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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19部分阅读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 作者:rouwenwu

    藏在头发下那张脸,该是何等的绝色和倾国倾城?众人惊叹不已,纷纷揣测,想上前看个究竟,似乎已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最后一个强撑住的黑衣人,见他们接近自己的门主,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个箭步冲上马车护在他面前,不让任何人看清他的容貌。

    “快,这个魔头好像受了伤,赶紧杀了他!”第一个反映过来的人大喝一声,将痴呆的人吼醒,率先一步跳上马车,憋足内力一掌朝红衣美人打去。

    那黑衣人一闪,扑在红衣人身上挡住了那一掌,顿时他身体里发出沉闷的破碎声,随即传来红衣美人的哼痛声,那一掌的余力仍然伤及到了他如婴儿般娇弱的身子,殷红的鲜血沿着他漂亮的嘴角流下。

    轩王府

    白衣看着木莲痛苦的样子,突然不知所措起来,难道是因为他刚才触及到了她敏感神经?可是这表情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样。不久那发白的唇里发出一个微弱的字。

    “醒了?”白衣欣喜的问道,却看见那挂在她睫毛上的晶莹液体化作透明线沿着耳际滑落

    “小妖精,快逃。”她的手猛的一用力劲,扣紧白衣的手心呓语道。

    “舒景,快醒醒,快醒醒。”她不是醒了,而是陷入另一种可怕的梦魇。

    “谁也不能动他。”扣住他的手在颤抖,越发的用力。让白衣都觉得疼,他知道这个女人终于有意识,“小妖精”她尖叫一声,幽幽的睁开眼,紧缩的瞳孔里聚集了恐惧和无助。

    白衣舒了一口气,心里那么一暖,脸上不由的浮起一抹笑意,终究是醒了。

    “小妖精。”木莲唇颤抖了一下,扭头看向白衣,茫然的问道“他好吗?”

    他?白衣一愣,心想,她怎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燕子轩。“他休息去了。”

    休息?她摇了摇头,泪水迷离的眼中还有一丝恐惧,那个梦太长了。当她沉沉睡去的时候,她一直觉得有什么压迫着她,甚至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就要脱离这个身体。可是耳边却突然传来颜绯色名字,然后是刺目的绯红,是妖精,一群人围着他追赶他,他立在风中青丝飞扬,红袍猎艳苍白的面上有一抹鲜红。

    惊醒却发现是梦,多庆幸那仅仅是个梦。

    “我睡了多久?”

    “三日了。”他道。

    “你怎么在这里?”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木莲才想起这个问题。

    “这,我路过而已!”白衣脸一红,窘迫的放开木莲的手,起身站在床边。

    她起身自己坐了起来,打量着白衣,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顿时明白了白衣“谢谢你,我没事了。”

    “我不是来看你的。不过是路过而已。”

    “哦,有这么路过的吗?冒着生命危险潜入王府?”她淡然一笑,发现白衣有时真有可爱之处,却被平日一张冷脸遮住了。在第一次救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坚持着自己的东西。

    白衣脸色再度一窘,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如果你说你来问我关于你妻君的事,我到还会相信。”

    “好吧,我是来看你会不会想不开寻死。”

    “会!”她冷笑,眼中寒光一闪“但是不是现在。我得要颜绯色死。”

    这一次他没有惊讶,只是瞧着她。

    “对了白衣,你可否帮我一件事?”

    “说。”

    “若有空,今日帮我去一趟花满楼,看看他还好么?”这个梦太过诡异,她不放心他,却不敢去看他。

    这次白衣再次愣住了。

    “门主”黑衣人哼了声,滚下了马车。

    红衣美人捂着胸口,看着地上的人,又抬头看了看初露白肚的天边,漂亮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

    新月过去了,天亮了!

    “颜绯色,你这个魔头的死期到了”那人怒吼一声,举起掌又要劈下去,却猛然对上红衣美人抬起了的头,整个人顿时又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立在原处。

    微薄的晨光下,那一张脸绝美如玉,像经鬼手雕刻般精致,如丝的凤眼瞳孔如墨,晕染扬起的眼角有一丝诡异的笑意,恍然看去,端的绝色如莲,美的是倾国倾城。

    这竟然是那让人谈之色变的杀人魔头——颜绯色。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竟然是那让人谈之色变的杀人魔头——颜绯色。这样的美人,看似若柳柔弱无骨,竟然是那个魔头,怎能不让他们惊讶!马车上那个人,举掌要打颜绯色的人,已经看的痴了,猛然发现那美人如墨的瞳孔突然苍翠一片,好似碧绿的湖水,泛着让人沉溺的流光溢彩。

    又像是住着一个幽灵,瞬间吸附了人的灵魂和理智。

    那人尖叫一声,猛的捂着眼睛,指缝间溢出恐怖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袖。

    “就你们还不配看到本宫的容颜。”他冷笑一声,起身扫了众人一眼,一扬手,狂风席卷,红花满天,众人恍然惊醒,慌忙后退,还没有来得及跑两步,便是惨叫声一片,所有的人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痛苦的翻滚在地。

    “废物!”他低骂了一声,一口鲜血再度沿着他嘴角溢出妖娆而美丽。这一次他伤的不轻。

    “颜绯色,你这个妖孽,魔鬼,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不怕你!”那些人在地上的打着滚嗷嗷直叫,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以摆脱那种像被蚂蚁啃噬的痛苦。

    “哈哈”他再次坐在马车里,身子往后舒坦的一靠,缓了一口气笑道“若不是因为本宫有事,今日真的要让你们尝一尝百虫啃噬的滋味,不过不要以为本宫就这样放了你们。伤我颜绯色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你们还伤及我颜门门生。”他们此刻的伤即便他不下手,他们也拗不过这种噬骨的疼痛,最后都会选择自尽。

    “颜绯色,你这个不得好死的魔头”

    “你这要下地狱的魔头。”痛苦绝望的叫骂声一直在耳边回荡,好似一首葬魂歌他听的悦耳动听。

    是的,他承认他颜绯色就是魔鬼。但是小妖精不是。

    对于她永远只有小妖精。

    花妈妈满心心疼的看着他蹒跚的走回来,轻轻的推开属于他的房间。淡淡的桃花幽香淡雅的布置,他叹了一口气,迈腿走了进去,扶住墙,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不过也就是半个月而已。

    “殿下,还是先休息吧。”花妈妈轻声说道,目光不安的瞟了一眼那窗户前的梳妆台。

    “无碍。”他摇了摇头,走向窗户边,天色已晚估计她今晚快来了,这么一想,他苍白的脸上不由的浮起一丝笑意。

    垂下眼睑,他目光一滞,看着梳妆台的那件物品,身子猛的颤了一下,险些倒下,扶住桌沿他强撑着身子。

    那凤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绝望和心痛。

    心被人用钝刀划开。那手指颤颤的伸向那两只木质发簪,像是触摸一个不可及不愿提及的梦,那么一刻,他希望他摸到的只是梦里的景象。只是那冰凉的质地由指尖直达心底冷的出奇。

    执在手里,他险些将它们捏碎。转头愤怒的望向花妈妈,他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凄然和无奈。

    那日她说你等我我有话对你说。于是他信了她,然后临走的时候将这两只簪子交给了花妈妈,如果她真的遵守诺言来找他,就将簪子的一只交给她,如果没有,就安然的放在梳妆台前。

    这两只簪子是他亲手雕刻,一只为莲一只为桃。他一直坚信她已经来了!

    “呵呵”他苦涩一笑问“她没有来?”

    “殿下”花妈妈试要解释,却被他的咆哮打断。

    “她没来,根本就没有来!”

    半个月了,竟一次都没有来!那么一瞬,他手下的那张桌子哄然坍塌,在他愤怒的咆哮中成了碎渣,同时他整个人都斜靠在了墙上,单手捂着胸口嘴角又溢出了一丝鲜血。

    半个多月了她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而他拼死,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赶回来,可是看到的什么?是什么?

    那碧水涟涟的眸子泛起冰凉的浪潮,好似狂啸的大海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殿下您休息!”见他气得咳出血来,花妈妈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都滚开,都滚开!她竟然不来,她去了哪里?她将我当什么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中夹带着令人心碎的哭泣,他扭头看向黑暗无边的夜色,眼眸中有一层氤氲的雾气瞬间化成晶莹的液体,滑落至沾着血迹的嘴角。

    算什么?我算什么?你说你恨颜绯色,讨厌颜绯色,我就让颜绯色离开。你说你喜欢小妖精,我便让小妖精永远陪着你,可如今你又变卦了么?

    你说要有话给我说,莫不是这就是所谓的无言的结局?

    “她来了,但是到花满楼门口转了好几圈,估计是不敢进来吧!”

    “来了?又不进来?”眼中潋起一丝欣喜,只是片刻又黯然了下来。

    不进来就是不敢看他。她到底还是不愿意面对他不是么?不然又是什么?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两只簪子,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推开旁边的桌椅,踉跄的就要往外走。

    “殿下您要去哪里?”花妈妈慌忙拉住他。

    “去杀了她!”他咬牙道,那么一用力,胸口一股腥咸涌了上来。真的有时候他恨不得杀了她。

    “殿下,您现在这个身子经受不起折腾,还是先休息吧。”

    “哈哈折腾?这样折腾都没有人在意,她全当我的心思为空气,视我无睹。”手指揪着衣衫,他恨恨不得将自己的心也抠出来,不去想她。

    “她会来的,你今日找她也没有用!现在舒府出了事情,她怎能有心思来这里呢?”

    “舒府?”他脸色一变,刚回来还没有得到消息。

    “殿下,是老奴的错,忘了告诉你前几天舒府着了一场大火,全府上下除了几个命大的丫头都死了,当时木莲姑娘也在里面。”

    “她可好?可有受伤?”一把抓住花妈妈,他焦急的问道,眼眸盛满了担忧,似乎全然忘记了刚才他还那么的恨她,恨她薄情,恨她违背诺言,恨不得杀了她。

    “无碍。”

    “无碍吗?我还是瞧瞧罢了。”说罢,他又急切的要往外走。

    “殿下,明日舒府出殡她会出现的,你到时候再看也不迟,如今您身子受伤,还是先休息一晚,我相信莲姑娘到时定然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我能信她么?”他茫然的问道。

    “当然,她是你命定的人,你自然应该信她。”

    他黯然垂下眸子,撑着身体走到床榻前,侧身躺下,凝视着手里的簪子。

    木莲穿着厚厚狐裘披风斜靠在走廊上,低头弄着手上那只不知何时变了颜色的木镯子,那曾经被颜绯色削掉的一部分已经不明显了。抬头有积雪从头顶落下,散在她身上旁边,旁边的丫鬟慌忙上前要为她拭去,却被她抬手拦了下来。她不喜欢香茗以外的人伺候她!这几个丫头是燕子轩派来的,而这两日她也一直没有看见过他,偶尔听到丫鬟说王爷来了,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询问了一些情况便转身走了。

    对此,她没有多想,因为她的全部心思放在了三件事上。

    第一,今日出殡后就离开王府,离开京城,毕竟这里没有她任何牵挂和要挟她留下来的事物了。以前她想离开,但是又因为舒府的安全她不得已留下,而今舒府是一片废墟,她留下来作何用。至于妖精她暂时放不下,但是她木莲做事向来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反正白衣已经答应了要替她照顾他,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第二,听白衣的口气,颜绯色离开了京城,去了边境一带,她想去找他,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他们的仇太深了。

    最后便是慧心大师了,一个半月她能赶回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王妃,王爷让小的来请您,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身后传来展青的声音。

    “你们王爷最近在避开我?”她站起来,挑眉看了一眼门口,却不见那人。不由的淡然一笑,这人的关系怎么就是这么复杂,这男人的心思竟然比女人还难猜测。

    她承认最近她都对他报以感激,感激每次在最无助的时候他都在,本打算在离开之前找机会谢一下他,这样看来。罢了,水过无痕他,她,他,她,都是过客。

    “展青,谢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木莲起身朝展青微微颔首,以示感激。出了颜绯色的事情后,展青就成了她的贴身侍卫,时刻保护着她。像他这样的男子来保护她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屈才。

    “王妃,您这是”展青吓得慌忙后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何木莲有这样的举动。

    “没事,罢了,走吧!”她裹紧了披风,踩着积雪朝外走去,王府的马车早就等在了门口,朴素而不失威严。车门打开,燕子轩从上面走了下来。

    一袭白衣,腰间藕色腰带,绿色玉佩,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墨色的头发挽在头顶,挵在冠中几缕碎发泻下,迎着冬日的风和那翩翩白袍,竟有一种她未曾见过的飘逸气质。

    微拧的眉有一丝淡淡的哀愁,却掩盖不去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这个男人是舒景的丈夫,她木莲名义上的夫君。

    “景儿”燕子轩轻声的唤道,那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好似压抑着难耐的痛苦。他望着面前神情淡如水的女子,心里突然恐慌起来。

    因为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她的表情如此放松,闲淡。那清澈的眸子里干净没有一丝杂质,亦没有愤怒,没有喜悦。总的来说,就好似一滩幽静的,没有生命的潭水,没有一丝波澜,好似世间一切都和她无关了,就连她自然散发的戒备和高傲,也不知不觉的淡然下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么一刻,燕子轩突然在她身上看到了慧心大神身上所有的看破红尘气息和宁溢。看破红尘?他顿时一惊!

    “王爷辛苦了。”她礼貌的说道。

    燕子轩此刻的表情几乎和当时展青无异,着实的被她难得的礼貌吓了一跳。

    “景儿。”他上前拉住她,心里无限的愧疚。他承认自己这几日的愤怒,承认自己在躲她,因为一看到她,他胸口的伤口就像是再次被人撒了一把盐,几近腐蚀的痛让他快要疯掉。

    他没有责怪她,也从来不会,因为都是他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手揽着她的肩如此的瘦弱,却让人觉得承担太多了责任。

    “一切都会好的。”扶着她上马车,他在考虑该如何告诉她关于怀孕的事。

    “谢谢。”她点了点头轻声答道,避开他探究的目光看向窗外。今日京城大道上异常萧条,或许是因为这一路出行的几十具棺材吧。木莲靠在马车上藏在袖中的手却紧握着拳头。今夜吧,今夜找机会离开,等待她的是自由?还是死亡。

    “景儿,我想和你谈一件事。”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燕子轩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什么事,你说?”她淡淡一笑,两人这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谈心,事实上,走之前她也想找机会告诉他。有一个女人非常爱他,甚至不惜为他去死,也因为太爱自己得不到救赎。

    可是她又担心燕子轩误会。

    “我”目光落在她腹部,他顿了顿,有些苦涩的笑道“我想要一个孩子。”

    “孩子?”木莲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燕子轩,嘴角顿时抽搐了起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他竟然用商量的口气说想要孩子?这说明他的意思就是我要和你造一个人出来!另一方面呢?这个人也是间接的在说‘来吧,我们该那个什么了那个什么了?&039;

    这个人一定是疯了,按理说在古代这属于守丧期,怎么说他燕子轩也是舒志清的女婿,竟然在出殡这一日提出这些要求。

    “你疯了么?”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将她的手擒在手心,燕子轩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严肃和认真。

    她那么的恨颜绯色,如果知道孩子是他的,她定然不会要,那样不仅伤身还伤神。如果这样,他愿意承担,甚至可以欺骗她孩子是他的。

    “舒景,我们好好过好吗?以前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你。我知道你可能无法忘记以前的伤痛,但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就像以前你对我那样。”他垂下眉小声是说到,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松开。

    “燕子轩”她哑然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心里突然一疼。

    “景儿。”他声音一颤,猛的用力将她拉入怀里,低声道:“你听我说完,我承认我以前因为舒绕误会了你,也承认那个时候很恨你!可是现在我更恨自己,我错过了你,错过了两年,恨自己亏待了你,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两年前的那一夜,我竟然糊涂的将你误以为是舒绕。从而便将一颗心守在了她那里,将你遗忘。我原来也恨燕子愈,恨他的赐婚你的求婚,可是我现在是如此的感激,感激他将你还给了我。”

    “燕子轩我不恨你了!真的。”她仰起头望着他道,“这些日子我都看到了,真的我不怪你了,我反而感激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你在我身边,在我生病的时候你日夜守在这里。已经够了,也无需再弥补了。”

    “景儿,你认为我做的这些仅仅是为了弥补你吗?”他眉间浮起一抹伤痛,他都这样说了,难道她还看不懂“景儿我做这些。还有一个原因。”

    燕子轩顿了一下,抬手抬起她的下颚,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脸上低声道:“因为你是我的王妃,你是我的妻子,我燕子轩唯一的妻子!更是因为我爱你!”

    怀里的身子猛然一僵,她清澈的眼中满是震惊和惊慌失措。

    “我原本也不敢面对!可是”温润的手指落在她左脸的伤痕上,他怜惜的说道:“那日将你打伤,我回府后竟然发现你不在了,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坍塌,我这么多年的理智瞬间淹没,我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到处找你,恨不得将整个京城翻一个遍。所以景儿我们好好过!忘记那些不开心的。”

    “子轩”她唇一颤,眼中有泪水滑落,心里痛的难受。舒景,这是你要的结果吗?他爱上了你了,满意了么?

    伸手将他覆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拿下,她转身避开了他。如果第一次见面他带着百余骑兵来接她,如此温柔的待她,也许这个时候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可是此刻的她已经做好决定要离开,那她绝不反悔。

    既然今天都坦诚相待,那她也决定说出实话。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既然今天都坦诚相待,那她也决定说出实话。“燕子轩,谢谢你,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今天我也有一些事需要向你坦白。舒景她非常的爱你,在她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在你将她从马蹄下救出来的时候,她便将整颗心赋予了你。所以当有人以舒府的命要挟她迫害你的时候,她毅然选择了自杀,也就是我们举行婚礼的那天,她跳入了河里,结束了自己的年华!她对你的爱已经胜过了自己。”

    “景儿,你莫要胡说,谁威胁你?你不是好好的吗?”

    “不!燕子轩我没有胡说,我只想告诉你。现在的我不是原来的舒景!舒景在那日已经死了。而我现在告诉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知道,曾经有一个女子她爱你,非常的爱你!”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而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

    “那现在的你是谁?”他神色并不是很诧异,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听着她的每一个字,然后问“现在的你还像以前那样爱我吗?”

    他燕子轩也不得不承认,他曾经怀疑过她并非舒景,同样的面孔,陌生的眼神,陌生的态度和迥异的个性。可那又如何,他在乎的是现在的她?现在他爱她!过去是什么样都不过是过去。

    “爱吗?”她承认这几天她感动过,感激过。可是她的心是舒景的。所以爱他的还是舒景而非她木莲。木莲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身体。

    “燕子轩,我的心已经随着舒景死了,带着对你的爱已经死了。所以准确的说,现在活着的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断然我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她淡淡的说道,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掀开马车帘子,她望向人烟稀少的大街上,任由冬日的寒风刮进来缓和里面的气氛。

    伸出的手赫然的僵在空中,他望着她的侧影心底一片苍凉。

    她的意思就是不再爱他!

    苦涩一笑,他闭眸靠在马车上,看来他做的一切还是唤不回她。他自认为她到底还是在恨他,然后以这种借口搪塞他。马车缓慢驶向城外,速度越加慢了起来,木莲探头一看,城门口积聚了好多百姓,只是木莲定睛一看那些百姓,好像不是来看出殡的,而是看向另一个地方,甚至她能听到一阵唏嘘和起哄声。放眼寻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在茫茫的白雪中一把油纸伞,一抹瑰丽绯红傲然立于皑皑白雪中,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好似烈焰一样灼热了众人的眼眸。

    他扶墙而站,身形消瘦单薄,那绣着罂粟的袍子在风中扬动,油纸伞下的那双眼睛正凄凄艾艾望了过来,碧水三千,道不尽的哀伤和惆怅,苍白的小脸上,那眉间的桃花印记竟是那么的突兀妖艳,紧闭的薄唇毫无血色牵扯出一丝痛苦的微笑。

    呼吸顿然一滞,马车从他身边走过,她顾不得危险慌忙探出身子朝他望去。她看错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被人围观?

    四目相对,木莲突然好想跳下车上前拉住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等嘈杂的地方,风雪中的他,看起来那么的憔悴和虚弱,让她忍住想要抱在怀来。那含水的眸子像是在对她诉说着什么,凄怨责备愤恨还有绝望。

    ‘小妖精’她张了张嘴胸口堵得慌,有什么东西在挤压着心脏,她望着他却不敢唤他的名字!她自然知道他恨她,谁让她逃避他,背了诺言没有去找他呢。

    马车缓慢前向,他便执着伞往前快速的移动步子,紧随着马车,却始终保持着那个距离,相随却不靠近!紧咬着唇,他望着她挤开围着他观看的百姓,沉默不语,那幽怨伤痛的眼神在等待,等她唤他,他就那么执着的跟着。风夹着雪飘落在他身上,他顾不及去拂开,让烈焰似火的衣衫铺上了一层白雪。

    漫天白雪她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那一抹绯红,像一支毒针一样让她害怕,可到底她们中间的距离不可逾越。

    明日她要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白衣会照顾好他的。

    手指紧紧的扣住马车,她身子越探越出去,泪水再次迷离,化作雪水滴落。

    马车到了城门口,他眼中浮起一丝绝望,那紧闭的唇突然一扬,勾起一丝残破的微笑,那风一卷,他身子往后一倒,嘴角好似有鲜红的血迹溢出。

    莫不是他的心疾又犯了?

    小妖精,她手一放舍身要跳下马车,腰间却被人一捞,随即被带入马车,也那么一瞬间,她看到了花妈妈一行人不知何时出来将他扶住。

    “你怎么了?”耳边传来燕子轩压抑着怒火的责骂声“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刚才他只当她是不愿意接受他,自顾的弹出身子吹风冷静自己。

    却不想她竟然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

    她背对着他,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双臂里。

    看她这个样子,燕子轩心又像是被人重击了一下,随即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并非这样说你。我也没有逼你,只要你开心都随了你的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

    看她这个样子,燕子轩心又像是被人重击了一下,随即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并非这样说你。我也没有逼你,只要你开心都随了你的心。”

    “你们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我哪里值得你们这样做!”终于,她抽动着双肩咆哮的看着他。

    为什么?小妖精要对她这么好,让她舍不得,而燕子轩也对她这么好,让她茫然不知所措。如果这样,她该怎么离开,她如何做到心无所念!

    “你哭了?”他惊愕。

    “没有!”将眼泪一擦,她咬牙说道。

    不可以留恋,可是每次见到那只妖精,她就忍不住软下来。

    雪花飘舞的空中夹带飘扬的还有冥币,漫天飞舞凄凉无比。

    望着那一排排墓碑,她眼神黯然,似乎泪已经干枯,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双手相握,她手指紧扣,指间苍白无血。她现在是舒府的独女,但是毕竟不是男子,不得上前,最后所有程序都有燕子轩代劳,检验棺木,她一一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番感慨。真正的了解之后,她不得不承认,燕子轩是难得一见的真正男子,若非那些误会和恩怨,她也许真的愿意爱上他。这个她曾经以为捡到大便宜的夫君。

    “今晚皇上会去花满楼!”

    “你怎么来了?”木莲回头望向白衣,又看了看身后问“舒绕呢?”

    “贵妃娘娘身体不适,不宜出宫。”

    “既然这样,那为何皇上还有心思去那种地方。”她冷笑道。

    “舒景你清楚那日我同你谈的事情,皇上现在已经动心,木莲这样突然消失半个月,龙颜大怒,你可知道后果!”

    “告诉我干什么?你们不该是去找木莲吗?”

    “哎!舒景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白衣脸上透出一丝无奈。

    “不知道!”

    “舒景,如果木莲不出现,你担心的那个女子定然会出事。”

    “什么?”她回身恨恨的盯着他,眼里射出骇人的光,“你们想要威胁他!白衣你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我告诉你们,谁都不准动他,不然不管是你,还是燕子愈我一定不让他好过。”

    “舒景,皇上如今动了怒,若见不到人,他定然会找那个女子。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很多女人都被抓去询问了,但是她们都说木莲除了和那女子较好外,其余都不熟识!所以,如果木莲还不出来,那皇上定然抓他问话了!”

    “你说这半个月燕子愈已经抓了人,但是没有问出结果?”

    “是的!”白衣叹了一口气。

    “那为何之前不抓那个她?”

    “抓了,但是人不在,据说那个女子患有心疾,前去医治,昨日才回来!”

    “生病?”木莲身子突然一晃,有些站不稳。小妖精生病了?怪不得刚才看到他竟然那么憔悴,脸色惨白如雪,那单薄的身子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吹走。病了吗?病了的他怎能被燕子愈抓去,若发现了男子身份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是那个梦境,他浑身是血是不是就是这个预兆?

    “如果我姐姐出现了,是不是燕子愈就不再追究了?”她不能让他出事。

    “或许吧,至少要给与一个交代吧!”白衣口气似有一丝不满,不过,他到希望那个强迫他发誓的女人赶紧离开,消失的越远越好。

    四周挽歌响起,天空的冥纸飞舞,葬礼接近尾声,见此,白衣悄然退开没入人群。

    送葬的队伍往回走,木莲回头看了一眼墓群,放下袍子对燕子轩道“今晚我需去一趟花满楼,看我木莲姐姐。”

    “看她?她不是好几日没有出现了?”

    “原来王爷也如此关心我姐姐?”

    燕子轩脸色一白,慌忙解释道“这几日燕子愈一直在找她,都差点将花满楼掀翻了。”

    “我也是许久没有看到她了,有些挂念。”

    “那我陪你去吧?”他道。再度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如今她怀有身孕,就算有展青陪护,他还是那么不放心,万一此事被颜绯色知道了,那她岂不是危险了?

    “也好,只是我不会和你坐在那雅间的。那可不是女子坐的地方。”说实话,她觉得挺对不住燕子轩的,今日她说这话,就是故意要他去,这样即便闹起来了,有他在,燕子愈也嚣张不到哪里去。这样算不算是在利用他,而且也顺便她今晚就从花满楼溜走!

    那么想着,她也忘记了抽出手,任由他握着。

    回了王府,木莲自行收了一些衣服和必要的银票、首饰,这些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燕子轩打赏的,刚好她离开需要些盘缠。上车时,燕子轩也询问为何带一个包裹,她笑道“那是给木莲的几件衣衫和礼物。”

    “是不是女子都喜欢礼物?”半响,他低声问道,面色微红。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是不是女子都喜欢礼物?”半响,他低声问道面色微红。

    木莲一怔,瞧着燕子轩不由的笑了,竟然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羞涩,这高傲的男子也有如此纯真的一面,而此刻,会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交谈和见面呢?

    虽然下午有那么一场令人尴尬的坦白相对,但是说出这些话之后,她反而觉得两人的气氛比以前缓和了许多,至少对方是坦诚的,偶尔他有些忧虑,目光柔情的让她躲避。

    “恩,我想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喜欢的吧。”她莞尔一笑。

    “那你喜欢什么?”

    “我?”她惊讶,随即转动了眸子,无奈一笑“我没有什么好喜欢的。”她喜欢的可是自由,他能给她吗?

    “那小孩子呢?”按照现在的关系,他很难想办法骗她那个孩子是他的,这样迟早会穿帮。

    又是小孩子?“我不喜欢。”她瘪了瘪嘴,既然两人都把关系挑明了,为何他还屡次提到小孩子。

    燕子轩的脸瞬间纠结了起来,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却转头叹了一口气,即无奈又痛苦。“如果一个女人非常憎恨一个男人,但是却有了他的孩子?那个女人会怎么做?” 试探的问道。

    “那个男人喜欢那个女人吗?”她疑惑。这个和礼物有关系吗?怎么越谈越远?但是出于最后一次交谈。她告诉自己要认真对待。

    “好像挺喜欢的。”

    “哦!如果那个女人恨之入骨的话。一般会将孩子亲手扼杀在肚子里,让他那个男人后悔!”

    他承认固然痛恨颜绯色,可是他觉得孩子是无辜的。

    马车稳稳的停下,木莲拧着包袱就跳下了马车,飞快的朝里面走去,走到一步,她又折回身子看着燕子轩,眼眸闪了闪,伸手握住他严肃的道“谢谢!再见!”

    “谢谢?再见?”燕子轩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一回身,便看见燕子愈带着白衣走了进来。

    “七王爷?”显然对燕子轩的到来,燕子愈很是不高兴,“怎么,七王爷竟然这个时候有空来花满楼!”

    “这不听说的消失半个月的莲姑娘今日重回舞台,能不来吗?”燕子轩眉一挑淡笑道。

    “嗯”燕子愈眉一拧,似乎越发的不高兴,他都不知道她会出现,这燕子轩竟然用如此自信的口吻,这不摆明了在笑他。

    “那我先进去了。”对着燕子愈好脾气的一笑,他负手先踱着步子,走进了花满楼。

    被燕子愈折腾后的花满楼还是没有多大变化,一如既往的热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木莲悄然的进了那梳妆台,刚开始换衣服,花妈妈就走了进来,显然她也愣住。

    “妈妈。”她唤了一声,换衣服动作没有停下来,她真怕时间来不及了。

    “莲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花妈妈激动将木莲拉住,声音有些哽咽。

    “妈妈,我要和你说一事,今日我会献上一舞一曲。当做是我的退幕表演。”手灵巧的执笔画着眉毛,又捻了一些金粉涂在眼角,动作娴熟,已经操练了出来,就连胸前的花,她都可以自己描绘出来了。

    “退幕?”

    “妈妈对不起,我今日有急事要离开一段日子,所以这可能是我在花满楼的最后一次表演!”

    “你要离开?”花妈妈语气透出惊讶和不可置信,随即失落的说道“我以为你是因为他而来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会伤心的!”

    执笔的手晃了一下,险些勾错了线条,她垂下眼睑道“听说他病了?”

    “恩,心疾。”

    “好些了吗?”画花的动作慢了下来。

    “咳了些血!”

    “砰!”手里的笔砰然在她手中断成两段,那撑着身子的手,也一软险些摔倒。那胸前的那朵花她是怎么也画不完了,抬眼看着镜中那个薄纱遮面的精致女子,她叹了一口气,忍住了想要去看他的冲动,将断掉的笔放在台上,“有什么事表演完了再说吧”

    “咚”那鼓声铮铮传来,本来沉浸在莺歌笑语中的花满楼,瞬间安静下来,众人放下手里的酒杯,忘记了怀里的软香如玉,扯着耳朵仔细听去。

    “咚咚咚”富有节奏的三声鼓响!大厅内众人惊呼,随即爆发热烈欢腾声,那愉悦的欢呼声中夹着一个极其清晰的名字“雪莲,雪莲,风中雪莲。”

    前不久,一位书生慕名而来,见一朵妖冶的莲花从天而降,脚步轻盈像踩着风中,便题词为她取了一个风中雪莲。

    红绸从天而降,落在舞台中间,周围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细碎的富有节奏的铃铛声响起。好像第一次出现在花满楼一样,她似精灵一样落在地上。

    妖娆玲珑的身姿旋转的舞步,飞扬的薄纱,媚波流转的眸子,在欢呼声中变得虚幻飘渺。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妖娆玲珑的身姿旋转的舞步,飞扬的薄纱,媚波流转的眸子,在欢呼声中变得虚幻飘渺。 那一个漂亮的转身,那一个优雅的扬手,那一个火辣的扭腰,那一个勾魂的媚眼。

    这一夜的花满楼,在那个蓝色的舞姿下进入了有史以来最高嘲的时刻,看客们好似都失了魂儿一样注视着台上,眼露惊叹和贪婪之色,早就忘记身处花丛的美妙。

    鼓声,铃铛声嘎然而止,那一抹妖蓝俯身跪在地上,好似沉睡的精灵。

    “风中雪莲”

    “风中雪莲”

    纤细的肩膀在舞台中上下的抽动,她喘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向众人欠身行礼,随即一摆手,那鼓声响起,四下再度恢复安静。

    因为这是风中雪莲第一次在舞台上说话,而目前听过她声音的只有七王爷和那个什么大公子吧,所以众人都站起来看向她。

    “小女子不才,竟得大家如此厚爱,实乃三生荣幸。只是小女子命薄,乃一介浮萍,注定遇水而流,不为一片风而留驻。故此,今晚是小女子最后一次在花满楼为大家献舞。下面为了感谢大家的厚爱,小女子愿意为大家献上一曲以示谢幕!”

    众人本来还沉浸在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却突然听到她说谢幕,都惊呼了起来,随即议论声,叹息声,争吵声一片,甚至有人直接想冲上台来,却被早就守在台下的侍卫给拦住,拖了出去。那么转身,她感到有几道灼热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用想,第一个人自然是燕子愈,抬头看去,他目光有不解和深深的愤怒,而燕子轩则是疑惑和欣赏。

    还有一道,那么一丝幽怨和凌厉气息,竟让她害怕的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一扬手坐在舞台间,周围响起了那个简单的音符,这花满楼的乐伶个个天资聪颖,只需说个开头,她们便能懂得如何演奏。

    琵琶声,古筝声,笛声相交错,就有那一丝沙哑之律。

    她淡漠的看着台下,眼中掩去了以往的妖媚,多了一分纯真和无邪。

    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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