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憨夫(下)第3部分阅读
女帝憨夫(下) 作者:rouwenwu
各个出口,拦住了众人的出路,所以,除非他们不嫌湖水冷地跳下去,否则没人有琏王手下那种本事从这里逃走。
就这样,谁都没走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琏王派人打公主的两名亲信以及她自个的副总管。现在二皇子这么一说,众人期盼地望着狄羽琏,却见人家专注地看着手下行刑,充耳不闻。
半晌后,那三人先后咽气了,狄羽琏才又冷冷地出声道:“拖下去喂狗吧!”
恶!众人的胃在翻滚,决定以后坚决不吃狗肉!
狗?府内没养狗啊!王爷啥时候有这习惯了?恩……应该是吓这些笨蛋的,其实是让丢乱葬岗去的意思吧?紫笛愣了愣,然后带了几个人处理三个被迁怒的倒霉鬼的尸体离开了。
“怎么?大家都愣着做什么?本王不是听说今天是燕都一年一办的诗会,继续啊,本王还从来没参加过这个诗会,也让本王见识见识!”狄羽琏再次出声了,话的内容听起来还算温和,声调却冰冷依旧。
“……”不能继续到底是谁的错?耳边还在回响刚才三人的惨叫,亭中的地上还留着鲜红的血迹,这诗会还怎么继续?
可惜,狄羽琏没准备放过他们,随便挑了个人盯着,盯得人家心中毛毛的,颤抖地起身,念了首曾作过的诗,等于开了个头,再把烫手芋头迅速地抛到别人那里,就这样,诗会又开始了,只是没那么热闹,反而紧张异常。
渐渐地那些才子们稍稍地缓和了下紧张害怕的情绪,正有点安心时,伴随着一人朗朗诵诗的声音,长长的“哗——”的拔剑声响起,众人往过一看,就愕然地见某位小王爷她极慢地把随身的那把剑拔了出来。
剑,锃亮锃亮的,森森然,闪得众人心颤,再加上接下来狄羽琏说的话,令众人的脸色都骇得发青了。
只见某人她一手握剑,一手缓缓地抚 摸剑身,询问身旁的亲信道:“小福子,好像本王的剑,很久没见血了呢!”
“王爷说的是!”
“恩,委屈它了!” 好似遗憾,声音却一成不变地冷,话中的意思更透着瘆人的寒意。冷冷地撂了这么一句话,同时,她的视线扫向众人,像是在寻找能让剑不委屈的倒霉鬼。
“……”脖子冷飕飕的!以后绝对不再参加这个诗会了!
第十章 远方传讯
琏王很护短,她的手下可以任凭她自己打骂,甚至动手杀了,但是其他人不行!就算是她的手下犯了错,被别人扇了一巴掌,她也一定会找机会向对方扇回来!据说,前太子,也就是大皇子被罢黜太子之位,囚禁起来的那天,琏王带着人到了他那里,罗列了十几条罪名,她亲自动手扇了大皇子几十个巴掌,而那数字,恰巧是碧箫她们曾挨过的巴掌数。
琏王爱记仇,不论是谁惹了她,她总会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这句话,一旦让她找到了机会,不管这仇已经过了多少年,她都会百倍地报回去的。想想看,她四岁时,碧箫等人挨过前太子几巴掌的事都记得,这要是她自己的事,那不得记得更清楚?
与琏王斗了这么多年的人都知道,琏王做事都是有深意的!所以说,今日参加诗会的诸位皇子都认为此刻,他们的十六皇弟教训完十八,继续留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想来想去,再瞧着某小王爷不停地在那里折磨宴会中的众人,甚至有时候还不放过他们这些皇子的举动,几人开始琢磨起了一个问题:到底十六教训十八是因为她的出言不逊还是其他?
幸好,折磨并不是无穷无尽的,而事实上,既爱记仇又护短的狄羽琏终于决定放过在场的众人了,暂时的!毕竟想让她放过敢嘲笑自家相公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椅子上的她微微侧头问了身旁站着的小福子一句:“都记住了?”
“是的。”比诸位皇子更了解自家主子性格的小福子宛如狄羽琏肚子里的蛔虫般,早就猜到她的心意,记下了在场的所有学子的模样名字,想来他们这些人前途无“亮”啊!
狄羽琏再环视众人一番,起了身,撇下了一句:“这诗会真无聊,以后还是免了吧!”转身准备走时,又瞥了一眼之前已把面纱取掉,让十九公主查看伤势的成玟公主,察觉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恨意,狄羽琏的脚步瞬间转了个方向,再次直直地朝她走了去。
恨,惧怕后终成恨!成玟恨死狄羽琏了!她肿高着半张脸,上面有着清晰的一个巴掌。紧紧捏住被打落的牙齿,整个牙床传来的疼痛刺激着她的下半个脸,亲信惨死之时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里。竟然杀了她的人,掉了她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她没牙了!貌美如花的她没牙还怎么见人?怎么吃东西?她绝不会放过十六的!她要到父皇面前狠狠地告十六的状!将来等十二皇兄坐到那个位子上的时候,她要抽十六的筋,剥十六的皮!走着瞧!
眼帘掩住内心的杀意,却不想掩饰的功力不够深,那眼帘刚垂下的一瞬间,还是泄露了,且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待她再回过神来时,那人已到她的身前,俯身,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两句话:“敢跟本王作对的,敢抢本王的人,敢挡本王的道的,无论是谁,都要有死的觉悟!十八,你已经有这个准备了么?”
话语虽轻,但到被听者的耳中时,那是透着无尽地森寒,宛如阎罗殿的索命符,深深地恐惧压倒了恨意,占据了上风,再回想起整个宫中盛传的那段话:宁惹阎王莫惹琏王,惹了阎王,死期将近,可惹了琏王,坟墓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成玟无论之前有了什么念头,在这一刻,在听了这番话,再对上了狄羽琏那双深邃阴鸷的眼眸后,立刻全部被打消了!
如果再有一次,成玟再敢露出一丝杀意的话,狄羽琏真会出手杀了她!
生在帝王家,莫谈亲情!如果不是今日杀了成玟会给自己带来些麻烦的话,自己岂会放过她!?
母爱,她狄羽琏从没有得到过!父爱,那也只是带有目的,无尽的训练测试,如果她稍有一丝的松懈,想必父皇的宠爱会立刻烟消云散!而手足之情,对着这些跟她有血缘关系,却时时刻刻想着在背后算计她的兄弟姐妹们,她不觉着能有一天从他们身上感受到这种感情!
任何人!只要从他们想对付她的那一瞬间起,就永远是她的敌人,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想抢属于她的人,想争她要的位子,那么,就要有丢掉命的准备!
那个时候,手足之情是什么,狄羽琏不知道,也根本不想了解,更不认为会出现在她的人生中……
…… ……
迷人的晚霞映照在整个天边,宽广的大道两旁乃是一排排整齐的占地广阔的豪门府邸。不准任何人喧哗的这条大道上忽然传来了突兀的“哒哒”马蹄声,接着一队人马出现了在街面上。二十几名着装统一的侍卫齐齐地护送着两辆马车缓缓地驶来,停在了当中的一所府邸前。府前分立着两座威武的白玉狮子,高大的朱漆大门早已打开,列着队的奴仆伏地而待。
两辆马车上先出来的丫鬟装扮的婢女们掀着车帘,早已候在马车边的奴仆赶忙跪趴在地上,稳丝不动,等着车上的人踏下来。
从第一辆马车出来了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她把手搭在其中一名婢女的手臂处,熟练地轻踏奴仆的背而下,再收回手,背脊挺直地直直朝府内走去,却不料被第二辆车上蹦跳着下来的两名女孩喊住,停了下来。
只见两名长相一模一样,身着粉装,约莫十一、二岁的稚嫩女孩跑到她的身边,一人抓了她的一只胳膊摇来摇去,撒娇般地说着什么,女子像是同意了什么似的点点头,顿时就看见两名女孩放开她的胳膊,高兴地跳了起来。貌似对两个女孩太过活跃的动作有点不赞同,但女子仅是宠爱地略微摇摇头,爱怜地摸摸两人的脑袋,又说了点什么,这才移步进了府。
女子才一府门,匍匐在地的奴仆们的恭迎声震天响起。
两个女孩并没有跟着进府,而是转身,又蹦又跳地冲到第二辆马车上随后才下来的一名少女身边,得意洋洋地说着,再不时地望着马车后的街道上,看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不一会儿,这条街道上再次响起了马蹄声,奔跑的声音,疾而快,随之三道骑马的身影迅速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来人快到府邸门前时,两个小女孩仿佛按耐不住了,冲了过去。
为首之人立刻拉住马缰绳,停了下来,同时怒吼道:“你们两个疯了吗!?”
“哼,不是说你的骑术很好吗,还怕会伤到我们?”左边的女孩翻了个白眼,故意找茬道。
“他敢伤了我们,娘肯定会揍他的!”右边的女孩昂着头,高傲道。
“你们俩真调皮,就算小弟的骑术再好,你们也不可以这样,还是小心点的好。”随后的那名十七、八岁的少女跟了过来,拍拍两人的小脑袋,宠溺地说。
“两个白痴!”为首的那人从马上跃下,他大约十三、四岁,一袭白色锦衣却颇为不羁般地大敞开着衣襟,歪斜着穿着。男孩皱紧眉头,极为不悦,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喝道,“滚开!”
“你说谁呢!?”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吼道。
“说白痴呢!”男孩飞快地回了嘴。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三个怎么又开始了?”随后而来的两名少年也跃下了马,劝说道。可见这一幕经常出现,几人极为习惯了。
“挡在我面前做什么!?让开!”男孩充耳不闻,转身拿下了马身上挂着的一个小笼子,笼子里有两只可爱的、说不出品种的小小兔子,再转身冲着挡在身前的两个妹妹像是对着外人般地继续吼了一声。
“你吼什么吼!就你嗓门大么?给我们!”左边的女孩见男孩手中的笼子顿时眼中一亮,伸手就要去抢。
“啪!”男孩拍掉了女孩的手,紧紧抓住那小笼子,再怒道,“抢什么?这可不是给你们的!”
“娘刚说了,让你回来后,就把这对小兔子给我们!”右边的女孩也伸手去抢。
闻言,男孩脸色一沉,一手护着笼中的小兔子,再来就直接动手跟两个妹妹打了起来。
一对二,三人出手都够狠准,不过显然,人多的两人根本不是男孩的对手,这场闹剧飞快地在两人被踹倒在地时宣告结束。
“这是我抓到的兔子,你们俩想要那是做梦!”
“你——!”从地上一跃而起的两姐妹拍拍衣服,极怒地骂道,“你等着!我们告诉娘去!你又敢打我们俩,看娘今天不打死你!”
“去啊!谁怕谁!打就打了,说你们俩白痴还不承认,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见你们一次,就想打一次!”
“有你这么做兄长的吗!?你混蛋!”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的缘故,两个女孩再次异口同声道。
“我才不想跟你们做兄妹!可惜老天不知道怎么弄的,让你们这两个肯定是我前世的仇人在今世竟做了兄妹!”
“你——!”貌似吵不过,而且还打不过,两个女孩相对而视了一下,一致转向大门,准备回府去向娘亲告状。
“除了会向娘告状外,你们还会做什么!?我说怎么死的不是你们两个!我宁可让你们两个去死,把姐姐换回来!”不知道有何缘故,或是积怨已深,估计忍耐已久的男孩今日爆发了,彻底地口不择言。
“小弟!你在说什么?”男孩身后那位十八、九岁的少年轻声喝道。
“什么把姐姐换回来?无泪姐姐在这里好好的,你少咒人!”双胞胎停下了步伐,转头瞪着兄长。
“咳咳!小弟是在胡说,胡说!”男孩身后另一名年长点的少年听见这话瞬间变脸,立刻上前捂住了男孩的嘴,深怕他再不小心地说出了两人间知道的那个秘密。
“唔唔……”嘴被捂紧,本想再说些什么的男孩没能说出。
“小弟,你这话是从何而来?!”少女皱眉,训斥道,“再说了,你这么大的男孩养什么兔子,做哥哥的把小兔子送给妹妹们是应当的。别再这么不懂事地跟小妹她们过不去,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把小兔子给国儿和城儿吧!不要这么小气!”
“莫无泪,你闭嘴!”男孩挣脱少年的禁锢,沉下了脸,厉声道,“少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地自称!你顶多算个表姐,少拿姐姐的身份来压我!这还反了天了,一个外姓人也敢管到小爷我的头上,哼!就凭你,还不配当小爷我的姐姐!全天下,能让我赫连倾绝承认的亲姐姐只有、也仅有一个!”俊美的男孩绷着那张与他娘亲一模一样的脸,回瞪着他那双迷人的凤眸,眸中透着桀骜不驯,迫人的气势一时间竟压制住了身前三人的气焰,他再一甩袖,不理几人,拎着小笼子府内。
同一时刻,一直安静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奴仆再次高声恭迎道:“恭迎小王爷回府!”
反应过来的几人又追了上去,尤其是那对双胞胎,而奴仆的恭迎声再次响起:“恭迎小郡主回府!”
谁都没发现每次恭迎时,其中的一名奴仆总会微微抬头,偷偷盯着进来的人看。
朱漆的大门再次地关了上,门前守卫的侍卫身姿挺拔,而那府邸门上高高悬挂着的匾上写着龙飞凤舞地四个金色的大字:“雷霆王府”。
…… ……
深夜的都城内,豪门府邸这片区域的街道处除了能定时地听见打更的声音,再来就只有府中出来的奴仆等待倒夜香的人来时会发出点声音了。
谁也不知道这夜出来的奴仆在避开了侍卫视线的那一瞬间,交给倒夜香的人的不仅是那不雅之物,更有一张纸条。来人迅速地将那纸条捏在手中,再如常地拉着车,做着同往日一样的工作。
再来,那纸条从这人的手中辗转到了他人手中,一封厚厚的密信随着满载而归的商队从他国的都城出来,再到了另一座城池,翻山越岭,一座城池又一座城池,直到接近国与国的边界处,一人脱队而去,消失在了边境处的那片山林中……
奔驰的骏马出现在了官道上,奔驰不停,抵达驿站,一站又一站,马一匹又换了一匹……
第十一章 百般滋味
——究竟天上的哪颗星星会是你呢?姐姐!
仰望夜空,漫天扑面而来的繁星,使人心中涌上无限震撼,忽然感觉到天地间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躺在屋顶上的赫连倾绝一动不动地盯着星空许久,默默地数着天空的星星,忆起曾经那个温婉而雅的王妃娘娘过世时,奶娘安慰四岁的小小他所告知的当每个人逝去时,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世间所爱的人,而平日对他极为宠爱的王妃娘娘自是成为了那星空中的一员,永远的在天上注视着他,守护着他,那么,姐姐,早就变成遥远星空中一员的你,可会远远地守护自己这个未曾谋面过的弟弟吗?
六岁那年,大表哥无意间说漏了嘴,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曾经有过一个被丢在他国的姐姐。知晓了这件事的他,答应大表哥不会跟别人提及此事,但其实他还是私底下地偷偷跑去问了父王:为什么姐姐会被丢掉?
那时,一向宠溺他的父王竟然第一次对他沉下了脸,否认了此事,并告诫他永远不准在娘亲的面前提及这件事。
既然没有却为何又不能提及?从此坚定地认定自己有个姐姐的他曾以为或许是姐姐可能已经不在了,所以对于爹娘来说这是件伤心事,于是,他把这个忽然知道却永远再也见不了面的姐姐放在了心里,再没有提起过,可是今天傍晚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发现自己的以为竟是错的!
再次跟两个妹妹起了冲突闹到了娘亲的面前,因而当时口不择言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他才发现“姐姐”这两个字在娘亲的面前是个禁忌。他从未见过眼神会那么怨恨,那么疯狂的娘,他在想,如果不是当时父王的出现,娘亲身上显露的杀意会不会真冲着他而来?
事发之前大表哥怨他提及姐姐这事时,不小心地又说漏嘴了些事情。譬如,他的姐姐跟他同母异父,他姐姐的父亲是个大人物,那个人的家族势力很庞大,他的姐姐被留在了那个吃人的家族里应该活不了,早都不在了。
他好震惊,娘竟然跟别人有过孩子!?可是之后父王为什么坚定地说那是他们兄妹三人的同胞姐姐,只不过被仇人所害。
仇人是谁?到底是谁能够害了堂堂雷霆王府的郡主?到底谁的话是真的?他的心里有着无数个疑问,却在父王不悦的脸色下,被迫埋藏在了心底。
这事没完!总有一天他会查明真相!
躺在屋顶的男孩冲着星空伸出了手,对着一颗星星,像是要抓住般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如果,姐姐你真不在了,那么是谁害死了你,他将血债血偿!
望着星星的凤眸充满杀意,俊俏的小脸有点狰狞。
如果,姐姐你还在这个世上,那么,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男孩坐起,杀意褪,期盼起,明亮的眸子一转,嘴角一挑,小脸魅人且带着一丝的不怀好意,嘿嘿,明儿给大表哥多偷些父王珍藏的酒去!
…… ……
阿嚏!打了个喷嚏的狄羽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要知道今夜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身边没有宇文逸臣在,她发现少了他,自己竟然睡不着。
下午的诗会结束后,她并没有回寺庙,更没有回宇文府,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王府,并且下令以宇文逸臣擅离职守的名义,迫使他今夜也在琏王府内轮值,这都是因为她明日必须去上早朝,毕竟他和她都回宇文府的话,她会找不到机会去上早朝,而让他独自一个人回去,找不到她的他肯定会着急的,所以她做了最好的安排。
当然了,狄羽琏只考虑到了亲亲爱人,其他人都被忽略不计了。譬如说,最近一直很倒霉的、被她折腾的够呛的宇文家人。
此时此刻,相较于她没有相公在身边的不习惯而短暂失眠,宇文府的人可谓是彻底地集体失眠,焦头烂额地找寻失踪的某小羽。
宇文逸伦兄弟俩那是无限愧疚,深怕小羽真出了危险,自此大哥会恨他们。
宇文浩然兄弟那是着急外加担心,担心儿子(大侄子)回来知道此事,会误会他们对小羽下手了。
闵敏则是害怕儿子知道小羽失踪的消息后会伤心难过!
总之,宇文府烛火通明,女眷们没人睡觉,男人们出去回来很多趟,动用人手,找寻某人。
一家人如此忙碌心,可就在旁府,某憨男很没心没肺地睡得呼呼,轮值这事其实也就是个理由,某人自然不可能让人累着她的逸臣。至于,始作俑者的她更是在想到了亲亲爱人毕竟还是跟她在同一个府内的,最终还是很愉快地了梦乡。
…… ……
早朝时分,金政殿内,大臣早已到齐。
皇上还未到,殿内便如同往常一般,众人之间互相会打打招呼,悄悄地说说话。宇文浩然自是如此,只是,顶着两个黑眼圈。
几位皇子心不在焉地听着己方人士说着些什么,偶尔可能会点下头,但心中都在琢磨昨日诗会结束时,十六走前冲着他们说的那句话:“皇兄们,明日早朝见!”
今天十六还不该结束休养啊,为何会有早朝见一说?莫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不成?
当他们眼角扫到龙椅右侧下方空了很多天的某人的专座忽然出现的那人时,心中同时“咯噔”一声,十六真的今日上早朝了!这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都猜到有事发生,可无论是谁也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大事。
当太监高扬的嗓子在殿上宣布那道圣旨时,所有的皇子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都脸色变了。
封琏王为太子!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快册封太子?
众人百般滋味,亲琏王派的那叫欣喜若狂,中立派的则有开始动心思的,也有无动于衷的,反琏王派的是绞尽脑汁地想使皇上撤回旨意,但诸位皇子没有反应。
不是皇子们保持沉默为了让手下人尽情发挥,而是他们都傻眼了,不,更准确地说,他们忽然有种争皇位这事已经结束,彻底失败的感觉。
自从十六出现,父皇就专宠于他,对他的培养,无论是文还是武,无一不是最好的。这么多年,多少次的暗杀,多少次对十六使绊,都没能伤他一分,无法阻止他变强大。以前有个太子压着,可现在权倾朝野的十六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试问,还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他?
在场的诸位皇子无一不了解狄羽琏的本事,怨不得他们如此灰心丧气。
不仅对皇位最执著的十二皇子他此刻心中浮上了一种惆怅失败,永远不可能再翻身的想法,就连之后最恨狄羽琏的被囚禁的大皇子知晓这事的那一瞬间,心头涌上的都不是不甘,而是彻底放弃,决定做个闲散皇子。
朝中大臣都知道延麟帝的诸位皇子极为优秀,更是个个野心大,只是,众人未曾料到他们更会个个“识时务”,竟然在册封新太子的那一刻,同时认命,改变策略了!
…… ……
朝堂上的大事是跟小老百姓没太大关系的,尤其是自认为小老百姓中的小老百姓宇文逸臣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他心中惨叫一声:啊!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昨夜没回去,也没跟小羽说一声,她会担心的!
于是,乘人不注意的宇文逸臣跑回自家府邸,然后,看着全都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家人,得知亲亲娘子已经失踪快一天了,立刻头懵了!
第十二章 修罗阿斗
当一个可以随意啃咬的软柿子忽然变成了一根啃不动的硬骨头时,那会是啥事情?见鬼了!
当一个可以任人搓扁的肉包子突然变成了一根玉米棒子反打回来时,那会是啥感觉?神仙显灵了!
当宇文府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一向憨憨的少宗主不再憨了,一直善良被人欺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疯狂的、狠辣的主子时,在场的人是啥想法?鬼上身了!
“大哥,大嫂她从昨日起就不见了!”这句话是罪魁祸首,是导火索!再待小羽失踪之事的来龙去脉被说清楚后,随即而来的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寂。
众人眼中那个以往憨厚带笑,和蔼可亲的脸竟阴沉了,往昔对兄弟家人总是关怀亲切的眼神此刻变了,变得冰冷,变得令人陌生,变得、使人心颤地阴鸷骇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天变了,要起风暴了!
宇文逸伦和宇文逸凡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对他们无论什么事都能无限包容的大哥会用此刻这种敌视仇恨的眼神望着他们,更没想到过一向呵护他们的大哥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打了他们,而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楚他的动作!
消化完那些话所带来的含义,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怒意,无限的恐惧!宇文逸臣反射性地伸手狠狠地扇了两个弟弟一人一巴掌,再将两人一人一脚地踹倒在了地上。
一个时辰可以发生很多事,更有着无数种可能,而从她昨日失踪到现在,这过去了多少个时辰了?一想到他的小羽有可能的遭遇,他的心都在颤抖!想到柔弱的她会受到的伤害,更别说她可能消失在这个世上,哪怕是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都能让他浑身直冒冷汗!宇文逸臣都不敢再去想象了,一旦再想下去,他恐怕都会控制不住地想拿眼前的弟弟们出气,杀了他们!
“如果小羽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原谅你们两个!”紧绷着脸,俯视两个弟弟,宇文逸臣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接着,他缓缓地环视众人,沉声喝道,“昨日跟去伺候的全都给我滚出来!”
血腥,蔓延在整个宇文府,惨叫声此起彼伏;憨傻,不能再用来形容那个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过往那憨态可掬的笑脸此刻黑如关公,面无表情;往日总使人觉着傻气十足的他,现在却是杀气十足;名为阿斗的他,竟浑身散发着掌控一切的迫人气势。
威压感,上位者的气息,这才是此时此刻的宇文家人感受到的,怨不得他们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行事。
他眼神坚定地盯紧眼前的审讯,时不时地加几句:“给我使劲地打!我就不相信这么多人跟着去,就没一个人看见小羽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时候有人说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停!若不想被打死,那就早早地给我想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派人做的!?是公主?是皇子?还是他爹!?宇文逸臣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倏地,他的眼神恶狠狠地瞪向了管家常鹤,惹得常鹤心中一惊,却在他骇人的眼神下一动都不敢动。
“没人想起来什么是吗?”声音虽轻,却仍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他慢慢地站起了身,眼神却如鹰般地盯着常鹤,接着,飞快地出手制住了这个他爹的心腹,将常鹤丢到了地上,拿根棍子,亲自动手揍人,边打边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谁都别想逃!”先打这个知晓最多事的,好看看是不是爹的主使,另外还可以威慑其他人,得到有用的消息!
身上的疼痛都没能让常鹤回过神来,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惊愕的念头:我竟然连一招都没使出来就被少宗主制住了!?
“别……别打了……少宗主……奴婢……奴婢想起来了件事!”终于,被杖刑的奴仆中有人想起了什么,喊出声的是四夫人的随侍丫鬟。
“你说!”收回握着棍子的手,宇文逸臣紧盯着那人。
“昨、昨日在护国寺,宗主夫人她们在我们前面,进庙里大门时的人特多,奴婢们紧紧地护着四夫人,当时奴婢曾被人撞了一下,还脚下打了个绊,差点被门槛绊着。奴婢记起,那个时候奴婢无意间瞥见庙里一个人的背影,奴婢现在想起来,好像、好像就是少宗主夫人的,但是奴婢也不确定,总之,如果是的话,那应该是护国寺的和尚把她掳走了!奴婢很肯定地说,当时两位高个和尚挡住了那个背影,那个方向应该是往护国寺的后院去了!少宗主饶命啊!”如果不是被暴打一番,谁会去使劲回忆没放在心上的那一幕?再说了,就算不是,也得找个替死鬼不是?
护国寺的和尚?护国寺护国,那个寺庙向来跟皇室走得近!那就是皇族的人干的了!
“寺里人多,为何不清理干净了再去!”责怪的同时,宇文逸臣撒气般地将手中的棍子扔了出去,砸在了站在一旁的两个弟弟身上,让两人一阵委屈难过,大哥不喜欢他们了。
“在府内的明卫有多少?全部召集起来,准备马……”没空理会他人的心情如何,宇文逸臣转向在场比较集中的明卫队的那个方向,想要带人去护国寺,却被人打断了话。
要知道在宇文一族内,分为普通侍卫,明卫和暗卫,前天被宇文逸臣揍的那几个倒霉鬼就是普通侍卫,虽然是出类拔萃的,但是明卫和暗卫则是更精英的精英。明卫负责主子们的贴身护卫以及很多重大事情,暗卫则负责些阴暗面的事情。本来这明卫和暗卫都是属于宗主和少宗主亲掌的,只是由于宇文逸臣一直的“不成器”,他从不接触,自然对这些明卫来说没什么威望,但是就算是这样,照理说,身为少宗主的宇文逸臣还是有权调动明卫的,可接下来的情况说明纵使他现在发飙看上去厉害,可人家明卫们还是没把他当主子看待,有些事情是根深蒂固的,更何况老三曾野心,没少在明卫里动手脚,安排亲信。
“准备马做什么?难不成要去抓护国寺里的人?傻了么,护国寺后院是随便能闯的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男子皱了皱眉头,语气并不那么客气,直接表现出对这个主子的鄙视,震撼归震撼,可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并不可能使他忽然变得能将这个少宗主放在眼里。
“如果少宗主是想调用明卫去护国寺,还是算了吧,就为了个女人,昨夜已经害得我们找了一晚上了。”明卫中的瘦高男子撇撇嘴,极为不愿,以为他们是那些普通侍卫么,阿斗反常地发威,他们就乖乖地照做?
“就是个妾而已,还敢称少宗主夫人,真可笑!”明卫里站着的某人轻蔑道。
“哼,真没自知之明!”同样的是明卫里的人,望着宇文逸臣,嗤笑不屑道。
“三少爷,您看……”这人直接想询问宇文逸凡了。
同时,宇文逸凡刚想斥责他们对自己大哥的不尊重,却是眼角瞥见正静静地听这几人说话的兄长身影一闪,自己的腰间一轻,佩剑已随人不消失了,再见竟是人到了明卫队里,耳中听得连续五声的“噗噗”响,眼前的景象:五道剑光闪过,头颈分家,血,漫天喷,人头,落地滚。
“以下犯上,罪该死。”陈述句,平铺的语调,听在人耳里,却更显得有压迫感,再是淡淡地一句询问的话,冷冷地扫过明卫队里剩下的其他人,“所有的明卫去护国寺,谁还有问题吗?”
血,顺着剑而流,滴下,再配上他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还站了个背光面,看上去阴暗至极的地方,惹得被他盯着的人心中发寒,谁还敢有问题!?这不明摆着敢反抗就找死吗?谁说他是阿斗憨男了?谁说的他心慈如佛了?简直就是骗人!这明明就是个修罗!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当身份摆在那里,权力,有时候是靠拳头说话的!
第十三章 大闹国寺
“哒哒”的马蹄声在燕都的主街道上响起,街上的人赶忙躲开,然后不由自主地都朝来人的方向看去,胆敢在主街道上策马奔驰的人绝对非富即贵,只是来人速度极快,街上的人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方的脸,就已是只见对方策马远去的背影了,仅仅只能从他身后追随的那一大队侍卫身上的着装辨认出对方乃是第一大士族宇文家的。
偶尔有站在街道上未能及时躲开的行人也被对方为首的那人用马鞭卷起丢到了街旁,幸好对方无意伤人,并没有伤着。
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人的衣服上好像有血?注视着远去的那一大队的人马,许多人心里这么想着。
此时此刻,心急如焚的宇文逸臣顾不得那么多,衣服上有血迹也好,策马肆无忌惮地这样狂奔也好,都不是他所在意的,甚至头一次杀人应该有的不适也在他焦急的心情下完全没能出现。他只恨不得能再快点,找到他的小羽。
宇文逸伦和逸凡策马紧追其后,两人对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有一种恍若入梦,那么不真实的感觉。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才能重新获得大哥的信任?
…… ……
哎呀,终于睡了个好觉!宇文逸新伸了个懒腰,可又躺了下去,抱着棉被在床上滚来滚去,睡觉睡到自然醒,真幸福!他有多久没体会到这种幸福的感觉了?昨晚大堂哥连着打了几个呵欠,队长就立刻让他去休息。哪像自己累得跟头牛一样,还会被无视。简直是天上到地上的差距啊!幸好,大堂哥也叫上了自己。呜呜!还是沾了大堂哥的光啊!
这个时辰大堂哥也醒了吧?昨夜和衣而睡的宇文逸新想到这,一下子蹦起来,跳下床,随便梳理了一下,就冲出了房屋,去敲旁屋的门,可半天没人应声,再一推门,发现门没扣,他立刻进去,却见自家大堂哥不在了。
“卫大哥,我大堂哥呢?难道又被抓起来轮值了?”出了屋找到队长卫奇一行人,宇文逸新打听道,同时视线在队伍中扫来扫去。
“没有啊,他不是还在睡么?”双眼打瞌睡的卫奇等人清醒了,莫名地看着宇文逸新。有没有搞错,谁敢打搅他大堂哥睡觉,抓那人起来轮值啊?昨儿个阿斗犯错,最后还是他们这些个同队的倒霉!到头来,一夜没睡,而阿斗他早都被他们哄着去睡得饱饱的了。要知道,上面可是有令的,不准累着他,不准渴着他,不准饿着他,不准……一堆的不准!其实他看那位大少爷白天到琏王府来哪是来轮值的,根本就是太上老爷一位,来享福的,晚上回宇文府,还继续享福!说说看,王府里的侍卫哪个不是睡大通铺的,哪像他偶尔留这,还住单间,锦衣玉食伺候着!总之,他大少爷就是富贵命,他大少爷的任务就是享福再享福,令人眼红地嫉妒!
“啊,那我大堂哥可能回宇文府了,我回去瞧一瞧啊!”宇文逸新说完,就溜得不见影了。他发现一旦他的大堂哥在,他的日子就轻松点,所以大堂哥,千万别抛下他这个小堂弟啊!
“……”不是吧,人回宇文府了!?啥时候的事情?啊啊啊!上面可是有令的,中午之前都不得放那位大少爷回宇文府的啊!他们惨了!
…… ……
当宇文逸新跑出琏王府的时候,恰恰是宇文逸臣带着明卫们离开的时候。
一队人马从宇文府正门出来,向街上的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宇文逸新只来得及远远望了个背影,纳闷道:发生啥事了?那好像是明卫吧!
待他再回府,不由得惊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人敢在宇文府杀人!?”目睹了一片狼籍血腥,甚至还有几具尸体,他无法控制地脸色变了,惊问,却见以闵敏为首的一干人全部像受了刺激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果说前天发飙的宇文逸臣,给人一种憨男再温顺像绵羊也是有脾气的感觉,那么刚才听闻小羽失踪的他从头到尾就只能用雷厉风行来形容了,遇事稳而不燥,急而不显,精、准、快地找到突破点,果断的出手,该狠的时候绝不手软,以最快的速度夺得手下人的畏惧,掌握自己应当的权力。
这才是一个显赫大族继承人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他们宇文大族的少宗主该有的能力!
可是,这个掌控力极高的人不是宇文,更不是宇文老三,而是以憨傻、武功废柴出名的宇文逸臣的话,那就不对劲了!
因此,无人能从之前发生的事中能缓过神来。
眼前的情景让宇文逸新以为大伯父府里遭人袭击,当视线扫到常鹤,他立刻冲过去抓住被人搀扶的对方,急问道:“常总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待常鹤一五一十地道来后,宇文逸新一时间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接着才反应过来:“你们疯了!竟然不阻止大堂哥他!护国寺,护国寺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护国寺是能闯的吗!?混蛋!还不赶快派人告诉大伯父和我爹!备马!快点,还不快给我备马!”
没多久,宇文府的大门又飞奔出了两道身影,一道前往皇宫的方向,另一个,则追赶某人去了。
…… ……
延烜国的护国寺,究竟是从哪个朝代建起已无从考证,只知道自延烜国建朝时它就已经存在了。护国寺中的众僧皆为武僧,可以说从寺中随便拉出来个小沙弥都武功不弱,而得道高僧更是不少,最重要的是护国寺的方丈乃延烜可入朝堂参与国事的国师!
护国寺护国,其地位在延烜是超然的。不知是何缘由,历代皇帝对其国师的谏言甚至可以说是不敢忤逆,只除了这代的延麟帝!自从上代国师了却对四岁的十六皇子的那番谏言让延麟帝毫不犹豫地借机赐死他后,继任的新国师再也没能保住先代国师们的那种能压制皇帝的气势。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