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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44 章

      箭雨,长刀舞得虎虎生风。

    花重一出囚笼,单手抱着沈庭央,步法轻如片羽,旋身踢飞马背上的匪徒,夺马后,一夹马腹,直冲进战阵中。

    沈庭央被他按在怀里什么也看不见,只随着他倾身发力的微妙动作,感受到花重究竟在做什么,他不知花重手里只有一条柳枝,却在灌注内力后足以削铁斩金。

    身下的马被bi着飞驰不止,掠进掠出,不足一刻钟,花重一勒缰绳,血顺着手中柳枝淌下,山谷间一片寂静。

    囚犯们耳畔还有厮杀余音,官卒死了两个,其余人握着刀愣在远处,叶大叶二守在家眷囚车旁,一地死人,几乎都是马匪。

    花重翻身下马,沈庭央坐在马背上环顾四周,恍然如梦,这样出入战阵来去自如的人,他只见过一个,那就是沈逐泓。

    “下来吧。”花重朝他微微张开手臂,沈庭央倾身伸出手,就被他牢牢接住。

    沈庭央环着他肩膀:“你究竟是谁?”

    “是你的护卫。”

    花重抱着他往回走,一身黑袍黒靴,气势极强,神情仍是清冷散漫。

    “不让我打架,让我下去总行吧?”沈庭央想跳到地上。

    花重微微偏过头,在他鬓边蹭了蹭,将他抱得更紧:“都是血,别下来。”

    官卒开始清点死伤,被放出来的囚犯都有家眷在别的车上,因而没跑。官卒一时没去管花重,这人如果想跑,别说囚车镣铐,北狱也关不住他。

    沈庭央被他放到没染血的囚车上,花重还是谁都没理,低头端详他。

    “你伤口怎么样?”沈庭央知道他腰腹的刀伤很深,至今还未好。

    花重有些疲惫,俯身埋在他颈边:“别担心。”

    沈庭央抬起头看见漫天星河,伸手轻轻抱住他。一切都变得寂静无比。

    流放的车马队伍再次启程。

    叶惟铮抱着栏杆跟官卒开玩笑:“你们把君重放出去呗,这几根破木头、几块烂锁头,压根儿关不住人家。”

    官卒脸色蓝了又绿,没答话,心里当然也很紧张了。

    叶二淡淡道:“就那几块烂锁头,你砍了半天也没砍断么。”

    叶惟铮:“……”

    沈庭央把花重按在角落里,将他衣带解开,外袍、里衣层层打开,低头观察他腹部伤口,夜里光线昏暗,沈庭央怕看不仔细,又不想让旁人瞧见花重身体和伤势,于是两人姿势很有些暧昧。

    花重喜欢他为自己紧张兮兮的模样,像只严肃可爱的小动物。伸手把沈庭央按下来,沈庭央猝不及防趴在他胸口:“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花重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

    沈庭央抬起头,两人咫尺相顾。

    “为什么对我好?”沈庭央问。

    “很多人都对你好。”

    沈庭央摇摇头:“你不一样。”

    花重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冷静,自持,他的靠近不是为了得到什么。

    沈庭央坐起来,为他系好衣带:“你说是我的侍卫,可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侍卫。”

    他看着花重的眼睛:“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不论我是谁,你总是我的阿绾。”花重摸摸他的头,“不论谁背叛你,太子不会,我也同样不会。”

    途径北岭险道,过榆、檀、庆三州,沿黑水支脉一路北上,终于抵达流放的终点,乾安城。

    这里是北境jiāo界线,东钦、北辽兵马常常侵扰,离崇宁军驻地又隔着莽莽草原,守城驻军薄弱,流放来此的人要做劳力,要抵挡敌袭,要在夹缝中靠着运气活下来。

    一入城,匆匆登记造册完毕,此行流放犯里的男人们都被带到军尉府,筛选过后,一大半留下充入临时军备营,其余人发派去做苦力。

    条件艰苦,军备营实在寒酸,沈庭央和花重要住的是十人大帐,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安排到一起的还有叶惟铮、叶惟克兄弟二人,其余老少皆有,好在看起来都是比较讲究卫生的,否则沈庭央当夜就要拉着花重叛逃出去。

    一路舟车劳顿,千里迁徙,到了地方最易突然发病,军尉府看起来很有经验,头一天没让他们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