她料得没错,今日的我有了夫君,还有了未出世的孩子,我怎么也不会追着表哥去了……”

    霍明珠惨淡一笑,”费婆,烧了它吧……”

    20断袖疑云

    次日

    霍明珠平日里是不赖床的,不管是以前在镇里当夫子的时候,还是进了城内以后,她一直都是闻着鸡鸣起床。

    但是现在,她不想起来,就算外面照进的缕缕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她照旧蒙着被子躲在被窝内,闷不吭声。

    “妻主你是否身子不适?”柳冰霜已醒来好一会儿了,他也是个不贪睡的人,这时辰他都起床在厅里吃完早膳了,回来一看,被窝里还是鼓着一个人。

    “嗯……”霍明珠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被误会也好,至少这几日她想做一下小女人……七年的时间可以让自己淡忘一个人,可是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昨日突然被人撕开,这滋味……得让她好好缓缓……

    两眼无神,面色灰败的模样让人深信不疑。

    柳冰霜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将手抚在她的额头上,随后收敛眉目,抿了下嘴,转开头,”妻主怕是得的是心病,冰霜虽然不知何事让妻主如此烦恼,不过心里还望妻主能够早日振作。”

    “说什么胡话呢,你难道不知我身上有暗疾吗?”霍明珠支起身子,眼神狡黠,口气不悦。

    未成亲前,她身有暗疾的事可是在皇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她不信柳冰霜没有听过。

    “妻主的身子冰霜已阅过千遍,除了发现肌体肤质胜于男子百倍外,别的还未有所察觉,”柳冰霜淡淡一笑。

    霍明珠呵呵一笑,心里舒服不少,”可惜就是脸蛋丑了些……”

    柳冰霜伸手点出她的唇,原本的笑意转为正色,”冰霜嫁给妻主后,不止一次庆幸妻主容貌平凡,你的好都在心底,冰霜一人知道就可以了。”

    这男人……真会说话……如此的妙人儿自己怎么舍得扔下他?霍明珠将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也不能想象若是娶的人不是你,现在会是怎样?霜儿,你是个好人……”

    一声霜儿是叫得柳冰霜心中一动,本就绝色的容貌在展颜一笑后更是倾世倾城。

    妻主,你终于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了吗……

    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气息温暖而美好,好似阳春三月里刚刚露出花苞的蓓蕾,有着快要盛开的奔放。

    突然,屋外一阵嘈杂,争吵声由远至近,小文的嗓门好似出晨吊嗓的戏子,又尖又亮。

    “古少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少爷和小姐在房里休息,我们一个奴才可不能就这么带您进去,万一见着什么那个,就不太好了……”

    “小文,几天不见你嘴变利了,什么那个你倒是说说看,我要是觉得你说得真那个,我就在外候着,等他们那个好了再进去……”古月斜着眼,一脸的怪笑。

    “这……”小文急得直抓脑袋,同样是未出阁的男子,古公子的个性怎得如此外向?

    “是古月,小文闹不过他,我去瞧瞧,”听见两人的吵闹声,柳冰霜不舍的站起身子,走至屋外。

    小文一见自家公子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霍明珠人呢?”古月开门见山。

    “妻主身子不适,你等会儿,她在更衣。”柳冰霜挡住他往里探视的视线,心里略感不悦。

    “唔。”古月应了一声,也不走,就这么倚着大门,心情烦躁。昨日照着她吩咐问了朝书院所有的学生和夫子,今日一早兴冲冲的跑去刑部找人,不在。估摸着她有可能去了衙门,自个儿生怕耽误时间又快马加鞭的奔了衙门,还是不在。这下子火气是噌的一下冒到了头顶,一口气都没喘就到了霍府,本想见着人后狠狠的骂她一顿,可是方才听说她身子不适,那口怒气硬是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反而为她担心起来。

    “古捕头,你来了,走,书房说话。小文,顾着点你家少爷,知道没?”打着哈欠,霍明珠掩饰不住疲惫的神色。

    青色的眼圈……”喂,你昨晚没睡好?”口气不善,问出的却是关心的话。

    一旁欲走的柳冰霜听见后,停下脚步,带着微微的惊愕转身朝两人看去。

    古月倒是没啥不自在,他皱着眉,眼睛眨也不眨的端看着霍明珠。

    “没事,谢谢古捕头关心,”霍明珠撇开头,摇手道。

    “嗯,那就好,我可不想案子还没完,做事的人又少了一个……”

    此话一出,柳冰霜暗笑之前自己莫名担心,由着小文扶着回房休息。

    到了书房内,霍明珠找了个椅子让古月坐下。

    “古捕头,要不要喝茶?”

    “嗯,绿湖龙井。”古月随意说道。

    霍明珠一怔,摊了摊手,无奈道:”那一两的绿湖龙井要三两银子,古捕头,以我的俸禄来说着实为难了一些……”

    古月挑了挑眉,”你这有什么?”

    “普洱,花茶,绿尖……”霍明珠掰着手指想道。

    “算了,白开水。”

    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从小到大所用之物皆是上好的东西,和皇亲国戚比起来说不准比他们要更胜一筹,他不愿屈就,要么给他最好的,要么他什么也不要,这是他的任性,也是他性格的缺陷。

    霍明珠倒了杯白开水给他,”古捕头今日上门,必定是有了什么新消息告诉我吧?”

    “嗯,赵晴出生名门,按理说像他这般的男子不会抛头露面入朝书院上学,因为他不需要,后来才知赵大人是为了明年入宫选秀铺路,当今圣上最爱男子满腹经纶,学问更胜女子,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加上圣上与赵晴青梅竹马,所以等明年赵晴学成,就会入宫参加选秀。”古月仰头一口喝进杯里的水,然后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将杯子递与霍明珠。

    “皇……皇上选秀?”霍明珠张大着嘴,不可置信。

    古月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那是当然,皇上登基三年,后宫无一男子,这事都被秉华和一些老臣念叨过好几次了……”

    “李……宰相同意让他选秀???”霍明珠指着他,颤声道。

    我的妈呀,这啥世道呀,到底是李秉华根本不知他是个男子,还是顺着他的意故意让他断袖?

    “你怎么回事呀,坐下,好好听我说下去,”古月按下她的肩膀,将她困在椅上,霍明珠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可惜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丝毫没有感觉两人如此暧昧的姿势。

    古月则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