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女王爷抢男妃第6部分阅读

      女王爷抢男妃 作者:rouwenwu

    的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一转眼,人便如此冷酷无情?先前的温存柔情,先前的百般怜惜,都是假的么?为什么?

    江如锦终是低了头,俊雅的脸庞瞧不出什么表情,只死死攥住父亲的衣襟。罢了,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不贪欢,哪个不薄情,原本就是自己太愚蠢,竟然幻想这个到处抢人的恶霸是对自己有情的,是干净的。罢了,罢了,都随她,便如了她的意,只要娘和父亲能得周全。

    羽兮玩味地瞧着江如锦,捏住他的下巴:“怎么样,恩?”

    如锦的唇咬出了血,脸上白得没有血色,忽然极淡地微笑,眼神飘移到浑身是血的母亲江遥身上,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好,我答应,王爷要怎样便怎样,只是王爷要护得我一家大小,若他们旦有死伤,我江如锦必定自尽。”

    羽兮的神色变了几变,怔怔地看如锦,只一闪眼,却又狠绝地一把将他勒进怀里亲了一口,嘿嘿笑道:“小美人,你果然是聪明,免得在牢中受苦。”

    江如锦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只咬紧了牙关一声不言。八王府的侍卫红鸾抬过来一顶轿子,羽兮抱着江如锦扔进轿子里,回头高声道:“来人呐,把江家老老少少一个不留都给我押去王府!”

    侍卫们应了一声,上前扯人。“慢!”沈无辛一声阻拦,立刻又一群士兵列了出来,沈无辛眼珠转了几圈,赔笑道:“不可!王爷,这怕不成,江遥不能被带走,四王爷她……”

    羽兮挥手打住她的话头,皱眉道:“你推三阻四,不叫本王痛快!你也瞧见了,若没了这些人质,轿子里的小美人如何肯乖乖服侍我?四王姐那里我去说,你着什么急?”

    她朝沈无辛勾勾手,沈无辛疑惑地近前来,羽兮瞥一眼轿子,耳语道:“人且放在我处押几天,待我把那小美人尽了兴,江家人随你处置!过几日我还得去打夜郎国,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俩字,难道本王死前都不能快活快活!若你还不放心,就派个人来看着人犯,难不成还能跑了她们不成?”

    “这……”沈无辛还要争辩,却见八王爷已经钻进轿子里,喝道:“还不带走?!”沈无辛咬了咬牙,犹豫不决地立在当地,眼看王府一班侍卫押着江家人出去,跟着听见一声惊呼,轿子里甩出几片碎布,正是那江如锦身上的衣服。

    紧接着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江如锦在轿子里一边挣扎一边怒道:“畜生,滚开!”

    江家下人堆里听得一个小厮哭叫着:“公子,快放了我家公子,公子……。”被侍卫拦住,甩了几耳光昏死过去,被一个女人扛上肩膀,轿子里的江如锦却没了动静,只见又甩出件衣裳来,看来八王爷脱衣服脱得正有意趣儿。

    沈无辛擦擦冷汗,这八王爷果然是个急色的主,现在人已被带走,如何是好?虽说女皇还未回京城,可是大局未稳,八王爷毕竟手里握着兵权,现在也不好与她撕开脸面。

    不过,现在的朝廷,是四王爷的朝廷,已经不是女帝的朝廷了!

    这京城内外的兵防,都是四王爷的人,就算八王想做个什么,哼哼,谅她也不敢!不过这只饭桶,在京城这几个月,除了会抢美貌公子,再没别的能耐!

    沈无辛冷笑两声,转身对身旁的人道:“去,马上叫人跟着八王爷,给我严密监视八王府,王府的任何动静,便是宰只鸡也要报回来!”

    院子里的兵士们啧啧嘴,伸长脖子踮脚望出了大门的轿子,指望看出点活色生香的缝来,一边暗地里咽口水。

    本来今日若不是八王爷横插一杠,江家的美貌公子和那些漂亮小厮们早是她们享受了,谁料眼看到了江家门口了,八王爷神气活现地堵着路,带着一班子侍卫兵兴高采烈地砸江家大门。

    一问才知道,八王爷在去前线的路上,听说京城大乱就立即赶回来捉拿江家。沈大人还没说一个字,八王爷已经嬉皮笑脸地说江遥意图谋反,要把江家都抓进王府,却原来是冲着江家的美貌公子来的。

    这饭桶王爷,真是好色如命。

    可怜,江遥,要怪,就怪你养了这么美貌的儿子罢!

    第四十三章

    江如锦在轿子里拼死挣扎,但听见秋雨那一声哭叫,接着便是侍卫的打骂声,顿时心头一冷,想起昏死过去的母亲和父亲,便忽然没了挣扎的力气,任八王爷欺凌。

    衣服被撕破了尽数扔出去,江如锦身子裸露出来,只咬了牙闭上眼睛。

    夜的大街上愈发地沉静,少有行人,轿子陡然停住,有人高声道:“八王爷,末将奉四王爷之命,来替王爷看守人犯!”

    羽兮一怔,半掀了帘子,借着火把,只见前面红枣马上的女人有些年纪了,皮肤黝黑粗糙,粗壮结实,正是京城兵防郭沫参将,她面无表情地提着一把刀,身后跟着几十名兵士,列成方队整整齐齐。

    羽兮冷冷扫了一眼,道:“回府!”郭沫下马上前来打个揖道:“八王爷见谅,四王爷说了,人犯只押在八王爷这里三天。”

    羽兮挥手示意赶路,郭沫又掏出个锦盒来:“这是四王爷送王爷的,恭贺王爷新娶。”

    羽兮忽然唇上一抿,伸手笑嘻嘻接过了,场上僵硬的气氛顿时一缓,只听八王爷道:“四王姐倒是个识趣的,红銮,回府后打赏郭将军一百两银子。”

    红銮应了,郭沫硬挤出个笑脸,八王爷已放了帘子。

    红銮警惕地看了看轿子,手抓紧缰绳,那个昏过去的小厮正绑在她马前。

    郭沫阴沉地跟在轿子后,对轿中发出的声音充耳不闻,队伍行进到了八王府,管家韩蓉扫一眼后面阴沉的军队,漠然迎进轿子。

    府门一关,郭沫挥了挥手,士兵立刻围住了江家那十几口人。红銮仿若不曾看见,只吩咐侍卫将这些人拖进王府地牢,郭沫的人跟着进去。

    八王爷只当没瞧见,悠然自得地从轿子里出来,抱着一卷毯子,毯子里裹住的是那衣衫破碎的江家公子。

    房门闭上,郭沫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喝茶,卫兵站了满院。

    艳红的蜡烛火光闪耀,帐子是大红的喜帐,连被褥也尽是大红的颜色,算是新婚么?那混帐东西想要讽刺他么?讽刺他这样屈辱的新婚?呵呵……

    如锦望一眼四周,便闭上眼睛,怪不得父亲曾说,女国最看重的便是男子的处子之身。一旦失了身,便听天由命了。偏偏男子和女子是不一样的,男子即便是不喜欢不情愿,也管不了自个的身子,被女人一撩拨,什么都没了。再是不情愿,也会不由自主去取悦了女子。

    这果然是真的,明明是不甘愿的,这样屈辱的委身于人,于他比死还要难过。眼前的这人,是陌生的,不是他曾经喜欢的小混帐,不是他一心挂念的羽兮,她是陌生之极的八王爷!

    可是他没有办法,刚一触到八王爷的肌肤,身子便起了变化,一切都不由自主,再也掌控不了心,只剩下一片火热。

    刚才在轿子里,那混帐东西粗鲁地撕破他的衣衫,又啃又咬,像只饿狼,让他想吐出来。

    可是现下,这只狼温柔地抱着他,他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只想着顺从,不由自主地顺从八王爷的温柔。

    她怎么会突然这么温柔,一点一点地轻吻他的唇,肌肤被一寸寸轻抚,像点火一样烧起来。

    红烛下,锦儿长眉轩目,神色淡淡地看着她,却又根本没瞧她。羽兮心慌地抱住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只为他,现下便是不明白,日后他自然知道。

    锦儿眉眼如画,清雅如玉,垂着浓密的眼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呆滞地任她施为,只叫人揪心地痛,羽兮轻颤着唤了一声“锦儿?”

    如锦怔了一怔,好似回魂般,眸子恍惚地看过来,荡着温柔的涟漪,羽兮眼中一酸,泪要落下来,吻着锦儿轻声道:“锦儿,我心里只你一个,我会护着你,不会叫人伤害你……。”

    是做梦么?是那个恶霸八王爷已经走了么?先前的小混帐回来了么?她温柔地纵容着他,一面俯身在他耳边低低地唤着“锦儿”,轻轻点点吻着他细语:“锦儿,我心里只你一个,我会护着你,不会叫人伤害你……”

    羽兮轻轻捧起如锦的脸,压着声音只怕外头听到,只轻声道:“锦儿,你要信我,我从没有要伤害你,方才在江家那般羞辱你,放任那些士兵调戏你父亲,那都不是真心的,是被逼无奈,像这般草草与锦儿成亲,更不是我愿意的,我想要锦儿风风光光做我的夫,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你,我会好好护着你……”

    “兮儿,兮儿——是你回来了么?”如锦醒过神来,瞧见小混帐秀丽的脸庞,不知怎地心便安定下来,小混帐半是委屈半是怜惜地紧紧贴着他,如锦的心忽然乱起来,只问道:“你方才做的那些混帐事,都不是真的,只是故意做给人瞧的,是不是?”

    羽兮一把捂住锦儿的口,指了指门外,小声道:“锦儿,你信我,那连大人,宗大人,李大人不是自尽,是被他们满门诛灭的,我不能让你落到他们手里,京城四周兵防都已是我四王姐的人,我若不把你家带到王府,四王姐定然灭口,只是我独自快马赶回来,带的兵防都还没有跟到,我不能硬来要人,怕他们怀疑,只有用这法子掩人耳目拖延时间。我是故意拿你家里人要挟你给他们看的,锦儿,你,你莫要恨我,我,我心里敬你爱你都来不及……”

    锦儿淡然瞧羽兮,想起方才娘和爹被凌辱的场面,打个冷颤,冷冷道:“眼睁睁看我娘和我爹被凌辱也是为我好么?”

    羽兮一震,道:“他们若是知道我打了你娘的主意,现下你娘绝不会还活着。你的性子那般刚烈,我若强来,你决不会从,我又怎地不知道这一节?我那样做,原是要激怒了你给他们看,否则,他们怎肯让我把你家人都带入王府。”

    如锦心中其实已信了她十分,但这小混帐着实地轻浮,当下垂了眼帘咬唇冷道:“现下这般也是为我好么?”

    羽兮一怔,原来自己正紧紧抱着锦儿,更何况锦儿身上衣衫早已经,已经被,撕碎扔掉了……身上只裹着毯子……还被自己扒开了一片,露出光滑如绸缎的肌肤,沾着她的口水……

    羽兮咽口唾沫,想要爬起来,却舍不得,只红着脸干干又咽一口口水,锦儿莲花曼妙地瞧着羽兮,看不出喜怒,羽兮局促地坐起身,低了头不敢看锦儿。

    这般假戏真做,只是因为那郭沫跟了来,她怕郭沫万一察觉出来,那么一个也走不掉。就让郭沫以为她是个急色的饭桶,这样他们才有耐心等三天。

    本来希望可以拖得更久,能把江家护在王府里一直护到后面十万大军返回京城,或是形势扭转,可是四王姐只给了她三天时间,三天一过,江遥必定要被四王姐灭口。所以,明日,一定要带着她们离开!

    那郭沫还在外面,可是要怎生和锦儿说?罢了,这些由它去,只要锦儿开心。旁边的屏风后正搭着一套衣服,是今日早已备好的,羽兮拿了递给锦儿。

    如锦接过衣服,见小混帐还眼巴巴瞧着自己发怔,立时羞恼地横了她一眼,羽兮脸一红,忙背过身去。

    如锦穿上衣服,才觉这衣服尺寸与自己竟是差不离,便知是彤子轩的衣服,心下没来由地烦闷,只低声问道:“那个四王爷派来的人说只给我们三天时间,三日后你怎么办?”

    羽兮低了头,轻声道:“你家的仆从我会叫红銮想办法先暗地里放出去,明天后天,送你们出城……”

    如锦垂下眼帘不语,他方才进王府的时候虽然精神恍惚,可也记得到处是守卫,若想混出王府都不容易,更何况出城?”那女帝什么时候回京呢?”

    羽兮黯然道:“锦儿,四王姐已经调了二十万兵马就在京城附近,皇姐她如果回来……”

    如锦忽然抿起唇,心里涨得满满的全是欢喜。

    是的,女皇是不会回来的,要回来也要等那十万兵马赶到京城的时候,所以等不得了。可是小混帐,她难道不知道入了这京城便进了虎口么?还一个人冒险赶回来,为的却是担心他在京城出事。

    这痴人,这一生,终究是和她纠缠不清了……也幸而,她回来的是时候,若晚一步,今晚在堂上的不是她,自己早已自尽了。

    女王爷抢男妃全集  第四十五章

    羽兮踌躇了半日,终是支支吾吾道:“锦儿,外面那些人瞧着,我们,要……”话说了一半便顿住。

    锦儿何等聪明,岂不明白当下的境况,立时俊脸飞红,又想起这小滛贼在轿中的轻薄浪荡,自己衣衫尽被她褪了去,心下又恼又气。

    羽兮不见锦儿回音,生怕他又生气,忐忑不安地偷眼瞧锦儿,锦儿忽然抿着唇角淡笑,眼中波光流转,灯影下甚是好看,他斜过来一眼微笑道:“我有法子……”

    羽兮被锦儿五花大绑之后,还茫然不知锦儿想做什么,等到锦儿往她口中塞了帕子,才觉有些不对。

    但为时已晚,羽兮被锦儿五花大绑按在塌上挠痒痒,只痒得在塌上滚来滚去,笑得喘不过气来,偏口中又塞了帕子笑不出声,只能支支吾吾地喘息,听起来,真是战况相当地激烈。

    锦儿的青丝落到羽兮脖颈里,轻轻软软,衬着他清雅如玉的眉眼,羽兮看呆了去,只心道:“罢了,只要锦儿喜欢,此时此刻能得亲近些也好,到得日后,怕再没缘分……”

    锦儿的手好生柔滑,在她身上挠来挠去,羽兮受不住拼命躲闪,笑得喘不过气来,在塌上挣扎得紧了,锦儿便跌在她身上,鼻息可闻,按住了她喘口气,低低笑道:“日后看你还敢再这般轻薄我!”

    羽兮一时心神恍惚,一时又被挠得想撞墙,想求饶却苦于出不得声。

    外面听去屋里可就热闹了,一时急剧地喘息一时吼叫,床榻摇晃得劈里啪啦,直闹了大半个时辰。

    两人都累了,锦儿才取出羽兮口中的帕子,羽兮笑滚在塌上大口地呼吸。羽兮被闷笑了这些时候,已经筋疲力尽,趴在塌上再不动弹。心下却止不住地辛酸,只怕锦儿他心里,对自己果真是没有情爱的,这姻缘果然是不由人,强求不得,皇姐她必定……这一世果真是没得缘分……

    锦儿才喘过气来,忽然瞧见羽兮脸埋在枕间,闭着眼睛一滴泪滑下去,心中蓦地一揪,针扎似地痛,腿便有些发软,坐在塌前怔了半日,只紧紧攥住心口,她,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西梁女国的女子轻易不流泪的,兮儿是怎么了?

    他今日已被这小混帐看了身子,照西梁女国的规矩,今生已是她的人,只能嫁她了。现下这情形,便是承欢也是应该,可自己却弄了这法子折腾兮儿,兮儿她……

    不是不喜欢她,不是不愿做她的人,只是怕,怕这心给出去就收不回,怕一旦系在她身上,便成了会抓狂的妒夫,哪一日瞧见她怀里有了别人,自己会崩溃。

    如锦半声不言地坐着发呆,羽兮闭了闭眼,忽然起身下榻,轻声道:“不早了,锦儿你折腾这大半宿,一定疲累,快睡罢,养足精神,我们还要出城。”

    如锦怔了怔,低了眉眼苦涩淡笑,见羽兮脸上已无痕迹,心下更空,一阵阵地刺痛,只默默躺下侧过身去。羽兮放下帷帐,如锦等她躺在身边,半响却无有动静,羽兮只坐在床边,给他盖上棉被。

    如锦无力地扯着棉被,心乱做一团,从未这般渴望过那小混帐亲近,她,她是怪自己吗?

    过了片刻,羽兮的手极轻的抚上他披散下来的青丝,如锦心底一松,轻轻挪了挪身,离她近了些,终于抗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女王爷抢男妃全集  第四十六章

    韩蓉一脸沉静地立在院子里,王府四处已经戒严。

    郭沫干坐了一会儿,听出房里的动静,干干一笑,过得片刻,动静越发地大,郭沫不屑地笑,一面轱辘着贼眼满院子打转,终于忍不住打着哈欠吩咐一旁小兵道:“本官也回房歇息去了,去,到地牢里把江家清秀的小厮抓两个来送我房里去。”

    韩蓉冷漠地扫她一眼。

    红銮却忍不住眉眼一挑:“谁敢?!”

    郭沫斜过来一眼,红銮毫不畏惧地上前一步:“郭将军是不是忘了,四王爷派郭将军来是帮着八王爷看守犯人的,可不是来八王府寻欢作乐!”

    郭沫眼睛眯了眯,她身旁的女人惯会察言观色,一看要闹僵,忙讨好地道:“头儿,咱们来的时候带的有娼倌,模样身段没得挑,尤其是那一手房中密术……”

    郭沫哼一声拂袖离去,韩蓉弯腰一笑:“将军下榻的地方已经收拾出来了,将军这边请。”

    红銮气得脸白,只骂道:“呸!不过是个好色的糟女人,瞎了你的狗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王府撒野!哪一日我叫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紫衣怕她再生出事来,拉扯着她回房去了。

    还没听说女帝什么时候回来,只是王爷却千不该万不该这时候回来,这一回来,便是入了虎|岤。

    原本女帝已经盘算好,王爷带着十万兵马在手,一旦京城有异动,即刻杀入京城。当日为了掩人耳目,大军的确是缓慢地向前线方向进发,可现下,十万大军还未赶回,王爷自己倒带着十几个侍卫回来孤身犯险。

    皇上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吧,四王爷先是撺掇宋司徒杀尽了安太尉一派,夺了权力在手,还趁乱杀了安妃和他腹中的孩子,而后又以捉拿反贼为名除掉了宋家的势力,还趁着女帝不在,暗地调动兵力控制了京城,可谓一石三鸟。

    更严峻的是,四王爷竟棋先一招,调动了二十万兵马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正是为了对付那十万大军。

    女帝如果回来,也是他人手中的蚂蚁,如果不回来,就坐实了天下分裂的局面,势必要有背水一战,四王爷名正言顺找个借口登基。

    这一回,是四王爷名副其实的逼宫。

    韩蓉将那郭沫安顿好,又四下里巡视一番,但见地牢外有众多的守卫,立了满地,便暗地里嘱咐红銮派人注意府里各处守卫的情况,自己转回王爷住的院子,也有不少人。

    看来,这一次,凶多吉少。望望紧闭的房门,王爷都是为了那个人,那江家的公子。江家公子的确是清雅如玉,听说才情更是名冠京城,多少达官贵人去求亲,都被江公子拒之门外。

    王爷自回京城,就迷上了江公子,抢了几回,好似都没什么结果。彤公子还气得暴跳如雷……。可是瞧王爷的样子,已经铁了心,不然也不会冒险回京城。

    王爷不管不顾地把江家人抢了回来,如今完了心愿,收了江家公子,可是明天呢,明天怎么办?四王爷的人已经控制了王府,三天以后,王爷交不交人呢?

    若是不交,王爷拖着江家十几口人,怎么离开京城?!若是交了,依江家公子的刚烈脾气,定然不肯苟活。

    到时王爷该如何?

    那四王爷不知为何一定要杀了江家,宋司徒门下的连大人,宗大人,李大人都被逼自尽,满门被诛,四王爷够狠的心,能说的通的,便是江遥手上有四王爷和宋司徒勾结的罪证。

    天下任何一个帝王都希望清清白白地展示给万千子民,四王爷想必也是如此。

    如果王爷不回来,至少目前是安全的,可是现在,王爷是自身难保。

    日上三竿时,王爷终于起床了。红銮端着洗漱之物,偷偷往门里瞥,不知道那江家公子怎样了。

    羽兮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在塌前靠了一夜腰酸背疼,看一眼熟睡的锦儿,心中十分欢喜。

    想昨夜锦儿那一番担惊受怕,先悲后喜,一定很疲惫。必须要养足精神,后面的路,锦儿才走得下去。

    锦儿,以往我几次三番的纠缠,是不是让你很烦心?锦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如锦被她揽得紧了些,不耐地皱皱眉,羽兮抚平他好看的眉梢,在锦儿脸上又亲了几回,锦儿睡梦中淡淡一笑,睡得更沉。

    房门开了一条缝,瞧王爷疲惫的模样,红銮暗道看来人是没有白抢。

    羽兮惺忪着眼睛懒洋洋说了一句:“传膳!”

    红銮瞪起眼睛,王爷端着洗漱之物转身进房,砰地关上房门。

    春色如锦(女尊男卑) 全集  第48章

    如锦一惊,娘是文官,哪里会打架来着,更何况伤势未好,这如何使得?当下顾不得多想,便要冲下楼去。

    这时,忽听得客栈门口一声冷笑,走进来一个女子,二十岁上下,发髻高高束着,别着简单的头饰,月白衣裙打扮,眉目清秀,很是儒雅英武。

    她稳稳跨步进来,扫一眼哀号的父子两个,又斜一眼孙奎,转身朝江遥抱个拳温和笑道:“姐姐有礼了,妹子想讨个闲问一声,这里可能打尖住店么?

    江遥回了一礼,劝道:“这里虽是客栈,却住不得人,乃是非之地。妹子若想住店,还是趁早离去。”

    那女子淡淡一笑,眉眼柔和,她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斜着孙奎道:“妹子生平爱管闲事,走了这许多路,走不动了,只能歇在此处了。”

    江遥苦笑一声,怕给这女子惹祸,便不再言语。

    那孙奎使个眼色,命打手收拾江遥,自己拖着那少年就要掳走。少年愤恨之极,朝在她手上狠咬一口,奋力挣脱开去。孙奎一看手上出了血,一巴掌挥出,少年倒下地去,倔强地一声不言,只紧紧与地上男子偎在一处。

    孙奎正要上前去拉扯少年,忽然眼前一花,多了只臂膀,紧接着身子硬生生被踢到墙角去。孙奎大惊,她带着的三名打手竟还未明白是出了何事,呆楞地立在当地。

    而那动手的女子,似笑非笑,负手而立,一脸讥讽地看着孙奎,冷冷道:“抢男人的事我听多了,不想在女皇眼皮底下还这么猖狂,倒叫我余同开了眼界。”

    孙奎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哀号一声,顿时三名打手一拥而上。那叫余同的女子却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出手很是敏捷。

    如锦看了一时,轻声叹道:“这女子好生英武,为人正直,倒是难得。”

    无尚一笑,扫一眼那女子,对如今道:“你如今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那恶霸八公主,好女人多的是。眼下这一个,比那小霸王可好了不知多少倍!”

    如锦一怔,脸上发热,眉眼弯弯轻语道:“她……自有她的好。”

    无尚忽然咬住唇,再不言语,怔怔地看下面。

    那孙奎被打得落花流水,跟着打手屁滚尿流地爬出去,临走拍拍袍子,不甘心地盯一眼那美貌少年,咬牙切齿甩下一句道:“好,余同,我记得你!你,你给我小心着,此仇不报,老娘誓不为人!”

    江遥秀眉一皱,摇摇头,暗道此人只怕不肯甘休,仗着朝中有人如此了得,日后到了女帝面前,怎生也要参她一本。

    那余同却丝毫不在意,与江遥好生安慰一番那对父子,那中年男子千恩万谢,自言姓沈,妻主便是朝中的柳侍书,自己十二岁便嫁入柳家,十三岁有了孩子,却因是个男孩,妻主很是不悦,后来离开家乡进京赶考,听说做了侍书,便再无音讯。

    如今妻主家中唯一活着的主母也病逝,他一个男子,带着个男孩,被族中人排挤,家中田产尽被霸占,只好来投奔妻主,听闻妻主来了京郊皇陵,便带着孩子一路风餐露宿,不想惹了风寒,银子也被偷去,无以继命,才有了今日之事。

    江遥听得目瞪口呆,想起那柳侍书还曾来江家求亲,不想竟是个有家室的,若这男子所说为真,柳侍书怕有薄幸之嫌,幸而不曾将锦儿许配于她。

    偷听的秋雨忽然想起早些时候,公子颇为恼怒地说起那柳侍书,似乎是在秋宴上做了什么事。

    无尚问如锦,如锦红了脸,不屑道:“那时秋宴,我无意中撞见她躲在窗下鬼鬼祟祟许久,后来待她离去,我也去看,才知祁大人最宠爱的偏室夫郎正在屋中洗浴,她躲在那里竟然,竟然是偷看人家洗浴,我便知这人平日的老实忠厚都是装的,此人绝不是正人君子。”

    无尚大笑一回,如锦轩眉一抬,戏谑道:“我原以为自离了京城,你如今已经不会笑了呢。”

    无尚怔住,红了脸。

    如锦却瞧见他头上那根家传的簪子是没拿回来,却多了一样金花珠玉宝钗,不是俗物,当下奇道:“这钗哪里来的?”

    无尚俏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紧咬着唇不安道:“是,是我买来的……”低了眼睛再不看如锦。

    如锦虽疑惑,瞧他不肯多说,便不再问。

    春色如锦(女尊男卑) 全集  第49章

    那柳家父子甚是可怜,江遥便说过几日自己要去皇陵朝见女帝,问二人可愿随自己一家一同上路去皇陵,柳家父子已是身无分文,况是男子,再抛头露面定然引祸上身,当下只喜得千恩万谢。

    原来这余同是朝中临洲参将,刚接到调令命她来京郊大营后备报道。因是后备,她又行的早,离报道之日甚远,又顾忌那孙奎上门来寻事,便也不急着赶路,在客栈住下来。

    她很是佩服江遥一介文官当日竟也挺身而出,闲时多与江遥坐在厅里饮酒,两人竟说得十分投机。

    客栈是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又在繁华路口上,少不得龌龊的勾当,附近就有家风月馆,名唤三月香,生意兴旺,与这客栈的老板有些个勾连。

    里面的倌儿一天三五趟地在客栈里晃悠,此时倌里不乏落难的美貌少年,身无分文,只好卖身。

    这些倌儿一个个眉眼俊俏风流,很是会装扮。听说都经过风月场中老手的细心调教,但凡天下女人喜好的,没有他们不会的。种种勾魂的手段,枕间的功夫,都是拔尖的好。

    听闻那家倡馆是朝中有权势的一位大人开的,调教得个个都是极品的倌儿,以前专为来皇陵的皇室权贵女人们享乐之用。

    现在朝廷打仗,来寻欢的达官贵人少了,但各处逃难至此的大户人家却多的是,只不过停留的时日不多,那老鸨便把生意盘算到过往的客人身上,多的是难耐寂寞的女人想一夜销魂。

    倌儿们全不似普通窑子里出来的艳丽涂抹,一色的以清秀示人。乌黑的头发多是挽着个髻,也不戴花,只插了簪,脸上抹了粉,穿着很合身的细腰窄臀的薄料袍子,既不艳丽也不清冷,细声细气地倚门言语,很是勾人暇思。

    到了晚间更是在客栈里挨门挨户地敲门,扭着细腰攥着帕子妖媚地询问,眉间眼梢勾魂之极。

    客栈中留宿的女子平日里哪里见过这般风情的少年,哪个耐得住寂寞,多有抱进房中寻欢的。

    这余同却从来都是不正眼瞧,遇到来勾搭的美貌少年,眉头皱一皱,便冷冷关上门。

    武将里少有不贪杯的,且都不大看得起文官。这余同是武将,性情却不粗野。客栈不大,酒饭难免粗糙,就几碟小菜,酒不贵,却是烈酒,余同竟也和江遥细斟慢饮,从无放浪粗鄙之举,江遥暗地里很是称赞。

    她与江遥言谈甚欢,偶尔碰到如锦和无尚从房中出来,也侧身低眉回避,绝不多看一眼,端端正正一板一眼,倒是个少有放荡的女子。

    江遥身上伤势好在不是太厉害,调养这多日,早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便要和余同一起上路去觐见女帝请罪。

    南夏忧心忡忡,只怕妻主这一去再不会回来。

    江遥笑道:“不防。该来的总要来,再说,你和锦儿住在这客栈里,来来往往的女子甚多,如今世道又不太平,现下秦家孩子也在这,叫我如何放心?还有那孙奎,不是善类,她早盯上咱家锦儿,我怕留在此处,又有是非。只是苦了你,随我奔波。”

    南夏微微一笑,道:“能随在妻主身边,是天下男子最欢喜的事。我与你之间,何用说这些?”

    这一上路,连柳家父子在内,共有7个男眷,相貌又生得太美,一路上多有不便,江遥便去雇了一辆大马车,往皇陵处赶,一路上余同与江遥说些朝中事,时时爽朗大笑,毫不轻视江遥带罪之身。

    南夏在马车中看妻主的神色,对那余同似也十分欣赏,心中便有了计较。

    那八公主虽然恶名在外,不想在京城中竟舍命救出他们一家,且没有为难锦儿。按理,该知恩图报,妻主也说若是果真锦儿愿意,八公主又是真心,这婚事便定了也可。

    而且锦儿一路上神色恍惚,焦虑打听八公主的消息,看来似已对公主有了情意。

    前几日自从听人说彤公子已经带着八公主赶去了皇陵,锦儿虽嘴里不说,这几天却显是焦躁不安,昨日吩咐秋雨收拾东西好今天上路,秋雨却道说公子早几日就已经收拾妥当了。

    锦儿真个已经动了心么?可是,这次妻主已经卷入动乱,将来定要获罪,怕是不能守在锦儿身边,那八公主若是收个三房五房的,锦儿将来如何自处?

    这余同是儒雅温厚的女子,这几日观她神色,偶尔看见如锦也很是守礼,从不多望,与妻主说话也是爽朗正直。

    自己私下里问过妻主,妻主也对余同赞不绝口。

    想此人风华正茂,品性端正,家中未娶,正是桩好姻缘。若锦儿嫁了如此好妻主……南夏看一眼儿子,锦儿正轻皱着眉头,怔怔想心事。

    春色如锦(女尊男卑) 全集  第50章

    如锦心中翻来覆去,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心乱如麻。大约明日马车便可到皇陵,那时,便可见到小混帐,那时,我,我定要责问她为何说出那样的话,已经被她看了身子,还要我去找别的女人,我饶不得她……。

    那箭刺入心口那么深,小混帐她果真不要紧吗?这么些天,伤势有没有好些?我若去见她,彤公子他……

    “锦儿……”如锦一怔,抬起头来,才知是父亲唤他。

    马车有些拥挤,柳家父子担心那孙奎再闹上门来,连日担惊受怕,一上了马车心才安定下来,疲累之余已经靠在边上睡了。

    无尚只顾低头,也不知想些什么心事。

    南夏注意看了看前面的余同,只怕被她听见。前面那女人正谈笑风生,只顾与妻主说到高兴处抚掌大笑,真是俊秀儒雅,比街市上那些庸俗的女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如锦疑惑地望望父亲,南夏握住他的手,低声道:“锦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八公主?”

    如锦手一颤,脸上红云大盛,看一眼父亲,慌乱道:“没,没有……”

    一旁的秋雨悄悄抓紧了手中的包袱,偷眼看了看公子和夫郎,慌张低下头,难道夫郎已经知道了……。

    南夏看了一眼锦儿的神色,与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当下闭了闭眼,低沉道:“锦儿,这次咱家劫数难逃,必定牵涉进宋司徒的案子,或贬或放,都难说。你倘若果真进了八公主府,我和你娘只怕将来保不得你。八公主贵为当今女帝之妹,将来必定三夫四郎,偏室无数。”

    如锦揪住衣襟,眼睫颤了几颤,不言语。

    南夏顿了顿,看看儿子,接着道:“男子以妻主为天,依靠妻主的宠爱才活得下去。你生性淡泊,不喜争斗,以后府中夫郎争宠,你该如何?”

    如锦无神地望马车外阴沉的天,空茫茫一片,还记得她红着脸许诺,说此生只要他一个……他信小混帐,她不会骗他。

    “余大人虽是武将,这几日和你娘博古论今,文采出众,人又品貌周正,家世清白。为父不会看错,这女子生性温厚,若你和她结了姻缘,她以后断不会亏待你。那女子是极好的,你意下如何?”

    如锦一惊抬头,马车颠簸了一下,母亲不知道说了什么,在马车前面和那白衣女子哈哈大笑,这人好自是好,她是敦厚的女子,可,可……

    无尚和朱墨都抬了眼看如锦,秋雨埋头不语,夫郎现在说得晚了,公子他心里早已,早已许了八公主,不然前几日也不会要绝食下地府。

    果然,如锦顿了顿,收回漫无焦距的目光,俊颜微红,紧紧抿着唇道:“父亲,我……不想。”

    南夏手一抖,叹息一声,果然,该来的,总是逃不掉……锦儿他终究,心里有了那八公主。

    春色如锦(女尊男卑) 全集  第51章

    因为正在打仗,路上不太平,马车行程便慢了些,晚上没赶到投宿的地方,只好露营。余同自认是武将,一个人歇在树杈上守夜,第二日终于赶到皇陵。

    江遥因自己是获罪之身,怕给柳家父子惹上非议,便暗中托人租下一处宅院,将他们安顿下。又和余同暗中找了平日相熟的几位大人,言称自己途中遇上柳侍书的夫郎和公子来寻亲,朝中几位官员很快将此话传开,有好事的朝廷官员眷属便去沈氏那里走动。

    余同本要与江遥一同见驾,顺道为江遥求情,江遥不愿连累她,死活不肯一同觐见。余同与她站在殿外理论半日,倒是宣旨的女官耐不住性子,只管进去通报了,女帝果然下了旨意,叫余同立刻去元帅帐中报道,又宣江遥觐见。

    余同无奈,临走抱拳道:“江大人为官清廉,我余同向来不会看错人,似江大人这般正直之人,断不会参与谋乱。此次若女帝降罪,我定奏明陛下,为江大人担保。他日江大人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

    江遥一阵唏嘘,与她匆匆道别,随女官进殿去。

    女帝皱着眉头,忽然把案头上的一摞文书摔出去,喝道: “孙国立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搪塞朕作甚,现在大敌当前,朕要的是战绩!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她暗地里私吞了多少!今日倒来说她军中无粮饷?去把她斩了,朕要她抄家灭族!告诉监斩官,把她的人头挂在营中三日,以警效尤!看谁还敢推三阻四!你去宣旨,凡是贻误军务的,同孙国立一般下场,一律抄家处斩!”

    案前的立着的女官郑文书应了一声,女帝又骂道:“慢着!蔡庆不是叫着没银子么?她开的三月香不知道窝了多少银子,还上奏本装穷酸!去带人也抄了蔡家,一并连三月香也端了,朕就不信没军饷!”

    郑文书应了,望一眼江遥,两人平日里颇有交情,她暗地里使个眼色,匆匆离去。

    江遥低着头,伏在地上不敢起身,暗道瞧这情形,那孙国立是不用参了,孙奎这恶霸也要连坐,脱不得干系,于百姓倒是件好事。

    正胡思乱想中,忽听女帝无有情绪的哼一声道:“江遥,你倒是个硬挺的,还敢往朕这里赶?!”

    女帝这话听不出喜怒,却威势逼人,江遥摸不透女帝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君心难测。只伏地道:“罪臣万死不辞,特地前来请罪,但臣决无二心,请陛下明察。”

    案几上的人半响不语,良久,低声道:“不说你谋逆,只私结朋党一罪便无可恕!”江遥心头一寒,轻闭上眼。

    女帝缓了缓,又道:“前些日子你送上来的密奏,朕已经看了,念在你忠心可嘉,为官清廉,生性耿直,死罪免了,官降三级,发配辛洲做郡守去罢。”

    江遥诧异地磕了头谢恩,起身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