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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枫起卷残云第10部分阅读

      明日枫起卷残云 作者:rouwenwu

    叶,经霜的亲吻就变红,经寒的折磨就枯萎。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认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真诚地把刘武、小雨当亲人,把楚天辰当朋友,为了他们,我愿意去赴死。得到楚天辰的关心,我很开心,终于有个朋友肯为我两肋插刀了。接踵而至的是我渴望已久的爱情,邵言与决空给了我被需要的理由,我就欣然接受,用心去爱他们。也许一脚踏两船是可耻的行为(某青:不是“也许”,是“肯定”!),可是我真的放弃不了其中任何一个,少了谁都会让我痛苦。我就这么容易被感动,也就这么容易爱上别人,但一旦爱了,就再也放不开。也许是自私,也许是花心吧,反正我就是这样了。如果有更多的人让我喜欢,我大概还会照单全收吧,咳咳,这是“如果”,“如果”……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都一快挂的人了,大胆设想一下又怎么了?被杀人不眨眼的夜羽教给抓了,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再不想想人生的意义,我这十七年岂不是白活了?!

    如果,如果我还能活下去,如果我还能再见到邵言和决空,我一定要告诉他们我很爱很爱他们,我要和他们在一起,不管他们有何怨言,我一定要把他们两个好好绑在身边……可是,我还能再看他们一眼么,还能再听一次他们的声音么……

    “枫儿,你怎么哭了?”子陵诧异地问道,纤细的手指抚上我的眼睛。

    “只是有些难过而已。”我支支吾吾地答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难过,就要哭么?”

    我愣了,他在想什么啊?我凑过去问他:“不哭的话,怎么办?藏在心里会更难过的。”

    子陵闭上双眼,轻轻地说道:“软弱的人,才会哭。”

    哇,不是吧,又一个有心理阴影的问题青年!难道你的经历会比我惨吗?!哭就是软弱?哭就是胆怯?鲁迅同志曾教导我们: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男人哭吧不是罪!哭是很正常的行为!看来我又要做一回心理医生了!

    我把手搭上他肩膀,坐在他身边,不理会他惊讶的神情,严肃地说:“哭,是一种正常的生理机能。上天赐予你泪腺不是用来分泌汗水的,就是用来哭的!首先,我给你详细讲解一下人是如何哭的。当你的情绪受到波动时……(某青:以下纯属生物知识,不懂的去问生物老师,本人不多废话了)……所以,哭是一种发泄的表现,不是软弱的表现,明白了吗?”

    表情呈痴呆状态的段子陵好不容易从我的生物理论中醒来,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这就对了嘛,”我笑着拍拍他的肩,又故作神秘地靠了过去,“能不能把你的辛酸血泪史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再开导一下,保证你以后跟我一样活蹦乱跳的!”

    他略一迟疑,月牙似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感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半晌,他弯起了嘴角,送给我一个淡雅的微笑:“你怎么知道我的过去很悲惨?”

    “啊?这个……这个嘛,直觉,对,直觉,男人的直觉!”我费力地找出一条理由,总不能跟他说你很像少年漫画中的悲惨主角吧!

    “是吗?”他轻轻拂袖站起,悠然地来回踱步,轻盈地就跟飘着一样,“枫儿,你的直觉还真敏锐啊。”

    “嘿嘿,过奖了,过奖了。”我傻笑两声,“你不介意吧?”

    又是沉默。在看他来回晃了五分钟左右,他终于停在我面前,轻叹一声道:“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我。你若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好啊!那个,你坐下来慢慢讲,别再晃了,当心说话呛着。”我扯他袖子,拉着他重新坐在我身边。

    又有故事听了,又可以八卦一下了,呵呵……(某青:动机so不纯,刚才谁说要开导人家来着?)

    “你知道十八年前的‘梅血祭天’么?”

    我诚实地摇头。第一,这是你们冠佳的事,我哪儿知道;第二,还是十八年前的,我才十七岁的说;第三,我到这儿还不满一年,哪有空去研究历史啊!

    “那次,是冠佳开国以来最残忍的一次屠戮。”子陵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愤恨。

    “十八年前,先帝在位。有一个姓梅的家族,因助先帝登位,而辈受恩泽。家长在朝为将军,其子也各封官职,其一女入宫为妃,深得宠爱。当时的朝政分为两派,一派是梅将军,另一派是杜丞相。杜家世袭丞相多年,一直野心勃勃。偏偏梅将军的出现,使杜家失利。”

    “那么杜丞相是不是谋害梅将军了?”我急切地问道。

    “对。而且手段相当狠毒。”子陵的声音变得冰冷,“梅家入宫为妃的女子被封为梅妃。一日,梅妃用梅花泡茶给先帝饮用,却意外被发现茶中有毒。先帝中毒,此时杜家谋反,眼看就要成功,先帝的毒突然被解。先帝听说有人谋反,龙颜大怒,抓主谋。不知杜丞相作了什么手脚,从边塞赶回勤王的梅将军却被当作谋反者,全家被捕入狱。盛怒之下的先帝,听从杜丞相的谗言,竟要在冬日祭天,而且是以梅家的所有人作为祭品。梅家的人都在那天被杀。最惨的是梅妃,昔日最受宠爱的妃子被割断全身筋脉,以血洒天,作为血祭。”

    “天哪!太残忍了!”我听得浑身发抖,脑子里不断闪现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满身是血的样子。热血,就这么从血管里喷射而出,扬扬洒洒染红天际,像红梅一般妖娆。

    “那年,我只有六岁。”段子陵轻柔地将恐惧的我拥入怀中,“我亲眼看着这场杀戮,却不能叫喊,不能哭泣。我只能躲在人群中,跟那些无知愚蠢的人一起叫好。但我心里暗暗发誓,我要报仇,为我的亲人报仇。”

    “你……你是梅家的后代?!”天啊,惊天奇闻啊!段子陵原来姓梅!

    他温婉地一笑,轻抚我的后背,让亢奋的我平静下来,跟他处于一样的平静。

    我靠在他的肩上,嗅着他身上清雅的梅花幽香,静静地沉思。

    原来,雅丽如仙的他曾经是那么的可怜,出尘脱俗的他竟有一个残酷的心愿。

    “我不想杀他们,”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幽远清灵,“但我要让他们尝到痛苦,尝到梅家的痛苦。我还要让天下人知道,梅家是最忠诚的,不是乱臣贼子,是永远忠于冠佳的……”

    往事又涌上心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把头埋在段子陵的脖子里,释放自己的悲伤,发泄自己的忧愁。

    “枫儿,你又哭了。”他温柔地捧起我的脸,轻请地拭去滚落的热泪。

    我看着他淡淡的笑颜,轻声说道:“这次,是为你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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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段子陵不会武功的问题,我自我检讨,当时没考虑到那么多哈~~不过谁说国师一定就得会武功的呢?反正子陵有权力有智慧,武功嘛,就忽略不计了~~各位别打我啊~~

    第二卷:白梅胜雪第四十一章

    “枫儿,我不值得你哭。”温雅一笑,子陵的眼中有着深深的遗憾,“我不需要同情。”

    “我……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紧张地解释,别被他误解啊。

    淡淡的笑容如春风般拂过我的面颊,他的双手细细地抚着我的长发,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知道。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要恨我,好吗?”

    “我怎么会恨你,我们是朋友嘛!”你又不是我父母,恨你干什么?

    “永远把我当朋友,永远不恨我?”

    “对!我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斩钉截铁地宣誓,他的眼中流光溢彩。

    很久以后,我回忆起这天立的这个誓言,真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奉劝各位,知人知面不知心,千万不可以貌取人啊!

    到底过去几天了,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啊?!

    我懒懒地倚在段子陵身上,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段子陵心态很好,就一直静静地待着。不过环境虽然艰苦,酒楼供应的饭菜味道还是不错的。

    “子陵,你说夜羽教为什么要抓我们,又不杀我们。”

    “大概是为了钱吧。”

    “钱?他们付得起这么豪华的酒楼租金,还会缺钱?”

    “也许是为了权。”

    “权?他们又不当官,难道准备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再建一个国家?”

    “不清楚。”

    真是伤脑筋,抓我们也不给个理由。夜羽教的人真是混蛋!

    “对了,你知道夜羽教教主是谁啊?”我无聊地打发时间。

    “不知道。没有人见过他,传闻说他是个极度凶残的人。”

    “可以想象,可以想象。”手下都成这样了,这个什么教主肯定是个吃人不吐骨的恐怖分子。本拉登见了他也一定自叹不如。

    突然传来铁门响起的声音,送盒饭的又来了。

    这回来的不是那见钱眼开的店小二,是个身着绸衣的中年男人。看他那体型,简直就是一穿了衣服的公猪。那家伙双手颤抖地端着一锅吃的,充满横肉的脸部面色苍白,肌肉耷拉,似乎家里死了人一样。

    “喂,你们的那位店小二呢,我还想跟他交流交流金钱的问题呢。”我接过那锅炖肉米饭,开玩笑似的调侃这个新来的。

    “他抓药去了。”这个肥猪爱理不理的,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我眼珠转了转,笑着问他:“那也用不着老板亲自送饭吧。”

    肥猪一怔,全身肥膘抖了三抖。他用那双绿豆眼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

    “嘿嘿,哪有跑堂的穿绸布衣服的,身材还这么,嗯,富态,”我细细地打量了肥猪一下,回头叫段子陵,“子陵,吃饭。”

    肥猪愣愣地看着我和子陵解决粮食,似乎有话要说,又竭力克制自己。

    敌不动我不动。我保持微笑地吃饭,不理肥猪。等我们吃完后,肥猪又端着锅抖着肥肉走了。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头肥猪一定有事。说不定,我们还能借此机会逃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店小二一直没出现,肥猪倒是勤勤恳恳起早贪黑地来端茶送水。而且他脸上的愁云也越来越多。老板也变这么勤快了,肯定有问题。我可不相信他整天跑上跑下就是为了减肥。

    “老板,我发现你身材越来越好了,已经能分清腰和屁股了!”我两眼冒星星地看着肥猪,子陵在一旁捂嘴偷笑。

    天地良心,我说的绝对是真话。以前我老是把肥猪挺着的肚子当成屁股,现在终于知道大的那块是肚子,小的那块是屁股,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唉!公子有所不知啊,家小病重,在下已经急得三天吃不下饭了!”肥猪心痛地揉着自己的肚子,敢情病重的是他自己啊?

    总算说出来了。原来是他可爱的儿子病了,那个店小二被他使唤去求医,而夜羽教的人又曾交代过让他亲自看着我们,所以无奈之下,老板只有来“照顾”我们了。

    我心里暗暗窃喜,一个绝妙的逃跑计划初步形成。

    我给子陵使个眼色,然后悠闲地问肥猪:“是什么病啊?”

    肥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半天,喘着气告诉我他的独子得了什么绝症,怎么医也医不好,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家伙还真是马蚤包一个,见人就吐苦水,就像世上只有他是可怜人一样。

    子陵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赶紧对他咬耳朵。费了我半天口舌,再忍受半天肥猪哭嚎的破锣嗓子,子陵终于以赞许的眼神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板啊,你儿子的病也许我能治,能带我去看看吗?”我加大音量,盖过肥猪的声音。

    “真的吗?公子,公子你肯救小儿?”肥猪立刻停止了哭嚎,“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呀,是不是因为那群黑衣人不准你私放我们?”我轻蔑地看着他,“那就算了,我才懒得费劲去救人。”

    “不不不,在下并无此意,公子莫要误会。在下这就带公子去看小儿,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肥猪激动得都快给我跪下磕头了。

    “嗯,还有,”我拉过子陵,“他是我的助手,必须和我一起去。”

    子陵保持着优雅高贵的笑容,静静地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无比真诚地看着肥猪。

    肥猪还是犹豫了一下,但由于我方人多力量大,他还是被迫同意了。

    我兴奋地拉着子陵的手,跟着肥猪往外走。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终于摆脱这个黑屋子了!完美逃跑a计划,热情实施中!

    出了铁门地窖,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还想逃跑?没门!不,连窗都没有!

    十几个手执长棍的家丁守在地窖出口,看来都是老板顾来的专业监视人员。十几双眼睛盯着我和子陵的一举一动,就像有十几台监控器时刻不停地跟着我们打转,连眼珠子转了一圈用了几秒他们都会发现。

    我失落地耷拉下脑袋,郁闷地跟着肥猪走。子陵温柔地拍拍我的背,淡雅的笑容化解了我的愁苦。

    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个大院。大院的屋子里,躺着一只小肥猪,虚弱地仰在床上,就差没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了。不愧是肥猪的儿子,跟他老子一样让人分不清腰和屁股。幸好,我还勉强分的清他的嘴长在哪里。

    “这就是犬子。”老板一见儿子立刻哭得天昏地暗,那声音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子陵不屑地瞟了一眼,转身看我。他突然愣住了,被我的表情震惊了。

    说实话,两头肥猪在一起痛哭流涕确实没什么意思。但是两头猪之间的真情流露,超越了某些人的灵魂心灵以及一切。地球人都知道,这里的“某些人”指的当然是我那对没人性的父母。所以我此刻的表情,是痴迷,是羡慕,是感动。

    如果我的父亲也这么疼爱我,我一定不会出现在此时此刻此地,而是舒服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和父亲聊天说笑。不知道父亲看到我原来的那具被车撞飞的身体,会不会内疚和心痛,会不会哭着呼唤我?还是说,他只冷冷地扫了一眼就把我的身体给火化了?就连一滴违心的泪他也不愿给我吗?

    千万愁绪涌上心头,堵得我发慌,像一双手掐住了脖子,让我无法喘息。我好像被丢到了苦涩的海里,成了一条不会游泳的鱼,只有拼命挣扎着把头探出水面,可怎样也离不开那寒冷彻骨的世界。

    我没有发现,我的眼神在涣散模糊,我的双手抖得厉害,我的意识被残酷的往事无情吞蚀。

    耳边听到了最后声音,是段子陵惊叫着的一声“枫儿”。然后,我跌在了一个温暖的物体上,还有着梅花的清香……

    第二卷:白梅胜雪第四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toa:关于楚天辰,我不是故意不让他最先h的,是有原因滴~~按照原来的设定,楚是全部小攻中发展最慢的一个,而且还要靠另一个小攻尹砚兰的帮助呢~~另一个原因嘛,就是楚自己的问题了,他的上司——决空也是小攻之一,他总不能明目张胆地跟皇帝抢老婆吧~放心,我不会亏待楚的,我会给他多加戏份滴~~谢谢你的支持~~唔,这是哪里?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洁白。白的纱帐,白的墙,白的天花板。难道这里是医院?我不是应该被关在一个黑乎乎的小地窖里的吗?

    “枫儿,你醒了!”带着欣喜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偏头看去,发现段子陵正激动地握着我的手,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近了啊……

    我往床里挪了挪,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同时不忘露出招牌式的微笑:“那个,我们现在在哪儿呀?”

    偏偏子陵同学没有保持距离的觉悟,又主动凑过来:“刚才在那个胖子的儿子房间里,你突然晕倒了。还好,那个胖子还算有人性,让我们在这里休息。”

    “哦。”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刚刚看到那头肥猪与他儿子之间的生离死别,我一时感怀身世,竟然就这么晕了!大概是由于脑细胞运转速度过快而造成的间接性缺氧及神经错位吧。我还真是……多愁善感啊!

    “那些特务呢?”我四周看看,怎么不见那群手持棍子的武装分子。

    “什么?”子陵睁大了眼睛问我,长长的发丝从肩上滑到了我的脸上。(某青:看看距离有多近)

    “呃,就是……就是那些看守我们的人在哪儿?”我差点忘了子陵对“特务”这个词是没有概念滴~~

    “他们?都在房门外守着,连窗户边都站着。”子陵微笑着贴着我耳边轻声说,“我们现在没法逃了。”

    肥猪果然有一手啊!不过……我突然低声说:“我要救他儿子。”

    “救?怎么救?你懂医术吗?”子陵仍然淡淡地微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不懂医术,但我不能让他死。”我显得异常沉着冷静。

    子陵往后退了些,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继而开口:“为什么?”

    “如果他死了,他的父亲会很伤心的。”我转过身子,面朝里,不让子陵看见我的眼里滴下的液体,“我不想看见本来幸福的家被拆散的悲剧,你也不想看见的,对吧?”

    子陵沉默了。自小失去亲人的他一定深有感触吧。

    “那么,你打算怎么救他?”轻柔的声音响起,子陵终于支持我了。

    我抓抓脑袋,从床上坐起,然后伸手入怀,摸出一个东西。我得意地笑笑,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靠这个。”

    子陵惊讶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了赞扬的笑容。

    这个闪光的东东就是子陵送我的那瓶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寒梅玉雪膏。幸好子陵随身带着药,不然这回可丑大了~~

    肥猪老板一脸期待地正等着我。我和子陵一跨进小肥猪的屋子,老板立刻迅速冲过来对我嘘寒问暖,然后又支支吾吾地询问何时可救他儿子。

    我轻松地笑笑,拍拍肥猪的肩,说道:“没事的,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肥猪立马热泪盈眶,差点就给我跪下磕头了。

    “这个,你先出去,我来给你儿子检查一下。”我背起手,摆出一副名医的架势。

    “好,好,公子请便,我这就出去。”肥猪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间。

    “清场了,我们开始吧!”我拉着子陵走到小肥猪床前,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放心,不是做手术。

    小肥猪瘦了不少,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虚脱了,气若游丝地昏倒在床上。

    他得了什么怪病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本着人民的利益为最高价值标准的原则,我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党和人民,我不会辜负你们的希望,我会为国争光的!咳咳,跑题了,救人要紧,救人要紧,现在还不是发扬英雄主义精神的时候。

    子陵小心地扶起床上的小肥猪,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嘴张开。我挖出一块药膏,放在一个小碗里,再倒上水,轻晃两下,让药化开。不一会儿,梅花的清香味道从碗中散发出来,溢满了屋子。

    “快给他喝下。”子陵提醒我。

    “好。”我端着碗走向床边,让小肥猪的嘴含上碗沿,再缓缓地把药水灌入他口中。

    子陵用力地撑开小肥猪的嘴,扶着碗子以便药水流入口中。我偷偷地看着子陵,欣赏他专注的神情。没想到他还这么有爱心,一点也不像一个身世悲惨的愤青。

    “好了,他喝完了。”子陵放开小碗,小心翼翼地扶着小肥猪躺好,回头看向我,“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咳咳咳……没什么,没什么,”我红着脸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总不能说你刚才的样子很迷人吧。

    “他现在要休息一下,一两个时辰后应该就没事了。”子陵细心地帮小肥猪盖上被子,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合格的护士。

    “哈哈,没想到我临死之前还能做件好事,可惜没人给我送个锦旗什么的表彰一下。”我自嘲地大笑。一想到夜羽教的人过两天就要来“认领”我们,我就油然而生一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这是不是叫“回光返照”啊?

    子陵走到桌前坐下,闭目静思。半晌,他幽然开口:“也许,我们不会死。”

    “你不用自我安慰啦!”我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懒懒地趴在桌上,“落在夜羽教手中还能活到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说的是事实。”子陵抚摸着我的头,温婉一笑,“他们会放了我们。”

    “谁?夜羽教的人?”杀了我我都不信。

    “不,是外面的人。”

    “你说那头肥……呃,酒楼老板?”我撑着头,给自己倒了杯茶,“就算我们救了他儿子,他也不敢放我们走的。”

    “你知道夜羽教的人为什么只敢在安州城外劫人吗?”子陵也倒了杯茶喝,“那是因为他们的势力进入不了安州。”

    “那又怎样?”我不觉得这可以对夜羽教造成威胁。

    “酒楼的老板不敢放我们是因为他怕夜羽教报复。如果让他举家迁入安州,他不就安全了?”

    “对呀!”我猛灌一口茶,“夜羽教的人无法进安州对付他的,但是……老板怎么可能愿意去安州?他在易州混得好好的,干吗跑那么远?”

    子陵抿嘴轻笑:“安州和易州哪个富有?哪个安全?”

    “当然是安州。”

    “酒楼的老板也是爱财之人,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的。”子陵已经胸有成竹了。

    “那么……这个……怎么去劝说啊?”我费力地想着。

    子陵莞尔一笑:“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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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看右边——

    第二卷:白梅胜雪第四十三章

    没过多久,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小肥猪终于醒了。小肥猪在这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脱胎换骨,变得神采奕奕,面色红润。而且一醒来就大喊自己饿了,要吃的。

    老肥猪听到儿子在叫,连滚带爬地闪了进来,无视我和子陵的存在,直扑小肥猪。

    然后,我就和子陵免费欣赏了一部可媲美好莱坞大片的真情电影。我看得是热泪盈眶,子陵是眉头直皱。

    就这么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房间都快被两头猪的眼泪淹掉时,肥猪同志很难得地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

    “恩公,恩公啊!请受我们父子一拜!”老肥猪摁着小肥猪的脑袋向我拜倒,撞得地板轰轰地响,让我有种身处地震中心带的错觉。

    “哈哈,没什么啦。”我开心地笑着,接受他们带来的地震式磕头。

    “恩公,”肥猪突然真诚地看着我,“恩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下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那么,放了我们可好?这个要求可不高哦!”我邪邪地对他说道,子陵也轻声笑。

    “这……这……”肥猪脸色一变,冷汗就冒了出来,“这个……恐怕……”

    “哼,刚刚是谁说要上刀山下油锅的?老板你的诚信哪儿去了?”我挑眉看他。

    “唉,公子有所不知啊……”

    “有什么可隐瞒的呢?老板不妨说来听听。”子陵开口。

    肥猪犹豫了一下,转眼又看见宝贝儿子,终于叹道:“二位请移驾去后厅,在下慢慢告诉二位公子。”

    后厅内,一头肥猪艰难地来回踱步,还不时配上忧心忡忡的叹气。真是……呕~~

    我打了个呵欠,两眼无神地看着这团肉球从东滚到西,从西滚到南,从南滚到北,再从北滚到东……什么时候开始啊?你的心理战玩够了没,我都快睡着了。

    子陵端坐一旁,也不观察肥猪的生理运动,只是神态安然自若地喝着茶,越看越像仙子啊!

    “你预备走到什么时候?”子陵清脆的声音充斥了屋子,肥猪总算停了下来。

    “在下……在下实在不能放走二位啊!”肥猪苦着脸叹道,“那些黑衣人说过,如果丢了二位,在下……一家老小性命不保啊!”

    “你以为就算你看好了我们,那些人就会放过你吗?”子陵的眼里光芒一闪。

    “这……这什么意思?”老板发抖了。

    “他的意思是,那些黑衣人带走我们之后,照样会杀你全家!”我不耐烦地插了一句。

    “什么??!!”肥猪震惊地瘫在椅子上,满脸的肥肉抽搐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子陵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些人的手段我清楚。”

    肥猪的绿豆眼里充满了恐惧,他愣愣地坐了半天,突然跪在子陵面前,声嘶力竭地叫道:“公子,求你救我全家,求求你!”

    子陵嘴角上扬,笑得淡雅飘然:“我为什么要救你?”

    我暗自偷笑,好一招擒故纵啊!

    肥猪果然吃这套。这回子陵也享受到了地震式的磕头。

    子陵优雅地喝茶,丝毫不为之所动。肥猪快把地板磕坏时,子陵才开口:“你肯放了我们么?”

    “公子若能救我全家,在下一定亲自送两位回家!”肥猪斩钉截铁地发誓。

    “这可是你说的。”子陵的威胁手段还真是高明啊!我越来越佩服他了,这种人才,不把他挖去坤翔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子陵冷静地问。

    “他们说大概在两个月后。”

    “嗯,时间够了。”子陵按着额头,“你先放了我们,然后把你在易州的财产处理一下,再去安州,重建你的酒楼。”

    “这……这样一来,我……我的家产……岂不是会……”肥猪果然爱财如命。

    “喂,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千金散去还复来’,一点小钱算什么!”我抓紧时间给他进行人生观价值观的思想教育。

    “对,”子陵微笑着补充道,“那些人不敢在安州作乱的。”

    肥猪微微点了点头,但脸上仍有犹豫的神情。

    子陵拔下头上的一根发簪,递给肥猪:“你拿着这个去安州找官府,他们会给你钱,也会派兵保护你。”

    肥猪将信将疑地接过发簪,仔细看了看,立刻明白了什么,又跪倒在地:“公子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在肥猪的磕头声中,子陵笑得那么优雅。我还处在迷雾之中,不知道为什么一根发簪能号令官府。还是说,段子陵在安州真的是个声名远扬的?

    肥猪现在把我们当贵宾看待,给我们最好的房间休息,准备了最好的干粮食物,还有路费。我和子陵打算再休息一天,明早上路,以最快的速度闪回安州。

    一想到革命成功,我就兴奋得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我决定出去梦游一下。

    肥猪的家财之多还真不是吹的,那个花园大的,比足球场还要雄伟啊!我穿着单衣,冷得直发抖。再这么下去,我非给冻出病不可!

    我正准备转身回房,突然发现冷月之下竟然有个人!一身白衣随风飘动,三千青丝翩跹起舞,玉琢之颜傲然脱俗,仿佛一丛凛寒傲雪的白梅。

    “子陵,你怎么也在这儿?睡不着吗?”我笑着走过去。

    他回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浮起淡淡的笑容:“你呢?也睡不着吗?”

    “当然,明天就解放了,肯定会有大难不死的感慨,就睡不着了。”回到安州,我就能见到邵言了,怎么能不激动。

    “是么。”他垂眸叹气,“明天就能回安州了。”

    “怎么,难道你还对这种囚犯生活依依不舍?”我扯扯他衣袖,调笑他。

    他突然抬头,盯着我看,眼里有一丝伤感:“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什么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真不记得了。

    他轻笑一声,温柔地注视着我:“你说过,你永远不会恨我。”

    切!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这么一个随口而出的誓言嘛。我立刻狂点头:“我怎么会恨你呢?我们是患难之交嘛!”

    “但愿你回到安州后,还能这么想。”淡雅的笑容温暖了冬夜,月光也柔和了许多。

    “哈哈,难道说你一到安州就变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他的眼神忽然一凝,变得冷静沉稳:“我不是个好人。你会恨我的。”

    我僵硬地笑笑,赶紧转移话题:“啊,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不然明天就没力气赶路了。”说完,我送他一个“晚安”的笑容,转身走。

    还没跨出一步,腰上突然一软,背后一阵温暖,段子陵居然伸手环住我的腰,硬是把我扣在了怀里!我的大脑瞬间死机,两眼发直地盯着远方。子陵从我背后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耳畔,温柔的话语几乎将我融化。

    “枫儿,我真的不想回安州。我好想,就这样和你在一起,不去管梅家的仇恨,只要,只要一直这样无所牵挂就好了……”

    这……这又算什么?又是传说中的表白吗?我,我,我该怎么办啊?!

    这一次大脑的死机,我用了很久才重启好。等我理好头绪,正准备开口时,子陵已经放开了我。我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他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月下的子陵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低垂的眼眸在颤抖的睫毛下盈盈闪动,风抚过他的长发,真是……风华绝代。

    半晌,他抬起头,淡淡地笑着,恢复了以往的风采,仿佛刚才的一瞬没有发生过。

    “枫儿,对不起。”优雅的笑容再度绽放在他的脸上。

    “为……为什么要道歉?”我的脸已经红成番茄了,现在大概红得快滴血了。

    “不是为刚才的话道歉,说了那些我并不后悔,”子陵轻轻捧起我的脸,“我是为以后的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以后不会再说。”

    随后,是一个带着梅花香味的吻结束了这次梦游。

    如果我知道回到安州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这天晚上就应该逼他给我也来个地震式的磕头作为道歉的,而不是用三个字就打发了我。当然,我此刻不知道子陵会在安州做什么,所以一直被他的温柔诚恳所感动。(呸!)我乖乖地回了房间,美美地做了个梦。梦到邵言在安州等着我,一见到我立刻扑上来痛哭流涕,然后决空也飞奔了过来,从此以后,我们三个就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某青:兜了这是梦,与现实是有很大差距滴……)

    第二卷:白梅胜雪第四十四章

    大早起来,我收拾好一切,跟子陵出发去安州。

    肥猪老板请我们吃了顿早饭,然后就忙着变卖家产去了。我和子陵只好自己雇了辆马车向安州驶去。

    子陵专挑没人的小路走,还特意避开官府。没人走的小路自然不好走,一路上是坑坑洼洼颠颠簸簸。还好,没遇上拦路抢劫的,更重要的是,没有和夜羽教的人撞个正着。

    易州到安州的距离不远,也就三天的车程。注意,是马车,如果是汽车,大概只用一天就到了;如果是火车……如果是飞机……不想了不想了,睹物思乡啊~~

    进安州之前,马车路过了忘忧崖,就是那个长满梅花的地方。上次经过这儿时,我只匆匆一瞥,就已被这里的芳华绝景吸引住了。这次又到了这里,我好想下车慢慢欣赏一下。

    “停车。”子陵突然对外面的车夫说。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他笑而不答,伸手拉着我,说:“下车休息一下吧。”

    我心里一阵暗喜,子陵大概也喜欢这里的梅花吧。他的身上总有着梅花的暗香,不知道和这里的梅花香气比起来怎么样呢?

    我兴奋地挽住他的手,跳出车外。

    哇!真是壮观唉!满崖的雪梅悄然绽放,仿佛棉絮雪花落在了枝头,莹白玉洁。温暖的阳光斜洒在崖上,赐予了梅花生命之息,如同一个个白色的精灵,在崖上起舞。幽幽的清香不浓烈,却使人陶醉,山崖的周围似有云雾缭绕,连接湛蓝的天空,空旷辽远,让人有一种飘飘仙之感。一片开阔的天地,一芳纯洁的梅花,如同清泉流入了我的心里,化解了杂念与烦恼,剩下的,只有无忧无虑的自由与快乐。忘忧崖,果然忘忧。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子陵站在梅林间,深情地注视着洁白的梅花,嘴角浮起雅致的笑容。一袭白衣的他,站在忘忧崖上,宛如一个飞天的仙子。

    “我也很喜欢这里。”我贪婪地嗅着香气,想把这种美好的景象印入脑中。

    “梅花,只有开在天地间,才是最美的。”他闭上双眼,仿佛要与梅花融合在一起。

    “谁说的,”我不满地反驳,“梅花开在任何地方都很美。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我得意地念完这首诗,就看到子陵正幽幽地看着我,眼睛里有忧伤,有叹息。

    “不是每个人都闻得到梅的‘暗香’。”他轻轻地叹道,眉宇间透露着凄凉之意。

    我赶紧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温柔地劝慰:“放心吧,总有一天,人们会知道梅家是忠诚的。”

    他感激地看着我,突然问道:“你愿意帮我吗?”

    “帮什么?”

    “帮我为梅家平反,”他顿了一下,“帮梅家报仇。”

    出于习惯,我自信地一挺胸脯,豪爽地回答:“没问题,这事我管定了!”

    子陵优雅地笑了,伸手理了理我额前凌乱的碎发,又带我回了车上,继续向安州进发。

    此时的我正为自己的正义而感动,浑然不知自己惹上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进了安州,我的心情立刻激动不已。我四处张望,以为能看到沙临使者的影子。不巧的是,沙临使者似乎还没到。

    天色已晚。我突然想到我的那些侍卫们似乎都已经阵亡了,也就是说,我与坤翔国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我现在没法证明我是坤翔的王爷;也就是说,我见不了冠佳的皇帝与国师。完了,这下子我成了一个无政府组织者,彻底无家可归了。

    子陵似乎发现了我的困境,积极地帮我想办法。好不容易,我找出了我的“身份证”,就是那块刻字的玉佩。这可是我唯一的身份证明物了。

    现在这么晚了,官府估计已经下班了。出于我考虑到古代人加班不拿加班费的情况,我决定就不打扰那些官员了。今晚先找个小旅店撑个晚上,明早再向官府求助。

    子陵要和我分别了。我正埋头啃着肉包子,思维有些迟钝,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蹦。

    “枫儿,我要走了。”

    “嗯,那个,你家住哪儿?我没事好去找你。”

    “平堂巷。”

    “噢,我不认识唉。那个,有地图没?”

    “地图?”

    “对了,地图上找不到。你留个电话号码吧。”

    “电话号码?”

    “你家没装电话?那你有手机吧,号码多少?”

    “手机?”

    “手机也没有?!那qq号呢?”

    “……”

    “你怎么……”我突然想起这里的经济水平好像还没那么发达科籍平也没那么先进,赶紧打住,“平堂巷是吧,我会去找你的。呵呵。”

    “枫儿,你慢点吃,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慢走,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