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59部分阅读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 作者:rouwenwu

    衣和柳恒回头,便看见南宫芜扬起小脸靠在门上,神色似有一些疲倦,“好了,你的小情人没事了。不过,别忘记了要教我剑术。”说完,拍了拍手,南宫芜便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衣楞了一下,抬头看向柳恒,发现柳恒也没有说话,而是跟着南宫芜一起走开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白衣半响才回过神来,然后走进屋子。

    诺大的房间里弥漫着此人的药味,还有点点腥味,绕过屏风,便看见宁沧澜斜躺在床上,靠着枕头,墨色的头发散开,存托着一张脸格外的苍白。

    “白衣公子。”听到声音,宁沧澜醒了过来。

    “无碍,你的毒刚刚才解,还是先休息吧。”

    “谢谢你了!两次都是你救了我,来日,小女子一定报答。”

    “不用。”白衣坐在远处的凳子上,轻轻的笑了起来,“谢的话那你应该要谢谢南宫公子,是他为你解了毒。”

    “你们的恩情我宁沧澜一定铭记于心,不过明早我还是要离开。”

    “为何?”

    “我当日为了替家父抢那个血龙珠,才中毒了这七味绝,但是那血龙珠的主人定然不会罢休,更何况我得罪了唐家和林家,如此一来,我算的上是逃跑路上的人。若何你们在一起,只会连累你们。”

    白衣看着面色惨白的宁沧澜,随后站起来,“那宁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本来这样是冒昧,然而忍不住,他还是问出了口。

    “或许去离州。那里是我母亲的家乡,我想回去看看。”她低头苦涩一笑。

    “既然这样,那宁小姐好生早点休息吧。”说着,他人已经消失在房内,待宁沧澜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合上了。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落下来,天片绯红一片,宛若飞舞的万千红绸,美不胜收,站立看了好一会儿,白衣慢慢走到南宫芜的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然而,半响却没有人回应。

    “南宫芜。”这还是第一次叫这个名字,怎么都有点别扭,“南宫芜……”又唤了好几声,然而却仍旧没有人反应过来。

    “哐。”门突然开了,然而开门的却是柳恒。

    “南宫公子呢?宁小姐身体已经无碍了,那我也该履行自己诺言交他剑术。”

    “要不明日吧。今天我师弟有些累了,已经睡了过去。”柳恒走出来,顺便将门带上,“要不,今晚我们先去喝一杯吧。”

    “那我不怎么喝酒的。因为明日可能我还会有些事,所以,本想今晚将剑谱告知南宫小弟,顺便为今天昨晚的唐突道歉。”那时候,自己怎么就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了起来,甚至还失了理智和对方打起来,到现在都有些想不通。

    两人结伴走下客厅,便看见老板娘端着药走了上来,看到柳恒忙说道,“柳公子,南宫小少爷的药已经好了。”

    “药?”白衣惊了一下,回头看向南宫芜的房间,“南宫公子怎么了?怎么会有药?莫不是昨夜我伤到了他了?”

    “没有,只不过昨夜她寻药受了点风寒。”说着,柳恒接过那老板娘的药就往回走,手却一把被白衣扣住。

    “柳兄,对医术虽然我不如南宫公子那样精湛,但是按照气味辨药我还是能做到的!这个药不该是给受风寒病人的药。”

    (八)

    柳恒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尴尬,看了看手里的药,苦涩的笑道,“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况且我师弟精通医术,这些对她来说,不过小病而已。”

    看柳恒的样子,白衣已经知道是对方不愿意告诉自己,想象那南宫芜精神如此只好艺术又高,倒也没有怎么担心,便和柳恒吃晚饭之后,自己回了屋子,并且向店家要来了笔墨和宣纸,整夜坐在灯下面画了什么。

    次日天亮的时候,大厅已经基本被修整好,白衣换了衣服,将东西整理好的时候,南宫芜和柳恒的房门仍然紧闭,而宁沧澜给南宫芜留下一封感谢信后,便冲冲的离开了。

    对于这个,白衣心里有些不忍,的确,宁沧澜也不想连累他们,毕竟如她所说,给她下毒的人,还有林家,唐家都不会放过她。

    夏日很早就听到了知了的声音,炎热像火一样烤着大地,因为客栈在小镇中心再加上赶集日子,清早就很多过往的商人前来歇息,好不热闹。

    时至中午,南宫芜打开门,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站在走廊上,一边踢腿一边伸腰的活动着胫骨,最后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白衣的房门口。

    敲了半响却不见人,倒是把隔壁的柳恒给吵醒了。

    “那个,师弟,大清早的,你消停消停。”即便是只有两个人,柳恒还是不敢唤她一声师妹。

    “大清早,这太阳都晒屁股了!”南宫芜给了柳恒一个无知的眼神,继续踢打着白衣的房间,“姓白的,给本公子出来!”

    “你药喝了吗?”

    “喝了!喂,姓白的,给我出来!”

    “哎呦,那个南宫公子,我这个小店都被你拆了一次了,今儿你就放过这个们吧。”店家听到声音,慌忙跑了上来,笑脸迎迎的拦住南宫芜。

    “等我把里面的人揪出来了,就可以了。”

    “你说那位公子啊?他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啊!”店家将一个包袱递给南宫芜,“这个公子走的时候,还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什么?他走了?”南宫芜难以置信的问道,理也没理店家,抬腿一脚踢开门,拔出剑冲了进去,将里面翻了一个透顶。

    “好!姓白的!当本公子是小孩儿这样玩弄是吧!”清秀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将眼前的凳子扬剑劈开,“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让本公子找到你,本公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

    “或许白公子有事要处理吧,这个是他留给你的东西,你先看看再说。”店家早就吓得跑掉了,唯有将白衣留下的一个包袱交给了柳恒。

    “什么鬼东西?”南宫芜撇了一眼柳恒手里的东西,用剑轻轻的挑过来,打开一看,不由的楞了一下。

    “这个是什么?”将画着人形的纸拿起来,南宫芜是一脸茫然。

    “师弟,这个看起来像是剑谱,嗯!还写着,御风剑第一式!看来白衣公子是真的有事不得不离开,才无写下这剑谱给你了。”

    说到这里,柳恒心里还开始佩服起了白衣!南宫芜在医术上的天赋无人能及,然而剑术上却是烂菜一个,要白衣真的教起来,估计孙子都大了,南宫芜还没有学会更何况他见过白衣的剑术,套路诡异,出招惊奇,不是轻而易举能学的。

    “搞笑,那个混蛋竟然想用剑谱就把我打发了!当我是白痴吗?”话是这么说,南宫芜还是将剑谱放在身上,然后冲出了客栈。

    那柳恒一见,慌忙拿起包袱,追上去,劝说道,“你别去追了,走了打偶半日,那个方向我们都不清楚!”

    “师兄,你刚说什么?谁说我要追他?”

    “那你是干什么?”

    “找个地方练剑,然后杀遍天下无敌手,再去把姓白当做衣服一样挂在城门上,我要让他白衣变成黑衣哈哈哈。”她顶着烈日,笑得极其豪迈,听得柳恒心里直哆嗦。

    他相信,白衣一定会被她挂在城门上的,就像第一次他们俩比剑,将她一不小心赢了,她皱着鼻子,举着小手说,“姓柳的,本少爷一定会把你挂在这树上!”

    然后他真的被挂在了树上。

    “师兄,哼!别以为那姓白的就真的这么轻松的走了!”南宫芜突然回头诡异的笑道。

    “你做了什么了?”

    “哈哈哈哈!我给他下了软经散!我就知道,那人一定会逃跑,所以我昨天就在他的灯里放了露香,本来今天我打算给他解药的,没想到,他果真不守信!”

    “你?”柳恒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有心里为白衣祈福,也顺带希望自己这一趟燕国之行早点顺利结束,而且期盼,她不要找一个地方练剑。

    到了下午,另外三个师弟根据一路的标记也寻了过来,顺带还带了他们要找的其中一味药——血龙珠。事实上,这颗血龙珠到手极其不易,因为目前的持有者是林家,他们使用的手段的强抢,当时刚好遇到南宫芜前去寻药,若非下了迷|药,估计他们几人都会葬身林家。

    而第二味药——碧灵芝也有眉目,据说在潋江第一大家,唐门的府上!

    几人商讨了一番,考虑到唐门乃武林世家,里面守卫森严,还是决定几人一同前去,顺便由一个人易装前去重金出买,若不行,再强抢。

    (九)

    快马加鞭,赶到唐家堡的时候,也用了足足十日,而事先商量好的,由南宫芜装成商人重金购买,等一行人赶到唐家堡的时候,正值唐家堡的人在筹备婚事。

    唐家堡所在的镇子的客栈如今都宾客满盈,听说这一次江湖上各大门派都排了人来,他们不仅仅参加婚礼,据说要推举新的武林盟主,顺带商议一件‘大事。’然而,这件大事,南宫芜反复听都没有听出一个所以然来。

    几人到了客栈,找了一家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不仅可以看到大街上的来往的人群,而且刚好可以看见唐家堡的大门。

    “小二,上一壶碧螺春,听说你们家最出名的就是碧螺春了。”南宫芜轻声的吩咐道。

    “师弟,你忘记了不能喝茶吗?小二,白水就可以了,顺便上一些小吃点心的。”柳恒慌忙阻止。

    “干嘛?不就是喝一点茶嘛!”南宫芜不悦的瞪了柳恒一眼。

    “师弟,你医术精湛我们无人能及,但是,你病情天生与茶相冲突,更别说碧螺春,就是个别的花粉都会让你病情复发,后果如何你是知道的。”

    “怎样?你怕我早死?放心,我能救活我自己。”小二端上一碟白玉糕,南宫芜愤恨的嚼了几口,目光便转向唐家堡大门处,眉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师兄,上午我去探了口风,那唐家堡比我想象的还严,而且现在里面住满了宾客,个个都是名家,我们要硬闯到还真的不容易!”

    “既然这样,那还是按照机会行事吧!吃完饭后,我们先走,以免引起怀疑,至于你,不要太过鲁莽。”

    “你越来越啰嗦了。”南宫芜回头倪了他一眼,便瞧见楼道处走来几个人,那几人风尘仆仆,像刚从外地赶来还来不及落脚。

    “这次还真的赶啊!不是说,婚礼推迟了吗?怎么又突然来了喜帖,说婚宴照常。”

    “上次那林沧澜逃婚,林家派人给抓回来,本来娶的是大小姐,那唐公子突然改口执意要娶林沧澜,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反正两家都乐意,再加上,林老爷要当武林盟主,还不得靠唐家给打点。”

    “林沧澜?”南宫芜一震,茫然的看向柳恒,“师兄,中毒的那位小姐是宁沧澜还是林沧澜?”

    “宁沧澜 。”柳恒也有些疑惑,应该不是她啊。不过白兄说他也不是很了解。

    “哼!白兄,我让那混蛋见了我就是黑熊!好了,时间不多了,你们几个可以退下了。”说道白衣,南宫芜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吃起东西就像是在嚼他的人,一样。

    “这,我们不还是没有吃午饭吗?”看到刚上了一些精美的点心,柳恒有些不甘,不过南宫芜这吃东西的架势,倒是已经把其他三个人都吓走了,他们是宁肯饿死都不愿意招惹在火头上的南宫芜。无奈,柳恒也只有捂住空肚子灰溜溜的离开。

    秀美的手指轻轻的抚过那剑柄上的南字,南宫芜眼眸半眯,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心里寻思着如何进入唐家堡。然而,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抓起剑,便冲下了客栈。

    “喂,公子,你的茶钱?”

    “砰!”店家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道金光闪过,然后打在算盘上,低头一看,那店家眼睛都直冒光,那小公子丢下的竟然是一锭金子,“这,可真是有钱的主儿啊。”

    看着人群里那个熟悉的人影,南宫芜握着剑的手都溢出了汗水,脸上挂着一抹让人看了便俱寒的冷笑。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恨不得拔一层皮的白衣。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本打算 ,从客栈上跳下来,直接将白衣擒住,但是考虑到碧灵芝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唐家堡的地盘,稍微有些动静,唐家堡定然有所察觉 ,这样便打草精神了。

    所以,南宫芜不得不忍住心里的‘激动’ ,悄悄的跟在白衣身后,于此同时,脑子里已经想出了上千种能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方法。也因为,路上的人,就会看见一个长相精致的秀美少年,提着剑,一脸邪笑的在人群里蹿来蹿去。

    要好几次,手里的剑都已经出鞘,南宫芜差点就扑上去,可是,人太多了,不好下手,又活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于是,人们又看到,那少年一边笑,一边咬牙切齿,表情格外丰富。

    站在石墩后面,南宫芜瞧见白衣也站在玉器店铺前面,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唐家堡门口,半响之后,又挤在人群里,朝唐家堡南门方向走去。

    难道这人想要去唐家堡?南宫芜心想道,也跟着白衣前往唐家堡的南门。南门属于唐家堡最偏僻的地方,但是处于高地,又靠山,所以,要从那里进去几乎就不可能,不过,唯一的好处是,那里无人看守。

    而这家伙,正门不走,走偏门,打的是什么主意?

    难不成,碧灵芝?南宫芜这一想,心里更是不悦了起来。这白衣捉弄她两次不说,将她当衣服一样挂在客栈柱子上吧,而且还用一叠剑谱就把她打发了,现在呢,竟然还要和她抢东西。这么一想,南宫芜压下去的火顿时燃烧起来,再加上白衣背对着她,刚好露出练武之人最忌讳的空门,想也没想,南宫芜出剑,掠身而上,刺向白衣。

    “姓白的,本少爷今天收了你!”

    (十)

    那一声厉呵,让白衣猛然的一震,惊觉回头,还没有看清,便感觉一道剑气直逼而来,好似闪电一样快速,那一下,他的心顿时提紧,忙后退一步,点足躲开,然后抽出剑。

    而这简单的动作,却用足了十分功力,剑到手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不适,忙低头,运气扶住身体,以免压下去的气血倒流回来。

    于此同时,那躲开的剑气,又逼上来,像蔓藤一样,将他缠绕。

    “砰!”侧身躲开,将剑挡在胸前,还没有缓过气来的白衣抬头一看,对上一张清秀的而张扬的脸时,当即愣在原地,几乎忘记了对方的剑刃就要割破皮肤,若不是对方的冷笑,此时的他一定,死在南宫芜疯狂的剑下了。

    “是你?”白衣退到墙角,扶住身子,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姓白的,没想到你还是让本公子给逮到了吧!看本公子今天不把晾干了挂在城墙上!”说着,南宫芜举起剑,朝白衣袭过去,脚下也随着速度运气,飞身而上,在空中做了一个燕氏回旋,手腕一转,凌厉的剑锋砍向白衣的手臂。

    “你疯了吗?”白衣没有想到刚和南宫芜一见面,对方就使出了真格,而且,剑剑直逼要害,虽然,她剑法凌乱,然而气息却运作得相当得好,以至于,乱砍出来的剑气,都杀伤力失足。

    可想而知,这张狂的小少爷,从小到大身边一定有不少内功高强的师傅在指点她运气,然而愚钝,手里的剑就是跟不上气息。

    “呵呵呵,你才知道本公子是疯子吗?知道本公子是疯子,竟然还敢一次次的惹怒我,甚至,还想几张破纸将我打发!就这一点,我南宫芜就不能轻绕了你!”

    脚下移动的步子飞快,南宫芜自然知道自己的剑术远不如白衣,然而因为体力有强大的气息,她的步子速度倒是快得惊人,干脆就先将白衣绕晕,然后再一拳打晕了他,同时配合着,将他的衣服划得稀烂!

    几个回合,白衣却仍旧只是回避,然后尽量往后退,像是在控制住自己出剑,与此同时,额头上也冒出了隐隐的汗水,体力再次不支起来,连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发抖起来。

    “咦!白衣小妾!怎么你今天看起来还很虚弱?剑都拿不起来了?”注意到白衣迟钝的动作,和头上的汗水,南宫芜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今日无法运气。”白衣如实的说道,自从离开了客栈,他身体就诡异的疲惫不堪,而且气血不足,气息根本就无法调理开来,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原因。

    听白衣这一说,南宫芜不由的仰起脸大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细小的牙齿,“哈哈哈哈,看来,本公子研制的软经散还真是无人能解,可以做到无色无味,甚至是无知!”

    “你说什么?”白衣眼中闪过一丝震怒,瞪着南宫芜厉声问道。

    “哼!那晚你将本公子当做衣服一样钉在梁柱上,还敢堵住本公子的嘴!你以为本公子就这么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当日本公子费心替你那小 治病,你一个谢字没有,反而毁约,一走了之!要不是本少爷留一手,给你下了软经散,现在你估计又从本少爷面前飞了!”

    说道这里,南宫芜脸上有一丝愤怒。 虽说萍水相逢,其实,她不过也是想学剑术,没想到那晚寻药受伤回来,还和白衣大打出手,这个且不说,谁料给宁沧澜治病的时候,自己反而发病,险些死了过去。

    这倒好,这个人竟然拍着屁股走人了!那岂不是,她南宫芜白辛苦了,这样大的亏,她可咽不下去!

    “怪不得我身上使不出劲儿,原来是你给我下了药!解药呢?”白衣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哼!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要解药!你自己都是不守信用的人!”看到白衣生气,南宫芜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要折磨死你!老子还要把你挂起来,在你脸上写着伪君子!”

    “拿不拿?”一时间,白衣口气顿时变了!

    “不拿!”南宫芜刚说完,白衣突然拔剑而起,一剑直刺而来。

    “你今天非得拿出来!”两人顿时打了起来,白衣手里的剑,宛若漫天落下的雪花,层层叠叠,虽然还未近身,皮肤便感觉到一种刺痛,那样的剑气,如此的骇人。

    南宫芜脸色变了变,才恍然醒悟,那晚和白衣对打,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出手,而现在,剑未到,杀气已经扑来,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手臂一阵锐痛传来,南宫芜低头一看,殷红的血将她墨色的衣服晕染了一圈,而同时,另一道剑气也直逼而来,让她根本就来不及闪躲。

    不过,剑在刺向身体的一瞬,那宛若闪电飞来的身影突然落在地上,随即,哐当,那剑也掉了下来。

    南宫芜定睛一看,当即吓得连自己的伤口都顾不上。那白衣不知为为何,竟然倒在了地上,脸色呈紫青色,嘴角隐隐发黑,而指甲,已经变得苍白!

    “这个是……”南宫芜将他扶起来,将手放在他脉搏上,心里顿时一惊!

    “白小妾,你竟然中毒了!”白衣的武功竟然会中毒,这让南宫芜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中毒很深,已经深入脾肺!

    “白衣,不要睡!”掐着他的人中,南宫芜将白衣背起来,道,“千万不要睡,你一睡,就死定了。”

    (十一)

    不过午时而已,太阳有些毒辣,刚好这处又不见人影,即便是自己常年习剑,然而单独要将白衣背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心下一乱,常年聚集在自己身体的真气也搅动起来,南宫芜身子往前踉跄一步,给摔在了地上。

    “白小妾,你等我一下。”南宫芜从衣服里掏出一粒药丸放在白衣的唇里,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跑,然而刚跑一步,她衣服像是被什么勾住了,回头便瞧见了白衣紧紧地扣住她的衣服。

    南宫芜不懂,只看见白衣颤颤抬起手指着唐门的府邸,唇齿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而那放入她口中的暂时抑制毒发的药丸,却落了出来。

    “你得吃下去。”南宫芜将药丸再度放入他的口中,随后堵住他的唇,干脆拖着白衣往外走。

    白衣恍然地睁开眼,感觉有一个人影在身前不停的晃来晃去,灯光有些刺眼,那个人的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晰。

    手腕露在空气中,有一小股的气息传入,像地沿着一条小口灌入体内,丝丝冰凉,与此同时,他有感觉到指尖微微地发疼,像针刺般。

    “嘶……”他哼了一声,便听到南宫芜的声音,“喂,白小妾,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白衣试着点头,然而全身没有力气,眼前的东西依然是模糊的。

    “看来,还不行啊。”南宫芜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气,凝目瞧着火苗上的银针,仔细地转动,然后飞快地插-入白衣的指尖,然而,紫色的血无法自己流出来。

    “哼!才几日不见,也不知道你得罪了哪些人,竟然给你下这样的毒。”南宫芜沉了片刻,低头含住白衣的手指,将里面的血吸出来,然后吐在盆子里,喝了一口水,洗漱口腔,又低头重复那样的动作。

    直到吸出的血变成了深红色,南宫芜这才停下动作,然后将银针封住白衣的个个|岤位,此时她白若宣纸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就连衣衫也湿透了。

    等一切就绪,南宫芜这才起身,拿着盆子走了出去,刚到门口,整个人顿时往后一仰,幸而身边有门柱,才没有倒下去。

    抬手摁住自己的肩窝,那里有一道常人所不知的|岤位,然而却是她生死的关键。

    她生下来的时候,父亲南宫令就诊断出她不能活过二十五岁,因为她身上有一种怪异的寒毒,一旦血液凝固,她全身就会冰冻而死,为此,父亲和姑姑他们想了很多办法,召集了很多高手将气息逼入她体内,以维持血液的正常流动保持常人的体温。

    然而,她却有着许多忌讳,不能碰茶,和过敏的花香,也不能过度劳累。因为这样容易引起体虚,真气会紊乱!

    而现在,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将白衣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自己却有些支持不住了。

    身体渐渐地冰冷,南宫芜掏出怀里所有的药丸一并吞入口中,然而那种刺骨的冰凉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就这样死?南宫芜很懊恼,还没有完成仗剑天涯的梦想,怎么能这样的给死了,回头看见发出均匀呼吸的白衣,南宫芜抱着手臂瑟瑟地走过去,小心地碰触到白衣露在外面的手,却发现他身体异常地温暖。

    “白小妾,本公子并不是故意吃你豆腐!我是因为救了你,才会发病的,那就先借用借用你的身体。至于救你的酬金,我就少收点。”说着南宫芜哆嗦的爬,靠在白衣身边,将冰凉的身子往他身上靠,手也下意识地抱着他横在胸前的手臂,而脑袋也尽量往被子里面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台落进来,照在撩起的帷幔帐子床-上,深色衣服的,有着清秀面容的少年头枕在白色衣服的男子胸膛,手脚像八爪鱼一样自然地搁在他身上,微启的淡粉色的唇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密长的睫毛不时的颤抖一下,偶尔还蹙一下眉。

    至于旁边的男子则一直都保持平躺着的动作,俊秀的脸上还有一丝大病初愈的惨白,当阳光落在他脸上时,男子缓缓的睁开眼,随即动了动手臂,逐而低头一看胸膛上的人,吓得发不出声音。

    “别动,本公子还在睡觉。”南宫芜不满的说到,手臂一抬,放在了白衣的脖子上,那一刻,白衣的脸是惨白惨白的,特备是微微抬起头,看着南宫芜像鱼一样缠着自己的时候,那种表情,估计此生白衣再也不会在做一次了。

    那是震惊和恐慌,还有惧怕。

    “南宫公子……”白衣轻声的喊道。

    “不要吵。”

    “那个……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南宫公子……”白衣吞了吞口水,终于鼓起勇气,腾地一声坐了起来,一把推开南宫芜。

    “干什么?!”劳累了整天整夜,好不容易睡一个好觉,没想到竟差点被人推下床,南宫芜本能地跳起来,眯着眼睛就拔出放在床头的剑刺向白衣。

    白衣只是伸出手指,就扣住了她的剑刃,将她一拉,清了清嗓子道,“南宫公子,该醒了!”

    “咦,你醒了。”南宫芜这才醒了过来,看着面色好了很多的白衣,笑道。

    “是,我醒了。”白衣有些尴尬,然后下意识的退了三步,保持了点距离,“昨天谢谢你救我。”

    “救你差点没把本公子给累死。”南宫芜打着哈欠,抱怨道,“本来睡得正香,却又被你吵醒了。”

    “咳咳咳……”白衣一想到刚才那个情景又退了一步,试探地问道,“平时南宫公子都习惯这么睡觉?”事实上,他想问,南宫公子喜欢和男人睡觉!

    (十二)

    “不,不用了!”南宫芜睡觉的姿势,让白衣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一听还要把脉,脑子就胡思乱想,赶紧吓得后退一步,晃着手臂说:“我自己看了看,没有什么大碍了。”

    “真的?”南宫芜将信将疑,“好得这么快?”

    “是的,真的。”白衣一脸尴尬,却是越站越远。

    “那你过来,本公子有话要问你。”

    “你说,我站在门口也不错。”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白衣靠在门边,笑嘻嘻道。

    “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而且,依照你的武功,我不认为有人能对你下毒啊。”这个是这两日以来一直围绕着南宫芜的问题。

    “南宫世家,历代为医,而且一直以医德著人,对下毒之门派向来嗤之以鼻,然而,却每年不得不救治许多中了稀奇古怪的毒的人。为此,他们也不得不将中毒之人所中毒的原因找出来,然后备案。”

    “上次宁沧澜中的毒乃是燕国一神秘的人物,据说名字为老毒怪,不过在几年前,曾有人中毒到南宫世家求医,所以对南宫芜来说,救起来并不难。”

    然而白衣这个,虽然不是很难,然而下毒非常狠,而且深入脾肺,最后不得不采用放血那样的方式解毒。但毕竟放血太过危险,她想了解来由,然后找到更方便的方式,顺带——她很讨厌下毒的人。

    “这个……”白衣顿了一下,慢慢走到南宫芜身前,小声道,“事实上,还得向你道歉。那日不辞而别的确是有些失礼,当时,我走的时候,你和柳公子都还没有起来,所以我也不便打扰,就留下了剑谱交给你。”

    “那你说,为何要不辞而别?”白衣这话倒是还提醒了南宫芜。

    “因为宁沧澜。”白衣如是说道。

    “哦,是你小情人要走,所以你才走是吧。”

    “你不要乱说,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是真的朋友。”白衣垂下眸子,伸手拿出一个杯子,心烦意乱的把玩起来。

    注意到他这个细小的动作,南宫芜似乎明白了什么,邪笑道,“那是不是你喜欢她,但是宁小姐却不喜欢你?所以,人家走了,你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我跟着去,是因为宁小姐刚解毒,身上还有伤,有些不放心,打算一路送回去而已。就这么简单!”

    “呵呵呵,就这么简单!才怪,你这么说,我敢肯定你一定是喜欢她。”南宫芜自小在男孩子中长大,喜欢研究草药,玩弄剑术,所以对男女之事并不明白,而且心里是想到什么就是说什么。

    “不!”白衣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这样做!真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他顿了一下,眼底有一丝哀伤。

    “因为什么?”看到白衣一脸痛苦,南宫芜突然好奇起来,这些天,白衣不过都是非常淡漠,脸上及有表情,就算笑都有一点苦涩,而此刻痛楚万分地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因为宁小姐像我一个朋友。所以我才这样帮她的。”

    这一刻,南宫芜终于明白了一些东西,趁着白衣一副深陷回忆无法自拔的时刻,南宫芜趁机开始套话,“我想,你那个朋友一定像宁小姐一样漂亮吧!不过应该是很温柔的,是吗?”说着,将一杯茶递给白衣,这个是昨晚为了解除白衣疼痛的茶还有清理伤口,有些麻醉意识的功效,确切的说,里面含了酒精。

    “呵呵呵,不,你说错了,她可不温柔。”白衣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看也没看将那杯茶水给喝了下去。

    “她可凶了,非常凶,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吓人,而且,固执得狠,坚定了的事情,就从来不改变。而且动手打人起来毫不含糊,就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是吧,有这么厉害的女人?倒是什么样的女人哦?”南宫芜心里大惊,连白衣都不是对手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是很了不起的女人。我一生中唯一钦佩过的人。”作为燕子愈的御前侍卫,时刻保持警惕是他们的必备条件,所以从不沾酒,因为,刚喝下一杯,白衣脸色有些微微发红,眼神因为想起过往,有些迷离起来,像一面泛着烟波的湖面,甚是好看,“她为了苍生可以大义灭亲,但是为了爱,又可执着一生!”

    往事的一幕幕在酒精的促使下,像潮水般涌来,五年前发生的那些痛苦,纠结的,挣扎的感情和选择,再次挣脱心底的阀门,涌在脑海里。

    当所有的情感都涌出来的时候,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宣泄,唯有紧紧的握着酒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南宫芜心里突然一紧,看着面前的俊美男子,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意识到,他喜欢都不是宁沧澜,而是宁沧澜像的那个女子。

    他们过去一定有过非凡的经历,才会让一个淡漠地,看起来如云如水的男子,如此痛苦的压抑着情感。

    “白衣,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为何你们没有在一起呢?”

    “呵。喜欢她的何止我。而肯为她牺牲的也不止我。她说一生为一爱,她不曾弃!她的心里即便恨着那个人,即便曾亲手杀了那个人,然而,她的心里却只有那个人,从未曾改变!”

    (十二)

    他一生,甚至没有机会对她说喜欢两个字。

    “真是蠢啊!”南宫芜愤怒的骂道,“白衣,你这么优秀,为何不去抢呢?只要是喜欢的东西,那就要抢,要去争取啊。”

    “抢?争取?呵呵呵……”白衣的声音笑得有些无力,“她喜欢的那个人,可让天地闻之变色,世人听而寒之!而天地之间也唯有那个人才配得上她,配得上她的爱。而这天下,也只有她才能控制那个人,所以,他们才该是真正在一起的一对。他们经历的,承受的,远比我多得多啊。”

    南宫芜一阵愕然。

    白衣放弃了,是什么让他放弃了,带着那样强烈的情感离开了。

    “那现在,他们在一起了吗?”刚才白衣说,那个女子杀了自己的爱人,那最后呢?想到这里,南宫芜心里突然一疼,一个为天下苍生而杀自己爱人的女子?她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我想在一起了吧。我看着她从遥远的西边,穿着宛若蔷薇的绯红赶了回来,重新踏上了那条寻找她过去的道路。”

    说道这里,白衣微微抬头,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而且,还是我自己亲自送的她,送她去找她的幸福。”

    “你……”本来南宫芜想骂你怎么这么傻,然而,刚开口,就注意到饮酒的白衣眼角发红,就将话咽了下去。

    “可是,她已经不认得我了。不记得我的容貌,不记得我的名字,忘记了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逃亡,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历经生死。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也不记得我曾经为了控制她而给她下毒,她不记得,她曾经为救我险些斩断手指,她不记得在林子里那玩笑的誓言,也不记得,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持剑来杀我,也不记得她曾无助的在我怀里哭过……”

    不知道是酒水还是泪水,沿着他秀美的下颚落下,滴落在那把青色的剑上。

    “甚至不记得,她曾背着我,赤脚奔跑在雪地上,然后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地唤着我的名字,也不记得,在漫天飞雪里,我带着她一起舞剑,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南宫芜一字一句的听着,心里一阵酸楚,不知不觉,眼角已经随着白衣的思绪而湿润。她自小就是在手心长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愁,只愁如何行走江湖扬名天下,希望自己的生活精彩丰富。这些天 自以为到了江湖,见到了市面,然而此刻在白衣的简单言语中,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如此地苍白。

    即使不认识那个女子,然而能让一个剑术如此高的,感情淡漠的人如此的敬佩,她也开始佩服那个女子了。

    敢为苍生,而舍去自己。她几乎不能想象他们过去经历的事情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白衣起身,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嘴角有一丝满足的笑意,“南宫公子,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剑吗?那我便告诉你,那剑名为御风剑,一共十式。初见,相遇,相知,苍龙在天,狂啸如歌,还有最后的相忘!今日,白衣欠你的,当做是回报,从第一式到第十式都舞一次,你看好了,剑一旦入鞘,这御风剑便销声匿迹。”

    说着,拔剑而起。

    “等等白衣。”南宫芜伸手扣住白衣的手腕,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张狂和轻浮,而是严肃的说,“白衣公子,为何要让这么好的剑法销声匿迹呢?”

    “这剑法,是在那漫长等待的四年为她创立的,而御风这名字也是她取的。已经相忘于江湖了,那这剑法也该消失了,不是吗?”

    “不!不是!那位女子当日给了剑法一套名字,那一定是希望它传承下去。若非这样,何故给它一个名字呢?如此好的剑法,四年的心血,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白衣低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手里的剑。

    “如果你非要执着的认为,那我有一个要求!我不希望你将御风剑舞完,因为我希望,它一直存在!我想那个女子如果知道你今日是这样,她一定会伤心难过地!你们曾经历了这么多,我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才会忘记,不然,她怎能不记得你呢?”南宫芜有些懊恼,平时爱好打架吵架,如今,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和劝慰人。

    内心里,她已经被他们的过往所吸引,也被他们的坚持所感动。

    四五年前,她蹙眉,四五年前她不过十二三岁,未曾来过燕国,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样的巨变。

    但是如此惊心动魄,她一定能问到,因为她实在是太好奇那个女子了,太好奇,那个她的爱人了。

    “她是失去了记忆。”白衣轻声的说道。

    “哎!白衣,一切要想得开啊!我想现在的她一定过得很好地。你都说还是你去送她寻找幸福的,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又痛苦了呢。”南宫芜用力的拍了一下白衣的肩膀,趁机将他手里的剑拿起来。事实上,自己也有私心,他就舞那么一次,她怎么能学会呢。

    白衣叹了一口气,说想得开,如何想得开。忘记一个人,要用的时间,往往是一生。而他的余生,还该有多长啊?

    “话说,那去追那宁小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