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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言说的爱第17部分阅读

      莫可言说的爱 作者:rouwenwu

    人送来,但我觉得还是要开导你一下。幸亏我来了,要不你就又做下抱憾终生的事来了。你刚刚脱离苦海,难道还要让自己再次落进凄惨的境地吗?再说,那是你亲生的孩子,下得了手?”

    莫毅峰疲惫的坐进床前的椅子里:“豫瑾,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人生要经历的痛苦太多太多了。和有些人比起来,你经历的大概只算得上是沧海一粟。你就把以前受的苦,当成是命运的考验,打起精神来好好活下去吧。”

    “活下去?我带着那个虐种,怎么活下去。”黄豫瑾泪流满面。

    “别记恨你的父兄,他们会帮助你的。”莫毅峰说。

    “他们推我进火海,我从此不会再认他们。”黄豫瑾恨声说,她心中的恨意已经实在无处存放了。

    “豫瑾,如果……日后你和文耿如果还有缘分的话……我……不会反对。”莫毅峰无奈的说,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可能也只有这样一点微弱的希望能让她活下去了。

    黄豫瑾抬起头,眼中终于闪起一丝微光,她呆滞的问“真的?”

    “嗯,真的!”莫毅峰郑重的承诺。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黄豫瑾,莫言渐渐的自震惊中清醒。她急切中抓住了一点希望:“妈妈,你不是说那些照片已经被曾爷爷销毁了吗?那我们还怕什么,没有证据,就算莫文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豫瑾听了莫言这句话突然长笑了起来,声音像是夜晚的鸮啼,震的莫言心惊胆战。她笑得似乎无法抑制,好半天,才用笑出眼泪的眼睛盯着莫言,哑声说道“证据?你就是最好的证据!莫文端根本就不能生育,你活着,就是我还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苟且之事的最大证据。莫言,这才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恨你的地方。我怎么向文耿解释?你不是莫文端的孩子,那是谁的?难道要我告诉文耿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妈妈,我去说服文昊答应莫文端的要求。我发誓,决不让莫文端泄漏这些秘密。”莫言跪倒在黄豫瑾床前,双手尝试着握住黄豫瑾的手。

    黄豫瑾竭尽全力遏制自己失控的情绪,沉声说道:“莫言,你在外国这些年我过了一些安静的日子,也曾经天真的以为往事全都过去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这么不自量力的要跟在莫文昊身边!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知要承受多少别有用心者的窥视与刺探。只待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马上就能掀起滔天巨浪。莫言,你站在他身边,就相当于把自己扒光了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不光扒光你自己,也会把我扒光。每当我想到有一天文耿会知道了我曾经陪那么多个男人上床,你的父亲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就恨不得杀了你。怎么向文耿解释你的存在,既然不是莫文端的就肯定是其它男人的,你说,这如果他向莫文耿说明,那你是怎么出来的?那时,莫言,我真的只有死!”

    莫言绝望的抓紧黄豫瑾的手,□出的膝盖在冰凉的地板上摩擦着,她哽咽着细细碎碎的说着:“妈妈……妈妈……不会的……不会的……”

    黄豫瑾看着莫言的眼光终于掩上一层怜悯,她任莫言抓着自己右手,左手迟疑了再三,还是轻轻抚上了莫言的发。莫言浑身一颤,这是来自亲生母亲的抚摸。那么的陌生,仿佛已盼望了千百年,在自己早已放弃的时候又来到的身边。可是,条件竟是那样的残忍。

    莫言伏在床铺上终于痛哭出声,她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丝一丝的痛深入骨髓,延绵不绝,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黄豫瑾看莫言的样子,已经知道她动摇了,接着缓缓道:“莫言,放弃吧!你和莫文昊的身世决定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不为了我,为了莫文昊,你也应该离开他。这么多年,莫文端早就知道我在莫家,却从没来威胁过我。可是他一知道了你和莫文昊的关系,马上就找上门来了。莫文昊的一切对莫文端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他会利用手中的把柄挟持你一辈子。你永远要屈服于他的威胁,不断要求莫文昊作出妥协和让步。难道,你想让莫文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受制于人吗?”

    莫言抬起哭红的双眼,挣扎着做最后一点努力:“妈妈,文昊不会怨我的。我们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在一起!”

    这时,黄豫瑾慢慢抬高了手臂,将手抚上莫言的发,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莫言……妈求你了……你离开莫文昊吧。看在我给了你一条命的份上,你……不要逼我死。”

    莫言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缓缓的至黄豫瑾的左手上松落,狠命的将指甲插进自己的掌心里。

    良久,莫言才说话:“妈妈,其实我知道,就算我离开文昊,你也不会爱我。”她颤颤巍巍的起身,凄惨的看着黄豫瑾说:“我答应了文昊,就算是死,也要陪他一起。我以为这世界上的事至多不过一个死字。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死很容易,但却不能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去死而置之不理。妈妈,你太残忍了,你让我生不如死!”

    第十章2

    夜色初降,月光皎皎,莫文昊急匆匆回到莫家大宅。他直奔假山后的小花园而去,莫言正在玻璃房中等他。

    刚刚走进小花园,他便看见莫言纤细的身影正在玻璃房门口徘徊。玻璃房里依旧透出昏黄的光。那些光线在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间游走,随着夜风微微摇曳。莫言的长发在晚风中摇动,昏黄的光线透过玻璃给她的身形镶上了金边。莫文昊站住脚,看着恍惚的莫言,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一霎那间,他几乎想拔腿而逃了。可是,他是莫文昊,习惯面对一切。

    他缓步走过去,凝视着莫言,轻声说:“怎么不回公寓,还约我在这里见面?”

    莫言见他来,一抹轻笑浮上脸颊:“我们好久没在这里说说话了,突然很想念这里。”

    莫文昊莞尔一笑“你想这里,是因为以前我们只能在这里相聚。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了,哪里都不重要吧!”

    莫言有些黯然:“其实,我怀念我们在这里度过的那些幼年时光。那时年纪小,对什么都恪醍懂。因为无知,所以无畏,所以存有很多美好的愿望。”

    “如果你的美好愿望与我有关,那我保证会实现。”莫文昊将莫言拉近自己的身边。

    莫言抬眼深深的看了莫文昊一眼,拉着莫文昊进玻璃房。

    莫文昊笑着说:“北京的夏天实在太热了,幸亏是晚上,要是白天你拉我来,我会被热死的。”

    莫言拉他走到吊床前,将他按在吊床里躺下,眼睛对上了莫文昊带着疑问的眼。她柔声说:“你闭上眼,我弹一首月光给你听。你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说完,她快步走到钢琴前,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轻抬玉手,一首月光再次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流淌开来。

    莫文昊闭上眼,静静的倾听。乐声像是实质化了一样,在玻璃房的空气里缠绵流转,乐声中的爱满溢、酸横流、痛贯心扉。莫文昊忽的坐起了身,一双漆黑的眸盯紧莫言的背影,在乐声中突兀的问:“莫言,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折磨自己。”

    终于,莫言的琴音凌乱起来,几个音后她放弃。她不敢回头,只哽咽着声音说:“文昊,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只要不是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莫文昊的回答快速而坚定。

    “嗯……能不能放过莫文端?他毕竟……我也不想他一无所有。”莫言艰难的说。

    “你真心希望我放过他吗?”莫文昊问。

    “……是”一声缓慢而嘶哑的回答。

    “好”莫文端毫不犹豫的回答。

    莫言没想到这么容易,忍不住回身看向莫文昊。莫文昊坐在吊床上没动,眉毛挑了一挑:“怎么了?很惊讶吗?我说过,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一股酸意直冲眼底,莫言拼命的瞪大双眼,压制泪意。她轻轻的走到莫文昊吊床边的高大绿色植物旁边,向过去10几年习惯的那样,慢慢滑落,靠坐在树下。

    “文昊,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别打断我,只静静的听行吗?”莫言闭着眼说。

    莫文昊想了一想,无声的向后倒下。他将两臂枕在头后,眼光透过玻璃房顶直达苍穹。夜晚黑蓝厚重的天幕上,实在找不到什么闪着微光的星星!

    莫言用手摸着自己背靠的那棵树,喃喃的说“小时候觉得这两棵树好漂亮,好高大,以为一定是很名贵的树。后来到南方,才知道这是棕榈树,也不见得多名贵。我想,其实人也一样。从小,我们的世界就只有彼此,从不知外面的大千世界里还有许许多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有许多人可以像我一样给你温暖,也会有人能像你一样给我温暖……”

    “莫言,我试过了,就算是很多人给我温暖,但我只想要你的。你不是也试过了?要不为什么不要方之谦的?不要萧默儒的?”莫文昊低沉的声音响起。

    莫言心中的弦一下子颤动起来,她压抑着翻滚的情绪说:“文昊,说好不打断我的。”

    莫文昊不再说话,莫言理了理思绪继续说:“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越是禁忌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可人又是很善变的动物,冲动后,得到了,又会忍不住计算得失。所以,聪明的人,总是能够控制自己的非份之想,宁可留些遗憾,也不要付出一切后悔恨!……现实中,很多恋人都是能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漫长的岁月磨折了爱情,现实的残酷腐蚀了相爱的心。……文昊,如果我们现在冒天下之大不讳而生活在一起,有一天你会不会也计算你因此而承担了什么?因此而失去了什么?我更害怕我自己会忍不住计算,我因此受了多少委屈,虚度了多少光阴。我们能长久的承受舆论的鞭挞、家族亲人的压力吗?文昊,如果有一天你我对这一切都感到厌倦,我怕……”

    “莫言,你究竟在胡说什么!”莫文昊终于忍无可忍,他跳下吊床,一把将莫言拉起身,面对着自己。

    “文昊,你听……”莫言试图说下去。

    “如果你要和我说的是这些,那我不听。”莫文昊用双手握紧了莫言的双肩:“没错,我承认,从18岁开始,我就被这段感情折磨着。因为我确实计算着,衡量着,我用理智逃避自己的情感。这么多年来,我遇到过很多女人。但她们都不行。除了你,谁都不对。莫言,你应该也和我一样吧。除了我,别的男人都不行,对不对?”

    莫言的心中想无数次的回答:“对,你说的都对。”可她不能说出口,因为她正在试图说服莫文昊放手。

    “莫言,难道你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我们已经经历了漫长的14年,你还有什么可怀疑?如果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莫言在莫文昊幽深漆黑的眸光中无力的低头,悲伤的的说:“文昊,说到底,这世界不只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是我死,我也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莫言,你终于说实话了。是不是黄豫瑾以死相逼?你相信我,她不会真的死的……”

    “文昊,你那天也看到了。她用行动告诉我,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她一定会死。”

    “莫言,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来解这个结。我一定说服你妈妈。”莫文昊的眉心紧蹙,黄豫瑾确实是个难题。

    “文昊,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走?”莫言终于断断续续的说出来。

    莫文昊震惊的看着莫言,握在莫言双肩上的掌不知不觉的加力,他缓声一字一句的问:“莫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不如我们分开一下,让长辈们也冷静一下……我们也……冷静一下。”莫言艰难的措辞。

    莫文昊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鼻息沉重,英俊的五官扭曲着,他沉痛的说:“莫言,你真会打击我!这世界上再找不出能这样伤我心的人了。如果你这样的不坚定,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要求。我宁可你当初不答应!现在,你在我身边打个转,说走就要走了吗?”

    “文昊……我……”莫言见莫文昊气急惊怒的样子,心疼的快死掉了,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莫言!”莫文昊一见莫言的泪,终于放低身段,将莫言搂进怀里,哀声说:“别再说离开,莫言,我受不了这个。”

    莫言伏在莫文昊怀里失声痛哭,莫文昊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发,喃喃的说:“莫言,我答应你。一定尽快说服你妈妈。”

    “没用的,没用的”莫言绝望的哭着。

    莫文昊稍稍推开莫言,抬高她的脸问:“莫言,我发现你妈妈比家中的任何人都更加激烈的反对我们,你知道还有什么其它的原因吗?”

    莫言看着莫文昊,真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心中一个声音说:“全都告诉文昊吧,相信他,依赖他,自己什么都不要理吧。”

    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又马上反对:“不行,不能把一切推给文昊。这根本就是个死结,要想妈妈安心没事,只有离开。”

    莫文昊见莫言半天没说话,遂继续说:“莫言,我打算和莫家脱离关系了。我和莫文耿不是兄弟,那也就没什么两母女嫁给两兄弟的说法了。”

    莫言惊跳了一下,连忙扯住莫文昊说:“别,就算脱离了关系,血缘关系是不能断的啊。亲人就是亲人,我不想你为了我而作出伤害他们的事情。”

    莫文昊深深的凝视着莫言:“莫言,你答应了我的就不能反悔。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情,你只要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一切有我。”

    “嗯”莫言的心中千头万绪,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第十一章1

    莫言想离开的念头,在和莫文昊的一席谈话后又有所动摇。心中始终有正反两方面的声音在不断的拉锯。她反复的思虑,夜不能寐。她想过把黄豫瑾的事情全部告诉莫文昊,但她知道,关键处不在于莫文昊知不知道。黄豫瑾真正担心的是,一旦自己成了站在莫文昊身边的女人,那自己的身世势必会受到万众瞩目。到时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身世被挖出来,妈妈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更不用说,还有个知道一切真相的莫文端在旁边虎视眈眈。莫言只要一闭眼,就仿佛看见黄豫瑾浑身鲜血躺在床上的样子。

    而且,在血缘关系不清的状态下,莫文昊也不会欢迎孩子的到来。自己先走开,把孩子生下来,也许以后还有机会让孩子和莫文昊相认。

    最后,她得出结论,还是得离开。

    这天,萧默儒再次约莫言见面,莫言请他在一间韩餐馆吃饭。

    两个人静静的对坐着没什么交谈,莫言是一向不多话,萧默儒是反常的沉静。好久,萧默儒才开口:“莫言,你和莫文昊在一起快乐吗?你打算永远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莫言抬头望着萧默儒说:“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一辈子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他。可惜……这样的愿望,我都不能实现。”

    “你母亲还好吗?”

    “还行。”莫言疲惫的按按眉心。

    萧默儒静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机票放在桌子上,推向莫言:“莫言,这是3天后飞巴黎的机票,既然压力这么大,为什么不离开一下?就跟我走吧。”

    莫言有些尖刻的问:“默儒,你真的想要我?即使我心里有着别的男人?”

    萧默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莫言,你公平点。就算我再爱你,也不可能强要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呆在身边。我现在只是救你出泥潭,然后,你爱不爱我,由你决定,我绝不勉强。”

    莫言有些抱歉的看着萧默儒,她知道,自己伤了萧默儒的自尊心。

    但她还是拒绝道:“默儒,就算是离开,我也不会和你一起走。你知道文昊的骄傲,他决不能忍受这个。”

    萧默儒执拗的拿过莫言的皮包,将机票强塞在里面说:“我不管,也许你会用得到。”

    “没用的,默儒,我不会和你一起走。”莫言摇着头,知道自己伤了萧默儒的心。

    萧默儒的脸色苍白,神情僵硬,突然指着远处一张桌子上的两个人说:“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像是私家侦探的样子。是跟着你的?”

    莫言回头张望了一下,那两个人见莫言望来,急忙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莫言坐正身体,对着萧默儒苦笑了一下子。自从那天和莫文昊一席谈话之后,自己身边就经常吊着这样的影子。

    “我还真可怜莫文昊!”萧默儒突然说。

    莫言不解。

    “不可一世的莫文昊也要这样看着自己的女人了?”萧默儒语带嘲讽。

    莫言感觉一股气血上涌,脸上红了起来。她直觉的维护莫文昊:“默儒,我和文昊之间的感情,不是外人可以置喙的。”

    萧默儒一僵,这才发现,原来莫文昊在莫言心中的位置是那样的高不可及,自己实在像是一个傻瓜。

    良久,他自嘲的笑了一笑,喃喃的说了一句:“莫言,我对你,就像你对他!”

    三天后,莫文昊和莫言生平第一次发生争吵。

    当天是萧默儒离京的日子,莫言为了避免尴尬,本不想去送。但萧默儒那句“我对你,就像你对他!”撩拨了莫言脆弱的心。她想,大方一点,只是送好朋友离开而已。

    当她来到机场,在国际出发厅远远看到萧默儒的身影,并含笑抬起手打招呼的时候,她另外一只没有抬起的手臂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紧紧的扣住了。

    莫言一惊,回头一看,讶异的脱口而出:“文昊?”

    莫文昊铁青着脸,看到萧默儒正快步跑过来。他二话不说,揽紧莫言转身就往机场外走去。

    “文昊,你怎么了?”莫言感受到莫文昊身体的僵硬,一点温度也没有,像一块石头。

    “回家再说。”莫文昊紧抿着嘴角。

    “我是来送默儒的,不打招呼就走不好!”莫言争辩。

    莫文昊一言不发,只扯着莫言急走。

    “莫言!”萧默儒快步跑过来,在三步开外大声的叫了一声。

    这声音让四周吵杂的声浪瞬间顿了顿,莫文昊无奈,只得揽着莫言回身。

    “萧先生要回法国了吗?”莫文昊木着一张脸问道。

    “莫言,你是来跟我一起走的吗?”萧默儒无视莫文昊难看的脸,只是直视着莫言。

    “不是,我是来送你一程的。”莫言赶紧否认,莫文昊抓住她的那只受快捏断她的骨头了。

    萧默儒走上前,直接和莫文昊说:“你放开她。你爱她的方式太自私了,你为什么不让他自己选择!”

    莫文昊抬眼直视萧默儒:“我就是莫言的选择,这我很肯定。”

    “是吗?肯定的话,还用追到机场来?”萧默儒尖刻的说。

    莫文昊成年后第一次有了一种气恼赧然的情绪,但他拼命的压制,面上反而恢复了冷然自信的神色。

    他嘿嘿一笑说:“让萧先生见笑了,我确实是有点太紧张莫言了。”说完,他抬起手替莫言整了整发角,亲密的说:“既然来送萧先生,那就多说几句吧。我在车上等你。”

    说完,他潇洒的转身,走出机场的大门。莫言呆愣的看着他决然走出去的身影,心底里惶恐惊颤。

    她深深的看了萧默儒一眼说:“默儒,请你再不要让我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我最不想的,就是文昊的误会。”

    萧默儒也不知哪来的执拗,不服输的在后面大声的喊道:“莫言,今天我不走了。我一直等到你肯跟我回法国为止。”

    莫言跑出去的身形略略一滞,但她没有回头。

    莫言在莫文昊的车将将启动的时候及时赶到,她气喘吁吁的爬上副驾驶的位置。尚未坐稳,莫文昊那台性能优越的volov房车已箭一样急射而出。莫文昊将车在机场高速上飚的飞快,频繁转换车道,不断的超车。莫言吓的手足冰凉,可她坚持着不肯要求莫文昊放慢车速。

    终于,莫文昊冷静了下来,将车在一处辅道处停下。

    他眼睛斜瞟了莫言一眼说,“担心吗?害怕吗?”

    莫言苍白着脸,诚实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要求我停下来?”莫文昊低声问。

    “文昊,我答应过,就算是下地狱也要跟着你。我刚才想,如果这样发生意外死了,我也算死得其所。”

    莫文昊的眉毛迅速的颤动了几下,漆黑的眸底泛上血丝。他有点嘶哑的说:“莫言,你在威胁我吗?”

    “不是!”

    “那为什么要说死?是因为我不让你和萧默儒离开吗?”莫文昊再也忍不住。

    莫言震惊的看着莫文昊:“文昊,你怎么能这样误会我?我只是送送朋友离开而已。我说死,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莫文昊颓然倒向座位的椅背,声音低沉伤痛:“莫言,自从三天前我知道你收了萧默儒的机票那一刻起,我就不曾安稳过。我告诉自己要相信你,可你偏偏来了机场。我飞车赶来的路上,不断的想,为什么你让我这么不安?”

    “我不是……”莫言想解释。

    莫文昊一下扯过她的皮包,迅速找到那张机票:“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为什么不还给他?不是为什么带着机票到机场?”

    莫言看着眼前晃动的机票,哑口无言。是啊,自己的潜意思里是不是也有就此一走了之的想法呢?

    她看着莫文昊紧抿的嘴角,受伤的表情,心里猛震了起来。

    她喃喃的说:“文昊,你看,这才多长时间我们就开始互相猜疑起来。你真的有信心……”

    莫文昊眸中的寒光大盛,紧盯着莫言。

    莫言断断续续的坚持着说:“文昊,现在的你都不像你了。我不想因为我,让你这样。如果在一起让我们互相怀疑、互相伤害,那我宁愿像以前那样默默的远远看着你。”

    莫文昊涩声说道:“莫言,可能这段时间你会觉得外界的压力太大。坚持一下……你得给我力量。”

    莫言摇摇头说“文昊,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对你的心。只是,这世界不只你我,我们也要考虑其它人的感受……”莫言轻声说。

    莫文昊有些气结:“莫言,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你把一切都推给我不就行了。你什么都别问,什么都不理,安静的呆在我身边。你妈妈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的,你相信我,不要擅自做决定好不好?”

    莫言有些说不下去了,将头转向车窗外。她心里酸涩,文昊会怎样解决妈妈的事情?堵住莫文端的嘴?这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只有离开,妈妈才会真正安心。

    想到这,她按了按生疼的太阳|岤,小声的说:“文昊,我们回去吧,有时间再谈。”

    莫文昊一言不发的发动了汽车,一路开回公寓的楼下。

    莫言看了莫文昊一眼,见他没有表情,只能推开车门下车。

    就在她关上车门的霎那,莫文昊说话了:“莫言,你仔细听好。如果你走,就永远不能再次回到我身边。对你,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

    莫言呆立了半天,才轻轻的将车门关好,梦游一般的走进公寓大堂。

    第十一章2

    当天晚上,出乎莫言的意料,莫文昊还是早早就回到了公寓。他坐在沙发里看着莫言在厨房和餐厅间忙里忙外,空气里弥漫着鲜花的芬芳和食物的清香。他懒懒的靠着,在心底里向莫言举双手投降,不断的检讨着自己最近的失常。

    其实,他最近的压力很大。事业的战线拉得过长,虽然四面开花,但也让他焦头烂额,恨不能三头六臂。尤其是和莫言在一起后,他不想冷落莫言,总是挤出时间来陪她,更加搞得他在工作时像打仗一样了。所以这几天他都无暇去找黄豫瑾谈谈。

    正自思量着,他的电话响了。他沉默着听着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莫言忍不住走了过来,探寻的看着他。

    莫文昊接完电话后,马上打通了秘书的电话吩咐:“帮我订最近一班去汉城的机票,然后过来公寓接我。”

    放下电话,莫文昊抬起头,抱歉看着莫言说:“莫言,韩国那面的地铁工程发生塌陷,压了很多人在下面,我必须马上过去。”

    莫言有点慌神,这样的事情是她所未曾经历的。反而是莫文昊安慰她:“没关系的,事情会妥善处理的。最关键的是我必须及时出现在现场。”

    莫言担心的点点头说:“好,你去吧。”说完,她快步走进衣帽间帮莫文昊收拾行李。

    莫文昊若有所思的看着莫言的背影,迈开步子追上莫言,从后面搂住她,轻声说:“莫言,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可能这次在那边要呆2到3个星期,放你自己在这,我不放心!”

    莫言轻笑了一下说:“你是去工作的,我去了你还要费神照顾。下次你特意带我去玩吧。”

    莫文昊心想,这次去,要拜见的人很多,处理的事情也很繁琐,带着莫言,确实不便。

    他不放心的吩咐着:“莫言,你在莫家大宅呆着不要四处乱走。有事可以直接打电话找我。”

    “叮咚”是门铃的响声,看来莫文昊秘书的效率十分高。

    莫文昊拿起行李,走到门口,果然看到秘书立在门外。

    他回头,不放心的对莫言说:“莫言,无论你到哪都要带手机。还有……你千万不要擅自决定任何事。”

    “嗯,放心,快走吧。事情处理好了要早点回来。”莫言对着莫文昊扯出一抹笑靥。

    莫文昊走到电梯边,忍不住回头看向门口。莫言倚在门前,微笑着和他挥手。电梯来了,他走进电梯,秘书按下关门键。电梯的门缓缓的上,莫言的容颜一点点变小,然后彻底消失不见。莫文昊的手冲动的抬了一下,似乎想上前扒开电梯的门。在这个时候离开北京、离开莫言,他心里充满了仓惶别绪,充满了忧思愁虑。

    第二天早上,几乎所有报纸的财经版都在报道昊天公司在韩国地铁项目坍塌事故。昊天在香港证券交易所和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的两家公司的股票应声狂跌。一时间,莫文昊的公司似乎面临着成立以来最大的经营危机。

    莫言忍不住打电话给莫文昊,可莫文昊那面忙的不可开交,他只是简单的安慰了几句莫言就匆匆的收线了。莫言听到他那面十分的嘈杂,仿佛是在事故现场,不禁又为他的安全担心。

    到了第三天早上,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在跟踪事件的进展,报道伤亡情况。电视里,莫言看到莫文昊始终在事故现场,冷静的指挥着现场的营救工作。但是,昊天的股票还在全线暴跌之中,市场弥漫着一股恐慌抛售的情绪。

    正在这时,香港莫氏集团的掌舵人莫崇高老先生,在接受新闻记者采访时明确表示:“无论昊天发展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莫氏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于是,昊天发展的股票终于在第四天稳住了阵脚。

    当莫言因为莫崇高出手帮莫文昊而暗自开心的时候,她很快便见到了莫崇高。

    莫言是在莫家大宅的书房里见到莫崇高的。她像往日一样打算来这里抄经,意外的发现莫崇高已经坐在里面。

    她不禁有些畏缩,迟疑了一下才说:“爷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崇高正在看莫言抄的那些经文,抬眼看了莫言一眼,和蔼的笑着,嘴里说:“莫言,你的簪花小楷既得了卫夫人的神韵,又自成一格。怪不得父亲也喜欢叫你帮他抄经啊。”

    莫言谦虚的回答:“都是曾爷爷的教导。”

    莫崇高看莫言一直紧张的站在那里,不禁安慰到:“孩子,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谈几句。你坐吧。”

    莫言依言坐到莫崇高对面的椅子上。

    “莫言,你和文昊在一起开心吗?”莫崇高直奔主题。

    “嗯”莫言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

    “莫言,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是很喜欢你的。你很沉稳、心地良善、有学识、有气质、有美貌,识大体,样样是万里挑一的。文昊的眼光没错。莫家能有你这样的儿媳,也是十分满意的。”莫崇高的开场白吓傻了莫言。

    莫崇高看着莫言一笑,继续说道:“其实,莫文端究竟是不是我父亲的孙子,我也不在意。就我的观察来讲,莫文端十有八九并不是莫家的骨肉。你和文昊,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莫言听到这,还是忍不住吁出了一口气。

    可是莫崇高话锋一转:“你们母女俩嫁兄弟俩的事情,如果放在一般老百姓家里,可能也没什么不行。但在莫家,却是万万不行的。整个莫家其实是一体,所有成员的一举一动都在风口浪尖。莫言你听过‘众口铄金’吗?你想想,无论走到那里,都有人认识你们,都有人在心底里骂你们乱囵,你们能忍受多久?这就是文昊的悲哀,身为大家之子,有些事情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莫言苦笑着听着这番话。其实,这番话同宋应雪和黄豫瑾的话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先扬后抑而已。

    “爷爷找过文昊谈吗?”莫言问。

    “找过,文昊那谈不通。他不惜以脱离莫家来要挟。唉,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莫崇高长叹一声,“就拿这次这件事来说吧,他的公司遇到这样大的事情,除了莫氏,谁还能帮他?趁他在韩国忙的不可开交,有不明的人士正在利用昊天股票的暴跌,在市场上悄悄收集昊天发展的股权呢。如果不是我在暗中帮他,嘿嘿……他的根在莫氏,他早晚会明白这个道理。”

    “爷爷想让我怎么做呢?”莫言面无表情的问。

    莫崇高直视着莫言的眼睛说:“难道你还要我明说吗?你在他身边,会极大的阻碍文昊未来的发展。没有了莫氏的支持,莫文昊就是无源之水。他本来可以站的更高,可为了你,他会失去本该得到的一切,你忍心吗?”

    莫言面带嘲讽的笑了:“爷爷,你知道文昊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从小到大,他渴望的也无非是一份温馨的爱。您要他在我和事业之间选的话,虽然他会很痛苦,但他一定会选我。而且我知道,他确实是想要站的更高,但他绝不稀罕靠着莫家的帮助。”

    莫崇高惊奇的看着莫言。这个自信、冷静、飘逸出尘的莫言的确是令人心折的。莫崇高甚至开始替莫文昊遗憾起来,这样的女子,终成过客。

    “爷爷,其实我已经做了决定要离开了。但并不是你说的任何一个原因。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是因为我妈妈以死相逼。当然,还有一些不能启齿的原因。我不能看着我妈妈死,所以,我只能离开。”

    莫崇高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还不及黄豫瑾的一个举动有效。

    “爷爷,但我不能保证永远走开。我盼望着有一天,挡在我们面前的障碍会消失,我能重新回到文昊身边。”莫言苍白着一张脸,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莫崇高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这双小儿女啊!

    “也许……等我们百年之后……”莫崇高说不下去了,这会是多么残酷的等待!

    莫言继续平静的说:“其实,我在和自己打一个赌。我这次走后,文昊肯定会怨恨我。我赌他终有一天会原谅我。”

    莫言想到那天莫文昊郑重其事的和她说的那句话“莫言,你仔细听好。如果你走,就永远不能再次回到我身边。对你,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她不禁悲从中来,心如刀割。

    文昊,我绝不是背叛,我只是暂时的走开。也许有一天,我还有机会重回你身边。

    第十二章1

    韩国地铁工程坍塌事故的处理再次显示了莫文昊处理危机的高超技巧。事故伊始,他就须臾不离事故现场。第一时间拿出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一方面积极配合当地政府救援,另一方面安慰伤者家属。事发后一个星期,事故现场清理完毕。由于救援及时,死亡人数只有1人,其它伤员均得到了妥善救治。当地政府和伤员家属对昊天公司处理此事的态度和方法都表示满意。只是莫文昊仍在韩国配合有关部门进行事故责任认定,一刻不能离开。

    莫言决定选在此时离开。她知道,莫文昊回来就不会让她走,她也无法亲口和莫文昊说再见。她选择去法国,那里有她的大学同学和一些朋友。她可以找一个乡间小镇住下,或者,还可以找一份工作。

    就在莫文昊去汉城后的的第十天,莫言在莫崇高的帮助下甩开了莫文昊派来跟在她身边的人,前往北京机场,飞往巴黎。

    上飞机前,莫言坐在候机室里,拿出莫文昊送给她的手机,仔细的抚摸着。她慢慢的按着莫文昊的手机号码,每按一个数字就像是往心上插进一支针。按好了,删掉,再按。可那些针,却拔不掉,越插越多。她固执的反复按着,疼痛越来越巨,却始终不敢真的拨过去,听听那个能挽救自己的声音。

    渐渐的,心上的针已无处可插,她用全副心神用来对抗着比死还难受的痛楚。她一手揪紧自己的胸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机,身体蜷缩成一团,挤进机场金属的座椅里。当她终于觉得自己再不能承受的时候,她猛的将左手食指伸进嘴里,牙齿上下狠命的一咬,一股热流顺着唇边留下来。好了,一口气终于吁了出来,虽然血的腥味让她泫然欲呕。她伸手擦擦额头的汗,感受着指上的痛,动了动已然僵硬的肢体,准备起身登机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浑身一颤,看向手机,屏幕上正闪烁着两个让她痛彻心肺的字“文昊!”

    一瞬间一切的压抑自持都宣布破碎,莫言的眼泪迅猛的奔出眼眶,她抱着电话蹲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文昊!文昊!对不起!对不起!”她对着不间断响着的电话反复说着,仿佛是希望电话那边的莫文昊能听到。

    机场里的人群自她身边匆匆而过,那些人对莫言投来或探寻、或嘲讽、或可怜、或冷漠的目光,然后,又漠然走开。

    莫文昊锲而不舍的反复拨着,莫言的手机在她的哭声里执着的唱着歌。终于,莫言呜咽着接通电话:“文昊!”

    “你到底跑哪去了?”莫文昊惶急,“你哭什么?我的人说你甩开他们不见了,你在哪?”

    “文昊!”莫言痛哭着:“对不起,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你忘了答应过不离开的。你在北京等我,我赶最快的飞机回去。回去我们再详谈。”莫文昊气急败坏的说。

    “文昊,我……已经决定了。对不起,希望……”莫言哭的上不来气,语不成句。

    “莫言,你别胡闹,乖乖回家等我回来。到时你要去哪我都陪你。”莫文昊软语求着莫言,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他决不能失去莫言。

    “文昊,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莫言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广播里响起最后一次上机的通知,机舱门马上就要关闭了。莫言胡乱抹了一把脸,轻说了一声:“文昊,再见。”

    说完她轻轻挂掉手机,按下关机键。

    身在韩国的莫文昊此时恨极了两人之间千山万水的阻隔,他恨不能立刻出现在莫言身边。他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