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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26部分阅读

      莫妃 作者:rouwenwu

    始,这场冬雨已经连下了好几个时辰,也不知明日会不会晴好——明日,令公府有一场庆功宴,朝中文武,不知会去多少。

    身后响起脚步声,慕容蓝一身粉蓝色袄裙站在莫非身边,学着莫非的样子将手伸出帘子去接了几丝细雨,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前听雪衣说,这时节,司兰国该下雪了。”

    莫非心中一动,收回手来,定定望着慕容蓝,叹息道:“是我连累你了!”

    慕容蓝一怔,笑了起来,“娘娘哪里话。即便是云溪小姐入宫,奴婢也是要随侍的,奴婢如何敢当娘娘连累二字?”

    莫非沉默片刻,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若不是我,你又怎会陷入险境,又怎会和唐子俊扯上这分不清划不明的关系,怎会图惹这些烦恼心思。若不是我,似你这般洒脱的性子,又怎会确认了自己对唐子俊的心思,却还巴巴的回宫来看顾我?这话她却没有出口,只是转头看着慕容蓝,问道:“蓝,你想不想去司兰国?”

    慕容蓝仔细想想,认真的点了点头,看见莫非眼里露出的歉然之色,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莫非叹了口气,淡淡的一笑,“眼下是不行的。但是,终有一日,我会设法让你出宫,让你去司兰……其实,我也挺好去的。塞外风光,还有……雪衣……”

    慕容蓝微觉愕然,一时默然,她能感觉莫非的心意,可这个承诺,对于莫非和她来说,都太过渺茫。

    过了许久,慕容蓝咬了咬牙还是问道:“娘娘有没有想过,登临后位!”

    莫非诧异的微微挑起了眉头,示意慕容蓝接着说。

    慕容蓝道:“手上的权力越大,能办到的事就越多,所受的掣肘就越小。若是贵为皇后,普天之下,娘娘想在哪里查事情会查不到?何况一个小小的掖庭局。到那时,放一个人出宫或者招一个人进宫,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莫非不由胸口一窒,这话不是慕容蓝能轻易说出口的。其实,这事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登临后位谈何容易。最直接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件事便是——侍寝!明明是最理所应当的事,却生生被她拖延了大半年,虽然知道迟早是要面对的,只是在她心里,迟一刻总比早一刻的好。

    而要一步一步登临后位,第二件事,便是要直面后宫中所有的明争暗斗,机关算尽。有几分把握自己确实不知道。但从闻书香的来访看来,自慕容元帅班师回朝,这争斗,仿佛已经避无可避了。

    慕容蓝轻轻执起莫非的手,只觉入手一片冰凉,“怎的这么凉?进去吧,若是受了凉,可不是开玩笑的。”见莫非还有些出神,慕容蓝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无论你的决定如何,奴婢都会陪在娘娘身边的。”

    莫非望着慕容蓝脸上温暖的笑意,只觉更加愧疚,蹙眉道:“容我再好好想想吧!”

    ……

    (多谢“寒冬三月”同学家派来的小恶魔。前些日子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不顺心,导致生活心情各种乱,今天算是雨过天晴了。尽管只是一丝丝的阳光,但,总算是赶走了连日以来的阴霾。以后的日子,慕容会更加努力码字,再次感谢师父。你懂的。再次感谢亲们,谢谢你们看我的书,谢谢你们的收藏,谢谢你们给我的每一张推荐票,谢谢你们给我的极其珍贵的粉红票,谢谢你们订阅,谢谢你们的打赏。除了说谢谢,慕容只能努力再努力,才能回报万一了!叩谢~退场~)

    第一〇七章 饮宴欢,惊闻秘辛定心思

    ……

    十二月初五这一日,央都城东延庆大街的令公府上,人声鼎沸了足足一天,直到冬日西斜,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慕容云随长长的出了口气,连话都懒得说了。慕容云奇也是一脸倦色,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慕容云奇摇头叹道,“一日招待几十拨客人,简直比打仗还要辛苦些!”

    慕容云随点头,“大约明日你们启程回了芙蓉城还有一番应付。稍后父亲送客回来,问一问父亲。”说话间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婢女忙上前打起帘子,慕容霸秋挑头走了进来,笑着道,“问我什么?”

    慕容云奇道,“我和云随正说起,若是到了芙蓉城还有今日这般应酬,我倒是宁愿留在云随的令公府偷些闲。”

    慕容霸秋笑骂道,“慕容府那边自有你姨娘打点妥当,你便是见一见长辈们,喝几杯酒也为难么?”

    慕容云奇顿时头大,“父亲大人就饶了儿吧。明日便放儿子去涿郡镇守了事。至少不用笑得脸都酸了。”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未歇,慕容蓝已挑帘进来,“娘娘询问,客人都散了,家宴是否可以开始了?”

    慕容霸秋倒是比他的两个儿子显得更加精神矍铄,忙道,“快些上来吧。”回头便对云随道,“却不知云菲还有这份心思,今日总要尝尝她的手艺。”言语间,竟是满脸欣慰的感慨,“真是个好孩子。”

    慕容云随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帘子,迅速藏起眼中的一丝异色,淡然一笑。“只是有些不合礼制。”

    慕容霸秋瞪他一眼,“往日的潇洒劲儿哪里去了?不过是女儿给父亲做几道小菜,还谈起礼制来了。做了皇帝的昭仪就不是我慕容霸秋的女儿了么?”

    “云菲无论何时都是父亲的女儿!”慕容霸秋的话音还未落定。莫非已经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婢女,手中各自拿着一个托盘。盘中清一色青花瓷盘。见满屋子的人都站起来要见礼,连忙道了声“免礼”止住。又和慕容霸秋说笑了几句,待婢女们将一道道热腾腾的菜放好,莫非才扶着慕容霸秋在主位坐定,自己却是坐在他的身旁,慕容云奇和慕容云随自在左右下手坐了。

    都是些家常菜色,却也颇为丰盛。除了慕容霸秋爱吃的番茄炖牛腩、萝卜炖羊腿、醋溜白菜,还有慕容云随平日爱吃的板栗烧鸡、酱爆鸭舌等几道特色菜。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道梅香鱼片,是将青鱼片切薄煎好,和竹笋、梅花瓣、葱白、生姜做成,色泽鲜美,在一个大瓷盘里呈朵朵梅花盛开的形状,看去便极勾人食欲。

    慕容霸秋笑道,“在芙蓉城曾吃过芙蓉鱼片,牡丹鱼片,这梅花鱼片倒是新颖,做法也与旁的有些不同。”

    莫非笑道。“每个节气的鲜花搭配鲜鱼,功效各有不同。好比父亲所说的牡丹鱼片,效用是活血散瘀、滋阴益肝。这梅香鱼片,却有开胃散郁。健脾益气的功效。都是儿在七秀时跟着柳妈学的。我是做不好的,这切功和做花的功夫,都是三哥府里厨子的手艺,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说了做法而已。”说着起身将不远处一盘酱爆鸭舌端到慕容霸秋面前,“这份可是儿亲手做的,父亲尝尝,可不许说不好。”

    慕容霸秋顿时大笑,“那可要好好尝尝。”言罢下箸如飞,片刻间已每样吃了两口,闭上眼点头道,“我看这份酱爆鸭舌便是这些菜品中最好吃的。”慕容云奇也吃了几口,赞叹一声,也不言语,忙着抢吃了起来。

    慕容霸秋见慕容云随若有所思的模样,笑道:“我看还是云随最有口福,这酱爆鸭舌原本是云随最爱吃的几样小菜之一。”慕容云随闻言一愣,本来举在手中的酒杯顿了一顿,想分辨几句,见慕容霸秋说完也自顾吃了起来,到口的话只好收了回去,兀自摇着头饮了一口酒。

    莫非听了慕容霸秋的话,仿佛被戳穿心事一般,顿时有些心慌意乱,连忙端起酒杯来喝了几口,抬头正好迎上慕容云随深邃的目光,两人都极有默契的一触即分,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莫非随意问了几句战场的事,都被慕容霸秋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待用过最后一道杜蓉汤,慕容霸秋满意的舒了一口气,笑道,“云菲,跟我去书房罢。”

    ……

    书房里一片安静,高台蜡烛摇曳,火光投在菱花窗棂上,把两道沉默的人影拉得极长。

    慕容霸秋站在书案前,静静打量着莫非,目光扫过她头上戴的鎏金翠玉流苏步摇、玉色秀大红牡丹袄衫和碧罗袄裙,最后落在那张莹白如玉的脸上,眼睛不由自主眯了起来,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委屈你了!”

    莫非欠身微笑道:“父亲这话折煞云菲了。父亲对云菲恩重如山,便是让云菲以命回报也是理所应当的,何况,是赏云菲一场富贵呢,何谈委屈二字。”

    慕容霸秋静默了许久,才慢慢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富贵?何等样的富贵我慕容家给不起你?宫中能给你的,只有权力。可如今见了你才知道,你的心思并不在宫里……”慕容霸秋缓步走到莫非身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云菲,为父这一生,有大半的时间征战沙场,对家中未有照看。”

    莫非一窒,“父亲……”

    慕容霸秋抬起手止住莫非的话,“你既是我慕容府的人,有些事,应该让你知晓。在芙蓉城的时候,大约你也曾在云溪口中听过只言片语。不过,若不是我亲口告诉你,府中上下,没有人敢多提起半句。”他摇头叹道,“我的夫人……”慕容霸秋的眼中露出沉重的疲倦,“云奇、云随和……一众儿女出生时,我都未能陪在佳稚身边。甚至,佳稚去世时,我也远在边塞,是以……”看见莫非眼中的震惊,慕容霸秋淡淡一笑,道:“坐下吧,为父慢慢跟你说。”

    慕容霸秋望着晃动的烛火,思绪仿佛飘出很远,“我的夫人叫屈佳稚,也是七秀弟子。你剑秀的师父萧寒烟便是佳稚同母异父的妹妹。我和佳稚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你见过的老大慕容云奇和老三慕容云随外,还有一个老二,叫慕容云彧。十三岁便跟着我行军打仗,云奇还在兵部挂职的时候,云彧已经战死沙场了。那是和燕国的一场征战,汹汹而发,草草收场,虽说一战而胜,叫燕国这些年来都不敢再有进犯之心,可我却失去了我的一个儿子。我心里实在有些不大好受,更没想到的是,佳稚竟会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后来,大女儿云霜溺水而亡,二女儿云溪当时便吓得傻了,佳稚病势便更加沉重,家书递到军中时,我军正和司兰军对峙平夷山,待我打完这场仗赶回芙蓉城时,佳稚已经走了……”

    慕容霸秋眼中的伤痛直叫莫非心碎,她着实想不到,外表光鲜强大的慕容世家,竟然有如此惊人和凄凉的家事。莫非心中酸楚,起身坐在慕容霸秋身边,拉着慕容霸秋的手,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低声道:“女儿不孝,实不知父亲这些年竟过得这样苦。”

    慕容霸秋闭上眼睛,轻轻拍了拍莫非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还好,佳稚离世时还有云随在她身边。听常管家说,佳稚要云随跪在她病榻前发誓:不许习武。一生一世好好照顾云溪,不可让她再受伤害。云随只是照做。待佳稚去了之后,云随一滴泪也没有流,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在灵前静静跪了四天三夜,直至晕倒。”

    莫非的眼泪已经静静滑落,她的心痛得仿佛被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刺。她总以为自己是可怜的,想不到云随在那么小的年龄就要承受这么多。她心底不是没有怨过云随的薄情,却不曾想过,云随竟有这样的苦衷。

    又是许久的沉默,慕容霸秋的心神渐渐定了下来,抬眼直视着莫非,“是以,入宫之事,我希望你不要怪责云随。云溪自亲眼见大姐被溺死,深受打击之后,经常会犯痴,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不论出于何种考虑,云溪也是不能入宫的。但凡还有一丝旁的选择,云随也绝不会选择让你入宫!我也知道此事委屈你了。父亲现在只想知道你的想法,若你是想要登临后位,慕容家自会全力辅佐。若你是想离开皇宫,只需避宠一年,父亲必定能带你出宫。”

    又是这个问题。莫非只觉脑袋嗡嗡直响。出宫,出宫!我是想出宫的,可是,皇帝的妃嫔,出宫岂是那般容易的?不知父亲会为此事付出多大的代价!不可以的,不能再这么自私了。凡是自己想要的,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来得到。心思既定,莫非面上泪迹未干,已笑着抬头望着慕容霸秋,目光温婉而坚定,“父亲,儿在宫中过得很好,既不愿争位,也不愿出宫。只是,若有可能,请父亲能求皇上恩准,将慕容蓝带出宫去。”

    ……

    第一〇八章 腊八闻喜讯,心思各不同

    ……

    腊八节很快就到了。太后虽然病体缠绵,但一年一度的腊八家宴却也不能因此就免了。常妃随侍太后,不问杂事,依例这家宴便只能由位份最高,且掌着协理后宫之权的莫非主持。

    由于腊月初八这一日,不仅要在后宫办夜宴,还要在福寿殿煮腊八粥,请云林寺高僧前来诵经,然后再以圣上的名义将粥赏赐给王宫大臣,以示皇恩浩荡。是以,从未主持过这等大事的莫非忙得人都有些懵了。好在榆钱是经过事的,慕容蓝也足够灵巧,两人又是颇有默契,细枝末节的事都处理得妥妥当当,莫非却只是象征性做做样子便好。

    腊月初七酉时末,司膳房掌司带着一众宫人备着红枣、莲子、核桃、栗子、杏仁、松仁、桂圆、榛子、葡萄、白果、菱角、青丝、玫瑰、红豆、花生……不下二十种食材已经在明仙宫前等候传唤。

    莫非心中有事,本就没什么胃口,只随意用了些晚膳,便带了一众宫人往福寿殿而去。浦一到,榆钱便带着众人忙碌起来,洗米、泡果、拨皮、去核、精拣……又有司膳房的人将果子雕花,又做成‘果狮‘。莫非觉得新奇,细细看了一番,原来就是用几种果子做成的狮子的形状,图的就是个祥瑞之气。一直忙到亥时末,莫非早已瞌睡连连,见一大堆东西终于放入锅中开始煮了,便留下几个信得过的人轮流看火,自回宫歇息去了。

    初八当天,卯初便已经便带了一众宫人到了福寿殿,到时见榆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将一应事宜布置得妥妥当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梅雪寒已经带了云林寺的高僧三痴大师来诵经祈福。终于赶在卯时末将用琉璃碗乘好的腊八粥送到了各位大人手中,让大家伙赶在早朝前美美的吃了一顿。一直等到榆钱过来回报一切顺利,莫非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才稍微往下放了一些。一想到过了午时便要开始忙晚上的家宴,赶紧乘着还有些时辰,倒在暖阁的贵妃榻上打起瞌睡来。

    ……

    未央北苑种着大片的玉蕊檀心梅。每年冬天都开得特别艳丽,映着满苑白雪。也算是宫中一处胜景。

    腊八家宴设在未央北苑的祥和殿里。

    莫非去的较早,尚未进苑,便远远便闻得一阵萦绕清香,淡淡地沁人心脾。雪停了不久,未央北苑中的积雪还未扫除,莫非踏雪而行,羊羔皮的烫花暖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轻响。满苑的红梅开得恣肆。在盈盈白雪的映衬下仿似要燃烧起来,花瓣上尚有些许晶莹白雪,映着黄玉般的花蕊和宝石般的花瓣,更显得清丽傲骨,当真雅致美妙!莫非情不自禁走近两步,捻了一朵梅花在手,只觉清冽冰凉,梅香蚀骨。莫非的心情却陡然黯淡了下去——想要不卷入宫中争斗,平安度日,谈何容易?好比眼下的情形。太后病重,常妃避世,又哪里容得下自己退让半分?事情自然是不能出错,可有了功劳便更要被各宫妃嫔嫉恨了。其实。就算自己一直服食慕容蓝的药,长日病下去,在宫中苟且偷生,渐渐成为白头宫娥,难道这便是自己想要的么?

    一朵红梅在莫非指尖化为粉末,伴着她的一声叹息零落雪中,“何所悲,梅雪依偎,年华不复回。”

    “又在感慨什么?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倒像是迟暮之年。”李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冰冰犹如这寒冬的冰雪,不带一丝感情。

    莫非心中惊了一惊,旋即平复,忙回转身来,“美人迟暮,本就不过几年光华。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李柚打量了莫非几眼,见她今日穿着淡粉色对襟丝袄,六幅绣连理枝玉色袄裙,身披一件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的羽缎斗篷,许是在雪中站久了,脸上冻起两团红晕,越发显得动人。李柚心中一叹,面色已缓和了许多,“起吧!有些日子没见了,气色倒好,只是越发瘦了!”

    莫非谢恩后缓缓引着李柚往祥和殿走去,“皇上怎么来得这么早?”

    李柚在莫非半步之前,突然顿住脚步,“今儿上午的腊八粥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奖赏么?”

    莫非也连忙停下步子,行礼道:“多谢皇上夸赞。臣妾愧不敢当。”

    李柚突然一把拉住莫非的手,只觉入手一团冰冷,“云菲,不如今晚朕……”莫非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皇上……”李柚话未说完,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娇唤,扑过来一个芙蓉绣锦衣华服的女子,妆容精致,容色出众,正是李欣玉。只见她随意的见了一个礼,便撒娇道:“皇上怎生来得这样早,早知道臣妾也早些来,可以和皇上多说会儿话!”

    李柚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拉着莫非的手已经松开,顺势将李欣玉的手拉起,“外面凉,走,进去吧。”回身的瞬间眼神扫过莫非,眼中光亮灿若星眸,却如流星般一闪即逝。莫非楞了半晌,心底寒意更甚,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连忙跟进屋去。

    ……

    腊八宴除了必不可少的腊八粥,菜色也很精致。李欣玉面前放着一盅柠檬鸭汤,汤浓味稠,酸香适宜,极是鲜美。李欣玉本想刁难莫非几句,一尝之后却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冷冷觑了莫非一眼,脸色却是难看了起来。她这些日子荣宠正盛,可这场极有象征意义的腊八宴竟然是由莫非来主持的,她心里怎么好受得了?再加上晚宴前在梅林前看到的那一幕,更是怒火中烧,心中不下十次的骂着“狐媚子!”

    莫非今日所迎来的几乎都是和李欣玉差不多的目光,无宠而有权,也算是深宫怪事。除了南宫雪隔席朝她俏皮一笑。闻书香隔着食案朝她遥遥举杯。谁也不会对她有太多好感。特别是鲜伶俐,望向她的眼神简直可谓怨毒。

    酒过三巡,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了。南宫雪也离席清弹了几曲助兴。

    用过了饭食,闲聊片刻,莫非低声吩咐了榆钱几句,又嘱人上了八宝斋汤。

    这八宝斋汤鲜香美味,又有滋阴养肾的食补功效,众人倒是饮得津津有味。正当大家喝得津津有味,李欣玉却一反常态,脸色煞白,背过身“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李柚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动身。莫非连忙站起来,走到前去悄悄问李欣玉的贴身宫女,“昭容娘娘怎么了?”

    那宫女尚未答话,李欣玉一时已止住了吐,在宫女的服侍下漱了嘴,听莫非问话,愤然骂道,“大胆慕容云菲,竟然下毒害我!”此话一出,众妃嫔连忙停了手中碗勺,有些惊恐的看了看李柚,见李柚只是皱眉坐着,没有表情也么有发话,只好又转头去看莫非。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快要吓哭了,忍不住转身偷偷作呕,想要吐出些什么来。

    “哈!”莫非忍不住笑出声来,”淑昭容可要把话说清楚!”

    南宫雪将手中琉璃碗中的汤水喝的干干净净,冷冷地问:“你们看我可有事?”

    众人也都回过神来,气氛颇有些尴尬——谁会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毒害别人?果真是傻子么?便在此时,李欣玉却又背过身干呕起来。杨充华突然“啊”了一声,众人的眼光蓦的转到她的身上,杨充华没有把握,却也不敢乱说,连忙问道:“淑充容莫要多虑,这汤中断然不会有毒的,莫昭仪不也喝了许多么?大概是不合胃口罢!”

    宫女轻轻的给李欣玉拍着背,李欣玉依旧有些难受,怒道:“若只是不合胃口,又怎会反胃恶心?”

    杨充华闻言果然双眼一亮,“淑充容这般恶心有几日了?”

    李欣玉横她一眼道:“这几日只举得心中烦闷,不想进食,却从不曾恶心反胃!必是这食物不妥帖!”

    只听闻书香淡淡一笑,避席跪了,向李柚道:“皇上,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臣妾猜想,怕是喜事。”

    众人面面相觑,大约都猜到了几分,各人心思各不相同,席间不由寂静一片。

    李欣玉一脸茫然,随后又惊又喜,疑惑不定的望李柚,“皇上……”

    李柚本冷冷看着,有些心烦,突然听闻可能有喜,心中顿时浮出极其怪异的感觉——这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却是李贤的孙子!李柚暗叹一声,只希望你是个女孩。无论你的母亲将来如何,朕一定会是你若掌上明珠的。正出神,听见李欣玉六神无主的呼唤,沉声朝万金道:“愣着干什么?”

    万金满脸堆笑,应了声“是”,快步跑出殿去。

    ……

    (那个,谢谢“猪猫红军”的粉红~猪猫博士最有爱了~抱抱~~谢谢“小施是个好同志”的桃花扇,矮油,施公子乃真乖,么么~让和尚好好宠幸你~码完一章来更新,发现又收到粉红和打赏,(*^__^*)嘻嘻……(转圈圈)嗯,4个半小时之后出发,开三个多小时的车,带云菲菲小朋友去崇州元通古镇的清明河坝节玩耍一番。让小家伙开心一下。so,连夜码字。木存稿滴人伤不起啊~~有木有~继续求亲们滴推荐和保底粉红~~叩谢~~慕容抓紧时间去睡觉了,晚安~))

    第一〇九章 惊疑

    ……

    想是知道事情要紧,太医来得倒快,诊了脉道:“恭喜圣上,恭喜娘娘,是喜脉。”

    突然有这样大的喜事,众人惊讶之下手忙脚乱,包涵着各种情绪的目光齐齐落在李欣玉身上,李欣玉却浑然不觉,只心神恍惚的听凭太医吩咐许多要注意的事,莫非心细,见李欣玉的样子也记不下事来,忙叫了李欣玉的几个贴身宫女来细细听候太医的嘱咐。

    李柚嘱咐万金用御撵送李欣玉回存香殿好生歇息,又遣人去晗宁殿向太后报喜。

    李欣玉安适地半躺在胡床上,身上轻轻盖着一床柔软温暖的云丝锦衾,欣喜之下略微有些局促不安。毕竟是第一个孩子,李柚心里虽隐隐有些旁的情绪,却也坐在床前执了她的手细语安慰,烛火明亮,映得李欣玉的脸颊微染红晕,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幸福光晕,容色看起来竟比平日里嚣张骄横的样子不知娇艳了多少。

    李柚道:“如今有孕才一个月多,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些,以免出什么差池。”见李欣玉点头,想了想,又道:“朕会下旨,让最擅长妇科千金的孙太医专程为你诊治。你若还想要什么,只管和朕说便是。”

    李欣玉有些不知所措,喜道:“全凭皇上做主吧。”

    李柚道:“眼下你是有身子的人,和朕客气什么?”

    李欣玉想了想道:“适才臣妾错怪了莫昭仪,只怕莫昭仪还在生臣妾的气!还请皇上替臣妾说句好话,请莫昭仪原谅臣妾莽撞。”

    李柚微笑道:“这种小事,相信昭仪不会在意,你也不必多心了。”

    李欣玉不依道:“皇上才说要什么都可以和皇上说的!”

    李柚深邃一笑,眼中讥刺一闪即逝:“玉儿真是贤良淑德。”

    李欣玉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娇笑着顺势依偎进李柚怀里,“皇上取笑人家。”

    李柚心中冷笑,到了此时还不忘提醒朕你的大方和莫昭仪的小气。却不知正是你的这些低劣招数,才显得她的大方和不计较。只是,因为不在乎。才会不计较。莫昭仪,竟然连朕也看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

    次日一大清早,莫非便备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寒冰镯子,约着南宫雪一道去看望李欣玉。她本意是礼到人不到的,可昨儿万金公公来传话,说是淑昭容求皇上为她美言,请莫昭仪原谅她的失仪。如此以来,她却不好不去探望了。想起万金传话的内容。莫非极为会心的和慕容蓝笑了半晌——李柚让万金将李欣玉的话原封不动的扔给她,这哪里是美言,分明就是告诉莫非,李欣玉的意思他很清楚。大约也是乘机向莫非炫耀了一番他的英明神武吧。

    虽说决定了要去存香殿,但她确实不敢冒险独自而往,李欣玉如今是有孕在身的金贵人儿,若是有什么争执冲撞动了胎气,她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是以干脆拉了南宫雪一道去,也好作个见证。

    到存香殿时候,正巧万金来传旨。册封李欣玉为正一品妃,比莫非高了一肩,正式荣登四妃之一的宝座。又赏赐了许多金珠古玩、绸缎衣裳,可谓母凭子贵。荣极一时。

    莫非自然比谁都清楚这场封赏的意义所在。这等若告诉朝中众臣——主要还是告诉李贤,若是李欣玉诞下皇子,那登临后位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莫非心中叹息,看来李柚已经下定决心,只怕朝堂上这场注定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风会提前拉开大幕。

    李欣玉对这些全无所觉,自是喜不自胜,身怀龙子,圣眷隆重。特别是,一看到她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个无宠的昭仪,眼下就坐在她的对面敛眉微笑,心中便更是畅快得难以言喻。

    李欣玉看了看面前牡丹雕沉香木盒子里装着的极为少见的翡翠寒冰镯,笑着谢过莫非的好意,眉目前却尽是傲然。又吩咐人回了礼,却是一尊比那翡翠寒冰镯更珍贵的血色珊瑚,莫非暗自摇头,果然已经按耐不住,凡事都要压人一头才算顺心。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起身告辞时,莫非眼神扫过花厅长案上几份还未收下去的盒子,有一个极为眼熟:正是五寸见方的鎏金镶翠玉沉香木盒。莫非皱了皱眉头,驻足问道:“那一份可是闻美人宫里送来的贺礼?”

    李欣玉疑惑的看了莫非一眼,道:“闻美人宫中也有这种香粉么?本宫这盒却是太后赏的。”语气中不无得意。

    莫非心中一惊,隐隐有些猜到闻书香送香粉的真实意图,却又不能很清晰。怔了一怔,只含笑道:“玉妃娘娘不光得皇上眷顾,更有太后荣宠,果然羡煞旁人。只是,这香粉虽是万金难买的好东西,却并不太适宜有身子的人。为了腹中胎儿着想,娘娘还是少用些的好。”

    李欣玉眼中的讶异毫不掩饰,看向莫非的眼神也是探究的,仿佛想要弄清楚莫非到底是在嫉妒还是真是有这份好心提醒。沉默片刻,李欣玉不能从莫非真诚的目光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好笑道:“多谢昭仪提醒。”

    莫非却也管不得她是信还是不信,只携了南宫雪的手告辞离去。

    ……

    打进入十二月开始,宫里已经开始里里外外的忙碌除夕的大宴和正月初一的庆贺。

    按理莫非应该会很忙,只是,李欣玉自被封为玉妃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不顾身孕,在太后和皇后处求得了后宫协理的权责。莫非便很自然的慢慢放权,宫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荣光无人能比的李欣玉身上。明仙宫,一如既往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祥和。莫非能偷闲时绝不忙着,暂时,松了一口气。

    十二月二十二,莫非独自在画室作画,一副人像终于画成,背景是满天散落的桃花,身形衣着只以毛笔简单勾勒,只是面孔生动立体,唇边一支洞箫仿佛能浸出曼妙音符,颇见功力。莫非对着画像看了半晌,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终于将画拿起,走到屋中的银碳火盆旁,将画像扔入其中,丝帛瞬间被火舌吞没。

    榆钱正端了汤进来,见莫非正将画像丢入火盆,不由心痛道:“这可是娘娘费了好些日子用心画成的,怎的又烧掉?好好的人像,多可惜啊!”

    莫非笑,“觉得不好便烧掉,明日再画便是。”她总不能告诉榆钱,这画是不能被旁人瞧见的——因为画中人是云随,自然要烧掉。

    榆钱看着火舌已将整张丝帛吞得干干净净,惋惜的摇了摇头,“画得栩栩如生,娘娘还说不好。”忽地想起什么事,忿忿道:“鲜才人实在过分!那日明明是她冲撞了娘娘,却四处跟人说娘娘狐媚惑主,整日对娘娘诸多怨语,甚至污言秽语侮辱娘娘。奴婢今儿去司膳房取食材也听见那些宫人们嚼舌根,实在气人!”

    莫非往火盆里丢了两张橘皮,淡淡道:“随她吧。我与她之间的仇怨并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即便她现在对我笑脸相对,百般讨好,我也不会原谅她。想来她对我亦是如此。况且,若是诅咒也能灵验,这世上早没有活人了。”

    榆钱道:“只是她的话实在难听,要不要禀报皇上?必定教她吃不了兜着走。”

    莫非摇一摇手:“为这种小事去烦皇上?只怕吃不了兜着走的是咱们。算了,不必为这些人这些事费心。”

    榆钱将手中托盘放在案几上,将琉璃碗递到莫非手中,口中忍不住道:“娘娘就是太宅心仁厚了!”

    莫非接过每日都喝的益气滋养的食补汤水,笑道:“我或许有时候有些妇人之仁,但绝不会是对她。许多事你不了解。”说着端起琉璃碗喝了一口,皱眉道:“这几日什么汤,怎么都有些涩?”

    榆钱摇头道:“奴婢不知。食材都是蓝姑娘配好的,小厨房只管熬制而已。”

    莫非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慢慢喝完了,拿清水漱了口。又画了一会儿,觉着有些倦了,便让榆钱扶着回寝殿睡午觉。

    榆钱笑道:“娘娘不去管过年的事儿,这几日却越发爱睡觉了,迟早让玉妃娘娘架空娘娘手上的权。”

    莫非还未答话,慕容蓝已走了进来,“全赖玉妃娘娘拣了那些事情,否则,这冬日的天时本就短,娘娘哪里有空一天要歇两三觉的。”

    “还是蓝了解我!只是却不是我想睡的,不知怎的,近些日子总觉得心神有些恍惚,身子也跟着乏力,总觉得要躺下才好。”嘴上说着,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突然停了脚步问:“慕容蓝,食材可都是你亲自准备?”

    “嗯,司膳房取回来的每一样食材奴婢都亲自检查过的……”慕容蓝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渐渐浮起疑惑和不安的表情,“娘娘……”

    莫非的手渐渐有点发冷,问道:“你也觉出不对了么?”说着转头朝榆钱道,“去将冯太医请来。记着,别惊动其他人,就是本宫受了些寒凉,旧疾复发了。”

    榆钱连忙领命去了,莫非看向慕容蓝,都觉察了对方眼中的惊疑。莫非叹道:“希望不是!”

    ……

    第一一〇章 凌厉杀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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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榆钱扶着莫非走进暖阁里坐下,手一点一点抓紧蜀绣莲花暗纹织锦桌布,眯着眼,直着腰,心中一点一点冰凉刺骨。

    冯春初终于到了,他镇静的请过安,一把搭住莫非的手腕上号起脉来,半晌,打开一套银针,取出最细的一枚,道:“请娘娘忍着点痛!”

    莫非眯眼见冯春神色凝重,银针在阳光下耀出一丝冰冷的光,淡淡的点了点头,“有劳冯太医。”

    冯春点了点头,手势轻巧娴熟的往莫非耳后的一个|岤位刺下去,轻轻转动银针,让它深入|岤位。莫非只觉微微有些酸胀,闭了眼不做声。

    片刻,冯春拔出银针来,对着日光端看,沉默半晌,复将银针递到莫非手中,神色凝重,“娘娘请看。”

    莫非举起银针细看,只见刺入肉中的那半截已经变成青黑之色,手一抖,银针落在地上。“嘭”的一声,莫非狠狠一掌击打在桌面上,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心中的猜疑变成了事实摆在眼前。莫非心中又惊又恨,贴身的小衣被冷汗濡湿的粘腻。

    慕容蓝的眉头紧紧皱着,:“想不到娘娘处处避让竟然还是被人下了毒!”抬眼看着冯春道。“却不知是什么毒药?我和榆钱一向是极小心的,食材严格按照冯太医您给的方子,每一味食材都是榆钱亲自去取。取回之后由我亲自以银针试毒,熬好之后我也亲自尝过才敢给娘娘用!为何我没事。独独是娘娘中毒?”

    冯春沉吟半晌,也想不通其中关节,只摇头道:“这一点微臣也想不明白。还请姑娘让人去厨房将烹制食材的锅碗拿来,微臣想查验一番。”

    慕容蓝应了声是,正要唤人,被莫非抬手止住。莫非依旧面色青白,心思却渐渐沉静了下来。她先向冯春道:“这毒厉害么?我的身子要紧么?”

    冯春忙道:“娘娘放心。娘娘中毒未深,只要找出毒源,对症下药,必定能解。对方害怕被娘娘发现,用毒的量也是极谨慎细微的,娘娘只会觉得倦怠乏力,加之娘娘平日身子并不爽利,所以不容易发现异样。但若娘娘长此以往,只怕不出三个月便会呕血身亡,外表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莫非呼吸有些急促。冷笑道:“竟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来对付我!分明是想慢慢置我于死地!”

    冯春将银针拾起,以白布擦拭干净,别回袋中,忧心道:“这手段虽阴毒却也高明!娘娘当真要小心防范才是。也是臣疏忽。前几日请脉时竟未发现异状,让娘娘受惊了!”

    莫非叹气道:“后宫争宠向来无所不用其极,连我都防不胜防,如何能怪冯大人?冯大人千万莫要自责。”

    慕容蓝压着怒火,恨恨道:“奴婢明明事事小心,竟也被人得逞。”

    莫非正色道:“当务之急,是把毒源和下毒的人找出来,以免此后再有此类的事发生。”莫非警觉的看一眼窗外,压低声音说:“能把药下进你检查过的食材里的,必是明仙宫里的人。我觉得身体不适是腊八之后开始的,而玉妃获协理六宫之权后,正巧给各宫都新增了宫女内监。虽然我一早叮嘱了榆钱多加注意,但宫里人多事杂,榆钱恐怕也力不从心。问题,半数是出在新来的宫女内监身上。”

    慕容蓝迟疑道:“娘娘的意思是?”

    莫非眼中杀机一闪,垂眸喝了一口茶,缓声道:“放出绳子,咱们若无其事的钓鱼,杀鱼。也好教那些还没有动手的人瞧瞧,我慕容云菲不是好相与的。”

    慕容蓝抚掌道:“娘娘说的是。所以娘娘才不要奴婢惊动其他人。娘娘放心,奴婢亲自去小厨房拿那些东西过来给冯太医查看,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莫非点头。慕容蓝的本事她很清楚,慕容蓝说不会叫人发现,那必定是妥当的。

    片刻,慕容蓝已将小厨房做药膳的一应用具尽数抱了过来,整整齐齐置于桌上,冯春又是用银针试,又是用药粉裹,又是用鼻子闻,最后甚至还用指尖沾了碗勺放在舌尖尝味,末了,有些惭愧的抬起头来,“微臣无能!”

    慕容蓝的脸色有些难看,“没道理啊!食材我都验过,餐具也没问题,熬制时也有榆钱片刻不离的守着,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药?”

    莫非沉吟半晌,冷笑道,“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