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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憨夫(上)第22部分阅读

      女帝憨夫(上) 作者:rouwenwu

    于效果如何,可以由某憨男天天向她诉说当天某某女把他当瘟疫,甚至家有女待闺中的长辈们见他避之不及的举动即可知。对此,狄雨琏很满意!

    其次,燕都中传出了一道琏王其实是女子的传言。这道流言传在百姓耳中那是各式各样的说法,可传至皇族大臣们耳中的却是统一的版本。说有人听闻井奚盆谷那里被流放的莫氏家人说莫家女儿当年在冷宫中生的是为公主,还把当年冷宫中狄雨琏被发现时的事情传得绘声绘色,尤其是被皇上亲手杀死的莫香死前留下的那句话,竟有解释说当年的莫香所说“他不是皇子”并不是皇上认为的十六皇子非皇上亲生子的意思,而是“他”其实是个“她”,莫香说的应该是“她不是皇子”。为此,狄雨琏不得不佩服敌方竟有人聪明至此。想到下哦那个皇上身边的人追查当年在冷宫中发生的一切,重现当时的情景,进而找到疑点,猜到真相,更让她佩服的是对方没有莽撞地用自己手中的筹码,反而躲在暗处。散步流言,很好地引起她父皇的怀疑。虽说迄今为止她还未曾看出她父皇对此流言有何想法,但这样继续下去对她还是很不利的,这使她不得不在努力拐夫的同时,还得花费精力来对付使暗箭的敌人。

    不过还好,这种时候,有个能力出众的属下的优越性就体现出来了。在左影岚精湛的易容术下,她得以在众朝臣和皇子们面前露出“喉结”,接着又从皇上排出的御医那里传出,琏王侍妾中的某某有了身孕,为此,表示庆贺开心的她还举办了场宴会。据说那场宴会上,琏王大人的表现虽然冷漠依旧,但动作可是尽显男儿好色本能,美女环绕,左拥右抱,毫不逍遥,更是毫不介意地当着众皇兄的面,宠幸了几位美人儿,那放浪的动作听说吓得几位皇子十天半个月没再碰女人。当然了,那个时候琏王本尊正在和某憨男度过温馨的二人时分。总之,略过某位不愿相信事实,使劲盯着假琏王下身看的某皇子的眼睛真长了针眼的事,在狄雨琏这一系列的举动下,终于让流言不攻自破,一干皇子吐血中。

    最幸运的是,宇文逸臣那时的心思都在和心上人的傍晚约会上,故未曾因此流言作出丝毫联想,正确的说,他根本没注意过有这么一道流言。

    琏王既能放浪地宠幸女子,又还能霸着名声在外的阿斗,可谓是男女不拒,也因此当燕都内又传出了琏王府内藏有一位国色天香,深得琏王爱护的神秘女子时,更勾起了燕都百姓们的八卦之心,流言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据闻此女乃琏王从边境带回,二人之间以兄妹相称,也就是说那位像阎王般恐怖的琏王竟然会跟人结拜?谁人都不信!于是,狄雨琏本来给自己这个“小羽”在琏王府内安排了个合情完美的身份,却未料到等传至宇文逸臣的耳中时,可谓是真正经过流言的洗礼,完全变了个样,说法是五花八门。最常见的说法是此女乃琏王强抢回府,因性格刚烈,抵死不从,反而让琏王更感兴趣,显出了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好,所以玩起了宠爱夺心的游戏,证据是那天天被送入府中的新衣首饰和此女在琏王府内不受任何限制的地位。也因此,宇文逸臣虽然在窃喜琏王对小羽还未得逞,却也深深相信他的心上人是处在被琏王虎视眈眈的境况下,随时都会遭遇恶狼扑羊的事件,因此,在这种想法的促使下,他向她展现了医术高明的副作用——强大的毒术,导致狄雨琏隔段时间就会往回带些奇奇怪怪的毒药。

    由于这道流言未达到狄雨琏预想的结果,她很不是滋味,正巧当时她的皇兄们背后的小动作不断,敢把她事是女子的事情散布出去,可想而知她很顺手就把那些有着“公鸡叫”,“青蛙跳”,“猴子挠痒痒”等等怪名的毒药用到了他们的身上。药的作用如其名,那段时间里,皇子们是状况百出,娱乐了狄雨琏,用到后来,干脆由之前宇文逸臣主动给她药,变成了她主动问他要了,而且这事更让她深深为心上人感到自豪。

    当有个备受琏王宠爱的神秘女子出现时,宇文逸臣这个所谓的阿斗就更引人瞩目了。没多久,燕都四处传言阿斗吃醋,使尽本事讨琏王欢心,想与神秘女子以较高下,看谁更得琏王喜欢。次传言的根据是某阿斗在琏王府天天上演上等布料和珍贵首饰往进运的一幕后,就紫衣加身,也跟着天天新衣新鞋新发冠。

    待“阿斗为悦己者容,力斗神秘女子”的这句话传进宇文逸臣的耳中,差点没气歪他的鼻子,真想出去吼:“那明明是小羽送给他的好不好?当然了,这话他只是悄悄地在心中吼了吼,暗自抱怨近来为何同一队的侍卫们总会不小心地扯坏他的衣服,虽说能因此穿上心上人送的新衣,可是太过频繁地引起他爹和叔叔们的注意了。最后,心虚的罪魁祸首狄雨琏只好收敛,但又不愿意放弃让他感受她的温柔体贴,所以下令让手下人由弄坏宇文逸臣的衣服改为略斯个小口,好让她学着为心上人缝缝又补补,体会这种乐趣。

    流言八卦滋润着燕都百姓们的生活,而在这期间,朝中还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年未过完,一道由探子得来的消息致使朝中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失踪的黒崖国黑麒王夫妇又出现了,竟是带着那个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不犯人,以女为尊,女帝传承,很排外的东弦国与黒崖国两国皇族联姻的消息出现的。传闻两国有了秘密约定,所以黒崖国境内有大军压向延桓边境。原本定在正月十五之后的狩猎当即被取消了,宇文浩奇赶赴边境,率领大军驻防那里,防止对方蠢蠢欲动的大军越雷池一步。不过,此事乃虚惊一场,黒崖国又闹起了内乱,对延桓的威胁莫名地被解除了。

    正月十五后,狄雨琏实现承诺,拿出了柳家遭人诬陷的证据,为柳氏一族成功平反。柳至诚虽说未再在朝中任职,可他的三子柳静铭——也就是前任礼部侍郎——却得以官拜礼部尚书,柳氏一族当中原先在朝中任职的其他人也都得以官复原职。这无疑是对狄雨琏敌对的任何一方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更别说她因此扳倒了太子。当皇上那道废太子,太子被囚禁的圣旨宣出时,众人的脑袋都懵了,而那些皇子们忽然有种大势已去,永远都斗不过狄雨琏的感觉。

    出乎意料的是这件事竟然牵连到了玦王。一向保持中立,仅听皇令的玦王供出诬陷柳氏一族之事是他听太子之命,亲自动的手。太子喊冤,太子党极为不解,什么时候玦王成了太子党了?不过只有狄雨琏清楚柳家之事根本不关太子的事,当她查出此事出自她皇叔之手时,也感到很震惊。证据摆到玦王面前,他可以帮她扳倒太子。反正她皇叔这个人性格很古怪,若有古怪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那反倒是再合理不过了。能借此事废了那个讨厌的太子,是再好不过,她是乐得清闲,也就没去深究。

    一直高高在上,兵权在握的玦王从此成了闲散王爷,被囚禁在府中,至于何年何月能被放出去,那就不得而知了,倒是他曾握有的那份兵权令人垂涎。就在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兵权会落入狄雨琏的手中时,皇上竟不按常理出牌,把那部分兵权交给了十二皇子。

    狄雨琏觉得意外,反省自己可曾有不妥的举动,是否被自己是女子这道流言所影响,却始终拿不准这事。她看她的父皇依旧是那般高深莫测,令她很难琢磨透,此后她做事不得不更加谨慎了。

    虽说朝中势力中琏王的势力最大,但太子之位空了,各派都没想过要罢手,反而努力为自己找机会,明争暗斗也就愈来愈烈了。

    宇文逸臣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使宇文一族直接被划到了琏王一派,那些阴谋诡计更是与他无关,他只关心自己和心上人的进展。他觉着小羽对他特有好感,可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迟迟不敢表明心迹,而狄雨琏也判断出了他喜欢自己,只是女子有女子的矜持,她始终认为这种事最先表态的应当是他。所以这两人的感情在稳步上升,可关系却还在原地不动,而且看上去两人都还不着急。这样一来,倒是急死了太监小福子,他倒是拉着紫笛她们一起琢磨,商议得出的方法导致宇文逸臣纳闷了,难道是春天到了,他们队里的人也都发情了?怎么侍卫队里天天都有人说喜欢上了谁,然后去给对方诉说情意成功的!?

    在这种氛围下呆久了,很难不受影响。最近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该怎样告诉小羽说他喜欢她,只是,当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当晚表白的那一天,燕都却下起了雨,还伴随着雷鸣闪电。

    第二十一章 表白时机

    二月的燕都,雷雨天多,一下就是连着好几天。狄雨琏跟宇文逸臣说过这种天气她就不到他那里去了,而他恰逢这种天公不作美的时候想表白,以至于告白的日子不得不往后拖,拖到最后,别说勇气,反倒泄气了。

    这天下午,早早就从琏王府轮值结束,回到宇文府,往自个院子走的宇文逸臣边走边时不时地抬头望望阴沉沉的天空,暗自祈求上天千万别再下雨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看,他这都多少秋没见着小羽了?他很想很想她!但看这天气,明显要下雨,料想他是奢望,认为又一天见不着小羽了,他的憨脸不自如地呈现苦瓜状,看得跟在他身边的小堂弟心里不舒服。

    这是今天第几次见他大堂哥摆着一张苦瓜脸了?这几天大堂哥是人也焉焉的,发生什么事了吗?宇文逸新皱眉,偷瞄了他几眼,心念一转,本着让他大堂哥高兴起来的想法,决定说出前段时间自己从爹娘那里无意中听来,憋在心里有点久的秘密。

    就见他清了清嗓子,靠近宇文逸臣的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大堂哥,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宇文逸臣的注意力被转移,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他小堂弟。按照他小堂弟最喜欢大惊小怪的性格,估计他要说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吧?

    “嘿嘿,对,秘密!猜猜看,是什么好事?准保你想不到!”也停下来的宇文逸新把手搭到他的身上,人是整个都赖在他的身上,笑嘻嘻的,故作神秘。

    宇文逸臣在心里对他小堂弟故弄玄虚的行为很无奈,但还是很耐心地配合,问道:“是什么秘密?”

    “大伯母要会燕都了,已经从封地出来了半个月,现在在路上了,估计月底就能到!高兴吧,大堂哥!”笑眯眯。

    “大伯母?”宇文逸臣差点没能反应过来,待理解小堂弟话中的含义后,感到意外,瞪大眼,顿了一下,“你、你是说我娘她………”他结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好愣在那里。最近他本来还想着该怎么告假,三月的时候去看他娘呢!当然,最好能带着小羽一起,再也不回来了!可是这怎么还没提出,反而听见他娘要回来燕都了?难道有谁发现了他的意图不成?

    “对!大伯母,也就是大堂哥你娘要回燕都了!我听我爹说,这次大伯母回来就不会再走了!而且,”宇文逸新笑得很灿烂,“大伯他们说要给你个惊喜,所以一直没说出来,其实今年过年的时候,大伯母她的病突然好了,能认清所有的人了,大夫看过后,说是完全恢复了!”

    “我娘病好了!?你、你说真的吗?”宇文逸臣曼联震惊,不敢置信,激动地转身,反抓住他小堂弟的肩,使劲地摇了摇他。

    “当然是真的!我听我爹亲口告诉我娘的!我还听说大伯母很想见你!”宇文逸新因为他大堂哥忽地转身,差点站不稳,又突然被抓住摇来摇去,脑袋有点晕,赶忙保证,还不忘嘱咐他道,“对了,大堂哥,这事可还是个秘密。我爹说让我保密,不让我提前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让人知道我已经把这事露给你了啊!到时候,大伯母回来时,你一定得表现得很意外,别给我露馅了!”

    他后面说的话宇文逸臣根本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他娘的病好了!他娘的病竟然好了!那就是说他娘以后都能认出他这个儿子了,再也不会认错,再也不会是与他面对面,却不认得他了!他想开心地笑,却又怕是梦,到头来空欢喜一场,所以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欣喜间透着丝丝怯意,更有面对这意外而来的喜讯所产生的不知所措。

    原本以为根本不能成真的祈愿,如同上天垂怜般,在多年后,终于施恩于他,让他的心愿实现,期待成真!这竟不是梦,是现实!在强烈喜悦地冲击下,随之而来的涌上心头的是长久以来堆积的一股心酸委屈,宇文逸臣迅速地转身背对他小堂弟,掩饰自己逐渐泛红湿润的眼圈,但沙哑的声音仍然泄漏了他不平静的情绪:“逸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再次起步往自己院中走去。

    “哦,好。”像是感觉到他大堂哥的情绪不稳,本来是想说这么多天忙得都没和两位堂哥聚一聚,难得今天有空,便跟着他来的宇文逸新这次很有眼色,应了一声,注视着他的背影,体谅他没再跟上去,而是去了宇文逸伦那里。

    宇文逸臣一个人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寝屋,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他坐在椅子上,低头伸手抚上随身带着的小香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陈旧的憨娃图案,想着他娘亲。想到以后能见到神志清醒的娘亲,不禁憧憬起来平淡而幸福的快乐生活,想着想着,他的憨脸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就在此时,古怪难听的笛声隐隐约约用地从窗外传来,让正独自开心的宇文逸臣迅速地抬头,难道小羽来了?可这才是下午,还不到他和她约定的时间,应该是他听错了吧?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屏息仔细侧耳倾听,发现那不成曲调,重复的三长两短的笛声正是他和小羽约好的暗号,不由得激动地起身来,小羽来了!

    宇文逸臣高兴地冲出屋子,来到墙那处,直接跃上墙头,看向祠堂院内,果然是心上人等在那里。

    “小羽!”他展演而笑,兴奋地唤了她一声,七天都没见她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察觉宇文逸臣来了,狄雨琏收起小笛子,抬头仰视他,给了他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但又想到自己带着面纱,估计他看不到,便伸手把面纱揭开,再来一个甜甜的笑容。

    雷雨天对狄雨琏来说,若是在白天,她还可以强作镇定,可一旦是夜晚的雷雨,那就会让她感到恐怖至极,所以这些日子她都没敢过来。想宇文逸臣时,也只能在王府内远远地偷偷看看他。可是这都有七天了,着实让她觉得有的久,今天实在是忍不住,很想听听他的声音,跟他说说话,所以即使是天阴,她还是过来了。不过,为了避免遇到夜里的雷雨,她便提前过来,想在天黑前就回府。

    两个人都因为想念对方,这终于见了面,堆积的思念倾巢而出,心中涨着满满的情愫,也因为见到对方而感到踏实满足。

    依照往常,宇文逸臣这时应该下去背着狄雨琏过来,可这次估计是他许久未见她,更觉她可爱外,再加上之前他娘亲的事,导致他兴奋过度,所以他跳下墙后,直接伸手把她打横抱在了怀中,越墙而过之前,低头对怀里的她开心分享道:“小羽,我刚刚才知道我娘要回燕都了,她的病已经痊愈了!”

    光是宇文逸臣靠近她,就够她紧张脸红了,更不要说忽地被抱到他怀里了。狄雨琏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就绷紧了身体,被抱到他怀里时,则整个人僵着不敢动,可看见他的脸上,满是喜悦,再听见那消息,知道他娘亲对他有多重要的她替他感到高兴的同时,人也放松下来,伸出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柔声问道:“真的吗?令堂什么时候抵达燕都?”

    “逸新说是这个月底,我都等不及了,真相早点见到我娘!”宇文逸臣对她本就是无话不谈,这么大的喜事自是更想与她分享。在她的面前,他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很自在。

    “月底?那很快就到了。你想要做些什么准备来迎接令堂呢?”被他快乐的心情感染,她的心情也很好。

    “需要准备一下住的地方,我娘应该还是住我这院,她曾经住的屋子我都有经常打扫,不过还是得再弄弄!”抱人越墙而过。

    “那我能帮得上你什么忙吗?”那以后岂不是见面不方便了?这个念头一扫而过,她便转念想着该怎样让宇文逸臣开心了,想办法封他娘亲一品诰命夫人好不好?

    “嗯……等我重新布置我娘的房间时,你来给点建议,毫不?”很自然地回答怀中人的话,脑海中满是两人一起布置屋子的幻想,毫无意识到回到院子的他还抱着某人在走。

    “好。”要不要找个理由明面上是给宇文家赏赐东西,实则给宇文逸臣送些需要的物件过来?偷偷地把脑袋靠到了他的肩上,暗自琢磨,同时,还觉得这姿势挺舒服的。

    听到她的应声,宇文逸臣再回应地冲她微笑。这才慢了不知都少拍地反映过来他抱着她的事情,心中“哎呀”了一声,心慌尴尬,紧张脸红地再看了看她,见她没有不高兴,而且还靠着自己的肩,不由得欣喜之间胆子大了起来,决定乘着这个机会,鼓起勇气问她:“小羽,我娘回来的话,倒时候,让她见见你,好不?”

    “你想让令堂见我?”她猛然抬头,有点意外,小心翼翼地确定一下。

    “嗯,因为、因为我想……”他咽了口唾沫,停下脚步,看着怀中的她,“嗯,其实我都这么大了, 我想也该是时候让我娘见见我中意的女子了。”啊啊啊,说出来了!宇文逸臣在心中呼唤。深怕从她脸上看见不悦,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却见她听见这话后,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嘴抿了几次,最后是嘴角微微往上挑。他顿时放心,心花怒放,继续道:“我以前也没有喜欢过谁,这是头一次。如今我娘的病也痊愈了,想让她见见你,喜上加喜。”啊,他这样说是不是太好?宇文逸臣又患得患失,觉着自己拙嘴笨舌,欠妥当,想说他见他家小堂弟想心仪女子表明心迹时,那叫一个是舌绽莲花,深情款款,哪像他这样平铺直述,声音发颤!而事实上,他为了向小羽表明心迹做了许多准备,连诗词都写了不少,可临到阵前,却什么都没用上,反倒变成这样平淡无味了。

    他在挑自己不是的时候,耳尖地听见了狄雨琏那几不可闻的“好”字,当即喜上心头,乐翻了天,太好了!他没判断错,小羽也喜欢他!

    狄雨琏窝在他怀里,暗自开心,内心不断回味着他那句中意的女子,抿嘴笑得可爱,她是他中意的女子,而且是头一次!今天过来这里还真是来对了!呵呵,他也喜欢上她了!

    两情相悦的二人一扫这些日子见不了面的郁闷,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愉快,就连导致两人连续七天没见面的阴天也顺眼了起来。尤其是宇文逸臣,只见他笑得露出了尖尖小虎牙,憨气十足,心情好的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阴暗天空,心道:今天天气真好!再瞄瞄怀中的人儿,暗自打着小算盘:以后可以天天抱着她翻墙了!

    第二十二章 私定终身

    阴蒙蒙的天,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意,但这并不影响院中二人的心情。待进了暖暖的屋中,因表白成功而心花怒放的宇文逸臣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怀里的狄羽琏放下,冲着她开心地笑了笑,说道:“等一下,我有东西送你,”说完,他快步走进了内屋。

    望着他的背影,再想到自己的心情成真,狄羽琏一个人站在屋中,心头甜滋滋的,头一次,脸上绽开了灿烂耀眼的笑容,愉快地原地转了个圈,找了个椅子,自行坐下去等他,不一会儿,就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出来。

    “打开看看。”递给她的同时,他坐到了她的旁边,即带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地望着她。

    手中的小盒子令狄羽琏感到非常的眼熟,记忆力极佳的她忆起这貌似是很久以前,自个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曾经从宇文浩然的手中“拿”过来,装着抵债玉佩的那个小盒子。

    看她没反应,旁边的他像是等不及,干脆伸手亲自替她打了开来,同时解释道:“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家玉佩,是每代少宗主的定亲信物,那个……送你……”当我们俩的定情信物,最后几个字他含在嘴里,憋红了脸,却还是没能说出来,心想,小羽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吧?为了掩饰自己心头的紧张,他还是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这枚玉佩的质地花纹以及它成对的那枚小玉佩的事情,因此,更不可能漏掉当年琏王的霸王行径。

    传家?订亲?抓住了这两个关键词,狄羽琏自然而然地也忆起了自己曾经的霸占行为,更别说那个罪证此刻该挂在她的脖子上,在听见宇文逸臣提及这事,顿感心虚不已,默默忏悔起了自己曾经的强盗行为。可当他说着说着,又说起他爹和叔叔们曾经想让他与干玦王府的大郡主订亲的事情时,她又认为自己太有远见了,霸占的好!他是她的,那枚小玉佩理所当然也应该归她所有,于是,那好不容易产生的一点点愧疚“嗖”地,被丢到别国去了。

    话说,当年那枚小玉佩被她拿走后,他爹不死心,想尽办法也没能让玉佩物归原主,而且根据他爹愤愤地描述,那枚小玉佩早就惨遭十六皇子的毒手,摔碎了,所以当宇文逸臣准备向小羽表明心意时,就想好要送这枚被留下的玉佩给她了,毕竟相较于其他的东西,它对他的意义不同,并且是独一无二的了。

    他让她把那枚玉佩收好,然后期待地看着她,心中殷殷期盼能拿到心上人回送的荷包或手帕之类的东西做定情信物,眼神太多渴望,导致狄羽琏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感到不自在,立刻垂眸,暗道:“早知道当年就不拿小玉佩抵债了,否则现在收到那枚小的不是正合适!?

    她绞尽脑汁地想回送何物做定情信物比较适合,无奈没经验,还总认为自己身上带的物品对不合适,这又没有心腹在身边给出谋划策,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出来,不由得后悔自己当初干嘛嫌宇文浩然烦,很顺口地给他了句小玉佩摔碎了,大发了他,要不然她今天回去,还可以找个理由见小玉佩送还回来。

    “小羽,在想什么呢?”见她不做声,貌似在发呆,他忍不住出声。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玉佩很漂亮。,”她抬头望他,本想紧接着就找借口说改天给他送定情信物的,却因对上了他的眼睛,见到他那清澈无邪的眼神,不由得呼吸一顿,愧疚感涌上了心头,自愧行秽了起来,那找借口的话就再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来往的这些日子,他一向是真诚地面对自己,毫无隐瞒,而自己对他却一直练真实的身份都不敢表明,这样的她怎配得上他给予的情?如果有那么一日,在他与她的感情越来越深时,他知晓了自己的神风,那时的他,会不会有种欺骗的感觉,甚至会认为她对他的感情也是假的,应有所图呢?

    狄羽琏突然害怕了起来,怕因此而在将来的某一天失去他的想法致使她有种想把自己就是琏王的事实此刻就说出的冲动。

    她在说与不说的念头中纠结着,宇文逸臣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被盯得不好意思,便开口问道:“你,有没有随身带的荷包或手帕?”问出这句话后,他的耳根顿感微微发烫,有点尴尬,赶忙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后脑勺掩饰自己的窘意。

    狄羽琏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心中倍感挣扎,怕说了,会影响两人的进展,怕不说,更会在将来失去他。

    宇文逸臣见她没回应反而脸色苍白,有点担心地想唤她时,就见她的手缓缓地伸向了她的脖子那里,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从衣领里掏出一样东西。

    咦?这不是他家的小玉佩吗?宇文逸臣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她手中的小玉佩。

    秉着坦诚的想法,她鼓足了勇气,决定把这枚曾经霸占而来的小玉佩给他看,好表明身份。她的心扑通狂跳,不敢正视他,微垂着头,嘴张张又合合,想告知他,她就是那琏王。可是,正在组织语言的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某人他恍然大悟道:“啊!原来琏王骗了我爹,他根本没把玉佩毁了!呵呵,太好了,正好他给了小羽你,这下算是物归原主了。恩。这样的话,你拿小的那枚,我拿大的这枚。”宇文逸臣他根本没多想,只见他双眼笑弯弯,把那枚大的玉佩又拿了回去,自己挂在了腰间,心想:天注定,小羽是他未来的娘子!哈哈,那个见鬼的琏王,可别怪自己把小羽给抢跑了!

    “……”因为意料之外,狄羽琏猛然抬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呆。她的脑中曾闪过千百种他看见这枚小玉佩后就会联想到她是谁的反应,可惟独漏掉了他根本没往真相上想的这种情况,她因此傻眼不说,还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扑哧”地没了。

    她刚应该算是暗示过他关于她的身份了,是他自己没在意,不怪她!没了表明身份的勇气,狄羽琏干脆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鸵鸟地认为身份这事就先这样搁着吧!以后再找恰当的时机说清楚一切。于是,她把准备说的那一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

    先表白,后定情,再来就是抱的美人归了,这是宇文逸臣心里早就打好的小算盘。不过,那最后一步因为他娘即将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还得从长计议。因此,他看看外面渐暗的天色,愉快地邀请狄羽琏一起用晚膳。

    她本来准备只待一会儿的,但因为多天没见,这见了面后又知道了他与自己两情相悦,当然是舍不得太早离开,也就应下来,想与他多相处一会儿。

    两人甜甜蜜蜜地一并享用了晚膳,期间他还像以往一般,话题不离贬低假想情敌琏王和描绘天下美景奇观这两件事,旨在为了能拐心爱的她将来跟他私奔。

    第二十三章 红鸾帐暖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而恋人之间的相处永远嫌时间不够用,所以狄羽琏一直在跟自己说只要待一小会儿,她就走,可知道天黑,这无数个一小会儿都过去了,她还是没有走。十分贪恋与他相处的我每一刻,即使黑夜已经降临,外面都下了雨,心里不断地说马上走的她还在跟他聊天。最后,她望望窗外,干脆跟自己说没关系,也许今晚不会打雷闪电。

    只是,天不遂人愿,“轰隆”一声,由外隐约传来的雷声一入耳,狄羽琏的身子瞬间绷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直接打断了宇文逸臣的话,强作镇定地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哦。”有点舍不得她走,但宇文逸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听了听雷雨声,也没勉强她,起身道:“都下雨了,我去拿伞,送你走。”

    他起身去拿伞,也就错过了她在又一声的雷鸣中,身子抖了一下后僵直地坐在那里的样子,以及脸上那不容让人错认的恐慌。

    “走吧。”拿了伞,未发现她的异常,他拉起她的小手,往屋外走去。

    虽然到了外米娜有他打着伞,护她在怀里,可那雷鸣声还是让她把没被拉着的那只手紧紧地拳了起来,指甲陷入肉中,努力让自己不要显露出 对雷声的恐惧。

    这一次的翻墙,宇文逸臣把伞递给了她,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跃过了墙。

    “小羽,明天你还过来吗?”伞下,他期待地问刚被放到地上的她。

    “看天气。”回话简短而有力,只为掩饰她心中不断往外扩散的恐惧感。

    “哦。”他的情绪有点低落,但旋即又飞扬了起来,认为明天说不定就雨过天晴了。“明天我不用去琏王府轮值,一整天都在府里,只要你过来,就吹笛叫我,我肯定在。”打定主意,明日窝在自己的小屋里,谁叫都不挪地,只为等他的心上人。

    “好的。”恰逢没了雷声,狄羽琏的额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抬头看他,柔柔地声音,透着恋恋不舍到:“那,我走了,明天见。”说着的同时,还挥挥手。由于只有一把伞,离开后四,她便想把伞还给他。

    “你拿着,别被雨淋着了,我近,马上就可以回去了,所以没关系的。”伸手放在她的双肩上,让她转了个身,轻轻地推推她。示意她回去。

    回首望望他,本来还想粘在他身旁一会儿,可那雷声犹如一道催命符,当即让他打消了念头,又说了声再见后,打着伞,提起裙摆,小步跑向祠堂院外。

    “轰隆隆——!”闪电的雷鸣不断,加深了她心中的恐惧感。;如果不是身后有他望着自己,她早就施展轻功飞走了,可惜现在的她只能加快步伐,却不料经过祠堂院内最大的那棵树时,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顺着雨水直飞而下,劈了过来。

    “噼啪”一声巨响,那棵上了年纪的大树,终于告别了人间,被一劈为二,倒了下去。

    “啊——!”那电闪雷鸣,树毁而亡的景象唤起了埋在狄羽琏心中最深处的恐怖回忆,使她再也无法控制,扔点伞,双手抱头,惊恐地叫了一声。

    闪电落下时,目送她离开的他心中一惊,怕她受伤而立刻跑向了她,虽然倒下的树并没有伤到她,可是在宇文逸臣还没到他的跟前时,就看见他扔掉伞后抱头,同时,听见她害怕的叫声,而后,几声雷鸣轰响,她快速蹲了下去,整个人在雨中缩成一团,浑身颤抖不已。

    “小羽!小羽!”飞奔到她面前的他关切地叫她,却见她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颤抖,院中有的只是渐沥的雨声。

    顾不得被雨淋,他担心地蹲下,双手扶住她的肩,边叫边摇了摇她,她却没有任何反应。见状,他慌忙地用双手施力迫使她看向他,刹那间,因她脸上的神情而愣住了。

    她的双眼发直,眼神中透着一种不明的惊恐,神色里隐隐有着一种狂乱,上齿却紧紧地咬住下唇,抑制住自己想叫出声的行为,浑身抖个不停,无一不向他传达着她在害怕着什么的讯息。她那样子并不像是仅仅由天上的闪电雷鸣引起的,而是一种更深的,悲伤的,让人觉得心酸的摸样。

    滚滚泪珠与雨水夹杂在一起分不清,雨声,雷声,交织而奏。她的双眼望向的是那过往,眼前闪过的是永远忘不了的伤害。

    曾经,雷雨天中,胆小的小小的她,被母妃赶到屋外,淋雨而站。

    曾经,雷雨夜里,黑暗恐怖中,伴随着可怕的闪电雷鸣,弱小的身影颤颤发抖,耳边响起的是母妃故意带着阴森语调的鬼怪论调;

    曾经,又有多少个雷雨夜,怕雷雨的小小的她拿起破旧的小枕头,去去找芳姨,讯那一方温暖时,透过门缝看见的却是芳姨为了让她能在冷宫中能生存下去,而裸着身,被那脑满肠肥的太监凌虐玩弄着。

    她是亲娘不要的孩子,所以母妃说雷会劈她,所以才会在那次的雷雨天中,冷宫院内的树被劈裂的同时,她的娘亲再次拿起了花剪,狠狠地刺进了那个被雷电吓呆的她的胸膛。

    那恐怖的雷电声,那树被劈的景象连同这胸口的巨痛,以及死亡的恐惧和亲娘那张狰狞残忍的面容,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内心深处,是永远抹不去的。

    她想她是一个怪物吧,死不了的怪物。

    “哭出声来!”她听见一个声音着急地对自己这样说。

    她是一个怪物,所以心才会长在右边,所以母妃又一次地没能杀了她。

    “哭出声来!小羽,有什么就哭出声来!别憋在心里!”那道声音带着焦急,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耳边重复着。

    她好痛,她好害怕,芳姨,为什么那么早地舍下她而去,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小羽!有什么事,喊出来也好,哭出来也好,你出声啊!别憋在心里!小羽!”半天都不见她有回应,宇文逸臣一着急,大声地喊,使劲地摇晃她,想让她清醒过来。

    被他这样一摇,她才慢慢地从过往回过神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却好似不认识他般,愣愣地望着他。

    那张一向憨憨的脸如今憨气不在,神色紧绷,满是深深地关心,心疼地看着她,见她的眼中又有了焦距,一颗心才算稍稍放下,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怕刺激到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羽,别怕,雷电并不可怕啊,有我在呢!”说着,他轻怕她的背,“害怕就叫出来,伤心就哭出来,不甘就喊出来,别把它埋在心里。”

    暖暖的温度从他那边传来,轻柔地安慰,与那冰冷的雨水,吓人的雷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致使她十几年以来,第一次又感受到了温暖安心,第一次觉得有个人可以给她依靠。集结多年的郁结仿佛忽然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再也止不住,她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了地上,趴在他的怀中,双臂紧紧地搂着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仿佛知道她心底的伤痛,雨势忽然变大,倾盆而下。

    她在哭,哭出她的伤心,哭出她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数是因父母的爱而来到这个世上的,而是背负着生母的深深恨意,是孽债!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将唯一能给予她母爱的芳姨那么早地收走,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却能与她的爱人双宿双飞!

    她好悔,悔当年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高兴地扑进那人怀中走时,自己竟没出声破坏他们的计划,平白让那两人逍遥了这么多年!

    她好恨,恨当年的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连累了芳姨!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伤,芳姨怎会去为她求药!

    如果不是为她求药治伤,芳姨怎会又被那些太监凌虐玩弄!

    如果不是遭受了过度的凌虐,芳姨怎会受伤感染,发烧不治而亡!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是她间接害死了那个温柔对自己的女子!

    假如当年她能有如今的权势,她怎会放过那个女人!

    假如当年的她能有现今的能力,芳姨就不会那么早地香消玉殒,那些该死的太监们一个个都会被她剁成肉酱,而不是因父皇的旨意一刀了结!

    噼里啪啦的雨声,轰轰隆隆的雷鸣,夜空中时不时地闪过耀眼的光电照亮了跪在地上使劲哭泣的人儿。

    她的哭声让他揪心,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能搂着她,轻拍她的背,静静地陪她跪在雨中。

    哭声渐渐地变小,心中的郁结终于发泄完了,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觉得不太好意思地抬头望了望他,但她哭得太厉害,止不住地抽噎着。

    忽闻一道雷声,一个激灵,想都没想,她就躲进了他的怀里,继续哆嗦。

    “乖,别怕,有我在呢!”原来有点沉重的心情被她小兔子般的动作又逗乐了,他继续轻拍她的背,边安抚她边看看两人的状况——两只湿嗒嗒的落汤鸡——征询她的意见道,“小羽,先回我那边,把衣服换了,免得染上风寒,好不好?”

    因那不断的雷声,秋羽琏死都不肯再离开他的怀里,仅是点了点头,继续怕她的雷。

    知道她的害怕,他抱着她起身,浑身湿淋淋的又翻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